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古今医统大全 公元1556年 作者:徐春甫 明朝 |
卷一至卷三十九 |
序一
予尝谓造化者,万物之司命;君人者,三才之司命;典校者,文章之司命;将帅者,三军之司命;而医也者,又自天子以至庶人者之司命也。其所关系岂浅鲜哉?故先儒有云∶不明五运六气,检遍方书何济;不明十二经络,开口动手便错。而孙思邈亦曰∶不明阴阳者,不足谓之太医旨哉斯言,诚业是业者所当深切究心者也。予独怪今时之医,始无见理之明,终无应变之巧。务奇诡者,或远慕而近遗∶局方书者,或举一而废百。此虚实损益之间,不免毫厘千里之谬,而医之祸人不为少矣。 其然者,则考索未精,体玩未熟,与闻见之未广耳。新安徐东皋氏,潜心斯道者,殆三十年,其活人不可以千万计。尝谓予曰∶医之精髓奥窍,《内经》一书备之。嗣是人殊代异,门径虽多,要不能出乎此。譬诸峙者皆山,而泰岳则其宗也;流者皆水,而沧溟则其元也。然自非综博千古,参伍诸家,旁搜曲证,又乌知《内经》有兼总条贯之妙耶?此《医统》之编所以不容已也。予取而读之,见其条分缕析,随论折衷,如纲之在网,如领之在裘,俾学子一举而免颠倒紊乱之弊,题之曰《古今医统》。是真能会百家之异同,接轩岐之正脉,虽谓此书之外无医可也。昔仲尼簇圣之大成,朱子集诸儒之大成,若徐君亦可谓集医家之大成矣所以登斯世斯民于春台寿域之中,厥功固不伟欤!虽然,下学可以言传,上达必由心悟徐君以明医重京师,齐驱襄扁,奴仆刘张,无险夷难易,随试而辄效者,则运用之妙,存乎一心,而《医统》又其绪余也。
是在学人之自得焉耳。知言者以为何如?
钦差提督漕运镇守淮安地方总兵官太子太保灵璧侯古濠汤世隆撰
序二
《古今医统》四十帙,厘为百卷。祁徐君春甫所裒辑。上自太昊炎黄,迄于我明,本原医经、药品、禁方、诸名家论着,旁及经史、国典、诸杂家言,凡二百七十余家,二百八十余部。
区别类从,巨纤毕举,斯已勤矣。徐君为人,诚一长者,操术慎而用志精。其为医先调护而后攻伐,不捷出以为奇,不亟效以为快。遨游诸公卿间,虽绵 沉痼,能终任之,迄以无害,庶几哉孔子所谓有恒者乎!故其博考远稽,折衷辨正,若斯之勤也。余读诸史艺文志,医家者流为书无虑数百种,盖其详哉。然古经微义,逸者过半,而新义凿说日益多,始学眩乱,莫适为准。又古文玄奥,骤难句读。于是窃取晚近,以偶幸一中,而轩岐诸书,往往束而不观。即号称名医,间叩以运气脉候及俞穴所居,辄愕眙口噤。夫医非小道也,立生民之命,赞天地之功,其惟医乎?
古圣代作,辨百药性味,自神农;原百病起愈,自轩帝;制汤液匕剂,自伊芳尹;乃其传,自《内经》。《内经》衍于秦越人,为《八十一难》。汉兴,仓公传其学,史称《脉书》,即《内经》。
《药论》者,本草也。下及南阳仲景益着。盖徐君有言∶譬之儒家,《内经》尚矣,斯医之六经乎;《本草》其《尔雅》也;南阳、河间、东垣,其四子书也。惟是六七家言,是谓本业。儒不习本业,不可为儒;医不习本业,不可为医。今世祖《难经》《脉诀》,与《内经》等;宗高平、义乌,与南阳诸家等。徐君不然,独违众而发其谬,谓今医学坏于《难经》《脉诀》。《难经》所引多非《素问》《灵枢》本文,而意旨相矛盾。《脉诀》误以大小肠属两寸,而下部脏脉乃越关而上。
此皆后人所托名,甚非秦越人、王叔和之本书。然《脉诀》之谬,本叔和《脉经》启之。夫脉误则证治未有不误者。故世宗高平,非也。彦修诵法南阳、河间、东垣,能读三家书,而不知合变。
盖其用药执泥,如士人用帖括耳。故世泥义乌亦非也。大都徐君,上下数千载,一准于《内经》,以律诸名家。合经者宗之,悖经者斥之。故其书首《内经要旨》,次羽冀《内经》者,次脉候,次运气,次经穴,次针灸,然后及内外诸证治,妇女老弱、奇病秘方,为说甚具,而以本草集略及养生家言终焉。要在明《内经》之旨,正炎黄之统,使轩岐问答千古如存。其他解肌搦髓、揲荒爪幕、浣胃涤脏,神术也,存而不论;巫祝、马钤、楮书、高诀、赵要、彭编,异说也,削而不录。总统百家,以归《内经》,此徐君《医统》之所为作也,盖有恒者之效也。
赐进士詹事府詹事兼翰林院侍读学士前太常寺卿两京国子监祭酒司经局洗马经筵日讲官知起居注同修国史会典副总裁郡人颖阳许国书
序三
天下之治方术者,亦异于古之道矣。古者人专师,师专法,累功而就业,历试而尝效。故挟策寡而取用宏,彼精于己,无藉于外也。乃后世不然矣,临病而考治,按方而索功,彼之不效,而此之是求。嗟嗟,以余观于今,天下尽然,而独医乎!古者人专师,师专法,师秘而不忍传,学人久而后可得。然且斋戒以将之,盟誓以信之,诚而听之,终而守之。其治人也,一意摄志,罔敢二三。故病者之听夫医,犹听神明,正反从逆,惟其所用,至割皮解肌浣肠刳骨不惜,医诚良而听之诚是也。今医师遍天下而不攻,学人亟求食而不能尽其术。病者疑信半而姑听命焉,而又以好全恶危之心待之。病非在皮肤,而效求于旦夕,旦不效旦更,夕不效夕更。而医不敢聚毒以尽其技,况敢言割皮解肌、浣肠刳骨之难乎?故天下不尊医,而医亦不自尊。急而求医,医亦急而求术,夫然后贵于蓄方,曰∶吾其方,非吾方,上古圣人之方。故病者即不信医,信上古圣人,而医亦不至妄投一剂以祸天下。故古之艺精而试,今之艺试而精;古之人法治病,今之人病合法;古之法宜简,今之法宜繁,亦势然已。徐君之作《医统》也,上自黄帝、岐伯、俞跗、和缓、仓扁、和佗、叔和、仲景之书,下逮曲巷小师之技,裒 欲尽。一病而状百变,一药而效百试。此之一法,而又有彼之一法者存,使天下之治方术者,就资而就给,精思而慎发。借无十全,亦寡失耳。故余谓徐君有功于今也。徐君新安人,名春甫,合为太医之官。太师成国朱公客之,公卿皆名其术。始徐君行四方,挟书多。其在京师,会国家有大编摩,公卿得观秘书,故聚方滋富。然徐君所治病有妙巧,病已辄自纪所以治。满几合矣,而未尝胶方。此长安所以名徐君哉!
赐进士翰林院国史检讨纂修世宗实录从仕郎句甬蛟门沈一贯撰
序四
余盖读黄帝书云∶若窥深渊而迎浮云,一何难究哉!夫人之所病,病疾多;医之所病,病道少。古人属意甚微,穷力甚久,其术洞鬼神,含造化,至精矣。犹然噤 睢盱,盖其慎也。周之时,医师隶于冢宰,岁终有稽,十而失一。即次其食。未必人镜于道,乃斤斤守法,论究经脉、五诊奇 ,不敢以堕,有足尚焉。后之业医者,较视之何如哉?灵兰、石版,既未有能名其说,专家授受者,药性、脉理、病机、治法尚芒如。而乃肆炮纵合,以规偶中之利,又未有以稽其失者。师无所承,宪无所畏。以眇微幽 不可致思之术,而灭裂若此为。吁,其可慨矣!吾邑东皋徐君,少时学儒,去学医,攻探研极,究寻诸名家。谓淳于意以医状,王叔和以《脉经》,钱乙以五脏方,杨士瀛以《直指论》,刘完素以《原病式》,罗天益以《卫生宝鉴》,类不可胜数。然人各师其见,家各颛其方。辞说丛衍,则译导难;简牍浩汗,则裒 难;机指甲乙,则审谛难;针石离合,则该验难。欲以提综五行,参纬十二候,启玄命之秘,而施弘济之功,何由哉?乃远稽古哲,近述名流,宗旨必存,小技兼录,纂成一书,名曰《古今医统》。纪众术之所从,则河济殊派;穷万毕之攸致,则溟瀚同趣。使读之者,如笼挫韬略,抡算无遗。或张旗整列,而接刃广原;或衔枚循间,而决骤顷刻。虽奇正不常,要之皆足制胜,何也?其法具也。余又闻,法之示人迹耳已。至乎不以汤液醴洒,而湔浣肠胃,不以 石 熨,而解搦筋脉,非通于神明者,不能与几。徐君以法公诸人,而其所治病,则神在秋毫,每遗外而自得。故从治逆治,罔不辄效。
其于声称甚着,盖又以用法而不胶于法也。
赐进士及第翰林院国史编修纂修会典文林郎新都余孟麟撰
序五
新安徐君春甫者,余闻之且久。其人少通儒学,博综群籍,性高迈爽恺,言论 不倦,有古逸士风。晚精轩岐家书,日夕揣摩其理,即一诊一视,一方一药,必穷其要领,而后乃用且治。
今居药京师里中,凡几何年,活人已莫可计,户外履常满。即人不持钱来,病而有疑且难,众人莫可谁何,又有亟且殆,医师过而却走,君以次应之,鲜有误。传谓挠之不浊,澄之不清,盖不特如其人,又如其术矣。君子故尝与之并论,然又无他术,要之惟得乎要领焉耳。君尝谓∶病所凭者,医也;医可恃者,方书也。今之书不为不侈且盛,然多支离蔓延,渊源莫究,或执用己私,而失于商略。宝陈言者,燕石十袭;夸世传者,敝帚千金。披书于席,不啻聚讼;挟艺乎市,鲜克奏功。是则何以见往圣赞化成能康济元元之道?于是尽取其书,自炎帝以还,讫于我明,凡大圣名贤,哲流高技,玄编异帙,奥言隐论,一一为之纲分目析。考异同之说,祛乖戾之见,参之实识,验乎经效。未尽厥理者,则衍之以会其通;隐僻不断者,则伸之以见其旨。使议论有源,治疗有法,勒成一书,号曰《医统》。一开卷而其道灿然大明,譬之行者手挽指南之车,即失路于遐荒僻壤,盖有不必谋之道旁,而无有乎倒行逆施之患也。君子曰∶由是而可以见徐君之用心矣。
始君以一人之身行于一方,以为未足,乃必使其道传之人人,俾五方之人相与终受其济焉。较之过邯郸为带下,入雒阳为耳目,居咸阳为小儿,则大有间矣。书凡百卷。梓之者,太师成国朱公。
公博古好善,以HT 写讹舛,则不无误人,此则公梓之之意。
赐进士及第翰林院编修文林郎实录纂修官婺州HT 阳赵志皋撰
序六
《医统》一书,新安徐君所编次者。徐君自言其少时喜攻医术,即古今方书裒辑甚备。即未备,辄又遍历坊肆间,访文献大家求之矣。以是博精诸方伎,为人已病奇验。行游京师,诸贵人饬舆马迎君者,踵相属也。往岁吾乡侍御少泉郝公疾,予过而问焉。其仆为予言∶昨朝出,无恙。
比暮,之客所,与客语未竟,忽自仆地。及持归,即患左臂不和,又时作眩状,疾呼弗省也。予私心危之,属医数辈至,治皆弗验,乃往迎徐君。徐君视诸医所为治,则笑曰∶夫兹病,郁也,烦懑而不宣,其发必遽,纭缘于阳络,为臂痹;逆攻于上,必作眩。诸君以风治之,左矣。乃为清痰发郁之剂饮之。有顷,少泉公目微瞬,嘘唏服臆,泪淫淫承睫,呼儿以泣。众惊问其故。有客曰∶少泉公性至孝,即京邸宁独居,不以携家,曰∶留侍太夫人尔。以故公子卒且数月,不及闻。既闻,意其拊擗忉怛,顾避左右,无以尽哀,则含悲贮恸而止。兼为太夫人虑,恐以其孙毁,奈何不郁而为疾?徐君言是也。于是,众皆挢舌相视,奇徐君术为神。不数日,少泉公愈,乃持徐君所集《医统》一书示王子。王子曰∶嗟乎!《灵枢》《素问》玄藐矣。上池奇刻青囊金匮之术,载籍所不传。后学人罕通其说。仓公、阳庆、东垣、仲景诸人,扬镳分轨,各自名家,顾知其孰为方书之六经,医宗之孔孟也?予特善徐君近述远稽,泛游广涉,即上下数千年间,圣儒哲匠、绝伎殊方,综考殆尽,可不谓博雅者哉?夫闻见富,故智意充;品惊精,故运用妙。以能决嫌疑,定可治,随试辄验,安可谓无所本也?世医问证而厉针,按方而投匕,犹尚茫然寡效矣,矧夫疾痛幽暖, 结心曲,有左右所不及知者。而望气察色,顷刻立断,即阻垣见物,曷以加焉?然则徐君玄识洞解之妙,固不在方书间,特籍方书以为筌蹄云尔。遂书其卷端归之。
隆庆庚午夏六月望日赐进士出身翰林院编修纂修国史云中对南王家屏拜书
序七
昔者上古之世,洪 未凿,民不夭札。厥后风气渐开,情窦日启,疾病生焉。黄帝恻悯,济以医药,而《内经》作矣。后世因之,迨自秦汉唐宋以下,代不乏人。载之简篇,汗牛充楝。咸以神其术,妙其用,而跻天下后世于仁寿之域者也。春甫家世业儒,恒读《素问》诸书,颇探索其医之赜隐。然而义理微茫,精渗错别,甲可乙否,莫之适从。所以惮浩繁者,撮拾残言,谓之快捷方式。致使本源根核,无所稽考。其不淆圣经而残民生者几希。予不自惭愚陋,以平素按《内经》治验,诸子折衷,及搜求历世圣贤之旨,合群书而不遗,析诸方而不紊,舍非取是,类聚条分,共厘百卷,目曰《古今医统》。盖援上古之法,以迨历世之良,而兼总于今日,统集异同,井然区别,汇成编帙,灿乎可观。庶几厌繁者有所归,趋简者无少失。一开卷而医之法制权衡始终本末,如视诸掌。其于养生,不无小补。若谓全书,曰非阙典,则犹俟于贤知者焉。
嘉靖丙辰仲冬长至日新安徐春甫序
内经要旨序
予尝谓操舟必资于剡木,而射者必以彀。医之有道,古也。自神农氏开其天,黄帝氏继天创始,与其臣岐伯着《内经》《灵》《素》,为万世医学之鼻祖。邈乎不可尚已。嗣是而下,代有作者,如张机以热论着《伤寒》,李杲以谷气着《脾胃》,守真以运气着《原病式》,咸得《内》《素》之旨。迄今阐圣济民,传之永永,诸贤之功不可诬也。何后世之业是者,惟执方以待病,不胗候以裁方。有定之见,牢不可破;无穷之病,懵不加察。上溯正反从逆之治法,虚实补泻之权衡,蔑如也。且率用己意,别立门墙,如王之《脉诀》,七表八里九道;朱之《纂要》,指病泥方。学者乐趋捷迳,而寝失其大道。寥寥数百载,卒莫有厘而正之者,岂不由真经之晦塞,他歧之滋惑欤?有唐及宋,屡诏名家,校正徒勤而真传靡获。方书种种,汗牛充楝,奚益哉?甫本庸愚,辄不自忖,乃敢因滑氏之钞目,而益以诸贤之勾玄,提注详明,辨释条达,僭名曰《内经要旨》。
而于黄岐之神圣,历代之精英,虽不足以窥其阃奥,而宏纲大旨,似有得其门而入者。通方大哲,幸鉴管蠡之见云。
嘉靖丁巳仲春既望新安后学徐春甫序
跋
《古今医统》之于医书也,犹河海之于细流也。医经之类悉以靡不载于兹,便一披卷,则古今之群书粲然可见。然近世所将来之唐本几希,而志于医者大率索之弗能辄得,不可以无遗憾。
故今二三氏胥共命工欲寿之梓,以广其传。其用心原虽不殊龙断求利,矢人函人岂齐论哉?兹书遍行于世,则宿病顿愈,沉 可起,斯亦可谓济民之一助,而众庶之幸者也。于是予窃聚数本,与精于此业二先生俱分帙检阅焉。脱简衍字已不少也,各窥瞰之所及,粗虽加点窜,尚恐有风叶在矣。然中间或一字,或二三字,有相磨灭难通晓者,阙以俟来者,庶识者考之云。
明历三祀龙集丁酉年十月壬辰立野春节书于蓬生巷
凡例
· 是书之编,目曰《古今医统》。撰取历代医源,肇自羲皇,流于斯世,翰衍相承,其来尚矣。凡圣贤立法制方,足为天下后世准绳者,今悉考其事迹,例于卷首,俾后学得以溯流穷源云。
· 诸名医史书所载及出各家文集,学本《内经》,方法醇正者,录之无阙。若涉于幻诞理法之外,如《晋书》所载佛图澄、单道开,金之马宗素、程德斋之流,不敢悉录。其有名,如矫氏、俞氏辈,皆医之宗,虽无传亦录之。
· 纂是书以黄帝《内素》为宗,及史书诸子之集,凡有一节之所长,可以羽冀医学人,悉探而附之。其畔经背理,如马宗素之《钤法》、高阳生之《脉诀》、赵氏之《精要》、彭氏之《类编》,则反滋医之惑也,并不载录。然古今医书,天下广博,殆非一人所能遍睹,若会其极而该其全,则有俟于博雅君子。
· 《内经素问》为医书之祖,诚古先圣人立言立法之准者也。其后诸贤悉宗其义而发明之,未有舍《内经》而成良医者。自唐太仆启玄子注释,得失相半,嗣以滑氏《钞》而陈之,尚未足以尽善。今纂其要旨,集为一卷,俾业医者熟诵玩味,自有以契其玄。而凡临病诸说之同异,故不能乱其真也。
· 先哲立论切于证治之可法者,广博兼该,而非一隅之说。如王安道、朱彦修辈,《本草衍义》、《病治八要》、《奇效良方》、《药用君臣》等论,则凡可以翼医者,通考附前,便于观览。
· 医道以脉为先,苟不明脉,则无以别证。今世医言脉者,多以《脉诀》七表八里九道为名,左心小肠为宗。部位错乱,而诊候必不准矣。今辨叔和《脉诀》之谬,取《内经》诊候之法,合为一卷。
· 病证各分门类,首论病源,一主《内经素问》;次以脉候,较以王氏《脉经》、滑氏《枢要》;次以治法,历取名家之所长;次以药方,精选经史之必效。出自某集,纪别各条之下,庶有所据而知其本云。
· 病机祖《内经》,述巢氏,区别表里虚实寒热之源,则类药方,亦按表里虚实寒热继之于后。庶对证检方,如方圆之就规矩,自有不容少戾者。
· 各病宜于针灸,其经穴附带本证之后。古人针灸,并书卷首,以其有神速功。今人畏而不用,为医殆亦鲜精。竟不知奇功伟绩,立可起死回生;对证取穴,无不应手获效,岂小补哉?
· 凡不可治证,医所当知。病有一脏之气绝者,药必不能以强生。如黑色见于耳及命门悬壁间如烟煤,是肾气以绝,死;肉脱身不去者,死;脉无胃气者,死。皆其元气绝亡,断不可治。
今人不工望闻问切,而惟以问之一端,多有不识死候而药之。此医之大弊也。扁鹊之于齐桓,医缓之于晋景,皆莫能生之证。今以死候类编脉法之后,例之无惑。
· 论养生导引,诚古人治未病之方。今人惟待病而求药,殊不知善摄生者,譬犹曲突徙薪,自无焚燎之患矣。故选修真道藏之可法者,并附焉。
· 药性最为要务,本草故为备悉。兹亦附探节斋《集要》,并周王《救荒本草》,合为二卷。
其庶乎大观捷目云。
· 运气为天地阴阳造化之常变,而凡民病莫不因之。医家不知运气,则亦眇而能视,不足与有明也。至于马宗素之流,多见其为穿凿也。今若此并删之,而惟以《内经》运气为主,详释图说,集成全书,以备治疗验证稽考之易耳。
· 凡出奇治法并秘验药方,及平日闻见于四方之说,而可以为规鉴者,窃附卷后,不敢同例于前贤也。
· 妇人门悉纂《妇人良方》之要者。胎产之病,尤为至要,备选《产宝》程氏等书奇效之方,而并附焉。
· 凡老人血气既衰,投药亦异。王隐君之论一着,而后《养老奉亲》等书嗣而集焉。兹录表端,固不敢略。其所以平居食养,疾病方宜,无不具备。然则,孝弟也者,其可不知此云?
· 小儿病机悉尊钱氏、陈氏。至于痘疹惊疳,此又急证,诸名家辨论病源,经验奇方,悉备采录,以成全书。俾学人无遗憾也。
· 凡服药忌宜,制药法例,并引经新久,人多以为不紧而忽之。殊不知行远升高必由卑且近者及之耳,故录之无阙。
助梓缙绅诸公氏号
太师兼太子太师成国公朱(讳希忠,号葵亭,直隶凤阳人。)
太子太保恭顺侯吴(讳继爵,号松川,陕西凉州人。)
中军都督府管府事临淮侯李(讳言恭,号秀岩,直隶盱眙人。)
太子太保漕运总兵平江伯陈(讳王谟,号万峰,直隶合肥人。)
户部尚书王(讳国光,号疏庵,山西阳城人。)
礼部尚书陆(讳树声,号平泉,直隶松江人。)
太子少保都察院掌院事刑部尚书葛(讳守礼,号与川,山东德平人。)
太子少保工部尚书朱(讳衡,号镇山,江西万安人。)
兵部右侍郎梁(讳梦龙,号鸣泉,直隶真定人。)
都察院右副都御史陈(讳省,号幼溪,福建长乐人。)
右春坊右谕德翰林院侍读何(讳洛文,号震川,河南信阳人。)
翰林院修撰赵(讳志皋,号 阳,浙江兰溪人。)
大理寺左少卿前兵科都给事中李(讳巳,号月宾,河南磁州人。)
太常寺少卿前户科都给事中贾(讳三近,号石葵,山东泽县人。)
太仆寺少卿前吏科都给事中刘(讳不息,号观海,山东滋阳人。)
大理寺寺丞前提督校学监察御史傅(讳孟春,号仁泉,江西高安县人。)
锦衣卫管卫事后军都督府右都督黄(讳浦,号涧川,河南洛阳人。)
锦衣卫南镇抚司管司事指挥使冯(讳邦宁,号后溪,直隶深州人。)
锦衣卫南镇抚司管司事指挥佥事史(讳继书,号云津,应天溧阳人。)
锦衣卫提督象房都指挥佥事朱(讳希慎,号修,直隶凤阳人。)
分守燕河副总兵陈(讳文治,号膺溪,浙江秀水人。)
吏部考功司郎中戚(讳杰,号肖湖,直隶泗州人。)
吏部验封司郎中郑(讳汝壁,号昆岩,浙江缙云人。)
吏部文选司员外蒋(讳遵箴,号松屏,广西全州人。)
吏部验封司员外徐(讳元太,号华阳,直隶宣城人。)
吏部文选司主事赵(讳国璧,号全吾,直隶东明人。)
吏部文选司主事王(讳城,号四槐,顺天文安人。)
吏部考功司主事黄(讳克念,号思轩,河南宁陵人。)
吏部验封司主事徐(讳一 ,号宾吾,浙江西安人。)
户科都给事中光(讳懋,号吾山,山东阳信人。)
工科都给事中侯(讳于赵,号葵所,河南杞县人。)
刑科左给事中周(讳良寅,号象林,福建晋江人。)
户科给事中张(讳孙绳,号约斋,广西临桂人。)
江西道监察御史雷(讳嘉祥,号震宇,四川井研人。)
湖广道监察御史王(讳民顺,号如水,江西金 人。)
太仆寺寺丞葛(讳昕,号龙池,山东德平人。)
左军都督府经历周(讳宝,号龙津,直隶吴江人。)
顺天府治中刘(讳巡,号水山,河南鄢陵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