豫章黄先生文集_(四部丛刊本)/卷第十五 中华文库

豫章黄先生文集第十五

　　　　　　　黄庭坚鲁直

　　　颂九十首

　　　　具茨颂

　　　　曹侯善政颂

　　　　清闲处士颂

　　　　王厚颂二首

　　　　答杨明叔送米颂

　谢张寛夫送棕栮颂

　　　　乞笋于廖宣叔颂

　奉约宣叔颂

戏答宣叔颂

清醇酒颂

　醇碧颂

安乐泉颂

玉醴颂

荔支绿颂

笻竹颂

　　　　澄心亭颂

白莲庵颂

了了庵颂

休堂颂

退堂颂

拙轩颂

赠嗣直弟颂十首

和程德𥙿颂五首

赠刘静翁颂四首

　　　　再答静翁并以笻竹一枝赠行四首

再答并简康国兄弟四首

晓贤师续佛寿颂

觉范师种竹颂

答雍熙光老颂

又答寄糖霜颂

沙弥文信大悲颂

　铁罗汉颂

枯骨颂

　　　　髑髅颂

葫芦颂

缺月镜颂

还神冈圎首座戒刀颂

题永首座庵颂

劝石洞道真师染袈裟颂

赠成都六祖沙弥文信颂

𭔃六祖范和尚颂

罗汉南公𦫵堂颂二首

　　　　罗汉南公塔颂

和朱宏夫真安颂

答檀君送含𥬇花颂

戏答宝胜甫长老颂

和斌老悟道颂

送贤师往泸州为两驱乌乞度

牒钱颂

解瞌睡颂

�字颂

　　　　为慧林冲禅师烧香颂三首

　　　　为黄龙心禅师烧香颂三首

　　　　雨花岩颂

　　　　伏仙岩颂

　　　　补陀岩颂

　　　　题髙节亭颂

彭女礼北斗图颂

颂取之左右逢其原

书蔡秀才屏风颂四首

　　　　　具茨颂

帝省具茨在国南屏笃生韩公辅天子圣文

武韩公其德庭方靡职不宜乃宣力四方四

方维则归补我衮职西羌不庭王师濯濯奏

功不时公请命行公出抚师王师矫矫羌戎

震惊其薮泽是狩复我王土将筑于河之浒

人亦有言功不在初其溃于成阴有齿牙以

猾覆城天子圣神知我公孔武公虽归止四

方以无侮京师之屏公曰维许乐土赫赫王

命北门是处公治北门有条有叶夷根披节

蝥贼是伐惠及鳏寡日用饮酒万有千载乐

公寿考公御宴喜乐酒温克賔秩醉饱柔嘉

维则维公之德万有千歳畀公遐福陟彼具

茨松柏孔硕若济巨川维舟楫是度瞻彼具

茨有渰其阴如彼歳旱视公作霖公至北门

河润九里公归本朝万物露雨帝顾具茨公

归庙堂为天下师傅于大隗有光于大隗有

光公寿考无疆

　　　　　曹侯善政颂〈并序〉

曹侯者嘉祐中为益阳令有善政既去而民思

之以地寒故州将及监司皆不能推挽致之要

津以尽其才久之亦驯致为尚书比部贠外郎

知賔州以殁殁时其子尧封财五歳其文书皆

族人藏去为火所伤尽失其事特有后知益阳

县事齐术参酌民言为异政录录其大概予三

读而悲之夫曹侯之政彻机械而去虎是难能

也至于惠民之政是可能而人不为也曹侯之

政不可使无传故作颂镵之益阳县中盖曹侯为

县御吏严而不残使民寛而不弛纳民赋租不

以累其僚虽新雨既晴雪云阴曀未尝闭仓库

而不受租一斗者输一斗租一石者输一石吏

卒不能与民为难民皆歌舞而归异时大驵侩

仕家子与吏为奸以官为市揽纳以制民之命

输五斗者当入十于此皆逃入它境旧令尹死

官下其子堙替为隶贫甚为人佣书侯与资令

纳妇不幸病死侯又敛之民有家产而无男以

二女嘱其弟而死其弟冻馁其二女且役之过

时而不嫁侯捕其弟杖之择愿民婿其二女析

其父家产之半而业二婿侯至之始其邑多虎

所在设机阱日以得虎而虎暴不息侯曰是为

政之罪命尽去机阱未逾月负贩山行水宿不

逢虎也观其人善政必多尚按齐君所录如此

曹侯郴人讳靖字中立内行孝友当官所至有

绩颂曰

曹侯辍耕学于上国进士起家为吏有绩虽窭

人子孔武且硕我惠我威养民如子我勤我暇

不借吏史虎暴人境肆作机阱侯曰彻之病在

乎政惟此戾虫迺与政通风林岑蔚征夫不逢

我作颂声与民歌之不诬方将俾勿磨之

　　　　　清闲处士颂

至乐山中嘉木之樾有人天游风云为马鸥鹭

为舟有诗客李发字之曰清闲处士而蜀有豪

士王当以为盖谢敷之流其清也不登市井之

陇其闲也不齅王公之钩傲睨万物逍遥一丘

身与长松共老名与北斗俱休涪翁曰名之不

称实也久矣吾子何以是为哉书潞则失𣵠谓

鹰则化鸠故一以我为马一以我为牛盖有有

其实而不受亦有无其实而固求者也常试为

吾子道清闲之致乎水之为物甚寒而极清郁

为坚冰得温而释遍利诸生云之为物无心而

出岫穴风休雨息反一无迹我观古人以是为

则若夫污泥浊水与蛙同生不溷其清自探井

臼日锄荒徼未尝不闲惟有道者能藏于天吾

子何处焉清闲曰我无所用于世而从所好惟

水云与之忘老何敢以为有道涪翁曰𦧇痔十

乘曹商自优非君清流商财计得白圭拟国以

闲为慝虽然同一大梦达者先觉方在蚁垤忧

乐计校也世无公孙侨孔仲尼谁辨梦觉亦曰

举世溷浊惟我独清万法本闲而人自扰扰尔

　　　　　王厚颂二首

八风动摇人不闲五羖自鬻鬓毛斑文章书画

当富贵惟有如今至乐山

夕阳尽处望清闲想见千岩细菊斑人得交游

是风月天开图画即江山

　　　　　答杨明叔送米颂

买竹为我打篱更送米来作饭用此回光反照

佛事一时成办不湏天下求佛问取弄臭脚汉

　　　　　谢张寛夫送㯶栮颂

菜茹之品棕栮君乖龙割耳鳖脱裙张子羞我

助贫餐桑鹅楮鸡不足云曲肱一饱南风薫万

事于我如浮云

　　　　　乞笋于廖宣叔颂

龙蜕骨掉苍尾馀戢戢漫蛇虺弃雨中心烂死

携长镵戴𬕂子可尽髡馘在耳

　　　　　奉约宣叔颂

贵魁梧贱琐尾强分别蚿怜虺雨新霁月未死

欲循城将数子烦置酒摘苍耳

　　　　　戏答宣叔颂

探龙渊履虎尾别狐貉辨蚖虺头雪白心灰死

老斲轮不教子君闻此当洗耳

　　　　　清醇酒颂〈为李才叟作〉

清如秋江寒月风休波静而无云醇如春江永

日游丝落花之困人借之以涪翁清闲鉴此杯

面渌本之以李叟孝友成此瓮中春

　　　　　醇碧颂〈并序〉

荆州士大夫家菉豆麹酒多碧色可爱而病于

不醇田子醖成而味厚故予名之曰醇碧而颂之

田子绿麹妙在蒸蓼女酒兀者美生其手挹

彼而清注兹无声其香馥郁恱可饮者如春霡

霂清不病醨多不疾人谁其吐之百室之醅醇

碧惟帅老夫不饮评以鼻慧

　　　　　安乐泉颂〈并序〉

锁江安乐泉水味为僰道第一姚君玉取以酿

酒甚清而可口又饮之令人安乐故予兼二义

名之曰安乐泉并为作颂

姚子雪麹杯色争玉得汤郁郁白云生谷清而

不薄厚而不浊甘而不哕辛而不螫老夫手风

须此晨药眼花作颂颠倒淡墨

　　　　　王醴颂〈为廖宣叔作〉

北郭子竹林居醖玉醴拨浮蛆味橘露色鹅雏

春盎盎想可𣂏鱼枕蕉正𨵿渠来问字傥借书

扫三径待双鱼

　　　　　荔支绿颂〈为王公权作〉

王墙东之美酒得妙用于六物三危露以为味

荔支绿以为色哀白头而投裔每倾家以继酌

忘螭鬽之躨触见醉乡之城郭扬大夫之拓落

陶征君之寂寞惜此士之殊时常生尘于尊勺

　　　　　笻竹颂

伟卭崃之美竹初发迹于䍧牱有山而不险有

水而无波金声而玉节故贯四时而不攺其柯

郭子遗我扶余涧阿坐则𠋣胡床棐几行则随

青笠绿蓑吾衰也久矣亲尔畏友予琢予磨百

世以俟圣人而不惑则涪皤不负笻竹危而不

扶颠而不持惟笻竹之负涪皤

　　　　　澄心亭颂

菩萨清凉月游于毕䆒空众生心水净菩提影

现中忍观伏尘劳波澄泥著底八风动地来尘

劳还复起觉海性澄圎浪时无不浑即浑即澄

彻个是𣵀盘门

　　　　　白莲庵颂

入泥出泥圣功香光透尘透风君看根元种性

六䆫九窍玲珑

　　　　　了了庵颂

方广庵名了了了了更著庵遮又要涪翁作颂

且图锦上添花若问只今了未更须侍者煎茶

　　　　　休堂颂

头上安头如何得休杀佛杀祖方得桉堵北郁

单越西瞿耶尼事同一家吃饭着衣向上一路

千圣眨眼韩信打𨵿张良烧栈

　　　　　退堂颂

愚者日进智士日退象蹋𢘆河彻底过大千世

界百杂碎愚人寻文弄章句更觅中间及内外

　　　　　拙轩颂

觅巧了不可得拙从何来打破沙盆一问狂子

因此眼开弄巧成拙为蛇画足何况头上安头

屋下盖屋毕竟巧者有馀拙者不足

　　　　　赠嗣直弟颂十首并序

涪陵与弟嗣直夜语颇能明古人意因戏咏云

人皆有兄弟谁共得神仙故作十颂以记之此

二句唐赤松观舒道士题赤松子庙诗也

饥渇随时用悲欢触事真十方无壁落中有昔

愁人

去日撒手去来时无与偕若将来去看还似不

曾斋

正观心地时丝髪亦无有却来观世间冬后数

九九

涪陵萨埵子直道也旁行亦嚼横陈蜡不爱孔

方兄

江南鸿雁行人言好兄弟无端风忽起纵横不

成字

万里唯将我回观更有谁初无卓锥地今日更

无锥

江南十兄弟长被时一共梦时各自境独与君

同梦

虽受然灯记不从然灯得若会翻身句弥勒真

弥勒

向上𨵿捩子未曾说似人困来一觉睡妙绝更

通神

往日非今日今年似去年九𨵿多虎豹聊作地

行仙

　　　　　和程德裕颂五首

贫子还家作富儿粪箕苕菷未曾遗人人欲问

草书意怀素从来自不知

鹏飞逼塞满空虚蚊睫安巢却有馀腊月火烧

三界尽从来灰里拨真如

山河大地目前机横按吹毛更不疑万里无人

无寸草冻山亭上与谁期

如来刹刹与尘尘北斗南箕透法身金粟黙然

轲好辩唱歌须是帝乡人

石田耕种难成稻茶蓼栽来只苦辛万物一家

真富贵使君见后却清贫

　　　　　赠刘静翁颂四首

郑明举赠刘静翁四颂劝之舍俗出家词旨高

迈玩之不能释手然静翁在家出家无俗可舍

因戏作四颂以赠行

念念皆空更莫疑心王本自绝多知艰勤长向

途中觅掉却甜桃摘醋梨

一瓶一钵非难办住得山时更莫来千年粪扫

堆头物优钵罗花特地开

万縁空处真如佛八面风中不动尊困便横眠

饥吃饭十方无壁又无门

净名庞老揔垂须君幸元无免破除心若出家

身若住何须更觅剃头书

　　　　　再答静翁并以𦭎竹一枝赠行四首

南鸿北雁年年客有个生涯主不知撼动从来

忧乐事夜䆫风叶响棠梨

栽松道者身先老放下锄头好再来八万四千

𨵿捩子与公一个鏁匙开

一笻九节添行李用得人间处处尊只要上山

行饱饭莫将风雪打人门

万事实头方穏当十分足陌莫跷除困来展席

日里睡读尽空中鸟迹书

　　　　　再答并简康国兄弟四首

瞿昙不解祖师机却许狸奴白牯知道人只要

贫到骨沈却黄金卖笊篱

妙舌寒山一居士净名金粟几如来𤣥关无键

直须透不得春风花不开

须弥椎打虚空鼓撼得毗卢海月昏四海无波

安乐住陈家松下小柴门

日中一饭䝉头睡黄叶堆门莫扫除夜半枕前

师子吼起来烧却野狐书

　　　　　晓贤师续佛寿颂

晓贤师讲席中萧洒人也欲乞于檀越度两出

家儿续佛寿其意甚美故为作颂道之

养子续佛寿非为养色身棒打石师子只要实

头人出家无王因不得正命食是真出家儿不

费秋毫力讲得天雨花说得石㸃头人人是檀

越负命者上钩

　　　　　觉范师种竹颂

简池觉范道人城东道友也今在简州景德院

其家风十二时似赵州东院西也种竹两枝于

宴坐轩中山谷老农作颂

往在江南住竹山道人两岁三来访听风听雨

看成龙牛羊折角入朝饷简州城东刮地寒手

种檀栾三两竿竹成要作无孔笛若有灵龟一

任钻

　　　　　答雍熙光老颂

独弄参军无鼓笛右军池里泛渔舟岂知剑外

雍熙老收得黄巢折剑头

　　　　　又答𭔃糖霜颂

逺𭔃蔗霜知有味胜于崔浩水精盐正宗扫地

从谁说我舌犹能及鼻尖

　　　　　沙弥文信大悲颂

通身是眼不见自已欲见自已频掣驴耳通身

是手不解着鞭白牛懒墯空打车辕通身是佛

顶戴弥陀头上安头笑杀涪皤

　　　　　铁罗汉颂〈并序〉

峨眉山之下蟆頥津之渊有百錬金刚铸成二

怖魔开士人物表仪随世尺度其中空洞不留

一物叩之铿然应大应小香涂刀割受供不二

沈之水则著底投之火则炽然水火事息二老

相视而笑涪翁曰吴儿铁人石心吾不信也二

老者真铁石耳乃为之颂曰

人言怖魔像非金亦非铁若作世金铁开士亦

不现禅坐应念往一钵千家供顺佛遗敕故不

宣示神通有为中无为火聚开莲花无为中有

为甘露破诸热魔子目怖畏我无怖畏想或欲

坯镕之为巳冨贵梯赖世主慈观虎儿失爪角

或得野狐书有字不可读狐涎著其心字义皆

炳然却来观六经全是颠倒想今世青云士慎

莫作此解

　　　　　枯骨颂

清扬巧笑倾人城骄气矜色增我慢无始时来

生死趣八万苦业所依止皮肤落尽露拴索一

切虚诳法现前不见全牛可下刀无垢光明本

三昧

　　　　　髑髅颂

黄沙枯髑髅本是桃李面如今不忍看当时恨

不见业风相鼓击美目巧笑倩无脚又无眼著

便成一片

　　　　　葫芦颂

大葫芦干枯小葫芦行酤一居金仙宅一往黄

公垆有此通大道无此令人老不问恶与好两

葫芦俱倒

　　　　　缺月镜颂

了然以破镜赠与上座涪翁为之作颂

月坠镜中无灭无生月虽缺半影像圆成

　　　　　还神冈圆首座戒刀颂

平生受用三尺吹毛欢喜斩敕拾得孟劳梦中

唤起犹自忉忉我王库中无如是刀

　　　　　题水首座巷颂

夺得胡儿马便休休嗟李广不封侯分明射得

南山虎子细看来是石头

　　　　　劝石洞道真师染袈裟颂

丈夫出家当被〈一作披〉坏色衣蜀僧袈裟多似苾蒭尼

轻罗绉縠染成春衲丝撩蜂引蝶唯欠逺山眉

　　　　　赠成都六祖沙弥文信颂

尘是文信界是沙弥积尘成世界析界作微尘

界喻人天果尘为有漏因尘因因不实界果果

非真因果皆如幻堂堂出世人

　　　　　寄六祖范和尚颂

范公头上著枷涪翁脚上著杻且共弥勒过冬

闲坐地炉数九

　　　　　罗汉南公升堂颂二首

宝积拾得漏贯钱古佛堂前狗尿天东山日出

西山雨露柱捶胸哭破船

黒蚁旋磨千里错巳蛇吞象三年觉日光天子

转须弥失眼众生问演若

　　　　　罗汉南公塔颂

一㸃墨漆元无缝罅罗汉云居天上天下出入

奋迅三界无家以除恼禅打鼓弄琵琶沈却法

船留下戽斗欲得不沈戽干札漏

　　　　　和朱宏夫真妄颂

须弥说法大海听南箕吹折北斗柄蟭螟千眼

照世间保君通达真妄竟

　　　　　答檀君送含笑花颂

檀郎惠我花含𥬇借问凝情𥬇阿谁一世茫茫

走声利阎公捉定始应知

　　　　　戏答宝胜甫长老颂

易拔苍龙角难参宝胜禅林泉饱枯涩烟月唱

清绵笑出黄龙手慵扶阿卯肩持刀欺寡妇盗

佛铸私钱月黒逾城夜风髙放火天解嗤昭觉

老檐屎污心田

　　　　　和斌老悟道颂

终日忙忙本圎觉只为魔强令法弱不疑更问

决疑龟无病还求除病药昔人梦中见捕逐两

手无绳元自䌸黄鹂临梦啼一声白日当䆫始

知错

　　　　　送贤师往泸州为两驱乌乞度牒

　　　　　钱颂

一凤将两雏往乞五色羽谁有大势力成此拮

据心若无出家心勤苦难成就俱令发𢎞誓谁

不起慈悲

　　　　　解瞌睡颂

文殊吐酒卧观音杻械普贤盗铸钱释迦扇

𬬻韛范上座杀牛黄鲁直害

　　　　　字颂

尝有老僧暴背于后架作此字示之问会么

示不会因以为颂

斋馀睡兀兀占尽檐前日不与一瓯茶眼前黑

如漆

　　　　　为慧林冲禅师烧香颂三首

昨夜三更狗吠雪东家闭门推出月是渠觉海

性澄圎衲子杀人须见血

多年破衲不胜针一曲胡笳无古今往日闻韶

独忘味守株人在月西沉

西瞿耶尼开静北郁单越受粥慧林也唱云门

曲去年腊月六十六

　　　　　为黄龙心禅师烧香颂三首

老师身今七十六老师心亦七十六梦中沉却

大法船文殊顿足普贤哭

一拳打破鬼门𨵿一笑吐却野狐涎四海峥嵘

龙象众鼻头只用短绳牵

海风吹落楞伽山四海禅徒着眼看一把柳丝

收不得和风搭在玉䦨干

　　　　　雨花岩颂〈彭泽三岩〉

孤峰中流分江南马当大雷无一帆波涛掀空

鸟不度天花雨我读书岩

　　　　　伏仙岩颂

生死浪中𣵀盘宅与人同罪亦同白谁令避世

作聋盲独来寒岩伏石壁

　　　　　𥙷陀岩颂

脩罗身量等须弥入藕丝孔逃追北补陀岩下

不战人八万魔军皆解甲

　　　　　题高节亭颂

松风竹雨共谈空楼阁参差古叠重急水滩头

道人住亦如前佛在因中

　　　　　彭女礼北斗图颂

白足礼江沙七星在云表洗心无一尘缺月西

南晓

　　　　　颂取之左右逢其原

取之左右逢其原香严腊月火烧山对面谩人

犹伫思打得香严也是闲

　　　　　书蔡秀才屏风颂四首〈壬午歳〉

武宁县中蔡老子能棋能酒又能诗胸中百万

多罗藏不向人间说是非

接人髙下但唯唯笑语相随不作难此翁胸次

有泾渭事不可处执如山

此翁家世印累累平生俯视造物儿堪笑痴人

不省悟犹说此翁真个痴

读经一字礼一拜瘦骨棱棱忘苦辛看伊冷澹

教人笑定作阎浮百岁人

豫章黄先生文集第十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