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第424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四百二十四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四百二十四卷目录
地志部汇考七
皇清重修
直隶顺天府志〈臣吴莱序〉
永平府志〈臣蔡士英序〉
山海关志〈臣钱世清序〉
保定府志〈臣李霨序〉
顺德府志〈臣李茂枝序〉
广平府志〈臣魏裔介序〉
大名府志〈臣郜焕元序〉
山东济南府志〈臣佛伦序〉
兖州府志〈臣祖允图序〉
青州府志〈臣崔俊序〉
登州府志〈臣施闰章序〉
经籍典第四百二十四卷
地志部汇考七
皇清重修顺天府志二十卷
直隶巡道〈臣〉吴莱序
今天下大一统矣,其土宇昄章,靡远弗届。东至朝
鲜,南底交趾,西拓《水西》,北尽沙岭,无不奉正朔,修职贡。盖自唐虞三代以来,幅𢄙之广,未有若斯之盛者也。况
圣天子在上、德化流行。溥天率土、渐被无遗。宁特近
光之地,风景人物,山川土田,为可志哉?然古称“四海肇域” ,必本“邦畿” ,则欲披《名胜》于天下,端自
神京。始诚以
神京首善重地。受治既先而立极,尢远地形之巩固。
规制之崇弘,有非他省所得拟者,则其“风景” “人物” ,“山川” 土田,又恶可以不志也。我
皇上御极之十有一年,
俞《首辅奏》:
诏“天下郡邑修志。虽荒服穷陬,弹丸僻壤,莫不釐旧。”
增新编摹进
览,以仰副我
《皇上六合》,无外至意。〈莱〉自“筮仕都门”,由《西清》而“郎署。”
凡十馀年间从
畿辅之贤豪长者游,得闻其《风土》大略,然惜其未
悉也己未冬谬膺
天子简命,监司兹土,兼辖八郡。凡驿路之僻冲关塞,
之彝险,以及夫民风土俗,知之几无不悉,而志适成。展卷坐游,不啻收古今于一览。於戏!备矣!夫京师故燕、冀地,抱卫、齐,连晋、赵。山海峙其左,居庸扼其右,倚长城为屏障,凭太行为股肱。潞水南趋直沽,东下达济、汶,以通漕运。所谓“金汤千里天府之国” 也。故自辽、金、元、明皆都此,而莫之易我。
《世祖章皇帝》入关定鼎,亦遂因之。岂不以其地厚其俗。
醇,其城郭宫室,壮丽而雄阔,洵足为子孙万世不拔之基也哉!至于按舆图,访遗迹,其间地以人传者,尤不可胜纪。望崆峒则想轩黄之盛德;过“完庆” 则思唐帝之徽猷。高阳建国于瀛西,祖乙迁都于邢北。召公启宇,金台筑而燕日强;列辟分疆,中山得而《赵寖大稽》。光武伟绩,则滹沱芜蒌,可指而识也。考昭烈芳踪,则涿郡楼桑可问而知也。他如渔阳之城,督亢之址,石门之碣,日华之宫,燕友之台,赤城之堡,卢龙之塞,五鹿之墟,细柳之营,孤竹之国,天桥之柱,阪泉之山,其馀名杰英流,挺生寄迹者,尚难更仆数。皆煌煌炳炳,照耀简端,其人与事即谓至今存可也。然概而观之,犹或偏于一隅,囿于一国,重译未必尽至,式廓未必尽增。故虞有有苗,夏有有扈,商有荆楚,周有淮、徐,迨其后夜郎不知,汉大,公孙自据蜀中。唐宋以前,偏安过半,即元明疆域,远逾历朝。然而缅、滇未辟,河套常争,亦安有纪江汉而合朔蛮集共球而瞻
廷阙。“八荒环拱” 、“万国来同。” 《如》
今日之盛者,此《二南》为十五国风首,盖重之也。然
则是志也,以昭文治,则可当“太史采风,以达舆情” ,则可代“屏藩述职,以陈形胜” 而备游观,则又可上资
一、“人巡省补助”之化,天下虽大,无不于此为观型薄。
海虽遥,无不于此为会极。大一统而绵万世,镜前古以式后人。殆将与
本朝《实录》《会典》同,其不朽矣,亦岂特为八郡之《风景》、人物、山川、《土田志》哉?况修是志者,皆贾董良才。
督是役者,又《甫申元老》也。〈莱。〉既悉其形势,复睹其文章。虽职叨外吏,识愧管窥,敢不揽胜赓飏
勉勷盛事以仰佐
圣天子同轨、同文、同伦至治乎。爰是《胪列》而敬为之
《序》:〈按:此篇见《畿辅通志》,其序京师详明,故节取之。〉
皇清重修永平府志二十四卷
直隶巡抚〈臣〉蔡士英序燕京之郡有八而永平
在蓟之东北。古云“辽西” 即其地也。曹公北伐乌桓出卢龙塞经白檀、登白狼望柳城。殆所谓踞上游者欤。其间分野灾祥、山川土田官师人物固彬彬乎三才具备也。历宋元、明皆详于所志矣。至我
大清定鼎以来,兵火既更,旧籍残落。余于康熙二年
过故里,有韩生者以《修志》请,余曰:“永平虽处偏隅,实隶”
畿辅之内我
国家肇造以来,爰迄于今,凡郡有可纪载者,皆盛代之《文宪》关焉。遂捐资助之,并命大参宋君竣。
其事无何,工未成而《宋君》奉
“天子命擢浙东矣”,并携板而南。无何,工未竟,而宋君
又以坐事罢矣。余曰:“事岂可以已哉!” 复遣人往浙取板来京师,仍发永平,冀续纂其集。迄数年,竟无有起而参考者。余每为之三叹曰:永平虽蕞尔郡,而置险设兵,控扼西北,屹然一巨镇矣。地灵起而人杰辈出,冠带舄履之盛,盖殷殷焉,岂千百年以来至今日而可失其传乎?庚戌冬,适有杨生来谒,因道前修《志》事。余曰:“是予之初志也。” 乃思永平郡丞罗君者,余门人也。即邮札致之,命董理其工,谓斯集之成,藉以不朽者,君之力也。而罗君果踊跃从事,不数月而厥功告成矣。夫古者千乘之国与附庸之邦,皆有史官以掌记时事。第不过君卿大夫言动之一端,而所谓分野灾祥、山川土田、官师人物之类,意别有图籍以主之,今志则无不灿列矣。是故古史之失在略,而今志独详,则《永平之志》,即永平之小史也,而以小史之详献之。
王朝实所以备太史、内史之采择也与。
皇清重修山海关志十卷
〈臣〉钱世清序自西汉书有地理志后世递祖述
之。于是郡各有纪,邑各有乘,方舆各有考,彬彬乎称盛已。予自簪笔直庐,从象胥氏所掌,略知环瀛大势,及驱车四方,齐鲁荆扬淮徐闽粤之郊,踪迹殆遍,而久驻者,莫如北平。北平,古幽州辽右地也。自畿以东,延袤七百里,群峰万壑,争赴一门,“山海关” 厥维旧哉。予既膺
命观察是邦。凡会勘公事。例得戾止其地。《戊申之役》,
董,筑边墙千有馀丈,信宿关上者再。角山耸翠,渝水流澌,四顾苍茫,忾怀今古。管关陈君因进佘仪部所辑《志》请序。上自象纬日星、岁时节候,下极山泽户口、风俗土田,中备人伦庶类、兴废沿革,奢俭强弱之数,弘裁琐缀,罔不灿列。予因考其山川,按其图纪,升高以望,形势之区,仰见我
圣朝绥靖以来,万邦咸宁,所在为乐土。《关介两都》之
间,尤升平无事,民不见兵革,靡有烽烟之警,战斗之虞,奋
神武于当年流
湛恩于亿世。昔之“风悲日曛” 者,今转而为“岳峙” 波
恬矣猗欤!休哉!予忝大夫之后,俯仰江山,歌功诵德,振雪后之轻裘,舒清啸于天末,亦何幸而际斯久安长治之时乎!爰阅全编,而为之序。
皇清重修保定府志二十九卷
户部尚书〈臣〉李霨序
皇上御极之十一年,大化翔洽,文治振兴。乃
俞廷臣请。
诏天下郡邑、各修《通志》以进。所以征文考献、遐览逖
稽,弘无外之规,昭一统之盛也。于是海内邦君大夫,与夫怀铅握椠之彦,争自奋厉,靡弗网罗排缵,发凡起例,期蚤勒成书,达
尚方乙夜之览。而吾郡《保定志》数阅寒暑未竣。今
年,郡伯纪公甫下车,政教聿新,典章是问。不以前事为不急,取稿草覆阅之,加以鉴裁,限程督趣,不历时而《郡志》告成,郁乎一方之大观矣。公以余产属邑,走使征言为序,谊不可以不文谢。余惟保定古隶冀州,封建而为赵郡,县而为上谷,其继也或并于涿,或割于卢龙,宋元以前,盖未甚显也。迄明之再传,定都、北平,而保始为大郡。北拱燕、云,西控晋代,瀛、渤由之绾毂,恒、豫倚为建瓴。铚秸所委输,梯航所辐辏。三关阸塞,列障相望,屹然为神京右臂,称首善重地矣。
大清定鼎,一循往制,民庆安堵,吏奉旧章,以斯地之
重也。羽林屯戍,禁旅杂耕,未几而大中丞移节开府焉。已复守巡分设,寄埒藩臬,自京兆外,他
府之视保,犹支郡之于会府也,则吾郡之重,至今日而极。至于风俗,昔称其质朴尚义,略浮华,勤耕织,事《诗》《书》之业,无浇竞之风,则振古及今,未之有改也。顾自胜国之季,牙糵日滋,兵祲时有,物力绌于征求,民食秏于流穴,下窳上媮,敝极而难返。
国家涤荡垢氛,喜与更始。三纪以来,休养生息。《剥》
者以复,癃者以起。《康衢》之谣,由畿甸溢于方州矣。比者军书忽告,供亿顿增;雨旸稍愆,菜色遂见。所赖
天子“视民如伤”,振贷之使相望于道路,而地方贤长,
“吏,清静宁一挈其纲,温良慈惠宣其泽,建威销萌,拊摩喣沫,干止盈宁”之盛,父老将须臾见之。是吾郡之重以其地,亦以其时,尤以其人也,志不亦彰彰著哉!试观《编》中制度因革之源流,土田户役之增减,吏治民风之隆替,人才物产之消长,犁然具在。为政者抚今追昔,深察其所由然,神其化裁之权,而施其穷变通久之用,则斯《志》之有。�于治理者,甚弘且远,匪徒侈舆图之籍,备考镜之林而已。是书之成纪,公以精识总其衡,而余齐年翰林侍读郭君实秉笔削之任。郭君夙擅三长,有声石渠、天禄间。兹以读《礼》之暇,订正旧帙,文典而事核,洵称良史,尤吾郡之盛事也。余故乐为并述之。
皇清重修顺德府志四卷
知顺德府〈臣〉李茂枝序顺德旧有志后经兵燹
《而原板》焚矣。然火灭而薪传,板虽焚而有未尝焚者存也。
圣朝定鼎,百度维新,而是志独缺。余于戊子冬,自西
“曹来守兹土,辄咨郡志,以备采谣,仅得遗本于断简中。公馀之暇,补葺读之。则见有志星分疆域者,此所以明天而察地也,则见有志壤赋徭役者,此所以任土而作贡也;则见有志官师人物者,此所以旌良阐微,恤灾理纷,厉名教、协庶征,以至化行而俗美也。”志之时义大矣哉!顾使湮灭不传,余甚惜之。因与寮采锦秋李君君文、王君、丽、五王君,互相咨度,依次诠定,爰授《梓人》,以广其传。阖属司牧诸君子咸美斯举,输工乐业,不浃旬而工竣。殆天之克襄厥志欤?盖是志也,重鑴于林君恭,再修于孙君锦、高君。𣻝参订于王君守诚,复续于张君延庭。数经纂削,费尽苦心,几无剩义。间有繁阙疑缪,时异事殊,稍为改正,或姑从断简云。考是志止于万历庚寅岁。以后人文蒸变,治绩耿章,流风逸事,所当记载者甚多。亦不擅入,以俟后之贤者。庶作者之遗意犹存,一郡之文献足征。俾后之览者踵前修而嗣后业,求所为火灭而“薪传”也,则志且不朽矣。
皇清重修广平府志二十卷
保和殿大学士〈臣〉魏裔介序书纪禹贡诗列国
风、《山川》《土田》《风俗》《人物》,固已见其大概矣。自编年变为纪传、表、志,后世史家遵用之。志即郡县之史也。然史之善者,称马迁、班固、陈寿、欧阳修诸家,而郡县之志未有为文士所脍炙者,何其地狭隘,其事琐碎,其品行骏伟者,不过数人,其文章卓荦者,不逾数篇。即有龙门之高才,扶风之家学,捃摭网罗,终无以与于瑰玮奇丽之观已。故不登五岳,不知群山之卑也;不观四渎,不知众流之渺也;不游蓬莱道山、册府芸香,不知金匮石室之珍储、鸾台凤阁之故实也。然则为郡县之志者,不亦难乎?今《广平郡志》告成,盖三长俱备,而五难不足为诟病矣。广平,名郡也,天文上应昴、毕、辰星斗枢,地势北通燕、涿,南接卫郑山则聪紫红,娄水则漳滏洺沙,风气回环,坟壤沃饶,洵河朔间一都会哉。乃旧《志》相沿一百三十年,未经再修,缺有间矣。维太守石友沈君师帅敷化,大雅在躬,观察进也。潘君蕴藉宏深,风标朗峻,下车以来,即欲搜采成一家言,垂光琬琰。适有内阁卫公之条议,抚军金公之宪檄,遂造随叔申太史之庐而请焉。曰:“非先生椽笔,无以谋不朽。” 太史亦遂降心以从,曰:“余尝珥笔金华殿中矣。纂述之劳,又乌可辞?” 于是掩关却扫,与乃兄凫盟,笔削补救,始于乙卯之冬,迄于丙辰之春,未百日而毕厥役。其相与参酌,则冀司空公冶甯、柱史元著、王方伯襄璞。书既成矣。
石友使君遣一介之使问叙于余,余焚香诵之, 继之以膏,见其赡而有要,详而有体。自《星野沿》
革暨《灾祥杂志》共二十卷,而古今典制兴革、地方人物胜迹、天道、地势、人事之本末备矣。告竣虽以百日翻阅,取之二十一史,历有三载,此龙门、扶风之遗意,可为龚黄卓鲁之指南也。岂不
盛哉!抑余因之有所感矣。
国家幅员广阔,包容无外,而根本在于畿辅。畿辅
“近郊,多入公侯采地,赋税所出,根本又在于赵。魏广平,赵都也,距邯郸两舍耳,咽喉所属,似平而险。当战国之时,秦人鹰扬虎视,日肆吞噬,惟赵与之抗衡,秦终不能有加于赵。唐之河朔藩镇,蟠结桀𪉑,不可控制。昭义横亘其中,卒破朱滔,救魏博而定其乱,则以洺、磁、邢三州为之尽力也。背当沧、瀛冲,亦为重镇。今” 军兴未已,转输粮饷,且为汉之关中、河内矣。岁多水灾,民寡蓄积,喣噢而休养之,俾不至疮痏而奋其忠孝之气,以作干城贤使君明府之心,亦此地父老子弟之望也。敢因《弁语》而并及之,以俟后之君子。
皇清重修大名府志三十二卷
〈臣〉郜焕元序郡邑之有志名曰地志实则史也
《周官》“外史掌四方之志,小史掌邦国之志” ,故列国皆有史,《晋乘》、楚《梼杌》《鲁春秋》是已。后世作之于朝廷者曰史,于四方者曰志,法虽与史异,而一郡、一州邑之天文、地理、土风、物产、沿革、建置、人物、宦迹、食货、兵防、祠祀、文苑,靡不具备,则志也固举史家之全体而有之。江淹以为修史之难,无出于志。郑樵亦云:“志者,宪章之所系,必老于典故然后能为” ,诚重之也。吾郡负山阻河,为王畿股肱地,视古侯国法,宜有志。一修于上海潘公,即茅鹿门先生所草创者。再修于胶东赵公,迄今八十有馀年,没灭变迁,观者无所考镜,识者病之。会中丞金公诞敷文教,修举典章,号称明备。宪使山左孔公来观察是地,奉檄纂修。郡大夫吴江周公毅然引为己任,乃檄州邑,广咨博询,略备掌故,而授简于余。余谢不敏,不获,乃以辛亥八月既望,偕东明袁国学采辑旧闻,多所校雠,入局受事,阅三月告成。乃怃然而叹曰:“志之难,真异于史哉!史职有专官,古者兰台石室,以御史中丞领之,兼摄纠绳,故以君卿大夫之威灵,执简” 者得以议其后,而志然乎哉?龙门、扶风,率世守其职,家有图籍秘记,又历游名山大川,网罗放佚,远或百年,近或数十年,而后勒成一代之书,而志然乎哉?史之取材,率本石渠天禄所藏,及四方陈贡公车所上之章,文词雅驯,操觚家润色成文。故择焉而精,语焉而详,而志然乎哉?议论不一,则挠于掣肘;程效太急,则病于挂漏;征材不广,则裁制难施;故实靡究,则衡鉴易淆。所以繁则复,𥳑则遗。徇人则曲,专己则愚;矜名则失实,溢美则近谀。有一于此,不足以示远而存信。故曰:“志之难也。” 《郡志》之不作久矣,又值沧桑变易,老成凋谢之馀,余乃摭拾旧文,参以所见传闻,能无十一千百之感?然不敢繁,不敢简也,不敢徇,不敢专也,不淆于序而其理顺也,不侈于文而其体质也;不怵贵盛,不比亲昵,而是非之论定也。书其美则恶者惩,书其得则失者彰,而劝戒之义著也。故首《地里》,《风土》别矣;次《星野》,《天文》著矣;次《沿革》,兴举可睹矣;次《年纪》,祥异可考矣;次《景物》,观览有资矣;次《风俗》,方物、民情见矣;次田赋、《徭役》、秩祀、兵防、官政具矣;次《职官甲科》,人材可稽矣;次《宦业》,人物、兴感可风矣;终之《艺文》,古今之制作备矣。若是者,志之义,亦史之义欤?顾予谫劣,则何能为?窃有志而未逮焉耳。左右襄予者,则袁子力也。独是郡守周公为政之馀,留意文献,振举百年坠典,厥绩甚巨,尤难泯焉。集凡三十有二卷,新增者编附“旧志” 之后,以便览观云。
皇清重修济南府志五十四卷
山东巡抚〈臣〉佛伦序山东六郡济南为之首负
山环海,沃野相望,自古称名区。在《禹贡》为青、兖二州之域。东距渑水,西至茌城,龚丘界其南,吴川限其北,广袤数百馀里,辖州四,县二十有六,卫所九。肩摩毂击,生齿殷繁,泱泱乎一大都会也。其间郡国之废置、职官之沿革,户口、田赋之多寡高下,与夫山川、城池、学校、宫观、关梁、祠墓、人物、风土之属,名因地异,事与代殊,繄惟志是征。乃州邑各有纪载,而《济南郡志》独阙。盖闻昔时不戒于火,旧本荡然无存,数十年来亦未有踵而辑之者,一郡之典章,遂邈乎不可问矣。窃念我
皇朝定鼎以来,声教诞敷,遐陬暨讫。凡在职方所掌
悉
命词臣学士勒成一书。博采旁搜,载籍至今日而大
备矧山左为
京师左臂,济南又当省会之地,顾无《成编》,以资稽
考,非所以昭车书一统之盛而垂示后世也。则《郡志》之辑,曷可已乎?己巳冬,余奉
天子命,来抚东邦。既抵官,问吏民疾苦,聆其风谣,爰及《志乘》,则闻济郡阙传已久,藩司郡守方延荐绅文学纂辑雠校,由是宏纲既挈,细目弗遗,芟其繁芜,撮其𥳑要,讨论润色,蔚然可观。始于己巳之七月,阅一岁而竣。余乐观《郡志》之成。
昭代巨典、于是乎在也。因弁诸《𥳑端》、以质同志。庶
后之览者,得有所考焉。
皇清重修兖州府志四十卷
知兖州府〈臣〉祖允图序尝读二十一代之书其
昭然在人耳目间者。惟《史记》《汉书》,诚以迁、固叙述雅洁,足动后人之寻绎,而其人其事,即藉以显。其《史记》所称“尝过某处见长老” 云云,或称“予于某善,故得闻之” ,“予于某之子之孙善” 之类,皆据实而书之以传信。若夫郡之有志也,太史采之,即以成史,则志与史实相维系,而非有贤有司为郡,经历其地,取郡邑之书,详稽精核,仍旧取乎信,增新法乎古,则其书不足观,而太史亦难采择其事以笔之于史。顾余每叹忠孝节义、名宦寓贤、风雅才艺之士,考之往古,间世一出。今则龙逢、比干、曾参、闵骞以及伊川、考亭、子云、相如之徒,所在皆有。身贵而崇祀者,不必万石,去官而列名宦者不必龚、黄。人物艺文,何于今独盛也?凡以修志者,无暇考核,不过取旧集缮录之,或聘一二沽名之士操笔其间。彼既未尝学问,而又多所请托,妄为增益,数月告竣。以是修志,何裨于史事乎?张子运青奉。
命莅兖,正如子长之身历其地。政事之暇,特取《谷山》
于文定公所纂《旧志》,又下令二十七属各以所缉《新旧志》进,质诸父老。合以我
皇朝因革文献之征验汇为一书。“删繁法”“古义”正例。
严,叙述雅洁,直追班、马方当。
圣天子博览典故、加意文学、以是达于
御所颁之史馆。闻见真而鉴戒正者、莫善于此。将见
以此备纂述而成《信史》,所益顾不大哉!忆余向与运青共事云司,兹又继运青而莅其地。余所欲为者,运青已先余为之。且兖之缙绅士庶,称道其德政,比之“颍川、渤海” ,思慕不忘,是能以文学敷之政事者也。於戏!余又于是书观政教矣。
皇清重修青州府志 卷
知青州府〈臣〉崔俊序前余守莒得睹青山川城
郭。风俗人物,知为天下上游处。欲集《齐记》《齐乘》诸编披读之。东表十二形胜,宛然在目也。今者奉
圣天子简命倡牧兹土,与十四州邑诸令长君子相
周旋去年秋七月
《上俞辅》。〈臣〉“请索宝书,符日再至”,余将详掌故而续齐。
记齐乘之后,则惧滋甚。于是趋诸令长君子,各纂成帙,以期会津,请益都佥宪锺公、乐安文学李君共谋厥役,凡三阅月而竣。例有言,序曰:“自三代之有天下也,青建国世为诸侯长,少昊之爽鸠、唐虞之伯陵、夏之季荝、周之齐太公,皆首以职方献明堂。而《禹贡》《周礼》所载,涉青者数言止尔,仅纪山川贡赋。迨威、宣后” ,侈然大矣。人物行事,其错见于短长不敌。今小邑乘之半,而星野、舆地、职官、选举诸例莫稽焉。郦道元诸家,略言景物,弗及它张朏、李馀庆所纪齐,不专主今郡,文多抵牾,不尽合。今郡固齐地,而丽于济、豋莱不隶焉。东武、东郓、东筦、东安,又俨然鲁矣。郡在广固时,慕容镇守青州,在今东莱南燕所建置也,后世或弗辨,其失也误。狐咺曰狐援,吾台曰梧台,营陵在临淄,或云在昌乐,又曰营陵也,其失也淆。临淄为数百代封国侯王将相,文德、武功,亭鄣原陵,半《舆经》,岂啻一大郡?而诸城号琅琊、号密州,莒号东筦、号城阳,乐安号乘州;东西汉琅槐、巨定、广饶三县并列境内,寿光尽斟𬩽、斟灌诸国,安丘尽纪;杞、郚、荆诸国,益都广固旧墟,壮哉冠六附郭邑,计郡地千馀里,户口数十万,租赋数十万,徭役数十万,若一省会,而以郡乘辨之,其失也,则玩则亵。今中外乂安,执琛执帛,来享来王,梯航而至,争睹文物之盛。
“熙朝”幅𢄙广大,宪令所颁,及于遐陬穷徼而刍牧之,
吏,昕夕靡宁,非若前之辑郡志守长长乘暇娱,与士大夫文学,藻饰风雅,留连铅墨,订豕亥,较鲁鱼,不惮勤劳,或一二年,或三四年,渐次成编。矧青郡经兵燹来,𩣡马初销,鲸波乍息,田少垦艺,氓多流亡。而昔之侈为美观,夸为异物,穆陵柏寝,宁堪宴游?怪石铅松,未能锡贡。余于兹不胜或误或淆、或玩或亵之惧也。《郡志》一脩于明之嘉靖,四明杜公与郡人通判冯公共成之;一脩于万历,上谷王公与郡人锺大司空公共成之,沧溟李公为之序。鸿文巨制,竞传千古,今佥
宪公为大司空犹子,文学李君尊人大参公又通判公孙婿,追绪前庥,爰垂不朽。然余之愧四明杜公、上谷王公者多矣。康熙癸丑暑月,知青州府事三韩崔俊撰。
皇清重修登州府志二十二卷
山东督学〈臣〉施闰章序郡邑之志与国史相表
里。书契以前尚已,禹治水,行九州,始志山川土田、物产为《禹贡》。其不具者,见《山海经》。或曰“《山海经》非伯益作,志怪者之所托也。” 卒传其书不废。
《周礼》职方氏掌天下山川图籍小史掌邦国之
志,外史掌四方之志,其法寖备。楚左史倚相能读九丘之书,列国名卿或多未见。汉、唐迄今,书籍日繁,乃有图经、舆地考及《一统志》诸书,而郡县亦各有志,所以载山川,稽户口,考政治得失,人物高下,而谂谣俗之贞淫也。其法与史近,顾其事不隶乎史官,书不献乎天子,作且修者率皆其郡国之人,或务涂饰相夸耀,麏拾芜秽,为荐绅先生所难言。志之法大坏,去史益远。夫天下之地、之事、之人物,其得闻于史官鲜矣。史官闻而能笔于书者,鲜矣。以一郡国之地、之事、之人物,散见诸书,而能贯穿于尺幅,辨晰于俄顷者,抑又鲜矣。然则《志》虽与史远,其不可不存焉者一也。登州东极于海,古莱牟国。《春秋》之末,为齐东鄙,风涛汹涌,岛屿参错。辽东、朝鲜诸海舶,乘迅风千里不移时至,至或掠杀,得志辄飏去。其地瘠而民贫,贫则无固志,多掠杀则难生聚,登用是雕敝。明末数十年,变故屡作,军旅频仍,爰设御史中丞为防抚,而其势溃决不可收拾,肝脑涂地,燃指析骸。余尝闻父老言兵变诸遗事,未尝不叹息“出涕也。其间贞臣勇将、义士烈女之骈死湮没者,可胜道哉!天下之地不足恃,恃乎其人” 刘宠太史慈,登产也,以清节烈行着于汉季,后世过其里者,有馀慕焉。苏轼知登州,不旬日而条议盐榷,所言皆利民,至今祀之。然则人材吏治,固非地所能限也。登故有志,毁于兵,自泰昌至今,阙遗且四十年。司理王君购得写本,余深恐放失,属王君及郡守杨、李二君先后网罗,分任其地之贤者。及期以书来,属草虽完,考订未具。适吴门顾宁人为蒐阅校雠,又三月而成。今郡守徐君、司理彭君始鸠工授梓成。一郡文献,条目备矣。其事变本末,或缺有间焉,岂其阙疑邪?君子观其书,可以论其世,即其地、其事、其人物,考政治而稽谣俗,亦可得其概矣。若夫“蓬莱” 三岛,蜃楼海市之观,神仙恍惚怪幻,此固骚人达士之游目骋心、临风自得者,非“志” 所能尽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