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苑珠林_(四部丛刊本)/卷第八十 中华文库
法苑珠林 卷第八十 唐 释道世 撰 景上海涵芬楼藏明万历刊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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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苑珠林卷第八十
唐上都西明寺沙门释道世玄恽撰
园果篇第七十二之馀
损伤部
如僧祇律云佛在世时有阐陁比丘须木造房有萨
罗树林便往伐之持用成房尔时林中有神依止
此林语阐陁言莫斫是树令我小弱男女暴露风雨
无所依止阐陁答言死速去莫住此中谁喜见汝
即便伐之时此神即大啼哭将诸儿子诣世尊所
佛知而故问汝何以啼哭答言世尊尊者阐陁伐我
林树持用作房我男女大小风雨漂露当何所依尔
时世尊为此神随顺说法忧苦即除去佛不远便
有林树世尊指授令得住止佛诃阐陁已如来一宿
住止是处左右有树木与人等者便为塔庙是故神
祇乐来依止云何恶口骂之又四分律佛亦不许斫
神树斫者得突吉罗罪又正法念经云若有众生持
戒离于邪见见人斫伐神大树夜叉罗刹之所依
止其人拥护令不斫伐此诸神不恼害人依树受
乐无树则苦此人命终生欢喜天与众天女欢娱受
乐从天命终若得人身安隐巨富又毗尼母经云有
五种树比丘不得斫伐一菩提树二神树三阎浮
提树四阿私陁树五尸陁林树若比丘为三宝种三
种树一者果树二者树三者叶树此但有福无过
有比丘树上安居缚木作床即不下树放便利树下
此树有大忿瞋打此比丘杀佛言从今已去不听
比丘树上安居树下便利有五种树不得破一菩提
树二神树三路中大树四尸陁林树五尼拘陁树若
佛塔坏若僧伽蓝坏为水火烧得斫四种除菩提树
有五种树应得受用一者火烧二者龙火烧三者自
干四者风吹来五者水漂如是等树得受用
种子部
如长阿含经云有何因缘世间有五种子有大乱风
从不败世界吹种子来生此国一者根子二者茎子
三者节子四者虗中子五者子子是为世间有五种
子出又起世经云有何因缘有五种子世间出现佛
告比丘若于东方有诸世界或成已坏或坏已成或
成已住南西北方成坏及住亦复如是尔时有阿𨙻
毗罗大风别于他方成住世界吹五种子散此界中
散已复散乃至大散所谓根子茎子节子接子子子
此为五子阎浮树果大如摩伽陁国一斛之瓮摘其
果时汁随流出色白如乳味甘如蜜阎浮树果随所
出生有五分益谓东西方上下二方东方生者诸
揵闼婆皆共食之南方生者为七大聚落人民所食
何者为七一名不正叫二名叫唤三不正体四贤五
善贤六牢七胜西分生者金翅鸟等所共食之上分
生者虗空夜叉皆共食之下分生者海中诸虫皆来
取食又观佛三昧经云佛言雪山有树名殃伽陁其
果甚大其核甚小推其本末从香山来以风力故得
至雪山孟冬盛寒罗刹夜叉在山曲中屏㟪之处粪
秽不净盈流于地猛风吹雪以覆其上渐渐成壍五
十由旬因粪力故此果得生根茎枝叶实滋茂春
阳三月八方同时皆悉风起消融冰雪唯果树在其
果形色阎浮提果无以为譬其形团圆满半由旬婆
罗门食即得仙道五通具足寿命一劫不老不死凡
夫食之向得四沙门果三明六通无不悉备有人持
种至阎浮提粪壤之地然后乃生高一多罗树树名
拘律陁果名多勒大如五升瓶人有食者能除𤍠病
又涅槃经云佛言善男子雪山有艸名曰忍辱牛若
食之则成醍醐颂曰
祇园感神来 鹿苑化拘邻 圣人居福地
贤士乐山园 乍闻千叶现 时动百鲜
香艸皆满地 灵芝遍房前 甘池流八水
神井涌九泉 幡高䬙飏 应感下飞仙
鸟弄千声啭 人歌百福田 盛哉兹胜处
谁见不留连
感应缘〈略引十二验〉
周隐王二年地暴长
夏秦周汉时山亡
汉哀帝时有灵树变
汉建昭五年有大槐树变
汉灵帝有二樗树变
汉灮和年时有灵艸变
晋永嘉年时有偃鼠出怪
吴先主时有灵树出变
吴时太守郡境有灵槎怪
太古之时有女马皮变为蚕虫
宋沙门释僧瑜亡后房内生双桐树
唐王𤣥䇿西国行传有金山
周隐王二年四月齐地暴长长丈馀高一尺五寸京
房易妖曰地长四时暴占春夏多吉秋冬多凶历阳
之郡一夕沦入地中而为泽水今麻湖是也不知何
时运升抠曰邑之论阴吞阳下相屠焉
夏桀之时厉山亡秦始皇之时三山亡周显王三十
二年宋大丘社亡汉昭帝之末陈留昌邑社亡京房
易𫝊曰山黙然自移天下有兵社稷亡也故㑹稽山
阴琅瑘中有怪山世传本琅瑘东武山也时天夜风
雨晦冥旦而见武山在焉百姓怪之因名曰怪山时
东武县山亦一夕自亡去识其形者乃知其移来今
怪山下见有东武里葢记山所自来以为名也又交
州脆州山移至青州凡山徙皆不极之异也此二事
未详其世尚书金縢曰山徙者人君不用道士贤者
不兴或禄去公室赏罚不由君私门成群不救当为
易世变号说曰善言天者必质之于人天有四时五
行日月相推寒暑迭代其转运也和而为雨怒而为
风散而为露乱而为雾凝而为霜雪立为蚳�此天
地之常数也若四时失运寒暑乖违则五纬盈缩星
辰错行日月薄蚀彗孛流飞此天地之色𧦽也此寒
暑不时天地承否也故石立土踊天地之痤赘也山
崩地陷天地之癕疽也冲风暴雨天地之奔气也雨
泽不降川渎涸竭天地之燋枯也
汉哀帝建平三年零陵有树量地围一丈六尺长一
十四丈七尺民断其本长九尺馀皆枯三月树本自
立故处汝南平阳遂乡有树博地生枝叶如人形身
青黄色面白头髪梢长六寸一分京房易𫝊曰王徳
欲衰下人将起则有木生为人状其后有王莽之篡
汉建昭五年兖州刺史浩赏禁民私所立社山阳橐
乡社有大槐树吏伐断之其夜树复立故处说曰凡
㫁枯复起皆废而复兴之象也是世祖之应耳
汉灵帝嘉平三年右校别作中有两樗树高四尺其
一株宿㫺暴长长一丈馀粗大一围作胡人状头目
𩯭髪备具其五年十月正殿侧有槐树皆六七围自
拔倒竖根上枝下其于洪渐皆为木不曲直中平又
长安城西北六七里有空树中有人面生𩯭
汉灮和七年陈留济阴东郡觅勾离㹝界中艸生作
人状操持兵弩牛马龙蛇鸟兽之形白黑各如其色
羽毛头目足翅皆备非但仿佛像之尤纯旧说曰近
艸妖也是歳有黄巾贼起汉遂微弱吴五凤元年六
月交阯稗艸化为稻
晋永嘉五年十一月有偃鼠出延陵郭璞筮之遇临
之益曰此郡东县当有妖人欲构剬者寻亦自死矣
呉先主时陆敬叔为建安太守使人伐大树下数斧
忽有血出至树断有一物人头狗身从树穴中出走
叔曰此名彭侯烹而食之其味如狗
葛祚字亢先丹阳句容人也吴时作衡阳太守郡境
有大槎横水能为妖怪百姓为之立庙行旅必过要
祷祠槎槎乃沉没不着槎浮则船为破坏祚将去官
乃大具斤斧之属将伐去之明日当至其夜庙保及
左右居民闻江中汹汹有人声非常咸怪之旦往视
槎移去沿流流下数里驻在湾中自此行者无复倾
覆之患衡阳人美之为祚立碑曰政徳所禳神等为
移寻旧说云
太古之时有大人远征家无馀人唯有一男一女壮
马一疋女亲养之穷居幽处思念其父乃戏马曰尔
能为我迎得父还吾将嫁汝既承此言马乃绝缰而
去径至父所父见马惊喜因取而乘之马望所自来
悲鸣不息父曰此马无事如此我家得无有故乎乃
亟乘以归为畜生有非常之情故厚加刍养马不肯
食每见女出入辄喜怒奋击如此非一父怪之密以
问女女具以告父必为是故也父曰勿言恐辱家门
且莫出入于是伏弩射而杀之曝皮于庭父行女与
邻女于皮所戏以足蹙之曰汝是畜生而欲取人为
妇耶招此屠剥如何自苦言未及竟马皮撅然而起
卷女以行邻女忙怕不敢救之走告其父父还求索
已出失之后经数日得于大树枝间女及马皮尽化
为蚕而绩于树上其茧纶理厚大异于常蚕邻妇取
而养之其校数倍因名其树曰桑桑者丧也由斯百
姓竞种之今世所养是也言桑蚕者是古蚕之馀𩔖
也案天官辰为马星蚕书日月当大火则浴其种是
蚕与马同气也周礼教人职掌禁原蚕者注云物莫
能雨大禁原蚕者为其伤马也汉礼皇后亲采桑祀
蚕神曰苑窳妇人寓氏公主公主者女之尊称也苑
窳妇人先蚕者也故今世或谓蚕为女儿者是古之
遗言也〈右此十验出搜神记〉
宋释僧瑜吴兴馀杭人本姓周氏弱冠出家号为神
理精修苦业始终不渝元嘉十五年游憩庐山同侣
有昙温慧灮等皆厉操贞洁俱尚幽栖乃共筑架其
山之阳今招隐精舍是也瑜常以为结溺三途情形
故也情将尽矣形亦冝损药王之𨅊独何云逺于是
屡发言誓始契烧身四十有四孝建二年六月三日
将就本志道俗赴观车骑填接瑜率众行道训授典
戒尔日密云将雨瑜乃慨然发誓曰若我所志克明
天当清朗如期诚无感便宜𣶢澍使此四辈知神应
之无昧也言已顷之云景明霁及焚爓交至合掌端
一有紫气腾空别表烟外移晷乃歇后旬有四日瑜
所住房里双桐生焉根枝丰茂巨细如一贯榱直竦
遂成鸿树理识者以为娑罗宝树克炳泥洹瑜之庶
几故见斯证因号曰双桐沙门吴郡张辩时为平南
长史亲睹其事具为𫝊赞云〈出冥祥记〉
从吐蕃国向雪山南界至屈露多悉立等国云从此
驿北行可以九日有一宝山山中土石并是黄金有
人取者即获殃咎〈出王玄策西国行传〉
渔猎篇第七十三
述意部
敬寻如来设教深尚仁慈禁戒之科杀害为重众生
贪浊爱恋已身刑害他命保养自躯由著滋味渔捕
百端贪彼甘肥罝罗万种或擎鹰放犬冒涉山丘拥
剑提戈穿窬林薮或垂纶河海布网江湖香饵钓鱼
金丸弹鸟遂使轻鳞殒命弱羽摧年穴罢新胎巢无
旧卵既穷艸泽命侣游归于是脂消鼎镬肉碎枯形
识附羮中魂依脍里何期此身可重彼命为轻遂丧
彼身形养已躯命止存口腹不顾酸伤但为庖厨横
加屠割致使怨家雠隙遍在冥中债主逐随满于空
界不善业相以自庄严诸恶律仪无时暂舍菩萨为
此敛睂大士由兹抆泪但惟四生递受六道轮回或
此身怨府㫺是至亲曩世密交今成踈友改形易貌
不复相知彼没此生何由可测但慈悲之道救拔为
先菩萨之怀愍济为用常应遍游地狱代其受苦广
度众生施以安乐也
引证部
如涅槃经云有十六恶律仪何等十六一者为利喂
养羔羊肥已转卖二者为利买已屠杀三者为利喂
养猪豚肥已转卖四者为利买已屠杀五者为利喂
养牛犊肥已转卖六者为利买已屠杀七者为利养
鸡令肥肥已转卖八者为利买已屠杀九者钓鱼十
者猎师十一者劫夺十二者魁脍十三者网捕飞鸟
十四者两舌十五者狱卒十六者咒龙能为众生永
㫁如是十六恶业是名修戒又杂阿毗昙心论云有
十二种住不律仪一屠羊二养鸡三养猪四捕鸟五
捕鱼六猎师七作贼八魁脍九守狱十咒龙十一屠
犬十二伺猎屠羊者谓杀羊以杀心若养若卖若杀
悉名屠羊养鸡养猪亦如是捕鸟者若杀鸟自活捕
鱼猎师亦如是作贼者常行劫害魁脍者主杀人自
活守狱者以守狱自活咒龙者习咒龙蛇戏乐自活
屠犬者栴陁罗伺猎者王家猎主又对法论云不律
仪业者何等名为不律仪者可谓屠羊养鸡养猪捕
鸟捕鱼猎鹿罝劫盗魁脍害牛缚象立坛咒龙守
狱谗构好为损等屠羊者为欲活命屠养买卖如是
养鸡猪等随其所应缚象者恒处山林调执野象立
坛咒龙者习咒龙蛇戏乐自活谗构者以离间语毁
坏他亲持用活命或由生彼种姓中或由受持彼事
业者谓即生彼家若生馀家如其次第所期现行彼
业决定者谓身诸方便为先决定要期现行彼业是
名不律仪业又出曜经云南海卒涌惊涛浸灌有三
大鱼流入浅水自相谓言我等厄此及漫水未减冝
可逆上还归大海复碍水舟不得越过第一鱼者尽
力跳舟得度次鱼复凭艸获过其第三鱼气力消竭
为猎者得之佛见而说偈曰
是日巳过 命则随减 如鱼少水
斯有何乐
又菩萨本行经云波斯匿王有一大臣名曰师质财
富无量应时得度时舍利弗为说经法师质闻法不
慕荣贵求欲出家便以居业尽以付弟剃除须髪而
著袈裟便入深山坐禅行道其妇愁忧思念前夫不
顺后夫其弟见嫂思念恐兄反戒还夺基业便语贼
师雇汝五百金钱斫彼沙门头来贼师受钱往到山
中见彼沙门沙门语言我唯弊衣无有财产汝何以
来贼即答言汝弟雇我使来杀汝沙门语贼我新作
道人不解道法且莫杀我须我见佛少解经法杀我
不迟贼语之言今必杀汝不得止也沙门即举一臂
而语贼言且斫一臂留我残命使得见佛时贼便斫
一臂持去与弟于是沙门便往见佛佛为说法汝无
数劫来割截其头手脚之血多于四大海水积身之
骨高于须弥涕泣之泪过于四江饮亲之乳多于江
海一切有身皆受众苦皆从习生有斯众苦唯当思
惟八正之道闻佛所说豁然意解即于佛前得阿罗
汉道便放身命而般涅槃贼担其臂往持与弟便持
臂著于嫂前语其嫂言常云思念前婿此是其臂其
妇悲泣便往白王王即推校如实不虗便杀其弟诸
比丘问佛而此沙门前世之时作何恶行今见斫臂
修何徳本今值世尊得阿罗汉佛告诸比丘乃㫺过
去波罗奈国有王名婆罗达出行游猎驰逐走兽迷
失径路不知出处艸木参天无馀方计而得来出大
用恐怖遂复前行见一辟支佛王问其言迷失径路
从何得出军马人众在于何所时辟支佛臂有恶疮
不能举手即便持脚示其道径王便瞋恚此是我民
见我不起及持脚示我道径王便拔刀斫断其臂时
辟支佛意自念言王若不自悔责当受重罪无有出
期于是辟支即于王前飞升虗空神足变现时王见
已以身投地举声大哭悔过自谢唯愿下来受我忏
悔时辟支佛即便来下受其忏悔时辟支佛便入涅
盘王收起塔香供养常于塔前忏悔求愿而得度
脱尔时王者此沙门是由斫辟支佛臂五百世中常
见斫臂而死至于今日由忏悔故不堕地狱而得度
脱成阿罗汉道佛告比丘一切殃福终不朽败诸比
丘闻莫不惊悚颂曰
乐由放逸 苦已忧身 荣位宠辱
危若浮云 渔猎好杀 违慈损神
怨涂反报 楚痛何申
感应縁〈略引一十四验〉
楚养由基善射术
诸葛恪出猎有怪如小儿
鲁桓公被齐襄公杀为怪
吴临海人射猎助杀蛇受现报
晋谯郡周子文等游猎受现报
宋阮稚宗好猎现受苦报
梁邹文立以屠为业现报大患
隋王骠骑将军好猎女狂如
隋鹰扬郎将姜略好猎见群鸟索命
隋冀州外邑有小儿烧鸡卵食现报
唐遂安公李寿好猎被大王割肉
唐曹州人方山开好猎现报受苦
唐汾州人刘摩儿好猎现报受苦
唐陇西李知礼好猎现报受苦
唐进州屠儿杀猪有征验
楚王游于苑白猿在焉王命善射者令射之数发猿
抟矢而嬉乃命由基由基抚弓则猿抱木而号及六
国时更羸谓魏王曰臣能为虗发而下鸟魏王曰然
则射可至于此乎更羸曰可有闻雁从东方来而更
虗发而鸟下焉
诸葛恪为丹阳太守出猎两山之间有物如小儿申
手欲引人恪令申去故地去故地则死既参佐问其
故以为神明恪曰此事在白泽图曰两山之间其精
如小儿见人则申手欲引人名曰俟引去则死母谓
神明而异之诸君偶未之见耳〈右二验中搜神记〉
鲁桓公夫人文姜者齐襄公之妹也桓公与文姜俱
朝于齐襄公通其妹焉桓公谴责文姜文姜告襄公
襄公怒乃与桓公饮酒桓公出襄公使公子彭生送
桓公于车彭生多力乃抵桓公胁桓公薨于车上鲁
人告于齐曰寡君畏君之威不敢寜居来修旧好礼
成而不反无所归咎恶何辞以告于诸侯请以彭生
除耻辱也齐人归罪于彭生而杀之后襄公猎于贝
丘有犬豕从者曰臣见豕乃彭生也襄公怒曰彭生
何敢见乎射之豕乃人立而啼公惧坠于车伤足而
还其臣连称管至甫二人作乱遂杀襄公焉〈出冤魂志〉
续搜神记曰晋中兴后谯郡周子文家在晋陵少时
喜射猎尝入山猎忽山岫间见一人长五丈许捉弓
箭镝头广二尺许白如霜雪忽出城唤曰阿鼠〈阿鼠子文〉
〈小字〉子文不觉应曰诺此人牵弓满镝向子文文便失
魄猒伏
续搜神记曰吴末临海人入山射猎为舍住夜中有
一人长一丈著黄衣白带来谓射人曰我有雠克明
当战君可见助当有相报射人曰自可助君耳何用
报为答曰明食时君可出溪边敌从北来我南住应
白带者我黄带者彼射人许之明出果闻岸北有声
状如风雨艸木四靡视南亦尔唯见二大蛇长十馀
丈于溪中相遇便相盘绕白映势弱射人因引弩射
之黄映者即死因将暮复见昨人来辞谢云住此一
年猎明年慎勿复来来必为祸射人曰善还停一年
猎所获甚多家致巨富数年后忆先山多肉忘前言
复更往猎复见先白带人语之言我语君勿复来君
不能见用雠子已大今必报君非我所知射人闻之
甚怖便欲走乃见三乌衣人皆长八尺俱张口向之
射人即死吕氏春秋曰汤见设网者四面张而祝之
曰自天下者自地出者自四方来者皆罗我网汤曰
嘻尽之矣非桀其孰如此
宋阮稚宗者河东人也元嘉十六年随锺离太守阮
愔在郡愔便与稚宗行至逺村郡吏盖�边定随焉
行达民家恍惚如眠便不复寤民以为死举出门外
方营殡具经夕能言说初有一百许人缚稚宗去行
数十里至一佛图僧众供养不异于世有一僧曰汝
好渔猎今应受报便取稚宗皮剥脔截具如治诸牲
兽之法复纳于深水钩口出之剖破解切若为脍状
又镬煮𬬻炙初悉糜烂随以还复痛恼苦毒至三乃
止问欲活不稚宗便叩头请命道人令其蹲地以水
灌之云一灌除罪五百稚宗苦求多灌沙门曰唯三
足矣见有蚁数头道人指曰此虽微物亦不可杀无
论复巨此者也鱼肉自死此可啖耳斋会之日悉著
新衣无新可浣也稚宗因问我行旅有三而独婴苦
何也道人曰彼二人自知罪福知而故犯唯尔愚朦
不识縁报故以相诫因尔便稣数日能起由是遂断
渔猎耳〈右一人出冥祥记〉
梁小庄严寺在建康定阴里本是晋零陵王庙地天
监六年度禅师起造时有邹文立者世以烹屠为业
尝欲杀一鹿鹿跪而流泪以为不祥即加刳剖鹿怀
一麑寻当产育就庖哀切有恻害心因斯患疾眉须
皆落身疮并坏因生惭愧深起悔责乃求道度禅师
发露重忏立大誓愿罄舍家资回买此地为立伽蓝
〈见梁京寺记云〉
隋开皇末年代州人姓王为骠骑将军在蒲州镇守
性好畋猎所杀无数有五男无女后生一女端美见
者皆爱奇之父母锺念不同凡人既还乡里里人亲
族为作衣服而共爱养之女年七歳一旦失去无处
求觅疑邻里戏藏访问不见诸兄乘马远觅乃见去
家三十馀里马追不及兄等以数十骑共围而始得
之口中作声如似鸣足上得刺盈掬经月馀日不
食而死父母悲痛不能自割良由父猎殃及女受合
家斋戒练行不绝大理寺丞宷宣明曾为代府法曹
为临说之〈出冥报记〉
隋鹰扬郎将天水姜略少好畋猎善放鹰犬后遇病
见群鸟千数皆无头围绕略叫鸣曰急还我头来
略辄头痛气绝久稣因请众僧急为诸鸟追福许之
皆去既而得愈差已终身绝其酒肉不杀生命临在
陇右见姜略已年六十许自说云尔
隋开皇初冀州外邑中有小儿年十三常盗邻卵烧
煨食之后朝村人未起共闻外有人扣门呼此儿声
父令儿出应之见一人云官唤汝儿曰唤我役者入
取衣粮使者曰不须也因引儿出村南旧是桑田耕
讫未下种旦此小儿忽见道右有一小城四面门楼
丹素甚严儿怪曰何时有此城使者呵之使勿言因
至城北门令小儿前入小儿入阃城门忽闭不见一
人唯是空城地皆𤍠灰碎火深才没踝小儿忽呼叫
𧺆趣南门垂至即闭又走趣东西亦皆如是未到则
开既至便阖时村人出因采桑男女甚众皆见此儿
在耕田中口似啼声四方驰走皆相谓曰此儿狂耶
旦来如此游戏不息至日食时采桑者皆归儿父问
曰见吾儿不桑人答曰父儿在村南走戏唤不肯来
父出村外遥见儿走大呼其名一声便住城灰忽然
不见见父而倒号泣言之视其足半胫已上血肉燋
干其膝已下洪烂如炙抱归养疗髀已上肉如故膝
已下遂为枯骨邻里闻之竞来问由答见如前诸人
看其走处足迹通利了无灰火良因罪业触处见狱
于是邑人男女无拣大小皆持斋戒至死无亏有大
徳僧道慧法师本冀州人具为临说同其邻邑也
唐交州都督遂安公李寿始以宗室封王贞观初罢
职归京弟性好畋猎常笼鹰数聨杀他狗喂鹰既而
公疾见五犬来责命公谓之曰杀汝者奴通达之祸
非我罪也犬曰通达岂得自在耶且我等既不盗汝
食自于门𩠐过而枉杀我等要当相报终不休也公
谢罪请为追福四犬许之一白犬不许曰我既无罪
杀我又未死间汝以生割我肉脔脔苦痛吾思此毒
何有放汝耶俄见一人为之请于犬者曰杀彼于汝
无益放令为汝追福不亦善乎犬乃许之有顷公稣
遂患偏风支体不遂于是为犬追福而公疾竟不差
除延安公窦恽云夫人之弟为临说之耳〈右四验出冥报记〉
唐曹州城武人方山开少善弓矢尤好游猎以之为
业所杀无数贞观十一年死经一宿稣云初死之时
被二人引去行可十馀里即上一山三共引山开
登梯而进上欲至顶忽有一大白鹰铁为觜爪飞来
攫开左颊而去又有一黑鹰亦铁觜爪攫其右肩而
去及至山顶引而㕔事见一官人被服绯衣首冠黑
帻谓山开曰平生有何功徳可并具言之对曰立身
已来不修功徳官曰可且引向南院观望二人即引
南行至于一城非常崄峻二人扣城北门数下门遂
即开见其城中赫然㧾是猛火门侧有数个毒蛇皆
长十馀丈头大如五升块口中吐火如欲射人山开
恐惧不知所出唯知叩头念佛而已门即自闭乃还
见官人欲遣受罪侍者谏曰山开未合即死但恐一
入此城不可得出未若且放令修功徳官人放之令
前二人送之依其旧道而下复有飞鹰欲攫之赖此
二人援之免脱下山遂见一坑其中极秽逡巡之间
遂被二人推入须臾即稣爪迹极深终身不灭山开
于后遂舍妻子以宅为佛院恒以读诵为业〈出冥报记〉
唐汾州孝义县悬泉村人刘摩儿至显庆四年八月
二十七日遇患而终其男师保明日又死父子平生
行皆险诐其比邻有祁陇威因采樵被车辗死经数
日而稣乃见摩儿男师保在镬汤中须臾之间皮肉
俱尽无复人形唯见白骨如此良久还复本形陇威
问其故对曰为我射猎故受此罪又谓保曰卿父何
在对曰我父罪重不可卒见卿既即还请白家中为
修斋福言讫被使催促前至府舍见馆宇崇峻执杖
者二十馀人一官人问之曰汝比有何福业对曰陇
威去年正月在独村看读一切经脱衫一领布施兼
受五戒至今不犯官人乃云若如所云无量功徳何
须来此乃索簿勘见簿曰其人合死不虗侧注云受
戒布施福助更合延寿乃遣人送还当即稣活〈出冥报记〉
唐陇西李知礼少趫揵善弓射能骑乘兼工放弹所
杀甚多有时罩鱼不可胜数贞观十九年微患三四
日即死乃见一并牵马一疋大于俗间所乘之马
谓知礼曰阎罗王追公乃令知礼乘马须臾之间忽
至王前王约束云遣汝讨贼必不得败败即杀汝有
同侣二十四人向东北望贼不见边际天地尽昏埃
下如雨知礼等败语同行曰王教严重宁向前死不
可败归知礼回马前射三箭以后诸贼似稍却缩数
满五发贼遂败散事毕谒王王责知礼汝敌虽𨓆何
为初战之时即败以麻辫髪并缚手足卧在石上以
大石镇而用磨之前后四人体并溃烂次到知礼励
声叫曰向者贼败并是知礼之力还被王杀无以励
后王遂释放更无属著恣意游行凡经三日向于西
北出行入一墙院禽兽一群可满三畞馀地总来索
命渐相逼近曾射杀一雌犬直向前啮其面次及身
体无不被伤见三大各长一丈五尺围亦如之共
剥知礼皮肉须臾总尽唯面及目白骨兼见五藏及
以此肉分乞禽兽其肉落而复生生而复剥如此三
日苦毒之甚不可胜记事毕大及禽兽等忽然总
失知礼回顾不见一物遂即逾墙走莫知所之意
中似如一跳千里复见一遂及知礼乃以铁笼罩
之有无数鱼竞来唼食良久遂到回鱼亦不见其
家旧供养一僧其僧先死来与知礼去笼语知礼云
檀越大饥授之三丸白物如枣令礼啖之时便大饱
而语之曰檀越还家僧亦别去礼到所居宅北见一
大坑其中有诸枪矟攒植不可得过见其兄女并婢
赍箱并有钱绢及一器饮食在坑东北知礼心中将
此婢及以侄女游戏意甚怪之回首北望即见一
拔剑直进知礼惶惧委身投坑即得稣也自从初死
至于重生凡经六日后问家中乃是侄女持纸钱绢
解送知礼当时所视乃见铜钱丝绢也〈右三验出冥报拾遗〉
唐显庆三年徐王任进州刺史之时有屠儿在市东
巷杀一猪命断汤𬊈皮毛并落死经半日贪杀馀猪
未及开解至晓以刀破腹长划腹下一刀刅犹未入
腹其猪忽起走出门直入市西壁至一贤者店内床
下而卧市人竞往看之屠儿犹执刀逐𧺆看者问其
所由屠儿答云我一生已来杀猪未曾闻见此事犹
欲将去看者数百人皆瞋责屠儿竞出钱赎得诸人
共为造舍安置身毛久始得生胭下及腹下疮处差
已作大肉疣粗如臂许出入往来常不污其室性洁
不同馀猪至四五年方卒〈并州晋阳县人王同仁徐王有队正具见说之〉
法苑珠林卷第八十
校讹
第十四纸〈二行吴等十二字新增补〉
音释
㟪〈乌贿切㟪㠥也〉抠〈苦侯也〉脆〈此芮切〉縢〈徒登切缄也缄之以金日金縢〉�〈丈饥〉
〈切〉薄蚀〈薄伯各切蚀乘力切气往迫之曰薄亏毁日蚀〉𧦽〈章忍切与诊同验也〉痤赘
〈痤昨禾切肿也赘之芮切疣赘也〉橐〈他各切〉樗〈丑居切木名〉�〈苦官切〉㹝〈都礼〉
〈豕纸二切〉稗〈蒲拜切似榖艸也〉剬〈之兖之啭二切〉缰〈居良切马绁也〉撅〈正作蹶居月切〉
〈跳也〉茧〈古典切与茧同〉窳〈勇主切〉𨅊〈直列切迹也〉爓〈以赡切与焰同〉晷〈居洧切日〉
〈景也〉榱〈所追切椽也〉𦊨〈子邪切䋄也〉窬〈羊朱切墙窦也〉薮〈苏后切〉骠〈毗召切〉
谴〈去战切谪问也〉谯〈慈消切〉镝〈丁狄切失镞也〉愔〈于金切〉�〈亡辩切〉刳〈苦胡〉
〈切屠也〉麑〈五稽切鹿子也〉宷〈此宰切〉踝〈胡瓦切足骨也〉胫〈胡定切与胫同〉恽〈于愤〉
〈切〉攫〈居缚切爪持也〉帻〈侧革切覆髻巾也〉辗〈尼展切轹也〉趫〈去骄切善𧺆也〉辫
〈婢免切交也〉啮〈五结切噬也〉𬊈〈徐盐切以汤沃毛令脱也〉划〈忽麦切剖也〉
〈常熟居士严澍施赀刻此法苑珠林第八十卷 吴江比丘明觉对 真州〉
〈王国英书万历辛卯〉秋〈祁门李芳刻清凉山妙德庵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