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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休祥梦兆(一)

苗训

苗训仕周为殿前散员,学星术于王处讷。训从太祖北征,处讷预语训曰:“庚申岁初,太阳躔亢,在亢,于德刚,其兽乃龙,恐与太阳并驾。若果然,则圣人利见之期也。”至庚申岁旦,太阳之上复有一日,众皆谓目眩,以油盆俯窥,果有两日相磨荡,即太祖陈桥起圣之时也。初梦持镜照天,列宿满中,割腹纳之,遂通星纬之学。太祖即位,枢密使王朴,建隆二年辛酉岁,撰金鸡历以献,上嘉纳之,改名曰应天历,御制历序。处讷谓所知曰:“此历更二十年,方见其差,亦有知之者,吾不得预焉。”兴国六年辛巳,吴昭素直司天监,果上言应天历大差,太宗诏修之。太宗善望气,一岁春晚,幸金明,回跸至州北合欢拱圣营,雨大下。时有司供拟,无雨仗,因驻跸辕门以避之。谓左右曰:“此营他日当出节度使两人。”盖二夏昆仲守恩、守赟在营,方丱。后侍真庙于藩邸,当龙飞。二公俱崇高,后守恩为节度使,守赟知枢密院事,终于宣徽南北院使。

周克明

景德三年,有巨星见于天氐之西,光芒如金丸,无有识者。春官正周克明言:“按天文录荆州占,其星名周伯。语曰:“其色金黄,其光煌煌,所见之国,太平而昌。”又按元命包,此星一曰德星,不时而出。”时方朝野多欢,六合平定,銮舆澶渊凯旋,万域富足,赋敛无横,宜此星之见也。克明本进士,献文于朝,召试中书,赐及第。

毕文简

真宗尹京,毕士安为府判,沉毅忠厚。中书将有签除,太宗令辅臣历选,不称旨,而李沆必欲用寇公。上曰:“准少年进用,才锐气浮,为朕选河朔有重德稀姓者处其中而镇之。”近臣少喻上意,方以毕公进之,上果喜,遂用参大政。时利用为枢相,寇、曹二人者,一时酒后,往往凌诟于席,公处其间,尝温容以平之。不逾月,与寇俱平章事,岁馀,果负重望。太宗谓李沆曰:“朕固欲相士安者,顷梦数神人拥一紫绶者,令拜朕曰:“非久当相陛下。”梦中熟视之,乃士安也。”见玉壶清话。

巩彦辅

长沙北禅经室中,悬观音印像一轴,下有文,乃故待制王元泽撰,镂板者乃郡倅关蔚宗。其文曰:“都官巩彦辅郎中尝魇云:“初梦两绯衣召入一大府,严甚,有紫衣当桉者曰:“此王也。”置庑下,授以沙盆,剔囚目使研之,馀断腕截耳,不可数。或恐惧失便溺。少顷,一官至,呵巩解衣,巩以有官无罪。官怒曰:“此治杀生狱,岂问官耶?”巩窘呼观音,囚者皆和,而残者完,系者释,俱出,巩亦出,乃苏。”余友吴居易与巩同官开封府,言巩性朴直,不局于狱,以故或忤在势者云。”

朱正基

宝元元年,朱正基驾部知峡州,即江陵内翰昂之子。一夕,梦一吏自云:“城隍神遣某督修夷陵县廨宇,愿速葺,不宜后时。”朱不甚为意,连三夕梦之,方少异焉。因语同僚,亦尽异之,然亦未加修葺。明日报至,欧阳永叔谪授夷陵,报吏云:“已及荆门。”朱感其梦,待之特异,将入境,率僚属远郊迓之。欧公临邑,亦以迁谪自处,益事谦谨,禀白,皆敛板于庭,州将长伺之,俟入门,先抱笏降于阶,至满任,不改前容。欧公亲语其事于其孙集贤朱初平学士焉。见玉壶清话。

张乖崖

乖崖公,太平兴国三年科场,试笔阵成功赋,盖太宗明年将有河东之幸。公赋有“包成卧鼓,岂烦师旅之威?雷动风行,举顺乾坤之德。”自谓擅场,欲夺大魁,夫何,有司以对偶显失,因黜之,选胡旦为状元。公愤然毁裂儒服,欲学道于陈希夷抟,趍豹林谷,以弟子事之,决无仕志。希夷有风鉴,一见之,谓曰:“子当为贵公卿,一生辛苦,譬犹人家张筵,方笙歌鼎沸,忽中庖火起,坐客无奈,惟赖子灭之。然禄在后年,此地非栖憩之所。”乖崖坚乞入道,陈曰:“子性度明躁,安可学道?”果后二年,及第于苏易简榜中。希夷以诗遗之曰:“征吴入蜀是寻常,鼎沸笙歌救火忙。乞得江南佳丽地,却应多谢脑边疮。”初不甚晓,后果两入蜀,定王均、李顺之乱,又急移馀杭,剪左道僧绍伦妖蛊之叛,至则平定,此征吴入蜀之验也。累乞闲地,朝廷终不允,因脑边疮,乞金陵养疾,方许之。

张乖崖成都召还,临行,封一纸付僧文鉴大师者,上题云:“请于乙卯岁五月二十一日开。”后至祥符八年,当是岁也,时凌侍郎知成都,文鉴至是日,特见凌公,曰:“先尚书向此以嘱某,已若干年,不知何物也,乞公开之。”洎开,乃所画野服携笻黄短褐一小真也。凌公奇之,于大慈寺阁龛以祠焉。盖公祥符七年甲寅五月二十一日薨,开真之日,当小祥也。公以剑外铁缗辎重,设质剂之法,一交一缗,以三年一界换之。始祥符辛亥,今熙宁丙辰,六十六载,计已二十二界矣,虽极智者,不可改。

王庆之

仆射相国王公,至道丙申岁为谯幕,因按逃困饥而流亡者数千户,力谋安集,疏奏乞贷种粒牛粮,恳诉甚苦,朝廷悉可之。一夕,次蒙城驿舍,梦中有人召公出拜空中紫绶象简者,貌度凝重,如牧守赴上之仪,遣一绿衣丱童,谓公曰:“以汝有忧民心,上帝嘉之,赐此童为宰相子。”受讫即寤。殆晓,憩食于楚灵王庙,作诗志于壁。是夕,夫人亦有祥兆,而娠焉。后果生一子,即庆之是也。器格清粹,天与文性,未十岁,公已贵荫为奉礼郎。耻门调,止称进士,或号栖神子,惟谈紫府丹台间事。有古木诗:“不逢星汉使,谁识是灵槎?”祥符壬子岁,谓所亲曰:“上元夫人命我为玉童,只为吾父未受相印,受则吾去矣。”不数日,公正拜,庆之已疾,公忆丙申之梦,默不敢言,不逾月,庆之卒,年十七。真宗闻其才,矜恤特甚,命尚官就宅加赠襚,诏赐进士及第,焚诰于室。

张密学

张密学秉知冀州日,一巨盗劫民之财,复乱其女,贼败得赃,将就戮。其被盗父母,以不幸之甚,泣诉于公,公忿极,俾设架钉其门,凡三日,醢之,议者颇快焉。后旬年,忽感痁疾,一日方午,剧发,梦中使至宅,急宣公,力疾促辔至禁门。中人引至便殿,垂箔,立轩陛久之,隔箔厉声曰:“争得非法杀人?”公认其声,乃真宗也,不知其端,不敢奏辨。斯须又曰:“张秉争得非法杀人?”公方奏曰:“臣束发入仕,遵谨宪章,岂止丹笔书极典,虽一笞扑,亦覆核精审。”上曰:“卿自与本人对辨。”引于殿西南隅,启一狱扉,囚系万状,始悟非人世也。引一铁钹罪人,血肉淋漓,肢节星散,泣诉于公曰:“汝用非法杀我,支体零散,奈何永无受托之所。”公方认冀贼也,诟之曰:“汝所犯,岂止一死耶?糜万躯,亦不足塞其父母之耻,敢将更有诉乎?”旁有一胥,容服谨严,视之,乃秉从事河阳日一幕典,遇公甚勤。低容曰:“五刑自有常典,亦不得憾其诉。”公曰:“其将奈何?”吏曰:“幸公之算未尽,暂经误至此尔,但遣俾之托生,可却还。”公怖且窘,叩其遣之之术于吏曰:“吾念与子有河阳之旧。”吏曰:“功力之大,无如法华经焉。但志诚许之。”公遂许归日召僧诵百部,以至添及千部,囚亦不舍,公愈怖。吏又曰:“不必多为其持诵之,法但贵长久,日请一僧诵一部,许终其身,乃可遣。”公如其说许之,果没不见。殆三日,神方还观。始觉,乃日召一僧诵一部,至薨,未常一日废阙。

钱惟治

钱惟治字和世,初镇四明,尝梦神人披金甲,自称西岳神,谓曰:“公面有政文。”即拥土培之,后领华州节钺二十年。

王处讷

太宗欲知古高僧事,赞宁撰僧史略十卷进呈。充史馆编修寿八十四天监王处讷推其命,孤薄不佳,如三命星禽略禄壬遁,俱无寿贵之处,谓宁曰:“师生时所异者,止得天贵星临门,必有列土侯王在户否?”宁曰:“母氏长谓某曰:“汝生时,方卧草,钱文穆王元瓘往临安县拜茔,至门雨作,避于茅檐甚久,始浣浴襁籍,徘徊方去。””见湘山野录。

王处讷,洛阳人,少时有老叟至其家,煮洛河石为面以食之。又尝梦人持巨鉴,众星灿然满中,剖其腹纳之,后遂通星历之学,特臻其妙。依汉祖于太原,开国为尚书博士,判司天监事。周祖素与处讷厚善,举兵向阙,以物色求之,得之甚喜。因言及刘氏祚短事,处讷曰:“汉氏历数悠远,盖即位之后,专以复仇杀人及夷人之族,结怨天下,所以社稷不得长久。”周祖蹶然叹息。适以兵围苏逢吉、刘铢第,待旦加戮,遽命置之。逢吉已自缢死,但诛铢,馀悉全活。国初历司农少卿,直拜司天监。有子熙元,今为司天少监。见杨文公谈苑。

陈洪进

陈洪进与张汉恩为刘从效左右将,有沙门行云者,若狂人,自福州来。洪进供僧有礼,行云语洪进曰:“汝当为此山河主,不出此岁。我且归长乐,秋后至此。”时建隆二年也。是春,从效卒,子绍𫓹典留务,至秋,洪进经绍𫓹将召越人执送金陵,汉恩为留后,自为副使。汉恩老且懦,洪进实专郡政,行云果来,谓洪进曰:“凡世报前定,但人有千钱之禄,不可以图之,况将相之位,岂能力取?今留公多疑人,前后诛杀甚众,王者不死,岂能害君哉?当须坦然任运,他日善终牖下,子孙蕃盛。苟怀疑杀人,蒙不善之报,鲜克令终矣。”洪进后废汉恩,幽于别墅,诸子屡劝除之,终不许,汉恩竟以寿终。行云秃首而不衣僧服,尝服紫皂揆衫,束带悬银鱼为饰,馆于州廨十馀年。忽谓人曰:“陈氏当有五侯之象,去此五年后,有戎马千万众,前歌后舞,入此城,喜而不怒,未知何故也。”恳求出舍外宅。洪进次子文颢,牧漳州,将归宁,行云曰:“吾不及见矣。”遂沐浴右胁而逝。语馆人曰:“过三日,乃得棺敛。”明日,文颢至,亟哭之,行云遽起坐,执手谈至暮,乃入灭。泉人疑所管二州,何以容五侯,当克取汀建以自益耳。后洪进来朝,献其地,改镇徐州,文显通州团练使,文颢、文𫖮、文顼三人并授诸州刺史,是为五侯。王师入城,垂櫜作笳鼓为乐,悉如其言。洪进感行云之言,帅泉十六年,未尝妄杀人,有犯极刑而情可恕者,多贷其死。

危序

乡人危序,应举探省榜,出门数步,即逢泥泞,踌躇未前,有老媪指示曰:“秀才可低处过。”危即从之。比看榜,最末有名,是岁果及第。此与摭言所载,后来者必衔得事,颇相类。

韩魏公

韩稚圭侍中知泰州日,卧病数日,冥冥无所知,倏然而苏。语左右曰:“适梦以手捧天者再,不觉惊寤。”其后援英宗于藩邸,翼神宗于春宫,捧天之祥已兆于庆历中,固知贤臣勋业,非偶然而致也。

夏文庄公

夏文庄公谪守黄州时,庞{公为郡掾,文庄识之,异礼优待。而庞尝有疾,以为不起,遂属文庄后事。文庄亲临之,曰:“异日当为贫宰相,亦有年寿,疾非所忧。”庞诘之曰:“已为宰相,岂得贫耶?”文庄曰:“但于一等人中为贫耳。”故庞公晚年退老,作诗述其事曰:“田园贫宰相,图史富书生”,为是故也。

文庄守安州,宋莒公兄弟尚皆布衣,文庄亦异待。命作落花诗,莒公一联曰:“汉皋佩冷临江失,金谷楼危到地香。”子京一联曰:“将飞更作回风舞,已落犹成半面妆。”是岁诏下,兄弟将应举,文庄曰:“咏落花而不言落,大宋君须作状元及第。又风骨秀重,异日作宰相。小宋君非所及,然亦须登严近。”后皆如其言。故文庄在河阳,闻莒公登庸,以别纸贺曰:“所喜者,昔年安陆已识台光。”盖为是也。见青箱杂记。

赵世长

俚谚云:“赵老送灯台,一去更不来。”不知是何等语,虽士大夫往往道之。天圣中,有尚书郎赵世长者,常以滑稽自负。其老也,求为西京留台御史,有轻薄子送以诗,云:“此回真是送灯台”,世长深恶之,亦以不能酬酢为恨,其后竟卒于留台也。见庐陵居士归田录。

张客省

张客省退夫自言,应举时,因醉,乘驴过市,误触倒杂卖担子,其人喧争不已,视担中,只有乐记疏一册,遂五十钱市之,其人乃去。张初不携文籍而行,遇醉醒,止阅所买乐记疏。无何,省试黄锺为乐之末节论,独乐记为详,论擅场南省,遂高选,明年擢甲第。

贾直孺

贾直孺尝言,襄州居丧时,家中若有人呼侍中云。一日,为其父寻葬地,有人前引云:“侍中村。”其后居京城之西,邻妇心恙,逾墙言为其夫所苦,我来告贾侍中。直孺益自信,未几,为侍读学士,给事中,卒于城西第。其偶然乎?将鬼告之乎?果告之,鬼亦善戏谑。

冯侍禁

冯当世之父式,为左侍禁以终。当世幼时,取其所读书,题其后曰:“将仕郎、守将作监丞、通判荆南军府事、借绯冯京。”式既没十一年,当世状元及第,为荆南通判,视其父所题,无一字差者,是所谓知子者矣。

蔡子直

蔡子直识英宗皇帝于藩邸,为最旧。既即位,久之,以枢密直学士知秦州。英宗上仙,不及见。一日,梦宣召赐对,又赐茶,既而辞出,固留之曰:“只住此,更毋得去。”寤而记忆,乃灵驾发引日,因大恸哭,遂得疾,日中而卒。其幽冥之感,有如此者。

丁晋公

丁朱崖当政日,置宴私第,忽语于众曰:“尝闻江南国主钟爱一女,一日,谕其大臣曰:“吾止一女,姿仪性识特异于人,卿等为择佳婿,须得少年美风仪,有才学而门地高者。”或曰:“洪州刘生,为郡参谋,年方冠,风骨秀美,大门第,尝任贰卿,博学有文,足以充选。”国主亟令召至,见之大喜,寻尚主,拜驸马都尉。鸣珂锵玉,出入禁闼,良田甲第,珍宝奇玩,豪华富贵,冠于一时。未周星岁,主告殂,国主悲悼不胜,曰:“吾不欲复见刘生。”削其官,一物不与,遣还洪州。生恍疑梦觉,触目如旧。”丁笑曰:“某它日,不失作刘参谋也。”席中莫不失色,未几,有海上之行,籍其家,孑然南去,何先兆之著也。

王元规

王元规景仁,庆历末,将赴吏部选。一夕,梦一人衣冠高古,若术士者,因访以当授何地官,期早晚。书八字与之云:“时生一阳,体合三水。”既觉,莫晓其意,及注官,果授河南府河清主簿,凡三字从水,到官日,正冬至。

任玠

蜀人任玠温如,晚寓宁州府宅,一夕,梦一山叟贻诗曰:“故园路遥归去来。”玠和之曰:“春风天远望不尽。”既觉,自笑曰:“吾其死乎?”数日,不疾而逝。

张茂直

张茂直,兖人,家贫,喜读书。少游汶上,尝买瓜于圃,翁倚锄睥睨曰:“子非久,当断头,下刃之际,稍速则死,稍缓则生。果获免,必享富贵。”无何,慕容彦超据兖,例驱守埤,周师破敌,拥城者例坐斩之。斩殆尽,至茂直,挟刃者语之曰:“汝发甚修鬒,惜为颈血所污,可先断之。”茂直许焉,将理发,得释免。后知制诰秘书监卒。

杨文公

杨大年,岁二十一,为光禄丞,赐及第。太宗极称爱。三月后苑曲宴,未帖职,不得预。公以诗贻馆中诸公曰:“闻戴宫花满鬓红,上林丝筦侍重瞳。蓬莱咫尺无因到,始信仙凡迥不同。”诸公不敢匿,即时进呈,上讶有司不即召,左右以未帖职为奏。即日直集贤院,免谢,令预晚宴。后修册府元龟,王钦若总其事,词臣二十人分撰篇序,下诏须经杨亿删定,方许用之。大年祖文逸,伪唐玉山令。大年将生,一道士袖刺来谒,自称怀玉山人,冠褐秀爽,斯须遽失,公遂生。后至三十七,为学士,昼寝于玉堂,忽自梦一道士来谒,亦称怀玉山故人。坐定,袖中出一诰牒曰:“内翰加官。”取阅之,其榜上草写三十七字,大年梦中颇惊,曰:“得非数乎?”道士微笑,又曰:“许添乎?”道士点头,梦中命笔,止添一点,为四十七。至其数,果卒也。见玉壶清话。

王尧臣

天圣四年夏,海州书表司隽宗远尝梦有神告云:“来年状元,是王尧臣。”乃题司房之北壁。是年秋试,开封府解榜到,隽见王之姓名,谓同列曰:“此是明年状元也。”洎南省榜出,又见王预奏名,隽愈喜,应再题于壁,未几果魁多士。愚时授海州通判,路逢前知郡事王遵度馆使,首话此事,后到又呼隽询之,果不谬。此神欲使人知魁多士者,必前定矣。

吕文靖

梅侍读知濠州,尝梦有人通刺云:“相公来谒。”睡起,通判吕殿丞至,文靖公也。梅见其语话奇特,遂厚待之。梅后坎轲,当吕作相,引为待制,后至金华之拜。见康靖公闻见录。

陆经

陆经,庆历中为馆职。一日,饮于相国寺僧秘演房,语笑方洽,有一人箕踞于旁,睥睨经曰:“祸作矣,仅在顷刻,能复饮乎?”陆大怒,欲捕之,为秘演劝勉而止。薄暮,饮罢上马,而追牒已俟于门,陆惶惧不知所为。复见箕踞者行且笑曰:“无苦,终复故物。”既而陆得罪,斥废累年。嘉祐初,乃复馆职。见东轩笔录。

曾鲁公

曾鲁公放生,以蚬蛤之类,以为人所不放,而活物之命多也。一日,梦被甲者数百人前诉,既寤,而问其家,乃有惠蛤蜊数■〈奄〉者。即遣人放之,夜复梦被甲者来谢。见东轩笔录。

李景初

李景初自蜀浮江而下,至荆湖间,家人市一巨鳖,而景初未知也。夜中,梦皂衣姥告乞命,怪问家人,家人曰:“此必所买鳖也。”即遣放之,亦复梦皂衣姥来谢。然则太史记宋元事,若有之矣。古者,君子远庖厨,闻其声,不忍食其肉。虽然,天地间生此所以养人,但不暴天物可也。见东斋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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