敬轩集/卷十一 中华文库
敦谕
谕右议政沈象奎三首○丁亥
俄者史官付答之后。意谓卿谅悉余意。即为还第。又见附奏。不觉失图。见今代听未久。庙务多滞。此岂辅相一时暂旷之日乎。卿之情事。前答已宣。更无可难安之端。卿其念国势之至艰。谅余心之至切。即为安心还第。
卿是軆国之大臣也。大朝之委任何如。朝野之期仰何如。而因一㙜臣之妄斥。作此出城之举。大非为国之意。又非自重之道。即为还第。使我国事赖安。
迺者送史官。兼又别谕。意谓卿休休之量。体国之诚。应不介怀。幡然还第。今又自城𬮱而转向郊外。非但茫然失图。其将谁与为治。卿若念及于此。何可弃我若是凂凂。望须随史官入来。以副余如渴之望。
谕领议政南公辙
国之置相。何时不重大。而顾今时尤为重且大焉。盖民生有倒悬之急。纲纪有解纽之叹。内外之财糓。荡竭无馀。藩邑之弊瘼。到底成痼。言路如人之血脉而壅闭已久。人才需国之根本而铨选不公。人心未固。骚讹易动。贪虐大行。侈丽日炽。无事不病。指不胜数。苟能为相之地。循公忘私。尽诚尽职。一念不懈于民国。威望惮压于一世。则移风变俗。转危回安。岂不在于反掌间乎。端揆新被刊削。庙堂多日空虗。大朝之特授卿元辅者。圣心深有所在。舆情又此允叶。王国有赖安之喜。朝野切拭目之望。而且况余小子以冲年否德。当此代听之初。学识未通经史。知虑不周事物。日夕兢惕。若履薄冰。何幸如卿宿德。首居鼎席。教导必以正。协赞必有方。自有重卜之命。余果喜而不寐。望卿即起视事。以副区区之望。
谕左议政李相璜二首
自卿之职在宾客。余之托心者。已为十数年久矣。今日之重膺三事。即出于大朝特简。而舆望非徒允叶。余心实甚喜幸。卿之老成宿望。何难百僚之蕫率。端凝雅重。咸称清朝之贤辅。民国之事。卿必作为己任。辅导之责。卿又无间领相。人心之陷溺。世道之讹误。民生之不保朝夕。财谷之日就罄竭。卿须一念慥慥。有若救焚而拯溺。使我国势民命。奠之于泰盘之安。则余之所托心于卿者。岂不有副于今日耶。况余否德。猥膺代听。治理之所恃者。在于辅相。典学之所恃者。又在于师傅。望卿即日簉朝。尽心辅余。
今见畿伯状达。始知卿还第。国事赖将为安。余心赖以有恃。苦企之馀。喜当如何。且首揆当于不日簉朝。卿亦即起视务。毋负余如渴之望。
谕右议政李存秀三首
卜相今为五日。上自朝廷。下至闾巷。皆曰国之相得矣。余于此益知其舆望所属。非卿莫可。卿于先朝。知遇已深。曁我大朝。委任且重。外内之职。茂绩已著。而威望足以镇颓俗。诚忠足以赞王室。余之所期望于卿者。岂不重且大欤。卿益勉承弼之道。以副枚卜之重。
卿已陈书承答矣。何不体大朝委寄之重。念小子企待之切。即起簉朝。以国事为己任乎。卿之德望。朝野仰之若山斗。卿之谟猷。内外已著其茂绩。则纲纪之解弛。其将赖卿而复振。民命之倒悬。庶可赖卿而获安。以至人心也世道也。莫非赖之于卿者。望卿毋复固辞。即日出膺。以济时艰。
日昨书答之后。意谓卿即起簉朝。及见附奏。诚不觉愕然失图。卿若不起。则其于国事何。其于民命何。缘余诚礼浅薄。不能使卿即日出膺。只自愧甚。然而礼虽简而意则切。望卿随承宣入来。以副此如渴之思。
谕左议政李相璜戊子
卿若一番出城。则余当一番郊迎。卿若十番出城。则余亦十番郊迎。余心已定。卿岂不谅。中间栖屑。已多日矣。卿其还第。调将数日后登对。以为面叙可也。
谕领议政南公辙,左议政李相璜。
大臣患节。虽未知何如。宾对不行。已过几朔。且今三南告灾。忧虞溢目。此岂上下伈泄之时乎。且以领左相体国恤民之诚。似不待余言之毕而犂然动心。即为簉朝。分遣史官。宣传余此意。
谕左议政李存秀己丑
卿之解相居闲。已经岁矣。当初余之许卿免副。意有在焉。而今者大朝之重卜于卿者。实出舆论。国事万幸。卿试思之。目今民国之忧。容有其极。纪纲日渐解弛。民生日益倒悬。朝象有涣散之虑。财谷有匮竭之叹。危征败兆。指不胜屈。一发一毛。莫不受病。此皆缘余否德。终不能治得其方。以至于莫可收拾。若非如卿之为国诚心。孰可以转危回安。撑倾支圮乎。望卿念国势之岌嶪。体圣意之委畀。即起簉朝。以副余如渴之望。
谕左议政李相璜
以卿原隰劳苦。心切奉念。今幸万安渡江。非久还朝。余方侧席以待。而此际重卜之命。出于舆情之不可遏矣。置相之重且大。何时不然。而目今鼎席俱空。人心有靡系之叹。庙务积滞。庶事无管摄之人。国事罔涯。寝食靡甘。此时此任。舍如卿宿德元老。而将于何举而听之乎。况又北关民命。方在沟壑。移粟之举。赒赈之策。只待庙堂之措处而已。则此岂一时暂缓。一毫泛看者耶。望卿式遄其返。以副此日夕如渴之思。
谕赞善宋稚圭
屡次传宣余意。而卿何一向固辞。优老礼待。即出崇儒重道。亦越我家法。卿何不谅乎。卿其安心领受事。遣史官往谕于宋赞善。
谕右议政郑晩锡
国之置相。何时不重。而况目今国事日就孔艰。民势日益困瘁。财谷俱竭。纪纲扫地。无事不病。无处非忧。若非副手之工支厦之材。则实无以济其危而扶其颠矣。惟卿已自先朝曁于当宁。历试内外。舆望甚重。救峤南己巳之荒而民生奠安。当关西壬申之变而一路赖活。民之所仰望。国之所依恃。不啻若山斗股肱。望卿克念王室之多艰。仰体圣简之特畀。即起膺命。弘济时忧。
谕右议政郑晩锡二首○庚寅
卿之拜相。今已经岁矣。余之渴望。日甚一日。以卿体国之诚。何至今邈然乎。顾今廊庙之上。左揆独贤。且当新正。亦多有应行之民国事。则何必备三书之例。而始为出肃。望卿即起膺命。弘济时艰。
日前附奏之后。又为三日之久。而尚今无意出膺者。虽缘余诚礼之有所未尽。以卿平日体国之心。亦岂不有欠耶。岁新而尚未行应行之事。即惟待卿簉朝而已。则民国之事。岂可迟缓乎。如渴之思。日甚一日。望卿即日出膺。以幸国事。
谕左议政李相璜二首
史官之去。意谓卿即当还第。而又为如是者。岂不万万过中乎。昨答中别无难安于卿者。卿以为何语之难安于卿心。而作此过中之举耶。即为还第。以安余心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今见回奏。卿之所以难安者。即律例之句。而此余偶然率作之言。虽或有过。卿何至此。亦何不早言。而使余有欠于礼待之道乎。昨答中所有云字下九字。当还收矣。卿其安心还第。以安余心事。遣史官传谕。仍传命召。
批
春坊陈勉联书批丁亥
览书具悉。余以否德。承此万万非常之命。逃遁不得。辞不获免。又当此日。才经朝参。心恒兢业。恐或怠逸。际见联名之书。所辞切实恳恻。可不铭心服膺。尔等益勉辅导之责。
右议政沈象奎陈勉箚批
览箚具悉卿恳。顾以不才。承此付托之重。黾勉奉承。戒惧愈切。而朝于筵席。闻诸大臣陈勉之言。今又见卿箚。忠爱之诚恳恳。小子岂敢不铭心佩服以答䂓勉之盛意哉。卿其一心辅余。共济国事。
代听后时原任大臣陈勉筵奏批
予以否德。承此代理之命。辞逊不得。黾勉从承。而诸大臣忠爱之言。若是恳恳。敢不铭佩。
赞善吴煕常辞职书批
览书具悉尔恳。顾以匪才。承此付托之重。夙夜战兢。小心翼翼。而小子之凉德薄学。何以堪此至大之任。古人有言闻正言行正道。左右皆正人者。余平日所慕也。顾今日初政之时。诚浅于征辟。未见林下之正士。心实赧然。而迩来见大朝答尔之䟽。仰列圣崇儒之谟。憧憧一念。尤勤于缁衣。尔其谅小子非餙之诚意。幡然簉朝。以辅匪躬。
备边司江原监司洪敬谟加分状达禀处达批
加分虽非美事。经法详定添补。已成年例。今不得不依施。而道臣与守宰。凭此而安知无加滥之弊。以贻民生切骨之瘼。自庙堂措辞严饬。俾有民不受病之幸可也。此后如又有他道加分之状。依此关饬。无至一毫滥杂也。
持平韩植林请溟川祠赐额。仍陈北关科弊还弊书批。
览书具悉。赐额有禁。面试非仓卒可行事也。至于还谷事。何道不然。而深北之最尤痼弊。即余所深忧者。自庙堂行会本道道臣。使之另加厘革事分付。尔书中有妄发。远人不必深责。施以罢职之典。
大司宪李勉昇陈时弊书批
览书具悉。诸条所陈。何莫非目下急务。适中时弊。而侈风之日盛。赂遗之大行。尤是万万痛叹。莫可攸为。卿以都宪之任。先此有言。深用感叹。陈勉之戒。亦当体念。卿其勿辞行公。
持平金逸渊请韩植林屏裔书批
览书具悉。辛壬义理。余岂不知。泰亿之罪。亦岂不知。然此人之书。已知故作。则罪固当律。无知妄作。何足深责乎。罢职是亦不轻之典。前批岂不云乎。勿烦。尔其勿辞察职。
掌令柳荣五请李羲甲窜配。韩植林拿问书批。
览书具悉。徐万修事。极为痛惋。已下廷尉。姑为严囚。以待按核之来。以为处分。而西伯事。余亦岂无商量之意乎。尔言太过矣。勿烦。韩植林事。已谕于两㙜臣书批。勿烦。尔其勿辞。救护母病。
右议政沈象奎金吾胥命达批
候班承批。便即登途。卿之此举。实是意外。且㙜章之答。寥寥之说。非专为此日也。实为后虑而言。卿何不深思。如是过当乎。即为安心还第事。史官往谕于右议政。仍传命召。大臣还第后复令。
大司谏任存常请黜右议政沈象奎书批
览书具悉。右相即我先朝宠遇之阁臣。又是今日委任之大官。何可以第宅之事。若是论斥。而且况代听之初。作此不美之风色乎。万万惊叹。万万骇然。以言获罪。虽非美事。尔则姑先施以谴罢之典。
左参赞赵贞喆请韩植林鞫问书批
览书具悉。辛壬义理。即撑天亘地之义理。而噫彼植林。有若尝试而坏乱者。极甚痛恶。故已有处分。而遐乡无识之类。何可深究。卿以卿家之人。有此痛陈。极为嘉尚。今日朝廷。以此义理。相与讲明。深所望也。
右议政沈象奎附奏批三首
卿之去国。今才二日。庙堂空虚。国事罔涯。卿之凂凂。有若不谅此事者然。此莫非余诚礼浅薄之致。自顾惭愧。宁欲无言。卿试思之。自古大官之横罹人言者何限。而辄皆奉身引退。不念尽瘁。则天下宁有是理哉。且况代听未久。独相决去。以余否德。其将谁依而谁恃乎。望卿勿以私义而掩公。即日还朝。尽心辅余。
余之望卿还朝。日深日加。再谕三谕。尚不知止者。果出于必致乃已。而卿则弃我凂凂。终不回心。虽缘诚有未孚礼有未尽。岂意卿若是固执。不念国事乎。余不多诰。望卿即速入来。以副余心事。尔其更为宣谕。与之偕还。
每有一番别谕。辄上一幅衷恳。余心则切于勉出。卿言则急于引退。上下相持。大损事面。如从卿恳。适中彼心。卿须谅之。余岂为此。更勿过引。即起簉朝事。尔其更为宣谕。
政院请持平睦台锡处分达批
睦台锡之书。何为而发也。春秋之义。炳若日星。为我东臣子者。凡属皇明三皇帝事实。不敢为不敬之语。则今此引喩。万万惊心。万万愤惋。其他句语之挟杂。有不暇道。持平睦台锡为先施以屏裔之典。
玉堂请睦台锡拿鞫联箚批
览箚具悉。惟我皇朝。乃父母之上国。而思陵之殉社。千古炳然也。自我列圣朝感再造之恩而兴风泉之思。至于今君臣上下於乎不忘之义。而噫彼台锡。亦东土含生之伦。而抑何心肚。肆然说道。笔之章奏。诬逼莫严乎。今日朝廷。若有一分义理。岂有如许变怪之事乎。诚甚惊痛。屏裔罪人睦台锡加施岛配之典。
大护军金基厚因徐有圭击铮原情陈辨书批
览书具悉。徐万修之以重犯罪囚。纵子鸣铮。已是罔赦。而又况以不敢道不忍闻之说。肆然诬人。至及于卿言之痛心。然此是留中之书。卿不必烦陈。而余已洞悉其构捏㐫悖之状。更勿发于口而登诸章奏可也。
平安监司金逌根辞职书批
览书具悉。卿之于余。义虽君臣。情则至亲。卿之愿忠之心。必倍于恒人。当此西关民生困瘁之日。以卿委任。意有在焉。卿其往钦哉。以释余西顾之忧。
领议政南公辙附奏批二首
昨日宣谕。罄悉衷情。以卿忠爱。意谓即起。今见附奏。若是凂凂。非徒失望。实不知何以为计。国势之岌嶪。非卿谁恃。民命之遑急。非卿谁任。余之所期望于卿者果何如。而卿则不思所以济艰忧佩安危之道。国事之罔涯。容有极哉。重卜异于新拜。筋力犹幸康旺。且今庙务多滞。一日为闷。望卿勿复固辞。即日簉朝。以副余小子侧席如渴之思。
才有日昨之答。意谓卿即日幡然。非但出膺尚迟。巽辞一直凂凂。何不念上下相持。有损事面。一番陈书。已悉卿之可言。则更何必至于再乎。卿先出肃然后。左揆又当簉朝。卿其随正卿入来。余方侧席以待。
左议政李相璜附奏批
才宣别谕。望卿簉朝。不意史官虚还。辞巽甚固。以卿忠爱。何不体大朝特简之圣意。余小子如渴之企望乎。庙堂之多日空虗。已极可闷。而国势民命之到底艰忧。又莫如今日。则此时拜相。何可为备例辞巽乎。忧时之念。体国之诚。固不当如是凂凂。且况重叨三事。迥异新卜。又何必张皇陈章。卿其即日还第。仍即出膺。以副余望。弘济时艰。
领议政南公辙辞职书批二首
览书具悉卿恳。余已再宣敦谕。卿则一直固辞。虽缘诚礼之未尽。益切企望之如渴。今见来章。不觉失图。至于情势二字。尤非可言。上下之情志。若相有孚。则今何可凂凂如是乎。国势之奠安。民命之赖活。专系于卿之去就。余岂不日夕苦待。不遑寝食乎。以老成国耳公耳之心。念小子必致乃已之意。勿复巽辞。即日出肃。则国事岂不万幸。民事岂不万幸。辅相异于庶僚。礼遇又极自别。肩舆簉朝。庶可弥纶机务。卧阁论道。何难燮理阴阳。余不多诰。望卿即为出膺。弘济时艰。
览书具悉卿恳。卿无不可出之端矣。出则有体国之喜。余有必欲致之心矣。致则为进贤之幸。卿若固执而不出。余又曲循而勉从。则此岂为今日之美事。后之议之者。亦当曰何如耶。如欲日日宣谕。促卿簉朝。则殆近督迫。有乖礼待。故寥寥无一言者。今为三日矣。卿书又至。巽辞愈切。国事之罔涯。余心之缺望。实不知何以为计。望卿亟回初心。即日出膺。以副余渴闷之思。
左议政李相璜辞职书批二首
览书具悉卿恳。卿之封章。余日企待。及其见之。非徒无幡然之意。听我若是漠漠。视我若是凂凂。以卿体国之诚。今何如此。自不觉茫然失图。惟将积余之诚礼。以俟卿心之回悟而已。而庙务之委废。事面之有损。亦岂不万万忧闷哉。望卿勿复固辞。即膺特简之命。
览书具悉卿恳。卿之还第有日。日企簉朝。巽牍又至。不意老成有此凂凂。领阁今已出膺。又行宾对。国事诚万幸。望卿即日出肃。共济时艰。
吏曹金浦郡守朴肯源改差达批
当初拟望。虽凭讲册而误拟。其后为日已久。则年限之已过。岂不的知。而当此民农方殷之时。憧憧一念。专在于旷官。铨曹亦必惕念于此。而不即草记。延拖至今。遅待该倅之上来。自列之后。始为登闻。使之许久旷官者。万万未安。当该长铨施以谴罢之典。
平安监司金逌根陈情乞递书批
览书具悉。今见来章。万万惊惨。不觉心寒。人之㐫悍狞毒。胡至此极。世变层出。直欲无言。卿之情理。虽曰切悲。身佩密符之阃外重藩。岂可因一强盗之变而遽然递改乎。然而既不能将往老亲。则许久离违。决非至情之所可堪。且令强其难强。一向相持。则亦非礼使之道。所请依施。至于㐫汉。从当依律处断矣。
平安监司徐能辅辞职书批
览书具悉。当此关西一路。民事孔艰。卿曾行按廉。深知其弊。而且居留汉南。不负宿望。故以卿委寄。卿其勿辞往钦哉。对扬余意。
辅德金鏴陈情乞暇书批
览书具悉。尔之情理。非不怜闷。而服制由限。自有定例。朝家法典。岂可许格外之暇乎。情虽无竆。礼有常典。固不可以情而逾礼。且供职之中。亦岂无伸情之道。所请不从。即为入来察职。
吏曹判书金教根辞职书批
览书具悉。大朝之特除。圣意有存。余心之期望。亦自不浅。近来纷竞成风。世道日下。居铨之臣。若能一心对扬。一心恢公。则岂可无变俗移风之幸乎。卿其体特除之圣意。念期望之余心。无或有误焉。
工曹判书柳相祚辞职书批
览书具悉。岭南一路。是我邦邹鲁之乡。儒贤辈出。弦诵犹清。而卿以卿家之人。素有习尚淳俗者。而乃我大朝特擢。圣意有存也。故仰圣意之如是。昨令出肃矣。卿何辞之乎。卿其勿辞行公。
兵曹判书金逌根陈情辞职书批四首
览书具悉。卿之情理。何忍更提。向来㙜臣处分。此非为卿一家一己之事而下此处分也。乖乱朝廷之习。暗地尝试之计。岂不防微而杜渐乎。卿之以此为难进者。诚非所望于卿者。且本兵何等重任。而多日旷务。是岂国体乎。毋复苦辞。即日上来行公。
览书具悉。余为卿洞言之。余之所依赖于卿家者。奚但外家而已哉。卿家之于王国。勋劳之大。诚忠之切。其果何如。而一介赵璟镇。暗怀不良之心。外施尝试之计。骤看而论之。处分虽似过中。徐察而言之。岛棘犹属轻宽。且此非渠所可自办。怂恿指使。明若观火。则未及查得。先为解放。岂不为群不逞之适中所愿乎。未得根窝之前。璟镇虽老死海中。不可使生出岛棘。余意已决矣。以卿家谦谨之规。以此为万万难安者。不害为美事。而在朝家防微杜渐之道。岂可不严惩而痛斥乎。且卿若还朝供职如前。宵小之窥觇。永无影形。则曲从卿言。以安卿心。余无所惜。而今何可议到于宥还乎。自卿之来住近郊。思恋之情。一倍难抑。卿亦岂无是心耶。人情克伸则天理无悖。卿其毋复固执。即速入来。以慰许久相阻之情也。余言至此。卿亦岂不犂然。
览书具悉。余之不见卿。已为几许日月。卿又栖屑乡庐。尚未还朝。此时恋想。已不自胜。而且于日昨失面。岂可成说乎。余怀如此。惟我坤圣友于之情。尤当如何。卿之旷候。亦已久矣。此岂天理人情之所可忍耶。今不复以处义督迫于卿。卿若念余之苦心。体坤圣之至情。则不待两言。可以即日出膺。望卿毋复如前固执。即为入来。听余面谕。
览书具悉。卿之所执愈往愈固。所恳愈往愈切。谨约之规。高洁之操。诚有卓乎难及处。若以官职一向敦迫。非但有伤事面。大非礼使之道。所带兵判之任。特为许递。卿试思之。旷候两殿。凡几月日。夜瞻北斗。朝望觚棱。恋结之忱。其当如何。既无官职之有妨。进身则有时承候。以伸忱诚者。岂非天理人情之所当然者乎。遆解职任。以开进身。即余礼使之意。入以承候。俾伸情礼。即卿当行之道。上下相须。各得其宜。此岂非圣世美事乎。卿须即日入来相面。以慰许久恋想之情。至于赵璟镇事。卿何更言以伤事面乎。余心已定。不欲提起。
上护军李羲甲因人言自引书批
览书具悉。向来人言。尚何言哉。彼之无良。于卿何有。且既处分之下。邪正已分。则以卿老成。岂可复提。况今产室设厅。只隔二日。卿其即为入来察任。
知事金逌根陈情书批
览书具悉。自古人臣之遭人言者。何尝以言者获罪。为自靖之举耶。卿乃以亲教为言。余亦承圣旨而勉出卿矣。卿其思之。此岂许久相持之事乎。今以处义。并与承候而不为。其在分义情理。俱为不当。卿若不入来。赵璟镇虽废死岛棘。万万无处分之理。且以卿之去就。低昂刑政。则在卿心尤岂可安乎。卿其即日入来承候。
右议政李存秀拜相辞职书批三首
览书具悉卿恳。余之期望于卿者。岂徒然哉。俗尚浇漓。纪纲解弛。如无宿德老成。坐镇廊庙。弥纶世道。则难望国事之日就奠安。卿其即起簉朝。与领左相同心协赞。共济时艰。是余日夕憧憧。卿其谅之。
览书具悉卿恳。卿之拜相。已过旬朔。书凡再上矣。以卿体国之诚。何如是遅遅。国势之艰忧。方欲赖卿而奠安。民命之倒悬。亦将赖卿而解急。卿岂可徒事备例。不思所以即日出膺乎。余之所望于卿者。若是之重且大矣。望卿以平日国耳公耳之心。念目下不可不出之义。随史官即为入来。以副余如渴之思。
览书具悉卿恳。余之望卿。愈往愈切。卿之辞职。愈往愈甚。老成如卿。德望如卿。何为乎凂凂如此。国事之艰忧。民生之困悴。卿岂忍视之恝然。不思所以奠安拯济乎。三章之古例已备。一日之不膺可闷。而余之结契知心。已在于卿之为宾客时。则卿之知余心者。亦已多年矣。上下相孚之道。贵在知心。望卿无复固辞。即日幡然。以副舆情。以幸国事。
都承旨洪起爕自引书批
览书具悉。到防计仕。虽无关于等第。自古有例。同封于上前开坼之中。则与褒贬一也。承宣终始以申本为宜者。未免临时遁辞。且论箕伯。他道方伯无是例。而独于箕伯申本者。亦不可无罪。故俄有下令矣。此事岂如是相持之事耶。已有可据之方。一出令甲。则在下道理。固当承顺。而彻夜烦禀。故为困余者。是何故耶。卿不必加罪。勿辞更勿烦渎。
司谏洪永观请李肇源鞫核书批
览书具悉。今此陈书。出于惩讨乎。出于挟杂乎。只请究核则容或为说。而乃以无忌惮难明之断案等句语。归人于恶逆之科。人心之不良。胡至此极。且此重臣之处地位望固何如。而岂可若是论断乎。如尔喜事之徒。不可以㙜臣而勿论。今姑施以刊削之典。
副修撰姜泰重陈勉书批
览书具悉。自余代听之后。今为几许月。寂然无一人之言余过失。今尔乃为此忠爱之言。在余可谓药石。可不存心而存戒。尔其勿辞。随事尽言。
大护军赵贞喆请李肇源处分书批
览书具悉。出位之言。可见老臣忠愤。且事实之如此。余果不知。今见卿章。不觉万万惊心。
领府事韩用龟请李肇源严核箚批
览书具悉卿恳。今见卿箚。益知其所不知矣。余亦岂不万万惊懔。而鞫核事重。从当深量处之矣。
领府事韩用龟,判府事金思穆,领议政南公辙,判府事林汉浩,左议政李相璜请李肇源,金基叙严处联箚批。
览箚具悉卿等之恳。卿等之言。非不知出于明辨忠逆打破窝窟。而余之日昨处分。果有所深量者。且情节根因。自有脉络。则今不待鞫核而知。至于金基厚。非但被人怂恿。无足深责。且况其家之人。余岂忍容易加罪乎。卿等追念昔日而勿烦。
大司谏姜泰重辞职书批
览书具悉。自尔进言。意谓尔进言无隐。平心说去矣。今见忌讳危机等句语。固不当如是为言于清平朝廷也。末段事当有处分。勿烦。
左议政李相璜乞免书批六首
览书具悉卿恳。以卿老成。何为此举。卿试思之。此岂可去时而忍为求退乎。艰虞溢目。民生困苦。眇余否德。猥膺代听。兢惕忧惧。茫无头緖。而所以依赖者。惟余三相在耳。望卿辅导我教廸我。无有过失。国事赖安。则余实多感。卿亦岂不与荣乎。亟断来章。尽心视务。
览书具悉卿恳。数日之间。连上辞免之章。国事之所以依赖者卿等。而先自卿等而必欲引退。余将何所恃而为治乎。自见卿等之书。余心顿觉不乐。大官去就。何等重大。而既无难强之疾恙。又无必去之情势。而除拜未多朔。辄皆辞免。则岂不国体反轻。苍生失望乎。望卿勿复固辞。以幸国事。以安余心。
览书具悉卿恳。卿之二次辞章。一番寻单。俱非所望于平日者。既无可去之端而如是求退。此皆余自反处。未知卿有进言而余或不从耶。卿有所谏而余或拒之耶。以卿国耳公耳之心。何为此必不成之事乎。卿虽一日十书。余无听许之理。亟断来章。即起视事。
览书具悉卿恳。卿之辞章。又何为而至哉。此皆余之诚礼未尽。不能感回卿心之致。余实多愧。更何言哉。然而国事则漠无涯畔。民生则去益困瘁。廊庙筹谟。虽使日夕勤孜。犹难解其急而安其业。况卿等举皆求退。不念民国之重。眇余不德。其将孰恃而孰依乎。卿须体余之至意。更无辞巽。以幸国事。以安余心。
览书具悉卿恳。余之待卿。卿之望余果何如。而余则必欲使卿不去。卿则必欲舍余长往。使卿不去。即出于公也。舍余长往。其可曰公乎。相孚之意。尽瘁之道。固不当若是。且况国事民命。专系辅相。则此岂余舍卿之时乎。余言止此。卿其谅之。毋复固辞。即起视事。
览书具悉卿恳。余亦辞竭为答矣。余之前后所答。果皆出于衷曲。而卿则听之凂凂。又复如此。是岂所望于卿者耶。若曰既始辞章而有难中止云尔。则此实非诚心向国之道。又若曰患节难强。有难视事云尔。则一时愆度。庶可不日平复。而卿之一直求退。都缘余不能尽礼待之致。念之及此。不觉愧悚。惟卿更加三思。毋使余失望焉。
领议政南公辙乞免书批二首
览书具悉卿恳。卿是余之师傅也。国之元老也。重入中书。古多已例。暮年筋力。尚幸康旺。则卿之乞解。此岂体国之诚。辅余之心耶。顾今民生世道。俱有收拾不得之叹。则舍我元辅。其将与谁为理乎。卿若听余凂凂。实非所望于平日者。卿其谅之。卿其谅之。左揆则昨呈辞本。领相则今又乞免。此何朝象。余实惭愧。果不知其何以为计。望卿无或更辞。以重国事。
览书具悉卿恳。卿之前后所恳。余之前后所答。殆若有不相孚焉者。是岂相望于平日者乎。余为卿一陈之。卿以重入为必辞之端。而自古重入者何限。而未尝以此为固辞。则何独在卿而为必去之义。又以患节为必辞之端。则辅相非筋力奔走之任。一朔之内。二三簉朝。果非难强。虽或卧阁论道。亦无不可。岂足为固辞不止。必去乃已耶。目今国事多艰。民命倒悬。余所依赖仰恃。专在于卿等老成。而卿等举欲引退。此皆余自反处。可胜闷叹。卿是自余始学。一任辅导教廸矣。今何忍舍余长往。不念终始乎。向筵所答。出自衷情。而因卿难安。虽即还收。余意则果如是。卿其体余苦心。勿复固辞。尽意国事。则亦岂无成就晩节之时乎。余言不再。卿其谅之。
正言李寅弼论姜泰重书批
览书具悉。姜泰重余亦疑有挟杂。而不可以疑似罪人。况前已褒赏。后又罪之。岂不近于颠倒手法乎。若有分明执迹之端。则岂无可罪之日乎。尔其勿辞察职。
成均馆居斋儒生卷堂达批
太学即首善之地。诸生乃学圣之徒。不意动于悖说。至有此无前骇举也。诸生皆是赴举之生。兼多见屈之人。不顾远嫌之意。作此乖当之事乎。主试者虽或如诸生之言。而烂漫行私。为士子之道。惟当内怀忧叹而已。何可至于卷堂而推上朝廷乎。万万非士子之道。万万非盛世之事。非不欲即下严处。以靖世道。以正士趍。而姑观下回。先为开谕。卿其一一晓谕。使之劝入。而若或更事烦渎。岂可一向掩护。不思所以惩创乎。卿其知悉举行。余言不再。
户曹参判李愚在辞职书批
览书具悉。卿之自引。终涉过当。往役异于官职。则出疆只隔。又此陈章。今年则其将因卿而无副价乎。不念前答之意。为此必辞之计者。宁有如许道理。卿其即为出肃。
成均馆居斋儒生卷堂达批
义理之渐晦。堤防之渐坏。余所平日之兢惧。而今番注望。虽曰微细事。亦不可仍置渐长。故已有日前处分矣。儒生等则既处首善之地。一番仰彻所怀足矣。何可至于卷堂乎。即为劝入。读习我经传。讲明我义理可也。
领议政南公辙请亟从三司之请筵奏批
㙜谏之不诚。遆罢相续之不可。余非不知。而未必求对为惩讨。传达不为惩讨矣。每有传达之令。而不为传达。必为求对。不诚莫甚矣。虽一年伏阁。余欲不从则不从矣。虽传达。余欲从之则从之矣。
备边司江原监司郑元容状请回达批
关东参弊之为民切骨之瘼。果极矜怜。列圣朝蠲减之德。固当继述。代听之初。轸恤之政。亦何所惜。而但御药所需之余敢轻先省减者。事体道理。俱极未安。置之。至于详定不足之害。终必归于百姓。则如干参价钱渔塩藿之属。何足靳许乎。此则依状请许施。以纾一半分民力。其馀诸条。并依回达施行可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