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之一万二千四百二十八 永乐大典
卷之一万二千四百二十九
卷之一万二千五百六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二千四百二十九一送

    仁宗五十二

    李寿续通鉴长编嘉祐六年七月壬寅。同知谏院司马光。以三札子上殿。其一论君德。曰。臣窃惟人君大德有三。曰仁。曰明。曰武。仁者。非妪喣姑息

    之谓也。兴教化。修政治。养百姓。利万物。此人君之仁也。明者。非烦苛伺察之谓也。知道谊。识安危。别贤愚。辨是非。此人君之明也。武者。非强亢暴戾

    之谓也。惟道所在。断之不疑。奸不能惑。佞不能移。此人君之武也。故仁而不明。犹有良田而不能耕也。明而不武。犹视苗之秽而不能耘也。武而不

    仁。犹知获而不知种也。三者兼备。则国治强。阙一则衰。阙二则危。三者无一焉则亡。自生民以来。未之或改也。臣不胜区区触死忘生。窃见陛下。天性

    慈惠。谨微接下。子育元元。泛爱群生。虽古圣王之仁。殆无以过。然自践祚以来。垂四十年。夙夜孜孜以求至治。而朝廷纪纲。犹有亏缺。闾里穷民。犹

    有怨叹。意者群臣不肖。不能宣扬圣化。将陛下之于三德。万分一亦有所未尽欤。臣闻春秋传曰。赏庆刑威曰君。臣幸得以修起居注。日侍黼扆之

    侧。伏见陛下推心御物。端拱渊默。群臣各以其意有所敷奏。陛下不复询访利害。考察得失。一皆可之。诚使陛下左右前后股肱耳目之臣。皆忠实

    正人。则如此至善矣。或出于不意。有一奸邪在焉。则岂可不为之寒心哉。夫善恶是非。相与混殽。若待之如一。无所别白。或知其善而不能赏。知其

    恶而不能罚则为善者日懈为恶者日劝。虽有尧舜禹汤文武之君。稷契伊吕周召之臣。以之求治。犹凿冰而取火。适楚而北行也。伏望陛下。少垂

    圣恩。以天授之至仁。廓日月之融光。奋乾刚之威断。善无微而不录。恶无细而不诛则唐虞三代之隆何逺之有。其二论御臣。曰。臣闻致治之道无

    他。在三而已一曰任官二曰信赏。三曰必罚。康诰称文王之德曰。庸庸。祗祗威威。显民。言用其用祗其可祗。刑其可刑也。臣窃见国家所以御群臣

    之道。累日月以进秩。循资涂而授任。苟日月积乆。则不择其人之贤愚而寘髙位。资涂相值。则不问其人之能否而居重职。夫人之材性各有所宜。

    而官之职业各有所守。自古得贤之盛。莫如陶虞之际。然稷降播种。益主山林。垂为共工。龙作纳言。契敷五教皋陶明刑。伯夷主礼。后夔典乐。皆各

    守一官。终身不易苟使之更去迭来易地而守。未必能尽善也。今以郡臣之材。固非八人之比乃使之遍居八人之官。逺者三年。近者数月。辄已易

    去。而望职事之修功业之成。必不可得也。非特如是而已。设有勤恪之臣。悉心致力以治其职群情未洽。绩效未著。在上者疑之。同列者嫉之。在下

    者怨之。当是时朝廷或以众言而罚之则勤恪者。无不解体矣。奸邪之臣。炫奇以哗众。养交以市誉。居官未乆。声间四达。蓄患积弊。以遗后人。当是

    之时。朝廷或以众言而赏之。则奸邪者。无不争进矣。所以然者。其失在于国家采名不采实。诛文不诛意。夫以名行赏则天下饰名以求功以文行

    罚。则天下巧文以逃罪。如是则为善者未必赏。为恶者未必诛。此陛下诚能博选在位之士。不问其始所以进。及资序所当为。使有德行者掌教化。

    有文学者待顾问。有政术者为守长。有勇略者为将帅。明于体者典礼。明于法者主法。下至医卜百工。皆度材而授任。量能而施职。有功则增秩加

    赏。而勿徙其官。无功则降黜废弃。而更求能者。有罪则流窜刑诛。而无加宽贷。如是而朝廷不尊。万事不治。百姓不安。四夷不服。臣请伏面欺之诛。

    凡臣所言。皆陛下耳所厌闻。心所素知。然致治之要。无以易此。知之非艰。行之惟艰。顾陛下力行何如尔。其三论拣军。曰。臣窃闻朝廷近降指挥。拣

    选诸指挥兵士。补填近上军。分其主兵之官。惟务人多。不复精加选择。其间明知羸弱。悉以充数。臣以耳目疏短。闻之后时。不能豫陈可否。致事已

    施行。然其得失利害之明。不可尽为陛下言之往者不可及来者犹不可追。臣窃惟当今国家之患。在于士卒不精故四夷昌炽财用不足故公私窘

    迫。今纵不澄汰衰老以省大费而又平居晏然非警急坐增无用之众以长无穷之患。臣不知为国计者果如何也方今天下安乐无虞。而府库之

    积随得随散。曾无羡馀。设不幸有螽螟水旱饥馑相仍盗贼猝起戎狄内侵。不知陛下将何以待之。此不可不为之先虑也臣窃观自唐室募兵以

    来。果能得武猛材力之士犹为有益若不择勇怯而养之臣不知其可也唐德宗以神策军使白琇圭。为京城召募使应募者皆市井沽贩之人有

    名无实。及泾师犯阙德宗命琇圭以神策军御之卒无一人至者德宗狼狈失据幸奉天及五代之际。军政尤紊。是以判乱接迹祸败相寻周世宗

    以髙平之战。士卒不精。故樊爱能何微所部先奔归而大阅诸军悉拣去老弱。选其精锐以为侍卫亲军由是甲兵之盛兵世无比故能南割淮甸

    北取关南。群雄畏服所向无敌。太祖皇帝受天明命抚有大宝当是之时战士不过数万。北御契丹。西捍河东。以其馀威开荆楚包湖湘卷五岭吞

    巴蜀。扫江南。服吴越。太宗皇帝绍丕烈奋神威遂㧞晋阳一统四海堂堂之业。万世赖之。今天下兵数臣不能尽知窃闻比于太祖皇帝时其多

    数倍。然元昊羌胡之竖子智髙蛮獠之微种乃敢倔强河西横行岭表国家发兵讨之士卒或望尘奔北迎锋沮溃毁辱天威为四夷笑由是观之

    养兵之术务精不务多也且今之所选之兵升其军分增其粮赐是宜感戴上恩人人喜恱而窃闻京城之内被选之人往往恣嗟悲怨父子相泣

    况于外方兵士违去乡里诀别亲戚其为愁苦不言可知使中外人情遑遑如此岂惟乆逺之害亦不可不以切近之忧为万一之虑也兵者国之

    大事。废兴之端安危之要尽在于是。臣不知曾与不曾令两府大臣相与熟议经乆利害然后行之今在京兵士已经拣上分配诸军者无如之何

    其未拣及外州军兵士伏望朝廷特赐指挥下应系拣军臣僚。须是一一躬亲子细拣选好人材有膂力及得等样别无疾患方得拣上。如已经拣

    中。后朝廷别差不干碍官覆拣得却有不及等样。及羸弱病患之人其元拣臣僚。伏乞重行贬窜。仍自后每遇大叫招拣兵士须令两府臣僚同共

    商量。度财用丰耗。及事之缓急若须至招拣。方得闻奏施行。并约束拣军臣僚。务精不务多。如今来指挥上。以其一留中。其二送中书。其三送枢宻

    院戒拣军官。癸卯。左侍禁前淯井监监押马允正。为右侍。禁初淯井监生界夷。间出市马。已乃剽略而去。嘉祐元年秋。领众百馀出自陵溪本监

    判官郑戡。与允正使招安将唐则要致于城中。撃杀者七十馀人。允正既以功迁官。后戡代去。坐与人争田产勒停至是始上其功改大理寺丞。允

    正复自。论尝亲杀夷人而戡无功殿中侍御史里行陈洙。言戡本蜀豪族停官未叙。于法不得改官乃夺大理寺丞因下本路提点刑狱司。按所论

    功皆不实故又夺允正所迁官。甲辰。赠故内殿承制宋士尧为崇仪使内殿崇班李德用。为礼宾使。东头供奉官左明为西京左藏库副使。右班

    殿直何润。陈弼。并为太子右清道率府。率以士尧等与交趾战殁也贵人董氏生皇第十三女戊申进位婕妤辞之。是月河北京西淮南两浙

    东西。并言雨水为灾八月乙卯龙图阁直学士兼侍讲知谏院杨畋详定宽恤民力事。五年五月丁酉置司。六月乙亥遣使己未马军副都指

    挥。使武胜留后王凯卒车驾临奠赠彰武节度使谥庄恪凯治军有纪律。善抚循士卒。平居与均饮食至临阵援袍鼓毅然不少假故士卒畏信。战

    无不力。前后与虏遇。未尝挫衄兔毛川之战。内侍宋永诚哭于军中凯劾罢之尤笃于故旧子弟食门下者常十数人庚申诏三馆秘阁校宋齐

    梁。陈。后魏。后周北齐七史书有不完者访求之壬戌江淮制置发运司言。淮水坏泗州城。知州王璪通判张师中能协力保完之。乞降诏奖谕从

    之。殿中丞王广渊李立之。编排中书诸房文字。广渊明曾孙立之迪从子也。会要系此于十二日。癸亥赐滑州修鱼池迎阳埽小吴口役卒缗

    钱。乙丑左侍禁雄霸等路走马承受林伸。言国朝上世陵寝。在保州保塞县东。犹有天子巷御城庄存焉其地与边吴淀相接无数十里。颇为塘

    水所坏。乞下本处常完筑之。从之。韩琦家传云。琦论塘水之害。亦以保塞陵寝为言。诏遣监铁判官杨佐。管勾屯田张茂。则与保州赵滋。同擘划而

    实录不书。今附见当考。司马光言。臣窃以赦者害多而利少。然国家之善政也。虞书曰。眚灾肆赦。怙终贼刑。谓过误有害则赦之恃恶自终则杀

    之。非不择罪之有无并赦之也。汉大司马吴汉病笃。光武亲临问所欲言。对曰。惟愿陛下无赦而已。王符亦曰。今日贼良民之甚者。莫大于数赦赎赦赎

    数。则恶人昌。而善人伤矣。蜀人称诸葛亮之贤。亦曰。军旅屡兴而赦不妄下。然则古之明君贤臣。未尝以赦为美也。国家承顺天心。予爱百姓。发号

    出令。必先至仁。然数。赦之弊。犹未能去。又古之赦者其出无常。严谨周宻。不可前知。奸民犹抵冒以待之。况今国家三年一郊。未尝无赦每岁盛夏

    皆有疏决。猾吏贪纵。大为奸利。悍民暴横。侵海善良。百千之中。败无一二。幸而发露。率皆亡匿。不过周岁必遇赦降。则晏然自出。复为平人。往往指

    望谓之热敕。使愿悫之民。愤悒惴恐。凶狡之群。志满气扬。岂为民父母劝善沮恶之意哉。且疏决之名。本以盛暑之际恐囹圄之中。有滞积冤结。有

    司不为申理。使无所告诉。故天子临轩。亲加虑问。平其枉直。无辜则赦。有罪则诛。使乆系之人一朝而决。故能消释沴气。迎致太和。非谓不问是非。

    一切纵之也。祖宗之时。每岁不过一次疏决。死罪下皆递降一等。近年以来。或至再三。自徒以下一切赦之。今岁五月以前。踈决之令已再行矣。此

    所以使百职隳慢。奸邪恣睢者也。今纵未能尽革前弊。伏望陛下特降指挥下中书令后每岁疏决不过一次。或早或晚。使外人不可豫期。其徒罪

    仍依旧降从杖。或遇亲祀南郊之岁。更不踈决永为定制。庶几为恶之人不敢指以自宽。有所戒惧。据光集以八月十五日上言。乙丑十五日也。今

    附见。丙寅。左骐骥使荣州防御使入内副都知邓保信。落都知为许州钤辖初保信奏令退兵董吉。于芳林园点化黄金赵概赵抃。王陶等。时在

    言职。皆陈其不可弗听。乆之吉术无验。又窃金以逃。既捕获抵罪而保信犹出入禁中御史陈洙。谏官龚鼎臣。共劾保信欺罔。乞正典刑。故黜之。它

    书或误以保信为保吉今不取。供备库使忠州刺史带御器械苏安静。为内侍押班。谏官司马光龚鼎臣。言安静年未五十。不当废旧格。乞追寝

    成命不报。丁卯。司马光言。臣幸得备位谏官窃以国家之事言其大者逺者。则汪洋濩落而无目前朝夕之益。陷于迂阔言其小者近者。则丛脞委

    琐。徒足以烦浼圣听。失于苛细。夙夜惶惑。口与心谋。涉历累旬。乃敢自决。与其受苛细之责。不若取迂阔之讥。伏以祖宗开业之艰难。国家致治之

    光美。难得而易失。不可以不谨。故作保业隆平之基。因而安之者易为功。颓坏之势。从而救之者难为力。故作惜时。道前定则不穷。事前定则不困。

    人无逺虑。必有近。忧。故作逺谋燎原之火生于荧荧。怀山之水。漏于涓涓。故作重微。象龙不足以致雨画餠不足以疗饥。华而不实。无益于治。故作

    务实。合而言之。谓之五规。此皆守邦之要道。富世之切务。戆陋狂𥌒。触冒忌讳。惟知纳忠。不敢爱死。伏望陛下。以万机之馀。犹豫之间。垂精留神。特

    赐省覧。万一有取裁而行之。则臣生于天地之间。不与草木同朽矣。其保业云天下重器也。得之至艰。守之至艰。王者始受天命之时。天下之人皆

    我比肩也。相与角智力而争之。智竭不能抗。力屈不能夫。然后肯稽颡而为臣。当是之时。有智相偶者则为二。力相参者则为三。愈多则愈分。自非

    智力首出于世。则天下莫得而一也。斯不亦得之至艰乎。及夫继体之君。群雄已服。众心已定。上下之分明。强弱之势殊。则众人之性。皆以为子孙

    万世如泰山之不可摇也。于是有骄堕之心生。骄者。玩兵黩武。穷泰极侈。神恕不恤。民怨不知。一旦涣然。四方糜渍。秦隋之季是也。堕者。沈酣宴安。

    虑不及逺。善恶杂糅。是非颠倒日复一日至于不振。汉唐之季是也。二者或失之强。或失之弱。其致败一也。斯不亦守之至艰乎臣窃观自周室东

    迁以来。王政不行。诸侯并僣。分崩离析。不可胜纪。凡五百有五十年而合于秦。秦虐用其民十有一年而天下乱。又八年而合于汉汉为天子二百

    有六年而失其柄。王莽盗之十有七年而复为汉更始不能自保光武诛除僣伪。凡十有四年然后能一之。又一百五十有三年。董卓擅朝州郡瓦

    解。更相吞噬。至于魏氏。海内三分。凡九十有一年而合于晋。晋得天下才二十年。惠帝昏愚。宗室构难群胡乘衅。浊乱中原散为六七聚为二三凡

    二百八十有八年而合于隋隋得天下才二十有八年炀帝无道。九州幅裂。八年而天下合于唐。唐得天下一百有三十年明皇恃其承平荒于酒

    色。养其疽囊以为子孙不治之疾。于是渔阳窃发而四海横流矣。肃代以降。方镇跋扈。号令不从。朝贡不至名为君臣实为仇敌陵夷衰微至于五

    代。三纲颓绝。五常殄减。怀壐未暖。处宫未安朝成夕败有如逆旅祸乱相寻。战争不息。流血成川泽。聚骸成丘陵生民之类其不尽者无几矣于是

    太祖皇帝。受命于上帝。起而拯之躬擐甲胄。栉风沐雨。东征西伐。扫除海内。当是之时。食不暇饱。寝不遑安。以为子孙建太平之基。大勋未集。太

    宗皇帝嗣而成之。凡二百二十有五年。然后大禹之迹复混而为一。黎民遗种。始有所息肩矣。由是观之。上下一千七百馀年。天下一统者五百馀

    年而已。其间时时小有祸乱。不可悉数。国家自平河东以来八十馀年。内外无事。然则三代以来。治平之世。未有若今之盛者也。今民有十金之产。

    犹以为先人所营。苦身劳志。谨而守之。不敢失坠。况于承祖宗光美之业奄有四海。传祚万世。可不重哉。可不慎哉。夏书曰。予临兆民。凛乎若朽索

    之驭六马。周书曰。心之忧危。若蹈虎尾。涉于春冰。臣愿陛下。夙兴夜寐。兢兢业业。思祖宗之勤劳。致王业之不。易。援古以鉴今。知太平之世。难得而

    易失。则天下生民于鸟兽草木无不幸甚矣。其惜时云。夏至。阳之极也。而一阴生。冬至。阴之极也。而一阳生。故盛衰之相承。治乱之相生。天地之常

    经。自然之至数也。其在周易。泰极则否。否极则泰。丰亨宜日中。孔子传之曰。日中则吴。月盈则食。天地盈虚。与时消息。而况于人乎。况于鬼神乎。是

    以圣人当国家隆盛之时。则戒惧弥盛。故能保其令问永乆无疆也。凡守太平之业者。其术无他。如守巨室而已。今日有臣室如此。将以传之子孙

    为无穷之规。则必实其堂基。壮其柱石强其栋梁厚其茨盖。髙其垣墉。严其关键。既成。又择其子孙之良者。使谨守之。日省而月视。欹者扶之弊者

    补之。如是则虽亘千万年无颓坏也。夫民者。国之堂基也。礼法者柱石也。公卿者。栋梁也。百吏者。茨盖也。将帅者垣墉也。甲兵者。关键也。是六者。不

    可不朝念而夕思也。夫继体之君。谨守祖宗之成法。苟不隳之以逸欲。败之以谗謟。则世世相承。无有穷斯。及夫逸欲以隳之谗謟以败之。神怒于

    上。民怨于下。一旦涣然而去之。则虽有仁智恭俭之君。焦心劳力。犹不能救陵夷之运。遂至于颠沛而不振。呜呼。可不鉴哉今国家以此承平之时。

    立纲布纪。定万世之基。使如南山之不朽。江河之不竭。可以指顾而成耳。失今不为己。乃顿足扼腕而恨之。将何益矣。诗云。我日斯迈。而月斯征。夙

    兴夜寐。无忝尔所生。时乎时乎。诚难得而易失也。其逺谋云。易曰。君子以思患而豫防之。书曰。逺乃猷诗曰。猷之未逺。是用大谏。昔圣人之教民也。

    使之方暑则备寒。方寒则备暑。七月之诗是也。今夫市井禆贩之人。犹知旱则资舟。水则资车。夏则储裘褐。冬则储𫄨绤。彼偷安苟生之徒。朝醉饱

    而暮饥寒者。虽与之俱为编户。贫富不侔矣。况为天下国家者岂可不制治于未乱。保邦于未危。诗云。迨天之未阴雨。彻彼桑土。绸缪牖户。今女下

    民。或敢侮予。孔子曰为此诗者其知道乎。能治其国家。谁敢侮之。迨天之未阴雨者。国家闲暇无有灾害之时也。彻彼桑土者求贤于隐微也绸缪

    牗户者。修敕其政治也。夫桑土者。鸱鸮所以固其室也。贤隽者。明主所以固其国也。国既固矣。虽有侮之者庸何伤哉。臣窃见国家每边境有急。羽

    书相衔。或一方饥馑。饿莩盈野则庙堂之上。焦心劳思。忘寝废食以忧之。当是之时。未尝不以将帅之不选。士卒之不㨂。牧守之不良仓廪之不实。

    追责前人。以其备御之无素也。幸而烽燧息。五榖登。则明主举万寿之觞于上。群公百官歌太平纵娱乐于下。晏然自以为长无可忧之事也。呜呼。

    使自今日以往。四夷不复犯边。水旱不复为灾。则可矣若犹未也。则天幸安可数恃哉。陛下何不试以闲暇之时。思不幸边鄙有警。饥馑荐臻则将

    帅可任者为谁。牧守可守者为谁。虽在千里之外。使之常如目前。至于甲兵之利钝。金榖之盈虚。皆不可不前知而豫谋也。若待事至而后求之。则

    已晚矣。夫四夷水旱。事之细者也。抑又有大于是者。陛下不亦尝留少顷之虑乎。诗云。维彼圣人。瞻言百里。维此愚人。覆狂以喜。此言逺谋之难知

    近言易行也。夫谋逺则似迂。迂则人皆忽之。其为害至惨也。而无切身之急。为利至大也。而无旦夕之验。则愚者抵掌谓之迂也宜矣。国家之制百

    官。莫得乆于其位求其功也速。责其过也备。是故或养交饰誉以侍迁。或容身免过以待去。上自公卿。下及斗食。自非忧公忘私之人。大抵多怀苟

    且之计。莫肯为十年之规。况万世之虑乎。自非陛下惕然逺覧勤而思之日复一日。长此不已。岂国家之利哉。此臣日夜所以痛心泣血而忧也昔

    贾谊当汉文帝之时。以为天下方病大瘇又苦𨂂盭。又类辟且病痱陛下视方今国家安固。公私富贾。百姓乐业孰与汉文然则天下之病无乃更

    甚乎。失今不治。必为痼疾。陛下虽欲治之。将无及已治之之术非有他奇巧也。在察其病之缓急。择其药之良苦。随而攻之。勿责目前之近功。期于

    万世治安而已矣。其重微云。虞书曰。兢兢业业。一日二日万几何谓万几。几之为言微也。言当戒惧万事之微也夫水之微也捧土可塞及其盛也

    漂大木石没丘陵。火之微也。勺水可灭。及其盛也。焦都邑燔山林。故治之于微。则用力寡而功多。治之于盛。则用力多而功寡。是故圣帝明王。皆销

    恶于未萌弭祸于未形。天下阴被其泽而莫知所以然也周易坤之初六于律为林锺。于辰为建未之月阳气方盛而阴气已萌物未之知也。是故

    圣人谨之曰。履霜坚冰至。言为人君者当绝恶于未形杜祸于未成也系辞曰。知几其神乎君子知微知彰知柔知刚万夫之望谓此道也孔子谓

    鲁哀公曰。昧爽夙兴正其衣冠平旦视朝。虑其危难。一物失理乱亡之端。君以此思。忧则可知矣。太宗皇帝命昭宣使。河北团练使王继恩讨蜀

    平之。宰相请除继恩宣徽使。太宗不许曰宣徽使位亚两府。若使继恩为之。是官官执政之渐也。宰相固请以继恩功大。他官不足以赏之。太宗

    怒。切责宰相。特置宣政使以授之。真宗皇帝。欲与章穆皇后及后宫逰内库。后辞曰。妇人之性。见珍宝财货不能无求。夫府库者国家所以养六

    军备非常也。今托之于妇人非所以重社稷也。真宗深以为然遂止。由是观之。先帝以睿明卓越。防微杜渐如此之深。可不念哉。昔扁鹊见齐桓

    侯曰。君有疾在腠理不治将深。桓侯不恱。曰医之。好利也。欲以不疾者为功。及在血脉在肠胃。桓侯皆不信。及在骨髓。扁鹊望之遂逃去。徐福言霍

    氏太盛。宜以时抑制。汉宣帝不从。及霍氏诛。人为之颂其功以为曲突徙薪无恩泽。焦头烂额为上客。故未然之言。常见弃忽。及其已然。又无所及。夫

    宴安怠惰肇荒淫之基。奇巧珍玩。发奢泰之端。甘言悲辞。启侥幸之涂。附耳屏语。开谗贼之门。不惜名器。导僣逼之源。假借威福。授陵夺之柄。凡此

    六者。其初甚微。朝夕狎玩。未睹其害。日滋月益。遂至深固。比知而革之。则用力百倍矣。伏惟陛下思万机之至重。覧大易之明戒。诵孔子之格言。继

    先帝之圣志。使扁鹊得早从事。母。使徐福有曲突之叹。则可以修之于庙堂。而德冒四海。治之于今日。而福流万世。优游逍遥。而光烈显大。岂不美

    哉。岂不美哉。其务实云。周书曰。若作梓材。既勤朴斫。惟其涂丹雘。此言为国家者。先实而后文也。夫安国家。利百姓。仁之实也。保基绪传子孙。孝之

    实也。辨贵贱。立纲纪。礼之实也。和上下。亲逺迩。乐之实也。决是非。明好恶政之实也诘奸邪。禁暴乱刑之实也。察言行。试政事。求贤之实也。量材能。

    课功状。审官之实也。询安危。访治乱。纳谏之实也。选勇果。习战鬬。治兵之实也。实之不存。虽文之盛美无益也。臣窃见方今逺方穷民。转死沟壑。而

    屡赦有罪。循门散钱。其于仁也。不亦逺乎。本根不固。有识寒心而道宫佛庙。修广御容。其于孝也。不亦逺乎。统纪不明。祭器紊乱。而雕缋文物。修饰

    容貌。其于礼也。不亦逺乎。群心乖戾。元元愁苦。而断竹数黍。敲叩古器。其于乐也。不亦逺乎。是非错缪。贤不肖浑殽。而钩校簿书。访寻比例。其于政

    也。不亦逺乎。奸暴不诛。冤结不理。而拘泥微文。紏摘细过。其于刑也。不亦逺乎。行能之士。沉沦草野。而考校文辞指扶声病。其于求贤不亦逺乎。材

    任相违。职业废弛。而检勘出身。比类资序。其于审官。不亦逺乎。乆大之谋。弃而不省。浅近之言。应时施行。其于纳谏。不亦逺乎。将帅不良士卒不精。

    而广聚虚数。徒取外观。其于治兵不亦逺乎凡此十者皆文具而实亡本失而末在。譬犹胶板为舟。搏土为楫败布为帆朽索为维。画以丹青。衣以

    文绣。使偶人驾之而履其上。以之居平陆则焕然信可观矣。若以涉江河。犯风涛。岂不危哉。伏望陛下拨去浮文。悉敦本实。选任良吏。以子惠庶民。

    深谋逺虑。以保安宗庙。张布纪纲。使下无觎心。和厚风俗。使人无维怨。别白是非。使万事得正。诛锄奸恶使威令必行。取有益。罢无用。使野无遗贤。

    进有功。退不职。使朝无旷官。察谠言。考得失。使谋无不尽。择智将练勇使征无不服。如是则国家安若泰山而四维之也。又何必以文采之饰歌颂

    之声。眩耀愚俗之耳目哉。戊辰。桂州进士唐子正。为试将作监主簿。知桂州吴及。言其素通边略。有孝行着于乡里也。徙审刑院于右掖门之西。

    院旧在长庆门之东。并其地入中书。而徙之。辛未。洪州言分宁县民彭泰。因入山伐薪为虎所啮。其女能不顾身持刀斫虎。卒夺父命。虽古烈女。

    殆不能过。请加旌录。诏赐粟二十石。绢二十匹。仍令州县岁时存遇之。乙亥。御崇政殿。策试贤良方正。能直言极谏。著作佐郎王介福。昌县主簿

    苏轼。渑池县主簿苏辙。轼所对入第三等。介第四等。辙第四等。次以轼为大理评事。签书凤翔府判官事。介为秘书丞知静海县。辙为啇州军事推

    官。时辙对语最切直。其略曰。自西方解兵。陛下弃置。忧惧小心二十年矣又曰。陛下无谓好色于内。不害外事也。又曰。宫中赐予无艺所欲则给。大

    臣不敢谏。司会不敢争。国家内有养士养兵之费外有北狄西戎之奉。海内穷困。陛下又自为一阱以托其遗馀。谏官司马光考其策入三等。翰林

    学士范镇难之。欲降其等。蔡襄曰。五三司使司会之名。吾愧之而不敢怨惟胡宿以为策不对所问而引唐穆宗恭宗。以况盛世。非所宜言。力请黜

    之。光言是于同科三人中独有爱君忧国之心。不可不收。而执政亦以为当黜。上不许。曰求直言而以直弃之。天下其谓我何乃收入第四等次及

    除官知制诰。王安石疑辙右宰相专攻人主。比之谷永。不肯为词韩琦笑曰。彼策谓宰相不足用。欲得娄师德。郝处俊。而用之。尚以谷永疑之乎改

    命沈遘遘亦考官也乃为之辞。已而谏官杨畋见上曰苏辙。臣所荐也。陛下赦其狂直而收之。此盛德事。乞宣付史馆上恱从之介。衢州人也。以辙

    为第四等盖光与镇同议难之者。初光欲以为第三等也于是司马光复与同列上疏言臣等窃见今岁以来灾异屡臻。日食地震。江淮腾溢风

    雨害稼。民多菜色。此政陛下侧身克已之时。而道路流言。陛下近日宫中燕饮。微为过差。赏赉之费。动以万计。托散府库。调敛细民况酒之为物伤

    性败德。禹汤所禁周公所戒。殆非所以承天忧民辅养圣躬之道也。陛下恭俭之德。彰信兆民。议者皆以为后官奢纵务相夸尚左右近臣。利于赏

    赉。陛下重达其请屈意从之。夫天以刚健为德。君以正固为事。奈何徇后宫左右之欲上忽天戒。下忘民病。中不为宗庙社稷深自重惜臣等愚惑。

    切为陛下不取。伏望陛下当此之际。悉罢燕饮。安神养气。后宫妃嫔。进见有时。左右小臣。赏赉有节。及厚味腊毒之物无益奉养者。皆不宜数。御以

    伤太和。乃可以解皇天谴告之威。慰元元穷困之望。保受命无疆之休矣。上嘉纳之光行状云。既取苏辙。光遂与谏官王陶陶上疏。愿为宗庙社稷

    自重。上嘉约之。按陶此时不在朝廷。谏官则杨畋。龚鼎臣。及光。凡三人尔。恐行状误。今但云同列。更须考详。丙子。诏龙图阁直学士杨畋于三司

    取天下凡课利场务。五年并增亏者。限一月别立新额。时场务岁课多亏。惟逐时科校主典。而三司终不为减旧额。故上欲特行之。丁丑诏曰。先

    王考绩之次序。虽见于经。而其详不见于后世。朕若稽古以修众功。而诸路刺举之官。未有以考其贤否。比令有司详议厥制。条奏来上。询谋悉同。

    古人有言曰。徒善不足以为政。徒法不能以自行。今朕有念功乐善之志。而又继之以黜陟幽明之法。以待天下之大利矣。然非夫任事之臣。躬率

    以正而考核其实。与士大夫之宣力于外者。皆安于礼义。而不以便文徼幸为奸。则朕之意岂能独信于天下。而法亦何恃以行哉。咨尔在位。其各

    悉力一心务祗新书。以称朕至诚恻怛之意。今考校转运使副提点刑狱课绩院。以所定条目施行。条目即陈旭所论在嘉祐二年七月。戊寅诏

    曰。朕观古者欲治之世。牧民之吏。多称其官而百姓得安业。今吏多失职不称所以为民之意殆以不得乆于其官故也。盖智能才力之士。虽有兴

    利除害禁奸劝善之意非假以岁月。则其吏民亦具媮而不为之用。欲终厥功其路无由自今知州军监知县县令。有清白不扰而实惠及民者。令

    本路监司保荐再任政迹尤异。当加奖擢。己卯。诏审刑院。大理寺。天下岁所上狱淹系者多自今月终。具所断案月日。朱书大中小事之限于次

    月五日前类聚以闻又诏自今详议详断官阙。委审刑院。大理寺。与学士舍人院御史台输举之。闰八月乙酉。复以成都府为剑南西川节度

    己丑遣官祈睛户部郎中知制诰张瑰为契丹国母生辰使。如京使朱克明副之度支判官刑部员外郎集贤校理宋敏求。为契丹生辰使西

    染院副使阁门通事舍人张山甫副之司封郎中杨佐为契丹国母正旦使。供备库副使李宗副之盐铁判官度支员外郎集贤校理王益柔为契

    丹正旦使。内殿崇班阁门祗候王渊副之。辛卯诏定州修北岳庙壬辰。以乆雨。赐诸军班特支柴薪甲午翰林学士胡宿龙图阁直学士杨

    畋。御史中丞王畴侍御史知杂事王绰。同考校诸路转运使副提点刑狱课绩。丁酉遣官谢晴降龙图阁直学士右谏议大夫知瀛州王贽为

    吏部郎中知池州坐失保任也。徙知亳州刑部郎中直史馆李徽之。为淮南江浙荆湖制置发运使既而台官言徽之前为制置发运使。坐事罢

    去。不当复除。即改命徽之直龙图阁知河阳河北转运使司勋郎中直史馆李肃之。为制置发运使。庚子。工部尚书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韩琦。

    加昭文馆大学士。监修国史枢宻使。礼部侍郎曾公亮。为吏部侍郎平章事。集贤殿大学士右谏议大夫参知政事张升。为工部侍郎加检校太傅

    充枢宻使。上既许富弼终丧。乃迁琦首相。或谓琦曰。富公服除当还旧物。公独不可辞昭文以待富公邪。琦曰。此位安可长保。比富公服除。琦在何

    所矣。若辞昭文以待富公。是琦欲长保此位也。使琦何辞。以白上者亦是琦言。此陵据记闻。或移见富弼拜枢宻使时。辛丑。参知政事孙抃。枢

    宻副使欧阳修。赵概。包拯。并进官一等。仍改脩参知政事。翰林学士兼端明殿学士。翰林侍读学士。左司郎中知制诰史馆脩撰胡宿。为左谏议大

    夫枢宻副使。宿既谨静。及当重任。尤顾惜大体。群臣方建利害。多更张庶事。以革宿毙。宿独猒之曰。变法古人所难。不务守祖宗成法。而徒纷纷无

    益于治也。甲辰。参知政事孙抃。欧阳修。枢宻副使赵概。包拯。并上表辞所除官。从之。乙巳。诏给前宰相富弼月俸之半。弼固辞不受。丙午。皇

    弟十三女薨。赠楚国公主。其生才六十一日云。丁未。司马光奏。臣昔通判并州。曾三章乞陛下早定继嗣。以遏乱源。当是时。臣疏逺在外。犹不敢

    隐忠爱死。数陈社稷至计。况今日侍陛下左右。官以谏诤为名。窃惟国家至大至急之务莫先于此。若舍而不言。专以冗细之事。烦浼圣听。厌塞职

    业。是臣怀奸以事陛下。罪不容于葅醢。伏望陛下。取臣所上三章。少加省察。或有可取。则断自圣志。早赐施行。如此。则天地神祗。宗庙社稷。群臣百

    姓。并受其福。惟在陛下一言而已。光既具札子复面请之。上时简默不言。虽执政奏事。首肯而已。闻光言沈思良乆曰。得非欲选宗室为继嗣者乎。

    此忠臣之言。但人不敢及尔。光曰。臣言此自谓必死。不意陛下开纳。上曰此何害。古今皆有之。因令光以所言付中书。光曰不可。愿陛下自以意谕

    宰相。是日光复言江淮盐贼事。诣中书白之。宰相韩琦问光。今日复何所言光默计此大事不可不使琦知。思所以广上意者。即日所言宗庙社稷

    大计也。琦喻意不复言诏转运使副提点刑狱。每岁终。定部下知州军一人。能否尤著者为优劣如连二考俱在优劣等。即具以闻。当议特行赏

    罚。此据会要治平四年十二月十八日。考课院言追附六年闰八月末。九月癸丑。诏三司如闻河北秋稼甚登。其出内藏库缗钱一百万助籴军

    储。甲寅诏转运判官其位本路通判。及兵马都监之上知州则以官序之。丙辰。磁州防御使承亮为明州观察使。仍封昌国公故事皇族本宫

    之长封国公。物故则以次受封。至是徐国公赠安定和懿王。承简卒。而承亮于秦悼王后为最长故以命之。承亮德雍子壬戌。知谏院杨畋。司马光

    等言故事。凡臣僚上殿奏事。悉屏左右内臣。不过去御座数步。君臣对问之言。皆可听闻。恐漏泄机事非便。诏自今止令御药使臣。及扶侍四人立

    殿角以备宣唤馀悉屏之。庚午。占城国献驯象。丙子。宫苑使忠州刺史知雄州赵滋。为龙神卫四厢都指挥使。始滋捕杀界河运盐者。契丹以

    为言。知瀛州彭思永。河北转运使燕度。皆劾滋生事请罢之。朝廷更以为能。就加军职。转运使本传并称唐介。按此时介未河北也。今则去。寻又迁

    天武捧日四厢都指挥使。司马光言。臣先曾。论赵滋为人刚愎不可管军。朝廷不以为信。臣以自恐闻听未审。不敢复有所陈。自后又闻滋对契丹

    人使礼貌骄倨。不遵旧式。近者又闻本路帅臣。奏滋任意行事。恐别引惹。窃以景德以前。契丹未和亲之时。戎车岁驾。疆场日骇。乘舆暴露于澶渊。虏

    骑凭陵于齐郓两河之间。暴骨如莽。先帝深惟安危之大体。得失之至计。亲屈帝王之尊。与之约为兄弟。岁捐金帛以弥之。聘问往来。待以敌国之

    礼。陛下承统一遵故约。夫岂以此为不辱哉。志存生民故也。是以兵革不用。百姓阜安。垂六十年。今契。丹所以事中国之礼。未有阙也。为边臣者。当

    训士卒。缮器械。以戒不虞。厚饔饩。谨威仪。以待使者。内不失备外不失好。以副朝廷之意而已。今滋数乘客气。以傲使人。争小胜以挑强。胡苟为夸

    大于目前。以求一时之虚名。而不顾国家永乆之患。臣恐衅隙一开。则朝廷未得髙枕而卧也。昔孙蒯毁瓶。而曹卫交难。鄫人沤管。而鲁国丧邑。涉

    他梭手。而𣈆失诸侯。女子争桑。而吴师入郢。故祸常起于细微。而事或生于所忽。凡二国所以相交之道。不可以不谨也。雄州当虏之冲。平居则行

    李之所往来。有事则戎马之所出入。典州之将。不可不精择其人。滋禀性狂狠。不可乆寘于彼。乞落军职。徙之内地。无使边将相效。为国生事。实天

    下幸甚。不报。滋六年九月擢龙神卫厢主。十二月迁天武棒日厢主。八年五月又迁步军都虞候。光所论不得其时。或在滋再迁军职之后。今即附

    初除军职时。更俟考详丁丑命太原府代州副部署郝质内殿崇班阁门祗候同管勾河东沿边安抚司事郭霭修丰州。是月司马光复奏。臣

    前乞捡会臣并州所上章早定继嗣事陛下即垂听纳。凡所宣谕。皆非愚臣所能及。乃天地神祗保佑皇家实万世无疆之休也。臣意陛下。朝夕发

    德音宣告大臣。施行其事。今甫一月未有所闻。岂陛下以兹事体大。精选宗室未得其人。将左右之人有所间沮。荧惑圣听。臣皆不得而知也。臣闻

    为之后者。为之子也。著于礼律皆有明文。汉成帝即位二十五年。年四十五矣。未有继嗣。立弟子定陶王欣为太子。今陛下即位之年。及春秋皆已

    过之。岂可不为宗庙社稷深思虑哉。臣愚亦不敢望陛下便正东宫之名。但愿陛下自择宗室仁孝聦明者。养以为子。官爵居处稍异于众人。天下

    之人。皆知陛下意有所属。以系逺近之心。它日皇太子生。复使之退归藩邸。有何所伤。此诚天下安危之本。愿陛下果断而速行之。初韩琦既默喻

    光所言。后十日有诏。令与殿中侍御史里行陈洙。同详定行户利害。洙与光屏人语曰。日者大享明堂。韩公摄大尉。洙为监祭。公从容谓洙曰。间君

    与司马君实善。君实近建言立嗣事。恨不以所言送中书。欲发此议。无自发之。行户利害。非所以烦公也。欲洙见公达此意尔。于是光复具奏。且面

    言。臣向者进说。陛下欣然无难意。谓即行矣。今寂无所闻。此必有小人言陛下春秋鼎盛。子孙当千亿。何遽为此不祥之事。小人无逺虑。特欲仓卒。

    之际。援立所厚善者尔。唐自文宗以后立嗣。皆出于左右之意。至有称定策国老门生天子者。此祸岂可胜言哉。上大感悟曰。送中书。光至中书见

    琦等曰。诸公不及今议。异日夜半禁中出寸纸以某人为嗣。则天下莫敢违。琦等皆唯唯曰。敢不尽力。洙寻具奏。乞择宗室之贤者。立以为后。既发

    奏状谓家人曰。我今日入一文字。言社稷大计。若得罪大者死。小者贬窜。汝辈当为之备。下奏状者未返。洙得疾暴卒。御史中丞王畴等。乞优加赙

    赠与一子官。赐钱十万。此据司马光奏议。并陈襄所作洙墓铭。洙卒在九月十五日。御史台记云。洙仰药死当考。时知江州吕诲亦上言曰。臣窃

    闻中外臣僚。屡有宻疏以圣嗣未立。请择旁继。指斥祖宗。分别裔绪。臣子之心。讵当如是。盖忧惧陨获发于忠诚。而不虞机会之失也。虽然。宗属有

    亲疏。天资有贤愚。委付亲贤当出圣虑。人臣安得陈露事机。以萌非冀。唯陛下思忠言奋独断。遏未然之乱。无使后时。此防微之深虑也。又闻日官

    近奏。彗星𨂷心宿请备西北谨按天文志。三星天王之正位。中曰明堂。前为太子。后为庶子。星直则失势。明则见祥。质之知星者。以谓既直且阇。而

    妖星所犯变见之验。恐不在西北。臣又间自夏及秋。京师淫雨。诸路水潦。数州地震江河泛溢。民户垫溺。斯阴盛之泠。固有冥符。唐神龙初。洛水暴

    盛。宋务光曰。自登皇极未建元年。非所以守器承祧。养德赞业。姻戚之间。谤议所集。积疑成灾。厥罚斯至。乃已然之明验。有以知皇天爱陛下之深。

    数。以灾异感动。若尚不加警悟。殆非畏天保国之深虑也。臣又闻。近宗室中。讹言事露。流传四方。人心惊疑。是以阴沴之应。窥觎之心。不可不知其

    渐。伏望陛下。念根本之重。为宗庙之计。检会前后臣僚奏议。延对大臣。周爰忠谠。审择宫邸。以亲以贤。稽合天意。况宗枝蕃茂。岂无贤德上副圣念。

    脱或宸谋已定。当使天下共知。以安乆系。万一奸民。阴有附会。阳为忠实。以缓上心。此最为患之大者。不可不察也。汉成帝惑王根邪说。舍中山而

    立定陶。及孝安之际。梁冀奸谋贪乐。安冲㓜而畏清河严明。卒至于乱。向用正人谠论。则东西二京基祚可量哉。惟陛下思祖宗造宋之艰难。监成

    安隳汉之基祚。窒奸臣附会之渐。绝后世窥觎之患。早为定断。慰安人心。天下大幸。按神宗朱墨二录诲附传并云。诲工职请建皇嗣。韩琦以

    诲及司马光疏。遂立议用。英宗知宗正寺。而司马光墓志铭独不载其事。诲奏议又不存以本不知何也。诲之孙仅尝为诲祷传。乃有此䟽。亦不

    知何从得之。今后取附见九月末。右监门卫大将军文州刺史叔韶。进所业。召试学士院中格。迁领辰州团练使。叔韶见皇祐元年六月。冬十

    月庚辰朔。驸马都尉李玮。言奉诏举官为将领。而臣家有宾客之禁。无由与士人相亲。闻柴宗庆等。当时得与禁近往还。辄援例而请之。诏具凡所

    接宾客以闻。辛巳。赠故客省使眉州防御使张亢。为遂州观察使。故兵部郎中张夏。为太常少卿。先是权御史中丞王畴。言朝廷新考课之法将。

    视州郡守长之能否而升降之尽力之吏。苟于职有所施设。虽没而其劳绩因事以见。亦宜少追录之。顷张夏守泗州。取土石为城堤以拒长淮之

    暴。又为堰岸以防汴水之入。其补坏增旧之制。则又著为条令而刻之于石。使后人遵而不敢废。其后淮水屡涨而常赖以免其虞。又尝为两浙转

    运使。作石堤以防浙江之流。杭人怀夏之功。庙而祭之。堤上至今思之。又张亢在河东以麟州逺于水泉。向时寇至。民几不能自存。乃筑月城以包

    有之。又瀛州之城。虽坚而小缓急不足以守。亢因旧基而增大其制。异日或有风尘之警。民得以清野入堡者。非此曷恃乎。亢勤职备患。实惠二州

    之人。今夏与亢既死。愿陛下特加褒赠。或录其子孙以劝官吏之尽心。而使知朝廷察臣下之勤劳。死而不忘其功。亦用人之术也。故恤及之。壬

    午。枢宻院请。自今前后省内臣入仕并理三十年磨勘。已经磨勘者理二十年。其以劳得减年者。母得过五年。从之。自祖宗以来。内臣未尝磨勘转

    官。唯有功乃迁。至景祐二年九月。诏内臣入仕三十年累有功勤。经十年未尝迁者。奏聴㫖。盖犹未有磨勘定格。庆历以后。其制渐隳。黄门有劳。至

    减十五年而入仕。才五七年有迁至髙品以上者。两省因着十年唐勘之制。而减年复在其中。至是患其幸进者不已。故厘革之。知諌院杨畋独言。

    文臣七迁而内臣始得一磨勘。其法不均。宜如文武官例增其岁考。乃诏入内。髙班以上。仍旧理十年磨勘。其无劳绩有赃私罪。若公罪徒已上者

    倍之。畋为言事官。顾以士人比阉寺。议者讥其失职。景祐二年九月。指挥实录无之。会要具有畋言。刀十一月乙丑。今并书。初沙苑阙马。秦州置

    场以劵市之。内侍李继和领其职。不数月得马千数。梁适荐之。诏减磨勘三年。旧制内侍入仕。至二十年始得唐勘。自是有以劳进官者。皆引继和

    为例。继和事附见梁适。以至和元年八日知泰州。嘉祐二年八月徙永兴。其荐继知。当在至和嘉祐间也。诏太常礼院修谥法。初本院言。今所用

    谥法。乃雍熙年中所定。其间字数。比贺琛。沈约。王彦威。所录多舛误。请别编修。从之。甲申。河中府进士南宫鲁为试将作监主簿。以都转运使彭

    思永。言其文行推于乡里也。丙戌。诏京东西淮南江浙荆湖南北路。比年水灾。盗贼仍起。其令逐路安抚转运提点刑狱铃辖司。于控扼之地。相

    度增置都巡检以闻。壬辰。起复前左卫大将军兵州团练使宗实。为泰州防御使知宗正寺。初司马光既以所上章送中书。内复出知江州吕诲

    章。宰相韩𤦺等与同列奏事垂拱殿。读光诲二章未及有所启。上递曰。朕有此意多时矣。但未得其人。因左右顾曰。宗室中谁可者。𤦺曰。此事非臣

    下敢议。当出自圣择。上曰。宫中尝养子二人。小者甚纯然不惠。大者可也。𤦺请其名。上曰。宗实者。今三十许岁矣。议定将退。𤦺复奏曰。此事至大。臣

    等未敢施行。陛下今夕更思之。来日取㫖。明日奏事垂拱殿又启之。上曰。决无疑也。𤦺曰。事当有渐。容臣等商量。所除官时。宗实犹居父丧。乃议起

    复泰州防御使知宗正寺。上喜曰。如此甚好。𤦺又曰。此事若行。不可中止。陛下断以不疑。乞从内批出。上曰。此岂可使妇人知之。只中书行可也。遂

    降此诏。至和末。上得疾。文彦慱。当弼。刘沆。与王尧臣。劝上早立嗣。上许之。会疾愈寝其奏。既而言者相继。司马光所言尤激切。其馀不为外知者不

    可胜数。包拯为御史中丞又力言之。上未许。如是五六年。言者亦稍怠。𤦺独尝请建学。内中择宗室之谨厚好学者。升于内学。冀得亲贤可属大事。

    欲以此感动上意。乘间即言。宜早立嗣。上曰。后宫一二将就馆。卿且待之。后皆生皇女。一日𤦺取汉书孔光传怀之以进曰。汉成帝即位二十五年

    无嗣。立弟之子定陶王为太子。成帝中才之主犹能之。以陛下之圣何难哉。太祖为天下长虑。福流至今。况宗子入继。则陛下真有子矣。盛德大

    庆。传之万古。孰有逾陛下者。愿陛下以太祖之心为心。则无不可者。于是因光等言卒成上初意。然宗实犹固辞也韩琦新旧传云。包拯。范镇。乆章

    论述每辄留中。按嘉祐元年。范镇最先建议。司马光次之。包拯此时绍在江寜。十二月召为开封。拯本传亦不云与镇文章论。及拯自周封迁御

    史中丞。始乞豫建太子。盖嘉祐三年六月事矣。今略加删润。便不史事实。又韩𤦺传。称诲疏与司马光疏同自内出。然光疏则光自纳于中书矣。若谓

    同日进呈则可也今亦略加删润更俟考求癸巳。诸王宫侍讲此田员外郎编校书籍王猎。为宗正寺伴读。猎为宫僚凡十三年。于宗实有辅导

    功。故首用之。初吴奎在翰林。荐猎可任经筵文馆之职。宰相韩琦指猎名谓执政曰。惟此人与孟恂不通私遏。足见其有守。猎。长垣人也。恂时为都

    官郎中。遂与猎并除编校书籍。孟恂邑里未详。乙未。枢宻院言。勘会两省使臣磨勘条例。欲除景祐二年九月诏。并入内省自来黄门转髙班例

    依旧。外并依今年十月三日指挥。其馀条例。更不施行。诏合该改转髙班已上内。元因劳绩者。及无劳绩有公罪杖已下者。并理十年磨勘。无劳绩

    有赃私及公罪徒已上者。并理二十年磨勘。内私罪情理轻取㫖。馀并从之。丙申。诏知宗正寺。即管句本司事。遇祠祭许见官属。马军司言。成

    平县就粮武骑带甲剩员四指挥。共管一百二十人。不成队伍。虚占营垒。欲乞并为一指挥。从之。丁酉。诏磨勘选人历任。曾失入死罪未决者。俟

    再任举主应格听引见。其已决者三次乃许之。若失入二人以上者。虽得㫖改官。仍与次等京官。戊戊。以太庙南旧府司。为知宗正寺廨宇。十

    一月丁巳。起复右卫大将军泰州防御使。知宗正寺宗实。上表请终丧。帝以问韩𤦺。𤦺曰。陛下既知其贤而选之。今不敢遽当者。盖器识逺大。兹所

    以为贤也。愿固起之。宗实表四上乃从其请。戊午。环州蕃官右侍禁苏恩。贷命送湖南编管。仍分所管蕃部为八族。各推首领以主之。恩本为五

    门蕃部巡检。领合道镇。定边。平逺。二寨部族为最盛。初渭州遣指使沿边羊为也曰族。邀射夺其所乘银鞍。既而指使告于平逺寨官。繋其族二

    十馀人。蕃众遂围寨。恩言其族。愿得放所繋人。本寨既听还。而经略使韩绛。合恩复追恩止推其首为过者六人。至庆州绛不许。遣部署马怀德。领

    兵随恩大索其族皆叛去未几复出降绛因奏恐其后难制遂夷也日族既坐窜而五门蕃部巡检自兹废矣寇平逺在七月戊戌庚申。左

    骥使嘉州防御使入内都知史志聦落都知提点集禧观志聦市后苑才私役亲从官木仆折足而死殿中侍御史韩缜言亲从布列宿卫所

    以奉至尊戒不虞也使主者为私役则禁卫之严弛矣事下开封府。故事府有狱司录参军必白知府乃敢鞫治于是多为志聦地者司录参军吕

    璹独穷竟之志聦坐此黜璹南安人也癸亥以寿星观新作。真宗神御殿为永崇殿先是上清官灾而寿星殿独存遂建为寿星观或言寿星

    殿像则真宗御容也于是别建神御殿天章阁侍讲吕公著。言都城中真宗既有三神御殿矣营创不已非祀无丰昵之义。请罢其役不许。江休复

    杂志云。寿星观塑像内官以肖圣容后差省判范宽之相廋。则建一殿。谓之寿星神御殿明年九月改名崇先殿。己巳。夏国主谅祚。言本国窃慕

    汉衣冠。今国人皆不用蕃礼。明年欲以汉仪迎待朝廷使人。许之。庚午。校书郎章衡。为太常丞。直集院大理寺丞罗恺权知淮阳军。更候一年与

    转官。恺第二人及第。既召试而考其赋落韵也。辛未。於潜县令编校秘阁书籍孙洙。为馆阁校勘从新制也。编校书籍。二年得补校勘。自洙始。

    诏如间诸处逃军藏匿民间。或在山谷。寒饿转死者甚多。其今开封府。及转运司。出榜晓示。限两月首。身除其罪。乙亥枢宻院。上所编机要文字

    一千一百六十一册。自初纂集。讫成书凡四年馀。戊寅。新广南东路钤辖文思使。康州刺史李枢。愿还新除官以封赠父母从之。光禄少卿张

    叔詹致仕初叔詹知寿州。值水灾监司奏叔詹非才。诏移蔡州司马光言。蔡寿之民皆陛下赤子。叔詹若为政无状。于民有害。移彼置此。有何所殊。

    况蔡州封部阔逺。户口繁庶。土饶山林。素多盗贼。地望之重。过于寿州。牧守之任。尤须择人。岂有因不才被斥。更得善处若叔詹实有才能。惠及于

    民。则当治本路监司罔上诬贤之罪。使叔詹仍居旧任。不复私易。今灭否不分。进退无据。众口籍籍。皆云未允。臣前上言。为治之要在于择人赏罚。

    此亦择人不精。赏罚不当。之一事也况叔詹资性庸下。老而益昏本无片长。授任过分。其为忝冒。人尽知之使之从政所至为害伏乞朝廷直令致

    书或授以冗散之职。勿使亲民庶几黜陟明白无损政体诏改叔詹知卫州叔詹遂乞致仕。从之十二月丙戌诏新复丰州其择武臣为知州置

    兵马都监及监押二人。徒以上罪送府州杖以下听浃之。丁亥内殿崇班阁门祗候同管勾河东沿边安抚司事郭霭为内殿承制知丰州司

    马光等言。伏见国家复修丰州故城。仍差人知州。此诚河西险要之城。修之甚便其地势孤绝。外迫寇境。向者王氏知州之时。所部蕃族甚众。有

    保宁。三寨皆以蕃族守之。庆历初元昊攻䧟州城。民及三寨蕃尽为所虏扫地无遗今州城之中。但有丘墟瓦砾环城数十里。皆草莽

    林麓而已。若建以为州则须设外寨。备置官吏。广屯兵马。多积刍粮。皆应调发内地之民以奉之。劳费甚大。此所谓徇虚名而受实毙也。顷年朝廷

    欲修丰州城。河东经略司嫌其单外。迺于其南数十里。筑永宁堡。其地洼下居两山间疏恶难守今既修丰州则永宁堡深在腹内无所复用。臣等以

    为不若迁永宁堡于丰州故城。其兵马刍粮不更增益。但择使臣有材略者使守之不必假以知州之名。仍召募蕃汉之民使垦开近城之田。俟民

    物繁庶。皆如其旧。然后升以为州。亦未晚也。庚寅。诏诸路部署司。自今诸军各置随军功过簿。以备迁补。太常礼院言。明年正旦。大庆殿当受

    朝贺其三日上辛。祈榖于上帝。前三日不作乐。请如庆历元年故事用次辛从之。庆历元年正月辛亥朔。御大庆殿受朝。二年正月丙午朔不受朝。

    会要称庆历二年误也。当作元年。甲午。殿前都指挥使建雄节度使许怀德卒。赠侍中。谥荣毅。怀德年八十犹生子。筋力过人。朝会上下。马必就

    平地以示尚壮。在宿卫十四年数乞身。上以其精神未衰不许。怀德曰。臣年过矣。傥为御史所弹。且不得善罢即诏为减数岁。怀德无它长。自初擢

    守边。连以畏懦被谪。已而与功臣并进典军。及坐请托得罪。去而复还。遭时平保宠终禄。盖有天幸云辛丑三馆秘阁上所写黄本书六千四百

    九十六卷。补白本书二千九百五十四卷遣中使诏中书枢宻院。合三馆秘阁官。即崇文殿赐宴。以嘉其勤仍诏两制看详天下所献遗书。择其可

    取者付编校官覆校写充定本编校官。常以一员专管勾定本甲辰契丹国母遣林牙左镇军卫大将军萧传泰州观察留后鲁昌裔契丹遣长

    宁节度萧辇。崇禄卿王正辞来贺正旦乙巳安化州蛮来贡方物。是岁天下上户部主户七百二十万九千五百八十一。口一千五百八十七

    万五千五百八十客户三百八十八万一千五百三十一口六百八十万七千五百三十二


    永乐大典卷之一万二千四百二十九

    重录总校官侍郎臣髙拱

    学士臣胡正蒙

    分校官修撰臣丁士美

    书写生员臣陈晋卿

    圈㸃监生臣马宗孝

    臣扈进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