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十五‧提督类 关中奏议全集
卷十六‧提督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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卷十六·提督类

为更易极边地方将官事

钦差提督陕西三边都御史臣杨一清谨题,为更易极边地方将官事。

照得宁夏兴武营逼临河套,东接花马池,西接清水营,乃虏贼出没要冲之地。旧例设有协同分守将官一员,奉敕在彼驻札,操练军马,防御虏寇,责任颇重。见任协同署都指挥佥事吴云,初本骁健官员,近于嘉靖三年内,为因设备欠严,致贼拆墙入境,抢去官马数多,该宁夏巡抚官参劾,未见处分,以此心志隳废,号令不行。

臣近日巡边到彼,亲自阅视,军多逃窜,马皆瘦损,一切边务,废弛殊甚。臣公同镇、巡官员都御史林琦、总兵官杭雄等议得:极边要害地方,而使隳心丧志之人久叨将领,见今河套虏情难测,万一侵犯深入,不无误事,必得急为更易将官一员,庶可倚托。

博访得延绥榆林城把总、都指挥佥事阎武,先任河州守备、革回榆林卫指挥使梁震,俱各闲于武艺,熟于逞情,屡经战阵,谋勇可取,相应举用。如蒙乞敕兵部,再为查访,合无将吴云暂令回还原卫听候,待勘问事完,有无干碍,另为定夺。仍乞于阎武、梁震内推用一员,请敕协同分守宁夏东路兴武营地方,如此,则政令一新,精采自倍,而边城可保无虞矣。

缘系更易极逞将官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谨题请旨。

为禁约妖人邪术扇惑愚民贻患地方事

题为禁约妖人邪术、扇惑愚民、贻患地方事。

访得西安、凤翔、延安、汉中等府地方,多有山西等处流来人民,呼为端公、居士等项名目,持斋诵经,禳修善事,内怀奸恶,妄称白莲教、玄胡教,挟持神像,播弄幻术,捏造妖言,专以祸福利害,恐动人民。城市、乡村愚夫愚妇,翕然信之。延请供奉,无所不至;资以财帛,结为婚姻。岁时开社招集,远近之人,百十为群,夜聚晓散,扇惑人心。官司明知,不行禁约,以致承讹袭舛,远近效尤。

正德年间,洛川之变,动调官军,多被杀伤,虽旋即就擒,而所损已多。近日樊绅之祸,曾经举首,州官不敢缉拿,上司虽知,亦不早为根究袭捕,及其率众攻城,相顾骇愕,移文告急,既而群众溃散,却又相率论功。向使禁之于初,扑之于早,岂至陷百数十愚民于必死之地?官府亦免刍粮犒赏之费矣。顾樊绅数人之外,其所纠聚,多系村野白丁,信其诳诱,实无技能。此风不行禁革,将来邪说蔓延,南山一带,奸黠犷戾之徒,倚山附峒,乘之为乱,其患不止如樊绅而已。

伏睹《大明律》一款:“凡师巫假降邪神、书符、咒水,扶鸾祷圣,自号端公、太保、师婆及妄称弥勒佛、白莲社、明尊教、白云宗等会,一应左道乱正之术,或隐藏图像,烧香集众,夜聚晓散,禳修善事,扇惑人民,为首者绞,为从者各杖一百,流三千里。若军民妆扮神像,鸣锣击鼓,迎神赛会者,杖一百,罪坐为首之人。里长知而不首者,各笞四十。其民间春秋义社不在此限。钦此。”

国家之禁令甚明,臣下之奉行未至,岂独贻患地方,亦且有累风化。夫智者防患于未形,达人识变于微眇。星星不已,至于燎原,毫厘不伐,至用斧柯而无所及。但此辈鸠集既广,愚民敝固已深,一旦重法绳之,获罪者众矣。

臣愚伏望圣明裁处,敕下该衙门,查照律令及见行事例,备行陕西巡抚、巡按,着落都、布、按三司掌印、巡、守等官,刊印榜文,发仰所属各府、州、县张挂晓谕:但有似前各处流来端公、居士,妄称白莲、玄胡等教,挟持邪术,捏造妖言,收藏神像图籍,扇惑人心者,榜文张挂之后,限一个月以里,听其自相解散,各回原籍,宁家生理,一切军民之家,不许容留居住。若限外仍旧潜住行教惑人,许邻佑、里老,地方总、小甲拿送首官,并容留之家,传习之人,俱依律究治。邻佑、里老,地方总、小甲知而不首,各该巡捕官兵人役访,一体连坐。该管府、卫、州、县官员视常不理,听巡、守官应拿应参,径自施行,甚则以罢软官,抚按衙门具奏黜退。如此,庶可以杜将来之乱阶,消未然之隐祸,以正人心、厚风俗,于治道实有补益。

再照此等邪事,惟士大夫生儒之家多不听信,每有鸣诸官府者,亦有因而得祸者,坐视隐忍,不敢声言。合无行令提学官员,巡视学校之时,延访举人、监生、概学生员,如境内有前项妖人邪术,踵恶未悛,许其直言呈禀,提学官就行责令所司,缉拿究问,庶得其真而邪说可息矣。其民间春秋义社,照旧举行,不许巡禁人役缘此妄筝扰害,如违,一体查究治罪。

缘系禁约妖人邪街、扇惑愚民、贻患地方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顺差承差冯远亲赍,谨题请旨。

为反狱事

题为反狱事。

嘉靖四年十一月二十九日,据陕西按察司呈,准本司署印副使张宏关称:嘉靖四年九月内,捉获逆贼樊绅等一百四十三名口,公同都、布二司掌印官会问明白,通行呈详,奏请发落。因见事干反逆,惟恐疏虞,仿效刑部式样,做成木笼一十二个,将各犯分置其中,又用匣床、滚肚、脑秋肘镣。凡可治囚死命者,无不用心。每日下监,躬亲点阅,日取狱卒官吏,不致疏虞,重甘结状在卷。至十一月十七日,又亲下监点视停当,分付每放风一遭,止许二名,放毕匣上,再放二名,叮咛再三,回堂理事。

本日申时分,据本司巡风吏周镇禀称:有司狱史高、狱典侯仲先及狱卒雷厚等放风,将樊绅、杨朴、张合、李儒、张万良、樊绶、樊纬一笼七名,一时放风,被樊绅、杨朴等将别起重犯魏刚、周鸾、任女子、李镇、圆惠等肘镣磕打脱卸。各执骨朵,将史高并禁子张成、谢端、穆直、惠泰、王佐、阎保、彭隆打倒在内,侯仲先被伤奔走,亦来告禀。本职当时鸣鼓,召集阖司吏典承差、门隶家众人等。各执器械,急去邀捕,正遇群贼将禁子赶打,内一贼已出监门。本职亲督皂隶刘江等乱棍打死,斩首以灭,馀贼不敢出监。随唤本司门前防护官军,见在止有军人四名,张得山、张济甫、王回儿、王来与同各役入监扑捕。进入二门,至吞口门,被贼众冲突前来,将军人张得山等俱打伤重,夺去弓箭一付、刀二把,遂将皂隶王连射讫一箭,各役亦不得入,贼众亦不能出。本职虑恐突出,随令各役掀揭压階石头,将吞口门垒砌牢固。及分投差人走报镇、巡衙门,督令该道守、巡,及调陕西都司西安左等四卫、咸、长二县官军民快地方人等,各执器械,在于监外围绕。地方总甲周仲其上监墙窥探,失脚跌入监内,当被各贼乱棍打死。各贼计穷,随即举火烧毁监房,延至天明,又将监内不肯顺从轻罪人犯詹兆等赶打成伤。恐伤无辜,严督官军把钺等各率军兵人等一齐下监,樊绅等与官军格斗。西安左卫指挥使把钺部下擒获一名杨大学,斩获贼级八颗。本卫掌印指挥使任杰部下斩获贼级二颗。城操指挥张鹏部下斩获贼级九颗。榆林城领班指挥佥事田监部下斩获贼级一十一颗。指挥田滋等斩获贼级一颗。西安前卫掌印指挥使康寿部下擒获一名王河,斩获贼级三颗。本卫城操指挥佥事魏镇部下斩获贼级三颗,千户王相部下斩获贼级五颗。本卫千户徐衡、任威等擒获一名侯瓒。西安后卫掌印指挥佥事刘启部下擒获张合、李洪、李廷甫三名,斩获贼级一十一颗。指挥杨茂、刘绅擒获贼首一名樊绅,部下斩获贼级二颗。本卫指挥高应祥等斩获贼级一颗。西安右护卫指挥佥事陆铸部下斩获贼级二颗。长安县巡捕主簿杨元明部下擒获一名薛添云,斩获贼级二颗。本县皂隶周锐等斩获贼级一颗。咸宁县民快皂隶康廷周、郑守己、马四等擒获一名赵廷美,斩获贼级二颗。禁子赵景云等斩获贼级一颗。城操军人陈贵等擒获一名赵颜。承差王平、吏张仲文、张天锡擒获一名赵世杰。军人尹政等将妇女刘氏、张氏、邱氏、邹氏等捉获。并首级贼犯俱送本职,躬亲审验明白。将生擒樊绅等一十一名分发西安府、卫,牢固监候,首级用柜装盛,各题写真正姓名贮库。又将各尸骸埋藏空便地内,亦用木牌题写姓名讫。随即下监,查得反狱贼犯樊绅、杨朴等俱已斩获,并无一名得脱。及查监簿别卷轻重囚犯詹兆等亦无疏虞妄杀情故。绿系反狱事理,合关本司,烦为转达施行等因。准此,拟合通行呈详。为此,今将前项缘由并擒斩获各犯姓名,理合开坐,伏乞照详施行等因到臣。

案查,先据陕西都、布、按三司呈,为万分紧急贼情事,将会问过贼犯樊绅等招词呈详到臣。看得各犯除原谋首恶樊绅等外,其馀或系胁从之人。情有轻重,则法有全减,今一概坐以极典,恐三司官员仓卒鞫问,未得其真,将贻多杀之悔。已经具题,乞差给事中、刑部郎中前来,会同巡抚、巡按再行审鞫,分别轻重议拟。中间若有仇攀妄指,及审无实迹者,亦要从公开释去后。

今据前因,参照陕西按察司署印副使张宏,明知逆贼樊绅等系凌迟斩罪重犯,不行分发各该衙门牢固收监,却将原谋首恶并临时从逆及各犯家属聚处一监;又不督令司狱、吏典、禁子人等如法肘镣钉枢,严切关防,以致凶犯结谋反狱,俱合有罪。参详呈报情词,事既早觉,不得出监,官兵围绕于外,贼虽凶悍,终是在柜之虎。官军既入,当先格斗者固宜斩杀,其馀人犯合就一名名擒缚,分发各衙门牢固收监,待命下,明正典刑,肆诸市朝,以正国法。顾乃一概斩首,恐在枢之囚,亦所不免。况囹圈之内,隙地能有几何?虽多亦无容足之所。彼凶狠拼命之人,若果势猛力齐,则格斗之际,官兵禁卒,岂无所伤?束手待毙之状,昭然可见。且始既疏于禁防,终乃恣夫屠戮,既非临敌对阵之比,浪称斩获首级之功。其拒敌伤人之辈,固所宜然,而骈首就戮之徒,岂无冤滥?中间纵有可矜疑当开释之人,死者不可复生,有乖朝廷钦恤之意。推原各官之心,不过以前项人犯党类富繁,存之恐生他患,故欲乘机杀之无遗,庶使将来可免防范。原情本为防变,论法则有未宜。但事在陕城,臣相离地远,莫究其详,镇、巡官员必有所处。

缘臣先有论奏,今不得不言。如蒙伏乞敕下法司,参详前后招报情词,奏行陕西巡抚、巡按等官,将各该有罪人员,依法参究,其斩获首级者应否论功,径自奏请定夺。

缘系反狱事理,为此具本,专差承差马廷璋亲赍,谨题请旨。

为恳乞养病事

题为恳乞养病事。

嘉靖四年十二月初五日,据分守肃州等处地方右参将、都指挥同知云冒呈前事。切照卑职幼年失父,孤弱多疾。及袭职以来,节年领兵固、靖等处备冬截杀,于正德十六年八月内,钦铨陕西都司军正佥书,管操巡捕。适有白水、商南等县流贼陈克己、妖言贼首马隆等蜂起,攻劫城寨,茶毒生民。卑职领兵跟剿,奋不顾身,殄灭前贼,多历艰苦,又于嘉靖三年三月内,不意庸驽,叨陞今职。每思重任,无术可胜,身心竞业,寝食靡安。本年八月二十三日,忽有土鲁番回贼犯顺,侵掠边陲,肆尔凶残,直抵肃州城下。卑职率众登城,昼夜防御,身不解甲者旬日。及贼防少退,尾后追袭边外赤斤等处,斩获贼首二十颗。时值天寒,冒霜卧雪,因而感寒,遂成杂症。见今手足麻木,头目眩晕,饮食少进,形体渐衰。抑且边境药无全材,人少良医,多方调治,未得痊可。况卑职原系色目,事涉嫌疑,理当回避。如蒙伏望轸念边方事重,乞委官员代守地方,容令回家养病,庶地方幸甚。已经具呈定夺去后,未蒙明示。今照前病自交秋以后,日渐增重,不能守边任事,若不再乞呈请,委官代守,误事未便。为此,理合具呈,伏乞照详定夺,明示施行等因到臣。

照得肃州系迤西极边重地,嘉峪关之外番达种类甚多,乃控制西域回胡之门户,分守将官责任,比之他处不同。近年节被回酋纠众犯顺,直抵甘、肃城下,戕杀我官兵,攻陷我城堡,凋伤困敝之状,所不忍言。今年七八月间,又复驱其鬼类,窥我边境,虽旋即退遁,顾其志在通贡,既不得遂,明年夏秋之间,大举侵犯之谋,难保必无。分守参将非老成练达,不能绥近怀远;非壮勇果毅,不能克敌制胜。见任参将云冒出自将门,长于骑射,年方二十九岁,屡曾领军赴敌,立有战功。而驾驭之才,绥怀之略,较之老成,犹恐不逮。今屡陈有病,服药未痊,不能任事,又以原系色目,事涉嫌疑,理当回避为辞。王者无外,此固不足顾恤;但身既有疾,重任实难负荷。若不俯顺其情,早为更易,万一鬼虏不肯悔过,纠众入寇,将官不能领军,岂不误事!然此等将领,若照常格将别镇官员升任,窃恐地利未知,人情未附,难责成功。

博访得陕西行都司都指挥佥事王辅,守备山丹地方、以都指挥体统行事指挥佥事甘祯,俱系土著官员,谙练夷情,熟闲军务,一方武臣,号为出色。如蒙伏望圣明轸念肃州要害地方,防御虏患为急,乞敕兵部访议上请,合无将云冒取回陕西都司,照旧列御,调治前疾。痊可,抚、按官具奏该部,查有相应参将、游击等项员缺,另行推用。仍乞于王辅等二员内奏请筒用一员,擢任参将,请敕分守肃州地方,修举边务,振扬军威,以安内附,以禁外侮,边方幸甚!

缘系将官恳乞养病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顺差承差马廷璋亲资,谨题请旨。

为患病将官恳乞休致事

题为患病将官恳乞休致事。

嘉靖四年十一月十五日,据分守庄浪、西宁等处地方副总兵、都督同知鲁经呈前事。切照本职袭授都指挥以来,累立战功,节陞前职。正德十四年,得患脱甲风疾,节次具奏,不准。嘉靖元年四月内,奉敕加陞副总兵,仍守前项地方任事外,嘉靖三年十月内,又疏乞休,不蒙俞允。奉敕:“鲁经近因回贼侵犯肃州,尔世守忠义,勇略著闻。即今边方有警,方且委用,岂可引疾乞休?务须戮力讨贼,树立战功。钦此钦遵。”本年十二月初二日,力疾任事外,思本职节因本边番虏犯扰,本职披坚执锐,陆续获贼首级三百二十一颗。嘉靖四年七月以来,复冒前疾,累医罔效,见今卧床,不能任事。本职正在披握肝胆,图报国恩,委疾缠绵,不堪领军。及思男鲁瞻见膺千户之职,管束土官军家口,人心信服,应该袭替。如蒙准呈乞赐,俯念曾效微劳,早为具题,容放致仕,令男袭授祖职,继管部属,乞推相应将官前来代守便益等因,具呈到臣。

为照庄浪地方,为河西要害重镇,番达寇扰,岁无宁月,月无宁日。近年又有回夷之警,防御保障,全在将官。若庄浪守将非人,密迩兰、靖腹里,岂能宴然无事?

及照副总兵鲁经沉毅有谋,骁勇惯战,自袭授都指挥,受命分守以来,屡立战功,获贼首级多至三百有馀。土汉官军素所信服,番达虏寇素所畏惮。顷尝以疾乞休,重荷温旨勉留。

及查得本官正德年间,曾经总制都御史邓璋、彭泽,巡按御史罗玉、潘仿、许翔凤奏荐。皇上嗣极之初,本官因病乞休,又该御史许翔凤奏其年力方壮,谋勇夙成,果敢有为而地方攸赖,恩威并用而军士自服。粤自乃祖乃父以来,世有维藩维垣之寄,边陲倚重,番虏知名,况今紧急用人之时,遽为引病辞避之计,乞要特降敕旨,敦谕本官,亟出莅事等因。本部议得:鲁经祖父以来,世有劳于国家。至经克承先志,累见边功,夷虏军民,咸知感畏。近日权奸蛊惑先帝圣听,害及骨肉,委的情有不堪。本部亦素悉其谋勇才能,且部下都指挥、指挥等官,多至镇守、分守、总兵,而本官久以都督同知仍任参将。尝欲上请简用,但以其世守庄浪地方,土汉军民久在属服,远近夷虏正怯威名,深恐一旦更易,不惟鲁经动怀土觖望之心,且使军民不安新将之令。合无将鲁经授以副总兵名目,请敕一道,照旧分守。荷蒙俞允,升副总兵,仍守庄浪、西宁地方。

嘉靖元年以来,节该钦差户科给事中孟奇、御史范永銮、巡按御史刘狲交章奏保。近又该钦差提督军务太监张忠荐称:鲁经生长边方,老成持重,熟闲韬略,累立战功,堪任主将。兵部覆题,节该奉钦依:“鲁经等待有相应员缺,斟酌推用他。钦此钦遵。”切惟副总兵鲁经,历官最久,军功最多,台臣论荐,连章累牍,温旨慰留,至再至三。今河西地方,达虏之侵犯无常,回酋之窥伺未已,岂臣子称病辞避之日!已经节行本官,上体朝廷眷顾之恩,下思地方付托之重,罄竭心力,抚安军民,防御贼寇,勿再推避,致误边防大计去后。但恐本官自有陈请,情辞恳切,万一圣明俯从所请,推任别官,夷情未谙,土人未附,恐失干城之托。况后进将官,为其服属,听其指使者,率多超陞主将,而本官尚为偏裨。虽公论在人,终当有待,而人情向进,岂能久堪?

如蒙伏乞皇上念地方之至重,思世将之当惜,本官若有陈乞奏章,仍照前旨勉留。仍乞敕该部,查照节年奏荐章疏,遇有本镇主将员缺,将本官奏请升任。若本镇无缺,陕西、宁夏等处附近地方主将有缺,照依伊祖鲁监升任延绥总兵事例,具奏擢用,以慰将官效忠之心,以副边方军民之望,不胜幸甚!

缘系患病将官恳乞休致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顺差承差马廷璋亲资,谨题请旨。

为查探声息事

题为查探声息事。

嘉靖四年十二月初五日,据镇守延绥等处地方总兵官、署都督佥事彭楧呈前事。行准分守东路地方右参将、署都指挥佥事黄宰手本,据永兴堡把总千户刘澜呈,据一路原哨夜不收刘端等供:嘉靖四年十月初一日,从本堡刘家梁墩空出境,至初五日,哨到地名黄石磕,爪见新行人马踪迹约一百馀道。初六日,袭踪跟至地名死鞍则,了见帐房一十三顶,马匹牛羊约三百有馀,离边一百五十馀里,及了迤北俱有烟火,当就旋回,初九日到堡。又据木瓜园堡把总千户童壁呈,据一路原哨夜不收刘三等供:十月初一日,从本堡石家坞墩空出境,至初五日,哨到地名窑儿沟,爪得新行马踪约三十馀道,从东往西北去讫。初六日,哨至水头地名倒柳树,了见帐房二十七顶,牛羊马匹约四百五十有馀,离边一百一十馀里,及了迤北地名沙城儿等处,亦有烟棚,当就旋回,十一日到堡。

又据中路双山堡把总都指挥周塘呈,据一路原哨夜不收折原甫等供:十月初一日,从本堡陈家坞墩空出境,初二日夜,哨到地名深河儿潜伏,天明,爪见新行马踪约五百馀道,从西往东北去讫。初三日夜,哨至地名向海子,天明,爪见新行马踪三十馀道,往西去讫。及了迤北营巢帐房一十五顶,牛羊马匹约一千五百馀多,离边一百五十馀里,欲要前进,因天落雪,又见地势平漫,当就旋回,初八日到堡。

又据榆林城把总都指挥阎武等呈,据西一路原哨夜不收王真等供:十月初一日,从本城斩贼墩空出境,初二日三更时,哨至地名丁家湾,爪见新行马踪一十五道,往东北去讫。天亮时,哨至地名甫府早湾,伏至未时,了见单树梁达贼三十馀骑,从西往东去讫,离边五十馀里,酉时旋回,初四日到城。又据东一路原哨夜不收小孙义等供:十月初一日,从斩贼墩空出境,初三日三更时,哨至地名高崖畔,爪见新行马踪一十五道,往东去讫。初三日戌时,哨至地名榆林岔,爪见新行马踪五十馀道,跟旧营路往东去讫,相离本边八十馀里,当就旋回,初四日到城。

又据波罗堡把总指挥秦堂呈,据一路原哨夜不收王骡子等供:十月初一日,从本堡莲池山墩空出境,至初四日,哨到地名老瞿营,了见达贼帐房一十二顶,牛马羊约一千馀多,离边一百三十馀里。不敢深入,当就旋回,初七日到堡。

又准分守西路地方左参将、都指挥佥事袁聪手本,据靖边营把总指挥孙仁呈,据一路原哨夜不收赵四儿等供:十月初一日,从本营保定墩空出境,至初八日,哨到地名长湖南畔,爪见新行马踪约一百馀道,往东行走,并无营盘,离边一百七十馀里,当就旋回,十五日到营。

又据新安边营把总指挥李呆呈,据一路原哨夜不收王见等供:十月初一日,从旧安边营关门墩空出境,至初七日,哨到地名菽麦湖,爪见新行马踪约七十馀道,从东往西北去讫。亦无驻札帐窠,离边一百五十馀里,当就旋回,十三日到营。

又据三山堡把总指挥许世忠呈,据一路原哨夜不收许佛僧等供:十月初一日,从本堡西平墩空出境,至初六日,哨到地名明水湖,爪见新行马踪约一百馀道,往东北去讫,离边一百八十馀里,当就旋回,十四日到堡等因,各行到职。

会同镇守太监张绅、巡抚右佥都御史张缙议照,中、东、西三路营堡,各哨有虏贼住牧,营巢帐房马匹牛羊及达贼行走踪迹多寡不一,烟棚火光,远近不等。况今马肥弓劲,正彼便于驰骤之时,防范机宜,在我当谨。除行各该分守、按伏将领,把总、坐堡等官,严谨烽堠,加意提备,如遇有警,务要相机战守外,呈乞照验施行等因到臣。

为照北虏小王子部下头儿吉纳、台记、俺阿不孩等带领贼徒八万,自去年十一月间,踏冰在套住牧。臣自今年四月到于陕西地方,已经分布各路将官兵马,按伏提备,节经具题外,本年五月以来,节据延绥、宁夏镇守、分守等官哨报河套贼情,自延绥黄甫川起,直抵宁夏灵州一带,无处无贼,营垒火光,远近相望。其近边者不过三五十人、七八十人,多至二三百人,间有入境零贼,一见官军,旋即遁出。其大众知我有备,不敢深入。七月间,率众二万前去西海寻收亦卜剌贼徒,其在套者,当亦不减数万。近于九月间,拥众万馀,自延绥波罗、怀远二堡拆墙入境,各该将官追逐,虽斩获不多,而地方不曾失事。

臣十月初旬,自固原起程,巡边至宁夏灵州,历清水营、兴武营、花马池、定边营,行令各将官,差人出边远哨,并无虏贼人马踪迹,烽火寂然。盖自靖虏渡河丧败之后,闻风畏避。目今虽延绥中、东二路不时见贼,而不敢侵犯,但恐寻袭西海贼寇回套,纠同阿尔秃厮及原在套贼众大举拆墙入境,抢掠之患,难保必无。仰仗天威远被,皇武布昭,我之兵势既扬,军威既壮,守臣协力,士卒用命,不敢希克捷之功,但求地方不遭患害而已。待后河冻已坚,哨探大贼曾否踏冰北遁,仍哨套内有无馀贼,另行具奏外,缘系查探声息事理,为此具本,顺差承差马廷璋亲赍,谨具题知。

为大举达贼出没事

题为大举达贼出没事。

嘉靖四年十一月十五日,据分守庄浪、西宁地方副总兵、都督同知鲁经呈前事。据守备镇羌地方行都指挥事袁英呈,本年十月十一日,有安远堡按伏陈指挥传调人马,迎接资表人员。本职当统备御官军指挥匡锺等三百五十员名,行至水泉儿。未时,迎据夜不收王名报:了见古浪土佛墩举放烟火。得此,除分投差人收敛人畜袭爪外,申时,又据炒来也斤墩夜不收张雄走报:了见逢贼四五十骑,从水泉儿行来。本职随统官军骤彼,逢贼见人马,退往原路去讫。欲追,天晚落雪,掣军回堡。十二日丑时,据西古城夜不收沈兴走报:十一日亥时,听得大贼不知其数,从黑古城顺河行来。有彼处应哨夜不收吴圭玉不曾飞报:不知存亡。得此,整兵间,寅时,据炒来也斤墩举火三把,随据本墩夜不收胡召保报:本日早,了见达贼七运,老小约有七八百,喝赶牛羊,从西古城顺河行来,奔骷髅石行去。后有四五运,精壮约有五六百,邀赶马牛,顺河往东行去。得此,除差夜不收刘荣赴城飞报外,本职领兵出堡,迎至河滩,有贼一百扑来,就与交锋对敌。职督官军齐拥向前,枪扎箭射,中伤达贼人马数骑。贼见官军勇猛,方才逐往石板沟出境去讫。就阵夺获贼马一匹、牛三只、达帐二顶、毡衫二领、毡袄二件、皮袄二领、皮可可二个、木盆一个、筐一个、驼鞍一付。欲再深追,况贼势重大,恐堕奸计,掣军回堡。差据夜不收张天儿袭得前贼踪迹,俱由黑古城行来,及查彼处应哨夜不收宣兴右、李迁爪无下落,不知存亡。得此,及照差去报事夜不收刘荣未回,显是被虏。查得此外再无抢虏人畜。行间,又据爪路夜不收王志等收送虏中走回男子二名供说:前贼俱是西海久住贼酋阿尔秃厮部落等情。除差人解送庄浪听审外,为照此贼分运经过,难保不来为患。除整兵提备外,理合具呈施行等因。据此,除将夺获牛马,照例犒劳奋勇官军,夷器发仰庄浪卫贮库外,呈讫照验施行。

据此,又据本官呈,为哨探大贼压境住牧事。本年十月十八日,据迤北探哨夜不收翁城、土军卯三等四名供报:本月十二日,蒙差各役哨探贼情,依蒙出境,昼伏夜行,十三日到常山儿,伏了二日,了见土豹岭达贼六七十骑,顺河往来行走。十五日到斩石硖,登高了见头水古城一带有贼四五千,牛马遍山。欲再深入哨探,达贼阻道,不能前进,十八日,掣回到城。又据迤南探哨夜不收宋钦、土军家堂保等四名供报:十三日到芦沟,登高了见达贼一百馀骑,径奔红沟行去。十四日到一撮毛山,登高了见孙官儿湖照壁山槽头一带达贼约有三四千,牛马遍山撒放。伏了至晚,掣回,十七日到城供报。

得此,照得前贼来在庄浪山后,占据水头古城、照壁山一带迤逦住牧,时遣轻骑近边,往来行走,虽未深入,难保不来为患。除行属墩营站堡守掌官军谨斥烽堠,整兵严加提备外,呈乞照验施行。

据此,又据本官呈,为虏中走回人口供报夷情事。据守备镇羌地方、行都指挥使袁英差摆哨西古城夜不收王志收送虏中走回男子三名到官,发据庄浪卫申,审得一名黑的狗供称:失记年岁,系河州卫左所失记百户下馀丁尹玉儿弟。正德八年四月内,在于马家滩放马,忽遇逢贼三百馀骑,抢到西海阿尔秃厮营内住坐。旧年冬间,回子人马到来,将头口尽行抢去。今年九月间,小十王人马前来,有众达子一千,邀赶牛羊马匹二三千,同小十王人马三百,一同起营,走了一个月,到庄浪地方上住坐。众达子商量,河冻了,回套去。黑的狗思想父母,脱走,撞遇摆哨人役,收送前来,供报是实。一名姚二哥子,年二十岁,系甘州左卫左所姚百户下舍人姚清男。状供:正德四年六月内,在于黑泉堡{艸耨}田,遇贼二百,抢到西海虏营住坐。一名马闰狗,失记年岁,洮州卫中所十旗寨总旗马敖男。正德十四年五月内,在于屯庄遇贼七八十骑,抢到虏营。今年众贼达子起身来到庄浪地方,各思想父母,二哥子偷骑赤骒马一匹,马闰狗偷骑青扇马一匹,一同脱走,来报等因,备供具申。

得此,行间,本月十九日,及据摆哨孤山儿夜不收景奉祥收送男子一名窦荒年供:年一十八岁,系西宁卫中左所失记百户下通事实礼男,在于北川毛家寨屯住。嘉靖元年九月内,入山寻柴,遇贼二百馀骑,抢到西海阿尔秃厮营内住坐。今年,众达子起营,来到庄浪山后住牧。荒年思想父母,乘黑脱走回还。随据马场沟夜不收张显收送男子一名自儿供:年一十八岁,系庄浪卫红城子总甲石城下土丁他罕保男,在于武胜堡屯住。正德十五年,失记月日,在山放牛,遇贼二三百,抢到西海虏营住坐。旧年冬间,又被缠头回回将自儿抢到,半路上脱走,回到原抢虏营。今年,众达子害怕回子又来寻抢,同小十王人马,起营来在庄浪地方土豹岭一带驻札。达子约有一万,头畜遍川撒放。众贼杀白马一匹祭天,商量收拾精兵,要来城边厮杀寻抢等语。自儿思想父母,偷骑赤扇马一匹脱走,撞遇夜不收,收送前来,供的是实。据此,除整兵提备外,呈乞照验施行。

据此,又据本官呈,为大势达贼犯边事,抄蒙臣钧帖,行据守备红城子行都指挥事杨和呈,据夜不收周伏等四名供报:十月二十二日,到金庄水,登高了见芦塘照壁山孙官儿湖黄河边达贼约有五千馀骑,青白马匹遍山撒放,伏了至晚,烟雾火光不绝。欲便前去捂木硖、五方寺等处爪探,况贼阻道,不能前进,二十四日,掣回供报。得此,理合具呈施行等因。

据此,案查,虏中走回男子张友智供报:达子四五百,八月间到黄河沿住牧,内有一贼,汉语说是小十王头哨内三百渡河往靖虏地方上行去,其馀复到店子川住牧等情。除差人联络哨探另报外,呈乞照验施行等因,节呈到臣。

为照阿尔秃厮、亦卜剌二项贼寇,正德初年,被北虏追杀,逃躲前来,窃伏我西海地方将二十年,侵掠庄浪、凉州等处不止一次。又曾侵入洮州,直抵四川松潘境界,大为中国腹心之患。臣方议调集大兵,痛加诛剿,已经具题外,本年七月以来,套贼二万遇河,声言收捕前贼。留兵数千,在庄浪、凉州一带住牧,其馀径奔西海。边人方幸夷狄相攻,地方之利,将谓永绝祸根。不意先为所觉,挈其家口头畜,遁入南山藏躲,逼近洮、河地方,止留精兵在于旧伏险隘去处把截。来者千里而趋利,住者以逸而待劳,反为所挫,遁回庄浪。先以数百骑从靖虏扯木硖渡河,犯我腹里,节被陕西、宁夏官军斩杀败散,其大势已渐那营东北去讫。后节据庄浪守臣哨报,阿尔秃厮贼众陆续跟随小十王大营前来。盖此贼自知结衅已深:恐将来北虏大举复仇,力不能敌,故先随从归顺,以图免祸。然阿尔秃厮贼众既离西海,独亦卜剌在彼,势亦稍衰。除行洮、岷参将、边备、守备等官整兵积粮,严加堤备外,但前项贼寇,近日源源而来,俱在庄浪孙官儿湖、卢塘、五方寺等处临河住札,密迩靖虏地方,因惩前败,不敢窥伺,俱从洞清沟透过宁夏中卫地方。恐其待河冰已坚,乘问深入固、靖地方虏掠,仍从宁夏中路拥众拆墙归套,亦未可知。已经督发陕西参将、守备等官统兵于各要害地方防御,及将延绥副总兵赵瑛奇兵调来小盐池等处,与宁夏官军务按伏堵截,并行花马池、兴武、清水营一带大小主客将官,严加防范,待后哨探各枝贼寇向往的确消息,曾否尽归河套,有无侵犯边境,另行奏报外,缘系大举达贼出没事理,为此具本,顺差承差马廷璋亲资,谨具题知。

为达贼声息事

题为达贼声息事。

嘉靖四年十二月初十日,据镇守宁夏地方总兵官、都督佥事杭雄呈前事。本年十一月二十二日,据迤北猪嘴山出哨夜不收庄真保报:十九日辰时,了见境外地名青羊泉达贼约有二百馀骑,随赶牛羊,往黄河西岸大湾去讫。二十日巳时,又了见野马川口子达贼五簇,头畜不知其数,俱往东行。又见河东地名石嘴儿、暖泉儿一带昼夜焚烧,火光不绝。又据镇宁墩夜不收刘敬祖报:二十一日夜三更时分,境外正北达贼约二三百骑,邀赶头畜进境,顺河往南,行至柳门儿墩北空,踏冰过往河东去讫。二十三日,据贺兰山打磴口出哨夜不收顾阿半报:本日夜二更时分,哨见境外达贼约有一百馀骑进口,往东过河去讫。二十四日,据猪嘴山出哨夜不收王宗报:本日酉时,了见地名野马川口子达贼约有三百馀骑,随赶头畜,往来奔河行走,后面灰尘联络不绝。二十五日,据打硙里口墩夜不收窦回生、常胜墩夜不收傅泰各报:境外地名黄草滩达贼约有一百馀骑,邀赶牛羊,往西北踏冰遇往河东去讫。十二月初二日,据汝箕口出哨夜不收赵王加报:初一日寅时,哨见境外正西达贼二十馀骑进境,往东去讫。随据河西瓦窑墩夜不收李升报:本日卯时,了见境裹达贼二十馀骑,来到本墩北空,踏冰过河去讫。初三日,据迤北镇远关镇宁炖夜不收杜成报:初二日申时,了见境外达贼三百馀骑,从马头沙滩进境南行。随据柳们墩夜不收赵牛儿报称:前贼从本墩南空踏冰过往河东去讫等因,各报到职。

卷查,先为紧急声息事,遵照提督军门节行预防虏患事宜,已将本镇奇、游兵马分布沿边紧关兴武、清水营设伏截杀去后。今据前因,会同镇守太监张镇、巡抚都御史林琦议得:河西贺兰山后盘据达贼,众寡不一,分伙邀赶头畜,踏冰转徙入套。住套虏酋又在石嘴、暖泉一带顺河住牧,昼夜焚烧,烟火不绝。况河冰一合,表里不分,纠势乌合,志必侵犯延、宁、陕、固,合再整兵堤备,防范通行。为此,除行本镇各该将领等官魏锟等及延、陕二镇各整兵堤备外,今将前项缘由,理合具呈,伏乞照验施行等因到臣。

为照大贼在套,一向不敢深入,近自靖虏、宁夏官军杀败之后,那营东逐。今据所呈,前此寻收亦卜剌大势达贼自贺兰山后而来,临河屯住,陆续回套,而在套之贼,亦复顺河住牧,纠合入寇之谋,难保必无。已通行各镇守臣,照旧严加堤备,遇警相机战守去后。窃料套中大贼,夏间寻袭西海贼寇,回旋数千里,不得利而归,人马已多劳乏。其邀赶头畜过河者,必是阿尔秃厮残寇,被其收捕,归顺而来。缘今水冷草枯时月,似难深入侵犯,而我所以备之者,不得不谨。但近日贼众以渐那营,多在延绥东路地方,延绥守臣未据呈报。除行令分投差人远哨达贼帐窠离边远近,及待河冰已坚,哨探有无出套过河的确消息另行奏报外,缘系达贼声息事理,为此谨具题知。

为举劾有司官员事

题为举劾有司官员事。

臣闻,政之兴废存乎其人,得人则兴,失人则废,天下之事皆然,而郡县亲民,所系尤重。

臣久官陕西,近者起废而来,一方之士民,多所接见;一方之政俗,素所涉历。恒于钱粮之盈虚,人民之愁乐,户口之登耗,学校之盛衰,盗贼之兴息,而郡县官员之贤否,可按而知焉。大抵才贤者,十无二三,庸劣者,十常六七。今当朝觐之年,甄别黜陟,此其时也。

除曾经论荐及毁誉相半,治行未彰者不开外,博访得临洮府知府杨应奎,催科不妨于抚字,通敏兼著乎清声;巩昌府知府金濂,处事人称其老成,当官克慎其操履;本府同知丁璇,有剸繁举剧之才,有获上治民之誉;延安府同知张志道,洁操有闻,能声日著;西安府同知李升、乔迁岐,通判张岳,平凉府张祚,俱守己无玷,遇事有为;西安府推官杨锐,器质端重,刑名疏通;华州知州甘为霖,才通敏而优于治繁,性谨饬而严于律己;武功县知县姜恩,穷经能达于政,守己兼爱夫民;周至县知县王聘,励精于政事而庭无留案,恪守于官箴而人无间言:鄂县知县康天爵,官有循良之风,民歌清净之治;长安县知县陈谟、成宁县知县何锺,俱才不窘于剧县,志不玷于甲科;富平县知县胡山,作教已收成效,调繁绰有治才;商南县知县郝宗儒,通才克优于政,小邑弗尽厥施;延安府保安县知县韩佶,调简邑而大著能声,处边地而不渝素守;凤翔府扶风县知县孙昌,政平易而近民,性刚介而有执,以上各官,在陕西八郡中,号为出色。及又访得庆阳府知府萧海,操履峻洁,行事执滞,用之边地,则非所宜,处之内郡,足为良吏。延安府知府张锦,上玩下慢,无自立之能,以繁调简,无可更之郡。臣广询博访,所见如此。至于卑官末职,可取者亦多,抚、按官自能备陈,臣不敢泛及。

如蒙乞敕吏部,再为访察,合无将杨应奎等酌其年劳,量为升用;萧海改调腹里简郡,以保全廉官;张锦照例罢黜,以警策庸吏,庶几有司知所劝惩,而吏治可以修举矣。

缘系举劾有司官员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顺差承差孙杰亲资,谨具题请旨。

为旌举方面官员事

题为旌举方面官员事。

臣切惟天下民生之休戚,系于守、令,守、令之贤否,系于藩、臬。故藩、臬者,守、令之师表,而吏治之臧否,民生之休臧,端必由之。

臣受命提督陕西三边军务,每思师旅之供饷,资乎钱谷,钱谷之盈缩,出自人民,因是以求之藩、臬,有司之贤否,可概知矣。有一贤焉,足济公家之事,臣既知之,不敢不举也。有一不肖焉,将贻生民之害,臣既知之,不敢不劾也。举贤惟恐其不先,去不肖惟恐其不速,大臣之职,亦若是耳!若知其贤而姑使之沉沦,知其不肖而姑为之隐讳,是岂公平正大之体哉!况今当臣工述职之期,正陟明黜幽之日,苟有所见,岂敢隐默?

顾陕西布、按二司官员,近多得人。除左布政使等官宋冕等虽贤能素著,而新任日浅,不敢遽陈,及左参政成文、右参政韩士奇、副使唐龙、高公韶、陈鼎、翟鹏,佥事桑溥、姚文清、王钧,节经臣论荐,俱不开外。博访得陕西布政司右参政杨叔通,行端而学足润身,性敏而才能集事;右参议王汝舟,临事有疏通之才,督储有公平之誉;陕西按察司副使张宏,性资朴实,政务疏通,近尝论其一事之失,终难掩其平日之长;延绥管粮佥事宋琏谨厚老成,郭凤翔风力振作;甘肃管粮佥事周汝勤,勤慎安详;以上各官,年劳虽有浅深,才识不无甲乙,毕竟皆藩、臬之良,俱可与旌荐之列。如蒙乞敕吏部,再为访察,量其年劳,遇缺推用,则臣工知所奋励,而政务益加修举矣。

缘系旌举方面官员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顺差承差孙杰亲资,谨题请旨。

为老病不堪重任乞恩辞免新命事

奏为老病不堪重任、乞恩辞免新命事。

准吏部咨,嘉靖四年十一月十八日,该司礼监太监张钦传奉圣旨:“提督陕西三边军务杨一清便写敕行取来京,著照旧内阁办事。吏部知道。钦此钦遵。”备咨到臣。

自天有命,局地无容。谨披沥诚悃者:伏念臣正德年间,任少傅兼太子太傅、吏部尚书、武英殿大学士,供事内阁,以病屡乞休致,荷蒙武宗皇帝允令致仕,养屙林下八年有馀。皇上嗣极之初,特敕遣官存问,节经大臣、科、道等官论荐,屡奉明旨,待缺起用。臣自度老病衰残之人,行将就木,岂能复出任事?徒怀感恩图报之诚,难效鞠躬尽瘁之节。杜门伏枕间,忽蒙皇上轸念三边有警,采纳廷议,起臣提督军务。兵部咨文至,臣即备陈衰病,恳乞辞免。既而钦降敕谕至,符验、旗牌、关防俱至,又蒙钦赏白金彩币至。伏读敕词,责以大义,期之古人,褒谕隆重,出乎常格。臣感激奋发,至于泣下。

夫葵藿犹能倾阳,犬马尚知报主,臣亦入耳,敢忘情于造化,忍自绝于生成!第以疾疢相婴,不能自强,再疏辞免。绩蒙命巡抚都御史吴廷举即臣家,敦遣启行。后兵部以各边虏情紧急,节该题奉钦依:“新推提督三边军务官,著上紧前去,节制调遣。陕西地方既贼情势重大,便马上差官催促杨一清前去,调度经画。钦此钦遵。”

行臣,窃念地方多事,臣子岂敢避难!况两次辞章,不蒙俞允,褒谕愈至,督责愈严。用是兼程前进,到于陕西地方,扶疾任事。到边以来,倏久逾月,屡有论列,多荷采行。即今士马颇多精强,粮储颇有积蓄。大贼伏套而不敢深入,回虏虽入而旋退避。是皆仰伏天威,受成庙算,臣之薄劣,何尝有劳?

十月、十一月内,巡视各边,两目为风沙所伤,昏吒转甚,视物茫然,如隔云雾,足膝愈加痿弱,步履须人搀扶。自知鞭策不前,每欲求退,复念先以套贼八万之奏,上廑圣虑。今套贼去留未定,不敢遽及其私。岂意垂尽之年,再荷非常之眷,闻命而惧,以荣为忧。

近闻言官有所论奏,莫究其详。臣自度行不足以孚人,才不足以用世,官逾其分,事不称食。言官所指,必得其真,臣不敢辩,但闻云臣有窥伺旧任之心,警愧不知所自。仰惟皇上,总揽乾纲,万几独断,至于大臣进退,皆出宸衷。臣纵有是心,将孰与谋,何所致力?况位至孤卿,已是文臣之极致;年过七十,自知来日之无多。而乃欲徼望外之荣,以速官谤,诚衣冠之所不齿,名教之所不容。臣虽庸愚,决不为是。圣鉴在上,何俟臣言。但其谓臣两目渐眇,精力亦衰,边陲之任,亦非所宜数语,似为切当。臣虽自言,不过如此。

伏愿皇上念秘阁要地,不宜付之匪人;衰朽馀龄,不可加之重任。鉴臣先今辞免恳诚,收回新命,容臣休致,以全晚节。臣虽与世长辞,亦有荣矣。臣不胜战竞陨越,激切祈恩之至!

缘系老疾不堪重任,乞恩辞免新命事理,为此具本,顺差承差孙杰亲赍,谨具奏闻,伏候敕旨。

为咨访群策以裨边务事

题为咨访群策、以裨边务事。

案查,先据整饬固原等处兵备、陕西按察司副使成文呈前事,内一件,添筑城堡,以绝虏患。行据固原卫指挥符深、苑马寺清平苑圉长张子仪会呈,勘得固原东路撒都城即白马城,委系紧要隘口,虽与清平苑草场交界,然地处孤悬,久不在彼牧放,相应修筑城堡,断绝贼路,以保地方。且本地东至万安苑草场桃林坡,南至清平苑草场三岔山,西至群牧所天城山,北至阿思蓝要岘,四至以内,地颇肥饶,可作安军之业,以外仍作草场。合用修筑人夫,应支口粮,应用器具稍把,俱于附近卫所起支措办。防守军役,照先事例,召募悬赏,仍拨给近堡地一顷,令其开种,待十年之后,量征子粒。仍在白马井墩改筑,近水处所,展筑宽大月城。有警,拨军在彼占据水头,使贼马不得饮水,则贼路自可断绝。每岁仍量拨粮、料、草束,于本城收贮,以备截杀军马支用等因,会呈前来。

案查,先准守备固原地方、署都指挥佥事刘文手本前事,内开:固原地方平漫,最当冲要。先年虏贼侵犯,俱由韦州、螺山入预望城、红古城二处,札为巢穴,深入抢掠。弘治、正德年间,节蒙总制尚书秦弦、都御史杨一清奏议,于固、靖、环、兰一带挑修边墙一道,及于中路预望城添设平虏一所,召军一千馀名;西路红古城添设一堡,召军四百馀名,各委官操守,地方赖以无虞。自此以后,虏见彼处有备,却由东路地方狮子川、毛居士井入寇,其白马城、白马井等处即巢穴之所,由此而南,深入镇原、平凉、泾州等处。嘉靖元年,大虏正在白马井、白马城等处札为巢穴,更番虏掠,足为证验。前项地方,相应修筑城堡,召军防守,断绝贼路等因。

准此,看得前项地方,与清平苑草场交界,且修筑防守事宜,未经议处,难便施行。已经关行陕西苑马寺会委各官勘处去后,今呈前因,理合呈乞裁处施行等因,呈报到臣。

看得固原地方,西路有平虏、镇戎二所及红古城,足堪把截防守。东路孤悬宽漫,先年全无备御,虏贼由环县地方进入,直从虎山沟径至平凉郭外而人不及知。弘治十七、十八年间,因修复清平、万安二苑马政,展筑彭阳城、板井堡二处,安插牧军,修盖官厅、营房,选设操丁守城,遇冬有警,分布官军,在彼按伏,稍为有备。其狮子川、毛居士井一带,相离各堡窎远,水草便利,虏贼窥知,近年在彼札营,分散抢掠。今要于白马城地方添筑城堡,及将白马井墩改筑,占据水头,俱各相应。已经行仰兵备副使成文,会同守备都指挥刘文亲诣勘处,应筑城垣若干丈,门几座,合起倩固原、平凉军卫、有司并清平、万安二苑各人夫若干名。应支口粮于固原州仓及彭阳、板井仓关支,合用修城器具、稍把、城门钉铁等料,官为措办应用。修筑完日,有警摘拨官军,在彼防守。照例悬赏召募军人四五百名,设为常守之兵。每军一名,拨给近堡地一顷,令其开种,十年之后,量征子粒,收贮本城备用。仍行陕西巡抚衙门,行令布政司,将原坐附近城堡仓场粮米,量为改拨本城,修盖仓廒收贮,以备按伏官军支用。其白马井墩依拟改筑,近水处所,展拓宽大月城,拨军守了,阻绝水头,庶使贼马不能久住。待城完,召有军人,积有粮草,应该立所设官等项,另为定夺,仍备由具呈陕西巡抚衙门计处去后。缘兵备副使成文升任陕西布政司左参政,新任兵备官员未到,行令带管兵备兼理前项筑城事务。

续据本官呈开,该蒙巡抚陕西右副都御史王荩批据本官呈文内开:看得所呈添筑城堡,增军设所,俱系防边急务,又经提督衙门议处周悉。兵备官即便会同守备官刘文上紧亲诣勘处,不必迁延月日,有失事机。该用钱谷等项,应呈报者通呈定夺等因。

蒙此,会同守备都指挥刘文前去白马城,看得旧城周围大城二里八分,月城四分,共计三里二分,似为狭小。今议将月城展作八分,周围共四里,合用修筑人夫三千名。起倩固原卫馀丁五百名,固原州民夫五百名,群牧所馀丁五百名,灵、长二监操丁一千名,平凉卫馀丁五百名,大约五十日可完。每名日支口粮二升,共该粮三千石,于附近新丰等仓支用。犒劳夫役每五日一次,每人银三分计算,五十日该用银九百两。合用把条,查得石涝池、孔骨都地方产有稍柴,相离白马城三十馀里,就令夫役自行采打应用。其土袋锹,各夫自备。木𢫉五十把,用行条二十五根,每根用银五分,共银一两二钱五分。刮板五十副,每副用板一片,椽二根,共用板五十片,每片用银三分,共用椽一百根,每二根用银一分,共银二两。合用石杵、石硪,于固原、镇戎二处拨匠打用。南北二门城楼,该用木植、椽板、钉铁等项,每座用银五十四两,眷门并楼砖瓦,就将条把督匠烧造,裹门铁叶,用银八两,共银一百一十六两。本城楼铺六座,每座该用椽木价银一两五钱,共银九两。修盖仓廒二座,每座六间,六檩五椽,大门楼一,合三檩二椽,木料、砖瓦、钉铁等项共银四十六两四分。修盖官厅前后二座,各三间,五檩四椽,并门格窗,每座用银二十五两,共银五十两。厢房四座。三檩二椽,每间用银四两,共银一十六两。大门楼一座,用银三两,共银六十九两。通共估计银一千一百四十三两二钱九分,合于收贮盐商f1签银内动支。及看得固原卫指挥符深、平虏千户所百户王玉,俱颇能干济,合委各官前去提调修理等因,具呈到臣。

看得各官勘处停当,依拟行仰起夫,办料兴工,帖委指挥符深等管理,仍令守备刘文往来提调。工完之日,通将支用过官钱,总类造册,呈报查考。

绩据委官符深呈称:本职依蒙于本年七月十六日,带领固原、平凉二卫,灵、长二监,甘州群牧所,固原、镇原二州、县夫役,前去白马城,将原丈量城垣,督工修筑。至本年十一月十四日,前项城垣并大城北门,俱各筑完,其南门并官厅、仓廒楼铺,缘冬深土脉结冻,未曾筑造。除将馀剩银两待通完之日,另行开报,先将支用过钱粮数目造册呈报施行等因前来。

近该臣巡视延、宁等边回还,亲诣白马城,阅视得前项城垣,高厚坚固,足堪保障。新召军人,俱各精锐壮健,亦堪防守。随经查照镇戎、平虏等城事规,行令原委指挥符深操守,及百户王玉坐堡。各管领召募军人,整饬军火器械,严谨防守外。

又据分守固、靖等处地方参将刘文呈,为前事,开称:本职亲诣勘得白马城修筑完固,召集军士一千一百馀名,在彼防守,及西路红古城增召军士与旧军共有一千名,各委指挥一员操守,百户一员坐堡。但二处冲要,分守墩隘、边堑数多,凡有警报,操守官领兵截杀,坐堡官收敛守城,其墩台、边堑、马队等项,缺官提调管理。欲于固原卫所摘拨,但本卫见操马队俱各缺官,委令旗甲管领,不堪动调。缘二堡军士,俱有千馀,若非添官管理,人心终恐涣散,地方无赖。欲待开设所分,铨官降印,未免待延岁月,又况安插未定,急难举行。合无于延、宁二镇查取新任多馀千、百户一十员前来,分拨二堡管事,如此,则军有统束,事体经久,不致废弛。其设所事宜,待安插已定,另行查举呈乞定夺施行等因到臣。

案查,前事已该臣及陕西巡抚节及各官勘处去后,今据前因,照得巡抚陕西都御史王荩见在巩昌、洮、岷地方防御虏寇,除行径自具奏外。臣惟固原为防胡重镇,乃陕西根本之地,地里宽漫,通贼隘口数多。分兵而守则无所不寡,贼至发兵则有所不及。数十年来,大虏窃伏河套、宁夏边墙不能捍御,必从固原深入平、凤、临、巩地方抢掠。生意萧索,户口凋耗,实由于此。但防边之要,据险为先,设险之策,必资城守。成化年间,都御史余子俊建议于预望城、葫芦硖口二处添设镇戎、平虏二所,甚为得策。后止设镇戎所,其平虏所因循未举。弘治十四年,大虏侵犯固原,总制尚书秦弦查奏举行,旋即去任。臣接管总制,始奏铨官降印,召募军人,设仓积粮,又于旧红古城修盖营房,募军积粮,委官操守,于是两城遂为扼虏要地。虏贼畏避,不敢由此而入,却从东路骡子川、毛居士井一带,在于白马井趁水草札营,分散抢掠固原、平凉村寨、城堡,直抵泾、邠地方。所以固原兵备副使成文、守备都指挥刘文,俱要于旧撒都城即白马城地方修筑城堡,添设官军,并展筑白马墩堡,占据水头,断贼出入之路,似为有见。臣与巡抚都御史王荩依拟,行令勘处。

今据各官呈报,臣又亲诣阅视,及行委布、按二司官参政韩士奇等,照例召募愿投本城军人,及又委令将应给军人耕种地土,丈量四至分拨外。但有城有军,必须得官管束。固原卫见任官员数少,委的不敷差用。及照召募军人,止可寻常备御,若大虏入寇,必须分调官军,在此按伏,供应粮草,亦当预备。再照前项地方,系在灵武监清平苑草场之内,与万安苑草场相邻,因地土荒远,自来无有官马在此牧放。盖系虏贼出没之冲,牧军亦不敢来此牧马。及又查得灵武监清平苑原额实有草场地共一万九千七百九十四顷二十六亩二分,见养马军人止是二百八十三名,见养马并驹四百三十七匹。万安苑原额实有草场地一万七千四百五十二顷三十八亩,养马军人三百二十三名,见养马并驹一千四百八十八匹。地土甚广,牧马不多,不致顾此失彼。但恐牧军因见筑有城池,足堪保障,事定之后,或起争端。况前项城堡之设,不止保障地方,亦欲防护官马。

如蒙乞敕该部计议,合无行延绥、宁夏二镇,查取新任空闲官员,每镇各五员,改调填注固原卫所分,分拨白马城、红古城二处,每城五员,管队领军。并行陕西布政司,将原坐附近城堡该征民粮,量拨新筑白马城修盖仓廒收贮,以备兵马支用。再乞行陕西苑马寺,禁约该苑牧军,草场地土在今分拨给军耕种界至之内者,向后不许混争告扰。及行总兵、参将、兵备、操守等官,禁约本城军人,不许于界至之外侵越耕种。如违,各依法究治。待安插既定,军强食足之日,与红古城应该设立所分,俱听后来总制、提督、巡抚等官奏请定夺。如此,庶可以壮边城保障之势,消外虏窥伺之心,地方兵民不胜至幸。

缘系咨访群策以裨边务事理,未敢擅便,为此具本,专差承差赵瑶亲赍,谨题请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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