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祯农书/卷二十 王祯农书
《农器图谱》之十七、十八、十九
王祯农书/卷二十二 
    本作品收录于:《王祯农书

    农器图谱

    卷二十一  【農器圖譜 之十七】
    

    ○蚕桑门

    夫蚕之用桑,必有钩筐等器,以供其事。然远近之间,习俗不通,故其制度,巧拙绝异;彼有并力而不及,此或一工而兼倍。今特辑,去短从长,使知所择。夫桑具,蚕之用也,故次于蚕事之后。

    △桑几

    状如高凳,平穿二桄,就作登级。凡柔桑不胜梯附,须登几上,乃易得叶。《齐民要术》云:桑必须高几。《士农必用》云:“担负高几,绕树上下。”今蚕家彼女桑,兹为便器。

    梅圣俞诗云:“柔桑不倚梯,摘叶赖高几,每于得叶易,曾靡忧枝披(上声)。跻升类拾级,下上异缘蚁。闲置草舍旁,鸣鸡或栖止。”

    △桑梯

    《说文》曰:“梯,木阶也。”夫桑之稚者,用几采摘;其桑之高者,须梯剶(丑全切,削去也。)斫。梯若不长,未免攀附;旁条不还,则鸠脚多乱;樛(居秋切)枝折垂,则乳液旁出。必欲趁于高下,随意去留,须梯长可也。《齐民要术》云:采桑必须长梯,“梯不长则高枝折”,正谓此也。

    诗云:贯木取诸“渐”,为梯利用“晋”;附彼墙下桑,如蹑平地迅。女枝既不攀,远扬亦可刃。何当展所施,摘莲华峰峻。

    △斫斧

    桑斧也。其斧銎(曲容切)扁而刃阔,与樵斧不同。《诗》谓:“蚕月条桑,取彼斧斨,以伐远扬。”《士农必用》云:“转身运斧,条叶偃落于外。”即谓“以伐远扬”也。

    凡斧所剶斫,不烦再刃者为上;至遇枯枝劲节,不能拒遏,又为上;如刚而不阙,利而不乏,尤为上也。然用斧有法,必须转腕回刃向上斫之,枝查既顺,津脉不出,则叶必复茂。故农语云:“斧头自有一倍叶。”以此知科斫之利胜,惟在夫善用斧之效也。

    梅圣俞诗云:“科桑持野斧,乳湿新磨刃,繁枿一以除,肥条更丰润。鲁叶大如掌,吴蚕食若骏。始时人谓戕,利俗今乃信。”

    △桑钩

    桑具也。凡桑者,欲得远扬枝叶引近就摘,故用钩木以代臂指扳(普班切)援之劳。昔后妃、世妇以下亲蚕,皆用筐、钩桑。唐肃宗上元初,获定国宝十三,内有桑钩一。以此知古之桑,皆用钩也。

    然北俗伐桑而少,南人桑而少伐。岁岁伐之,则树木易衰;久久之,则枝条多结。欲南北随宜,斫互用,则桑斧桑钩各有所施。故两及之,不致偏废。

    梅圣俞诗云:“长钩扳桑枝,短钩挂桑笼。南陌露气寒,东方日光动。少妇首且笄,幼女角已总。竞用桑归,曾非事梳栊。”

    △桑笼

    《集韵》云:笼,大篝(古候切)也。今谓有系筐也,桑者便于携挈。古乐府云:“罗敷善桑,桑城南隅,(方言叶韵。)青丝为笼绳,桂枝为笼钩。”今南方桑笼颇大,以担负之,尤便于用。

    梅圣俞诗云:“采采向桑郊,盈盈自持筥,桂钩带月往,稚叶和烟贮。一心恐蚕饥,搔首促俦侣。到家倾嫩绿,刀几为父咀。”

    △桑网

    盛叶绳兜也。先作圈木,缘圈绳结网眼,圆垂三尺有馀,下用一绳纪为网底。桑者挈之,纳叶于内,网腹既满,归则解底绳倾之。或人挑负,或用畜力驮送,比之筐篮,甚为轻便。北方蚕家多置之。

    诗云:厥初结网功,岂知兼水陆;制用有异同,随宜可伸缩。一网作领圈,众目宽瓮腹。蚕家急叶时,归来倾万绿。

    △劖(士咸切)

    剶桑刃也。刀长尺馀,阔约二寸,木柄一握。南人斫桑剶桑,俱用此刃。北人斫桑用斧,劖桑用镰。镰刃虽利,终非本器,不若劖刀之轻且顺也。若南人斫桑用斧,北人劖叶用刀,去短就长,两为便也。

    诗云:晶荧一尺铁,段以赫连钢,剶斫有馀用,功最在蚕桑。樛附日以戕,新枝日以长。胡为豳人歌,独取斧与斨?

    △切刀

    断桑刃也。蚕蚁时用小刀,蚕渐大时用大刀,或用漫铡。蚕多者,又用两端有柄长刃切之,名曰“懒刀”。(懒刀如皮匠刮刀,长三尺许,两端有短木柄,以手按刀,半裁半切,断叶云积,可供十筐。)先于长凳上铺叶匀厚,人于其上,俯按此刀,左右切之。一刃之利,可桑百箔。

    诗云:段金作懒刀,形制半圭璧。一食饫十筐,双柲便两扼。切之复裁之,断桑如云积。刀作千握丝,功成在三尺。(铡,查鎋切。“秦[人]云:切草也。”又作䈟。)

    △桑

    《尔雅》曰:“甚谓之榩(音虔)。”郭璞曰:“甚,木礩也。”甚从石,榩从木,即木甚也。

    甚,截木为碢,圆形,竖理,切物乃不拒刃。此北方蚕小时,用刀切叶甚上;或用几,或用夹。南方蚕无大小,切桑俱用甚也。

    诗云:团团几上砧,寻常闲月魄;蚕月切柔桑,纤纤云缕积。饲养盘篚多,收去净无迹。不必在庖厨,鼓刀刃声剨。

    △桑夹

    夹桑具也。用木礩,上仰置叉股,高可二三尺;于上顺置铡刃。左手茹叶,右手按刃切之。此夹之小者。若蚕多之家,乃用长椽二茎,骈竖壁前,中宽尺许。乃实纳桑叶,高可及丈,人则蹑梯上之,两足后踏屋壁,以胸前向压住,两手紧按长刃,向下裁切。此桑夹之大者。南方切桑,唯用刀甚,不识此等桑具,故特历说之,以广其利。

    诗云:沃叶绿云多,吐出掌握内;刃头风雨声,纷然落呀喙。材良用有馀,力小功辄倍。春蚕食急时,籧筐诚有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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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十一  【農器圖譜 之十八】
    

    ○织纴门

    织纴,妇人所亲之事。传曰:“一女不织,民有寒者。”古谓:“庶士以下,各衣(去声)其夫。社而赋事,烝而献功,愆则有辟。”是也。凡纺络经纬之有数,梭繀机杼之有法,虽一丝之绪,一综之交,各有伦叙,皆须积勤而得,累功而至,日夜精思,不致差互,然后乃成幅匹。如闺阃之属务之,不惟防闲骄逸,又使知其服被之所自,不敢易也。

    △丝籰(玉缚切)

    络丝具也。《方言》曰“楦”(音爰),“兖豫河济之间谓之辕。”(郭璞注云:“所以络丝。”)《说文》曰:“籰,收丝者也。或作𧤽,从角,间声。”今字从竹,又从矍,竹器,从人执之矍矍然,此籰之义也。然必窍贯以轴,乃适于用。为理丝之先具也。

    《耕织图诗》云:“儿夫督机丝,输官趁时节;向来催租瘢,正为坐逾越。独来掉籰勤,宁复辞腕脱?辛勤夜未眠,败屋灯明灭。”

    △经架

    牵丝具也。先排丝籰于下,上架横竹,列环以引众绪,总于架前经箄;(与“牌”同。)一人往来,挽而归之纼轴,然后授之机杼。

    前人《识图诗》云:“素丝头绪多,羡君巧安排。青鞋(胡街切)不动尘,缓步交去来;脉脉意欲乱,眷眷首重回。王言正如丝,亦付经纶才。

    △纬(织丝也)

    《方言》曰:“赵魏之间谓之历鹿车,东齐海岱之间谓之道轨。“今又谓繀(音碎)车。《通俗文》曰:”织纤谓之繀(苏内切),受纬曰莩。“其柎上立柱置轮,轮之上近,以铁条中贯细筒,乃周轮与筒,缭环绳。右手掉轮,则筒随轮转,左手引丝上筒,遂成丝繀,以充织纬。

    孙德施《赋》云:”惟工艺之多门,伟英丽乎创形。拟老氏之一毂兮,应天运以回行;秉转屈以成规兮,不辞劳以自倾。故其用同造物,巧参天地;轩辕垂衣,因之以济;衮冕龙旗,用康上帝;勋存王室,惠我皂隶。观其微风兴于轴端,雾雨散于辐;制以灵木,络以奇竹。规朝日以为圆兮,准晕月以造象;若洪轮之在碓兮,似蜘蛛之结网。尔乃才艺妻妾,工巧是嘉,或织锦组,或匠绫罗。(一作纱。)舒皓腕于轻轮兮,换拟景乎镜华;丝成妙于指端,清籁幽而相和。象蟋蟀之鸣户兮,类寒蝉之吟家。”

    △络车

    《方言》曰:“河济之间,络谓之给。”(郭璞注曰:“所以转籰给事也。”)《说文》云:车柎(方无切)为柅。《易·姤》曰:“系于金柅。”(柅,女履切。“金者,坚刚之物;柅者,制动之主。”)《通俗文》曰:“张丝曰柅。”盖以脱壬之丝,张于柅上;上作悬钩,引致绪端,逗于车上。其车之制,必以细轴穿籰,措于车座两柱之间。(谓一柱独高,中为通槽,以贯其籰轴之首,一柱下而管其籰轴之末。)人既绳牵轴动,则籰随轴转,丝乃上籰。此北方络丝车也。南人但习掉籰取丝,终不若络车安且速也。今宜通用。

    诗云:壬丝张柅复相牵,络妇车成用具全。座上通槽连簨臼,轴头引籰逗绳圈;一钩递控防偏度,独缕依循入卧缠。几向华筵曾误认,箜篌人坐理冰弦。

    △织机

    织丝具也。按黄帝元妃西陵氏曰嫘祖,始劝蚕稼。月大火而浴种,夫人副袆而躬桑。乃献茧称丝,遂成织纴之功,因之广织,以给郊庙之服。见《路史》。《傅子》曰:“旧机,五十综者五十蹑,六十综者六十蹑。马生者,天下之名巧也,患其遗日丧功,乃易以十二蹑。”今红(音工)女织缯,惟用二蹑,又为简要。凡人之衣(去声)被于身者,皆其所自出也。

    王逸《赋》曰:“织机功用大矣。上自太始,下迄羲皇,帝轩龙跃,伯馀是创:俯覃圣恩,仰览三光,悟彼织女,终日七襄,爰制布帛,始垂衣裳。于是取衡山之孤桐,南岳之洪樟。剩复回转,刻象乾形。大庭淡泊,拟则川平。光为日月,盖取昭明;三轴列布,上法台星。两骥齐首,俨若将征。方圆绮错,极妙穷奇。兔耳跧伏,若安若危;猛犬相守,窜身匿蹄。高楼双峙,下临清池;游鱼衔饵,瀺灂其陂。鹿卢并起,织纤俱垂。宛若星图,屈膝推移。

    △梭

    《通俗文》曰:“织具也,所以行纬之莎(苏戈切)。”《艺苑》曰:“陶侃尝捕鱼,得一梭,还插著壁。有顷,雷雨,梭变赤龙跃去。”盖梭,得鱼之象,有化龙之义焉。

    梅圣俞诗云:“给给机上梭,往返如度日;一经复一丝,成寸遂成匹。虚腹锐两端,素手投未毕。陶家挂壁间,雷雨龙飞出。”

    △砧杵

    捣练具也。《东宫旧事》曰:“太子纳妃,有石砧一枚,又捣(亦作捣)。衣杵十。”《荆州记》曰:“秭归县有屈原宅,女媭庙捣衣石犹存。”盖古之女子,对立各执一杵,上下捣练于砧,其丁东之声,互相应答。今易作卧杵,对坐捣之,又便且速,易成帛也。

    魏璀《赋》云:“细腰杵兮木一枝,女郎砧兮石五彩。闻后响而已续,听前声而犹在。夜如何其,秋兮已半。于是拽鲁缟,攘皓腕,始于摇扬,终于凌乱。四振五振,惊飞雁之两行;六举七举,遏彩云而一断。隐高阁而如动,度遥城而如散。夜有露兮秋有风,杵有声兮衣可缝,佳人听兮意何穷。步逍遥于凉景,畅容与于晴空。黄金钗兮碧云发,白素巾兮青女月,佳人听兮良未歇。擘长虹而乍开,凌倒景而将越。是时也,馀响未毕,微影方流,逶迤洞房,半入宵梦;窈窕闲馆,方增客愁。李都尉以胡笳动泣,向子期以邻笛增忧。古人独感于听,今者况兼乎秋!愿君无按龙泉色,谁道明珠不可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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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卷二十一  【農器圖譜 之十九】
    

    ○纩絮门(木绵附)

    纩絮御寒,古今所尚,然制造之法,南北互有所长,故特总辑,庶知通用。近世以来,复以木绵为助,今附于后。

    △絮车

    构木作架,上控钩绳滑车,下置煮茧汤瓮。絮者掣绳上转滑车,下彻瓮内,钩茧出没灰汤,渐成絮段。《庄子》谓“洴澼絖”者。(《疏》云:“洴,浮也;澼,漂也;絖,絮也。”)古者纩、絮、绵,一也。今以精者为绵,粗者为絮。因蚕家退茧造絮,故有此车煮之法。常民藉以御寒,次于绵也。彼有捣茧为胎,谓之“牵缡”者,较之车煮,工拙悬绝矣。

    诗云:世有洴澼纩,架构以车名,下上轮绳滑,牵联瓮茧烹。济贫寒可御,售业价还轻。会遇不龟手,百金为尔荣。

    △撚绵轴

    制作小碢,或木或石,上插细轴,长可尺许。先用叉头挂绵,左手执叉,右手引绵上轴悬之;撚作绵丝,就缠轴上,即为细缕。闺妇室女用之,可代纺绩之功。

    诗云:朵绵高执玉叉头,细作垂丝撚复收。待得功成付机杼,不知谁解衣(去声)新绸。

    △绵矩

    以木框,方可尺馀,用张茧绵,是名绵矩。又有揉竹而弯者,南方多用之。其绵外圆内空,谓之猪肚绵。又有用大竹筒,谓之筒子绵;就可改作大绵,装时未免拖(池解切,折物也。)裂。北方大小用瓦。盖所尚不同,各从其便。然用木矩者,最为得法。

    郦善长《水经注》曰:“房子城西出白土,细滑如膏,可用濯绵,霜鲜雪曜,异于常绵。世俗云‘房子之纩’也。亦类蜀郡之锦,得江津矣。”今人张绵用药,使之腻白,亦其理也。但为利者,因而作伪,反害其真,不若不用之为愈。

    诗云:有茧盈顷筐,置矩临清溪,纲维由我张,边幅须尔齐。用装身上衣,轻暖衷晴霓。迤逦弃墙角,未可同筌蹄。

    【木棉序】(附)

    中国自“桑土既蚕”之后,惟以茧纩为务,殊不知木棉之为用。夫木棉产自海南,诸种艺制作之法,骎骎北来,江淮川蜀,既获其利;至南北混一之后,商贩于北,服被渐广。名曰吉布,又曰棉布。(《异物志》云:木棉之为布,曰班布,繁缛多巧者曰“城”,次粗者曰“文缛”,又次粗者名曰“乌𬴊”。)其幅疋之制,特为长阔;茸密轻暖,可抵缯帛。又为毳服毯段,足代本物。按:裴渊《广州记》云:“蛮夷不蚕,采木棉为絮。”又《诸番杂志》云:木棉,吉贝所生,占城、阇婆诸国皆有之。今已为中国珍货,但不自本土所产,不能足用。且比之桑蚕,无采养之劳,有必收之效;埒之枲、苎,免绩缉之工,得御寒之益:可谓不麻而布,不茧而絮。虽曰南产,言其适用,则北方多寒,或茧纩不足,而裘褐之费,此最省便。

    夫种植之法,已载《谷谱》,制造之具,复列于此,庶远近滋习。农务助桑麻之用,华夏兼蛮夷之利,将自此始矣。

    △木绵搅车

    木绵初采,曝之,阴或焙干。《南州异物志》:班布,吉贝木所生。熟时状如鹅毳,细过丝绵。中有核如珠珣(公后切),用之则治出其核。

    昔用辗轴,今用搅车,尤便。夫搅车,四木作框,上立二小柱,高约尺五,上以方木管之。立柱各通一轴,轴端俱作掉拐,轴末柱窍不透。二人掉轴,一人喂上绵英,二轴相轧,则子落于内,绵出于外。比用辗轴,工利数倍。今特图谱,使民易效。(凡木棉虽多,今用此法,即去子得棉,不致积滞。)

    诗云:二木相摩运两端,宛如造物没机关。霜绵山积珠论斗,只在思枢柄用间。

    △木棉弹弓

    以竹为之,长可四尺许,上一截颇长而弯,下一截稍短而劲。控以绳弦,用弹绵英,如弹毡毛法。务使结者开,实者虚;假其功用,非弓不可。

    诗云:主射由来彀此弓,岂知弦法有他功,却将一掬香绵朵,弹作晴云满座中。

    △木棉卷筳(徒丁切)

    淮民用薥黍梢茎,取其长而滑。今他处多用无节竹条代之。其法:先将棉毳,条于几上,以此筳卷而捍之,遂成绵筒。随手抽筳。每筒牵纺,易为匀细,卷筳之效也。

    诗云:折得修筳卷毳茸,就凭莹滑脱圆筒。作绵匠具虽多巧,独有天然造物功。

    △木绵纺车

    其制比麻苎纺车颇小。夫轮动弦转,莩繀随之;纺人左手握其绵筒,不过二三,续于莩繀,牵引渐长;右手均撚,俱成紧(去声)缕,就绕繀上。欲作线织,置车在左,再将两繀绵丝合纺,可为线绵。《南州异物志》曰:吉贝木“熟时,状如鹅毳。……但纺不绩,任意小抽牵引,无有断绝。”此即纺车之用也。

    诗云:莩繀随轮共一弦,车头霜缕入周旋;已知单紧(去声)匀堪爱,更欲双联作线绵。

    △木绵拨车

    其制颇肖麻苎蟠车,但以竹为之,方圆不等,特更轻便。按旧说,先将纺讫绵繀,于稀糊盆内度过,稍干,然后将绵繀头缕,拨于车上,遂成绵纴。

    诗云:造形随意作方圆,终日悠悠听拨旋。待尔纴成足经纬,却教机杼得功全。

    △木绵壬床

    其制如所坐交椅,但下控一壬,四股;壬轴之末,置一掉枝;上椅竖列八繀,下引绵丝。转动掉枝,分络壬上。丝纴既成,次第脱卸。比之拨车,日得八倍。始出闽建,今欲传之他方,同趋省便。

    诗云:八繀绵丝络一壬,巧凭坐椅作壬床。试将触类深思索,麻苎乡中用亦良。

    △木绵线架

    以木为之。下作方座,长阔尺馀,卧列四繀;座上凿置独柱,高可二尺馀;柱上横木,长可二尺,用竹篾均列四弯,内引下座四繀,纺于车上,即成绵线。旧法:先将此繀络于籰上,然后纺合。今得此制,甚为速妙。

    诗云:丝牵卧繀上拘联,双缕俱成合线绵,便向车头施捷巧,纺人特喜胜于先。

    △木绵总具

    其法:自拨车、壬床绵纴既成,用浆糊煮过,仍以木杖两端掣之,日晒,不时手搓,干湿得所,络于籰上。而后经纬制度,一仿绸类,织纴机杼,并与布同。

    诗云:绵丝经络比绸工,织纴机张与布同。既可为衣代布,便知器用两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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