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济汇编 戎政典 第五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
经济汇编 第六卷
经济汇编 戎政典 第七卷


    钦定古今图书集成经济汇编戎政典

     第六卷目录

     戎政总部总论五

      管子七法 重令 立政九败解

      老子俭武 偃武 配天 元用

      亢仓子兵道篇

      文子上义

      尹文子大道

      孙子谋攻

      吴子图国

      庄子大宗师 徐无鬼

      鬼谷子摩篇

      墨子非攻上 非攻中 非攻下 节用 天志上 天志中 天志下 耕柱

      荀子议兵篇

      商子画策

      韩非子解老 喻老

      吕子恃君览 开春论

      淮南子本经训 兵略训

      扬子问道 渊骞篇

      刘子兵术

      文中子问易

    戎政典第六卷

    戎政总部总论五

    管子

    《七法》

    “言是而不能立,言非而不能废,有功而不能赏,有罪 而不能诛,若是而能治民者,未之有也。是必立,非必 废,有功必赏,有罪必诛,若是安治矣?未也。”“是何也?”曰: “形势器械未具,犹之不治也。形势器械具,四者备治 矣。不能治其民,而能强其兵者,未之有也。能治其民 矣,而不明于为兵之数,犹之不可。不能强其兵,而能” 必胜敌国者,未之有也。能强其兵而不明于胜敌国 之理,犹之不胜也。兵不必胜敌国,而能正天下者,未 之有也。兵必胜敌国矣,而不明正天下之分,犹之不 可。故曰:“治民有器,为兵有数,胜敌国有理,正天下有 分。”

    《重令》

    “国不虚重,兵不虚胜,民不虚用,令不虚行。凡国之重 也,必待兵之胜也而国乃重。凡兵之胜也,必待民之 用也而兵乃胜;凡民之用也,必待令之行也而民乃 用。凡令之行也,必待近者之胜也而令乃行。”故禁不 胜于亲贵,罚不行于便辟,法禁不诛于严重而害于 疏远,庆赏不施于卑贱二三,而求令之必行,不可得 也。能不通于官受,禄赏不当于功,号令逆于民心,动 静诡于时变,有功不必赏,有罪不必诛,令焉不必行, 禁焉不必止,在上位无以使下,而求民之必用,不可 得也。将帅不严威,民心不专一,陈士不死制,卒士不 轻敌,而求兵之必胜,不可得也。内守不能完,外攻不 能服,野战不能制敌,侵伐不能威四邻,而求国之重, 不可得也。德不加于弱小,威不信于强大,征伐不能 服天下,而求霸诸侯,不可得也。威有与两立,兵有与 分争,德不能怀远国,令不能一诸侯,而求王天下,不 可得也。地大国富,人众兵强,此霸王之本也。然而与 危亡为邻矣。天道之数,人心之变。天道之数至则反, 盛则衰。人心之变,有馀则骄,骄则缓怠。夫骄者骄诸 侯,骄诸侯者,诸侯失于外;缓怠者,民乱于内。诸侯失 于外,民乱于内,天道也。此危亡之时也。若夫地虽大, 而不并兼,不攘夺;人虽众,不缓怠,不傲下;国虽富,不 侈泰,不纵欲;兵虽强,不轻侮诸侯。动众用兵,必为天 下政理。此政天下之本,而霸王之主也。

    《立政九败解》

    人君唯毋听寝兵,则群臣宾客莫敢言兵。然则内之 不知国之治乱,外之不知诸侯强弱,如是则城郭毁 坏,莫之筑补;甲弊兵雕,莫之脩缮,如是则守圉之备 毁矣。辽远之地谋,边竟之士脩,百姓无圉敌之心。故 曰:“寝兵之说胜,则险阻不守。”

    人君唯毋听兼爱之说,则视天下之民如其民,视国 如吾国,如是则无并兼攘夺之心,无覆军败将之事, 然则射御勇力之士不厚禄,覆军杀将之臣不贵爵, 如是则射御勇力之士出在外矣。我能毋攻人可也, 不能令人毋攻我。彼求地而予之,非吾所欲也,不予 而与战,必不胜也。彼以教士,我以驱众,彼以良将,我 以无能,其败必覆军杀将。故曰:“兼爱之说,胜则士卒 不战。”

    ==老子==
    考证

    《俭武》

    “以道佐人主者,不以兵强天下。”其事好还。师之所处, 荆棘生焉。大军之后,必有凶年。故善者果而已,不敢 以取强。果而勿矜,果而勿伐,果而勿骄,果而不得已, 是果而勿强。物壮则老,是谓不道,不道早已。

    《偃武》

    夫隹兵不祥之器,物或恶之,故有道者不处。君子居 则贵左,用兵则贵右。兵者不祥之器,非君子之器,不 得已而用之,恬淡为上,胜而不美。夫乐杀人者,则不 可以得志于天下矣。吉事尚左,凶事尚右。偏将军处 左,上将军处右,言以丧礼处之。杀人众多,以悲哀泣 之,战胜以丧礼处之。

    《配天》

    “善为士者不武,善战者不怒,善胜敌者不争,善用人 者为之下。”是谓“不争之德,是谓用人之力,是谓配天”, 古之极也。

    《元用》

    《用兵》有言:“吾不敢为主,而为客;不敢进寸,而退尺。”是 谓行无行;攘无臂,仍无敌;执无兵。祸莫大于轻敌,轻 敌几丧吾宝。故抗兵相加,哀者胜矣。

    亢仓子

    《兵道篇》

    秦景王将视强兵于天下,使庶长鲍戎必致命亢仓 子,待以壤邑十二周实迫之。亢仓子至自荣泉,宾于 上馆,景王三日弗得所问,下席北首顿圭曰:“天果无 意恤孤耶?”亢仓子油然亏盻曰:“朕以主为异之,问而 宁弊弊焉以斫刺为故。抑者随其所而得正者,无如 可矣。”景王一再举,敛黼衽端圭,抑首而坐,曰:“实惟 天所命。”亢仓子仰榱而嘘,俯正颜色曰:“原兵之所起, 与始有人俱。夫兵也者,出人之威也。人之有威,性受 于天,故兵之所自来上矣。尝无少选之不用。贵贱长 少贤愚,相与察伺,兵之兆在心,怀恚而未发,兵也;疾 视作色,兵也;傲言推捘,兵也;侈斗攻战,兵也。此四者, 鸿细之争也。未”有蚩尤之时,人实揭材木以斗矣。黄 帝用水火矣,共工称乱矣,五帝相与争矣。一兴一废, 胜者用事。夫有以用药而死者,欲禁天下之医,非也; 有以乘舟而死者,欲禁天下之船,非也;有以用兵而 丧其国者,欲禁天下之兵,非也。夫兵之不可废,譬水 火焉,善用之则为福,不善用之则为祸。是故怒笞不 可偃于家,刑罚不可偃于国,征伐不可偃于天下。古 之圣王,有义兵而无偃兵,兵。诚义以诛,暴君而振。若 人人之悦色,若孝子之见慈亲;饿隶之遇美食,号呼 而走,若强弩之射深谷也。胜负之决,勿征于他,必反 人情。人之情欲生而恶死,欲荣而恶辱。死生荣辱之 道一,则三军之士可使一心矣。凡军欲其众也,心欲 其一也。三军一心,则令可使无敌人。古之至兵,盖重 令也。故其令强者其敌弱,其令信者其敌诎。先胜之 于此,则胜之于彼,诚若此,则敌胡足胜也。凡敌人之 来也,以求利也,今来而得死,且以走为利,则刃无所 与接矣,此之谓至兵。傲虐奸诈之与义理反也,其势 不俱,胜不相立,故义兵入于敌之境,则人知所庇矣。 兵至于国邑之郊,不践果稼,不穴丘墓,不残积聚,不 焚室屋,得人虏垕而归之,但与人期以寇敌,资以章 好恶,以示逆顺,若此而犹有愎狠陵宕不听者,虽行 武焉可也。先发声,出号令,曰:“兵之来也,以除人之仇, 以顺天之道。故克其国,不屠其人,独诛所诛而已。”于 是举“选秀士贤良而尊封之,求见孤疾长老而拯敬 之,发府库之财,散仓廪之秩,不私其物,曲加其礼。今 有人于此,能生死人一人,则天下之人争事之矣;义 兵之生,一人亦多矣,人孰不悦?故义兵至,则邻之人 归之若㳅水,诸国之人望之如父母。行地滋远,得人 滋众。”辞未终,景王兴起,首曰:“孤获闻先生教言,不觉 气盈宇宙,志知所如也,而心滋益。”龚于是步前称觞, 为亢仓子寿,拜居首,列师位严于斋室。又月涉旬辰, 加天关,白昼行道。

    文子

    《上义》

    《老子》曰:“霸王之道,以谋虑之,以策图之,扶义而动,非 以图存也,将以存亡也。故闻敌国之君有暴厉其民 者,即举兵而临其境,责以不义,刺之以过。行兵至其 郊,令军帅曰:‘无伐树木,无掘坟墓,无败五谷,无焚积 聚,无捕民虏,无聚六畜’。”乃发号施令曰:“其国君之逆 天地,侮鬼神,决狱不平,杀戮无罪,天之所诛,民之所 仇也。兵之来也,以废不义而授有德也。有敢逆天道 乱民之贼者,身死族灭。以家听者,禄以家;以里听者, 赏以里;以乡听者,封以乡;以县听者,使其县。”克其国, 不及其民,废其君,易其政,尊其秀士,显其贤良,振其 孤寡,恤其贫穷,出其囹圄,赏其有功。百姓开户而纳 之,溃米而储之,惟恐其不来也。义兵至于境,不战而 止;不义之兵至于伏尸流血相交以前。故为地战者, 不能成其王;为身求者,不能立其功。举事以为人者众助之;以自为者,众去之。众之所助,虽弱必强;众之 所去,虽大必亡。

    尹文子

    《大道》

    《老子》曰:“以政治国,以奇用兵,以无事取天下。政者,名 法是也;以名法治国,万物所不能乱;奇者,权术是也, 以权术用兵,万物所不能敌。凡能用名法权术,而矫 抑残暴之情,则己无事焉,己无事则得天下矣。故失 治则任法,失法则任兵,以求无事,不以取强,取强则 柔者反能服之。”

    孙子

    《谋攻》

    《孙子》曰:“凡用兵之法,全国为上,破国次之;全军为上, 破军次之;全旅为上,破旅次之;全卒为上,破卒次之; 全伍为上,破伍次之。是故百战百胜,非善之善者也;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

    吴子

    《图国》

    吴子曰:“夫道者所以反卒复始,义者所以行事立功, 谋者所以违害就利,要者所以保业守成。若行不合 道,举不合义,而处大居贵,患必及之。是以圣人绥之 以道,理之以义,动之以礼,抚之以仁。此四德者,脩之 则兴,废之则衰。故成汤讨桀而夏民喜悦,周武伐纣 而殷人不非,举顺天人,故能然矣。”

    庄子

    《大宗师》

    圣人之用兵也,亡国而不失人心,利泽施乎万世。

    《徐无鬼》

    武侯曰:“欲见先生久矣。吾欲爱民而为义偃兵,其可 乎?”徐无鬼曰:“不可。爱民,害民之始也;为义偃兵,造兵 之本也。君自此为之,则殆不成。凡成美恶器也,君虽 为仁义,几且伪哉!形固造形,成固有伐,变固外战。君 亦必无盛鹤列于丽谯之间,无徒翼于锱坛之宫,无 藏逆于德,无以巧胜人,无以谋胜人,无以战胜人。夫” 杀人之士民,兼人之土地,以养吾私与吾神者,其战 不知孰善?胜之恶乎在君,若勿已矣。脩胸中之诚,以 应天地之情,而勿撄。夫民死已脱矣,君将恶乎用夫 偃兵哉?

    鬼谷子

    《摩篇》

    《主兵日:胜》者,常战于不争不费,而民不知所以服,不 知所以畏,而天下比之神明。

    墨子

    《非攻上》

    今有一人入人园圃,窃其桃李,众闻则非之,上为政 者得则罚之。此何也?以亏人自利也。至攘人犬豕鸡 豚者,其不义又甚入人园圃窃桃李。是何故也?以亏 人愈多,其不仁兹甚,罪益厚。至入人栏厩,取人马牛 者,其不仁义又甚攘人犬豕鸡豚。此何故也?以其亏 人愈多。苟亏人愈多,其不仁兹甚,罪益厚。至杀不辜 人也,杝其衣裘取戈剑者,其不义又甚入人栏厩,取 人马牛。此何故也?以其亏人愈多。苟亏人愈多,其不 仁兹甚矣,罪益厚。当此,天下之君皆知而非之,谓之 不义。今至大为攻国,则弗知非,从而誉之,谓之义。此 何谓知义与不义之别乎?杀一人谓之不义,必有一 死罪矣。若以此说往,杀十人,十重不义,必有十死罪 矣。杀百人,百重不义,必有百死罪矣。当此,天下之君 子皆知而非之,谓之不义。今至大为不义,攻国则弗 之而非,从而誉之,谓之义。情不知其不义也,故书其 言以遗后世。若知其不义也,夫奚说书其不义以遗 后世哉?今有人于此,少见黑曰黑,多见黑曰白,则以 此人不知白黑之辩矣。少尝苦曰苦,多尝苦曰甘,则 必以此人为不知甘苦之辩矣。今小为非,则知而非 之;大为非,攻国则不知而非。从而誉之,谓之义。此可 谓知义与不义之辩乎?是以知天下之君子也,辩义 与不义之乱也。

    《非攻中》

    《子墨子》言曰:“古者王公大人为政于国家者,情欲誉 之审,赏罚之当,刑政之不过失。”是故《子墨子》曰:“古者 有语谋而不得,则以往知来,以见知隐,谋若此可得 而知矣。今师徒唯毋兴起,冬行恐寒,夏行恐暑,此不 可以冬夏为者也。春则废民耕稼树艺,秋则废民获 敛。今唯毋废一时,则百姓饥寒冻馁而死者不可胜 数。今尝计军上,竹箭羽旄,幄幕甲盾,拨劫住而靡弊, 腑冷不及者,不可胜数。又与矛戟戈剑乘车,其列住, 碎折靡弊而不及者,不可胜数。与其牛马肥而往,瘠 而反,往死亡而不反者,不可胜数。与其涂道之修远, 粮食辍绝而不继,百姓死者,不可胜数也。与其居处 之不安,食饭之不时,饥饱之不节,百”姓之道,疾病而 死者,不可胜数。丧师多,不可胜数;丧师尽,不可胜计,

    则是鬼神之丧其主,后亦不可胜数。国家发政,夺民
    考证
    之用,废民之利,若此甚众。然而何为为之?曰:“我贪伐

    胜之名及得之利,故为之。”子墨子言曰:“计其所自胜, 无所可用也。计其所得,反不如所丧者之多。今攻三 里之城,七里之郭,攻此不用,锐且无杀,而徒得此然 也。杀人多必数于万,寡必数于千,然后三里之城、七 里之郭,且可得也。今万乘之国,虚数于千,不胜而人; 广;衍数于万,不胜而辟。然则土地者,所有馀也;王民 者,所不足也。今尽王民之死,严下上之患,以争虚城, 则是弃所不足而重所有馀也。为政若此,非国之务 者也,饰,攻战者也。言南则荆吴之王,北则齐晋之君, 始封于天下之时,其土地之方,未至有数百里也,人 徒之众,未至有数十万人也。以攻战之故,土地之博, 至有数千里也,人徒之众,至有数百万人。故当攻战 而不可为也。”子墨子言曰:“虽四王国则得利焉,犹谓 之非行道也。譬若医之药人之有病者然。”今有医于 此,和合其祝,药之于天下之有病者而药之,万人食 此,若医四五人得利焉,犹谓之非行药也。故孝子不 以食其亲,忠臣不以食其君。古者封国于天下,尚者 以耳之所闻,近者以目之所见,以攻战亡者不可胜 数。何以知其然也?东方有莒之国者,其为国甚小,间 于大国之间,不敬事于大夫,国亦弗之从而爱利,是 以东者越人夹削其壤地,西者齐人兼而有之。计莒 之所以亡于齐越之间者,以是攻战也。虽南者陈蔡, 其所以亡于吴越之间者,亦以攻战;虽北者且一不 著。何其所以亡于燕代之间者,亦以攻战也。是故《子 墨子言》曰:“古者王公大人情欲得而恶失,故安而恶 危,故当攻”战而不可不非。饰攻战者之言曰:“彼不能 收用彼众,是故亡。我能收用我众,以此攻战于天下, 谁敢不宾服哉?”子墨子言曰:“子虽能收用子之众,子 岂若古者吴阖闾哉?”古者吴阖闾教七年,奉甲执兵, 奔三百里而舍焉。次注林,出于冥隘之径,战于柏举, 中楚国而朝宋,与及鲁,至夫差之身,北而攻齐,“舍于 汶上,战于艾陵,大败齐人而葆之大山东而攻越,济 三江五湖而葆之会稽。九裔之国莫不宾服。于是退 不能赏孤施舍群萌自恃其力,伐其功,誉其智,怠于 教,遂筑姑苏之台,七年不成。”及若此,则吴有离罢之 心。越王勾践视吴上下不相得,收其众以复其仇,入 北郭,徙大内,围王宫,而吴国以亡。昔者晋有六将军, 而智伯莫为强焉。计其土地之博,人徒之众,欲以抗 诸侯,以为英名,攻战之速,故差论其分牙之士,皆列 舟车之众,以攻中行氏而有之。以其谋为既已足矣, 又攻兹范氏而大败之,并三家以为一家而不止,又 围赵襄子于晋阳。及若此,则韩、魏亦相从而谋曰:“古 者有语,唇亡则齿寒。”赵氏朝亡,我夕从之;赵氏夕亡, 我朝从之。《诗》曰:“鱼水不务陆。”将何及乎?是以三主之 君,一心戮力,辟门除道,奉甲兴士,韩魏自外,赵氏自 内。击智伯,大败之。是故子墨子言曰:“古者有语曰:‘君 子不镜于水而镜于人’。”镜于水,见面之容;镜于人,则 知吉与凶。今以攻战为利,则盖尝鉴之于智伯之事 乎?此其为不吉而凶,既可得而知矣。

    《非攻下》

    子墨子言曰:“今天下之所誉善者,其说将何为?其上 中天之利,而中中鬼之利,而下中人之利,故誉之。誉 意亡。非为其上中天之利,而中中鬼之利,而下中人 之利,故誉之与?虽使下之愚人必曰:将为其上中天 之利,而中中鬼之利,而下中人之利,故誉之。今天下 之所同养者,圣王之法也。今天下之诸侯将犹多,皆” 免,攻伐并兼,则是有誉义之名而不察其实也。此譬 犹盲者之与人同命白黑之名而不能分其物也,则 岂谓有别哉!是故古之知者之为天下度也,必顺虑 其义而后为之行。是以动则不疑,速通成,得其所欲, 而顺天鬼百姓之利,则知者之道也。是故古之仁人 有天下者,必反大国之说,一天下之“和,总四海之内 焉。率天下之百姓,以农臣事上帝山川鬼神,利人多, 功故又大,是以天赏之,愚富之,人誉之,使贵为天子, 富有天下,名参乎天地,至今不废。”此则知者之道也, 先王之所以有天下者也。今王公大人,天下之诸侯 则不然,将必皆差论其分牙之士,皆列其舟车之卒 伍于此,为坚甲利兵,以往攻伐无罪之国,入其国家 边境,芟刈其禾稼,斩其树木,堕其城郭,以湮其沟池, 攘杀其牲牷,燔溃其祖庙,劲杀其万民,覆其老弱,迁 其重器,卒进而柱乎斗,曰:“死命为上,多杀次之,身伤 者为下”,又况先列北桡乎哉?罪死无杀,以譂其众。夫 无兼国覆军,贼虐万民,以乱圣人之绪意,将以为利 天乎?“夫取天之人,以攻天之邑,此刺杀天民,剥振神 之位,倾覆社稷,攘杀其牺牲”,则此上不中天之利矣。 意将以为利鬼乎?夫杀之神,灭鬼神之主,废灭先王, 贼虐万民,百姓离散,则此中不中鬼之利矣。意将以 为利人乎?夫杀之人,为利人也博矣。又计其费,此为 周生之本,竭天下百姓之财用不可胜数也,则此下 不中人之利矣。今夫师者之相为不利者也,曰“将不勇,士不分,兵不利,教不习,师不众,卒不利和,威不圉, 害之不久,争之不疾,孙之不强,植心不坚,与国诸侯 疑,与国诸侯疑,则敌生虑而意嬴矣。”偏具此物而致 从事焉,则是国家失卒而百姓易务也。今不尝观其 说,好攻伐之国。若使中兴“师,君子庶人也,必且数千, 徒倍十万,然后足以师而动矣。久者数岁,速者数月, 是上不暇听治,士不暇治其官府,农夫不暇稼穑,妇 人不暇纺绩织纴,则是国家失卒而百姓易务也,然 而又与其车马之罢弊也。幔幕帷盖,三军之用,甲兵 之备,五分而得其一,则犹为序疏矣,然而又与其散 亡道路,道”路辽远,粮食不继。傺,食饮之时,厮役以此 饥寒冻馁疾病而转死沟壑中者,不可胜计也。此其 为不利于人也。天下之害厚矣,而王公大人乐而行 之,则此乐贼灭天下之万民也,岂不悖哉!今天下好 战之国,齐、晋、楚、越,若使此四国者得意于天下,此皆 十倍其国之众而未能食其地也,是人不足而“地有 馀也。今又以争地之故而反相贼也。然则是亏不足 而重有馀也。今还夫好攻伐之君,又饰其说以非。”《子 墨子》曰:“以攻伐之为不义,非利物与?昔者禹征有苗, 汤伐桀,武王伐纣,此皆立为圣王,是何故也?”子墨子 曰:“子未察吾言之类,未明其故者也。彼非所谓攻,谓 诛也。昔者有三苗大乱天命,殛”之日“妖。”出,雨血,三 朝龙生庙,大哭乎市。夏冰,地坼及泉,五谷变化,民乃 大振。高阳乃命元宫,禹亲把天之瑞令,以征有苗。“四 电诱祗,有神人面鸟身,若瑾,以侍扼矢”,有苗之祥。苗 师大乱,后乃遂几。禹既已克有三苗焉,磨为山川,别 物上下卿制,大极而神民不违,天下乃静,则此禹之 所以征有苗也。还至乎夏,至桀天有“命,日月不时, 寒暑杂至,五谷焦死,鬼呼国鸖,鸣十夕馀,乃命汤于 镳宫,用受夏之大命。夏德大乱,予既卒其命于天矣, 往而诛之,必使汝堪之。汤焉敢奉率其众,是以乡有 夏之境。”帝乃使阴暴毁有夏之城,少少有神来告曰: “夏德大乱,往攻之,予必使汝大堪之。”予既受命于天, 天命融隆火于夏之城间西北之隅。汤奉桀众以克 有,属诸侯于薄,荐章天命,通于四方,而天下诸侯莫 敢不宾服,则此汤之所以诛桀也。还至乎商王纣,“天 不序其德,祀用失时,兼夜中十日雨,王于薄,九鼎迁, 止妇妖。”出,有鬼宵吟,有女为男。天雨肉棘,生乎国 道。王兄自纵也。赤乌御圭,降周之岐社,曰:天命周文 王伐殷有国,泰颠来宾。河出绿图,地出乘黄。武王践 功,梦见三神:“予既沉渍殷纣于酒德矣,往攻之,予必 使汝大堪之。”武王乃攻狂夫,反商之周。天赐武王黄 鸟之旗。王既已克殷成帝之来,分主诸神,祀纣先王, 通维四裔,而天下莫不宾焉,袭汤之绪,此即武王之 所以诛纣也。若以此三圣王者观之,则非所谓攻也, 所谓诛也,则夫好攻伐之君,又饰其说以非子《墨。子》 曰:“子以攻伐为不义,非利物与?昔者楚熊丽始讨此 睢山之间,越王紧亏,出自有遽,始邦于越,唐叔与吕 尚邦齐晋。此皆地方数百里,今以并国之故,四分天 下而有之,是故何也?”子墨子曰:“子未察吾言之类,未 明其故者也。古者天子之始封诸侯也万有馀,今以 并国之故,万国有馀皆灭,而四国独立。此譬犹医之 药万有馀人而四人愈也,则不可谓良医矣。则夫好 攻伐之君,又饰其说曰:‘我非以金玉子女壤地为不 足也,我欲以义名立于天下,以德来诸侯也’?”子墨子 曰:“今若有能以义名立于天下,以德来诸侯者,天下 之服,可立而待也。夫天下处攻伐久矣,譬若傅子之 为马然。今若有能信效先利天下诸侯者,大国之不 义也,则同忧之;大国之攻小国也,则同救之;小国城 郭之不全也,必使修之。布粟之绝则委之,币帛不足 则共之。以此效”大国,则小国之君说;人劳我逸,则我 甲兵强。宽以惠缓易急,民必移易攻伐以治我国,攻 必倍量我师举之费,以诤诸侯之毙,则必可得而序 利焉。督以正义,其名必务宽吾众,信吾师。以此授诸 侯之师,则天下无敌矣。其为下,不可胜数也。此天下 之利,而王公大人不知而用,则此可谓不知利天下 之臣务矣。是故《子墨子》曰:“今且天下之王公大人士 君子,中情将欲求兴天下之利,除天下之害,当若繁 为攻伐,此实天下之巨害也。今欲为仁义,求为上士, 尚欲中圣王之道,下欲中国家百姓之利,故当若非 攻之为说,而将不可察者此也。”

    《节用》

    其为甲盾五兵何?以为以圉寇乱盗贼。若有寇乱盗 贼,有甲盾五兵者,胜,无有不胜。是故圣人作为甲盾 五兵。凡为甲盾五兵,加轻以利,坚而难折者芊䱉,不 加者去之。

    《天志上》

    “顺天意者,义政也;反天意者,力政也。然义将奈何哉?” 子墨子言曰:“处大国不攻小国,处大家不篡小家,强 者不劫弱,贵者不傲贱,多诈者不欺愚。此必上利于

    天,中利于鬼,下利于人,三利无所不利,故举天下美
    考证
    名加之,谓之圣王。力政者,则与此异。言非此行,反此

    犹幸驰也。处大国,攻小国,处大家篡小家,强者劫弱”, 贵者傲贱,多诈欺愚。此上不利于天,中不利于鬼,下 不利于人。三不利,无所利,故举天下恶名加之,谓之 “暴王。”

    《天志中》

    《子墨子》曰:“天之意,不欲大国之攻小国也,大家之乱 小家也,强之暴寡,诈之谋愚,贵之傲贱,此天之所不 欲也。上此而已,欲人之有力相营,有道相教,有财相 分也,又欲上之强听治也,下之强从事也。上强听治, 则国家治矣,下强从事,则财用足矣。若国家治用足, 则内有以洁为酒醴粢盛,以祭祀天鬼;外有以为环 璧珠玉以聘挠四邻,诸侯之冤不兴矣,边境兵甲不 作矣。内有以食饥息劳持养其万民,则君臣上下惠 忠,父子弟兄慈孝”,惟毋明乎顺天之意,奉而光施之 天下,则刑政治,万民和,国家富,财用足,百姓皆得暖 衣饱食,便宁无忧。是故子墨子曰:“今天下之君子中 实将欲遵道利民,本察仁义之本。天之意,不可不慎 也。”且夫天子之有天下也,辟之无以异乎国君诸侯 之有四境之内也。今国君诸侯之有四境之内也,夫 岂欲其臣国万民之相为不利哉?今若处大国则攻 小国,处大家则乱小家,欲以此求赏誉,终不可得,诛 罚必至矣。夫天之有天下也,将无以异此。今若处大 国攻小国,处大都则伐小都,欲以此求福禄于天,福 禄终不得,而祸祟必至矣。

    《天志下》

    今知氏大国之君宽者然,曰:“吾处大国而不攻小国, 吾何以为大哉?”是以差论蚤牙之士,比列其舟车之 卒,以攻罚无罪之国。入其沟境,刈其禾稼,斩其树木, 残其城郭,以御其沟池,焚烧其祖庙,攘杀其牺牷。民 之格者则劲拔之,不格者则系操而归。大夫以为仆 园胥靡,妇人以为舂酋。则夫好攻伐之君,不知此为 不仁义,以告四邻诸侯曰:“吾攻国覆军,杀将若干人 矣。”其邻国之君亦不知此为不仁义也。有具其皮币, 发其处使人飨贺焉,则夫好攻伐之君有重不知 此为不仁不义也。有书之竹帛,藏之府库,为人后子 者,必且欲顺其先君之行,曰:“何不当发吾库,视吾先 君之法美?”必不曰“文武之为正。”为正者若此矣。曰:“吾 攻国覆军杀将若干人矣。”则夫好攻伐之君不知此 为不仁不义也。是以攻伐世世而不已者,此吾所谓 大物,则不知也。

    《耕柱》

    子墨子谓鲁阳文君曰:“大国之攻小国,譬犹童子之 为马也;童子之为马,足用而劳。今大国之攻小国也, 攻者,农夫不得耕,妇人不得织,以守为事;攻人者,亦 农夫不得耕,妇人不得织,以攻为事。故大国之攻小 国也,譬犹童子之为马也。”

    荀子

    《议兵篇》

    临武君与孙卿议兵于赵孝成王前。王曰:“请问兵要?” 临武君对曰:“上得天时,下得地利,观敌之变动,后之 发,先之至,此用兵之要术也。”孙卿曰:“不然。臣所闻古 之道,凡用兵攻战之本,在乎一民。弓矢不调,则羿不 能以中微;六马不和,则造父不能以致远;士民不亲 附,则汤武不能以必胜也。故善附民者,是乃善用兵 也。故兵要在乎附民而已。”临武君曰:“不然。兵之所贵 者势利也,所行者变诈也。善用兵者,感忽悠暗,莫知 所从出,孙吴用之,无敌于天下,岂必待附民哉?”孙卿 曰:“不然。臣之所道,仁人之兵,王者之志也。君之所贵, 权谋势利也。所行攻夺变诈者,诸侯之事也。仁人之 兵,不可诈也。彼可诈者,怠慢者也,路”亶者也。君臣上 下之间,滑然有离德也。故以桀诈桀,犹巧拙有幸焉; 以桀诈尧,譬之以卵投石,以指挠沸,若赴水火,入焉 焦没耳。故仁人上下,百将一心,三军同力。臣之于君 也,下之于上也,若子之事父,弟之事兄,若手臂之捍 头目而覆胸腹也。诈而袭之,与先惊而后击之,一也。 且仁人之用十里之国,则将有百里之听;用百里之 国,则将有千里之听;用千里之国,则将有四海之听, 必将聪明警戒,和传而一。故“仁人之兵,聚则成卒,散 则成列。延则若《莫邪》之长刃,婴之者断;兑则若莫邪 之利锋,当之者溃;圜居而方,正则若盘石然,触之者 《角摧》《案角》,鹿埵陇种,东笼而退耳。”且夫暴国之君,将 谁与至哉?彼其所与至者,必其民也。其民之亲我欢 若父母,其好我芬若椒兰。彼反顾其上,则若灼黥若 仇雠。人之情,虽桀、跖岂又肯为其所恶,贼其所好者 哉?是犹使人之子孙自贼其父母也,彼必将来告之, 夫又何可诈也?故仁人用国日明,诸侯先顺者安,后 顺者危,虑敌之者削,反之者亡。《诗》曰:“‘武王载斾,有虔 秉钺如火烈烈则莫我敢遏’此之谓也。”孝成王临武 君曰:“善请问王者之兵设何道何行而可?”孙卿曰:“凡 在大王将率皆末事也。臣请遂道王者诸侯强弱存亡之效安危之势君贤者其国治君不能者其国乱 隆礼贵义者其国治𥳑礼贱义者其国乱治者强乱 者弱是强弱之本也。上足卬则下可用也,上不足卬 则下不可用也。下可用则强,下不可用则弱。是强弱 之常也。隆礼效功,上也;重禄贵节,次也;上功贱节,下 也:是强弱之凡也。好士者强,不好士者弱;爱民者强, 不爱民者弱;政令信者强,政令不信者弱;民齐者强, 民不齐者弱;赏重者强,赏轻者弱;刑威者强,刑侮者 弱”;械用兵“革攻完便利者强,械用兵革窳楛不便利 者弱,重用兵者强,轻用兵者弱。权出一者强,权出二 者弱,是强弱之常也。齐人隆技,击其技也,得一首者 则赐赎锱金,无本赏矣。是事小敌毳,则偷可用也;事 大敌坚,则涣焉离耳若飞鸟然,倾侧反复无日,是亡 国之兵也。”兵莫弱是矣。是其出赁市佣而战之“几矣。 魏氏之武卒以度取之,衣三属之甲,操十二石之弩, 负矢五十个,置戈其上,冠䩜带剑,赢三日粮,日中而 趋百里。中试则复其户,利其田宅,是数年而衰而未 可夺也,改造则不易周也。是故地虽大,其税必寡,是 危国之兵也。秦人,其生民也狭隘,其使民也酷烈,劫 之以势,隐之以厄,忸之以庆赏”,鳅之以刑罚,使天下 之民所以邀利于上者,非斗无由也。厄而用之,得而 后功之,功赏相长也。五甲首而隶五家,是最为众强 长久多,地以正,故四世有胜,非幸也,数也。故齐之技 击,不可以遇魏氏之武卒,魏氏之武卒不可以遇秦 之锐士,秦之锐士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桓文之节 制,不可以敌汤、武之仁义,有遇之者,若以焦熬投石 焉。兼是数国者,皆干赏蹈利之兵也,佣徒鬻卖之道 也,未有贵上安制綦节之理也。诸侯有能微妙之以 节,则作而兼殆之耳。故招近募,选隆势诈,尚功利,是 渐之也;礼义教化,是齐之也。故以诈遇诈,犹有巧拙 焉;以渐诈遇齐,辟之犹以锥刀堕太山也。非天下之 愚人莫能试。故王者之兵不试。汤、武之诛桀、纣也,拱 揖指麾,而强暴之国莫不趋。使诛桀、纣若诛独夫。故 《泰誓》曰:“独夫纣”,此之谓也。故兵,大齐则制天下,小齐 则治邻敌。若夫招近募选隆势诈、尚功利之兵,则胜; 不胜无常,代翕代张,代存代亡,相为雌雄耳。夫是之 谓盗兵,君子不由也。故齐之田单,楚之庄𫏋,秦之卫 鞅,燕之缪虮,是皆世俗之所谓善用兵者。是巧拙强 弱未有以相若也。若其道一也,未及和齐也,掎契司 诈,权谋倾覆,未免盗兵也。齐桓、晋文、楚庄、吴阖闾、越 勾践,是皆和齐之兵也,可谓入其域矣。然而未有本 统也,故可以霸而不可以王,是强弱之效也。《孝成王 临武君》曰:“善。请问为”将。孙卿曰:“知莫大乎弃疑,行莫 大乎无过,事莫大乎无悔,至无悔而止矣,不可必也。 故制号政令,欲严以威;庆赏刑罚,欲必以信;处舍收 藏,欲周以固;徙举进退,欲安以重,欲疾以速;窥敌观 变,欲潜以深,欲伍以参。遇敌决战,必道吾所明,无道 吾所疑。夫是之谓六术。无欲将而恶废,无怠胜而亡 败,无威内而轻外,无见其利而不顾其害,凡虑事欲 熟而用财欲泰,夫是之谓《五权》。所以不受命于主有 三:可杀而不可使处不完,可杀而不可使击不胜,可 杀而不可使欺百姓,夫是之谓三至。凡受命于主而 行三军,三军既定,百官得序,群物皆正,则主不能喜, 敌不能怒,夫是之谓至。”臣虑必先事,而申之以敬,慎 终如始,终始如一,夫是之谓“大吉。”凡百事之成也,必 在敬之,其败也,必在慢之,故敬胜怠则吉,怠胜敬则 灭,计胜欲则从,欲胜计则凶。战如守,行如战,有功如 幸。敬谋无圹,敬事无圹,敬吏无圹,敬众无圹,敬敌无 圹,夫是之谓“五无圹。”慎行此六术,五权三至,而处之 以恭,敬无圹,夫是之谓“天下之将,则通于神明矣。”临 武君曰:“善。请问王者之军制?”孙卿曰:“将死鼓,驭死辔, 百吏死职,士大夫死行列。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 顺命为上,有功次之。令不进而进,犹令不退而退,其 罪惟均。不杀老弱,不猎禾稼,服者不禽,格者不赦,奔 命者不获。凡诛,非诛其百姓也,诛其乱百姓者也。百 姓有捍其”贼,则是亦贼也。以故顺刃者生,苏刃者死, 奔命者贡。微子开封于宋,曹触龙断于军,殷之服民, 所以养生之者也,无异周人。故近者歌讴而乐之,远 者竭蹶而趋之,无幽间辟陋之国,莫不趋使而安乐 之,四海之内若一家,通达之属莫不从服,是之谓人 师。《诗》曰:“自西自东,自南自北,无思不服。”此之谓“也。王 者有诛而无战,城守不攻,兵格不击,上下相喜,则庆 之不屠城,不潜军,不留众,师不越时。故乱者乐其政, 不安其上,欲其至也。”临武君曰:“善。”陈嚣问孙卿曰:“先 生议兵,常以仁义为本,仁者爱人,义者循理,然则又 何以兵为?凡所为有兵者,为争夺也。”孙卿曰:“非女所 知也。彼仁者爱人,爱人,故恶人”之害之也;义者循理, 循理故恶人之乱之也。彼兵者,所以禁暴除害也,非 争夺也。故仁人之兵,所存者神,所过者化,若时雨之 降,莫不悦喜。是以尧伐驩兜,舜伐有苗,禹伐共工,汤

    伐有夏,文王伐崇,武王伐纣,此二帝四王,皆以仁义
    考证
    之兵行于天下也。故近者亲其善,远方慕其德,兵不

    血刃,远迩来服。“德盛于此,施及四极。《诗》曰:‘淑人君子, 其仪不忒’。此之谓也。”李斯问孙卿曰:“秦四世有胜,兵 强海内,威行诸侯,非以仁义为之也,以便从事而已。” 孙卿曰:“非女所知也。女所谓便者,不便之便也;吾所 谓仁义者,大便之便也。彼仁义者,所以修政者也。政 修则民亲其上,乐其君,而轻为之死。故曰:‘凡在于君, 将率末事也’。”秦四世有胜,𫍰𫍰然常恐天下之一合 而轧己也,此所谓末世之兵,未有本统也。故汤之放 桀也,非其逐之鸣条之时也;武王之诛纣也,非以甲 子之朝而后胜之也,皆前行素修也,此所谓仁义之 兵也。今女不求之于本,而索之于末,此世之所以乱 也。夫礼者,治辨之极也。强,国之本也,威,行之道也;功, 名之总也。王公由之,所以一天下也;“不由,所以陨社 稷也。故坚甲利兵,不足以为胜;高城深池,不足以为 固;严令繁刑,不足以为威。由其道则行,不由其道则 废。”楚人鲛革犀兕以为甲,鞈如金石,宛如巨铁。“惨 如蜂虿,轻利标遫,卒如飘风”,然而兵殆于垂沙。唐篾 死,庄𫏋起,楚分而为三四。是岂无坚甲利兵也哉?其 所以统之者非其道故也。“汝颍以为险,江汉以为池, 限之以邓林,缘之以方城,然而秦师至而鄢、郢举,若 振槁然。”是岂无固塞隘阻也哉?其所以统之者非其 道故也。纣刳比干,囚箕子,为炮烙刑,杀戮无时,臣下 凛然,莫必其命。然而《周师》至而令不行乎下,不能用 其民,是岂令不严、刑不繁也哉?其所以统之者,非其 道故也。古之兵,戈矛弓矢而已矣。然而敌国不待试 而诎,城郭不辨,沟池不抇,音掘固塞不树,机变不张,然 而国晏然者,无故焉。明道而分钧之,时使而诚爱之, 下之和上也如影响,有不由令者,然后诛之以刑。故 刑一人而天下服,罪人不尢其上,知罪之在己也,是 故刑罚省而威流,无他故焉,由其道故也。古者帝尧 之治天下也,杀一人,刑二人而天下治。《传》曰:“威厉而 不试,刑措而不用”,此之谓也。凡人之动也,为赏庆为 之,则见伤害焉止矣。故赏庆刑罚势诈,不足以尽人 之力,致人之死,为人主上者也。其所以接下之百姓 者,无礼义忠信焉,虑率用赏庆刑罚势诈,除扼其下, 获其功用而已矣。大寇至则使之持危城则必畔,遇 敌处战则必北,劳苦烦辱则必奔,霍焉《离耳,下反制》 上。故赏庆刑“罚、势诈之为道者,佣徒鬻卖之道也。不 足以合大众,美国家,故古人之羞而不道也。故厚德 音以先之,明礼义以道之,致忠信以爱之,赏贤使能 以次之,爵服庆赏以申之。时其事,轻其任,以调齐之, 长养之如保赤子。政令以定,风俗以一,有离俗不顺 其上,则百姓莫不敦恶,莫不毒孽。若祓不祥,然后”刑 于是起矣。是大刑之所加也。辱孰大焉?将以为利耶? 则大刑加焉。身苟不狂惑戆陋,谁睹是而不改也哉! 然后百姓晓然皆知修上之法,像上之志而安乐之。 于是有能化善,修身正行,积礼义,尊道德,百姓莫不 贵敬,莫不亲誉,然后赏于是起矣。是高爵丰禄之所 加也。荣孰大焉?将以为害耶?则高爵丰禄以持养之, 生民之属孰不愿也?雕雕焉,县贵爵重赏于其前,县 明刑大辱于其后,虽欲无化,能乎哉?故民归之如流 水,所存者神,所为者化,暴悍勇力之属为之化而愿, 旁辟曲私之属为之化而公,矜紏收缭之属为之化 而调,夫是之谓大化至一。《诗》曰:“王猷允塞,徐方其来”, 此之谓也。凡兼人“者有三术:有以德兼人者,有以力 兼人者,有以富兼人者。彼贵我名声,美我德行,欲为 我民,故辟门除涂,以迎吾入,因其民,袭其处,而百姓 皆安,立法施令,莫不顺比,是故得地而权弥重,兼人 而兵俞强。是以德兼人者也。非贵我名声也,非美我 德行也,彼畏我威,劫我势,故民虽有离心,不敢有畔 虑。若是则戎甲俞众,奉养必赏,是故得地而权弥轻, 兼人而兵俞弱。是以力兼人者也。非贵我名声也,非 美我德行也,用贫求富,用饥求饱,虚腹张口,来归我 食。若是则必发夫掌窌之粟以食之,委之财货以富 之,立良有司以接之,已期三年,然后民可信也。是故 得地而权弥轻,兼人而国俞贫,是以富”兼人者也。故 曰:“以德兼人者王,以力兼人者弱,以富兼人者贫”,古 今一也。兼并易能也,坚凝之难焉。齐能并宋而不能 凝也,故魏夺之。燕能并齐而不能凝也,故田单夺之。 韩之上地方数百里,完全富具而趋赵,赵不能凝也, 故秦夺之。故能并之而不能凝,则必夺,不能并之,又 不能凝其有,则必亡,能凝之则必能并之矣。得之则 凝,兼并无强。古者汤以薄,武王以滈,皆百里之地,天 下为一,诸侯为臣,无他故,焉能凝之也?故凝士以礼, 凝民以政,礼修而士服,政平而民安。士服民安,是谓 大凝。以守则固,以征则强,令行禁止,王者之事毕矣。

    商子

    《画策》

    “神农之世,公耕而食,妇织而衣,刑政不用而治,甲兵 不起而王。神农既没,以强胜弱,以众暴寡,故黄帝作为臣君上下之仪,父子兄弟之礼,夫妇妃匹之合,内 行刀锯,外用甲兵,故时变也。”由此观之,神农非高于 黄帝也,然其名尊者,以适于时也。故以战去战,虽战 可也;以杀去杀,虽杀可也;以刑去刑,虽重刑可也;以 力之能制天下者,必先制其民者也;能胜强敌者,必 先胜其民者也。故因民之本在制民,若冶于金,陶于 土也。本不坚则民如飞鸟禽兽,其孰能制之?民本法 也,故善治者,塞民以法,而民地作矣。名尊地广以至 王者何故名卑地削以至于亡者,战罢者也。不胜而 王,不败而亡者,自古及今,未尝有也。民勇者战胜。一 民于战者,民勇;不能一民于战者,民不勇。圣王见勇 至之于兵也,故兴国而责之于兵,入其国,观其治,兵 用者强,因以知民之见用者也。民之见战也,如饿狼 之见肉,则民用矣。

    韩非子

    《解老》

    人君重战其卒则民众,民众则国广,是以《举之》曰:“俭, 故能广。”

    慈于子者不敢绝衣食;慈于身者不听离法度;慈于 方圆者不敢舍规矩。故临兵而慈于士吏,则战胜敌; 慈于器械,则城坚固。故曰:“慈于战则胜,以守则固。”

    《喻老》

    天下有道,无急患,则曰“静遽传不用”,故曰:“却走马以 粪。”天下无道,攻击不休,相守数年不已。甲胄生虮虱, 燕雀处帷幄而兵不归,故曰:“戎马生于郊。”

    吕子

    《恃君览》

    四曰“类同相召。”“气同则合,声比则应。”故鼓宫而宫应, 鼓角而角动。以龙致雨,以形逐影,祸福之所自来,众 人以为命焉,不知其所由。故国乱,非独乱有必召寇, 独乱未必亡也,召寇则无以存矣。凡兵之用也,用于 利,用于义。攻乱则服,服则攻者利;攻乱则义,义则攻 者荣。荣且利,中主犹且为之有,况于贤主乎?故割地 “宝器戈剑,卑辞屈服,不足以止攻。”唯治为足治,则为 利者不攻矣,为名者不伐矣。凡人之攻伐也,非为利, 则固为名也。名实不得,国虽强大,则无为攻矣。兵所 自来者久矣。尧战于丹水之浦,以服南蛮;舜却苗民, 更易其俗;禹攻曹魏,屈骜有扈,以行其教。三王以上, 固皆用兵也。乱则用,治则止,治而攻之,不祥莫大焉; 乱而弗讨,害民莫长焉。此治乱之化也,文武之所由 起也。文者,爱之征也;武者,恶之表也。爱恶循义,文武 有常,圣人之元也。譬之若寒暑之序,时至而事生之。 圣人不能为时,而能以事适时,事适于时者,其功大。

    《开春论》

    王也者,非必坚甲利兵,选卒练士也,非必隳人之城 郭,杀人之士民也。上世之王者众矣,而事皆不同,其 急当世之急,忧民之利,除民之害同。

    淮南子

    《本经训》

    兵革羽旄,金鼓斧钺,所以饰怒也。

    古者天子一畿,诸侯一同,各守其分,不得相侵。有不 行王道者,暴虐万民,争地侵壤,乱政犯禁,召之不至, 令之不行,禁之不止,诲之不变,乃举兵而伐之,戮其 君,易其党,封其墓,类其社,卜其子孙以代之。晚世务 广地侵壤,并兼无已,举不义之兵,伐无罪之国,杀不 辜之民,绝先圣之后,大国出攻,小国城守,驱人之牛 “马,傒人之子女,毁人之宗庙,迁人之重宝,血流千里, 暴骸满野,以赡贪主之欲,非兵之所为生也。故兵者 所以讨暴,非所以为暴也;乐者所以致和,非所以为 淫也;丧者所以尽哀,非所以为伪也。故事亲有道矣, 而爱为务;朝廷有容矣,而敬为上;处丧有礼矣,而哀 为主;用兵有术矣,而义为本,本立而道行,本伤而道 废。”

    《兵略训》

    “古之用兵者,非利土壤之广,而贪金玉之略,将以存 亡继绝,平天下之乱,而除万民之害也。凡有血气之 虫,含牙戴角,前爪后距,有角者触,有齿者噬,有毒者 螫,有蹄者趹,喜而相戏,怒而相害,天之性也。人有衣 食之情,而物弗能足也,故群居杂处,分不均,求不赡 则争,争则强胁弱而勇侵怯。人无筋骨之强,爪牙之 利,故割革而为甲,烁铁而为刃。”贪昧饕餮之人,残贼 天下,万人搔动,莫宁其所。有圣人勃然而起,乃讨强 暴,平乱世,夷险除秽,以浊为清,以危为宁,故不得不 中绝。兵之所由来者远矣,黄帝尝与炎帝战矣,颛顼 尝与共工争矣,故黄帝战于涿鹿之野,尧战于丹水 之浦,舜伐有苗,启攻有扈,自五帝而“弗能偃也,又况 衰世乎?夫兵者,所以禁暴讨乱也。炎帝为火灾,故黄 帝擒之;共工为水害,故颛顼诛之。教之以道,导之以

    德而不听,则临之以威武;临之以威武而不从,则制
    考证
    之以兵革。”故圣人之用兵也,若栉发耨苗,所去者少

    而所利者多。杀无罪之民,而养无义之君,害莫大焉。 殚天下之财,而赡一“人之欲,祸莫深焉。”使夏桀、殷纣 有害于民而立被其患,不至于为炮烙;晋厉、宋康行 一不义而身死国亡,不至于侵夺为暴。此四君者,皆 有小过而莫之讨也,故至于攘天下,害百姓;肆一人 之邪,而长海内之祸,此《大论》之所不取也。所为立君 者,以禁暴讨乱也。今乘万民之力而反为残贼,是为 虎傅翼,曷为弗除?夫畜池鱼者必去猵獭,养禽兽者 必去豺狼,又况治人乎?故霸王之兵,以论虑之,以策 图之,以义扶之,非以亡存也,将以存亡也。故闻敌国 之君有加虐于民者,则举兵而临其境,责之以不义, 刺之以过行。兵至其郊,乃令军师曰:“毋伐树木,毋抉 坟墓,毋爇五谷,毋焚积聚,毋捕民虏,毋收六畜。”乃发 号施令,曰:“其国之君傲天侮鬼,决狱不辜,杀戮无罪, 此天之所诛,民之所仇也。兵之来也,以废不义而复 有德也。有逆天之道,帅民之贼者,身死族灭。以家听 者禄以家,以里听者赏以里,以乡听者封以乡,以县 听者侯以县。克其国,不及其民,废其君而易其政,尊 其秀士而显其贤良,振其孤寡,恤其贫穷,出其囹圄, 赏其有功,百姓开门而待之,淅米而储之,唯恐其不 来也。”此汤、武之所以致王,而齐桓、晋文之所以成霸 也。故君为无道,民之思兵也,若旱而望雨,渴而求饮, 夫有孰与交兵接刃乎?故义兵之至也,至于不战而 止。晚世之兵,君虽无道,莫不设渠堑傅堞而守攻者, 非以禁暴除害也,欲以侵地广壤也。是故至于伏尸 流血,相支以日,而霸王之功不世出者,自为之故也。 夫为地战者,不能成其王;为身战者,不能立其功。举 事以为人者,众助之;举事以自为者,众去之。众之所 助,虽强必弱;众之所去,虽大必亡。兵失道而弱,得道 而强;将失道而拙,得道而工;国得道而存,失道而亡。

    是故大兵无创,与鬼神通。五兵不厉,天下莫之敢当; 建鼓不出库,诸侯莫不慑㥄沮胆其处。故“庙战者帝, 神化者王。”所谓庙战者,法天道也;神化者,法四时也。 修政于境内而远方慕其德,制胜于未战而诸侯服 其威,内政治也。古得道者,静而法天地,动而顺日月, 喜怒而合四时,叫呼而比雷霆,音气不戾八风,诎伸 不获五度,下至介鳞,上及毛羽,条修叶贯,万物百族, 由本至末,莫不有序。是故入小而不逼,处大而不窕, 浸乎金石,润乎草木,宇中六合,振毫之末,莫不顺比。 道之浸洽,滒淖纤微,无所不在,是以胜权多也。夫射 仪度不得,则格的不中;骥一节不用,而千里不至。夫 战而不胜者,非鼓之日也,素行无刑久矣。故得道之 兵,车不发轫,骑不被鞍,鼓不振尘,旗不解卷,甲不离 矢,刃不尝血,朝不易位,贾不去肆,农不离野。招义而 责之,大国必朝,小城必下,因民之欲,乘民之力,而为 之去残除贼也。故同利相死,同情相成,同欲相助,顺 道而动,天下为向;因民而虑,天下为斗。猎者逐禽,车 驰人趋,各尽其力,无刑罚之威,而相为斥𬮱要遮者, 同所利也。同舟而济于江,卒遇风波,百族之子揵《捽 招》,“船,若左右手,不以相德”,其忧同也。故明王之用 兵也,为天下除害,而与万民共享其利。民之为用,犹 子之为父,弟之为兄。威之所加,若崩山决塘,敌孰敢 当?故善用兵者,用其自为用也;不能用兵者,用其为 己用也。用其自为用,则天下莫不可用也;用其为己 用,所得者鲜矣。兵有三诋:治国家,理境内,行仁义,布 德惠,“立正法,塞邪隧,群臣亲附,百姓和辑,上下一心, 君臣同力,诸侯服其威而四方怀其德,修政庙堂之 上,而折冲千里之外,拱揖指㧑而天下向应”,此用兵 之上也。地广民聚,主贤将忠,国富兵强,约束信,号令 明,两军相当,鼓𬭚相望,未至兵交接刃,而敌人奔亡, 此用兵之次也。知土地之宜,习险隘之利,明奇正之 变,察行阵解续之数,维炮绾而鼓之,白刃合,流矢接, 涉血属肠,舆死扶伤,流血千里,暴骸盈场,乃以决胜, 此用兵之下也。今夫天下,皆知事治其末,而莫知务 脩其本,释其根而树其枝也。

    “兵之胜败,本在于政。政胜其民,下附其上,则兵强矣; 民胜其政,下畔其上,则兵弱矣。故德义足以怀天下 之民,事业足以当天下之急,选举足以得贤士之心, 谋虑足以知强弱之势,此必胜之本也。地广人众不 足以为强;坚甲利兵不足以为胜;高城深池不足以 为固;严令繁刑不足以为威。为存政者,虽小必存;为 《亡政》”者,虽大必亡。

    “是故善守者无与御,而善战者无与斗。明于禁舍开 塞之道,乘时势,因民欲而取天下。故善为政者积其 德,善用兵者蓄其怒,德积而民可用,怒畜而威可立 也。故文之所以加者浅,则势之所胜者小;德之所施 者博,而威所之制者广;威之所制者广,则吾强而敌弱矣。故善用兵者,先弱敌而后战者也,故费不半而” 功自倍也。汤之地方七十里而王者,修德也。智伯有 千里之地而亡,穷武也。故千乘之国,行文德者王,万 乘之国,好用兵者亡。

    扬子

    《问道》

    狙诈之家。曰:“狙诈之计,不战而屈人兵,尧舜也。”曰:“不 战而屈人兵,尧舜也。霑项渐襟,尧舜乎?炫玉而贾石 者,其狙诈乎?”或问:“狙诈与亡孰愈?”曰:“亡愈!”或曰:“子将 六师,则谁使?”曰:“御得其道,则天下狙诈咸作。使御失 其道,则天下狙诈咸作。敌。故有天下者,审其御而已 矣。”或问:“威震诸侯,须于征欤,狙诈之力也,如其亡?”曰: 威震诸侯,须于狙诈可也。未若威震诸侯,而不须狙 诈也。或曰:“无狙诈,将何以征乎?”曰:“纵不得不征,不有 《司马法》乎?何必狙诈乎?”

    《渊骞篇》

    请问,古曰:“鼓之以道德,征之以仁义,舆尸血刃,皆所 不为也?”

    刘子

    《兵术》

    “太古淳朴,民心无欲。世薄时浇,则争起而战斗生焉。 神农氏弦木为弧,剡木为矢,弧矢之利,以威天下。其 后蚩尤强暴,好习攻战,销金为刃,割革为钾,而兵遂 兴矣。黄帝战于涿鹿,颛顼争于不周,尧战丹水,舜征 有苖,夏讨有扈,殷攻葛伯,周伐崇侯。”夫兵者凶器,财 用之蠹而民之残也。五帝、三王弗能弭者,所以禁暴 而讨乱,非欲耗财以害民也。然众聚则财散,锋接则 民残,势之所然也。

    文中子

    《问易》

    楚公问用师之道。子曰:“行之以仁义。”曰:“若之何决胜?” 子曰:“莫如仁义。过此,败之招也。”

    文中子曰:“强国战兵,霸国战智,王国战义,帝国战德, 皇国战无。为天子而战兵,则王霸之道不抗矣,又焉 取帝名乎?故帝制没而名实散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