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万二千四百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二千四百二十八
卷之一万二千四百二十九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二千四百二十八 一送

    仁宗五十一

    李焘续通鉴长编嘉祐六年二月丁巳。诏宗室赐名授官者。浈年及十五乃计计年转官。辛酉奉安明德章穆皇后御容于普安禅院之重微殿。

    癸亥。诏宗室上坟陵。母得以黏竿弹弓随行。乙丑。诏如闻良民子弟。或为人诱隶军籍。父母泣诉而不得还者。朕甚闵之。自今有司审其所从

    来隶籍。百日内父母诉官者还之。丙寅。御崇政殿。录系囚杂犯死罪以下逓降一等。戊辰。诏枢宻院。自今内殿崇班以上。须年二十方听受差

    遣。辛未。御崇政殿试礼部进士诸科。及特奏名进士诸科。三月乙酉召辅臣观御书兖州至圣文宣王庙榜。癸巳。赐进士王俊民等。一百三

    十九人。及第五十四人同出身。诸科一百二人及第并同出身。特奏名进士诸科四十三人同出身。及诸州文学长史。俊民。掖人也。戊戍。契丹归

    明人武圭。为下班殿侍。河北沿边安抚司指使武圭。本镇州人。䧟虏岁乆。颇知虏中事。至是上所画。契丹广平淀受礼图。特录之。己亥。宰臣冨弼

    以母䘮去位。庚子。以冨弼母丧罢大燕。时同知礼院晏成裕言。君臣之义哀乐所同。请罢春燕。以表优恤大臣之意。上亟从其言。成裕殊子弼妻之

    弟也。议者或以为过云。为大臣母䘮辍宴。仁宗盛德也。而实录及会要乃云。议者皆以为非。是不然矣。谓成裕与弼亲嫌。不当建请则犹可。今略加

    删润也。辛丑。赐衢州进士程汝士。周颖。粟帛。以转运使言其文行推于郷里也。壬寅。封皇第十一女为永寿公主。第十二女为宝寿公主。宝寿。

    周贤妃所生。后封冀国。永寿。董叔妃所生。后封邠国。甲辰。诏翰林学士承㫖宋祁。遇入直许一人主汤药。祁以羸疾请之也。戊申。幸后苑赏花

    钓鱼。遂宴太清楼。出御制诗一章。命从臣属和以进。诏礼院封柴氏后为崇义公以奉周祀其六庙在西京。而岁时祭祀无器服之数。其令有司

    以三品祭服一。以四品祭服二。及当用祭器给之。庚戍。诏大理寺。命官有不当书罪而捃拾文致者。其本处官吏并鞫罪以闻。从殿中侍御史里

    行陈洙所奏也。政要详之。不须具载。夏四月戊午。刑部郎中直昭文馆寇平。知潞州仍理转运使资序侍御史陈经言。平前为淮南转运使。市物

    不偿价。已尝弹奏之。请罢所理资序。诏可。庚申。提㸃广南西路刑狱屯田员外郎李师中。权本路转运使。初师中劾知邕州。萧注治邕。八年有峒

    兵十馀万不能抚而用之。乃入溪峒贸易掊敛。以失众心。卒致将卒覆败。经略使萧固措置乖缪。与转运使宋咸党附。注既责荆南。师中复言注黩

    货阻威诱略侬智髙。所阉民罗寨五辈为奴。又擅发溪峒丁壮采黄金。无帐藉可钩考。为国生事。案法当斩。今就横行降一官。自都监作钤辖。不知

    此何名也。诏遣中使李若愚鞫实。注竟坐此责。为泰州团练副使安置。固及咸。皆追官勒停。按李师中传。注泰州安置。固咸皆追官勒停。注传亦云为

    泰州团练副使安置。与师中传合。实录乃于七月十七日。书萧固追三官责授检校水部员外郎泰州团练副使。宋咸追一官勒停。会要并同实录

    独不见萧注有何罪罚。疑实录会要所载前固追三官下必有脱字。所载授检校水部员外郎泰州团练使则萧注事也。王安石集有责萧注制辞。

    所载官位实与师中传及注传同。今从师中传及注传先附见注罪罚。并固咸追停于师中权漕之后。其固咸所坐。仍就七

    月十七日书之史。俟考详。辛酉。权三司使枢宻直学士右谏议大夫包拯。为给事中三司使。拯在三司。凡诸管库供上物。旧皆科率外郡。积以困

    民。拯特置埸和市。民得无扰。吏负钱帛多缧系。间辄逃去。械其妻子者类皆释之。二事或自有月日。则此当削去。诏岭南官吏死于侬贼。而其家

    流落未能自归者。所在给食护送还郷。甲子。契丹国母遣林牙左威卫上将军萧扆。四方馆使宁州防御使韩贻孙。契丹遣始平节度使萧砺。崇

    禄卿李庸。来贺乾元节。庚午。右正言王陶。知卫州时。台谏共言陈旭不当为枢宻副使。上弗听。陶既引疾在告。又先自乞罢。因许之。癸酉。诏凡

    入赀为郎至升朝者。户役皆免之。京官不得免衙前。自馀免其身而止。若入官后。增置田产直五十万以上者。复役如初。佣代者听之。丙子。大理

    寺丞郭固。编校秘阁所藏兵书。先是置官编校书籍。而兵书与天文为秘书独不预。大臣或言固知兵法。即以命之。然兵书残缺者。多不能遍补也。

    庚辰。枢宻副使右谏议大夫陈旭。为资政殿学士知定州。三司使给事中包拯。为枢宻副使。礼部郎中天章阁待制知谏院唐介。知洪州。右司谏

    赵抃。知虔州。兵部员外郎兼侍御史知杂事范师道。以本官知福州殿中侍御史吕诲。知江州。旭始除枢宻副使。或言旭阴结宦者史志聦王世宁

    等。故有此命。介等遂交章论列。且言旭顷为谏官。因张彦方事阿附贵戚。已不为清议所与。及知开封府尝贱市冨民马。纳外弟甄昴于府舎。恣行

    请托。上以其章示旭。旭奏臣前任言职弹斥内臣其桀黠用事如杨怀敏何诚用。武继隆刘恢辈。多坐黜逐今言者乃以此污臣。志聦臣不识面世

    宁弟娶臣妻舅之孤女。乆绝往来。若尝荐臣。陛下必记其语。乞付吏辨劾。遂家居求罢。上以手诏召出之。介等复阖门待罪。顷之复出如是者数四

    上顾谓辅臣曰。凡除拜二府。朕岂容内臣预议耶。而介等言不已。故两罢之。陈旭史传。既载旭自辨语。又云仁宗知言者非实。以手诏召旭。出载

    旭自辨语可也。今亦具存之。所称仁宗知言者非实。则有所縁饰矣。它书皆无此。今不取唐介。史传云。介与赵抃。王陶等。论升人奸邪。交结中人

    士良。又与御药王世宁连姻。不可大用。与王世宁连姻。则吕诲章及升之自己见。独士良交结本末。诲并言史志聦或史误以志聦为

    士良两当考。志聦至和九年正月为入内副都知。嘉祐三年五月为入内都知。宋史全文吕中曰。宦官宫妾。使于小人而不便于君子者也。复世

    人主除拜大臣。不询于外朝。而询于内朝则过矣。故石显者。真禹元威之所𠋣也。梁冀者。胡广赵戒之忻托也。髙力士者。杨国忠之所恃也。此自古

    小人未尝不与宜官宫妾外戚为一者。我朝所以无内朝之患。以外朝之除拜。在内不得而知。内廷之请谒。在外可得而抑之也。初诸路敦遣行

    义文学之士赴京师者二十三人。其至者十六人。皆馆于太学。即舎人院试论策。五月西戍。赐徐州颜复。润州焦千之。成都张祀。荆南乐京等。七

    人进士出身。四人同出身。馀悉授试校书郎。复太初子。祀。察子也。时濮州李植道卒岳州顾立有期䘮。梓州章衮。蜀州张中理。处州吴戭。广安军蒲

    伯明。越州吴孜等。五人辞不就试。复等既推恩亦以试。将作监主簿命之。张唐英政要云。明年又赐顾立同进士出身。当考。戊子。司天言。六月朔

    日当食六分半。诏礼院检详救曰典故以闻。庚寅。礼院请。其日皇帝素服不御正殿。母视事。百官废务。守司合朔前二日郊社令。及门仆守四门巡

    门监察鼓吹。令帅。工人以方色执麾旒。分置四门屋下。龙蛇鼓随设于左东门者。立于北塾。南面南门者。立于东塾。西面西门者。立于南塾。北面北门者。

    立于西塾。东面队正一人执刀。帅卫士五人。执五兵之器立于鼓外。矛处东。戟处南。斧钺在西。稍在北。郊社令立𥎞于坛。四隅朱丝绳萦三匝。又设

    黄麾在北。龙鼓一面。次之弓一。矢四。次之诸兵。鼓静立俟司天官曰。日有变。工人与麾齐伐鼓。祭告官行事。太祝读文。其辞以责阴助阳之意。司天

    官称止。工人罢鼓。如日阴晦。太阳不见。即不举麾。不伐鼓。从之。乙未。吏部侍郎集贤院学士余靖。为尚书左丞。广南东路经略安抚使。知广州时。

    岭海犹未平也。靖再辞而后受。谢表云。去岁邕邉失策。纳彼逃。峒獠慱。遂成侵扰。逻司䘮元而溃败。列郡闻风雨震惊。因驲骑以召臣俾单车

    而谕指。虽为夷聴命。愿诛首恶之人。而寨将贪功。未绝交争之患。亦既与之约束。各守封疆。苟邦令之必行。谅吾之能固。犹以岭服之外。越徼相

    通。俾此州。以办边事。去年八月。躰量安抚时可附此。丙申。诏诸知州军。及兵官许造酒者。毋得卖易。及以折物价。丁酉。天章阁待制知谏院

    吕景初。同详定均税。翰林学士承㫖。兼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工部尚书知制诰。集贤殿修撰宋祁卒。赠刑部尚书。祁。兄弟皆以儒学显。而

    祁尤能为文章。善议论。清约庄重。不逮其兄。论者谓祁不至公辅。盖亦以此。祁自为遗奏曰。陛下享国四十年。东宫虚位。天下系望。人心岌嶪。为社

    稷深计。莫若择宗室贤材进爵亲王为匕鬯之主。若六宫有就馆之庆。圣嗣蕃衍。则宗子降封郡王以避正嫡。此定人心防祸患之大计也。又自为

    左志右志。及治戒以授其子。其子遵治戒不请谥。乆之张方平言。祁法应得谥。谥曰景文。谥景文在治平三年。今并书。己亥。马军副都指挥使淮康节

    度使张茂实。落管军知曹州。初赵㮣代韩绛为御史中丞。亦言茂实不冝典宿卫。未听。及㮣为枢宻副使复言之。而言者又劾茂实贩易公使。所遣

    卒杀人于外。茂实因以老自请解兵权。始命出守。翰林侍读学士刘敞。尝奏䟽言为国之道。防患于未然。逺嫌于万一。所以安群情。止邪谋也。伏

    闻张茂实本周王乳母子。尝养宫中。故往年市人以狂言动茂实。颇骇物聴。近者辑绛。又以谗说倾宰相。重摇人心。则是一茂实之身。逺则为小人

    所指目。近则为群臣所疑惧。虽圣心坦然于物无猜。恐未能家至户晓。使人人不惑也。假令茂实其心如丹。必无它赐。亦未能家至户晓。使人人不

    忧也。如此则备宿卫典兵马。适足以启天下之惑。动天下之忧。甚非重宗庙。安臣民。备万一之计臣谓今日之宜要令两善。莫若解茂实兵权。处以

    外郡。于茂实不失冨贵而朝廷得逺嫌疑。此最策之善者也。昔王郎自称。刘子舆卢芳自号。刘文伯因疑饰伪。未必皆有犯上之心。但流言驱扇群

    情。昡惑使之然尔。臣忝近列方当逺出。心之所疑。不敢不极论。乞以臣言宻付执政商量。敞时受命知永兴乆之茂实乃罢。庚戍。御崇政殿。录系

    囚杂犯死罪以下逓降一等徒以下释之。又遣官踈决三京。诏凡府号官称。犯父祖名而非嫌名及二名者。不以官品髙下并听回避。初翰林学

    士知审官院贾黯言。伏见大理寺丞雷宗臣除太子中舎以父名乞回避从其请。臣按曲礼曰。不讳嫌名。二名不偏讳。释者曰。嫌名谓音声相近禹

    与雨。丘与区也。偏为二名。不一一讳也。据律文诸府号官称犯祖父名而冒荣居之者徒一年。释曰。府有正号官有名称。府号者。若父名卫。不得于

    诸卫任官。或祖名安。不得任长安县职之类。官称者。或父名军。不得作将军。或祖名卿。不得为卿之类。又诸上书若奏事犯祖庙讳者杖八十。若嫌

    名及二名偏犯者不坐。今按宗臣父名显忠而避中字。于礼所谓嫌名。臣谓既许避免。若复有如此而不避者。岂得冒犯荣之律。如前代故事。东晋

    以王舒为会稽内史。舒父名会求易他郡。时议以字同音异。于礼无嫌。复改会为郐。舒遂行。后又以舒子允之为会稽内史。允之亦乞更授。诏曰。祖

    讳孰若君命之重。下八座详之。给事中谯王无忌。以春秋之义。不以家事辞王事。夫王命之重。不得崇其私。又故事无祖名辞命之制。唐贾曾除中

    书舎人。父名忠。固辞。议者以中是曹司之名。又与曾父名。音同字别。于礼无嫌。至于国朝。虽雍熙中尝下诏。凡除官内有家讳者。除三省御史台。五

    品文班。四品以上。许用式奏改。馀不在此制。然推寻国初迄于近年。或小官许改。或大臣不从。或虽二名嫌名而有许避者。或止犯单讳而有不许

    者如建隆初。慕容延钊除同平章事。以父名章。改为同中书门下三品。吴延祚以父名璋。改为同中书门下三品。赵延进。除起复云麾将军。以延进父名晖。改授起复光禄大夫。天圣中。著作

    佐郎王传。父名著。奉礼郎张子奭。父名宗礼。以传为大理寺丞。子奭为太祝。皆请避而许者。如淳化中毕士安。父名义林。除翰林学士。天圣中。韩亿

    父名保。除枢宻直学士。景德中王继英父名忠。赐推忠功臣天禧中。寇凖。父名湘除襄州节度使天禧中。刘筠。父名继隆。除龙图阁学士近年杨

    伟。父名自牧为群牧使皆曾固辞此又虽请避而不许者前后许与不许。系之一时盖由未尝稽详礼律。立为永制请约雍熙诏书自几品官以上

    每有除授若犯父祖名讳。有奏陈者。先下有司定。若于礼律当避者。听改授之馀不在避免之限。上令太常礼院大理寺同定夺而言父祖之名。为

    子孙者所不忍道不系官品之髙下并听回避故以律文申明之。庚戍。诏河北沿边安抚司禁北人捕鱼于界河初界河属我境而北人潜入河

    中捕鱼采苇雄州移文𣵠州诘之契丹驱所犯人榜境上隆绪之统和二十四年亦自约束乆之北人或由海口载盐入界河。涉雄霸抵𣵠易者。邉

    吏因循不能止于是宫苑使忠州刺史赵滋知雄州。遣巡兵捕杀之且破其船乃复举捕鱼之禁赵滋先以宫苑便知保州四月甲戍镇忠州刺史

    知雄州也六月壬子朔日有食之初司天言当食六分之半是日未初从西食四分而云阴雷电顷之雨浑仪所言不为灾权御史中丞王畴言

    顷岁日食于正阳之月陛下避殿彻食奉天抑已方其食时实亦阴晦然于云气之间尚有见者固不得同不食当时有司乃称食不及分而宰臣

    集班表贺。甚失陛下祗畏奉天之意今日食之初殊为晴彻既而阴云所掩方遂不见亦不得与日不食同也虽陛下至诚修德答变感天必不欲

    激异为祥然恐有司或援近例乞班贺者臣故得以先事而言也同判尚书礼部司马光言近世以来每有日食之变官皆先奏月日时刻及所

    食之分数至或为阴云所蔽或食不满分公卿百官奉表称贺臣以谓日之所照。周遍华夷。云之所蔽至为近狭虽京师不见四方必有见者此乃

    天戒至深不可不察汉成帝永始六年九月日食四方不见京师见谷永以为百姓屈遏祸在外也臣愚以谓永之所言似未恊天意夫四方不见

    京师见者祸尚浅也四方见京师不见者祸变深也日者入君之象天意若曰。人君为阴邪所蔽灾愚甚明天下皆知其忧危而朝廷独不知也由

    是言之君人者。尤宜侧身戒惧忧念社稷。而群臣欲相率称贺岂得不谓之上下相蒙。诬罔天谴哉。又所食不满分者乃暦官术数之不精当治其

    罪。亦非所以为贺也臣职在礼部。掌群臣庆贺表章不敢不言于是诏百官毋得称贺。胡宿请祭祉或附此。庚申。赐草泽章友直银百两绢百匹。

    以篆国子监石经成。除试将作监主簿。不理选限辞不就故有是赐友直建安人。得象之族也。得象为宰相。尝欲官之友直谢去终其身不仕丁

    卯。徙知凤翔府工部侍郎集贤院学士崔峄。知河中府。峄所至贪污。比老益甚。在凤翔转运使薛向按之急不得已移河中。未几遂以刑部侍郎致

    仕。诏还曹利用所没田宅。利用既昭雪其家累有请于朝。至是用祫享赦书而尽还之。癸酉。枢宻院奏。近拣四百料钱近下禁军填近上禁军

    所有转军分例物。即三分特支一分。诏支一半。此据会要。是六月二十二日事。故附癸酉日。甲戍。冨弼为起复礼部尚书平章事。昭文馆大学士。

    监修国史。弼辞不拜。故事执政遇䘮皆起复。弼以谓金革变礼。不可用于平世。上五遣使起之。卒不从命。或言弼初与韩𤦺同在二府。左提右挈。图

    致太平天下谓之韩冨。既又同为宰相。琦性果断。弼性审谨。琦质直语或涉俗。俗谓语多者为絮。尝议政事。弼疑难者数四。琦意不快曰又絮耶。弼

    变色曰。絮是何言欤。又尝言及宰相起复故事琦曰。此非朝廷盛典也。于是弼力辞起复。且言臣在中书。盖尝与韩𤦺论此。今琦处嫌疑之地。必不

    肯为臣尽诚敷奏。愿陛下勿复询问断自宸虑。许臣终丧。琦见之不乐。自是二人稍有间云。此据司马氏记闻及苏氏别志。又参取弼所上札子。然

    谓弼与琦自此稍有隙。恐未必尔。更须详考。上既许弼终䘮弼以表谢因言。窃闻新授提㸃银铜场职方员外郎张述累有封章。乞立储贰。其词太

    过。颇涉匪彛事合婉㣲述乃伤于逼迫语当秘宻述乃极于张皇传闻四方。无不惊骇伏縁张述前知泗州绝无政誉臣在中书日亦曾见其阙失

    事状。本官必是恐朝廷不用遂强作此事虽云纳忠而献直实掩过以取名。果若忧国爱君岂肯如此喧布。况提㸃银铜场。将来例入职司。如述小

    人。不合升奖。臣𥨸恐好进之辈。更相仿效妄陈祸福。频挠圣聦。陛下或致忧隐。切欲求嗣。即于天听。却成不便。臣今虽不在陛下左右。实则日夕忧

    虑。寝食不安也。且念自古帝王。未有不任情喜怒杀害臣民恭惟陛下。临御已四十年。未尝枉怒一人。况于刑诛。固无分毫狂滥。惟是仁慈宽恕。甚

    于父母之爱赤子。天下蒙被陛下大恩大惠。深入骨髓。上苍观覧。岂无报应。明知圣嗣非晚降育。臣今所愿者。惟愿陛下勤于政事之外。凡百节谨。

    目前爱玩。多方制伏其心。至于宴饮间。动风发气之物。亦宜㨂择。不令进御。澄神静思。助以平和之药。必享万寿无疆之庆。永为宗社之主。皇嗣之

    晚。未足为虑。此乃必然之理也。弼又言。窃恐陛下左右亲近者。知陛下求嗣心切。一向希宠望幸。各有诞育之意。人人争进。则陛下虽欲制伏。其心

    不可得也。虽欲保惜圣躬。亦不可得也。如此。则臣实为陛下忧之。为宗庙社稷忧之。臣尝为上相。义同股肱。当与国家共其祸福。不得不忧及此也。

    陛下若不以臣为狂妄。即乞以臣此意一一宣谕亲近之人。臣必料亲近者皆有保惜圣躬之心。各便省悟。而能长守冨贵。即于陛下自然无忧。实

    天下之幸也。宗庙社稷之幸也。圣嗣既系天命。自有天时。不可以人力强致。臣受陛下深恩。出于恳切。不觉语及于此。臣不敢避死。陛下若肯听纳。

    然后赐臣一死。实亦甘心。上复以优诏答焉。按实录明年正月甲戌。徙知洺州。职方员外郎余藻。为江浙等路提㸃铸钱坑冶。又按英宗实录。治平

    元年二月己巳。江浙等路提㸃铸钱坑冶屯田郎中余藻。提㸃广西刑狱。职方员外郎张述。提㸃江浙等路铸钱坑冶。述盖代藻者。嘉祐六年。未受

    命也。不知富弼上疏时。述何由己带提㸃银铜场职任。或恐余藻在洺州时。张述已先除提㸃银铜场。而实录偶不详。或因冨弼言遂罢。述后乃更

    除也。当考。张述䟽曰。此据张唐英政要附见。不知即冨弼所指者否。当考。臣读书为儒。历覧经史。而效官州县。惟有忠义。常尽瘁于职业。自登朝

    列。伏见皇嗣未立。中外忧之。十馀年间。已五次上书。所言皆指陈宗庙社稷可安可危之事。自知卑微。天听髙邈。伏虑𢖍石程书之时。不足感悟宸

    听。又恐言词激切。触犯忌讳。为左右隐蔽。臣伏念三圣宝位传付陛下。陛下在位既四十年未有继嗣。未审陛下曾子细思之耶。若子细思之。则忧

    宗庙社稷。俾继嗣不绝矣。若未子细深思之耶。不当因循委顺天命。一租二宗。传付陛下宝位欲其宗庙社稷。世世嗣续不绝则陛下方为孝矣。臣

    愚敢引杜太后之言庶激切感悟陛下之心杜太后临终。以艺祖得天下谓无长君所以艺祖得之。艺祖奉杜太后之言。所以不忍传之子。而传之

    太宗是也。向使世宗在位更十数年。少帝嗣立。艺祖岂得有应天顺人之事乎。陛下当思之。陛下昔诞育豫王。若天意与陛下。则今已成立矣。近闻

    一年中诞四公主。若天意与陛下。则其中有皇子也。上天之意如是矣。陛下合当悟之。陛下在位四十年。当其安宁万岁。时宜审择艺祖太宗贤子

    孙。且立为皇子。但且异其爵位。职之官政。系天下之望。陛下详察有贤德可传付则立之。所以谨重大事。俾宗庙社稷得其主矣。而况天地之大。五

    行休王。皆有数在天地之中。固不可逃其数也。一旦卒有万一不可讳。苍皇之际。危急之间。宝位神器。而欲使宫闱左右中官两府逓相观望。而一

    言谋之。岂陛下之心。轻宗庙基业如是之易也。当陛下安康之时。不能详择为之。欲至苍皇之际。顾令左右取次谋之。此则陛下不谨重三圣之基

    业。同寻常之事尔。夫继嗣有贤有不贤。则朝政有治有乱。社稷宗庙有安有危。陛下之心固亦知之矣。今陛下在位岁乆。万机之政稔闻熟见。但欲

    凝神渊黙。垂拱仰成。威福赏罚。虽曰出自朝廷。即陛下不专矣。赏罚不专于己。而威福渐移于下。臣愚实忧之。书曰。惟辟作福。渐之时义大矣哉。履

    霜坚冰。盖言渐之不已。则东汉陵夷之祸。复见于今矣。臣愚生不能有益圣世。所以吐肝𤁋胆。犯忌讳狂言僣说。庶有感悟陛下之心。若有所感悟。

    而能择继嗣。绍隆宗庙社稷。俾世世祭享不绝。臣虽赴鼎镬。万死之日。犹生之年。而名不朽。挂于忠义之列。所求遂矣。宋朝要录云。同修起居注

    司马光同知谏院。丁丑。命翰林学士吴奎。王圭。同详定茶法。实录明年正月丁丑。乃命王圭。今从会要。戊寅。度支判官刑部员外郎直集贤院

    同修起居注王安石。知制诰。初安石辞起居注既得请。又申命之。安石复辞。至七八月乃受。于是迳迁知制诰。安石遂不复辞官矣。尝有诏令。今后舎

    人院。不得申请除改文字。安石与同列言。窃以为舎人者。陛下近臣。以典掌诰命为职司。所当参审。若词头所批事情不尽而不得申请。则是舎人

    不复行其职事。而事无可否。听执政所为。自非执政大臣。欲倾侧而为私。则立法不当如此。前日具论。冀蒙陛下省察。而至今未奉指挥。臣等不知

    陛下以为是而不改乎。将不必以为是而特以出于执政大臣所建而不改乎。将陛下视臣等所奏未尝可否。而执政大臣自持其议而不肯改乎。

    以为是而不改。则臣等考寻载籍以来。未有欲治之世。而设法蔽塞近臣论议之端如此者也。不必以为是。而特以出于执政大臣所建而不改。是

    则陛下不复考问义理之是非。一切苟顺执政大臣所为而已也。若陛下视臣等所奏。未尝有所可否。而执政大臣自持其议而不肯改。则是政已

    不自人主出。而天下之公议废矣。此所以臣等惓惓之义不能自己者。臣等窃观陛下。自近岁以来。举天下之事。属之七八大臣。天下初亦翕然。幸

    其有为能救一切之弊。然而方今大臣之弱者。则不敢为陛下守法以忤谏官御史。而专为持禄保位之谋。大臣之强者。则挟圣㫖造法令。恣行所

    欲。不择义之是非。而谏官御史亦无敢忤其意者。陛下方且深拱渊黙。两听其所为而无所问。安有朝廷如此而能旷日持乆而无乱者乎。自古乱

    之所生。不必君臣为大恶。但无至诚恻怛求治之心。择利害不审。辨是非不早。以小失为无伤而不改。以小善为无补而不为。以阿谀顺己为恱。而

    其说用。以直谅逆己为讳。而其言废。积事之不当。而失人心者众矣。乃所以为乱也。陛下以臣等所言为是。则冝以至诚恻怛欲治念乱之心。考核

    大臣改修政事。则舍人院不得申请除改文字指挥为不当。当先改矣。若以臣等所言为非。则臣等狂瞽不知治体。而诬谤朝廷政事。当加贬斥。以

    惩妄言之罪。则别选才能通逹之士以补从官。臣等受陛下宠禄。典领朝廷职事。不得其守。则义不得不言。而朝廷以为非也。则义不敢辞贬斥。伏

    乞详酌。早赐指挥。安石由是与执政忤。魏泰东轩杂记云。王安石素与韩琦议论不合。嘉祐末。琦为相。安石知制诰。因论萧注降官词头。遂上䟽争

    舎人院职分。其言颇侵执政。奉所称䟽必指此也此载于安石集。而注贲官已附四月庚申因安石知制诰并附此䟽。庚辰。太原府代州钤辖供

    备库使。忠州刺史苏安静。上麟州屈野河界图。自郭恩败。虏益侵耕河西。无所惮李思道。孙兆。相继往议皆不合。至是安静与其国人。辄移吕宁拽

    浪獠𥠖始议定其府州。自撶泉骨堆埋浪㽵蛇尾掊横阳河东西一带。筑堠九。自蛇尾旁顺横阳河东岸上西界步军照望铺间。筑堠十二。自横阳

    河西以南直埋井𤇺。筑堠六自埋井𤇺西南直麟州界俄枝军营。筑堠三。自俄枝军营南至大横水染枝谷伺堠𤇺赤捷谷掌野狸坞西界。步人照

    望铺相望。筑堠十二。其榆平岭清水谷头有西界奢俄寨二。从北讹也山成寨一。次南麻也乞寨一。各距榆平岭四里其大和柏攅有西界奢俄寨四。

    从北讹厖遇胜寨一。次南吴移越布寨一。次南麻也吃多讹寨一。次南麻也遇崖寨一。各距大和柏攅五里。其红崖坞有西界奢俄寨三。从北冈越

    崖寨一。距红崖坞二里次南讹也成布寨二。各距红崖坞一里其道光都隔有西界奢俄寨二并系讹也成布寨。在道光都隔上。其十一寨并存之

    如故寨东西四里各有西界步人㸃望铺。亦筑堠十二。乃约自今西界人户。毋得过所筑堠东耕种。其在丰州外汉寨。及府州界蕃户旧奢俄寨。并

    复修完。府州沿邉旧俄寨三十三更不创修。麟州界人户更不耕屈野河西。其麟府州不耕之地亦许两界人户就近樵牧。即不得插立梢圈。起盖

    庵屋。违者并捉搦赴官。及勒住和市。两界巡捉人员。各毋得带衣甲器械过三十人骑。夏国传。载此事甚略。但云于是安静檄夏国得吕宁拽浪撩

    𥠖来合议。安静乃筑堠三十六。史新邉禁邀以遥约。则罢和市。界始定云。今全用实录本文。按吕诲奏议第七卷。论麟州地界状云。近罢钤辖。苏安

    静实为至当。专遣职方员外郎李思道。往彼朝廷授以成算。事无不济。今安静乃上也界国。则是安静竟。地界不由思道也。不知诲所谓罢安静

    在何年月。当考。是夏枢宻副使。欧阳修言。臣材识庸暗。碌碌于众人中。陛下不次抜擢。置在枢府。其于报效。自冝如何。而自居职以来。已逾半岁。凡

    事关大体。必须众议之恊同。其馀日逐进呈。皆是有司之常务。至于谋猷启沃。蔑尔无间。上孤圣恩。下愧清议。人虽未责。岂敢自安。所以夙夜思惟。

    愿竭愚虑。苟有可采。冀裨万一。臣近见谏官唐介。台官范师道等。因言陈旭事得罪。或与小郡。或窜逺方。陛下自临御以来。擢用诤臣。开广言路。虽

    言者时有中否。而圣慈每赐优容。一旦台諌聮翩被逐四出。命下之日。中外惊疑。臣虽不知台諌所言是非。但见唐介。范师道等。皆乆在言职。其人

    立朝。各有本末前后言事补益甚多。岂于此时顿然改节。故为欺罔。上昧圣聦。在于人情。不冝有此。臣窃以自古人臣之进諌于其君者。有难有易。

    各因其时而已。若刚暴猜忌之君。不欲自闻其过。而乐闻臣下之过。人主好察多疑于上。大臣侧足过积于下。于此之时。諌人主者难。而言大臣者

    易。若宽仁恭俭之主。动遵礼法。自闻其失。则从谏如流。闻臣下之过。则务为优容以保全之。而为大臣者。外秉国权。内有左右之助。言事者未及见

    聴。而怨仇已结于其身。故于此之时。諌人主者易。言大臣者难。此不可不察也。自古人主之听言也。亦有难有易。在知其术而已。未忠邪并进于前。

    而公论与私言交入于耳。此所听之难也。若知其人之忠邪。辨其言之公私。则听之易也。凡言拙而直。逆耳违意。初闻若可恶者此忠臣之言也。言

    婉而顺。希㫖合意。初闻若可喜者。邪臣之言也。至于言事之官。各举其职。或当朝正色显言。廷臣或连章列䟽。共论某事。其言一出则万口争传众

    目共视。虽欲为私。其势不可。故凡明言于外不畏人知者皆公言也若非其言职。又不敢显言。或宻奏乞留中。或面言乞出自圣断。不欲人知言有

    主名者。盖其言涉倾邪。惧遭弹劾。故凡阴有奏陈而畏人知者皆挟私之说也。自古人主。能以此术知臣下之情。则听言。易也。伏惟陛下。仁圣宽慈。

    躬履勤俭。乐闻諌诤。容纳直言。其于大臣。尤所优礼。常欲保全终始。思为臣下爱惜名节。尤谨重于进退。故臣谓方今言事者。规切人主则易。欲言

    大臣则难。臣自立朝。耳目所记。景祐中。范仲淹言宰相吕夷简。贬知饶州。皇祐中。唐介言宰相文彦博。贬春州别驾。至和初。吴中复。吕景初。马遵言

    宰相梁适。并罢职出外。其后赵抃。范师道。言宰相刘沆。亦罢职出外。前年韩绛言冨弼。贬知蔡州。今又唐介等五人言陈旭得罪。自范仲淹贬饶州。

    后至今凡二十年间。居台諌者多矣。木闻有规諌人主而得罪者。臣故谓方今諌人主则易。言大臣则难。陛下推此以察介等所言。则可知其用心

    矣。昨所罢黜台諌五人。惟吕诲新进入台未乆。其他四人。出处本末迹状甚明。可以历数也。唐介前因言文彦博。逺出广西烟瘴之地。赖陛下仁恕

    哀怜。移置湖南。得存性命。范师道。赵抃。并因言论刘沆罢台职守外郡。连延数年。然后来复。今三人者。又以言枢臣罢黜。然则介不以前蹈必死之

    地为惧。师道与抃不以中滞进用数年为戒。遇事必言。得罪不悔。盖所谓进退一节。始终不变之士也。至如王陶者。本出孤寒。只因韩绛荐举。始得

    台官。及绛为中丞。陶不敢内顾私恩与之争议。绛终得罪。夬牵顾私恩。人之常情尔。断恩以义。非知义之士不能也。以此言之。陶可谓徇公㓕私之

    臣矣。此四人者。出处本末之迹如此。可以知其为人也。就使言虽不中。亦其情必无他议者。或谓言事之臣。好相朋党。动摇大臣。以作威。韩绛言冨

    弼之时。介与师道不与绛为党。乃与诸台諌共。论绛为非。然则非相朋党。非欲动揺大臣明矣。臣固谓未可以此疑言事之臣也。况介等此者虽为

    谪官。幸蒙陛下宽恩。各得为郡。未至失所。其可惜者。斥逐諌臣。非朝廷美事。阻塞言路。不为国家之利。而介等尽忠守节。未蒙怜察也。欲望圣慈。特

    赐召还介等。置之朝廷。以劝守节敢言之士。则天下幸甚。脩疏不得其时。唐介等逐在四月二十七日。修云在枢府已逾半岁。按脩以去年十一月

    十六日拜枢副则奏此䟽当在五月六月间。今附夏未。七年三月九日。乃召王陶及范师道。秋七月壬午朔。光禄寺丞知长洲县夏噩。坐私贷民

    钱。特勒停。噩中制科本路提㸃刑狱王道古恶其轻傲。捃其事而废之。癸未。赐沂州草泽髙太古粟帛。以转运使言其行义推于郷里也。乙酉。

    泗州言淮水溢。丙戊。诏淮南两浙江南东西路水灾。其令转运使。就差木路官体量蠲其赋租。仍预为赈救之术。无使秋冬乏食。以致逃移。置

    广州东莞县界东西路巡检一员。水军二百人。丁亥。权御史中丞王畴言。古之事君者必以礼。故要君者谓之无上。以其近于嫚也。嫚则事君之

    礼废矣。古之事君者必以诚。故言伪而辨者。孔子得以诛之。以其近于诈也。诈则事君之诚阙矣。是知上下之分君臣之义。由礼与诚。则罔不治。由

    嫚与诈。则罔不乱。兹二者。风俗之源。逆顺之萌。虑天下者。不可忽其渐而不察也。察之亦不可以不诚。比年中外臣僚。或因较量差遣。或因辨论身

    计。或因进以干誉。或因罪而觊免。肆为妄谈。辄形奏章。其间求放归田里者有之。乞别自营生者有之。岁未至而愿致仕者有之。苟于禄而请归农

    者有之。是皆心语两违。情实交戾。外示轻官爵之爱。以欺于众。内实计分铢之利。而争于上。违义忘耻。至于要君用诈。而安为小人之行。陛下圣度

    包荒。悉置不问。彼小人者。亦岂识恩德之隆哉。且夫君臣之间。犹父子也。既委质立朝。陈力处位于去就之际。岂得容易而言。今苟以私觊。遂侥幸

    而妄章诡辞。发之不疑。是臣下不肃。朝廷不尊。而公为嫚诈之事以要于陛下。不有沮止。恐非所以范俗流化也。请自今有要君作为如向所陈者。

    并许弹奏施行。如此。则罔上邀利者知所畏。而士之行已有耻事君以诚者。少加劝矣。又国家开广言路。任用台谏官以来天下公议。其所弹治者

    必废。所称援者必进。既为上所信属。故其职特为要剧。比年士大夫。乃有险㣲之人。挟己憎爱。依𠋣形似。造浮说。奔走台谏之门。鼓扇风波之论。幸

    言者。得以上逹。推原其情。本非公正助治之道。止于阴借权力。取快私意。当言之人。率务举职。既所传耳目稍异。则岂敢遂无。论列若由风闻。而事

    得其实。朝廷从而施用之。有补圣治。兹固善矣。不幸万有一爱憎不中之论。荧惑紊挠人主之聦明。岂不为听断之累哉。臣愚谓前世风俗不平毁

    誉乱公。而下诏诫励者有矣。欲深鉴时弊。特屈圣训。晓励士大夫。庶几媮薄革心。有以激清朝路也。又御史府。内司朝廷宪度。外察郡县吏治。若朝

    廷政事之施行者。赏罚有所未当。号令有所未允。忠邪有所未辨。纪纲有所未正则御史得以言之。若郡县政事之施行者。官吏有所未公。法制有所未明。𡨚枉有

    所未申。贪暴有所未除。则御史得以言之。然则主于督察内外施行之事。随所是非。当否而言。上以补救朝政。下以警饬四方之吏。共适于至公之

    道而已。非谓朝廷之事。有所未及施行。而御史得以先之也。其所以不可不先者。将以明上下之分也。上下之分苟明。则人主之柄操执有归。而纲纪

    不乱。纲纪不乱。则天下无难于为治也。比年中外士大夫。偶见陛下任用台谏官。其所开陈。多蒙信纳。殊不知言事之人所。论列者。亦自有体。朝廷

    所以听纳而施用者。亦固自有次第。便谓凡百事状不计行与未行。台谏皆得以专之。乃有白事于朝。而更以状干台司者。如往岁陈希亮。判开拆

    司与三司辨理句销帐。按事当上闻。朝廷听法所在。希亮每奏一状。必并申台。又近日广西转运使李师中。以邕桂狱事暴发。宋咸萧注奸赃。止当

    核实尽理。朝廷自有刑典。如狱辞未真。恶状未具。则当乞再加按问。师中乃别为台状。用小纸解说三十馀事。推原其情。盖欲当任者。为言而助之

    尔。臣以谓事有曲直。法有轻重。朝廷以至公待天下。其有罪者必罚无赦。不俟言者助之。而适足为朝廷之害。甚无谓也。请自今臣僚。如以公事

    奏朝廷。不俟施行。而辄申御史台者。许弹奏以闻。上嘉纳之。戊子。录昭宪皇太后。孝明孝惠孝章淑德皇后家子孙进秩授官者。十有九人。先是

    集贤校理同脩起居注。江休复言。朝廷初行祫享之礼。而昭宪太后。躬育祖宗。其后裔多流落民间。冝思所以推恩者。于是并四后家子孙皆录之。

    寻复赐昭宪太后家信陵坊。第一区。赐第。乃十一月癸酉。今并书明年六月又录懿德皇后曾孙二人。诏中书枢宻院。累年未修时政。记自今须

    随月撰进。已丑。提㸃河北刑狱张问言。奉诏相度。河北八州军溏泺。今若就塘出土作堤以畜西山之水。则涉夏大河虽溢。而民田无冲浸之害。

    请下逐处岁以时修筑。从之。四年八月己丑可考。壬辰。同修起居注同知谏院司马光。同详定均税。光既立条约。下诸路监司施行。又言国家凡

    欲立事。当先使赏罚明白。然后事无不成。职方员外郎。秦植。前通判德州均五县税皆得平允。并无词诉。若与庸愚之人。烦扰败事。同归常调。一无

    殿最。则能吏解体。必无成功。伏望朝廷察其勤瘁。优加酬奖。并其馀均税官吏。随其功过。量行惩劝。则来者睹之。无不尽力矣。太常礼院。及整肃

    禁卫所并言。请自今驾出。以阁门祗候并内臣各二员挟驾头。左右次扇筤。仍以亲从兵二十人从其后。先是幸睦亲宅。内侍抱贺头堕马。驾头坏。

    御史中丞韩缝。乞增乘舆出入仪卫之禁。事下太常礼院等处参议。而定此制。江复杂志云。韩维李淑驾头何物。曰。百讲坐之一。刘访之。王

    云。御坐传四世矣。乃初即住所坐。癸巳。诏曰。台谏为朕耳目之官。而事有不能周知。固将博间朝士大夫以广听察。乃有险诐之人。因縁憎嫉。

    依𠋣形势。兴造飞语。以中伤善良。殆非忠厚之行也。昔夏后时。官师相规。汉之公卿耻言人过。今吾士大夫。乃违古人之守。蹈簿俗之弊。甚无谓也。

    中书门下。其为朕申儆百工。务敦行实。循而弗改。当重绌焉。从御史中丞王畴所请也。畴正传云。陈升之拜枢宻副使。谏官御史唐介等。奏弹升之

    不当大用。朝廷持不行介等为众人㳺谈所误。畴䟽言。浮华险薄之徒。往来谏官御史掎摭人罪。浸以成俗。请出诏戒劝。从之。案畴以七月丁亥䟽

    陈三事。此其一事。时升之及介等已罢去数月。此䟽未必端为介等设。疑正传有所縁饰。今不取。冯絜己御史台记。又误以此诏在嘉祐三年云。包

    极时为中丞。言事峭直。执政不喜。因下此诏。其先尤差错。今不取。王称东都事略。朕惟善治之主。以天下耳目为视听。而不自任其聦明。耳目

    之宦。令台谏之任也。夫以四海之广。万事之众。䑓官数人不能以周知。固将询及士大夫。而其间倾邪险害之徒。不惟朝廷义理所在。谓职在言责。

    执必施行。辄徇己之爱憎。𠋣依形似。扇造语言。以中善良。岂朕所以国治之义哉。甲午。出内藏库绢二十万匹。下河北助籴军储。丁酉。诏诸路

    转运使。提㸃刑狱司。比用祫享赦书。搜访天下有节行学术之人。如闻沽饰名誉徼进者多。非所以厚风俗也。其罢之。戊戍。诏辰州省地。民先逃

    入溪峒。今复归者。蠲丁税三年。环庆经略司言。蕃部乜臼族寇平逺寨。其详具十一月戊午。己亥。起居舍人同知谏院龚鼎臣。为淮南路体量

    安抚使。侍御史陈经。为两浙路体量安抚。以水灾也。新知江州刑部郎中萧固。追三官勒停。广南西路转运使度。支郎中宋咸。追一官勒停。固坐

    知桂州日。令部吏市女口。及差指使入两浙商贩私物。咸坐在邕州。射银楪子凡九百九十六片。及事觉。诈收入本司公使簿也。萧固。宋咸。勒停已

    见四月庚申。李师中权漕时。今依实录复载。此假但削去责授检校水部员外郎泰州团练使等字。更须考详。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二千四百二十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