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集巻三十八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集 第二集巻三十九 第二集巻四十

  钦定四库全书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第二集巻三十九目录
  杂着
  阅史绪论六十六条












  钦定四库全书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第二集巻三十九
  杂着
  阅史绪论
  唐太宗面举群臣得失谓刘洎私于朋友
  传有之云公尔忘私私于朋友者必有忝于朝廷在昔已然今人愈甚矣
  唐太宗贬萧瑀为商州刺史
  汉唐以来士人信从佛教者往往有之皆其识见愚昧中无所主故为所惑耳若萧瑀自请出家则又愚之至矣
  唐太宗时杀华州刺史李君羡
  䜟纬之说本不足据如唐太宗以疑诛李君羡既失为政之体而又无益于事可为信䜟者之戒
  唐高宗时太子𢎞以忤天后遽薨
  𢎞之奏请义阳宣城二公主出降洵仁厚之至意苐时
  方母后逞志宜曲为感悟徐俟转移径上闻于君父致触母后之怒亦有自取之咎云
  武后不豫阎朝隐祷少室山事
  朝隐自为牺牲沐浴伏爼上请代太后命此小人献媚之极致亦不足道苐武后遂喜而厚赏之则崇长谄谀甚为失体
  狄仁杰卒太后泣云朝堂空矣
  仁杰在当时为诸臣第一武后亦以第一流目之人臣特患不能竭忠为国尔若果尽诚无二不以身家为念虽当艰危之际亦可深䝉主眷况朝廷清明乎
  唐临淄王隆基讨韦氏天星乱落如雪
  凡天星皆有定数若史册所纪星陨颇多甚至乱落如雪果尔则星之残缺不可胜数矣何至今犹灿然如故耶此等必流星过度误以为陨落也
  道士司马承祯对唐睿宗语
  阴阳术数道士且不屑为况人主日御万几何暇及此睿宗之问为失言矣承祯应对确有至理固请还山尤见高致
  唐明皇焚珠玉锦绣于殿前
  人主崇尚节俭自是美徳苐当近情平易不可矫激太甚如唐明皇以珠玉锦绣焚之殿前矣未几复遣使求珠翠奇宝何前后之判然不侔耶锐始者必鲜终人情大抵然也
  唐明皇杀三子
  人主信任谗佞不能自保其子如汉武帝巫蛊之篇每不忍观况一日杀三子乎奸邪之害人家国亦憯毒之至哉
  唐明皇次于马嵬军士杀杨国忠
  唐明皇耽于逸乐任用杨国忠以致仓卒出奔军士愤怨是其素所逸乐者即取祸之道也历观史册比比皆是矣
  李光弼与史思明战于邙山败绩
  兵机迟速闗系最重利害所争间不容髪有宜速而迟者固失事机有宜迟而速者亦患于轻躁皆足取败至于轻信佥壬浮说及令中使督师往往偾事以至全军覆没如鱼朝恩之促李光弼者何可胜数明季亦坐此弊
  郭子仪因盗发父塜乃以天谴引咎
  自汉唐以来之勲臣功名最盛而福祚克全者以郭子仪为首称非其得于天者独厚也良由笃棐谦冲不敢以功业自矜故能终身显荣声施后世观其自谓不能禁暴乃遭天谴数语其虚懐卓识过人逺矣
  唐徳宗时罢榷酒酟
  酒之糜谷甚多若能禁止谷必有馀苐在地方官相机裁抑使民自然乐从斯为有益如必自朝廷禁之则恐奉行不善反滋弊端矣
  陆贽奏代李楚琳事
  陆贽章奏甚多莫不竭忠尽智悉中机宜此尤务全国体深有合于王道虽遭时不淑其嘉谟硕画足为臣子进言之法
  李晟表请为僧不许恳辞方镇亦不许
  李晟虽遭谗间不能坦然自信则亦未尝学问之故也凡人臣善处功名者不多概见惟在帝王加意保全之斯可得善始善终耳
  唐徳宗时诏葺白起庙赠兵部尚书
  白起即当褒赠而因或人虚诳之言亦非政体况起之残忍好杀不可以飨爼豆而风示将帅也明甚徳宗之举有两失矣
  唐徳宗谓建中之乱术士豫言之盖天命也
  天下托命于人主而相职佐君以有为故朝廷振作则庆流宗社泽被蒸民非时命所得而主也李泌云惟君相不可言命确是实理
  唐徳宗抚纳云南王异牟寻
  帝王于要荒之外非不欲声教遐暨苐未免烦后虑耳观唐徳宗之招云南等部以弱吐蕃而卒亦为患可知怀远有道不必强致之也
  唐宪宗时裴潾辟柳泌之药不可服
  金石性烈烹炼益毒从古饵之被害者众矣后人犹蹈覆辙何也夫金石固不可饵即养生家服气之说亦属矫揉朕尝体中小不平寻味参同契诸道书殊无所益静览性理一编遂觉神志清明举体强固足见方士家言皆不可信
  唐文宗与李徳裕言朋党事
  人受天地之中以生所谓公心也公好公恶岂可阿徇若曲附朋党灭天理丧人心无所不至矣士流读书明理至于如此岂不愧衾影哉
  唐懿宗拜十六陵发明非之
  古人虽重庙祭然陵寝所在拜之未为非礼传云过墓思哀乃人情也故天下风俗虽殊至于拜墓则四海同然矣尹起莘之言于理未确
  冯道对唐明宗谓历险则谨而无失平路则逸而巅蹶
  粤稽史册国家当䝉庥袭庆之后率以丰亨豫大弛其兢业之心渐致废坠者往往有之所以古昔圣贤每于持盈保泰之际三致意焉冯道以明宗喜有年而设譬以对犹得古人遗意虽道之生平不足比数而其言固自可采也
  冯道卒
  自后晋至周皆以篡得国冯道历臣其比肩事主之人其俯仰愧怍不识当何若矣乃犹著长乐老叙以自述其荣遇当时反以徳量称之四维不张于兹为甚无惑乎其乱亡接踵也
  五代纪
  六朝五代于开国之初贻谋率多未善一切举动苟且目前殊无久长之计以视汉唐之规模宏逺相去奚啻径庭
  宋太祖欲察群情向背颇为微行
  宋太祖欲察群情而不安于深宫宴处洵励精求治之心苐当命驾时巡省方问俗进穷檐之父老而使得自言其疾苦则民隠足以周知可无九阍万里之隔矣何必仆仆微行以自轻耶
  南汉主作烧煮剥剔刀山剑树之刑
  愚民自罹法网情罪昭然万无可生之路必不得已而刑之尚觉恻然不忍何得于五刑之外恣为惨酷残民以逞耶
  宋太祖时五星聚奎
  五星之行于天度数不同迟速各异何由聚于一宿虽史册书之考诸天文断之以理终不可信
  宋太祖时潘美用樊若水策造浮梁渡江
  江势之汹涌浮梁似乎难结或当时联舟而济也即如晋伐吴时呉以铁索截江晋用炬镕断之夫以铁之重截江之阔何能浮而不沉此皆纪事者未及深思之过
  宋真宗时天书见于承天门
  虚诞之说欺人且不可况假为书词以欺天乎宋真宗之蔽惑不待言也王钦若小人之尤以致其君过举罪难逭矣
  宋真宗时作玉清昭应宫
  宋真宗以天书之故作此宫以奉之劳民伤财置于无用之地复为御容以待天书命大臣兼领宫使何所取义甚不可解
  王旦遗令诸子削发披缁以敛
  王旦辅弼大臣不能救正天书之失负职甚矣至于临殁之时悔心始萌亦已无及复遗令削发披缁以敛是其心犹谓佞佛可以免过则平日之崇信异端不能笃守正道益较然可睹矣
  宋仁宗时夏人寇渭川旗左麾左伏起右麾右伏起
  史笔须劲质高洁言简而事详朕览纲目续编文气薄弱字句之间每多冗杂有似稗官小说者较之正编相去远矣至发明广义率剿袭陈言泛滥无当且议论偏谬尤不足观
  宋仁宗时刘羲叟以钟声弇郁谓之害金帝当感心腹之疾
  乐以昭功徳召和气当从其大者言之偶尔之疾亦属感应毋乃琐屑乎况古乐久失其传羲叟何所考据不过凭臆之词好事者遂为之傅㑹尔
  司马光上宋仁宗札子
  司马光立朝行已正大和平无几微之可议不祗冠有宋诸臣求之历代亦不可多得其论君徳有三曰仁明武治道有三曰任官信赏必罚要言至理可书丹扆座右万世不易也
  宋英宗时司马光以不能四六辞翰林学士
  司马光综史传为通鉴其学殖淹博文词最为典雅岂不能为四六者葢因宋承五季之后时犹崇尚排偶竞趋浮华故光以不能四六为辞所以矫当世之失而欲返之于淳朴其用意良深矣固非如后世鄙陋无文之人高谈性命而蔑视词章以自文其不学者所得而借口也
  宋神宗时诏王安石越次入对
  王安石赋性坚僻动辄援引古义以文其执拗之私心而又口给便捷应辨不穷足以惑乱人主之听所谓大奸似忠大诈似信也
  宋神宗时苏轼言求治太急听言太广进人太锐
  宋神宗励精图治王安石遂以新奇可喜之说杂沓并进渐致海内棼然民生重困苏轼云愿镇以安静待事之来然后应之深得致治大体不祗为当时药石至其条奏详明洋洋纚纚忌者乃以纵横讥之非公论矣
  宋神宗时用巨木为浚川杷
  杷之不可以浚川虽庸俗皆知之当时决违众议特置浚河司设官以主其事迂疏之甚
  宋神宗时郑侠上流民图
  熙宁之时民苦新法如在汤火郑侠以疏远小臣绘图上闻其为民请命忠谠激切之心犹可想见
  司马光谓改新法当如救焚拯溺
  宋哲宗之初廷臣咸欲革除新法犹以改父之政为嫌司马光毅然为以母改子遂使群疑立释可谓要言不烦善处大事者矣若以绍圣更法遂尤其建议之际已留瑕隙令惠卿辈得持其短长是皆事后之见尔
  宋哲宗时召程颐为崇政殿说书
  历代讲筵之设率临御殿廷诸臣拱侍不过进讲数行徒了故事而已夫有何益必清宫便殿潜心诵读朝夕研究始能贯通义理有㑹于心
  宋徽宗时诏童贯等勒兵巡边以应金
  辽之建国在宋之先相邻百有馀年一旦乘辽之敝结金以图之不知唇亡齿寒失策极矣矧信誓昭然甘于背弃其不祥孰大焉固不待靖康之末而知其颠覆巳
  宋徽宗时勒蔡京致仕
  蔡京以庸劣之流依附小人以图登进即当烛其奸回决意屏黜迨其误国而始逐之已无及矣用人之道诚不可不慎之于始也
  宋钦宗时以李纲为东京留守
  李纲之忠悃笃挚诚有大过人者苐靖康之时国势已不可为即使尽行其言久居其位亦未必有济也
  宋钦宗时宗泽与金人十三战皆捷
  钦宗失国距此才四月尔宗泽一木之支其力几何十三战皆捷似有虚冒也曩进剿逆贼时我兵偶失利绿旗营将犹以捷闻将军诘之则曰明朝旧例皆然可见陋习相沿其来已久
  宋髙宗时曹勋建议谋奉上皇由海道归
  徽钦北行年馀宋之诸臣未有能画一策者曹勋所议虽涉险道未必得当然其亟于君父之心则犹可取也
  宗泽闻警犹对客围棋
  兵凶战危大将临敌当如何戒惧可与客对奕乎或其时亦有矫情镇物之意纪事者未必不加饰其辞尔
  宋高宗时吴璘新立叠阵法
  锋镝相接迅不及停何暇约计为百步则用神臂弓七十步则用强弓从容拟议若是耶是皆全不知兵徒于纸上谈之乃谓以此取胜恐未必然
  宋高宗作损斋
  宋高宗以损名斋自是清心寡欲之意苐当其时正宜奋励有为非仅淡泊㧑谦可以恢复大业即此一端观之知其优游苟且而无振作之志矣
  宋孝宗时月四朝太上皇
  上皇在御自当乘暇问视岂可限定朝见之期孝宗于宋固敦伦之主乃以月四朝遂盛称于史册何所见之狭也
  宋孝宗时从太上皇幸玉津园
  人子爱日之诚从幸园亭未为不可论者则极非之若唐太宗奉太上皇置酒未央宫又以止于一见为孝养之缺务为刻论互相矛盾悖谬至矣
  宋孝宗作敬天图
  敬天以实不以文诗所云不显亦临小心翼翼昭事上帝皆常存敬畏不因有所见而始愓也宋孝宗作敬天图尚隔一膜虞允文之言可谓切至
  宋孝宗时陈贾请禁道学
  宋之诸臣排击程朱以伪道学斥之固非正论若涂饰言貌袭取君子之名其隠微践履实不可以告人者则又不可不辨设以假窃之徒尽目之为道学是宋室之与闻性天者更多于孔门也
  宋光宗时群臣请朝重华宫不果行
  人君以孝治天下则臣下观感以作忠兆民亲睦而成俗真所谓至徳要道也宋光宗不朝重华宫蔑弃彝伦莫此为甚至于勉强一朝都人为之大悦则其宫庭悖徳久为举国之所共忧矣
  宋宁宗时李全㑹张林袭金东平败绩
  当时金之兵力固衰以敌方张之元则不足以敌垂敝之宋则有馀兵法有云知己知彼宋人何其昏愦也先是辽困于金宋乘其衅巳为辽所败前车既覆而不悔亦深可悯哉
  宋理宗诏赠朱熹太师信国公
  宋理宗以不得与朱子同时为憾续编书之以见向慕正学之切不知当时信任佥壬即使朱子在朝恐亦为谗邪所中不得大行其道此皆掠美虚谈且以彰其祖宗之失尤非所宜
  宋理宗时蜀将王䕫迎谒余玠
  王䕫帅所部迎余玠班声如雷江水为沸虽属形容之词涉于诞妄矣他如矢大如椽山崩则江水不通锁枪以为桥画地为船以习水战之类不可枚举又张贵募士伏水数日不食手能凿船敌船岂皆聋瞆无一觉者伏水数日而又不食恐非人所能也徒为奇辟之说以新耳目揆之情理皆不足信
  宋理宗封贾似道卫国公权倾中外
  天下之大待理于一人断宜读书明理使万几洞察于中可以当前立决自然权不下移若中无定见不得不委任臣下渐致乾纲解弛太阿旁落鲜有不败者如宋理宗可以为鉴
  宋帝㬎时陈宜中请迁都不果行
  人臣事上自当一言一事极其详确宋末危急之时陈宜中恸哭请迁都乃以仓卒失奏行期致太后束装虚待儒者𣹢养素定虽造次必于是颠沛必于是宜中良愧此矣
  宋帝㬎时群臣相继逃遁
  人臣之谊与国同休戚者也宋之丞相章鉴与廷臣曽子渊辈相率潜逃平日所学何事乃径不知有纲常不顾惜廉耻乎
  元世祖时遣使穷河源
  汉之张骞唐之蔡元鼎所访河源皆不过玉门关外纪载寥寥元之都实远履发源之地纪其分流伏脉历历可指较之往代相去悬绝论者乃以为无益何也
  元世祖纪称伯颜不妄杀劳而不伐
  大将统数十万众摧坚陷阵能不妄杀者元之伯颜与宋之曹彬可以并称至其劳而不伐若不知有平宋之功则又卓然独步
  元成宗时太史奏日食不应
  凡日月之薄蚀原有定期若日食二分有奇其象甚微且当巳时阳光方盛仰观未明遂以当食不食为说可谓浮诞矣今日食不及三分皆不入占诚为有见
  元泰定帝时禁西僧驰驿扰民
  邮传之设所以速使节非军国重务不得轻扰之至于金字圆符元时用以备边乃僧人佩符乘驿者多至传舎不能容无谓甚矣元政之衰于此可见
  元顺帝时更钞法
  金钱实货而以钞易之即使上下流通亦易于腐败非经久之计也昔人交子㑹子每行之多弊不便于民凡为民所不便者皆不可行钞法其一端也












  圣祖仁皇帝御制文第二集巻三十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