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第176卷 中华文库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一百七十六卷 |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礼仪典
第一百七十六卷目录
明堂祀典部汇考七
礼记〈月令 玉藻 明堂位〉
孝经援神契〈明堂〉
尸子〈君治篇〉
大戴礼〈明堂〉
白虎通〈辟雍〉
宋王仪明禋仪注〈明堂 五使〉
明堂祀典部总论一
礼记〈祭义〉
孝经〈圣治章〉
蔡中郎集〈明堂月令论〉
唐书〈礼乐志〉
朱子语类〈明堂〉
陈祥道礼书〈论明堂 论明堂正配位〉
文献通考〈论明堂 论明堂之祀 论明堂辟 雍灵台〉
礼仪典第一百七十六卷
明堂祀典部汇考七
《礼记》
《月令》
孟春之月,天子居青阳左个。
〈陈注〉注云:“太寝东堂北偏也。”《疏》云:“是明堂北偏,而云太寝者,明堂与太庙太寝制同。北偏者,近北也。四面旁室谓之个。”
仲春之月,天子居青阳太庙。
〈陈注〉青阳太庙东堂当太室。
季春之月,天子居青阳右个。
〈陈注〉东堂南偏。
孟夏之月,天子居明堂左个。
〈陈注〉太寝南堂东偏。
仲夏之月,天子居明堂太庙。
〈陈注〉“南堂”,当太室也。
季夏之月,天子居明堂右个。
〈陈注〉“南堂”,西偏也。
中央土天子居太庙太室。
〈陈注〉中央之室也。
孟秋之月,天子居《总章》左个。
〈陈注〉太寝西堂南偏。
仲秋之月,天子居《总章》太庙。
〈陈注〉“西堂”,当太室也。
季秋之月,天子居《总章》右个。
〈陈注〉“西堂”,北偏也。
孟冬之月,天子居元堂左个。
〈陈注〉北堂之西偏也。
仲冬之月,天子居元堂太庙。
〈陈注〉“北堂”,当太室也。
季冬之月,天子居元堂右个。
〈陈注〉“北堂东偏也。” 朱子曰:“论明堂之制者非一。窃意堂有九室,如井田之制,东之中为青阳太庙,东之南为青阳右个,东之北为青阳左个,南之中为明堂太庙南之东即东之南为明堂左个,南之西即西之南为明堂右个,西之中为总章太庙,西之南即南之西为总章左个,西之北即北之西为总章右个,北之中为元堂太庙。北之东,即东之北,为元堂右个,北之西,即西之北,为元堂左个,中为太庙太室。”凡四方之太庙异方所,其左右个则青阳左个,即元堂之右个,青阳右个,即明堂之左个,明堂右个,即总章之左个,总章之右个乃元堂之左个也,但随其时之方位开门耳。太庙太室,则每季十八日天子居正。欤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遗意,此恐然也。
《玉藻》
天子《玉藻》,“十有二旒,前后邃延”、龙卷,以祭元端,而朝 日于东门之外,听朔于南门之外,闰月则阖门左扉, 立于其中。
〈注〉东门、“南门”,皆谓国门也。天子庙及路寝,皆如明堂制。明堂在国之阳,每月就其时之堂而听朔焉,卒事反宿,路寝亦如之。闰月,非常月也。听其朔于明堂门中,还处路寝门终月。凡听朔,必以特牲告其帝及神,配以文王、武王。〈疏〉正义曰:《孝经纬》云:“明堂在国之阳。”又《异义》淳于登说明堂在三里之外,七里之内,故知南门亦谓国城南门也。云“天子庙及路寝皆如明堂制”者,按《考工记》云:“夏后氏世室”,郑注云:“谓宗庙。”“殷人重屋。”注云:“谓正寝也。”“周人明堂”,郑云:“三代各举其一。”明其制同也。又《周书》亦云:“宗庙、路寝、明堂,其制同文。”按《明堂位》“太庙,天”子明堂。鲁之太庙如明堂,则知天子太庙亦如明堂也。然太庙路寝既如明堂,则路寝之制,上有五室,不得有房,而《顾命》有东房、西房。又郑注《乐记》云:“文王
之庙为明堂制。按《觐礼》朝诸侯在文王庙,而《记》云“凡俟于东厢” 者,郑答赵商云:成王崩时在西都,文王迁丰镐,作灵台辟廱而已,其馀犹诸侯制度焉。故知此丧礼设衣物,有夹有房也。周公摄政,制礼作乐,乃立明堂于王城。如郑此言,是成王崩时,路寝犹如诸侯之制,故有左右房也。《觐礼》在文王之庙,而《记》云“凡俟于东厢” 者,是记人之说误耳。或可文王之庙不如明堂制,但有东房、西房,故鲁之大庙,如文王庙明堂经云“君卷冕立于阼,夫人副袆立于房中” 是也。《乐记注》称文王之庙如明堂制,有“制” 字者,误也。然西都宫室既如诸侯制,按《诗·斯干》云“西南其户” ,笺云:“路寝制如明堂。” 是宣王之时在镐京,而云路寝制如明堂,则西都宫室如明堂也。故张逸疑而致问,郑答之云:“周公制于中土” ,《洛诰》云“王入大室祼” 是《顾命》成王崩于镐京,承先王宫室耳。宣王承乱,又不能如周公之制。如郑此言,则成王崩时,因先王旧宫室,至康王已后,所营依天子制度。至宣王之时,承乱之后,所营宫室,还依天子制度,路寝如明堂也。不复能如周公之时先王之宫室也。若言宣王之后,路寝制如明堂。按:《诗王风右》“招我由房。” 郑答张逸云:“路寝,房中所用男子。而路寝又有左右房者。” 刘氏云:“谓路寝下之燕寝,故有房也。” 熊氏云:“平王微弱,路寝不复如明堂也。” 《异义》:“明堂制,今《戴礼》说。《礼盛德记》曰:‘明堂自古有之,凡有九室,室’” 有四户八牖,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草盖屋,上圆下方,所以朝诸侯,其外名曰辟廱明堂。《月令书说》云:明堂高三丈,东西九仞,南北七筵,上圆下方,四堂十二室,室四户八牖。宫方三百步,在近郊,近郊三十里。讲学大夫淳于登说:“明堂在国之阳,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内而祀之。就阳位,上圆下方,八窗四闼,布政之宫。周公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上帝,五精之帝,太微之庭中有五帝座星。” 其古《周礼》《孝经》说:“明堂,文王之庙。夏后氏世室,殷人重屋,周人明堂,东西九筵,筵九尺,南北十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盖之以茅。” 谨按今礼古礼各有义说,说无明文以知之元之闻也。《戴礼》所云,虽出于《盛德记》及其下,显与本章异。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秦相吕不韦作春秋时说者所益,非古制也。“四堂十二室” ,字误。本书云“九室十二堂” ,淳于登之言取义于《援神契》。《援神契》说:“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 曰:“明堂者,上圆下方,八窗四闼,布政之宫,在国之阳。帝者,谛也,象上可承五精之神,五精之神实在太微,于辰为巳,是以登云” 然。今说立明堂于巳,由此为也。“水木用事,交于东北;木火用事,交于东南;水土用事,交于中央;金土用事,交于西南;金水用事,交于西北。” 周人明堂五室,帝一室,合于数。如郑此言,是明堂用淳于登之说。《戴礼》说,而明堂辟廱是一古《周礼》《孝经》说,以明堂为文王庙。又僖五年“公既视朔,遂登观台” ,服氏云:“人君入太庙,视朔告朔,天子曰灵台,诸侯曰观台,在明堂之中。” 又文二年,服氏云:“明堂祖庙” ,并与郑说不同者,按《王制》云:“小学在公宫南之左,大学在郊。” 又云:“天子曰辟廱。” 辟廱是学也,不得与明堂同为一物。又天子宗庙在雉门之外,《孝经纬》云:“明堂在国之阳” ,又此云听朔于南门之外,是明堂与祖庙别处,不得为一也。《孟子》曰:“齐宣王问曰:‘人皆谓我毁明堂’。孟子对曰:‘夫明堂者,王者之堂也。王欲行王政,则勿毁之矣’。” 是王者有明堂,诸侯以下皆有庙。又知明堂非庙也。以此故郑皆不用,具于郑,《驳异义》也。云“每月就其时之堂而听朔焉” 者,《月令》孟春居青阳左个,“仲春居青阳太庙,季春居青阳右个。” 以下所居,各有其处,是每月就其时之堂也。云“卒事反宿,路寝亦如之” 者,路寝既与明堂同制,故知反居路寝亦如明堂,每月异所。反居路寝,谓视朔之一日也。其馀日即在燕寝,视朝则恒在路门外也。云“闰月,非常月也” 者,按文六年云:“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 《公羊》云:“不告月者何?不告朔也。” 曷为不告朔?天无是月也。闰月矣。何以谓之天无是月?是月非常月也。何休云:“不言朔者,闰月无告朔,礼也。” 《穀梁》之义与《公羊》同。《左氏》则闰月当告朔。按天子告朔于明堂,其朝享从祖庙,下至考庙,故《祭法》云“曰考庙,曰王考庙,皆月祭之” 是也。又诸侯告朔在太庙,而朝享自皇考至考,故《祭法》云:“诸侯自皇考以下,皆月祭之。” 是告朔与朝庙不同。又天子告朔以特牛,诸侯告朔以羊,其朝享各依四时常礼,故用太牢。故《司尊彝》朝享之祭用虎彝、蜼彝、太尊、山尊之等,是其别也。云“听其朔于明堂门中,还处路寝门终月” 者,以闰非常月,无恒居之处,故在明堂门中。《乐大史》云:“闰月,诏王居门终月。” 是还处路寝门终月,谓终竟一月所听之事于一月中耳。于寻常,则居燕寝也。故郑注《大史》云:“于”
“文王在门谓之闰。” 是闰月听朔于明堂门,反居路寝门。星氏云:“明堂有四门,即路寝亦有四门,闰月各居其时当方之门。” 义或然也。云“凡听朔必以特牲告其帝及神,配以文王武王” 者,《论语》云:“告朔之饩羊。” 注云:“天子特牛与。” 以其告朔礼略,故用特牛。按《月令》每月云“其帝其神” ,故知告帝及神。以其在明堂之中,故知配以文王、武王之主亦在明堂,以汎配五帝,或以武王配“五神” 于下,其义非也。
《明堂位》
〈疏〉正义曰:按郑《目录》云:“名曰明堂者,以其记诸侯朝周公于明堂之时所陈列之位也。在国之阳,其制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此于《别录》属明堂。阴阳按异义,今《戴礼》说。《礼盛德记》曰:“明堂者,自古有之,凡九室,室四户八牖,共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茅盖屋,上圆下方,所以朝诸侯。其外有水,名曰”辟廱。明堂,《月令》说:“明堂高三丈,东西九仞,南北七筵,上圆下方,四堂十二室,室四户八牖,其宫方三百步,在近郊三十里。”讲学大夫淳于登说云:“明堂在国之阳,三里之外,七里之内,丙巳之地,就阳位,上圆下方,八窗四闼,布政之宫,故称明堂。明堂,盛貌。周公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五精之神。太微之庭中有五帝座位。古《周礼》《孝经》说:‘明堂,文王之庙,夏后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东西九筵,南北七筵,堂崇一筵,五室,凡室二筵,盖之以茅,周公所以祀文王于明堂,以昭事上帝’。”许君谨按:今礼古礼,各以义说,无明文以知之。郑驳之云:“《戴礼》所云,虽出《盛德》篇云‘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似秦相吕不韦作春秋时说者,盖非古制也。“四堂十二室”,字误。本书云:“九堂十二室。”淳于登之言,取义于《孝经》。《援神契》说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曰:“明堂者,上圆下方,八窗四闼,布政之宫,在国之阳。帝者,谛也,象上可承五精之神。五精之神,实在太微,在辰为巳,是以登云然。”今汉立明堂于丙巳,由此为之。如郑此言,用淳于登之说,此《别录》所云,依《考工记》之文。然先代诸儒各为所说不一,故蔡邕《明堂月令章句》:“明堂者,天子太庙,所以祭祀。夏后氏世室,殷人重屋,周人明堂,飨功、养老、教学、选士,皆在中。”故言“取正室之貌则曰太庙;取其正室则曰太室;取其堂则曰明堂;取其四时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圜水,则曰辟廱,虽名别而实同,郑必以为各异者,袁准《正论》:“明堂、宗庙、太学,礼之本物也,事义不同,各有所为,而世之论者,合以为一体,取《诗》《书》放逸之文,经典相似之语,推而致之,考之人情,失之远矣。宗庙之中,人所致敬,幽隐清净,鬼神所居,而使众学处焉。飨射其中,人鬼慢黩,死生交错,囚俘截耳,疮痍流血,以干鬼神,非其理也。茅茨采椽,至质之物,建日月,乘玉辂,以处其中,非其类也。夫宗庙,鬼神所居,祭天而于人鬼之室,非其处也。王者五门,宗庙在一门之内,若射在于庙而张三侯,又辟廱在内,人物众多,殆非宗庙之中所能容也。”如准之所论,是郑不同之意。然《考工记》明堂南北七筵,每室二筵,则南北三室,居六筵,室外南北惟有一筵。宗庙路寝,制如明堂。既殡,在路寝室外得容殡者,路寝虽制似明堂,其饰不敢逾庙,其实宽大矣。故《多士传》云:“天子堂广九雉,三分其广,以二为内;五分其内,以一为高。”东房、西房、北堂各三雉,是其阔得容殡也。或可殡在中央土室之前,近西,在金室之东,不必要在堂檐之下。〈大全〉严陵方氏曰:“孔子言宗祀文王于明堂,则祀事以之明故也;孟子言行王政于明堂,则政事以之明故也。此言朝诸侯于明堂,则朝事以之明故也。此主朝事之明,故以位言之。”
昔者周公朝诸侯于明堂之位,天子负斧依,南乡而 立。“三公,中阶之前,北面东上。诸侯之位,阼阶之东,西 面北上。诸伯之国,西阶之西,东面北上。诸子之国门 东,北面东上。诸男之国门西,北面东上。”
〈陈注〉疏曰:“中阶”者,南面三阶,故称“中。”诸伯以下皆云国,此云“位”者,以三公不云位,诸侯在诸国之上,特举位言之,明以下皆朝位也。
九夷之国东门之外,西面北上。八蛮之国南门之外, 北面东上。六戎之国西门之外,东面南上。五狄之国 北门之外,南面东上。
〈陈注〉夷、蛮、戎、狄各从其方之门,而以右为尊。独南面东上者不然。《方氏》以为南面疑于君,故与北面者同其上也。
九采之国,应门之外,北面东上。
〈陈注〉《疏》曰:此是九州之牧。谓之“采”者,以采取当州美物而贡天子。明堂无重门,但有应门。
四、《塞世告》至,此周公明堂之位也。明堂也者,明诸侯 之尊卑也。
〈陈注〉“四塞”,九州之外夷狄也。若天子新即位,或其国
君“易世皆一” ,来朝告至。
《孝经援神契》
《明堂》
明堂之制,东西九筵,筵长九尺也。明堂东西八十一 尺,南北六十三尺,故谓之“太室。”
《尸子》
《君治篇》
黄帝曰《合宫》,有虞氏曰《总章》,殷人曰《阳馆》,周人曰“明 堂”,皆所以名休其善也。
《大戴礼》
《明堂》
明堂者,古有之也。凡九室,一室而有四户、八牖,三十 六户,七十二牖。以茅盖屋,上圆下方。明堂者,所以明 诸侯尊卑。“外水曰辟雍,南蛮、东夷、北狄、西戎。”明堂,《月 令》“赤缀户也,白缀牖也。二九、四七、五三六一八。”堂高 三尺,东西九筵,南北七筵,上圆下方。九室,十二堂,室 四户,户二牖。其宫方三百步,在近郊,近郊三十里。或 以为明堂者,文王之庙也。朱草日生一叶,至十五日 生十五叶,十六日一叶落,终而复始也。周时德泽洽 和,蒿茂大,以为宫柱,名“蒿宫”也。此天子之路寝也。不 齐,不居其屋。待朝在南宫,揖朝,出其南门。
《白虎通》
《辟廱》
天子立明堂者,所以通神灵,感天地,正四时,出教化, 宗有德,重有道,显有能,褒有行者也。明堂“上圆下方, 八窗四闼。布政之宫,在国之阳。上圆法天,下方法地, 八窗象八风,四闼法四时,九室法九州,十二坐法十 二月,三十六户,法三十六雨,七十二牖,法七十二风。”
《宋王仪明禋仪注》
《明堂》
明堂殿正配四位:昊天上帝、皇地祇,太祖、太宗各牲 牢礼馔,二十二拜,一十三跪,俛伏,兴。第一上参神,两 拜盥帨,各诣前位,跪,奠镇圭,俛伏,兴;跪奠玉币,俛伏, 兴,两拜;第二上,再盥帨,洗拭爵,各诣前位跪,三祭酒, 俛伏,兴,读册讫,两拜;“请还小次,依例不还。”第三上,亚、 终献毕,诣饮福位,两拜,跪,三祭,洒啐酒,受俎,受抟黍, 俛伏、兴、两拜。送神望燎,奏“礼毕。”
太庙及明堂殿,并以丑时一刻行事,前一刻到大次 逐处行礼。读册官读册,御乐传旨,高宣御名勿兴。太 庙行礼祼鬯毕,还版位,宫架乐作,御乐宣谕乐卿徐 其音节,毋得减促。九成止,行礼归大次东神门上,御 乐,宣谕:“亚、终献列祖上帝,享以多仪,动容周旋,实劳 宣力。”
《五使》
明堂大礼使,亚献、终献,左丞相同《景灵宫》吏部尚书 同前户部尚书同前兼进饮福酒礼部尚书同前兵 部尚书荐羊俎并彻。吏部侍郎二员,礼部侍郎省牲 视腥熟节。刑部侍郎同上,读册官太常卿,押乐光禄 卿、监察御史三员。殿下、隔门外、东阶下、隔门外、西阶 下,举册官太府卿、太常丞,登歌、押乐少府监、光禄丞, 奉礼郎,协律郎、太祝,太社令,太官令,良酝令,酌皇帝 献酒,执事官五员,捧笾、捧簋、捧牛俎、捧羊俎、捧豕俎, 分献官五员。东朵殿东廊、西朵殿西廊、南廊,亚终献, 执事官四员,供亚献爵盏,供终献爵盏,盥洗、盥爵,帨 巾、拭爵,并引馔太庙。行礼毕,如值雨,道路泥泞,降指 挥“乘逍遥车赴文德殿宿斋。应导驾官并免导驾,并 令常服从驾,许令张雨具入丽正门,应执仗官兵等 与免排立,并放散。”淳熙六年九月,明堂因雨降前指 挥,当晚晴霁,续降指挥,仍旧乘辂,合用执仪仗官兵 等,止令于侧近营寨,量前据数差拨前来排设。开禧 二年九月,明堂为值雨,依前件指挥行事。明堂神位 殿上正配四位:昊天“上帝,皇地祇,太祖皇帝,太宗皇 帝。东朵殿一十三位:青帝感生帝,黄帝大明天皇大 帝,木神、火神、土神、勾芒、祝融、后土,东岳、南岳西朵殿 一十二位:白帝黑帝,神州地祇,夜明北极,金神、水神, 蓐收、元冥、中岳、西岳、北岳东廊二百丹八位:北斗、天 乙、太乙、岁星、荧惑、镇星、元枵、星纪、析木、大火、寿星,鹑 尾、钩”星,天柱,天厨,柱史,女史,御女,尚书,大理,阴德,天 枪,元戈,天床,三师,辅星,相星,大阳,守东镇,南镇、中镇, 东海,南海,东渎,南渎,虚宿,女宿,牛宿,斗宿,箕宿,尾宿, 太子,心宿,庶子,房宿,宋星,氐星,亢星,角宿,轸宿,翼宿, 张宿,织女,建星,天纪,日星,七公,帝座,大角,摄提,人星, 司命,司危,司非,司禄,天津,离珠,罗堰,天桴,奚仲,左旗, 河鼓,右旗,天鸡,辇道,渐台,败瓜,扶筐,天井,天棓,帛度, 屠肆,宗星,宗人,宗正,天龠,女床,候星,市楼,宦者,天江, 车肆,斗星,斛星,天市,垣,列肆,东咸,罚星,贯索,键闭,钩 钤,周伯星,西咸,天乳,招摇,梗河,亢池,周鼎,天田,平道, 进贤,郎位,郎将,内五诸侯,三公内座,九卿内座,东山, 南山,中山,东林,南林,中林,东川,南川,东泽,南泽,天垒, 城璃瑜,代星,齐星,周星,晋星,韩星,秦星,魏星,燕星,楚 星,郑星,越星,赵星,九坎,天田,狗国,天渊,狗星,鳖星,农丈人,杵星,糠星,鱼星,龟星,傅说,神宫,积卒从官,天辐, 骑阵将军,阵车,车骑,骑官,顿顽,折威,阳门,五柱,天门, 衡星,库楼,平星,南门,青丘,长沙,土司空,左右辖,军门 器府,东瓯,天庙酒旗、天相、东丘、南丘、中丘、西丘、北丘、 东陵、南陵、中陵、西陵、北陵、东坟、南坟、中坟、西坟、北坟、 东衍、南衍、中衍、西衍、北衍、东原、南原、中原、西原、北原、 东隰、南隰、中隰、西隰、北隰、西廊,一百七十五位帝座, 五帝内座,太白、辰星,鹑火,鹑首,实沈,大梁,降娄,诹訾, 河汉,天理,势星,内厨,天牢,三公,文昌,内阶,四辅,八谷, 扛星,华盖,传舍,六甲钩陈,紫微垣,西镇、北镇、西海、北 海、西渎、北渎,星宿、柳宿、鬼宿、井宿、参宿、觜宿、毕宿、昴 宿、胃宿、娄宿、奎宿、璧宿、室宿、危宿、太微垣、太子明堂、 权星,三台、五车,诸王月星,谒者,幸臣,常陈,内屏从官, 虎贲灵台,少微、长垣,黄帝座、四帝座内平太尊,积薪、 积水,北河天樽,五诸侯钺星、座旗,司怪,天关,咸池,天 汉,天柱,天高,砺石,天街,天船,积水,天谗,卷舌,天河,积 尸,大陵,左更,天大将军军,南门,右更,附路,阁道,王良, 策星,天厩,土公,云雨,霹雳,螣蛇,雷电,离宫,造父,土公, 吏内杵,臼星,盖屋,虚梁,坟墓,车府,西山,北山,西林,北 林,中川,西川,北川,中泽,西泽,北泽,天稷,爟星,天记,外 厨,天狗,南河,天社,矢星、水位,阙丘,狼星、弧星、老人星、 四渎,野鸡,军市,水府,孙星、子星、丈人,天屎,天厕,伐星、 屏星、军井,玉井,九游,参旗、附耳,九州,殊口,天节,天园, 天阴,天廪,天苑,天囷,刍槁,天庾,天仓,𫓧锧,天溷,外屏, 土司空,八魁,羽林、军垒、壁阵、斧钺,败臼,天纲,北落、师 门,天钱,泣星、哭星,东廊、西廊、南廊众星,共一百五十 八位。
明堂祀典部总论一
《礼记》:
《祭义》
“祀乎明堂”,所以教诸侯之孝也。
〈集说〉严陵方氏曰:“明堂所以享上帝,而享之者必有配,配必以父,所以教诸侯之孝也。”〈注〉“祀乎明堂”,“宗祀文王。”
孝经
《圣治章》
曾子曰:“敢问圣人之德,无以加于孝乎?”子曰:“天地之 性人为贵,人之行莫大于孝。孝莫大于严父,严父莫 大于配天,则周公其人也。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 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是以四海之内,各以 其职来祭。夫圣人之德,又何以加于孝乎?”
〈注〉谓父为天,虽无贵贱,然以父配天之礼,始自周公,故曰“其人也。”后稷,周之始祖也。郊,谓圜丘祀天也。周公摄政,因行郊天之祭,乃尊始祖以配之也。“明堂”,天子布政之宫也。周公因祀五方上帝于明堂,乃尊文王以配之也。君行严配之礼,则德教刑于四海,海内诸侯各修其职,来助祭也。〈疏〉正义曰:前陈周公以父配天,因言配天之事。自昔武王既崩,成王年幼即位,周公摄政,因行郊天祭礼,乃以始祖后稷配天而祀之,因祀五方上帝于明堂之时,乃尊其父文王以配而享之。尊父祖以配天,崇孝享以致敬,是以四海之内,有土之君,各以其职贡来助祭也。周公圣人,首为尊父配天之礼,以极于孝敬之心,则夫圣人之德,又何以加于孝乎?是以无以加也。五方上帝,即是上帝也,谓以文王配五方上帝之神,侑坐而食也。按郑注《论语》云:“皇皇后帝”,并谓太微五帝。在天为上帝,分王五方为五帝。旧说明堂在国之南,去王城七里,以近为媟;南郊去王城五十里,以远为严。五帝卑于昊天,所以于郊祀昊天,于明堂祀上帝也。五帝,谓东方青帝灵威仰,南方赤帝赤熛怒,西方白帝白招拒,北方黑帝汁光纪,中央黄帝含枢纽。郑元云:“明堂居国之南,南是明阳之地,故曰明堂。”按《史记》云:“黄帝接万灵于明庭。”明庭即明堂也。明堂起于黄帝。《周礼考工记》曰:“夏后曰世室,殷人重屋,周人明堂。”先儒旧说,其制不同。按《大戴礼》云:“明堂凡九室,一室而有四户八牖,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茅盖屋,上圆下方。”郑元据《援神契》云:“明堂上圆下方,八牖四闼。”《考工记》曰:“明堂五室,称九室者,或云取象阳数也。八牖者阴数也,取象八风也。三十六户,取象六甲子之爻,六六三十六也。上圆象天,下方法地。八牖者,即八”节也。四闼者,象四方也。称“五室”者,取象五行。皆无明文也,以意释之耳。此言“宗祀于明堂”,谓九月大享灵威仰等五帝,以文王配之。即《月令》云“季秋大享帝”,注云:“遍祭五帝”,以其上言举五谷之要,藏帝籍之收于神仓,六月西方成,事终而报功也。
蔡中郎集
《明堂月令论》
明堂者,天子太庙,所以崇礼其祖,以配上帝者也。夏 后氏曰世室,殷人曰重屋,周人曰明堂,东曰青阳,南曰明堂,西曰总章,北曰元堂,中央曰太室。《易》曰:“离也 者,明也,南方之卦也。圣人南面而听天下,向明而治, 人君之位,莫正于此焉。故虽有五名,而主以明堂也。 其正中皆曰太庙。”谨承天顺时之令,昭令德,宗祀之 礼,明前功百辟之劳,起养老敬长之义,显教幼诲稚 之学,朝诸侯,选造士于其中,以明制度。生者乘其能 而至,死者论其功而祭。故为大教之宫,而四学具焉, 官司备焉。譬如北辰,居其所而众星拱之,万象翼之, 政教之所由生,变化之所由来,明一统也。故言明堂, 事之大,义之深也。取其宗祀之貌,则曰清庙;取其正 室之貌,则曰太庙;取其尊崇,则曰太室;取其向明,则 曰明堂;取其四门之学,则曰太学;取其四面周水,圆 如璧,则曰辟廱。异名而同事,其实一也。《春秋》因鲁取 宋之奸赂,则显之太庙,以明圣王建清庙、明堂之义。 《经》曰:“取郜大鼎于宋,戊申,纳于太庙。”《传》曰:“非礼也。君 人者,将昭德塞违,故昭令德以示子孙,是以清庙茅 屋,昭其俭也。”夫德俭而有度,升降有数,文物以纪之, 声明以发之,以临照百官,百官于是乎戒惧而不敢 易纪律,所以明大教也。以周清庙论之,鲁太庙皆明 堂也。鲁禘祀周公于太庙明堂,犹周宗祀文王于清 庙明堂也。《礼记檀弓》曰:“王斋禘于清庙明堂也。”《孝经》 曰:“宗祀文王于明堂。”《礼记明堂位》曰:“太庙,天子曰明 堂。”又曰:“成王幼弱,周公践天子位以治天下,朝诸侯 于明堂,制礼作乐,颁度量,而天下大服。”成王以周公 有大勋劳于天下,命鲁公世世禘祀周公于太庙,以 天子之礼,升歌《清庙》,下管《象》舞,所以异鲁于天下也。 取周《清庙》之歌,歌于鲁太庙,明鲁之太庙犹周之清 庙,皆所以昭文王、周公之德,以示子孙也。《易传太初 篇》曰:“天子旦入东学,画入南学,暮入西学。”太学在中 央,天子之所自学也。《礼记保傅篇》曰:“帝入东学,上亲 而贵仁;入西学,上贤而贵德;入南学,上齿而贵信;入 北学,上贵而尊爵;入太学,承师而问道。”与《易传》同。魏 文侯《孝经传》曰:“太学者,中学明堂之位也。”《礼记》古大 明堂之礼曰:“膳夫是相。礼,日中出南闱,见九侯,反问 于相;日侧出西闱,视五国之事;日入出北闱,视帝节 猷。”《尔雅》曰:“宫中之门谓之闱。”王居明堂之礼,又别阴 阳门,东南称门,西北称闱。故《周官》有门闱之学。师氏 教以三德守王门,保氏教以六艺守王闱。然则师氏 居东门南门,保氏居西门北门也。知掌教国子,与《易 传》保傅王居明堂之礼,参相发明,为学四焉。《文王世 子》篇曰:“凡大合乐,则遂养老。天子至,乃命有司行事, 兴秩节,祭先师先圣焉。始之养也,适东序,释奠于先 老,遂设三老五更之席位。”言教学始之于养老,由东 方岁始也。又春夏学干戈,秋冬学羽龠,皆习于“东序。 凡祭与养老、乞言合语之礼,皆小乐正诏之于东序。” 又曰:“大司成论说在东序。”然则诏学皆在东序。东序, 东之堂也,学者聚焉,故称诏太学。“仲夏之月,令祀百 辟卿士之有德于民者。”《礼记·太学志》曰:“礼,士大夫学 于圣人善人,祭于明堂;其无位者,祭于太学。”《礼记·昭 穆篇》曰:“祀先贤于西学,所以教”诸侯之德也,即所以 显行国礼之处也。太学,明堂之东序也,皆在明堂辟 雍之内。《月令记》曰:“明堂者,所以明天气,统万物。”明堂 上通于天,象日辰,故下十二宫,象日辰也。水环四周, 言王者动作法天地,德广及四海,方此水也。《礼记·盛 德篇》曰:“明堂九室,以茅盖屋,上圆下方”,此水名曰辟 雍。《王制》曰:“天子出征,执有罪,反,释奠于学,以讯馘告。” 《乐记》曰:“武王伐殷,荐俘馘于京太室。”《诗·鲁颂》云:“矫矫 虎臣,在泮献馘。”京,镐京也。太室,辟雍之中,明堂太室 也,与诸侯泮宫俱献馘焉。即《王制》所谓“以讯馘告”者 也。《礼记》曰:“祀乎明堂,所以教诸侯之孝也。”《孝经》曰:“孝 弟之至,通于神明,光于四海,无所不通。”《诗》云:“自西自 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言行孝者则曰明堂,行悌者 则曰太学。故《孝经》合以为一义,而称镐京之诗以明 之。凡此皆明堂、太室、辟雍、太学,事通文合之义也。其 制度数,各有所法。堂方百四十四尺,坤之策也;屋圜, 屋径二百一十六尺,干之策也。太庙明堂方三十六 丈,通天屋径九丈,阴阳九、六之变也。圜盖方载六九 之道也。“八闼以象八卦,九室以象九州,十二宫以应 辰。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以四户、九牖乘九室之数也。 户皆外设而不闭,示天下不藏也。通天屋高八十一 尺,黄锺九九之实也。二十八柱列于四方,亦七宿之 象也。堂高三丈,以应三统四乡。五色者象其行外广 二十四丈,应一岁二”十四气也。四周以水,象四海,王 者之大礼也。《月令》篇名曰:“因天时,制人事,天子发号 施令,祀神受职。”每月异礼,故谓之《月令》,所以顺阴阳, 奉四时,效气物,行王政也。成法具备,各从时月,藏之 明堂,所以示承祖考神明,明不敢泄渎之义,故以明 堂冠《月令》。自天地定位有其象,圣帝明君,世有绍袭, 盖以裁成大业,非一代之事也。《易》正月之卦曰泰,其 经曰:“王用享于帝,吉。”《孟春令》曰:“乃择元日,祈谷于上 帝。”《颛顼历衡》曰:“天元正月己巳朔日立春,日月俱起于泰,建宫室制度。”《月令》:“孟春之月,日在营室。”《尧典》曰: “乃令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敬授人。”《时令》曰: “乃命太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易》曰:“不利 为寇,利用御寇。”《令》曰:“兵戎不起,不可从我始。”《书》曰:“岁 二月同律度量衡中。”《春令》曰:“日夜分则同度量,钧衡 石。”凡此合于大历、唐政,其类不可尽称。《戴礼夏小正 传》曰:“阴阳生物之后,王事之次”,则夏之《月令》也。殷人 无文,及周而备文义所说,传衍深远,宜周公之所著 也。官号职司,与《周官》合。《周书》七十二篇,而《月令》第五 十三。古者诸侯朝正于天子,受《月令》以归,而藏诸庙 中,天子藏之于明堂,每月告朔朝庙,出而行之。周室 既衰,诸侯怠于礼,鲁文公废告朔而朝,仲尼讥之。经 曰:“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刺舍大礼而徇小仪也。自 是告朔遂阙,而徒用其羊。子贡非废其令,而请去之。 仲尼曰:“赐也,尔爱其羊,我爱其礼。”庶明王复兴,君人 者昭而明之,稽而用之,耳无逆听,令无逆政,所以臻 乎大顺,阴阳和,年谷丰,太平洽,符瑞由此而至矣。秦 相吕不韦著书,取《月令》为纪号,淮南王安亦取以为 第四篇,改名曰《时则》。故偏见之徒,或云《月令》吕不韦 作,或云《淮南》,皆非也。
唐书
《礼乐志》
《孝经》曰:“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而三代有其名 而无其制度,故自汉以来,诸儒之论不一。至于莫知 所从,则一切临时增损,而不能合古。然推其本旨,要 于布政交神,于王者尊严之居而已。其制作何必与 古同?然为之者至无所据依,乃引天地四时风气、干 坤五行数象之类以为仿像,而众说亦不克成。
朱子语类
《明堂》
“严父,莫大于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帝即 天也,聚天之神而言之,则谓之上帝。此武王祀文王, 推父以配上帝,须以父也。”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 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不曰武王者,以周 之礼乐出于周公制作,故以其作礼乐者言之,犹言 鲁之郊禘非礼,周公其衰,是周公之法坏也。若是成 王祭上帝,则须配以武王。配天之祖,则不易。虽百世 唯以后稷配上帝,则必以父。若宣王祭上帝,则亦以 厉王。虽圣如尧、舜,不可以为父;虽恶如幽、厉,不害其 为所生也。故《祭法》言“有虞氏宗尧”,非也。如此,则须是 舜是尧之子。苟非其子,虽授舜以天下之重,不可谓 之父也。如此,则是尧养舜,以为养男也,禅让之事蔑 然矣。宗祀九月,万物之成。父者,我之所自生,帝者,生 物之祖,故推以为配,而祭于明堂。本朝以太祖配于 圜丘,以祢配于明堂,自介甫此议。方正先此祭五帝, 又祭昊天上帝,并配者六位,自介甫议。惟祭昊天上 帝,以祢配之。
陈祥道礼书
《论明堂》
夏世室,商重屋,周明堂,则制渐文矣。夏度以步,商度 以寻,周度以筵,则堂渐广矣。夏言堂修广而不言崇, 商言堂修而不言广,言四阿而不言室,周言堂修广、 崇而不言四阿,其言盖皆互备。郑康成曰:“夏堂崇一 尺,商堂广九寻。”理或然也。《月令》:中央太室,东青阳,南 明堂,西总章,北元堂,皆分左右个,与太庙则五室十 二堂矣。《明堂位》,前中阶、阼阶、宾阶,旁四门,而南门之 外又有应门,则南三阶,东、西、北各二阶,而为九阶矣。 盖木室于东北,火室于东南,金室于西南,水室于西 北,土室于中央,其外别之以十二堂,通之以九阶,环 之以四门,而南门之外加以应门。此明堂之大略也。 《大戴礼白虎通》:“韩婴、公玉带、淳于登”、桓谭、郑康成、蔡 邕之徒,其论明堂多矣。时淳于登以为在国之阳,三 里之外,七里之内,其说盖有所传然也。何则?听朔必 于明堂,而《玉藻》曰:“听朔于南门之外”,则明堂在国之 南可知。成王之朝诸侯,四夷之君,咸列四门之外,而 朝寝之间有是制乎?则明堂在国之外可知。然大戴 谓:“九室三十六户,七”十二牖,上圆下方。公玉带谓为 一殿,居中,覆之以茅,环之以水,设之以复,通之以楼。 郑康成谓明堂、太庙、路寝,异实同制。康成于《春秋》书 世室屋坏,明堂位称“鲁公之庙文世室、武公之堂武 世室”,则以《考工记》所谓“世室为庙,重屋为寝”,或举王 寝,或举明堂,互言之。蔡邕谓明堂、太庙、辟雍,同实异 名,岂其然哉?诸侯之庙,见于公食大夫,有东西堂,东 西夹而已。天子路寝,见于《书》,亦东房、东西夹,又东序、 西序、东堂、西堂而已。则太庙、路寝,无五室十二堂矣。 谓之“明堂”、太庙、路寝,实异同制,非也。宗庙居雉门之 内,而教学饮射于其中,则莫之容处。学者于鬼神之 宫,享天神于人鬼之室,则失之渎。袁准尝考之矣,则 谓之明堂、太庙、辟雍,同实异名,非也。彼盖以鲁之太 庙有天子明堂之饰,晋之明堂有功臣登享之事,乃 有同实异名之论。是不知诸侯有太庙,无明堂,特鲁放其制,晋放其名也。四时之气,春为青阳,夏为朱明, 秋为白藏,冬为元英,则青者春之色,春者阳之中,故 春堂名之。总者物之聚,章者文之成,故秋堂名之。明 者万物之相见,元者万物之复本,故冬夏之堂名之。 左右之堂曰“个”,以其介于四隅故也。中之堂曰“太庙”, 以其大享在焉故也。古者鬼神所在,皆谓之庙。晋与 士虞以殡宫为庙,则大享在焉,谓之太庙可也。明堂 之作,不始于周公,而武王之时有堂。《记》曰“祀乎明堂, 而民知孝”是也。不特建之于内,而外之四岳亦有之。 孟子之时,齐有太山之明堂是也。《荀子·强国篇》曰:“虽 为之筑明堂于塞外,而朝诸侯使殆可也。”汉有奉高 明堂。《月令》言明堂之制则然,其言四时乘异路,载异 旗,衣异衣,用异器则非也。《明堂位》言朝诸侯于明堂 则然,其言周公践天子之阼,负扆而受朝,则非也。何 则?王者迎五气,则于东南西北之四郊;礼六神,则以 苍黄青赤白元之牲玉,象四时以巡岳,顺闰月以居 门,而天地之间,罔不钦若。则十二月之异堂听朔,不 为过也。若夫车旗之辨,见于巾车司常;衣冠之等,见 于弁师司服:皆无四时之异。《礼运》曰:“五色十二衣,旋 相为质。”郎𫖮曰:“王者随天,自春”徂夏,改青服绛,非古 制也。《书》曰:“周公为冢宰,正百工。”《诗序》曰:“周公既成洛 邑,朝诸侯,乃率以祀文王。”盖成王宅忧,周公为冢宰, 而百工总己以听焉;及既成洛邑,辅成王以朝诸侯。 《诗序》言“朝诸侯,乃率以祀文王”,则朝不在庙而在明 堂可知也。
《论明堂正配位》
“先王之于天,尊而远之,故祀于郊而配以祖;亲而近 之,故祀于明堂而配以父。”《孝经》曰:“孝莫大于配天。”又 曰:“郊祀后稷以配天,宗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严 父配天矣。又曰:“配上帝者,天则昊天上帝也,上帝则 五帝与天也。”明堂不祀昊天上帝,不可谓配天;五帝 不与,不可谓配上帝。以上帝为昊天上帝耶?而《周礼》 以旅上帝对旅四望言之,则上帝非一帝也。以明堂 特祀昊天上帝耶?而《考工记》明堂有五室,则五室非 一位也。《祭法》曰:“周人禘喾而郊稷,祖文王而宗武王。” 郑氏曰:“禘、郊、祖、宗,谓祭祀以配食也。”其说以为坐五 帝于堂上,以五人帝及文王配之;坐五神于庭中,以 武王配之。然古者祖有功而宗有德,谓祖宗其庙耳, 非谓配于明堂也。《月令》之“五人帝”、“五人神”,所以配食 四郊也。其与享明堂,于经无见,又况降五神于庭中, 降武王以配之,岂严父之意哉!然宗祀文王则成王 矣。成王不祀武王而祀文王者,盖于是时成王未毕 丧,武王未立庙,故宗祀文王而已。此所以言周公其 人也。《诗序》曰:“‘丰年秋冬报’。则秋报者,季秋之于明堂 也;冬报者,冬至之于郊也。先明堂而后郊者,礼由内 以及外也;先严父而后祖者,礼由亲以及尊也。明堂 之祀,于郊为文,于庙为质。故郊扫地槁秸而已。明堂 则有堂有筵,郊特牲而已,明堂则维羊维牛。然郊有 燔燎,而明堂固有升烟。汉武帝明堂礼毕,燎于堂下, 古之”遗制也。由汉及唐,或祠太一五帝,或特祀五帝, 或除五帝之座,同称昊天上帝。或合祭天地,或配以 祖,或配以群祖。其服也,或以衮冕,或以大裘。其献也, 或以一献,或以三献。抑又明堂之制,变易不常,与《考 工》之说不同,皆一时之制然也。
文献通考
《论明堂》
杨氏曰:愚按:明堂者,王者之堂也,谓王者所居以出 教令之堂也。夫王者所居,非谓王之常居也。《疏家》云: “明堂在国之南,丙巳之地,三里之外,七里之内。”此言 虽未可以为据,然其制必凛然森严,肃然清静,王者 朝诸侯、出教令之时而后居焉,而亦可以事天地、交 神明,于此地而无愧焉。周人祀上帝于明堂,而以文 “王配之”者,此也。说者乃以明堂为宗庙,又为大寝,又 为大学,则不待辨说而知其谬矣。惟《考工记》谓明堂 五室,《大戴礼》谓明堂九室,二说不同。前代欲建明堂 者,或云五室,或云九室,往往惑于二说,莫知所决而 遂止。愚谓五室,取五方之义也;九室则五方之外而 必备四隅也。九室之制,视五室为尢备。然王者居明 堂必顺《月令》,信如《月令》之说,则为十二室可乎?此又 不通之论也。惟朱子《明堂图》谓:“青阳之右个乃明堂 之左个,东之南即南之东,明堂之右个乃总章之左 个,南之西即西之南,总章之右个乃元堂之左个,西 之北即北之西,元堂之右个乃青阳之左个,北之东 即东之北,但随其时”之方位开门耳。太庙太室,则每 时十八日居焉。古人制事多用井田遗意,此恐然也。 朱子所谓明堂,想是一个三间九架屋子者,指五方 四隅凡有九室之大略而言之也。然则朱子之说,其 亦有据乎?曰:汉承秦后,礼经无全书,姑以《考工记》观 之,亦粗可见。《考工记》曰:“周人明堂,度九尺之筵,东九 筵,为八丈一尺”,言明堂之广也;南北七筵,为六丈三 尺,言明堂之修也。五室象五行之方位,有五方则有四隅,不言可知也。夫有五方四隅,则一堂之地裂而 为九室矣,又安得通而为一,复有九筵之广、七筵之 修乎?盖“明堂”云者,通明之堂也。所以朝诸侯、行王政 者在是,所以享上帝、配祖考者在是,非七筵九筵之 修广不能行也。五方四隅亦惟辨其方,正其位,随王 者所居之月,掌次以帷幕幄帟为之,以诏王居,以顺 月令,以奉天道耳。亦如所谓随其时之方位开门是 也。此其大略也。又按齐宣王欲毁明堂,《孟子》曰:“王欲 行王政,则勿毁之矣。”此又王者巡狩之地,有明堂,以 朝诸侯,行政教,非在国之明堂也。又曰:“按《月令》迎春 东郊及祠高禖注引《王居明堂礼》。《汉艺文志》有《明堂 阴阳》三十三篇,《明堂阴阳说》五篇,魏相每表采《易阴 阳》及《明堂月令》奏之。”汉有此书,今无传焉。
《论明堂之祀》
杨氏曰:“愚按《孝经》曰:‘昔者周公郊祀后稷以配天,宗 祀文王于明堂以配上帝’。而注疏家言明堂者,皆曰 ‘祀五帝’,然则上帝之与五帝,同乎异乎?”山阴黄度曰: “昊天上帝者,天之大名也。五帝,分王于四时者也。周 人祀天于圜丘,祀上帝于明堂,皆报本也。祀五帝于 四郊,所以致其生物之功也。《大宗伯》言禋祀昊天上” 帝,而不言祀五帝,义可知矣。由此观之,则明堂祀上 帝者,祀天也,非祀五帝也。而注疏家言明堂者,皆曰 祀五帝,其说何从始乎?遭秦灭学,专用夷礼。汉兴,袭 秦四畤,增之为五畤。自是以后,郊祀用新垣平之言, 则祀五帝,明堂用公玉带之言,则祀五帝。皆以五畤 为主,不知有上帝、五帝之分也。成帝即位,用康衡之 说,改郊祀。明年,衡坐事免官,众庶多言不当变动祭 祠者,遂复甘泉、泰畤及雍五畤如故。夫明堂祀五帝, 自武帝首行之。光武中兴以后,始建明堂,明帝、章帝、 安帝遵行不变,大抵以武帝汶上明堂为法,不知周 人祀上帝于明堂之意矣。是故汉儒之注释明堂者, 皆云祀五帝,盖其见闻习熟然也。其后晋泰始中,有 言明堂南郊宜除五帝坐,只设昊天上帝一位。未几, 韩扬建言,以汉魏故事,兼祀五帝,无祀一天者,竟复 明堂五帝位,是又习熟汉魏故事而然也。抑又有甚 焉者,唐开元中,王仲丘奏谓“禋享上帝,有合经义,而 五帝并祀,行之已久,请二礼并行,以成大享之义。”本 朝皇祐中,宋祁奏以“上帝、五帝二礼并存,以明圣人 尊天奉神之义,不敢有所裁抑。夫祀上帝于明堂,《周 礼》也;祀五帝于明堂,汉礼也。合周、汉而并用之。既并 祀五帝,又祀上帝,其义何居?”是说也,创于王仲丘,袭 于宋祁。后之言礼者习熟见闻,又将循此以为不易 之典。甚矣!知天之学不明,诸儒惑于古今同异而莫 知所决,行之既久而莫觉其误也。肆我神祖圣学高 明,洞见周人“明堂以文王配上帝”之深意,屏黜邪说, 断然行之,不以为疑。非聪明睿智不惑之至,其孰能 与此哉?
《论明堂辟雍灵台》
致堂。胡氏曰:“明堂、辟雍、灵台,杂见于《孝经》《孟子》《诗》与 《礼记》,其制作之详,不可得而闻矣,后世纷纷之论所 以起欤。然以理考之,先王举事,动可为宪,必不如后 世之妄作尔。王者向明而治,古之堂,今之殿也。《孝经》 以为宗祀之所,《孟子》以为王政之堂。然则是人君之 路寝,犹后世大朝会之正衙也。王者见群臣、觐诸侯”, 颁朔布政,皆于是焉。故曰:“欲行王政,则不可毁也。”齐 何以有明堂?僭也。人谓宣王毁之者,俾革其僭也。《孟 子语》以勿毁者,教使行王政也,则何以用之宗祀乎? 文王已有庙矣,以季秋享帝而奉文王配焉,不可于 七庙中独举大礼于一庙,故迎主致之明堂以配帝 也。祭帝必于明堂者,帝出震而宰万“物,犹向明而治 天下也。武王即位,追王太王,周公制礼,推本王功,故 以文王配帝而祀于明堂,此义类也。”是“明堂”之说也。 后世纷纷,皆狃于刘歆《世室重屋》之载,吕不韦《青阳 总章》之比,是可信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