黄氏日抄_(四库全书本)/卷34 中华文库
黄氏日抄 卷三十四 |
钦定四库全书
黄氏日抄卷三十四 宋 黄震 撰
读本朝诸儒理学书〈二〉
晦庵先生文集〈一〉
诗赋
桂林虞帝庙乐歌迎之章三一章思其所安在而后迎送之章三一章极其所往而犹思文法髙妙语意无穷其曰𣺌冀州兮何有而应之曰畅威灵兮无外慨然斯世之意所寄焉者也
白鹿洞赋一章言唐李渤读书旧地而南唐因创书院二章言自太宗真宗増辟而废于熙宁三章言今日之再造四章言讲学之要领而乱之以徳业无穷之思
感春赋空洞赋皆用骚体而无其愁思寄兴悠逺矣招隠操葢谓淮南小山初作本招隠者而使之仕后世皆失此意故再为申其㫖又为反招隠言道谊自得之乐时止时行无入而不自得也
逺㳺篇指要在愿子驰坚车之句
诵佛经诗云聊披释氏书结之曰了此无为法身心同晏如又读道书诗终朝观道书继之曰于道虽未庶已超名迹拘先生之博览旁通盖如此然有先生之识则可无先生之识则惑也且此皆初卷诗多少年时所作晚岁论语集序自悔昔者吾㡬䧟焉岂谓此时此类与不然先生他日谓昌黎自说与大颠交此是昌黎平生死案何严也近世流弊浸淫凡言吾儒者多阴用异端之说甚者昌言异端之不可废而自贬吾儒之不及恐又误指先生初年之诗为证故书
至日诗自叙顷以多言害道绝不作诗而诗末句云行迷亦已逺及此旋吾辀此悔心也然以先生晚年之学谓漫辞为虚费工夫则可若言以明道虽多何害耶
仁术与文善决江河诗全用进士省诗軆
西林再题谓向来妙处今遗恨万古长空一片心此亦非先生晚年之学
汲泉渍奇石诗末句云慨然思古人尺璧寸阴重观诗至此唤醒多处
梨名快果注云出本草
黄雀鲊诗坐以食稻果之罪盖戏为口腹解嘲耳岂亦有所指而言之耶
感兴诗二十首转陈子昂自托仙佛之髙调而为切于日用之实一章言伏羲肇人文皆造化自然之理二章言阴阳无始谓凿死混沌者为妄三章言人心与造化通惟至人能軆之四章言不能軆造化者为形役五章言周衰已乆孔子作春秋而司马公乃责后世封大夫为诸侯非先见六章言汉衰独孔明伸大义而帝魏之失当革七章言唐启土不以正而致贼后之篡赖范太史声其罪八章言阴阳常倚伏当軆阳复之端九章言北辰居其所当軆为人心之要十章言圣人删诗定书皆以敬为传心之本十一章言伏羲仰观俯察以立象十二章言六经无传而程氏作十三章言颜曽子思孟子传有要领十四章言元亨利贞之动静以诚为主十五章言学仙者逆天偷生十六章言佛论缘业而继之者谈空虚十七章言育材失其道十八章言作圣当自早十九章言仁义之心当守二十章言文辞之弊当除
卜居喜云谷之成
六经说命篇始有学字见奉答景仁诗注
拜张魏公墓下自此皆访南轩登南岳之诗凡五十三首既别而归沿途凡九十四首既归懐南轩者复数诗
观洪遵双陆谱诗云近从新谱识枭庐拟唤安阳旧慱徒只恐分阴闲里过更教人诮牧猪奴盖用陶侃樗蒲者牧猪奴戏之语讥之深矣顷余㑹京口有蜀人袁象滪举林和靖语云平生所不能檐矢与围棋余因谓之与弈其废时乱日一也吾夫子云为之犹贤乎已者正借无益之事以甚言无所用心之为害非真谓博弈之犹可为也陶威公与林和靖之说殆天生自然之对因合之为四句曰双陆牧猪比围棋担矢同二公皆妙语千载仰髙风继又反之为四句曰牧猪滋畜飬担矢溉禾蔬博弈何为者犹疑反不如
公济勉以教外之乐先生答诗云如云教外传真的却是瞿昙有两心就渠所嗜处唤醒此纳约自牖之义也愚平生谓禅学为异端之异端凿空无据自号教外正其自纳败缺处然未有可余之说者今见先生诗庶以自信
云谷诸诗先生写幽居自得之乐其云天道固如此吾生安得宁自言不息之功如此幽居云乎哉
闻雷诗谁将神斧破顽阴地裂山开鬼失林我愿君王法天造早施雄断答群心读之令人感动岂为龙大渊軰𤼵耶
南康往回诗其出㳺南康之阳白鹿洞折桂院〈李逄吉读书处〉李氏山房〈李公择读书处〉栖贤院西涧卧龙庵〈武侯祠〉万杉寺〈天圣㫖禁剪伐〉开先寺简寂观归宗寺陶公醉石温汤康王谷水帘落星寺其归㳺山之北圎通寺石门寺天池院佛手岩〈天池院有清灯处先生亲见光景明灭随刻异状〉东林西林〈白莲池在东林〉太平兴国宫〈慧逺取孔老言著沙门不敬王者论明皇谓见九天使者降因立此宫〉访濓溪宅讲太极圗而别同游者
㳺白鹿洞诗云不及扬李霸谓南唐兴书院事
武夷精舍诗武夷溪九曲多湍激独第五曲平广而最深大隐屏临其上屏下两麓相抱先生淳熙癸卯卜筑其间堂曰仁智堂左曰隐求右曰止宿左麓之外复引而右抱为坞曰石门别为屋其中曰观善斋以居学者石门之西少南曰寒栖馆以延道流观善前山之颠为亭回望大隐屏曰晚对东出临溪为亭曰鐡笛而緫扁麓之口曰武夷精舍钓矶茶灶皆在大隐屏西溪左右皆石壁无侧足之径又为渔艇以济出入各赋一诗凡十二篇又别为棹歌十章咏九曲云
古之蕙即今所谓零陵香出秋华诗注
第十卷诗多致仕后作乐府附焉
封事奏札讲议
壬午应诏封事 孝宗初即位诏云朕躬有过失朝政有阙遗斯民有戚休四海有利病并许直言先生谓圣躬虽未有过失而帝王之学不可以不熟讲盖言御简策不过讽诵文辞求大道不过留意老释也谓朝政虽未有阙遗而修攘之计不可以不早定盖言金人乃不共戴天之仇而讲和则无一可成之事也谓四海之利病系于民生之戚休民生之戚休系于守令之贤否而本原之地在乎朝廷言不自朝廷择监司以察州县虽今日降一诏明日行一事欲以恵民而适増扰欲以兴利而适重害也末复献说以为此正所以仰承太上皇付托之意愿緫纷更之疑
庚子应诏封事 谓国之大务在恤民恤民在省赋省赋在治军其本又在人主正心术以立纪纲而归极于一二近习得以卖债帅之弊其言哀痛切至贴黄乞至御前开拆
戊申封事 退朝后屡诏不起而以书对也谓大本在陛下之心急务在辅太子选大臣振纪纲变风俗爱民力脩军政六者而六者之未理皆原于此心一念之私随事注释以期于必感悟且辟老𥼶管商之说终之曰岁月逾迈如川不返不惟臣之苍颜白髪已迫迟莫而窃仰天颜亦觉非昔矣读之令人挥涕按先生上续孔孟讲明帝王之学遭值寿皇英明不世出之主而三上封事皆堕空言其言婉切明尽盖自汉至今能言治道之士莫之能尚而当时曽不闻有赏异之者扵是异端浸淫之患为可畏而先入之说为主有非可旦夕解㦯者潜藩辅徳之旧必有任其责者矣
己酉拟上封事此光宗受禅之初也讲学以正心修身以齐家逺便嬖以近忠直抑私恩以抗公道明义理以绝神奸择师傅以辅皇储精选任以明体统振纲纪以厉风俗莭财用以固邦本修政事以攘夷狄凡十事各尽一陈而緫序其意
甲寅拟上封事此光宗违和之后専指乆不过宫之事明以父子天性之说
癸未奏札其一劝讲大学其二劝绝和议其三劝以修徳业正朝廷立纲纪
辛丑奏札其一劝以灾异求言其二劝以正心任贤其三劝以浙东救荒乞拨钱米住催官物等数事其四乞五斗以下小户免捡放场著为令及行建宁社仓之法其五乞寛绍兴府和买其六乞减星子县税钱其七乞给白鹿洞额
戊申奏札其一论刑以弼教乞狱讼先论尊卑其二论清庶狱任选官乞州狱専注关陞人其三论经緫制钱乞先将灾伤年分尽依分数豁除其四论江西科罚乞令帅臣措画其五论二十七年未有寸效以天理有未纯人欲有未尽
甲寅行宫奏君臣父子经权之谊以劝宁宗委曲感悟光宗其二论读书穷理其三论湖南重赋其四论邵州寨栅其五论潭州城壁
乞进徳札劝以汤武反之之功
乞进讲札劝不间寒暑假故日分
乞㸔详封事乞瑞庆莭不受贺
经筵留身四事其一勿葺东宫其二尽礼过宫其三不听左右其四山陵改卜
论灾异札因都城黒烟乞修徳
论丧服札因太上违豫乞承徳
乞修三礼札欲关借秘省礼乐诸书
经筵进讲大学止诚意章大略与章句或问同惟关系人主身上处更覆恳切至如恶恶臭如好好色直以为好善恶恶之真恐只是𤼵于必然之实意无自欺耳如乍见赤子将入井皆是举一以概真心之发见当以后来者为正
祧庙议 异于礼官之议者三礼官欲以太祖居第一室今议以僖祖拟周后稷居第一室用顺太祖尊祖之心礼官欲以僖祖以下者居夹室今议以宣祖以下者居夹室谓以子孙祔于僖祖则为顺不可转以僖祖反祔于子孙礼官欲一世为一室兄弟代立者同一世今议以一帝为一室以太祖太宗仁宗髙宗为世世不祧在七庙数外而祧真宗英宗又谓以僖祖为始祖之庙议虽出于王安石为司马公所非而程頥实主安石之说
山陵议 谓纳音坐丙向壬之说非礼经葬北方北首之义而绍兴地浅气泄当寻富阳临安等县
南康诸状乞减星子县税及因旱乞截留纲解倚阁官物奏补赈济人户告身及乞赐白鹿洞书院敕额及颁降九经
浙东诸状乞拨㑹子度牒救荒给降赈济告身减丁钱住催官物 捕蝗大者每斗百文小者每升五十文巡历诸州每州复奏事宜次年洊饥乞悔过谢天责躬求言尽出内库助费诏户部催理旧欠乞住催云输纳而后赈恤犹割肉㗖口谓苏轼言熙宁荒政费多无益以救之迟故也谓修水利费短利长到嵊县用钱三十文籴稗一升缴进
乞修黄岩堰闸谓水利修则黄岩可无水旱之灾黄岩熟则台州可无饥馑之苦
乞减绍兴和买谓浙东惟温州无和买馀六州共二十八万一千六百疋有奇而绍兴独当十四万六千九百有奇而㑹稽县元科纳一疋者今二疋半縁立法之初先支见钱漕臣私扵越而又复私扵㑹稽故所抛独多而贻害如此今欲去绍兴和买之弊而不先减当日请本之额如负千钧膂背不堪不减所负之物但移而寘之懐䄂必无益矣
乞减塩酒义役欲行二税塩万户酒皆福建法也义役则谓处州预排者有害欲依山阴置田助当役者而不预排
按唐仲友六状始行以丞相王淮之庇也道谊之不敌势利如此
守漳州奏减折茶钱龙眼荔枝干钱丰国监铸不足铅本钱赵不敌所増无额钱大略谓官吏无状避罪希赏不能仰体圣朝爱民厚下之本意不顾郡计之盈虚民情之苦乐既已増立虚额扵前而又强为登足扵后不过因民之诉讼而科罚之甚则诱人以告讦而胁取之
条奏经界先乞择官次乞户部给绍兴打量攅算印本次乞圗帐书算官为出费次乞通县均纽次乞官田概量而辰戍丑未年更簿次乞召买废寺田产
乞褒录髙登其人尝同陈东上书后为静江古县令不肯为秦桧父立祠为潮州试官论直言不闻之可畏策闽浙水沴之所由桧益怒削官贬死容州
申请
自为同安簿即申学校及昏礼等事为南康申造甲不可为例増种麦徒相为欺新寨合废石堤合脩军治不可移湖口县而建昌星子县不可改隶江州木炭乞免折价谓农桑家有木无钱而畸零绢不可折钱反重及乞定五礼乞祀泗水侯孔鲤乞加封陶威公侃且述刘羲仲吴澥论赞辨梦登天折翼之诬
论督责税赋状督责二字考之前史则韩非李斯惨刻无恩诖误人主之术非仁人之所忍言也虑伤治体不敢奉行
差役利害状 朝廷罢支耆户长钱以充经緫制而此等重役遂一切归保正长
经界申状郑昭叔知仙游县丞经界行移覃思数日洞晓以告同官使洞晓又使保正长无不晓然后打量两月而办
湖南飞虎军辛弃疾创置后改隶襄阳相去千二百馀里非便
二十二二十三卷皆辞免状自初乞岳祠至乞致仕
书
与锺户部论经緫制欠钱谓民所不当输官所不当得制之无艺而取之无名自户部四折而至扵县不过巧为科目而取之民是时先生方为同安簿领而忧天下如此
与李教授及陈宰书皆言赡学钱州县得通用
与黄枢宻书谓逆亮之死正当以为忧
与陈漕论塩法谓福建上四州岁运一千万斤而漏落者何啻数百万斤欲罢海仓及下四州诸县之买纳使客人请引南自漳泉北至长溪从便径就埠户买贩可増至千五百万斤愚恐此事不可尽利以遗后害也岂先生偶未之思耶他日与赵子直书云欲明申恐増赋当以此说为正
与陈侍郎书谓主讲和而有独断而有国是二者大患之本
贺陈丞相书谓一日立乎其位则一日业乎其官一日不得乎其官则不敢一日立乎其位继此所与书皆责之之语矣
与汪尚书书谓省闱主苏氏贡举议为未知讲求他日不可施于天下又书谓吕申公家一二议论悖理而明公笃信之继此所予书亦皆责之矣
答张敬夫书论复仇之名义 又书论将帅屯田及帅司团教为劳费强盗枉法杀伤犯奸从人皆死为太过 又书请力为君相言问学 又书言孟子一书最切今日而以财用之柄屯田之议今日养成无出此二者
与胡守等书论荒政
与吕伯恭书谓向见吾兄扵儒𥼶之辨不甚痛说 又书论出处谓欲葺文字以待后世
与韩尚书龚叅政陈丞相等书皆论出处痛快语也与史丞相等书皆力求归
与皇甫帅书言湖广之寇当募土人讨之
与丞相书乞为白鹿洞宫云与其崇奉异教香火为名而无事以坐食不若修祖宗令典使以文学礼义为官而食其食之为羙
与南康诸县议荒政书谓由军而县方能推以及民上宰相书谓以荒政之急为缓自古国家倾覆之由何尝不起于盗贼盗贼窃发之端何尝不生于饥饿今朝廷爱民不如惜费之甚明公忧国不如爱身之切其言苦至所当成诵
与赵帅子直书论举子元令两邻附籍未为便当今有孕五月即四邻先取本家乞附籍状 又书乞免起精舍 又书言福建卖塩事欲申明则恐増赋
答林泽之书论汀寇事当奏劾官吏致变者以谢其人倚阁钱物以慰人心不致响应即募土人捕之而禁军决是无用
与陈福公书谓忧在天变地动而境外事不预焉与陈丞相书谓易不易读且读诗书论孟
与史太保书责以变异重仍而不发一言 又书勉以劝主上求言
答詹帅书戒以勿刋诸经说又言先儒经解不以已姓名加经上 又书谓浙中怪论百出颇自附于伯㳟又谓科举业伎俩愈精心术愈壊
答陈同父书奉告老兄且莫相撺掇留取闲汉在山里咬菜根了却㡬卷残书又书云世间事思之非不烂熟只恐做时不似说时人心不似我心孔子岂不是至公血诚孟子岂不是粗拳大踼到底无着手处愚窃意粗拳大踼必就用陈同父来书中语然以此形容孟子亦不害其为救世之精采也
与张元善书自言平生辞官只是两事一则分不当得二则私计不便若是本等差遣力之所能堪岂有不受之理 又载虞丞相除萧果卿御史萧曰彼见吾愦愦谓我不能言而以是处我也其轻我甚矣首论其党遂并攻之论者服其勇云
与黄仁卿书请祠事云亦似不必如此随分仕宦不起患得患失之心何处不是安地
与赵帅书言招填禁军缓急何足恃赖正当别作措置以渐消除 又书言拘集海舡事差官㸃视即时放𣪚令于界内渔业不得拘留
与留丞相诸书极言漳州失经界及朋党事 又云朝士有不愿为忠臣之说恐不得为兴邦之言也愚谓魏徴忠臣也故可自言不愿若他人不愿是甘为佞臣非欲尭舜其君直谀其君为尭舜而已此说真不可不以为戒 又按晦翁漳州经界为吴禹主一人之诉而罢与赵帅书极言之
与赵尚书书谓无可用之才出门墙又书谓改更学校之政为闲慢及赵为丞相又责以祧庙非礼于答黄仁卿书称赵乃谓韩是好人今日弄得朝廷郎当自家亦立不住盖时赵已罢相矣初先生贻赵书谓任天下事当自格君心之非始而格君心又当自身始最后谓今而后知丞相大不相知然则赵虽贤相先生后亦因国论而踈他何望焉若其与留丞相书直责其听邪言罢经界决不复为之用
与杨子直书谓喻于义为君子喻于利为小人而近年一种议论乃欲周旋于二者之间回互委曲费尽心机
答汪尚书诸书论前軰于释氏未能忘懐则以身譬之而诱以求所安之是非其辞婉甚及论两苏与王氏异同则以孟子天讨明之谓王氏仅足为申韩仪衍苏氏学不正而文成理其弊又不止杨墨其辞甚严盖释氏人皆知其为异端心自习熟而向之故使人心反思其是者之是安苏氏声名文学震动一世未尝有以为非故非峻辞以辟之则人莫悟也 程子谓髙祖有服不可不祭虽七庙五庙亦止扵髙祖虽三庙一庙亦必及扵髙祖但䟽数不同耳 宋公以外祖无后而岁时祭之先生谓不若为之置后
与张南轩诸书谓胡氏改侄字称犹子未安谓节祠当随俗但不当用此废四时之正礼 谓伯恭渐释旧疑盖佛学也又谓其日前只向驳杂处用功又出入苏氏新巧壊心 谓明道之言通透洒落浑然天成伊川之言质悫精深可夺天巧 谓以敬为主则内外肃然不忘不助而心自存不知以敬为主而欲存心则不免将一个心把捉一个心外面未有一事里面已不胜其扰扰儒释之学只于此分如云常见此心光烁烁地便是有两个主宰不知光者是真心乎见者是真心乎他日先生与汪尚书又谓不学不思而坐待忽然有见就便侥幸于恍惚之间亦与天理人心叙秩命讨之实了无干渉自谓有得适足为自私自利之资此则释氏之祸横流稽天而不可遏有志之士隐忧浩叹而欲火其书也愚按论佛教之害政古惟一昌黎论佛教之害人心今惟一晦翁害政之迹显而易见害人心之实隠而难言故辟佛者至晦翁而极 论春秋正朔谓加春扵建子之月愚谓此说尚当考订古今三统各以其时受朝贡可也四时有定春实在寅而移加扵建子之月于义何居且岂所谓行夏之时者耶
答张南轩云汉儒可谓善说经者不过只说训诂 又云解经但可略释文义名物而使学者自求之 又自云伤急不容耐之病苦未能除若得伯㳟朝夕相处当得减损 又云子寿兄弟气象甚好尽废讲学而専务践履于践履中要人悟得本心此为病之大者 夜气不足以存不是存夜气是存心
与南轩论癸巳论语说一一䟽驳其未然愚按南轩多是统说大体又多扵本意上生新意晦庵则分文释句只依本意而使学者自得之以南轩髙明若此今为晦庵所䟽驳犹未可安况新学晚生不经师匠而可自是其说者乎晦翁之尽言南轩之受益皆后学所当自反而以两说叅订可使人长一格尤宜详味也
答南轩论良心𤼵见处谓即日用之间浑然全体如川流之不息天运之不穷而鸢飞鱼跃触象朗然 论心性情之别谓情根乎性而宰乎心中节不中节之分特在乎心之宰不宰而非情能病之 又谓尽心知性知天孔子谓天下归仁者也存心养性以事天颜冉请事斯语之意也 又谓有天地后此气常运有此身后此心常发要于常运中见太极常发中见本性 又谓理之至当不容有二若以必自巳出而不蹈前人为髙则是私意而已 又论仁谓仁者生之性爱其情孝弟其用公者所以軆仁上蔡所谓知觉只是智之𤼵用处谓仁者心有知觉则可谓心有知觉为仁则不可 又论未𤼵之㫖谓思虑未萌而知觉不昧是静中动事物纷纠而中莭不差是动中静
答东莱书来教谓吾道无对不必较胜负恐吾道中着不得许多异端邪说 学校之政名存实亡徒以䧟溺人心败壊人心不若无之为愈 论说左氏亦颇伤巧恐后生传习重为心术之害 精骑恐误后生读书愈不成片假 人心至灵只自家不稳处便湏有人㸃检 外事十损四五矣但恐宻切处不似外事易谢绝 清议二字记是刘元城语
答东莱书谓佛老文字赞邪害正者虽工不可取〈文海〉庐阜奇处尽在山南南康作刘凝之庵以俸给不应得者为之 凡此随俗渐乖宿心 子静近却说人湏读书讲论但不肯翻然说破今是昨非之意 子静约秋凉来逰庐阜渠兄弟岂易得但子静似犹有些旧来意思回思鹅湖讲论时是甚气势今何止十去八耶 子寿之亡极可痛惜近得子静书云已求铭扵门下属某书之此不敢辞 子静到此数日讲论比旧亦不同又云子静旧日规模终在熹因与说渠虽唯唯终未穷竟
答东莱书谓学者推求言句工夫常多㸃检日用工夫常少 明道箴上蔡慱记为玩物渠一向扫荡 明道言当与元丰大臣共政此非权谲茍以济事然亦湏有明道广大规模和平气象诚心感人然后尽其用耳 范公虽不纯师程氏观其辨理伊川之奏岂尽以东坡为是 横渠墓表出扵吕汲公溺扵释氏非深知横渠者 为学之序为已而后可以及人逹理然后可以制事
答刘子澄书圣贤立言本自平易今推之使髙凿之使深 明道尝为条例司官而伊川作行状不载明道谓青苗可且放过而伊川扵西监一状计较如此明道乃孔子之猎较伊川乃孟子之不见诸侯也学者只当以伊川为法愚谓此鲁人善学柳下恵之意也合以答东莱说明道欲与熙丰大臣共政一假参㸔温公论东汉党锢为光武明章之烈而不知建安
以后士大夫不知有汉室却是党锢之祸殴之如荀淑正言扵梁氏用事之日其孙爽已濡迹扵董卓専命之朝及其孙彧遂为曺操之臣想当时自有一种议论文饰 荆州地平守当在外 赵子直只要寻个不说话底人宜乎作贵人也更进一歩参到周子充地位矣 居官只押文字便是进徳修业地头
答陆子寿诸书反复论䘮祭之礼答陆子羙书辨诘太极西铭至再而止答陆子静书辨诘尤切条其理有未明而不能尽人言者凡七终又随条注释斥其空踈杜撰谓如曰未然各尊所闻各行所知亦可矣书亦扵此而止愚按先生平生拳拳诸陆之意不少衰相约来㳺庐阜幸其议论稍回子寿之死子静亦求铭扵东莱而求书扵晦庵道谊之交自若也
答陈同甫诸书大辟其尊汉唐之说意气轩腾辞锋峻厉有出师一扫之象同甫终信服亦岁修晦庵始生之礼云
与范直阁书论忠恕一贯谓曽子于一贯之语黙有所契指此二事日用最切者以明道之无所不在
与黄端明书谓其有徳请纳再拜之礼
与王龟龄书谓其有莭行声名而勉之以学
与陈丞相书谓求贤将使正巳毋取之投书献启之流以对偶评天下士
与刘共父书谓有志天下者求士必扵无事之时答郑景望论舜非轻刑训释虞书甚备但欲复肉刑愚恐此事当更审若按吕刑则肉刑亦非圣人所制
答尤延之书论雄臣贼莾但畏死贪生而有其迹亦不免诛绝愚按雄之剧秦羙新似不止畏死贪生而已莾亦何尝杀不颂功徳者耶然雄后世尊之比孟子甚至本朝名儒或抑孟而尊先生独奋春秋之笔与孔子诛少正卯异事同科亦奇矣哉
答林黄中谓其论室户及辟邵氏先天之说皆非与郭中晦论揲蓍且论易有太极一段以卦画言之太极者象数未形之全体两仪者一为阳而一为阴四象者阳之上生阳为太阳生阴为少阴阴之上生阳为少阳生阴为太阴八卦者太阳上又生阳为乾生一阴为兊少阴上生阳为离生阴为震少阳上生阳为巽生阴为坎太阴上生阳为艮生阴为坤 又书论西铭理一分殊
答程可乆黍尺及先天图又云不湏别立门庭
答程泰之揲蓍之法及论焦延寿以震离兊坎直四时十二辟卦直十二月分四十八卦为公侯卿大夫而六日七分之说生焉初无法象本无可据不待论其减去四卦二十四爻而后见其失雄太𤣥次第乃全用焦法其八十一首亦去震离兊坎而但拟六十卦 又书疑东阳陵即今巴陵敷浅原即今庐阜敷阳山正在庐山西南 老子俨若容一本容作客字恊韵
答李寿翁谓麻衣易说收拾佛老术数绪馀戴主簿名师俞者所造
答袁机仲诸书袁谓河圗洛书不足信先生谓无柰顾命系辞论语皆有是言袁谓卲子先天之说不足信先生谓自初未有画说六画满处为先天伏羲所画及卦成后各因一义推说则后天之学而文王所演其馀答卦位纳甲等说纎悉具𬾨且寄以诗曰忽然半夜一声雷万户千门次第开若识无心涵有象许君亲见伏羲来其意象殆有不知手舞足蹈者袁终不従先生叹曰信乎其道之穷矣 谓参同书本不为明易乃姑借此纳甲之法以寓其行持进退之𠉀异时每欲学之而不得其传无下手处不敢轻议先生盖自贬以讥袁之轻议也愚按近世赵一岩编易序业书乃直指此为先生欲学参同而不能先生岂欲学参同者哉烛破如此明白又岂不能者哉
与周益公诸书谓先君子喜学荆公书愚按荆公书正苏公所讥笑者所好不同每如此然荆公书恐亦终非可训者 又议论吕许公范文正相与其后欧公载同心国事而忠宣削之曲尽其情愚谓忠宣削之诚是也文正平生为吕公所卖晚不得已卒为国家强起耳欧公他人也不知其细可为两家调停之语忠宣为人之子家庭之所闻见悉矣岂可厚诬乃翁心事哉
答耿秉谓入淅従士大夫逰所闻无非枉尺直寻茍容偷合之论心窃鄙之
答薛士龙谓自熙宁立教官学者不得自择师是以学政名存实亡
答林谦之谓自昔圣贤教人莫不以孝弟忠信荘敬持养为下学之本今之学者例以为钝根小子之学无足留意其平居道说无非子贡所谓不可得而闻者
答柯国林谓自得是自然而得岂可强求今人多作独自之自故不安扵他人之说而必巳出耳
答许顺之谓子韶说得尽髙尽妙处病痛愈深又一书近闻越州洪适欲刋张子韶经解为之忧叹不能去懐 半亩方塘一鉴开天光云影共徘徊问渠那得清如许为有源头活水来此诗亦见答许顺之书中
答范伯崇谓在䘮废祭古人居䘮皆与平日绝异故宗庙之祭虽废而幽明之间两无憾焉今人居䘮平日之所为皆不废而独废此一事恐亦有未安卒哭葬后用墨衰常祀于家庙可也按礼外祀虽䘮不废内礼纯吉左传僖公三十二年卒哭特祀于文烝尝禘于庙者春秋时礼之变
力学之说见与魏应仲书居官之说见与范伯崇书皆当写出服行者也
影堂奉主之说见答刘平甫书
答何叔京猛省提掇仅免愦愦一少懈则复惘然此正天理人欲消长之机不敢不着力 孔明出祁山略数千户而归盖所以全之 孟子艾读为乂有斩绝自新之意 狼疾古字通用不必言误 墨氏以儒者亲亲之分仁民而亲亲反有不厚释氏以儒者仁民之分爱物而仁民反有未至 又谓冯道许以具臣已过
答吴叔京书谓存者道心亡者人心愚意理虽相近语各有为人心道心是状体假之随异操存舍亡是指效验之相反今以存者为道心一念之复本体固由是而全若以亡者径为人心则恐亡是放而不求之谓于人心何有㦯者人心止是饮食饥渴之类晦翁自谓虽上智不能无人心则人心非亡之谓也 又书谓仁是用功亲切之效一见疑之徐读至尽处晦翁自注云此句有病以此知后学读前贤之书何可执一言为据且如连日㸃校亦粗知其方惜未能闲居静观也 又书谓所学系于所禀愚按此语类程先生称往虽学作兮所贵者资但系之一字更合斟酌盖学本期以变化其气禀之偏但人自各随其禀以有成就而能自变者惟其人耳 又书说体用显微以理象而言极分晓
答冯作肃书谓性死而不亡若以天地为主则非有我之所得私若以我为主是乃私意之尤者释氏正如此
答连嵩卿天下归仁只以仁归之如宗族称孝之类答程允夫谓苏黄门早拾苏张之绪馀晚醉佛老之糟粕古史皆不中理 又书谓其阴险元祐末年规取相位力引小人杨畏使倾范忠宣 又谓苏氏嗾孔文仲去程子文仲后悟呕血至死事见吕正献遗书
答胡广仲论性谓真是指本体而言静则只是情之未发非以静状性 又书辨太极七疑
与吕晦叔论祭仪庙皆南向主东向庙在所居之东南又书辨周正 又一书答林择之说三代正朔尤
详然皆疑辞
与石子重书闻洪适在㑹稽开张子韶经解此祸不在洪水夷狄猛兽之下 馆职又与学官不同者神宗尝许其论事 曽晰舍瑟见従容不迫洒落自在之意亦见狂处
答陈明仲书多辨佛学 又书言别庙者凡五等答李伯谏书谓以释氏为主然敢诋伊洛而不敢非孔孟者直以身为儒者耳岂真知孔孟之可信而信之哉又书云却是从儒向佛故犹以先王之言为重若
真胡种族不招认此语矣所以煆炼之如此又云便欲立地成佛正如将小树来喷一口水便欲他立地干云蔽月岂有此理所以开晓之又如此伯谏终以此回心云
答吴公济诸书亦辩佛
答林释之谓古人自小学中涵养成就今人无此工夫但见大学以格物为先便欲以思虑求之又书云日用间常切㸃检气习偏处意欲萌处与平日所讲相似不相似
答蔡季通书托以教子令韩欧曽苏之文滂沛明白者拣数十篇令成诵 所论及锺律星经易圗阵法琴说卦气等而讥林黄中袁机中妄非邵氏盖季通实先生慱古之友也
与方伯谟书多论易语孟又云祷雨到天师前焼香便记着后汉书何缘有效
答梁文叔书论制度谓求义理论㸔史谓且当治经与吴茂实书谓陆子寿近讲学其徒有曺立之万正淳极佳
与任伯起书谓今士大夫能言真如鹦鹉
答江徳功多论经书谓近世溺于佛学而辨其易说之非
与黄真翁论经
答曺子野论史
答虞士明论易论语
答㳺诚之谓功夫用力处在敬而不在觉
答丘子野辨筮短龟长之说及老子等说
答李深卿辨儒释及吕氏之学甚详
答杨子直论太极极详盖出所读者
答廖子晦及鬼神之说 又举陈了翁事警其处变葬法沙灰隔蝼蚁炭屑隔木根 十二律各以本律为宫而生四律〈每间一律中间者间二律〉为二均之声变宫变征者自宫而下六变七变而得之乃十二律之本声问日之所由谓之黄道而月有九行黒道二出黄道北赤道二出黄道南白道二出黄道西青道二出黄道东并黄道为九日月之行不同如此何以同度而食答谓日之南北虽不同然皆循黄道而行日月道虽不同亦常随黄道而出其旁朔则同在一度望则逺而相对则近一而逺三其交蚀如一人秉扇一人执烛而过说在诗十月之交孔䟽甚详
答曽致虚云诚字在道则为实有之理在人则为实然之心而其维持主宰全在敬字 白鹿只作礼殿不为象设依开元礼临祭设席
答黄商伯及䘮服制度 位牌法只卧之于地
答詹元善攻其治词业之失甚至
答潘叔度云整齐严肃则中有主而心自存 又云江南之业恐自是庆历元祐之功
答潘叔昌谓建州有徐柟者常言始皇贤于汤武管仲贤于夫子 荀彧未见其有扶汉之心其死何足悲
四十七卷皆答吕子约书所问似觉纒绕细腻费先生之说甚多使人厌倦
答吕子约书〈四十八卷〉多不切之问纒绕不了 先生谓伏羲神农见扵易大传八卦列扵六经史迁独遗而不录六国表所谓世易变成功大议卑易行不必上古货殖传讥长贫贱而好语仁义为可羞伯夷传辨许由事固善然其论伯夷之心正与求仁得仁者相反
答王子合云送伯恭至鹅湖陆子寿兄弟来㑹讲论之间深觉有益先生与一时诸儒切磋者如此近世乃误以为朱陆㑹争之地甚者至立学以主陆可叹也已〈令闻改曰宗文〉 先生居䘮时家祭不行及至时节略具饭食墨衰入庙酌酒瞻拜愚谓此以义起礼孝子慈孙之志尽矣 应世接物随分应副 子合问孟子道性善伊川以为本明道言其继何也先生谓明道就𤼵明处说伊川是对气质而言 问八卦之位如何答谓康节说伏羲八卦干南坤北文王重易更定此位大概近扵傅㑹穿凿且置之愚按先生専主邵氏之易而今其说又如此然则后生且读文王易足矣他将焉考心经界事先生自谓少时见所在立土封牌皆为人题作李椿年墓
答滕徳粹云四明多贤士所识者杨敬仲吕子约〈监仓〉所闻者沈国正〈焕〉袁和叔到彼皆可从游也
答杨元范谓元亨利贞文王只是大亨而利于正至彖传文言乃有四徳之说愚谓此平实语又谓阴阳只是一人阴气流行即为阳阳气凝聚即为阴愚谓此通透语
潘㳟叔问答谓桓公非杀兄管仲非事仇〈荀卿谓纠为兄薄昭谓纠为弟〉 谓郑氏不晓周礼龠章之文以七月一诗分三体龠章之豳雅豳颂以大田良耜诸篇当之不然即别有诗若如郑说以四章半为豳雅三章半为豳颂成何曲拍耶 风皆自然如风动物而成声若谓关睢周公所作只与后世撰乐书相似 卷耳是欲酌酒以解其忧伤
答郑仲礼若无存养实践而但欲晓解文义虽尽通诸经不错一字亦何所益 髙氏遣奠祝词形神不留者非是据开元礼作灵辰不留 吉凶祭以读祝居主人左右为别
答程正思说讼葬地与其得直于有司不若两平于乡曲之为愈也 致知力行论先后致知为先论轻重力行为重 异论纷纭不必深辨切不可于稠人广坐论说是非著书立说肆意排击愚按先生平日卫道之严迹多类此岂非有先生之学则可耶然吾徒真不可以不戒也 浙学尤更丑陋如潘叔昌吕子约皆深䧟
答周舜弼行笃敬执事敬敬字本不为黙然无为时设湏向难处力加持守 训释致中和之注颇详
答董叔重书叔重论𣪞之三仁有云当与社稷俱存亡不可复顾明哲保身之义愚按明哲保身但存进退之节非谓贪生畏死若死得其所是于明哲保身非相反也 论河图洛书天地之数皆五 论禹贡称汉水入江汇为彭蠡恐当时地入三苗禹亦不能细考江流甚大汉水入之未必能有増益今人不敢说经文有误多回互耳愚谓彭蠡自受江东西之水以入于江亦犹汉水受荆襄等之水而附入江也若谓彭蠡因汉水入江之势相冲洄洑不能射注直下而名之为汇则可若谓汉水之盛江不足以容而汇入为彭蠡则不可 凡言五世祖者自本身通数 艮其背不获其身只见道理当止处不见己身之有利害祸福也行其庭不见其人只见道理当行处不见在人之有强弱贵贱也 为铭墓云因得好行状故不费力
答黄子耕祭礼神主惟长子奉之支子居官或旋设位以祭 仕宦既未免出来只得忍耐更㸔自家分内许多道理甚底是欠缺底随处操存随处玩索不妨自有馀乐何至如此焦躁耶 调逺邑而归既无冒进之嫌又绝矫亢之累 经界打重法人于田假中间先取正方歩数却计其外尖斜屈曲处约凑成方却自省事
答曺立之陈太丘亦是不当权位故可逶迤乱世若以其道用之朝廷而无所变通亦何望其有益人国哉
答万正淳正淳论舍生取义谓义当生则生岂谓义与生相对为轻重谢氏乃谓生秉于义则舍义取生且义而可舍虽生无益矣 王淳引张子谓君子之道天地不能覆载恐失之太髙子思虽云天下莫能载复云天下莫能破大小兼该可也愚窃意莫能载者喻其大之极谓君子语道之广大也莫能破者喻其小之极谓君子语道之精㣲也破之一字注解未甚训释愚窃意粟粒之小针可破之若愈小则虽针亦无所用其巧故曰莫能破焉 春秋滕杞诸国书伯书子不常正淳谓当时以爵之大小为贡之多少故有职贡不共而自贬其爵者如子产争于平丘之㑹及吴晋黄池之㑹可见先生云沙随说正如此 游杨为老荘之说䧟溺得深 横渠说乾卦恐皆过论易有伊川传只看此尤妙
答吴伯丰书多论读大学诗论语西铭所言多与先生契合先生托以诗传补脱及编祭礼
答叶永卿先天圗具推行之法
答刘公度书讥临川荆舒祠记讥陈君举只要杂慱包众说不相伤叶正则亦是如此圣门教学循循有序无有合下先求顿悟之理
答刘季章谓今人读书背却经文横生他说 又说古圣贤只见义理都不见有利害可计较应事接物直是判断分明推以及人吐心露胆亦无回互 孟子说未有义而后其君虽是理之自然到直截剖判处却不若董生之有力 谓善类消磨得尽之说若消磨得去此人便不济事
答胡季随南轩文最好是奏议异时自作一书 又书论戒惧谨独两节文义极分晓可以细读 为学不厌卑近愈卑近则工夫愈实而所得愈髙逺其直为髙逺者反是 自谓洒落者乃是踈略放肆之异名两字本是黄太史语延平先生拈出是要学者识深造自得气象不谓不一再传其弊至此古之圣贤只是教人于下学处用力至此等处未尝言也
答髙应朝讲义若不教人以日用工夫只学得一场大话
答沈叔晦书谓刻东莱文真伪相半惟大事记有益答所问两涂之疑谓闻道读书湏告以所谓道何道所谓书何书闻之读之又如何用其力更愿审叩以决其是非愚谓先生以其受象山之学故其说如此所谓引而不发者耶再答读书数条先令虚心熟读本文若便杂诸说下稍只得周全人情恐亦辟其先入为主者
答孙季和书季和自谓病在轻弱先生令痛下功夫知行并进又与论中庸太极等说且云浙间学问一向外驰百怪俱在亦颇觉有弊否
答石应之书云富贵易得名节难保
答诸葛诚之书皆言与子静辨只是寻个是处
答项平父亦以其习子静议论而告以讲学工夫答应仁仲论易本义不自意推寻至此
答王季和谓孔门之教不过孝弟忠信持守诵习之间答时子云谓向编近思录欲人说科举壊人心术处而伯恭不肯
答王伯丰说参伍字义及画卦法
答赵几道谓苏子古史序于义理纲领见得极分明惜其从初为学功本无次序
答杨简卿书却其求赵帅书云向使前举未登科不成如今亦要举状关陞
答吴宜之却其求馆求试
答赵昌甫云只固穷两字是着力处不然即堕坑落堑无有是处又士巧言语为人所说易入邪径如近世陈无已不见章雷州吕居仁不答梁师成盖绝无而仅有
答徐彦章论动静及经疑
答潘谦之伊川亦有时教人静坐然孔孟以上却无此说要湏见得静坐与观理两不相妨乃为的当
答李守约持敬工夫只大纲收领勿令放逸亦何必兀然静坐然后为持敬哉
又答李守约庶母谓父妾生子者士服缌麻若生巳者则仪礼有公子为其母之文 因人说琴谩为考之然不能琴
答李时可说诚者物之终始云人心不诚则虽有所为皆如无有若自始至终皆无诚心则彻头彻尾皆为虚伪 又书云王氏书义序明言是雱说荆公奏议却云一一皆经臣手 又书此书说条例
答包详道古人为学只是升髙自下曾子工夫只是战兢临履是终身事中间一唯盖不期而㑹
答颜子坚云不念身体髪肤之重天叙天秩之隆方将毁冠裂冕以从夷狄之教显道不能谏止已失友朋之职节夫更有助缘尤非君子爱人之意闻已得祠曺牒髡㔆有斯急作此奉报且更与子静谋之
答安仁吾生极骂其狂妄将答赵然道书生之两书合看极有益
答范叔义谓絜矩之义少日闻之范公如圭字伯逹答赵子钦以其欲凑补易传七分先生云其曰只说得七分者亦曰沉酣浸渍自信自得之功更在学者自着力耳岂是更要添外科酿𤣥酒而和大羮也耶
答徐叔载云放翁诗近代惟见此人为有诗人风致答叶正则责其所著书多笼罩含糊又自谓在荆州看得佛书若见得道理分明便无事杀决不暇看佛书欲得面㑹相见彼此剧谈不须得如此遮前掩后欲说不说做三日新妇模様
答徐居厚今人但见孔子问礼问官无所不学便道学只是如此却不知得他合下次第大底本领方有功夫到此
答方賔王多论语疑
答陈师徳言读书之法
郑子上论爱物谓有知之物乃是血气所生与无知之物异恐圣人于此亦有差等先生云此说得之
答林一之文字只就一段㸔不湏引证旁通又论三代什一之法甚详合细考
答李尭卿多论经疑答陈安卿亦然安卿尤善推广诘难
答张仁叔云什一之法湏以周礼为正而参取孟子班固何休诸说愚恐且当以孟子为正若周礼虽名为周公之书而实出于王莽之世不先于孟子也 说律吕正声是全律之声子声是半律之声其说甚详令作图子轮转㸔
答谢成之云诗枉费工夫不切自巳渊明所以为髙正在不费安排处东坡凡篇篇句句依韵而和之虽其髙才似不费力然已失其自然之趣矣 太极说各一其性者云五行各専其一而人则兼𬾨
答陈廉夫云为学工夫不在日用之外检身则动静语黙居家则事亲事长穷理则读书讲义大扺只要分个是非而去彼取此耳
答胡平一云周首十一月而春秋书春正月若其下书建子月事则改月号而以冬为春若书建寅月事则用夏正月而乱周典为胡氏学者乃谓夫子欲行夏之时以寅月为岁首所书事则建子月之事无其位不敢自専也然月与事常差两月恐圣人作经又不若是之纷更也不若缺疑之为愈
答徐子融有性无性之说甚悉云气质之性只是本然之性堕在气质中
答宋深之谓子莫执中与三圣执中文同意异及孔孟言性之异
答陈器之公之为仁犹言去其壅塞则水自流通然便谓无壅塞者为水则不可 又书云性之纲理有四曰仁义礼智四者之中仁义又是对立关键仁义虽对立而仁实贯乎四者之中智又能成始能成终者也
答叶味道既祔后主复于寝陆子静不能行而子寿敬伏
答徐志伯四壁环列前軰之象而游燕寝卧其中非便横渠言得夫子象无设处为此耳
答郑卫老问近思录云王介甫说律是八分书言律之长处又云封建郡县互有得失理则封建为公
答张敬之云以善服人者惟恐人之进于善愚恐服人不过欲人之服己未必忌他人之为善若以晦翁他处议论概之恐此亦于本意上略侵过界分更当俟长者而请焉
答林正卿论蔡季通被谪云陈子翁曽作谏官及被谪犹着白布衫系麻鞋赴旬呈朝廷行遣罪人正欲以此困辱之若必求免是不受君命也 正卿谓伏羲易如阴阳代谢若有推排而莫知其然文王周公易则六十四卦之名乃十八变后之私记三百八十四爻乃三变奇偶之私记潜龙牝马等物如今卦影勿用利有攸往等语如今断卦之文孔子易则卦名者时也事也物也初二三四五上者位也九六者人之才也处某事居某时用某物才位适所当则吉否则凶先生批云近之 十三卦㦯云葢取者疑辞未必见此卦而制此物
答龚惟微春秋经文太略诸说太烦且其前后抵牾非一不若即他书之易知者求之
汪叔耕以太极图有单传宻付之三昧先生答谓圣贤言语惟恐人之不解岂有故为不尽之言而单传宻付也哉此篇甚详
答方若水不求只是本分求着便是罪过不惟不可有求之之迹亦不可萌求之之心不惟不得说着求字亦不可说着不求字方是真能自守不求人知也
答方子实主一无适之谓敬只是展转相解非无适之外别有主一主一之外又别有敬也
答何巨元云先天图自复之乾为阳自姤之坤为阴赞康莭手探足蹑者以遇在上而复在下故以手足言
答吴玭谓道不难于求而难于养康莭之告章子厚云以君之才于吾之学顷刻可尽但湏林下一二十年使尘虑消𣪚胸中豁豁无一事乃可相授
答吴斗南说闻道及庙制等两书其详可读
答陈卫道论性理与释氏两书皆当读
答余方叔物性甚详
赵恭父书奔丧投壶两篇曲礼之正篇仪礼亦名曲礼答赵恭父不得已而从宦惟有韬静晦黙勿太近前为可免于斯世耳一㦯不幸为人所知便不是好消息也
赵致道谓程子言仕宦夺人志葢于窒碍处侵侵入于随时徇俗先生云当事事省察而审其轻重
答许生近年有假佛释之似以乱孔孟之实者其法首以读书穷理为大禁常欲学者注其心于茫昧不可知之地以侥幸一旦恍然独见
答汪易直管仲不死子纠而从桓公乃是先迷后得答潘子善欲専务静坐又恐堕落那一邉去只随动随静无时无处不自省觉 又云敬仲其人简淡诚悫自可爱敬而其议论见识自是一般又自信已笃不可复与辨论正不必徒为哓哓也
答余彛孙不耕获不菑畬此爻乃自始至终都不营为而偶然有得之意圣人之无为而治学者之不要人爵而人爵从之皆是也
答林徳乆韩子说所以为性者五而今之言性者皆杂佛老而言之所以不能不异在诸子中最为近理又书尽其心者知其性也言人之所以能尽其心者以知其性故也愚按先生以此说性理尽长若以文势观之恐合且依诸儒之说顺下说去葢下文有知性则知天一句影带分晓尽心则知性知性则知天皆是一串顺去道理今若以尽心本于知性则下文知天又本于知性恐文理未必然况人岂有不先尽其心而一切以性为先者然先生说则以知性为明理固宜以明理为先也 又书云仕宦只合从选郡注拟是家常茶饭今人于堂惯了不觉其非故有志之士亦不免俯首其间为人所前却
答欧阳希逊孔子只是说个为仁工夫至孟子方解仁字之义理 希逊疑明道言性以为水初出无浊或泥沙外物汨之此孟子所谓䧟溺其心者也岂得以恶亦不可不谓之性严时亨又疑才说性时便已不是性深恐启人致思于杳𡨋不可䆒诘之地
答严时亨郷党虽上齿有爵者席于尊东使自为一列不为众所压亦不厌却他人即所谓遵也遵亦作僎
张元徳谓许世子止之事左传云许悼公疟饮世子止之药卒公羊云止进药而药杀也可见悼公之死于药矣若当时止偶不尝世子何为遽弃国而出奔先生谓于经不见说止出奔事
答甘吉甫云舜居深山尹耕莘野岂不是乐以终身后来事业亦偶然耳
答黎忱易经未易读葢易本卜筮之书故先王设官掌于大卜而不列于学校学校所教诗书礼乐而已至孔子乃于其中推出所以设卦观象系辞之㫖而因以识夫吉㐫进退存亡之道在今已不得其法又不晓其词而暗中摸索妄起私意不若且㸔诗书礼乐之为明白而易知也
答李晦叔问程氏祭仪谓凡配止以正妻一人㦯奉祠之人是再娶所生即以所生母配先生答云程先生此说恐误唐㑹要中有论凡是嫡母无先后皆当合祔并祭 又书云方其生存夫得有妻有妾而配祔又非生存之比 兄家设主弟不立主只于祭时旋设位以信榜标记祭毕焚之 未分五行时只谓之阴阳未分五性时只谓之徤顺
答李敬子天之外无穷而中央空处有限天左旋而星拱北仰观可见四游之说则未可知然历家乃以算数而得之非凿空而言亦与左旋拱北说不相妨如虚空中一圎球自内而观坐向不动而常左旋自外而观又一面四游以薄四表而止 又云历说如月令䟽及晋天文志皆不可不读
答胡伯量葬地湏择稍有形势环抱处庐墓则不必又答李继善志石湏在墓上二三尺许
答郭子从据周礼贾公彦周人少称伯某甫至五十乃去伯某甫而専称伯仲 古用小皮带束衣而外加大带故谓之绅申重也 江都集礼祭版皆长尺二寸慱四寸五分厚五分下文云八分大书后人以八分连五分难读至改为五寸八分
答叶仁父身外之事当一切听天其自至者亦择其可而受之其不至者则无求之之理也
答孙敬甫说禅学云少曽见某老与张侍郎书云左右既得此禅柄便可改头换面用儒家语说向士大夫
答吴元士论律及琴甚详
与巩仲至论诗谓古今诗有三变虞夏以及魏晋为一等自晋宋间颜谢以及唐初为一等自沈宋以后著律诗下及今日为一等荆公诗选乃就宋次道所有序引有费日力于此良可惜也之叹然使老夫笔削更当去其半 放翁笔力愈健简斋诗有合改定处龟背文正脊甲五应五行次甲八应八卦又次甲
二十四应莭气
答卓周佐拒其求荐甚详
与湖南诸公论中和书言性情甚详
答㦯人谓经传之言诚有指实理而言有指人之实有此理而言有指人之实其心不自欺者而言
又答㦯人知得如此是病即便不如此是药若更问何由得如此则是骑驴寻马只成闲话矣
黄氏日抄卷三十四
<子部,儒家类,黄氏日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