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第425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理学汇编 第四百二十五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理学汇编经籍典
第四百二十五卷目录
地志部汇考八
皇清敕修
河南开封府志〈臣管竭忠序〉
归德府志〈臣宋国荣序〉
彰德府志〈臣顾汧序〉
卫辉府志〈臣胡蔚先序〉
怀庆府志〈臣刘维世序〉
河南府志〈臣袁拱序〉
南阳府志〈臣朱璘序〉
汝宁府志〈臣董永祚序〉
山西太原府志〈序略〉
平阳府志〈臣刘棨序〉
汾州府志〈序略〉
潞安府志〈臣钱受祺序〉
云中府志〈臣胡文煜序〉
陕西延安府志〈臣白乃贞序〉
汉中府志〈臣冯达道序〉
巩昌府志〈臣纪元序〉
临洮府志〈臣高锡爵序〉
庆阳府志〈臣杨藻凤序〉
经籍典第四百二十五卷
地志部汇考八
皇清敕修河南开封府志四十卷
知开封府〈臣〉管竭忠序开封为中州首郡地跨
大河南北,幅𢄙千里,自魏斯建国以来,历秦、汉以及宋、金、元、明,或为京师,或为省会,昔人所谓“沃野沙海、四通八达” 之区也。明季寇讧,绣壤化为荆榛,甲第湮于波涛,无复曩日之盛矣。我
朝御宇五十馀年。蒙
皇上生聚教养之泽。生齿日繁。田野日辟。人文日启
父老子弟、共享久安长治之福。〈臣。〉前后两蒙
简命,来守兹郡。每当行春之日,见群山西峙长河东
流,村落栉比,舟车鳞次,禾黍桑麻,弥望苍然。且士秀民朴,党塾娴弦诵之风,闾闬乐输纳之谊,孝子贞妇,比肩接迹。猗欤盛哉!微我
皇上训迪鼓厉之诚,未易觏此郅隆之治也。《数年来》
赐扁额赞颂以崇
圣道。颁絮帛粟肉以养耆老。发帑金。蠲正供。沛缓征。
之
诏下捕蝗之。
旨,种种善政,信足媲唐虞而轶商周矣。虽史臣珥笔,
自与天地不朽,而中州被德独深。倘不书之《郡乘》,曷以俾百世后荒陬僻壤之民相与歌颂于无穷哉。兹值大中丞顾奉
命檄郡邑纂修志书。予取旧志而翻阅之,凡户口、赋
役,学校/河防诸大事,名宦乡贤,忠孝节义诸卓行,删其繁芜,补其遗漏。
皇上《御制诏敕》特为一帙,较之《原志》、差为详且备矣。
始于甲戌季秋,成于乙亥仲夏,笔削不敢凭一己之私,褒贬必准诸舆论之公,共为四十卷。夫“宣扬上德” ,臣子拜飏之谊也;敷陈民隐,长吏抚字之职也。后之守兹郡者,一展卷而悉地方之利弊、民情之好恶,因时调剂,以上勷我。
国家“一道同风” 之盛治,尤予之所厚望也。
皇清重修归德府志十卷
知归德府〈臣〉宋国荣序归德明初为州嘉靖二
十四年改为府。又二十年,李嵩为《志》,迄今百年矣。
今上御极之十五年,大中丞贾念中原为“《河图》《洛书》。”
“文章之府。” 檄下纂修,当事者以兵火之馀,文献雕谢,《旧志》多灭没不可读,遂迁延未就。十七年季夏,余以谫陋,来莅于兹,思“文献” 为一郡政治之先务诸端,未遑急裒集之。广征旁稽,详核实录,竭日夜之力,以襄厥事。越季秋而志成。按旧志约者八:地理纪山川、城郭、今昔之迹、土风之略,而刊迂陋;学校列政教所出,而黜异端;田赋以正疆界、明欺隐;祠祀匪在制典,关民义者罔攸录;官师善者著之,而在事者虽善未敢论。赞人物以论世而符舆情、选举以汇征而乘邦献,杂志以存遗而资考稽。此八者,得史之大体矣。余一遵前规,首补以《天文志》,重履端也。后补以
《艺文志》崇立言也为目凡十而又续以百年以
后之事焉。抑余思夫郡地以滨河而污下,《古》言“东南其亩。” 济阴在北,汴、杞在西,虽皆滨河,河缩
“则可作乂,此地河缩而馀波之猪仍数载焉,甫作乂而河又溢矣,是地之不如七郡一也。田以荒芜而减值,民贫土旷,亩钱值不逾数百,较覃、怀、邺下,亩可数金,且二十金者相什伯焉,是田之不如七郡二也。” 民以饥馑而流散,无复成帷成雨之象焉,是民之不如七郡三也。俗素古朴,近诪张健讼,百无一实,奸宄难御,是俗之不如《七郡四》也。余承四弊之馀,奉
命兹土,怵惕焦思,中夜以兴。夫移风易俗,使民回心,
而向道者非异人责也。敢不黾勉是图哉。
皇清重修彰德府志十八卷
河南巡抚〈臣〉顾汧序河朔雄郡彰为最魏博相
澶。古云:扼险,唇齿辅于冀都,车马通于南国,袤衍千里,枢要区夏,诚莫强之郡也。太行、洪河之间,其气深厚,其材多磊砢而易直。然安、汤土沃,民性平坦;临、磁土浮,民性宽缓;林、涉、武安地险,民性健武。大约仗气任侠,力勤守俭,其概也。然而时异事殊,问所谓“六峰秀而明,万金通而利” 者,其山川之藩衍犹昔乎?所谓“俗饶淳古之风,人尚英雄之习” 者;民情之朴茂毋少变乎?所谓雕刻工于浮巧,奢丽媲于京、洛者,其好尚之不齐亦屡迁乎?所谓士林雅重,儒术文章足为人师者。其父兄子弟之教,率有守先民之典型而兴起者乎?吾乌知其今不异于古所云耶?若夫衢当十道,轨合四驰,适馆未遑,授餐孔亟;吏席不暇暖,邮传无停晷,则又釐剔之未可逆睹也。夫风俗与化移易,今
圣朝德泽涵濡,五十馀年矣,大化翔洽,薄海时雍。皇
华,四出周咨民隐,以彰之接壤畿辅,渐被最亲。吾又知其弊息利兴,化行俗美,较他郡为尤速也。比年余奉
简命监漕视河,屡巡其境,见夫城郭完固,比闾稠
密,林麓蓊蔚,馆垣缮葺,是其气之漓而归厚、习之靡而返朴;官方吏绩之效古,循良征徭挽输之以时益损,以至土田草莱之日辟,数十年之自废而兴、由衰而盛者,皆所当亟为纪述,以昭示来兹者也。昔崔文敏、郭文简两修彰志,一以简严、一以详确,皆称巨手。后之踵事增华者,盖綦难哉!吾乡汤君来守兹郡,适余有续修《通志》之檄,君乃征文诸属,考献多士,蒐匿抉隐,饰陋删芜,深得纂言纪事之宜,以成一郡全书,虽谓与崔、郭鼎峙千秋可也。将见读是书而盱衡古今者,临高平、俯广润,而西门史令之遗泽有踵美前贤者矣!眺铜台、瞰漳水,而清游公宴有追踪七子之风流者矣!摩韩陵之片石、揭昼锦之残碑,而文经武纬,有慕魏公为可师,薄温生为无足多者矣。言文行远,鉴往昭来,庶无负此编纂之役也巳。他日𬨎轩下采,首录邺下,则必曰“河朔雄风,于是乎在。”
皇清重修卫辉府志十九卷
知卫辉府〈臣〉胡蔚先序郡志向于顺治己亥续
修,屈指迄今,已三十馀祀矣。岁辛未,中丞阎曾檄继为编辑,未及芟定发刊,兹奉大中丞顾特膺
宸眷。简抚天中。政和民安之馀、百废具举。念前所修
志稿,未经考仇授梓,虑此三十馀年间,世道之升降、风俗之因革、人才之盛衰,田赋丁口之损益,以洎忠孝贤哲节烈懿范芳徽久而泯灭,俾后起者无以征文考献。爰出石渠天禄之“三长” ,抒“凤阁鸾坡” 之剩技,躬赐披阅,丹铅较订,笔削精严,其有功于世道。校诸罗含之湘中、对山之武功,文质得宜,华实并茂,讵不后先继美耶?纲举目张,洵为六邑之信史矣。甲戌秋,檄颁各邑《续志》草,下府命纂。蔚先捧檄延聘英贤,共相编辑。凡前人所已有,窃不敢掠美以示功;其间断未修者,亦不敢愆忘以贻责。至于详略相需,巨细毕举,悉秉大中丞成宪。间出固陋,己裁稿竣,呈政之请,授剞劂氏,爰为定典。俾后之采风出政者,一展卷间,而卫之章程政治,上下数千载,示同指掌,了若列眉者,何莫非我中丞“巨笔鸿裁” 之功也哉。
皇清重修怀庆府志十八卷
知怀庆府〈臣〉刘维世序岁庚午大中丞阎念两
河,文献凋落,缮缉省志,以为
圣天子《一统志》嚆矢,而“郡邑”诸书或阙焉而弗具。或
语焉,而不详檄所在设局纂修,且为发凡举例,俾诸郡邑有所取衷焉。切谓《志》之作,述往以诏来,寓褒贬而昭劝惩,甚盛典也。亟思竭其才力,附名著作之后,始事于孟夏,竣事于季秋,既观厥成矣,尚未授之剞劂,及今新正抚都宪顾奉
简命镇抚中州。乃复取前所撰,再加校订,以弁其端
于是拜手而言曰:覃怀,天下之名区也。黄河阻其南,太行峙其北,左沁右济,风气氤氲。稽吏治于往代,则循良叠见;考英尤于土著,则伟人辈出。郁有奇丽之观,雅多金石之作。呜呼,何其盛也!抑余于此,有上下古今之感焉。夫今之河内,非古河内郡乎?邓仲华所云殷富,汉世祖以为关中者,何古今之不相若也?观沿革而后知广狭之不同,时为之也,怀民之力殚矣,杼轴病之,盐鹾病之,水旱又病之,民之不为流亡者幸耳。观田赋而知地狭而赋重也,读前人《减粮》诸疏,安得不掩卷于邑乎?览河渠而念疏凿之不易,司马献王之遗泽犹存,温尚书之芳声未泯,高山仰止,亦欲景行行止焉。名宦诸贤,指不胜屈,如寇子翼之牧众、宋叔庠之化民、高伯恭之兴学,其流风遗韵,不犹在乎?若夫卜子夏之文学邈然,韩退之之《山斗》莫继,士风亦稍衰矣。长吏之教不先欤,子弟之率不谨欤?准此而推,目所一见,不忘于心,可以通世务,可以习物情,可以经术饰吏事,治民之道,孰有详备于此者哉?故曰:“志” 之作,述,往“以诏来,所以寓褒贬而昭劝惩也。至飞辩骋辞,摛藻掞华,较工拙于章句之间,虽雕绘满眼,何益殿最?号为作者,谅不如是。”
皇清重修河南府志二十八卷
〈臣〉袁拱序自班固易司马迁八书为十志后世
作志者莫不以固为源本。然江淹以为作史之难,无出于志。而郑樵亦云:“志者,宪章之所系,必老于典故,熟于史籍,然后能为。” 故名虽仍于固,而义例实备诸史也。河南古豫州地,居天地之中,风雨所会,阴阳所和,控以三川,固以四塞,龙图龟文昭其灵,周鼎汉台鸣其盛。魏、晋卜宅,隋唐建都,降神则嵩高生申,毓圣则夹马启宋。九朝之都会,四海之腹心。东西朔南,轮蹄之所辐辏;燕赵秦晋,冠带之所往来。忠直循良,接踵而临;名贤奇才,连茹而出。风谣变异,足占九州之治乱;道德文章,可征千古之盛衰。贾谊张说,艺文独步于汉唐;两程尧夫,理学肇开于河洛。金谷平泉,名胜两间。香山绿野,流风百世。绣领宫阙,砥柱奇峰,群邑绣错,莫可殚述。使汇集成书,而以彰往察来,体物观民,为史家之嚆矢,吏治之金鉴,岂非盛举哉。我
“国家《车书》一统,无远弗届,文教蔚起”,典章文物之事。
炳然与三代同风。《郡志》前抚曾檄纂辑,然规模草创,不克大备。迄今三十馀年,事迹散逸,记载阙如,观者不能无憾焉。今值郡伯孙以龚、黄政教擅班马制作,名震宇内,如雷霆云汉,人皆得而睹闻之。乃政事之暇,取《郡志》一书而纂修焉。援古据今,芟烦就简,事典以核,辞质而雅;正纪纲节目之分,严豕亥鱼鲁之辨,虽专门名家有所弗及也。故稽其山川疆域、扼塞要害之势,则当思守险固国之略;稽其土壤户口、赋役多寡之数,则当思登耗垦废之由;稽其城镇职官沿革裁设之故,则当思制置变通之术。关梁邮站,道里远近之必悉,而节均劳逸可知也;风俗贞淫,物产丰俭之必陈,而整一董率可知也。名贤“理学,忠孝节义,文章经术之必阐,而向往规随可知也。次舍祲祥,有所观察,然后敬戒以修焉;镇岳雩祷,有所感格,然后典礼以行焉;科贡选举,有所振作,然后人材以兴焉。源泉水利之或堙或浚,防御讥察之或疏或密,庠序坊表之或圮或修,以笃民庸,以严警备以兴士行咸得以考镜焉。” 则此《志》也,实政治得失之林,而郡邑致治之本也。使披图揽要,因志著功,不独一时守令并树“分陕” 之猷,且使后之君子知夫从古以来中州之安危,关乎天下之重轻,而慎饬其政治以巩固
《皇图》,则此志之修其所�“益”当无既也,讵仅《山经》水。
纪,侈文章之炳蔚,饰人物之繁盛哉。谨序
皇清重修南阳府志六卷
知南阳府〈臣〉朱璘序中原自古称文献渊薮汴
京,东都,邺下、汲郡,形势居天下之胜,盖尝建都会矣。后渠、西亭诸先辈采摭萃攟,彬彬然有成书,继其后者,欲仿而续之,盖其难也。若宛南为荆、襄上游,控制关陕,谈形势者尤称两河门户。自东汉世祖肇造于兹,一时攀龙附凤之彦,半产于桑梓;下及志节之士、翰墨之流,乘时间出,亦所在多有。而名公巨卿,握符绾绶,尝有事于其地者,如召、杜、刘、羊诸君子,又良法善政于史册,代不绝书。其称“中原文献” ,固无让汴京、东都、邺下、汲郡诸名区也。然自昔郡乘,岁月相沿,未擅职方之美,而又遭流氛之馀,芸编漆简,都付劫灰。芳迹懿轨,概销尘土。于此时而欲广收散
佚,创体例成,一郡完书,其可易言乎?庚午之冬,予自鄂佐量移宛守,荷宪檄修《郡志》,即转檄各属,同时开局。旋以西运仔肩,车辙马迹,终岁勤动,不遑寝息。兹复奉大中丞顾德意,务期核实速竣。予以寡陋,凛焉是惧,爰于簿书之馀,详搜近事,准之舆论,亲自撰录,不敢一字假手于人。至于见诸前代者,尤不敢依样葫芦,以抄袭塞责。遣伻走越,悉辇先世藏书,罗列郡署,参互考证,用心颇苦,历十数月而稿具。窃惟《志》者,史之流也,盖将昭示来兹,非仅为方舆饰美观。既为一郡而作,则凡一郡之利害所宜悉心讲究,一郡之因革所宜悉心斟酌,一郡之前言往行存于故牒、传于遗老者,所宜悉心考稽而佩服焉者也。若不洞其源委,彻其终始,亦何以示后之从政者?如蓍龟在前,俾知所向往乎?夫后渠《彰德志》例,仿龙门诸书,体裁简严,寄意深远,识者称之“西亭。” 《开封志》不传,而《中州人物志》盛行于世。或谓《开封旧志》,尝草创于西亭,特未专其名耳,固依然西亭之笔也。今予修《南阳府志》,于崔、朱两先軰之书,何敢望其项背。然于翻阅校订之下,深以卤莽蹈袭为戒,而间有鄙言缀于纸尾,亦于
国计民生。风俗人心。窃尝再三致其丁宁。盖以仰
“体宪章,而聊为中原,存文献于《什一》” 云尔。
皇清重修汝宁府志十六卷
知汝宁府〈臣〉董永祚序尝考黄帝方制天下创
画九州,神禹平成水土,区别九域,南北高下,土田贡赋,莫不备载于《禹贡》一书,而国之有志于是乎始矣。厥后史迁、班固仿其微意,郡国、河渠、艺文、五行俱各有志,而志之名于是乎立。故志也者,志其事者也。郡之有志,犹国之有史也。在天之躔度,在地之形胜,政事之废兴,疆域之沿革,以及古今人物事迹、名山大川,陂泽关梁,户口田赋,村聚里落,城郭之建置修筑,寺观祠墓之创始废兴,暨于缙绅贤达,名臣宦迹,仙释隐逸之流,节烈贞淑之媛,无不备载。故春秋之时,晋有《乘》,楚有《梼杌》,鲁有《春秋》,皆史也,亦皆志也。我
皇上御极三十四年,武功赫濯,文德诞敷,声教所被
罔间朔南,幅𢄙之广,亘古未有。
《宝训》《实录》相次告成,《明史类书》相继修纂。大一统之
规模,成文明之盛治。猗欤休哉!何风之隆也!前大中丞顾抚中州,重修《河南全省通志》,将以志是邦之文献,实以备
国史之采择,诚旷举也,诚盛典也。井檄下有司各纂。
《郡志》,今闽南督驿前守何奉檄延郡中文学绅士淹贯典故、博洽多闻者,增辑旧章,共相纂修。余于乙亥仲秋八月下浣甫莅郡事,二三君子相与请志以为之序。余取而翻阅之,汝郡名贤辈出,若陈蕃之忧国、应劭之文章、薛包之孝友、黄宪之清高,指不胜屈矣。名宦政治,若邓晨之利民、郑当时之好士、狄梁公之惠政,欧阳文忠公之起衰迹釐然具矣。他如台、骀、蓼、摰、柏、沈、道、蔡、申、息、江、黄,上古之故国也。西连宛、叶,南接荆、湘,川原交错之形胜也。登嵖、岈、朗陵之山,唐李诉平蔡之功,不班班可考乎?涉寿、颍屯兵之地,秦王翦伐楚之绩,不历历可指乎?其间志所未备,订所未详,广稽史册,博考群书,若象纬之分“属、形胜之险要、户口之增减、疆域之或分或合、井里之时废时兴,其中间有缺略者,必为多方考证,旁求广核,补其所不逮,订其所舛讹,不使过于繁芜,亦不敢过于疏略。增补损益,折衷取裁。其言切而不泛,其事确而有据,无浮华之文,无俚鄙之语。将见披是志而纵观之,则分野、舆图、经界村镇以” 及先朝名宦、乡贤、民风、土俗、古迹、艺文,靡不备载,一寓目而了如指掌矣。于以备志述,而献采《风上》,以扬
国家文物声名之盛,下以资学士大夫弘览博古,
之助,岂小补云尔哉。康熙乙亥岁季秋九月,知府董永祚撰。
皇清重修山西太原府志 卷
序略太原古冀州地禹贡所称既修太原至于
“岳阳者也,广平曰原。” 太原者,广之至,平之至也。唐虞之世,舜分之为并州。“成周之世,成王以之封叔虞,其国曰唐,其后为晋。” 晋之名,自春秋始也。及乎战国,赵据之,于秦为晋阳,于唐为西京,于宋为河东,此疆域之大概也。隶于太原者,州有五,县有二十。平定、忻、代、岢岚、保德,皆州也。阳曲、太原、榆次、大谷、祁、徐沟、清源、《交城,文水,寿阳,盂静乐,河曲,乐平,定襄,五台,繁峙峙岚兴》,皆县也。履太原而观其风清以简,问其俗真以朴。揽
其形势,左恒山而右大河,襟四塞而控五原,盖天下之一大险要也。太原之山不胜纪,有所为“方山”者、“系舟”者、“悬瓮”者、“石室”者、“麓台”者、“羊肠”者、涡者、“狐突”者、“吕梁”者、“岢岚”者、“秦戏”者、“翠峰”者、天柱者、蒙者、少者、“圣阜”者、“隐泉”者、藏者、“石峡”者、管�“者,鹊者,皋落者,云中者,雁门者,句注者,夏屋者,五台者,雪者,石楼”者,此其山之著者,其不著者尚多也。太原之水不胜纪,有所为“汾河者,滹沱者,龙门河者,黄河者,涂者,象谷者,通光者,步浑者,洮者,虑。”�者、晋者、文者、沁者、清漳者、云中者、柳溪者、天池者、太华池者、甘露池者、台骀泽者,此其水之著者,其不著者又多也。太原之关不胜记。有所为天门者、马陵者、偏头者、井陉者、雁门者,此其关之最著者,其不著者亦多也。太原之人物不胜记。有所为狐突者、狐偃者、公孙杵臼者、程婴者、王烈者、温峤者、王承者、王湛者、王述者、孙楚者、孙绰者、郝隆者、王圭者、狄仁杰者,此其人物之尤著者,而其著者更难仆数也。太原之仕宦不胜纪,有所为尹铎者、李牧者、王晞者、李𪟝者,此其仕宦之尤著者,而其著者亦难更仆数也。其尤著者,其著者并其不著者,前志皆著之矣,其未始著者尚多也。《前志》以前,其未始著者已多,前志以后,其未得著者难更仆
数也。前之志志之于万历壬子,迄今数十《春秋》。
矣乌可以弗志
皇清重修平阳府志三十六卷
知平阳府〈臣〉刘棨序周礼大司徒掌建邦之土
地人民,周知地域广轮之数,辨其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相厥土宜于以布其教而安其俗,猗与何其重也。迨后地拓世殊,祖其意者曰《统志》,曰《通志》,而郡邑之纪载尤职详焉。平阳郡属视全省几三之一,幅𢄙号称广大。甲申冬,余钦奉
帝命召试,乾清简拔守土。甫下车,考其图籍。繄维旧
《志》编修于明神庙时,距今盖百年矣。顾念平阳为唐、虞夏故都,其淳閟朴茂,所留贻圣哲名人多出其间,依古以来,迥殊于他郡。乙亥地震。
皇上遣官发帑,缮城郭,建学校,取颠覆而噢咻之,俾
“不至一民一物之失所,迺百年之内,纪载阙如,其胡可以弗敏谢?” 时薄岁暮,卒有未遑。明年召三十四城属吏,先后谕诫之,课以职业,或至于再,至于三,以觇其才守治行之奚若。又明年,行部州县,谛视其城郭村市,险要厄塞,与夫文教之颓振,民物之淳漓丰啬慎固而调剂之,其他务之手营心瘁者,盖亦无宁晷也。丁亥秋,事稍豫,顾谓二三同人曰:“可矣。” 遂檄所属,征旧乘、裒典故,虽故家谱牒、残碑断碣不遗焉。批阅商确,共成三十六卷。其所订正,复得乡先生之力居多。越十七晦朔而书成。天下事患于不为,为之而又知其难也。夫人一家之中,历世久远,使之上溯高、曾而述其所为,亦或荒渺莫稽。况乎地方二千里,变故日多,文献日就湮灭,卷帙之仅存者既多舛伪不可信其近今所捃摭,又复名实互淆,信疑参半。如是而欲订其谬盭?择之精而语之详,岂不难哉?然而焚膏矻矻,不敢惮劳,所谓“百年之内纪载阙如” 者,亦几几乎可备一郡之观,绍前贤之绪矣。而独有向所不及详者,平之为郡,地似腴而实瘠,民似劲而实柔。环顾境内,四匝皆山,土多硗确,荣、猗、蒲、解间稍平,又苦沮洳斥卤,河、汾之水,冲决不常,自一二巨室外,鹑衣藿食,所在多有。而又土无物产,人无伎巧,惟知力稼,穑事。懋迁虽曰西接延绥,北连边塞,其鸷勇悍急之性,绝不相类。为长吏者,方且爱惜长养,提赤子而纳诸慈父母之怀,犹惧体恤之弗至,而谓此蚩蚩柔且瘠之氓,可朘削其脂膏,残焉以自逞也。忍乎哉!曩者
皇上加意西土,特行巡幸礼。高年,蠲租赋,古帝王祠。
庙
天章烂然平阳为唐虞夏故都,尧舜禹所已行与未。
及行者一振举,间无不过者。化存者神,道源契合于是编在。敢不拜手稽首忭舞而编辑之也哉!爰不揣愚昧,兼资众长,勒成一书,用以告官兹土者,且不敢以其难者遗后之君子也。谨序。
皇清重修汾州府志 卷
序略山西名郡旧称太原平阳其次则称汾州
汾州在秦汉统名“太原。” 魏始别名“西河。” 后魏之“汾州” 、北齐之“南朔” ,后周之“介州” 、唐之“浩州” 、宋之汾阳皆其地也。而代各异名。前明建府曰“汾州” 府入我。
朝因之,而汾州府之名以定,“泱泱乎” 与“汾水” 同。其
源远而流长矣。其属州曰“永宁” ,即魏晋西河地。
于战国曰离石,于后周曰石州,县曰汾阳,即宋汾阳地。孝义,即唐孝义地,于汉曰太原,于魏曰中阳,于晋曰隰城。平遥,即后魏平遥地;于古曰陶,于汉曰平陶。介休,即秦介阳地,于《春秋》曰弥牟,于后魏曰平昌。宁乡,即后周宁乡地,于汉曰离石。灵石,即隋灵石地,于汉曰介休。临,即唐临泉地,于汉亦曰离石,于后周曰乌突,于隋曰太和,一州七县,西南界平阳,东北接太原,迤逦数百里,不与太原、平阳雄称鼎足哉?名山有曰万户、连枝、白彪、烈凤、高唐石楼、狐岐、马脊、玉泉、铁𫔎、麓台、石板、谒泉、泉子、赤红、紫荆、合查、团圆、大万、尖阳、黄龙、白虎、汉高、吕梁、凤凰、马头、比干、胡公、黄云、弋岭、招贤、翠金、焦殿、锦绵介大川,有曰“禹门屈” ,产榆林、车泉、文湖、清堂、左水、清水、上平、钟底、窑头、亭冈、上都、中都、清龙、马跑、太平、万安、白泉河、湍善巷、水义、五龙、孝涧,其山水之胜如此。关有曰金锁子岭、永宁、龙窟,冷泉岭有曰赤坚大寨、白璧,车家堡有曰界堠坞、神底、赤坚、华神、石门、罗城、达蒲、圪坨、管头、社村,侯冀镇有曰白文合会、方山、孟门、三交、五里、沙源、柳林、招贤、义棠、河庄、土门、大武、孝义、三泉、永安、张兰、兔儿坂、丛罗峪,此又其扼塞也。人物虽不若太原、平阳之盛,然汉如郭泰之清高,唐如宋友文之才艺,宋之问之篇章,宋如文彦博之相业,狄青之武功,登之简册,不足以焜耀百代。欤则谓山西名郡,莫著太原、平阳,而汾州即其次,如鼎足之立而三也,讵不信夫?
皇清重修潞安府志 卷
〈臣〉钱受祺序潞安古黎国历代更建或为郡或
为州,至明嘉靖始定。今称为潞安府,辖长襄、长子、屯壶、黎、潞等县。后复置平顺规势营郭使司牧之,则道里均而控制便。虽考舆图者,谓今与昔异,而扼吭拊背,以壮城藩,则上党岩邑,称奧区焉。
国朝鼎建,规摹多繇明旧。其间因革盛衰之故备
载诸志者。自万历壬子编辑,历五十载,时移代嬗,迭经变革,而志尚仍旧文,虑无以备观览,存劝诫也。郡守杨公毅然自任,始谋所以修之。乃诹诸缙绅,博采众说,捃摭佚文,裒旧益新,是营是度,盖两浃岁而书乃成。时则纂辑者秀源周公,裁成者五云李先生也。而孝廉程鲍两君、郡牧马君共襄厥事。凡自星野、舆图、祠祀、食货、兵卫、甿俗、赋役、物产,与夫宰吏、名宦、忠孝、节义、硕德、艺文、伎术之类,靡不毕载,而文理条贯,不蔓不略,庶几哉为郡信史矣。庚子夏,余承乏摄篆冀南,晋谒五云先生,因出其书以示,命余序于简端。余以为
国家画疆分野,所以牧养元元也。盖惟民乂,而后
政成,使野之不经,何以体国?是以古者𬨎轩之使出,采民风,稽市贾,以闻于上。而外史掌《邦国志》书,备厥考览。凡其风俗之贞淫,人材之虚实,户口之登耗,赋税之盈亏,咸得省绎,相为补救。则志书攸系,盖甚重也。苟非有志,则文献鲜征,而欲更化善俗者,于何考之乎?且上党一路,夙号雄镇。太行控天下之脊,俯瞰中州,肘臂河东、太原,则所为晋国咽喉也。但其地多山,土瘠产薄,民俗朴淳,业务农贾,而士女竞慕节义,砺行如饴者,所在都有。余。故尝谓“上党之民犹有古风存焉,御得其道,则家可以弦,户可以封也。” 匪然,而千里一片石,以兹硗确,处彼椎卤,独非守土者之忧乎?是书上下千百年之事,而犁然睹记,“昔何以废,今何以兴?昔何以盈,今何以歉?” 衡览于斯,当必有𨔟然以得者为
国家奠宁,股肱永作。砺翼将于是攸赖。已则诸公
共成是书,岂非经国远猷哉!若乃文取乎详,事取乎核,独秉史裁,取镕群议,惟我五云先生实以笔削为己任,而郡守杨公审览政体,知所重而亟谋之,可谓能不负斯土乎?故敬书之,俾后之观省者知修志之意,厥有攸重,而不仅文采尔雅,如三都为京,侈张美盛焉可矣。
皇清重修云中郡志十四卷
知云中府〈臣〉胡文煜序周官制外内史则采风
𬨎轩所寄,“今之郡志” ,即古之《列国史》,所系良亦巨矣。况夫肇造聿隆,制度考文之典,繄煌煌郑重也。
今上聪明英武,文治翔洽,海内外咸若《戊子大同》。密
迩右辅匪茹倡逆,越明年己丑削平制驻府治阳和。余于七年庚寅夏六月,由昌刺奉
命守。兹甫释𩎟韐。事同草昧。且日侍制府,帷幄,凡所
咨厄塞,户口士马金谷之数多不获原册考究,每用是拊髀府乘,亟欲得前代典籍,删润之以
成
“昭代体裁” ,此职守夙志也。奈灰灺之馀,散帙沦轶,
西河氏昔订晋讹,今安得三豕而辨之乎?礼失求野,久乃购得明守汪君承爵所纂《大同府志》首尾二三册,与郡之学博士子衿辈斤斤参稽,通牒报可,遂辑其事而纂修焉。自今伊始,庶其可以备方策,传来祀矣。夫纂固未易言也。著作之家仍旧曰“修” ,经始曰刱。方今五德乘旺,正
《龙兴》鼎建之初而云变,陡作规模又复一更是且为。
修乎?为创乎?班孟坚《一代良史》,《律历》《世纪》等篇,何者不与子长符?其间沿革离合,因时致宜之义,要皆诵法乎孔子。孔子谓“殷因夏,周因殷” ,其所损益可知,是不独论世已也。则百二十国之宝书,实式权舆。今试就全志,而上下之象纬躔度,羲和所不能变矣;山川崄夷,禹益所不能更矣;忠孝节义,耿耿天壤间圣人复起,不能易矣。他如田赋之登耗、徭役之轻重,统不出所损益。是琴瑟不调而更弦可鼓,绩纴者纹锦异制而经纬自定。此古今修纂之大旨也。原志大目凡九,曰《方舆》、曰《建置》、曰《食货》、曰《秩官》、曰《名宦》、曰《武备》、曰《人物》、曰《外志》、曰《艺文》。其各志之属,五十有奇,一一式其款项。惟是旧卷,数颇滋。兹约十四卷,疑于繁简之互异,不知“宗藩抚款” 之类,固无庸哓哓者矧我
皇上诞膺宝箓。
“鼎运方昌,日升川至。后来嗣缉,宁必侈侈。” 甲乙部
“已乎。” 是编也,谓余为创不敢当,而第云仍旧贯。
则奉
圣诏而定新裁者谓何。司马氏云。“斲雕为朴。存其体”
而已,此则余之不敢辞。
皇清重修陕西延安府志九卷
〈臣〉白乃贞序关中形胜甲天下而乌延独据上
游,左以黄河为塞,右以长城为臂,凡州邑之隶延郡者,或当要冲,或居僻地,大而百雉,小而弹丸,莫不相为犄角,以屏障全秦,实为关中北鄙。自云《书鸟纪》而后,德化若两冯君,节度若郭汾阳,经略若韩范,皆文教与武功兼治,而生其土者代不乏人,未易以更仆数。则延郡固关中最胜地也。在昔
世庙锐意求治,综核名实,察天下郡邑之烦剧难治者。
号为“大府” ,为大县。
敕铨部简阅全才往治之。而延郡以地广民贫,正供
不敷列于大府,与江左苏松诸大府埒。嗣此必慎简经纬全才,禄以二千石,用守是郡。复循旧制。
命大将军选调良将劲兵,分镇其地,以为久长之策。
三十年,亦既德威并著,守御得所矣。丙辰岁,太守陈以浙海名宿,奉
简剖符来莅兹土,自通籍以迄今兹,治绩历历有
声。其甫治是郡也,当兵燹之后,毅然以振大纲、立大法为己任,未期月而百废具兴。念郡旧有志,经乱烬于烽燧,顺治辛丑,太守牛草创未备,又复二十年,思辑补成书,登诸梨枣,以垂永久。而卷帙浩繁,需之岁月,方卒业其间。开馆延贤,脯资饩牵,梓人剞劂之费,虞其不赀,于是谋诸分镇将军谢,相与协力,共襄此举。屡趣召。余谓尝《纂修》
大训,习于史裁,尚黾勉以成此书。予以卧病多日,
笔研久芜,辞不获,乃遗书刘子敬及赵子赓臣,共肆搜罗。刘子为桥山处士,淹贯古今,能以文献世其家,且雅好山水,是以于诸州邑风土景物与夫舆人之所诵美、月旦之所品题者,无不悉闻而悉见之。赓臣为太傅犹子,玉谱难弟,家学渊源,早擅时誉。举“博学宏词” ,公既俾以编摩,经数月而书成;公复裁订脱稿,宏博而兼之以精核。见夫《天官》诸书所载凡郡,必上丽于星躔。历代因革,郡有异名而异地;襟带四塞,山川阻隘,郡所恃以为险也,于是乎志舆地。临民崇居正之位,育才重学宫之地。坊表仓廪,昔之所营,或为今之所废,“皇华” 以通来往,“关梁” 以严讥察也,于是乎志建置。则壤定赋庸调有征,鹾政以阜财。方物之必贡,“戎兵” “屯田” 、马,政之必讲也,于是乎志。“田赋” 、“兵防” ,岁时崇报,郡之所奉,以从典祀,则秩祀不得不志。其先世治郡与治诸州邑而有功德于民者,自前代以洎。
本朝凡官兹土者,例得并纪,则《官秩》志焉。三年宾
《兴赴宴曲江》,鹿鸣鹰扬,济济有人。而明经一科,亦汉世所重。“武勋自将军,而校尉,而材官,延绥号将薮焉” ,则选举不可无志。其挺生郡内,与各属而称为人杰者,宜列之传。卓行忠烈,赫赫在人耳目,隐逸高尚,千古清风,幽闺芳躅,可维世。
教至仙释,脱尘异趣,亦足振靡,而流寓多骚人达士,则人物何可无志?若夫文章可以觇气运、讴吟可以观民风,则志其《艺文志》如此,可谓全矣。公之俾以编摩也,洵得人哉!书成而命予一言,弁其卷首,以余之知;刘子亦何敢以谀词夸美欤?姑述其“志” 之颠末,与我公勤政之深心,以俟珥笔者采焉。异日。
天子褒功,以公之治,延者寄以,分陕之任,将海内苍
生,皆得沐其“深仁厚泽。” 而
国家实嘉赖之。由是以身系天下之安,而出入将
相若冯、郭、韩、范诸公。载在正史。为万世所取法。即于此见其一斑云。
皇清重修汉中府志六卷
〈臣〉冯达道序郡国亘千古不变者在天为分野
在地为山川。若户口则登耗变矣,赋役则轻重变矣,兵防则疏略变矣,官师、人物,则盛衰变矣,沟垒渠梁,胶庠廨宇以及诸所建置,则隆替变矣。郡必有志,所以记变也。备考而谨书之,使良庖司割者知大窾坚軱所在,砉然游刃诊脉,而知其浮沉虚实,据案处方,补泄可以无误。志之利益如是。予抵兴元,首问主藏,吏漫应曰“无有。” 索之再三,以镌板数片呈。积塺寸计,点画不可辨。盖自万历癸卯以至于今,垂及六十年所不付诸嬴烬者,幸也。前辀既仄,来轸方夷,而绝续之间,閴无纪述,用怦然不释于怀。会天悯孑遗,雨旸时若,农有重苏之庆,而西陲底定,四塞风清,无不奉扬。
天子威福,北巩江汉。南受全蜀之归。勋德巍峨,柱天
拔地,乃下士勤民之盛节。蔼乎吐哺以迎、停车以问者,守土吏既获有宁宇,又仰禀各宪台教令,朝夕佩成算。故虽以谫劣不才如达道,得勉竭马牛奔走之力,冗中抽暇,谋成此书。书成抚卷,喟然叹曰:“世事之变相寻,未有已也。” 薙草卜居,流庸渐复,由耗而变之登也。汰无萟之征,用缓有节,由重而变之轻也。蒙戎“藜藿之中,虎豹凭焉。” 由疏而变之密也;“旦气初动,知宠赂之可羞;公道重昭,以弓旌为不辱。” 由衰而变之盛也。彼《黍离离》,百工敛迹矣,斧斤复应乎星辰,畚锸乍兴其云雨。由替而变之隆也。其渐变而之媺者,前此十馀年来,扶羸溃毒之功,其尽变而无乎不媺者,从此数十年内,䂓远虑长之计,其万不至变为不媺者。从此数十年后,历于永永持盈盛之心,功有与立,计有与定;心有与为提呼,则亦踵此志而增修之而考镜之已矣。刍荛献忠,窃于诸《论断》中三致意焉。若乃有诹不答,时存阙文,谊不敢以传疑当掌,故吾颖未枯,更需摭实云尔。
皇清重修巩昌府志二十八卷
知巩昌府〈臣〉纪元序郡之有志犹国之有史家
之有乘也。溯古考今,必精详无伪,郁郁乎宏词炳蔚,斯可与“日星河岳” 并垂不朽。是郡之不可一日无志也,亦何可易言?志首列分野象纬,备及祯祥灾异,勿谀勿讹,敬天之道也。远考舆图,记山川之形胜、疆域之界址,以及土产方物,分编明析,察地之宜也。至若圣贤遗迹、名臣伟烈,尤不敢略。战守必究其得失,孝节勿遗于草野,重人之义也。大而钱谷户口,经制典礼,细而习俗奢俭,人情好尚,无不犁然毕具。志之所关,诚重矣哉!《郡志》始于胡可泉,历数十年而凤池杨续之原本湮没,惜未之见也。又六十馀载,几经兵燹,版籍焚毁,即《续志》亦不可问矣。余自庚申来守此邦。此邦夙称边郡,民贫而悍,自军旅饥馑之后,仅存孑遗。每见其鸠形鹄面,筑土为屋,削木为瓦,拳石为丁,食则多粗粝,衣则无布缕,尚苦于积逋之催征,差徭之烦重,啼饥号寒之状,比比皆然也。余表率属吏,加意抚绥,劝刁民以安良善,唯期清净无扰,念切民瘼,不遑宁处,七载如一日,虽无时不以《郡志》为念,实未能修举也。今
圣天子重道崇儒,丕彰文教,令翰苑诸臣修《一统志》。 诏下直省广搜旧本,汇集送史馆。大中丞问之于方
伯,方伯问之于郡守,而郡守则茫然无以应。信乎郡之不可一日无志也,又何可易言志于丙寅春,家朏庵仲兄远来巩署,备述途所经过,多古迹,索《郡志》于余。余曰:“郡之无志,已十有二载矣。” 仲兄责余曰:“从来循良之吏,或以治行流芳于奕祀,或以文学显名于当时,征之史册,代不乏人。汝之守南安可能如龚遂” 之治渤海乎?曰:“未能也。” 可能如廉、范之歌《五裤》乎?曰:“未能也。” 可能如唐之昌黎、宋之眉山乎?曰:“未能也。” 既知未能,独不思太守何官,郡志何事,而忍听其湮没?
“无传,以自贻旷职之羞欤?亟宜纂辑,汝其勉旃!” 余曰:“敬如兄命。” 遂遍搜遗槁,重价访求于书贾笥中止得《杨公续志》十卷,尚少二卷。且版叶残缺,字迹模糊,幸规模之仅存也。因而细心核阅,错讹者更正,繁冗者删除,缺漏者补入,于丁卯冬月始告成。抄录成帙,仍辑为十二卷,付之梓人。盖余之编此,不过存前人之遗笔,以备采择,不忍听《郡志》之湮没无传而已。若夫溯古考今,精详无伪,郁郁乎宏词炳蔚,与日星河岳并垂不朽也,实有望于后之君子。
皇清重修临洮府志 卷
知临洮府〈臣〉高锡爵序尝稽古圣王胙土分茅
“以众建万国” ,既询事考言,以课庸程绩矣,而犹必令一国之中设有史官,勒有史书,左纪言,右记动,功过必得,在在必详,当非具文也。诚以为天子命吏而抚有一方,凡兹吏治、民风、武功文教为一国之攸系者,必悉之简册,以立法于当时,而垂戒于后世,诚要典也。如当日三晋,则有
《乘楚有梼杌鲁有春秋》馀虽不可考然以例推
之,当亦无国不有史也。自秦汉而下,置封建为郡县,而郡县则例有志。是《志》也,盖亦古者记言记动,而“国必有史” ,“史必有书” 之遗意也。今
皇上聪明神圣。大化翔洽。煌煌乎礼乐兴百年之化
《车书》来万国之同,洵云登三咸五矣。迺迩者,仰承
睿旨。纂修《一统》盛志、伟哉
《皇谟》固已尽“禹甸尧封”之外,悉入版图舆籍之中矣。
乃犹谓“《一统之志》,固所以括天下之全,而列郡之志,尤所以资一统之备。” 务俾纂修赍内部,岂曰“黼黻隆猷,润色太平” 已哉。盖亦唯念天下之大,四海之广,其间形胜之险易,风俗之醇漓,非志无以悉;生民之利病,徭赋之生殖,与夫国计之盈绌,非志无以详。且也。百尔群工,保釐封疆,以御外侮者几何?功振纲肃纪,奠安民社,以为国保障者几何人?以至贤良孝秀,贲为邦家之光;节烈忠义,著为伦常之望者几何族。更如疏陈利害,以佐庙谟,以裨岩疆者几何氏?欲于“详考博稽” 之下,俾无遗照焉,固亦
圣天子采风问俗,“陈诗征谣”之盛意也。锡爵谬膺洮
守窃与有责,敢不钦承。
纶旨,勉襄厥事。然洮固有志。但自《兵燹》而后,《遗编》断
简俱为灰烬。兹欲以散佚不传之事,成帙于一旦之采集,兢兢乎惟弗胜是惧。爰咨之故老,搜之稗乘,或访之里巷之传闻、或求之吏牍之留遗。自奉檄之始以迄今兹,网罗而捃摭之,盖亦几几云备矣。然而“义例” 不明,则虞其纷;“纲目” 不晰,则虞其略。爰自《总纪》而上以及艺文之末,如星野形胜则有考,食货建置、礼制防御则有考,宦迹人物则有传,官师选举则有表,祥异仙释则有录。因名以核实,删繁以就简。纂而编之,以成一郡之书。虽不敢谓董狐之遗,然其所以列边陲之情状而详徼塞之形势者,亦或可稍补于万一。敢曰《能志》云乎哉?要以无负我。
圣朝殷殷博采之至意尔。
皇清重修庆阳府志十四卷
知庆阳府〈臣〉杨藻凤序北豳自不窋窜处以来
上下数千年,人心古处,风俗淳庞,先圣名贤“纪言” “纪事” 之书,班班可考。闯逆召乱,天下骚然,首事之区,被祸犹剧。载籍虽博,散轶无存。求所谓山川人物之盛,忠孝节烈之俦,采风贡俗之举,以及昆虫草木,无可考而见焉。方今
圣天子御极,购求海内遗书。上自
《国乘》,下逮稗官野史,无不罗致。
命官纂修。使《一方纪载》、湮没无传。伊谁咎欤。适奉
藩台檄征各属志书,爰是敦请庆属诸名宿,统集郡城,访求旧本,踵其事而补缀焉、增修焉。信者信之始与传信;疑者疑之亦以传疑。宁详毋略、宁简毋繁,庶几展卷洞若列眉。倘人心风俗观感以起,去浇漓而返淳古,其于致治清浊之源,讵无小补也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