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抚州知州书 中华文库
士有与一时之士相参错而居,其衣服、食饮、语默、止作之节无异也。及其心有所独得者,放之天地而有馀,敛之秋毫之端而不遗;望之不见其前,蹑之不见其后;岿乎其高,浩乎其深,煜乎其光明;非四时而信,非风雨雷电霜雪而吹嘘泽润;声鸣严威,列之乎公卿彻官而不为泰,无匹夫之势而不为不足;天下吾赖,万世吾师,而不为大;天下吾违,万世吾异,而不为贬也。其然也,岂剪剪然而为洁,幸々然而为谅哉?岂沾沾者所能动其意哉?其与一时之士相参错而居,岂惟衣服、饮食、语默、止作之节无异也,凡与人相追接、相恩爱之道,一而已矣。
若夫食于人之境,而出入于其里,进焉而见其邦之大人,亦人之所同也,安得而不同哉?不然,则立异矣。剪剪然而已矣,幸々然而已矣,岂其所汲汲为哉?巩方慎此以自得也,于执事之至,而始也自疑于其进焉,既而释然。故具道其本末,而为进见之资,伏惟少赐省察。不宣。巩再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