博物汇编 艺术典 第三十二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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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博物汇编艺术典

     第三十三卷目录

     医部汇考十三

      黄帝素问十三脏气法时论篇第二十二 宣明五气篇第二十三

    艺术典第三十三卷

    医部汇考十三

    《黄帝素问十三》

    《脏气法时论篇第二十二》

    马莳曰:五脏之气,必应天时,而人之治脏气者,当法天时,故名篇。

    黄帝问曰:“合人形以法四时五行,而治,何如而从,何 如而逆?得失之意,愿闻其事。”岐伯对曰:“五行者,金木 水火土也。更贵更贱,以知死生,以决成败,而定五脏 之气,间甚之时,死生之期也。”帝曰:“愿卒闻之。”间去声

    马莳曰:“此因帝欲法时,以治脏气,而伯言以五行为主,可以为治病之准也。”

    张志聪曰:此承上章而复问也。《经脉篇》曰:“合于四时五脏阴阳,揆度以为经脉之常。” 故帝以脏腑阴阳,合于人形,法于四时五行,而为救治之法。何如而从,何如而逆,反逆为从,谓之得,反顺为逆,谓之失。伯言能察其脏腑,而知死生之期,然须法于四时五行生克之顺逆,而后死生可必。故曰五行者,金木水火土也。言天之十谷四时,地之五谷五味,人之五脏五气,皆合于此五者,以此五者而合参之,则成败死生可决矣。“更贵更贱” 者,贵贱更互也。间者,持愈之时。甚者,加甚之时也。

    岐伯曰:“肝主春,足厥阴少阳主治,其日甲乙;肝苦急, 急食甘以缓之;心主夏,手少阴太阳主治,其日丙丁; 心苦缓,急食酸以收之;脾主长夏,足太阴阳明主治, 其日戊己;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主秋,手太阴阳 明主治,其日庚辛;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肾主 冬,足少阴太阳主治,其日壬癸;肾苦燥,急食辛以润” 之。开腠理。致津液。通气也。

    马莳曰:“此言五脏应乎四时而治之者,必法时也。春属木,肝亦属木,故肝主春,斯时也,足厥阴肝者,乙木也;足少阳胆者,甲木也,正治其时。春之日有甲乙,乃肝气之尤旺者,然肝脉主弦,最苦在急,急则肝病也。惟甘性缓,急宜食甘者以缓之。夏属火,心亦属火,故心主夏,斯时也,手少阴心者,丁火也;手太阳小肠者” ,丙火也。正治其时,夏之日有丙丁,乃心气之尤旺者。然心脉洪,最苦在缓,缓则心虚也。惟酸性收急宜食酸者以收之。长夏属土,脾亦属土,故脾主长夏。斯时也,足太阴脾者,己土也;足阳明胃者,戊土也。正治其时。长夏之日有戊己,乃脾气之尤旺者。然脾为太阴湿土,最苦在湿,湿则脾病也。惟苦性燥,急宜食苦者以燥之。秋属金,肺亦属金,故肺主秋,斯时也,手太阴肺者,辛金也;手阳明大肠者,庚金也,正治其时,秋之日有庚辛,乃肺气之尤旺者。然肺苦气上逆,惟性苦者,可以泄逆,急宜食苦者以泄之。冬属水,肾亦属水,故肾主冬,斯时也,足少阴肾者,癸水也;足太阳膀胱者,壬水也,正治其时,“冬之日有壬癸,乃肾气之尤旺者,然肾属水,最苦燥,惟辛性润,急宜食辛者以润之,庶乎腠理自开,津液自致,五脏之气自相通也。” 张志聪曰:“肝主春木之气,足厥阴主乙木,少阳主甲木,二者相为表里,而主治其经气。甲为阳木,乙为阴木,在时为春,在日主甲乙,肝主春,生怒发之气,故苦于太过之急,宜食甘以缓之。心主夏火之气,手少阴主丁火,太阳主丙火,二者相为表里,而主治其经气。丙为阳火,丁为阴火,在时主夏,在日为丙丁。苦缓者,心以长养为令,志喜而缓,缓则心气散逸,自伤其神矣,急宜食酸以收之。长夏六月也,谓火土相生之时。足太阴主己土,阳明主戊土,二经相为表里,而主治其经气。戊为阳土,己为阴土,位居中央,脾属阴土,喜燥恶湿,苦乃火味,故宜食苦以燥之。” 盖脾脏之喜燥者,喜母气以资生;苦湿者,恶所胜之乘侮也。肺主秋金之令,手太阴主辛金,阳明主庚金,二经相为表里,而主治经气。庚为阳金,辛为阴金,在时主秋,在日主庚辛。肺主收降之令,故苦气上逆。宜食苦以泄下之。肾主冬水之令,足少阴主癸水,太阳主壬水。二经相为表里。而主治经气。壬属阳水。癸属阴水。在时主冬。在日为壬癸。肾者水脏。喜润而恶燥。宜食辛以润之。谓辛能开腠理。使津液行而能通气。故润。以上论五脏之本气。而合于四时五行五味也。

    病在肝,愈于夏,夏不愈,甚于秋。秋不死,持于冬,起于春,禁当风。肝病者,愈在丙丁,丙丁不愈,加于庚辛,庚 辛不死,持于壬癸,起于甲乙。肝病者,平旦慧,下晡甚, 夜半静,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用辛补之,酸泻之。

    王冰曰:“平旦木旺之时,故爽慧。下晡金旺之时,故加甚。夜半水旺之时,故静退也。然慧与静小异,急食辛者,以脏气常散,故以辛发散也。”

    马莳曰:“病在肝者,以肝性属木,其病从春始也。至于夏属火,则火能克金,而金不能克木,故肝病当愈于夏,所谓子制其鬼者是也。但夏不愈,当甚于秋时,甚则沦于死矣。乃金来克木,子休而鬼旺也,故当死。设秋不死,当持于冬。盖冬属水而生肝,木得母气一旺,肝气有资,故可与病气相支。盖肝病至冬,乃鬼休而” 母养,故能相持于父母之乡也。至冬能与相持,故病复起于春。盖肝气之病,又当至春而起,所谓自得其位而起者是也。然吾之肝正属厥阴木,而风气必通于肝,故凡有肝病者,必禁当风以犯之也。斯则一岁之中,可以计其所愈、所甚、所持、所起者如此。以日而计之,肝病者,愈于丙丁之日,以丙丁火旺,所制者金,而金不克木,木病自愈也。设丙丁不愈,加甚于庚辛之日,以庚辛金旺,必来克木,而木病必甚也。设庚辛不死,持于壬癸之日,以壬癸水旺,必母来助子,而木病可支也。虽能支于水旺之日,而又必起于甲乙之日,以木病当复于本日也。以时而计之,肝病者,平旦慧,以平旦应甲乙木,“故病主慧,时旺木亦旺也。下晡者,申酉时也,应在庚辛,故病主甚,金来克木也。夜半者,亥子时也,应在壬癸,故病主静,水来生本也。肝之所苦在急,则其所欲在散,惟味之辛者主散,宜急食辛以散之。性欲散而辛能散,此补之者,所以用辛也。性苦急而酸能收,此泻之者所以用酸也。” 张志聪曰:“病在肝,愈于夏者,子制鬼贼,令母实也。甚于秋者,子休贼旺,至不胜而甚也。持于冬者,贼气休而得母气之养,至所生而持也。起于春者,自得其位也,风气通于肝,故禁而勿犯。愈在丙丁者,至所生而愈也。加于庚辛,金克木也。持于壬癸,得母气之所生也。起于甲乙,本气复旺也。平旦乃木气生旺之时,故” 爽慧;下晡乃金旺之时,故病甚。夜半得母之生气,故安静。肝气受邪,则木郁而欲散,故急食辛以散之,以辛补之,以酸泻之。厥阴之胜也,邪盛则正虚,故以辛之发散,以散其木郁,以辛之润,以补其肝气,以酸之泄,以泻其有馀,所谓以所利而行之,调其气使其平也。

    病在心,愈在长夏;长夏不愈,甚于冬,冬不死,持于春, 起于夏。禁温食热衣。心病者,愈在戊己;戊己不愈,加 于壬癸;壬癸不死,持于甲乙,起于丙丁。心病者,日中 慧,夜半甚,平旦静,心欲耎,急食咸以耎之,用咸补之, 甘泻之。

    马莳曰:“以《心经》言之,凡病在心者,以心性属火,其病从夏始也。至于长夏属土,则土能克水,而水不能克火,故心病当愈于长夏,但长夏不愈,当甚于冬,以水能克火也。若冬不死,当持于春,以木能生火也。其病之复起,又当在于夏,以火病当起于火候也。且热则心躁,故食温衣热类,皆当禁用之,此乃以岁而计之” 者如此。至于以日而计之者何如?心病者,愈在戊己日,以土旺则水衰,水衰不能克火也。戊己不愈,加于壬癸,以水旺则火必受克也。壬癸不死,持于甲乙,以木旺则火生也。然心病必起于丙丁,以火病当复于火日也。又至于以时而计之者何如?“心病者日中慧” ,以日中正属丙丁火也。“夜半甚” ,以夜半正属壬癸水也;“平旦静” ,以平旦正属甲乙木也。然所以治之者,心欲耎,惟咸为能耎,坚急食咸以耎之。惟其所欲在耎,此咸之所以为补也;惟其所苦在缓,此甘之所以为泻也。此乃因其性而治之耳。

    张志聪曰:不死则能持,能持则能愈矣。禁温食热衣,心恶热也。当愈不愈,故有所加;值死不死,故有所起。《灵枢经》曰:“春生夏长,秋收冬藏,是气之常也。人亦应之。以一日分为四时,朝则为春,日中为夏,日入为秋,夜半为冬。自得其位而慧,至其所不胜而甚,至其所生而静也。” 心为火脏,心病则刚燥矣,故宜食咸以耎之。咸味下泄上涌而从水化。能泄心气以下交。涌水汽以上济。水火既济。则心气自益。火欲炎散。以甘之发散而泻之。

    病在脾,愈在秋;秋不愈,甚于春;春不死,持于夏,起于 长夏。禁温食饱食,湿地濡衣。脾病者,愈在庚辛;庚辛 不愈,加于甲乙;甲乙不死,持于丙丁,起于戊己。脾病 者,日昳慧,日出甚,下晡静,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用 苦泻之,甘补之。昳音

    王冰曰:“五脏之病,皆以胜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所不胜而甚,至于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由是故皆有间甚之时,死生之期也。”

    马莳曰:“以《脾经》言之,凡病在脾者,以脾性属土,其病从长夏始也。至于秋属金,则金能克木,而木不能克土,故脾病当愈于秋。但秋不愈,当甚于春,以木能克土也。若春不死,当持于夏,以火能生土也。其病之复起,又当在于长夏,以土病当复于土月也。且食或温热,过于太饱,或湿地湿衣,皆脾土所恶,俱宜禁之。此” 乃以岁而计之者如此,至于以日而计之者何如?脾病者,愈在庚辛日,以金旺则木衰,木衰不能克土也;庚辛不愈,加于甲乙,以木旺则土必受克也;甲乙不死,持于丙丁,以火旺则土生也。然脾病必起于戊己,以土病当复于土日也。又至于以时而计之者何如?脾病者日昳慧,以日昳则未,土正旺,土性耐也。“日出甚” ,以日出则木旺也。“下晡静” ,以金旺则木退也。然所以治之者,脾欲缓,唯甘者能缓,急食甘以缓之,惟甘能缓之,此甘之所以为补也。脾苦湿,惟苦性坚燥,此苦之所以为泻也。

    张志聪曰:胃欲清饮,故禁温食;饱食伤脾,故禁饱食。脾属阴土而恶湿,故湿地濡衣,咸宜禁之。夫天之十干,化生地之五行;地之五行,化生人之五脏。人生于地,悬命于天,是以生于五行,而归命于十干也。土德和厚,故欲缓病则失其中和之气矣,故宜食甘以缓之。脾病则土郁矣,故用苦味之涌泄,以泻夺之,以甘之缓补之。《金匮要略》曰:“五脏病各有所得者愈。” 五脏病各有所恶。随其所不喜者为病。是以顺其所欲之味为补也。

    “病在肺,愈在冬,冬不愈,甚于夏。夏不死,持于长夏,起 于秋。禁寒饮食,寒衣。肺病者,愈在壬癸,壬癸不愈,加 于丙丁,丙丁不死,持于戊己,起于庚辛。”肺病者,下晡 慧,日中甚,夜半静,肺欲收,急食酸以收之,用酸补之, 辛泻之。

    马莳曰:“以肺经言之,凡病在肺者,以肺经属金,其病从秋始也。至冬属水,则水能克火,而火不能克金,故肺病当愈于冬。但冬不愈,当甚于夏,以火能克金也。若夏不死,当持于长夏,以土能生金也。其病之复起,又当在于秋,以金病当起于金候也。且肺恶寒,故衣食之寒者皆禁用之,此乃以岁而计之者如此,至于” 以日而计之者何如?肺病者,愈在壬癸日,以水旺则火衰,火衰不能克金也。壬癸不愈,加于丙丁,以火旺则金必受克也。丙丁不死,持于戊己,以土旺则金旺也。然肺病必起于庚辛,金病当复于金日也。又至于以时而计之者何如?肺病者,下晡慧,以下晡正属庚辛金也;“日中甚” ,以日中正属丙丁火也;“夜半静” ,以夜半正属壬癸水也。然所以治之者,肺欲收,惟酸为能收,急食酸以收之。唯其所欲在收,此酸之所以为补也;所苦在散,此辛之所以为泻也。

    张志聪曰:“形寒饮冷则伤肺,故皆禁之。凡始病则以岁月期之,病重则以旬日期之,垂死则以旦暮计之。肺主秋收之令,病则反其常矣,故急食酸以收之。” 用酸收以补正,辛散以泻邪。

    病在肾,愈在春。春不愈,甚于长夏,长夏不死,持于秋, 起于冬,禁犯焠。热食温炙衣。“肾病者,愈在甲乙,甲 乙不愈,甚于戊己,戊己不死,持于庚辛,起于壬癸。肾 病者,夜半慧,四季甚,下晡静,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 用苦补之,咸泻之。”焠音猝音哀。

    马莳曰:“以《肾经》言之,凡病在肾者,以肾经属水,其病从冬始也。至春属木,则木能克土,而土不能克水,故肾病当愈于春。若春不愈,当甚于长夏,以土能克水也。若长夏不死,当持于秋,以金能生水也。其病能复起,又当在于冬,以水病必在于水候也。且肾性恶燥,故凡焠。”“之热食温炙之衣,宜弗犯之。”此乃以岁而计之者如此。至于以日而计之者何如?肾病者,愈在甲乙日,以木旺则土衰,土衰不能克水也;甲乙不愈,甚于戊己,以土旺则水必受克也。戊己不死,持于庚辛,以金旺则水生也。然肾病必起于壬癸,以水病当复于水日也。又至于以时而计之者何如?肾病者夜半慧,以夜半属壬癸水也;“四季甚”,以四季属土也;“下晡静”,以下晡属庚辛金也。然所以治之者,肾欲坚,惟苦为能坚,急食苦以坚之。惟其所欲在苦,此苦之所以为补也;所苦在耎,此咸之所以为泻也。

    张志聪曰:“焠。”爆渍之热食也。温炙衣,烘焙之热衣也。在四脏曰加者,言所胜之气加于我,而使病加之,是客胜也。在“肾脏曰甚于戊己”,乃至其所不胜而甚,是主弱也。《本经》凡论五脏,多不一其辞,盖阴阳之道,推之无穷,四季辰戌丑未时也。肾体沈石,德性坚凝,病则失其常,故宜食苦以坚之,用苦坚以补之,咸泄以泻之。

    夫邪气之客于身也,以胜相加,至其所生而愈,至其 所不胜而甚,至于所生而持,自得其位而起,必先定五脏之脉,乃可言间甚之时,死生之期也。间去声

    王冰曰:邪者不正之目,风寒暑湿,饥饱劳逸皆是,非唯鬼毒疫疠也。能知五脏之经脉,则可言死生间甚矣。《三部九候论》曰:“必先知经脉,然后知病脉。” 此之谓也。

    马莳曰:“此总结上文之为病、为愈、为甚、为持、为起者,必当先定五脏之本脉而始知之也。肝病始于春,心病始于夏,脾病始于长夏,肺病始于秋,肾病始于冬者,皆由邪气感于吾身,以胜相加。如肝病由肺而传,心病由肾而传,脾病由肝而传,肺病由心而传,肾病由脾而传之谓也。至其所生而愈,如肝病愈于夏,心病愈于长夏,脾病愈于秋,肺病愈于冬,肾病愈于春” 者,皆我之所生也。至其所不胜而甚,如“肝病甚于秋,心病甚于冬,脾病甚于春,肺病甚于夏,肾病甚于长夏” 者,皆我之所不胜而能克我也。至其所生而持,如肝病持于冬,心病持于春,脾病持于夏,肺病持于长夏,肾病持于秋者,皆彼能生我也。自得其位而起,如肝病起于春,心病起于夏,脾病起于长夏,肺病起于秋,肾病起于冬者,皆得其自旺之时,而病复起也。夫五脏之病,由于相生相胜者如此,至于日时可推矣。又当先定五脏之本脉,如春脉弦,夏脉钩,长夏脉代,秋脉毛,冬脉石,或有胃气,及无胃气,则彼之生我克我,我得而知。故凡为愈者,我所生,持者生乎我,其病为间,而为生之期;为甚者克乎我,为起者得本位,其病为甚,而为死之期,可得而言之矣。若不定五脏之脉,则彼于我之相生相克,胡从而知之哉?张志聪曰:“邪气者,风寒暑湿外淫之邪也。”

    肝病者,两胁下痛引少腹,令人善怒,虚则目䀮䀮无 所见,耳无所闻,善恐,如人将捕之。取其经,厥阴与少 阳,气逆则头痛,耳聋不聪,颊肿。取血者。䀮音荒

    王冰曰:“取血者,谓脉中血满,独异于常,乃气逆之诊,随其左右,有则刺之。”

    马莳曰:“上文五节,言五脏之病,用五味以补泻,则用药之意寓矣。而此下五节,又言五脏之病,复有用针之法也。试以《肝经》言之,足厥阴之脉,循股阴,入毛中,过阴器,抵少腹,又上贯鬲,布胁肋,故两胁下痛,以下引少腹。其气实则善怒,此则邪气有馀之证也。至于正气之虚,则目䀮䀮无所见,耳无所闻。盖足厥阴之” 脉,自胁肋循喉咙,上入颃颡,连目系足少阳之脉,其支者,从耳后入耳中,出走耳前,至目锐眦后,故虚则耳目无所见闻也。惟其虚也,故善于恐惧,如人有将捕之意,正以肝藏魂,魂不安,故其病如此。当取足厥阴之经穴:中封,在足内踝骨前一寸,筋里宛宛中,针四分,留七呼,灸三壮。足少阳之经穴,“阳辅,在足外踝上四寸,辅骨前绝骨端三分,去丘墟七寸。针三分,留七呼,灸三壮。以肝与胆相为表里也。实则泻其有馀,虚则补其不足耳。然足厥阴之脉,自目系上出额,与督脉会于巅,故头必痛。足少阳之脉,支别者,从耳中出走耳前;又支别者,抵于䪼,加颊车。又足厥阴之脉支别者,从目系下颊” 里,故耳聋不聪,而颊又肿也。此则气逆于上,故见之于头耳颊者如此亦是有馀之证也,取其两经以出血而已,此不言穴意者,亦是上文之经穴耳。此下五节,皆言用针,不言用药,然各经证候甚明,惟智者明此经络,识此证候,则凡药属肝胆者,可任用矣。后仿此。

    张志聪曰:病者,邪气实也。《灵枢经》曰:“肝气实则怒。” 盖肝为将军之官而志怒,肝气郁而不舒,故怒也。虚者,精气夺也。肝藏血而开窍于目,肝虚故䀮䀮无所见。经,谓经脉也。足少阳与厥阴为表里,故取二经以通其气。取血者,谓取其经之多血者而去之。盖足少阳与厥阴为表里,少阳常少血多气,厥阴常多血少气,脏腑经气相通,宜从厥阴之多血者而泻之。

    心病者,胸中痛,胁支满,胁下痛,膺背肩甲间痛,两臂 内痛,虚则胸腹大,胁下与腰相引而痛,取其经少阴 太阳。舌下血者,其变病刺郄中血者。甲胛同

    马莳曰:“以心病言之,手少阴心经之脉,其直者,从心系却上肺,下出腋下。手厥阴心包络之脉,其支者,循胸中,出胁,下腋三寸,上抵腋下,下循臑内,行太阴少阴之间,入肘中,下循臂,行两筋之间。又手太阳小肠经之脉,自臂臑上绕肩胛,交肩上,故胸中必痛,胁支必满,胁下亦痛,膺背肩胛间,两臂内皆痛,此则邪气” 有馀之证也。至于正气之虚,则胸腹之中,大胁之下,与腰相引而痛,盖手厥阴之脉,从胸中出,属心包络,下鬲历络三焦,其支者,循胸出胁。手少阴之脉,自心系下鬲,络小肠,故曰胸、曰胁、曰腰,皆主痛也。当取手少阴之经穴:《灵道》在掌后一寸五分,针三分,灸三壮。手太阳之经穴:“阳谷,在手外侧腕中” 锐骨下陷中。针三分,留三呼,灸三。

    壮,以心与小肠相为表里也。实则泻其有馀,虚则补其不足耳。其舌本下并出其血者,正以手少阴之脉,从心系上侠咽喉,所以出舌下之血也。曰出血,乃治有馀之证耳。舌下即廉泉穴,系《任脉经》颔下结喉上四寸中。针二分,留七呼,灸三壮。及有变病,则又不止前证而已,又当取手少阴之郄曰阴郄穴者,以出其血也。穴在掌后脉中。去腕半寸。当小指之后。针三分,灸七壮。

    张志聪曰:胁支满者,少阴之支络,满痛于胁下也。心火气虚,则水浊上乘,故胸腹大。《经》云:“浊气在上,则生䐜胀。” 心气不能交于阴,故胁下与腰相引而痛也。心脉上循咽喉,开窍于舌,故取舌下血者,盖手足阴阳所苦,必先去其血,乃去其所苦,然后泻有馀,补不足。设有变病,而邪不在经络者,亦取其郄中出血。盖脏“腑经气之相通也 。” 徐公遐问曰:“师言取经之多血者而去之,少阴常少血,奚独取其舌下郄中?” 曰:“处有常变,用有经权。少阴少血者,言其常也。病有所苦,必先去其血,而后泻有馀补不足者,言其变也。盖虚者亦不宜去血,变病者,又取于郄中。此皆处变用权之法,故独举少阴一经,而曰舌下血,曰变病。” 盖欲其类推于诸经也。

    脾病者,身重,善肌肉痿,足不收行,善瘛,脚下痛。虚则 腹满肠鸣,飧泄,食不化,取其经太阴阳明少阴血者。

    王冰曰:“取其经太阴阳明少阴血者以行,善瘛,脚下痛,故取之而出血,血满者出之。”

    马莳曰:“以脾病言之,脾象土而主肉,故身重善肌肉,痿无力也。足太阴脾经之脉,起于足大指之端,循指内侧,上内踝前廉,上腨内。足阳明胃经之脉,自下髀关,抵伏兔,下膝膑中,下循股外廉,下足跗,入中指间。足少阴肾经之脉,起于足小指之下,斜趋足心,上腨内,出腘内廉。脾病故足不收行,善瘛,脚下痛,此则邪” 气有馀之证也。至于正内之虚,则腹中满,肠中鸣,飧泄而食不化。盖足太阴之脉,从股内前廉入腹,属脾络胃,足阳明之脉,入缺盆下膈,属胃络脾,其支者,起胃口,下循股里,故其为病如此,当取足太阴之经穴:“商丘,在足内踝骨下,微前陷中,针三分,灸三壮。” 足阳明之经穴:“解谿,在冲阳后一寸半,针” 五分,留三呼,灸三壮。足少阴之经穴复溜,在足内踝上三寸陷中,针三分,留七呼,灸五壮,以出其血耳。夫曰出血,则治前有馀之证而已,而虚则补之,又非可以出血治也。

    张志聪曰:脾主肌肉,主通会五脏元真之气,脾气伤,故身重而肌肉委弃不仁也。足太阴脉循胫,邪在经络,故足不收。气伤故善瘛而痛,腹满肠鸣,飧泄食不化,此脾气虚而不能转输水谷也。荣卫气血,始于足少阴肾,生于足阳明胃,输于足太阴脾,故取此三经,以通经气。

    “肺病者,喘欬逆气,肩背痛,汗出,尻、阴、股、膝、髀、腨、胻、足 皆痛。虚则少气不能报息,耳聋,嗌干。取其经太阴足 太阳之外,厥阴内血”者。尻苦刀切腨音善胻胡郎切嗌音益

    王冰曰:肺虚则肾不能上润,故嗌干。足太阳之外,厥阴内者,谓腨内侧内踝后之直上,少阴脉也。视左右足脉,少阴部分,有血满异于常者取之。马莳曰:“以肺病言之,肺藏气而主喘息,在变动为欬,故病则喘欬逆气。肩近于背,而背为胸中之腑,故肩背痛也。肺主皮毛,邪盛则心液外泄,故汗出也。足少阴之脉,从足” 下上循腨内,出腘内廉,上股内后廉,贯脊属肾络膀胱。今肺病则肾为之子,亦必受邪,故尻阴、股、膝、髀腨、胻、足皆痛,此乃邪气有馀之证也。至于正气之虚,则少气不能报息,耳聋嗌干,盖手太阴之络会于耳中,故为耳聋。肾脉从肾上贯肝鬲,入肺中,循喉咙,侠舌本,今肺虚则肾脏不足以上润于嗌,故嗌干。当取手太阴经之经渠穴,在寸口陷中,针二分,留三呼,禁灸。足太阳之外,足厥阴之内,即足少阴之脉也,亦取其经之复溜穴,以出其血焉可也。《三部九候论》曰:“必先度其形之肥瘦,以调其气之虚实,实则泻之,虚则补之。必先去其血脉,而后调其虚实,无问其病,以平为期,则皆于出血之后” ,又当用补泻以调之耳。馀节仿此。

    张志聪曰:此言肺肾之经气相通也。夫肺主气而发原于肾,肾为本,肺为末,母子之经气相通。肺俞气在肩背,气逆于上则肩背痛而汗出,逆于下则尻阴胻膝皆痛也。肾为生气之原,肺主周身之气,以司呼吸,生气衰于下,故不能报息于上耳。肾气衰则耳聋,金水之气不足则嗌干也。

    肾病者,腹大胫肿,喘欬身重,寝汗出憎风,虚则胸中 痛,大腹小腹痛,清厥意不乐,取其经少阴太阳血者。 乐音洛

    王冰曰:“胫既肿矣,汗复津泄,阴凝元府,阳烁上焦,内热外寒,故憎风也。肾脉从肺出络心,注胸中然。”

    肾气既虚,心无所制,心气熏肺,故痛聚胸中也。清,谓气清冷,厥,谓气逆也。以清冷气逆,故大腹小腹痛,志不足则神躁扰,故不乐也。凡刺之道,虚则补之,实则泻之,不盛不虚,以经取之,是谓得道。经络有血,刺而去之,是谓守法。犹当揣形定气,先去血脉,而后乃平有馀不足,《三部九候论》曰:“必先度其形之肥瘦,以调其气之虚实。实则泻之,虚则补之,必先去其血脉,而后调之,此之谓也。”

    马莳曰:“以《肾经》言之,足少阴之脉,起于足心,上循腨内,出腘内廉,上股内后廉,贯脊属肾络膀胱;其直者,从肾上贯肝膈,入肺中,故腹大胫肿喘欬也。肾病则骨不能用,故身重也。肾主五液,在心为汗,肾邪攻肺,心气内微,故寝后即有汗也。大凡有汗之疾多恶风,以腠理不密,故汗出而表虚者,必恶风也。此皆邪气” 有馀之证耳。至于正气之虚,则足少阴之脉,从肺出络心,注胸中,今肾气既虚,胸中自痛,其大腹小腹亦从而痛,正以肾脉自小腹中行大腹,至俞府而止也。足太阳膀胱经之脉,从项下行而至足,今肾气既虚,而太阳之气不能盛行于足,故足清冷而气逆也。肾之神为志,惟志不足,故意不乐也。当取足少阴之经穴复溜足太阳之经穴崑崘。在足外踝后跟骨上陷中。针三分。留七呼。灸三壮。以出其血可也。

    张志聪曰:水邪逆于上,则喘欬生气衰于下,则身重也。太阳之气司表,而下出于膀胱经,气逆则表气虚,故寝汗出而恶风。肾气虚而不能上交于心,故胸中痛。少阴之气,上与阳明相合,生气虚于下,故大腹小腹痛也。清厥冷之轻者,阳气虚,故手足逆冷也。心有所忆谓之意。膻中者,臣使之官,代君行令,喜乐出焉。胸中之心气不足。故意不乐也。少阴与太阳为表里。脏腑之经气相通。故脏病而兼及于腑经也。以上论病生于经脉肌肉。宜治之以针石者。审其脏腑经络之虚实而取之。

    肝色青,宜食甘,粳米牛肉枣葵皆甘;心色赤,宜食酸, 小豆犬肉李韭皆酸;肺色白,宜食苦,麦羊肉杏薤皆 苦;脾色黄,宜食咸,大豆豕肉栗藿皆咸;肾色黑,宜食 辛,黄黍鸡肉桃葱皆辛。辛散,酸收,甘缓,苦坚咸耎。毒 药攻邪。五谷为养,五果为助,五畜为益,五菜为充,气 味合而服之,以补精益气。此五者,有辛酸甘苦咸,各 有所利。或散或收。或缓或急。或坚或耎。四时五脏病。 随五味所宜也。

    王冰曰:夫辛散、酸收、甘缓、苦坚、咸耎,皆自然之气也。然辛味苦味,匪唯坚散而已,辛亦能润能散,苦亦能燥能泄。故《上文》曰:“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肺苦气上逆,急食苦以泄之” ,则其谓苦之燥泄也。又曰:“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 ,则其谓辛之濡润也。药谓金玉、土石、草木、菜果、虫鱼鸟兽之类,皆可以袪邪养正者也。然辟邪安正,惟毒乃能,以其能然,故通谓之毒药也。五谷,谓粳米、小豆、麦、大豆、黄黍也。“五果” ,谓桃、李、杏、栗、枣也。五畜,谓牛、羊、豕、犬、鸡也。五菜,谓葵、藿、薤、葱、韭也。气为阳化,味曰阴施,气味合和,则补益精气矣。《阴阳应象大论》曰:“阳为气,阴为味,味归形,形归气,气归精,精归化,精食气,形食味。” 又曰:“形不足者温之以气;精不足者,补之以味。” 由是则补精益气,其义可知。用五味而调五脏,配“肝以甘、心以酸、脾以咸、肺以苦、肾以辛” 者,各随其宜,欲缓欲收,欲耎欲泄,欲散欲坚而为用,非以相生相养而为义也。

    马莳曰:“‘此承首节论五脏肝苦急,急食甘以缓之’等义而详言之也。东方甲乙木,其色青,肝属木,故色亦青。肝苦急,惟甘为能缓之,故宜食甘。凡粳米、牛肉、枣、葵皆甘,皆可食也。南方丙丁火,其色赤,心属火,故色亦赤。心苦缓,唯酸为能收之,故宜食酸。凡小豆、犬肉、李、韭皆酸,皆可食也。西方庚辛金,其色白,肺亦属金” ,故色亦白。肺苦气上逆,惟苦为能泄之,故宜食苦。凡麦、羊肉、杏薤皆苦,皆可食也。“中央戊己土,其色黄,脾亦属土,故色亦黄。” 上文脾苦湿,急食苦以燥之,故宜食苦。然肾为胃关,脾与肾合,当假咸之柔耎以利其关,关利而胃气乃行,胃行而谷气方化,故脾与各脏不同。宜食。味之咸者,乃调利机关之“义也。凡大豆、豕肉、栗、藿皆咸,皆可食也。北方壬癸水,其色黑,肾亦属水,故其色亦黑。肾苦燥,急食辛以润之,故宜食辛。” 凡黄黍、鸡肉、桃、葱皆辛,皆可食也。以辛主散,酸主收,甘主缓,苦主坚,咸主耎故耳。彼补正气者,必有取于良药;治邪气者,必有取于毒药。此毒药之所以攻邪也。五谷所以养此元气也。五果所以助此元气也。五畜所以益此元气也。五菜所以充此元气也。此皆阳为气者,气归精而精归化;阴为味者,味归形而形归气。故合气味而服之,所以补精益气也。自《毒药攻邪》以下至此,其间谷果畜菜,各有五者,各有五味。

    各有散收缓急坚耎之宜。在因四时五脏之病。随五味所宜以异用耳。盖至是而脏气法时之义。无馀蕴矣。

    张志聪曰:“夫精明五色者,气之华也。肝色青,则其气苦急,故宜食甘以缓之。盖五味所以养五脏之气者也。心志喜,喜则气缓,缓则心神懈弛,故宜食酸,以收养心气也。肺色白,其气主秋,金之降令,而苦上逆,故宜食苦,以收降其肺气。夫脾土之所以灌溉四脏者,主上渗于心肺,下泄于肝肾。如脾苦湿,则不能上渗” 矣;土气敦阜,则不能下泄矣。《经》曰:“酸苦涌泄为阴,咸味渗泄为阴。” 故宜食苦者,取其燥土气以涌渗于上也;宜食咸者,取其行土气以渗泄于下也。肾色黑,则其气喜润,辛能开腠理,致津液。盖从革作,辛能通母之化原也。辛散,酸收,甘缓,苦坚,咸耎,此言发散涌泄之外,而又有或收或缓,或坚或耎之性。善用者,随其所利而行之。如五谷以供养五脏之气,五果以助其养,五畜以为补益五脏者也,五菜以为充实于脏腑者也。然谷肉果菜,皆有五气五味,宜和合而食之,无使偏胜,以补益精气。如偏食焦苦之气味,则增火化;如偏食咸腐之物,则增寒化。《经》曰:“久而增气” ,物化之常也。气增而久,夭之“由也,故宜气味和合而食之。” 五者,谓毒药谷畜菜果也。言此五者,皆有辛甘之发散,有酸苦咸之涌泄,又有辛散酸收苦坚咸耎,或随四时之宜散宜收,或随五脏之所苦所欲,各随其所利而行之。此篇论察五脏以知间甚死生之期,审贵贱以施针砭药食之别。

    《宣明五气篇第二十三》

    马莳曰:“此篇宣明五脏之气,故名篇。”

    张志聪曰:“天地之间,六合之内,不离于五” ,人亦应之。此篇承上章而宣明五气、五味、五脏五邪,故无问答之辞,而不曰论。

    五味所入:酸入肝,辛入肺,苦入心,咸入肾,甘入脾,是 谓“五入。”

    王冰曰:肝合木而味酸,肺合金而味辛,心合火而味苦,肾合水而味咸,脾合土而味甘。《至真要大论》云:“夫五味入胃,多归所喜。故酸先入肝,苦先入心,甘先入脾,辛先入肺,咸先入肾是也。”

    马莳曰:此言五味各入五脏也。“《阴阳应象大论》云:‘木生酸,酸生肝;金生辛,辛生肺;火生苦,苦生心;水生咸,咸生肾;土生甘,甘生脾’。” 此酸之所以入肝,辛之所以入肺,苦之所以入心,咸之所以入肾,甘之所以入脾也。五味随五脏而入,遂名之曰五入。张志聪曰:“伯高云:胃者,五脏六腑之海也。水谷皆入于胃,五脏六腑” 皆禀气于胃。五味各走其所喜,酸先走肝,苦先走心,甘先走脾,辛先走肺,咸先走肾。谷气津液己行,荣卫大通,乃化糟粕,以次传下。味之酸者,入肝以养肝气;味之辛者,入肺以养肺气;味之苦者,入心以养心气;味之咸者,入肾以养肾气;味之甘者,入脾以养脾气也。

    五气所病:心为噫,肺为欬,肝为语,脾为吞,肾为欠,为 嚏,胃为气逆,为哕,为恐。大肠小肠为泄,下焦溢为水。 膀胱不利为癃;不约为遗溺。胆为怒。是谓五病。

    王冰曰:心为噫,象火炎上,烟随焰出,心不受秽,故噫出之。肺为欬,象金坚劲,扣之有声,邪击于肺,故为欬也。肝为语,象木枝条,而形支别,语宣委曲,故出于肝。脾象土,包容物归于内,翕如皆受,故为吞也。肾为欠,为嚏,象水下流,乃生云雾,气郁于胃,故欠生焉。太阳之气,和利而满于心,出于鼻,则生嚏也。胃为水谷之海,肾与为关,关闭不利,则气逆而上行也。以包容水谷,性喜受寒,寒谷相薄,故为哕也。寒盛则哕起,热盛则恐生。何者?胃热则肾气微弱,故为恐也。《下文》曰:“精气并于肾则恐” 是也。大肠为传道之腑,小肠为受盛之腑,受盛之气既虚,传道之司不禁,故为泄利也。下焦为分注之所,气窒不泻,则溢而为水。膀胱为津液之腑,水注由之。然足三焦脉实,约下焦而不通,则不得小便;足三焦脉虚,不约下焦,则遗溺也。《灵枢经》曰:“足三焦者,太阳之别也,并太阳之正,入络膀胱,约下焦,实则闭癃,虚则遗溺。” 胆则中正决断,无私无偏,其性刚决,故为怒。六节脏象论曰:“凡十一脏,取决于胆也。” 马莳曰:“此言五脏” 邪气,各有所病也。心有不平,气郁于心,故噫出之,象火炎上而烟焰出也。肺为欬,盖肺本属金,扣之当有声,故邪击于肺,则为欬也。肝为语,象木有枝条,而下宣委曲,故出于肝也。脾为吞者,象土包容,物归于内,故为吞也。肾为欠为嚏,按《灵枢》口问篇:岐伯曰:“卫气昼日行于阳,夜半则行于阴,阴者主” 夜,夜者主卧,阳者主上,阴者主下。故阴气积于下,阳气未尽,阳引而上,阴引而下,阴阳相引,故数欠。又曰:阳气和利,满于心,出于鼻,故为嚏。今曰:为肾之病者,盖肾属乎阴,故欠由之。

    足太阳之气,和利于心,而太阳与肾为表里,故嚏由之。观《口问篇》下文有“补足太阳眉上” 等语,则知阳气为太阳,而嚏出于鼻,故补眉上也。眉上者,攒竹穴也。纵阳气为卫气,亦由膀胱穴而上行之,所谓目张则上行于头,故必刺攒竹穴。胃为气逆,为哕为恐,盖胃为水谷之海,故胃气不和则气逆。按《灵枢·口问篇》:岐伯曰:谷入于胃,胃气上注于肺,今有故寒气,与新谷气俱还入于胃,新故相乱,真邪相攻,气并相逆,复出于胃,故为哕。又按《阴阳应象大论》曰:“肾在志为恐。” 又按此篇下文有曰:“精气并于肾则恐。” 今以为胃之病者,盖胃寒则哕起,胃热则恐生。何者?胃热则肾气亦热,故为恐也。盖肾者,胃之关也,大肠小肠为泄。盖大肠为传道之腑,小肠为受盛之腑。今受盛之气既虚,传道之司不禁,故为泄利之证也。下焦者,即《灵枢·营卫生会篇》上、中下之下焦也。按《营卫生会篇》岐伯曰:下焦者,别回肠,注于膀胱而渗入焉。故水谷者,常并居于胃中,成糟粕,而俱下于大肠而成下焦,渗而俱下,济泌别汁,循下焦而渗入膀胱。故《难经》三十一难曰:“下焦者,在脐下,当膀胱上口,主分别渗泄,主出而不纳,以传道也。” 又三十五难曰:“膀胱者为黑肠,下焦所治也。” 今下焦之气,窒而不泻,故溢而为水病。《灵兰秘典论》云:“膀胱者,州都之官,津液藏焉,气化则能出矣。” 今曰不利则为癃,癃者,水道不通之病也。不约则为遗溺。遗溺者,溺不止也。胆者,中正之官,决断出焉。惟决断无私,秉正疾邪,故病为怒。《阴阳应象大论》曰:“肝在志为怒。” 而此云然者,以其与肝为表里也。是为五脏之病也。其曰大肠、小肠、胃、胆、膀胱者,腑病同脏,脏病腑亦病也。

    张志聪曰:五气所病者,五脏气逆而为病也。噫,不平之气。《本经》云:所谓上走心为噫者,阴气而上走于阳明,阳明络属心,故上走心为噫。盖此因胃气上逆于心,故为噫。肺为欬者,阴阳应象大论曰:肺在变动为欬,肝为将军之官,在志为怒,肝气欲达则为语。《诊要》经终篇曰:“春刺冬分,邪气著脏,病不愈,又且欲言语。” 此言春令之肝气不舒故也。脾主为胃行其津液,脾气病而不能灌溉于四脏,则津液反溢于脾窍之口,故为吞咽之证。《灵枢经》曰:“阳者主上,阴者主下,阳引而上,阴引而下,阴阳相引,故数欠,当泻足少阴,补足太阳。” 盖少阴之气在下,病则反逆于上,而欲引于下,欲引于下则欠,反逆于上则嚏,盖肾络上通于肺也。谷入于胃,乃传之肺,而肺反还入于胃,胃受肺之寒气所逆,而欲复出于胃,故为哕。胃之逆气,下并于肾则为恐,盖肾与胃戊癸相合也。哕,呃逆也。哕哕,车銮声,言呃声之有轮序,故曰哕。大肠小肠受盛水谷,变化糟粕,病则不能化物而为泄矣。下焦如渎,水道出焉,病则反溢而为水病。《灵枢经》曰。三焦下俞。出于委阳。并太阳之正。入络膀胱。约下焦。实则闭癃。虚则遗溺。遗溺则补之。闭癃则泻之。胆为中正之官。性秉刚决。病则气郁而为怒。五病。谓病五脏五行之气。而六腑亦配合于五行。

    五精所并:精气并于心则喜,并于肺则悲,并于则 忧,并于脾则畏,并于肾则恐。是谓五并,虚而相并者 也。

    王冰曰:精气,谓火之精气也。肺虚而心精并之则为喜,《灵枢经》曰:“喜乐无极则伤魄” ,魄为肺神明,心火并于肺金也。肝虚而肺气并之则为悲,《经》曰:“悲哀动中则伤魂” ,魂为肝神明,肺金并于肝木也。脾虚而肝气并之则为忧,经曰:“愁忧不解则伤意” ,意为脾神明,肝木并于脾土也。肾虚而脾气并之则为畏,经曰:“恐惧而不解则伤精。” 精为肾神,明脾土并于肾水也。心虚而肾气并之则为恐。《经》曰:“怵惕思虑则伤神。” 神为心主,明肾水并于心火也。此皆正气不足,而胜气并之,乃为是矣。

    马莳曰:此言五脏既虚,故精气并之,则志不能禁也。《阴阳应象大论》曰:“肝在志为怒,心在志为喜,脾在志为思,肺在志为忧,肾在志为恐。” 今心虚而馀脏之精气皆并之,则善喜,盖喜者同其所志,而太过于喜则为病也。肺虚而馀脏精气并之则善悲,《阴阳应象大论》曰:“忧而兹曰悲者,盖忧与悲相类也。” 肝虚而馀脏精气并之则善忧,《阴阳应象大论》曰:“怒而兹曰忧者,以肺气得以乘之也。脾虚而馀脏精气并之则善畏,《阴阳应象大论》曰:‘思而兹曰畏者,盖思过则反畏也’。” 肾虚而馀脏精气并之则善恐,是之为五并者。惟其本脏既虚,而馀脏精气并之,则本脏之志不能禁而失之,太过者有之。《调经论》以相并为实,盖实亦为病也。

    张志聪曰:五精所并,谓五脏之精气相并也。并于心则喜,盖多阳者多喜,心为阳脏,阴精并之,故喜。《经》曰:“神有馀则笑不休。” 并于肺则悲者,肝悲哀动。

    中则伤魂,肺虚而肝气并于肺,故悲。“并于肝则忧” 者,忧愁不解则伤意,肝虚而脾气并于肝则忧也。“并于脾则畏” 者,恐惧不解则伤精,脾虚而肾气并于脾,故畏也。“并于肾则恐” 者,《本经》曰:所谓恐如人将捕之者,阴气少,阳气入阴,阴阳相薄故恐也。盖心肾为水火阴阳之主宰,是以心虚而阴精并之则喜,肾虚而阳气并之则恐。此水火二气上下交并。其馀三脏皆所胜之气相并。所谓气不及则所胜妄行 。徐公遐曰。有精相并者。有气相并者。故首提曰精气。

    五脏所恶:心恶热,肺恶寒,肝恶风,脾恶湿,肾恶燥,是 谓“五恶。”恶俱去声

    王冰曰:“心恶热,热则脉溃浊;肺恶寒,寒则气留滞;肝恶风,风则筋燥急;脾恶湿,湿则肉痿肿;肾恶燥,燥则精竭涸。” 杨上善云:“肺恶燥,今言肺恶寒、肾恶燥者,燥在于秋,寒之始也;寒在于冬,燥之终也。肺在于秋,以肺恶寒之甚,故言其终。肾在于冬,肾恶不甚,故言其始也。”

    马莳曰:“此言五脏之性有所恶也。心本属火,火之性热,而受热则病,故恶热。肺本属金,金之体寒,而受寒则病,故恶寒。肝属木,其性与风气相通,而感风则伤筋,故恶风。脾属土,土湿则伤肉,故恶湿。肾属水,其性润,而得燥则精涸,故恶燥。是谓五脏之所恶也。”

    张志聪曰:“金木水火土,五脏之本气也。风寒热燥火,五行之所生也。五脏之气,喜于生化,故本气自胜者恶之。三脏恶本气之胜,肺恶肾之寒,肾恶肺之燥,此亦阴阳变换之道,而肺肾子母之气,互为本末也。”

    五脏化液:心为汗,肺为涕,肝为泪,脾为涎,肾为唾,是 谓“五液。”

    王冰曰:“心为汗,泄于皮腠也。肺为涕,润于鼻窍也。肝为泪,流于眼目也。脾为涎,溢于唇口也。肾为唾,生于牙齿也。”

    马莳曰:“此言五脏各有其液也。饮食人胃,其精微之气,有所化而为液者。在心为汗,故得热则汗出,心气有馀也。在肺为涕,故鼻为肺之窍,涕出于肺也。在肝为泪,故目为肝之窍者,泪注于目也。在脾为涎,故唇口主脾者,涎出于脾也。在肾为唾,故齿为骨类者,唾生于齿也。是谓五脏之液也。”

    张志聪曰:水谷入口,其味有五,津液各走其道,五脏受水谷之津,淖注于外窍,而化为五液。心主血汗,乃血之液也,出于肺窍之鼻而为涕,出于肝窍之目而为泪,出于脾窍之口而为涎。肾络上贯膈,入肺中,循喉咙,挟舌本,舌下廉泉玉英上液之道也,故肾为唾。《经》曰:“液者,所以灌精濡空窍者也。” 又曰:五液者,肾为“水脏。受五脏之精而藏之。肾之液复入心而为血,入肝为泪,入肺为涕,入脾为涎。自入为唾。是以五液皆咸。”

    五味所禁:辛走气,气病无多食辛,咸走血,血病无多 食咸,苦走骨,骨病无多食苦,甘走肉,肉病无多食甘, 酸走筋,筋病无多食酸,“是谓五禁,无令多食。”

    王冰曰:“病,谓力少不自胜也。” 皇甫士安云:“咸先走肾,此云走血者,肾合三焦血脉,虽属肝心,而为中焦之道,故咸入而走血也。苦走心,此云走骨者,水火相济,骨气通于心也。甘走肉,酸走筋,是皆为行其气速,故不欲多食,多食则病甚,故病者无多食也。” 《太素五禁》云:“肝病禁辛,心病禁咸,脾病禁酸,肺病禁苦,肾病禁” 甘。名此为五裁。杨上善云:“口嗜而欲食之,不可多也,必自裁之。名曰《五裁》。”

    马莳曰:此言五脏之病,各有禁食之味也。按《灵枢》五味论曰:“酸走筋,多食之,令人癃;咸走血,多食之,令人渴;辛走气,多食之,令人洞心;苦走骨,多食之,令人变呕;甘走肉,多食之,令人悗心。” 其少俞之所答者,尤为详悉,宜参看之。

    张志聪曰:阴之所生,本在五味。阴之五官,伤在五味,故禁多食。肺主气,辛入肺,故走气,气病而多食之,反辛散而伤气也。心主血,润下作咸,咸走血者,水汽上交于心也。血病而多食之,则水反胜火矣。肾主骨,炎上作苦,苦走骨者,火气下交于肾也。骨病而多食之,则火气反胜矣。此与“并于心则喜,并于肾则恐” 之义相同。盖心肾水火之气,时相既济,故所走互更。其馀三脏,是本脏之味,而走本脏所主之筋肉也。脾主肌肉,甘为土味,脾病而多食之,则反伤脾气;肝合筋,酸走肝,筋病而多食之,则反伤其肝气。五味所以养五脏之气者也,病则气虚,故无令多食,盖少则补,多则反伤其气。

    五病所发:“阴病发于骨,阳病发于血,阴病发于肉,阳 病发于冬,阴病发于夏,是谓五发。”

    王冰曰:“骨肉阴静,故阳气从之。血脉阳动,故阴气乘之。夏阳气盛,故阴病发于夏。冬阴气盛,故阳病。”

    发于冬各随其少也

    马莳曰:“此言五脏之病,各有所发也。阴经之病,发之在骨与肉,以骨属足少阴,肉属太阴也。阳经之病,发之于血,以血生于营气,营气属阴,阴不胜阳,故阳经有病,而血随以病焉。冬时阴气盛,故阳病发于冬,以阳不能敌阴也。夏时阳气盛,故阴病发于夏,以阴不能敌阳也。”

    张志聪曰:承上文而言五脏之病,各有所发。“肾为阴脏,在体为骨,故肾阴之病而发于骨。心为阳中之太阳,在体为脉,故心阳之病而发于血。脾为阴中之至阴,在体为肉,是以太阴之病,而发于所主之肌肉。肝为阴中之少阳,逆冬气则奉生者少,春为痿厥,故肝脏之阳,病发于冬。肺为牝脏,逆夏气则奉收者少,秋” 为痎疟,故肺脏之阴病而发于夏也。夫所谓阳病发于骨,阴病发于血者,即《调神论》之所谓“逆夏气则太阳不长,心气内洞;逆冬气则少阴不藏,肾气独沈” 之义。此因本气自伤而为病也。曰:阳病发于冬,阴病发于夏者,因所生之母,气逆而为病也。阴阳之道,推变无穷,若胶执于心肾,发于骨血肝肺,发于冬夏。又不可与论阴阳矣。是谓五发。谓五脏皆有所发之处。各有所发之因。

    五邪所乱:邪入于阳则狂,邪入于阴则痹,搏阳则为 巅疾,搏阴则为喑。阳入之阴则静,阴出之阳则怒,是 谓五乱。

    王冰曰:邪居于阳脉之中,则四支热盛,故为狂;邪入于阴脉之内,则六经凝泣而不通,故为痹。邪内搏于阳,则脉流薄疾,故为上巅之疾;邪内搏于阴,则脉不流,故令喑不能言。阳入之阴则静,阴出之阳则怒,随所之而为疾也。

    马莳曰:此言五脏之邪,各有所乱也。邪气不入于阴而入于阳,则阳邪有馀而为狂。《生气通天论》曰:“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 邪气不入于阳而入于阴,则阴邪有馀而为痹,故经脉不通而成𤸷痹也。《灵枢》九针论曰:邪入于阳,则为巅疾。盖阳脉搏击,则阳主上升,故顶巅自疾也。又曰:邪入于阴,转则为喑。今曰搏阴则为喑,盖阴脉搏击,则阴气为邪所伤,故转则为喑也。阳脉之邪入于阴经,则其病也静;阴脉之邪出于阳经,则其病也怒,是因气乱而为病也,遂以五乱名之。

    张志聪曰:此言正气为邪气所乱也。邪入于阳则阳盛,阴不胜其阳,则脉流薄疾,并乃狂。又四支为诸阳之本,阳盛则四支实,实则能登高也。热盛于身,则弃衣欲走也。阳盛则使人骂詈,不避亲疏也。痹者,闭也,痛也。邪入于阴,闭而不行,则留着而为痹痛之证。故曰:病在阳者名曰风,病在阴者,名曰痹。《方盛衰论》曰:“气上不下,头痛巅疾。” 盖邪气与阳气搏击于上,则为头痛巅顶之疾。足之少阴,上系于舌,络于横骨,终于会厌。邪搏于阴,则会厌不能发,发不能下,至其开阖不致,故为喑。阳分之邪,而入之阴,则病者静,盖阴盛则静也。阴分之邪,而出之阳,则病者多怒,盖阳盛则怒也。五乱,谓邪气乱于五脏之阴阳。

    五邪所见:春得秋脉,夏得冬脉,长夏得春脉,秋得夏 脉,冬得长夏脉,名曰“阴出之阳”,病善怒,不治,是谓五 邪,皆同命,死不治。

    马莳曰:“此言五脏之邪,有所见之脉也。春得秋脉,金克木也;夏得冬脉,水克火也。长夏得春脉,木克土也。秋得夏脉,火克金也;冬得长夏脉,土克水也。是谓五邪皆同,名曰死不治耳。”

    张志聪曰:夫五邪之乱于阴阳者,乱五脏阴阳之气也。正气为贼邪所伤,则五邪之胜气,外见于脉矣。如春弦夏钩、秋毛、冬石,五脏阴阳之正气也。反得所胜之脉者,邪贼盛而见于脉也。夫内为阴,外为阳,在内五脏为阴,在外皮肉络脉为阳,在内所伤之脏气而外见于脉,故名曰阴出之阳。邪出于脉,则血有馀。《经》曰:“血有馀则怒。” 此正气为邪气所胜,故为不治。所谓不治者,谓五脉皆为邪胜也。如五脏之气为邪所胜,见四时相克之脉,皆为死不治矣。

    五脏所藏:心藏神,肺藏魄,肝藏魂,脾藏意,肾藏志,是 谓“五脏所藏。”

    王冰曰:“心藏神,精气之化成也。肺藏魄,精气之匡佐也。肝藏魂,神气之辅弼也。脾藏意,记而不忘者也。肾藏志,专意而不移者也。肾受五脏六腑之精,元气之本,生成之根,为胃之关,是以志能则命通。” 杨上善云:“肾有二枚,左为肾藏志,右为命门藏精也。”

    马莳曰:此言五脏各有所藏之神也。按《灵枢》本神篇:“黄帝曰:何为德?气生精、神、魂、魄、心、意、志、思智、虑。” 岐伯曰:天之在我者,德也;地之在我者,气也,德流气薄而生者也。故生之来谓之精,两精相搏谓之

    “神,随神往来者谓之魂,并精而出入者谓之魄,所以任物者谓之心,心有所忆谓之意,意之所存谓之志,因志而存变谓之思,因思而远慕谓之虑,因虑而处物谓之智。神之所藏在心,以神属阳,心为牡脏,故藏之。魄之所藏在肺,以魄属阴,肺为牝脏,故藏之。魂之所藏在肝,以肝属阳,肝为牡藏,故藏之。意之所藏在” 脾,以脾在志为思惟,意者心之所之,故藏之,志之所藏在肾,以志者心之所立也。志主于坚,肾主作强,故藏之,是谓五脏所藏也。张志聪曰:脏者藏也,主藏而不泻也。《经》曰:两精相搏谓之神,是神乃阴精所生,而藏于心脏,魄乃阴精所生,肺为阴脏,故主藏魄,肝为阳脏,故主藏魂。心生血脉,血生脾,故心所之之意而藏于脾也。神生于精,志生于心,亦心肾交济之义,是为五脏所藏之神也 。朱永年曰:“所生之来谓之精。” 又曰:“神者水谷之精气也。” 是先天所生之精,与后天水谷之精而生此神,故曰:两精相搏。

    五脏所主:心主脉,肺主皮,肝主筋,脾主肉,肾主骨,是 谓“五主。”

    王冰曰:“心主脉,壅遏荣气,应息而动也。肺主皮,包裹筋肉,间拒诸邪也。肝主筋,束络机关,随神而运也。脾主肉,覆藏筋骨,通行卫气也。肾主骨,张,筋化髓干,以立身也。”

    马莳曰:“此言五脏之所主也。”

    张志聪曰:五脏在内,而各有所主之外合。心主血,故所主在脉。肺主气,气主皮毛,故肺合皮。肝生于肾,筋生于骨,故在脏为肝,在体为筋。五脏元真之气,通会于肌肉腠理,脾气通于五脏,故所主在肉。肾藏精髓,而注于骨,故所主在骨。是谓“五主” ,谓人身之皮腠形层,各属五脏之所主。

    五劳所伤:久视伤血,久卧伤气,久坐伤肉,久立伤骨, 久行伤筋,是谓五劳所伤。

    王冰曰:“久视伤血,劳于心也。久卧伤气,劳于肺也。久坐伤肉,劳于脾也。久立伤骨,劳于肾也。久行伤筋,劳于肝也。”

    马莳曰:“此言五脏所劳,各有所伤也。”

    张志聪曰:“劳,谓太过也。上古之民,形劳而不倦,久视损神,故伤血;久卧则气不行,故伤气;脾喜运动,故久坐伤肉;久立则伤腰肾膝胫,故伤骨;行走罢极,则伤筋。是五劳而伤五脏所主之血气筋骨。”

    五脉应象:肝脉弦、心脉钩、脾脉代、肺脉毛、肾脉石。是 谓五脏之脉。

    王冰曰:“弦者,耎虚而滑,端直以长也。钩者,如钩之偃,来盛去衰也。代者,耎而弱也。毛者,轻浮而虚,如羽毛也。石者,沈坚而搏,如石之投也。”

    马莳曰:此言五脏之脉象也。大义见《玉机真脏论》中。

    张志聪曰:五脏之脉,以应四时五行之象。肝脉弦,象木体之条达也。“心脉钩” ,象火炎盛,而秒则环转如钩。脾脉代,象四时之更代也。“秋令清肃,故象羽毛之清虚。肾脉石” ,象石之沈水也。夫九候之道,必先定五脏五脉,审辨其五实五虚,而后立五法,调五味以治之。故此篇宣明五脏之气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