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今奇闻类纪/卷七 中华文库

羊侃

羊侃，泰山梁父人。膂力绝伦，所用弓至二十石，马上用六石弓。尝于兖州尧庙蹋壁，直上至五寻，横行七步。泗桥有数石人，长八尺，大十围，侃执以相击，悉皆破碎。少时仕魏为郎，以勇力闻。魏帝尝谓曰：‘人皆以卿为武，岂羊质虎皮乎？试作武状。’侃因伏以手扶殿柱没指，魏帝壮之，以功进爵巨平侯，后归梁为侍中。高祖幸乐游苑，侃预宴，时少府奏新造两刃稍成，长二丈四尺，围一尺三寸，帝令赐侃试之，侃执矟上马，左右击刺，持尽其妙，观者登树。帝曰：‘此树必为侍中所折矣。’俄而果折。

侃性豪侈，姬妾列侍。儛人张静倇能为掌上舞，又有孙荆玉能反腰贴地，衔得席上玉簪。^[1]

沈光

沈光仕隋太子勇，引署学士。骁捷跅驰，禅定寺中。幡竿高十馀丈，适值绳绝，非人力所能系，光因取索，口衔拍竿而上，直至龙头。系绳毕，手足皆放，透空而下，以掌拓地，倒行十馀步，观者嗟异，时人号为肉飞仙。^[2]

柴绍弟

唐驸马柴绍之弟有材力，轻趫迅捷，踊身以上，𪭴然若飞，十馀步乃止。尝着吉莫靴上砖城，直至女墙，手无援引。又以足指缘佛殿柱，至檐头，捻椽覆上，越百尺楼阁，了无障碍，太宗奇之。既而曰：‘此人不可以处京邑。’出为外官。时人号为壁飞。^[3]

明恭

释明恭住郑州会善寺，其力若神。尝山行见虎猪交斗，猪渐不如，恭语虎曰：‘可放令去。’虎不肯，恭以一手捉虎头，一手撮虎尾，掷之山下。又戏以僧衣置殿柱下，僧怪之，恭笑为捧柱取衣。

隋大业末，贼起抄掠，令其寺办数十人大猪食具。恭延贼食，贼让恭先，恭乃铺饼数十，安猪啖之，须臾食尽，贼众惊伏。恭召为护寺，檀越群贼，许之。故隋唐交军其境，绝贼往来，恭之力也。^[4]

稠禅师

北齐稠禅师，邺人也。初落发为沙弥，时辈甚众，每休暇，常角力腾趠为戏，而禅师以劣弱见凌。绐侮殴者相继，禅师羞之，乃入殿中闭户抱金刚足而誓曰：‘我以羸弱，为等类轻负，为辱已甚，不如死也。汝以力闻，当祐我，我捧汝足，七日不与我力，必死于此，无还志。’约既毕，因至心祈之，初一两夕恒，尔念益固，至六日将曙，金刚形手执大钵，满中盛筋，谓稠曰：‘小子欲力乎？’曰：‘欲。’‘念至乎？’曰：‘至。’‘能食筋乎？’曰：‘不能。’神曰：‘何故？’稠曰：‘出家人断肉故耳。’神因操钵匕以筋视之，禅师未敢食，乃怖以金刚杵，稠惧遂食，斯须入口，神曰：‘汝已多力，然善持教。’勉旃神去，且晓乃还居所。同列问曰：‘竖子，顷何至？’稠不答。须臾于堂中会食，食毕，诸同列又戏殴，禅师曰：‘吾有力，恐不堪于汝同列。’试引其臂，筋骨强健，殆非昔人也。方惊疑，禅师曰：‘吾为汝试。’因入殿中，横蹋壁行，自西至东，凡数百步。又跃首至于梁数四，乃引重千钧，其拳捷骁武，动骇物听，先轻侮者俯伏流汗，莫敢仰视。禅师后证果，居于林虑山，入山数十里，构精庐殿堂，穷极土木，诸僧从其禅者常数千人。齐文宣帝怒其聚众，因领骁勇数万骑，躬自往讨，将加白刃焉。禅师是日领僧徒谷口迎候，文宣问曰：‘师何遽此来？’稠曰：‘陛下将杀贫僧，恐山中血污伽蓝，故至谷口受戮。’文宣大惊，降驾礼谒请，许其悔过。师亦无言。文宣命设馔，施毕请曰：‘闻师金刚处祈得力，今欲见师效少力可乎？’稠曰：‘昔力者，人力耳。今为陛下见神力，欲见之乎？’文宣曰：‘请与同行寓目。’先是禅师造寺，诸方施木数千根，卧在谷口。禅师咒之，诸木起空中，自相搏击，声若雷霆，斗触摧折，缤纷如雨。文宣大惧，从官散走。文宣叩头请止之，因敕禅师度人造寺，无得禁止。后于并州营憧子未成遘病，临终叹曰：‘夫生死者，人之大分，如来尚所不免，但功德未成，以此为恨耳。死后愿为大力长者，继成此功。’言终而化。至后三十年，隋帝过并州，见此寺心中涣然，记忆有似旧修行处，顶礼恭敬，无所不为。处分并州大兴营葺，其寺遂成，时人谓帝为大力长者云。^[5][3]

法通

长安懿德禅院者，唐中宗为懿德太子追福、改名、加饰焉。禅院内有大石臼，重五百斤，隋末鄂县沙门法通自南庄至于此寺。法通自少出家，初极尪劣，同侣轻之，乃发愤祈愿壮健。昼寝树下，忽口中涎沫流出三升，其母惊遽呼觉，法通云：‘忽梦有人遗三驮筋，使我啖之。适啖一驮筋遽觉便壮健。’试举大石臼，不以为困。有寺僧行勘，本称有力，通于是窃其所服之袈裟，举堂柱而压之。行勘见而惊异，尽力莫能取。通徐举柱而取，众大骇之。通力兼百人，时人咸服之，以为神助焉。^[6]

韦自东

唐贞元中，有韦自东者，义烈之士也。尝游太白山，栖止段将军庄，段亦素知其勇壮者。一日，与自东眺望山谷，见一径甚微，若旧有行迹。自东问主人曰：‘此何诣也？’将军曰：‘昔有二僧居此山顶，殿宇宏壮，林泉甚佳，盖开元中万回师弟子所建也。似驱役鬼工，非人力所能及。或问樵者，说其僧为夜叉所食，今绝踪二三年矣。又闻人说有二夜叉在于此山，亦无人敢窥焉。’自东怒曰：‘余操心在平侵暴，夜叉何类，而敢噬人？今夕必挈夜叉首至于门下！’将军止之，曰：‘暴虎冯河，死而无悔。’自东不顾，伏剑奋衣而往，势不可遏。将军悄然曰：‘韦生当其咎耳。’自东扪萝蹑石，至于精舍，悄寂无人。睹二僧房，大敞其户，履锡俱在，衾枕俨然而尘埃凝积其上。又见佛堂内细草茸茸，似有巨物偃寝之处。四壁多挂彘玄熊之颣，或庖炙之馀，亦有锅镬柴薪，自东乃知樵者之言不谬耳。度其夜叉未到，遂拔枯树，径大如碗，去枝叶为大杖，扃其户，以石佛拒之。是夜，月明如昼，夜未分，夜叉挈而至，怒其扃𫔎大叫。以首触户，折其石佛而踣于地。自东遂以柏树挝其脑，再举而毙之。拽之入室，又阖其扉，顷之复有夜叉继至，似怒前归者不接己，亦咆哮触其扉，复踣于户阈。又挝之，亦毙。自东知雌雄已殒，应无侪类，遂掩关烹鹿而食。及明，断二夜叉首，挈馀鹿而示段，段大骇曰：‘真周处之俦矣！’乃烹鹿饮酒尽欢，远近观者如堵。自东后适南岳，更有少容，莫知所止，今段将军庄尚有夜叉髑髅见在。^[7][8]

马超

宋宁宗庆元初，宜州溪洞产一怪物，状如人，长一丈许，遍体生鳞甲，但以布帛緾绞，独据野庙寝处，莫测所由来。初惟搏食兽畜，浸浸及人，皆从头至足生啖之。洞丁不胜困苦，屡聚党数百往攻斗。怪望人至辄遁，升山巅运巨石而下击，众走避不暇，虽操强弩传药箭，四面乱射之莫能入。姑闻其所居，且设阱于往来之处，而为恶益甚，洞丁出入须时时伍伍，持矛鸣啰以自防卫。不与相值则已，倘人徒稍弱，必遭追逐。步既阔而行又捷，或迟钝在后，立为所获。壮有胆者敌以利刃，如刺坚石，殊不能伤。在田畴耕获，少失胆顾，必丧躯命。洞千口，罹戕贼者殆半，皆不聊生，悉从避城郭，赴诉于郡焉。发兵围捕之，闻其不畏锋镝，更无策可治，狱有重囚曰：‘马超巡检者，武鸷悍勇，坐杀人，久系。’囚自献其技曰：‘愿取此怪以赎罪。只得一大铁椎，重三十斤，当独往。’官守欲听之，或疑其设诡计求脱，乃质其妻子。旋鍜铜铁大椎遣之，别选五十兵助诣洞。迨至，杳无形影，信步到一寺，见微径仿佛，似有大足迹，知必在彼。将入门，厉声叱呼，示威且警，复寂然。直进次方丈睨旁室，野兽毛骨纵横塞路，无床榻几席，惟编蓬土堆叠，败絮碎帛，全如犬窠，盖其宿卧处也。马潜伏室内以候，料晚归必由三门，于是侧身出掩诸扉，独留一扇，掘弃施拐撑柱之。倾耳审听，俄闻山下𥑟然有声，乃此物负双鹿穿林而来。马亟起发扉，陷其一足，痛棰以椎，仆于地。举头见人，摇牙愤愤欲作敌，而为鹿所压不能兴，犹翻手搦马生脚，撮其股肉一大片。马连连椎桩其脑，遂毙之，披剑断头，流血数斗。呼即随行者，舁尸献于郡，洞蛮踊跃欢谢，各返故栖。以事上诸，朝请贷马罪，还原官。时德兴士人李扶为宣州司理参军，得见怪尸，秩满还乡，与人言之尚怪栗。马超之勇而有智，盖暗合唐韦自东杀二夜叉之法也。^[9]

磨勒

唐大历中，有崔生者，其父为显僚，与勋臣一品者熟。生是时为千牛，其父使往省一品疾。生少年容貌如玉，举止安祥，发言清雅。一品命妓轴帘召生入室，生拜传父命，一品忻然慕爱，命坐与语。时三妓人艶皆绝代，居前以金瓯贮绯桃而擘之，沃以甘酪而进。一品遂命衣红绡妓者擘一瓯与生食。生少年赧，妓辈终不食，一品命红绡妓以匙而进之，生不得已而食。妓哂之，遂告辞而去。一品命红绡妓送出院，时生回顾，妓立三指又反掌者三，然后指胸前小镜子云：‘记取。’馀更无言。生归达一品意，返学院，神迷意夺，语减容沮，恍然凝思，日不暇食，且吟诗曰：‘误到蓬山顶上游，明珰玉女动星眸。朱扉半掩深宫月，应归琼芝雪艶愁。’左右莫能究其意。时家中有昆仑奴磨勒，顾瞻郎君曰：‘心中有何事如此抱恨不已，何不报老奴？’生曰：‘汝辈何知而问我襟怀间事？’磨勒曰：‘但言，当为郎君释解远近，必能成之。’生骇其言异，遂俱告知。磨勒曰：‘此小事耳，何不早言之而自苦邪？’生又白其隐语，磨勒曰：‘有何难？会立三指者，一品宅中有十院歌姬，此乃第三院耳。反掌三者十五指，以应十五日之数。胸前小镜子，十五夜月圆如镜，令郎君来耳。’生大喜不自胜，谓勒曰：‘何计而能达我郁结耶？’磨勒笑曰：‘后夜乃十五夜，请深青绢两⽦，为郎君制束身之衣。一品宅有猛犬，守歌妓院门外，常人秒得辄入，入必噬杀之。其警如神，其猛如虎，世间非老奴不能毙此犬耳，今夕当为郎君挝杀之。’遂宴犒以酒肉，至三更，携链椎而往，食顷而回曰：‘犬已毙，讫固无障塞耳。’是夜三更，与生衣青衣，遂负而逾十重垣乃入歌姬院内，止第三门绣户不扃，金缸微明，惟闻妓长叹而坐，若有所伺。侍卫皆寝，邻近閴然，生遂掀帘而入，姬默然良久，跃下榻，执生手曰：‘知郎君颖司，必能默识手语耳。又不知郎君有何神术而至此？’生俱告磨勒之谋，负荷而至。姬曰：‘磨勒何在？’曰：‘帘外耳。’遂召入，以金瓯酌酒而饮之。姬白生曰：‘某家本居朔方，主人拥旄，逼为姬仆纵。玉筋举馔、金炉泛浆、屏列绮罗、被眠珠翠，皆非所愿，如在桎梏。贤爪牙既有神术，何妨为脱狴牢？所愿既伸，虽死不悔，请为仆妾永侍光容，不知郎君高意如何？’生愀然不语，磨勒曰：‘娘子既坚确如是，此亦小事耳。’姬甚喜，磨勒请先为姬负囊槖妆奁飞出，如此三复焉，然后曰：‘恐迟明。’遂负生与姬而飞出峻垣十馀重，一品家之守御无有警者，遂归家院而匿之。及旦，一品家方觉，又见犬已毙，一品大骇曰：‘我家门垣䆳密，扃𫔎甚严，何物势若飞𫏋，寂无形迹？此必是一大侠矣。无更声闻，徒为祸患耳。’姬隐崔生家二岁，因花时驾小车游曲江，为一品家人譛志认，遂白一品，一品异之，召崔生而诘之，崔生惧而不敢隐，遂细言端由，皆因奴磨勒负荷而去。一品曰：‘是姬大罪过，但郎君驱使逾年，不能问是非，某须为天下人除害。’命甲士五十人严持兵杖围崔生院，使擒磨勒。磨勒遂持匕首飞出高垣，瞥若翅翎，疾同鹰隼，攅矢如雨莫能中之。顷刻之间，不知所向，崔家亦大惊愕。后一品悔惧，每夕多以家童持剑戟自卫，如此周岁方止。十馀年，崔家有人见磨勒卖药于洛阳市，容发如旧耳。^[10]

甘延寿

汉甘延寿，字君贶，少以良家子善骑射为羽林，投石拔距，绝于等伦。尝超逾羽林亭楼。元帝时以材力爱幸，迁为郎，后为都护，与陈汤奉使西域，斩郅支单于于康居，封义成侯，赐黄金百斤。^[11]

许禇

魏许禇，字仲康，勇力绝人，一手逆曳牛尾，行百馀步。淮汝陈梁间闻之，莫不畏惮。军中以禇力如虎而痴，号曰虎痴。^[12]

宋令文

唐宋之问，父令文，富文辞且工书，有力绝，世人谓之三绝。都下有牛善触人，莫敢婴，令文直往拔取角，折其颈杀之。后之问以文章起，弟之悌以𫏋勇闻之，逊精草隶，世谓皆得父一绝。

赵雄

宋赵丞相雄，成都人，日能食肉数斤。未遇时，家贫无以为食，时郡有江渎大王庙，素著威严，稍不敬者皆立见祸，郡人日以牲酒祭拜。赵日坐于庙，凡有祭者，就案割肉㗖之，以饱为度。一日偶无祭者，饥甚，遂以袖携庙置于倡楼，倡惊惧，命巫送去，数人弗能举，倡遂恳赵，赵索酒肉，醉饱复袖去，人皆异之。后至孝宗朝淳熙年间拜相。^[13]

邢植

康济庙在金华县北二十里，即宋刚应侯邢植祠。侯以勇力闻，宣政间至大梁，与人角力于佛寺。解衣无所，授胁起殿柱，置衣其下，角力者畏而退，卒为神庙食一乡。嘉定八年二月，封刚应侯。^[14]

辛谠

唐辛谠，太原人，性敢勇。庞勋反攻泗州，谠冒白刃独入危城，贼视不敢当，穆宗授监察御史。谠少时有两牛斗，众畏奔走，谠直前以手持两牛角不能动，既纵复斗，谠持其角而擘之，牛身遂两。^[15]

陈昭衮

辽陈昭衮，山西云州人，通而善射，为敦睦宫太保。辽帝尝射虎，虎怒奋，左右辟易。昭衮舍马捉虎两耳骑之，虎骇且逸，昭衮终不堕地，伺便拔佩刀杀之。帝慰劳宴赏，累迁归义军节度使。^[16]

傅永

傅永，字脩期，清河人。有气干，涉猎经史，拳勇过人。能手执鞍桥，倒立驰骋，仕魏为平南长史。时齐将鲁康祚、赵公政侵豫州，永击杀之。又裴叔业侵侵楚王戊，永复败之。两月之间，遂再献捷昭，成帝叹曰：‘上马能击贼，下马作露布，惟傅脩期耳！’官至具丘县男。

子傅叔韦

叔伟膂力过人，弯弓三百斤，左右驰射，能立马上与人角聘，见者以为得永武。^[2][17]

刘乳虎

严州乌龙山下富民刘乳虎有勇力，至元间有劫盗至，刘掷面磨压一人，正渠魁也，群盗奔散。尝为颠牛所逐，挽其角沉于池。又尝渡怒梢人取觅无厌，达岸拽渡舟至陆数丈，梢人集数十人拽之不能动，复恳刘拽之。^[13]

张浩

张浩，桐乡皂林人也，身干短，而膂力绝人。其地有菖蒲庵，庵前石狮重七百斤，尝持以行。有二北僧在庵相扑，浩旁观，窃笑之。僧遂拳浩，浩应手擎僧足于空中，问欲东耶西耶，僧忙然称师下拜。渔舟数十，取鱼于浩门之滩，浩斥之使去，渔人不理，而浩掷石破其舟，众渔起岸欲其偿舟，浩夺渔人之竿，一拉而数人为之堕水，众方呼号。适嘉兴府同知伍公文定提兵东征。闻之召见，曰：‘汝可与我吴将军对乎？’吴盖北人，长大而多勇力，乃巡检之子，伍取偕行者也。浩诺之，因命各负舟上铁锚以试其力。吴则双手举起，而浩则挈以登岸。伍又曰：‘汝二人可相扑乎？’吴遂为浩困，气阻舌出，胁为之伤。伍因曰：‘吾欲用汝，汝可唤家人来。’对曰：‘止有祖母，不可出也。’因召其外祖，与银一十两，命代养之。后至开化杀贼甚众。贼惧，以计刺死。浩平日获贼马匹数多，纪功受赏银牌数面，伍公后俱带回与其家。时正德年间也。^[18]

沈江

沈江，宜兴人，居周孝侯庙侧，入庙必致敬，见神像剥落，辄谨护之。一夕，梦神令其张口，嘘气与之，江寤觉筋力异常，遂能徒搏猛兽。尝运粮至京师，途中与漕卒争道，众欲殴之，江持小桅竿一挥，数十人皆披靡堕水，众莫敢近。江居家常牵犁垦田，日可五亩，虽健牛不能及。^[19]

郭兴

武定侯郭公兴，临淮人，沉毅多智，身长七尺，膂力过人。国初从征，渡江取金陵，以谨重见信任。常从征伪汉陈友谅，其将有陈同佥者，骁捷善槊，驰入中军帐下。上遽呼曰：‘郭四为我杀贼。’公持枪跃马奋臂一呼，贼应手陨坠。上解所御赤战袍衣之曰：‘唐之尉迟敬德不汝过也。’及大战于鄱阳湖，建火攻之策，友谅遂败北。复以劲弩射之，友谅中矢，贯睛及颅而死。又从徐达取中原，克元都，定陇右、山后诸处，继平南溪峒诸蛮，累功封武定候。^[17][20]

尤六十

国初有尤六十者，父以六十岁生之，因名。六十绝有力，途人或不识与竞，六十不怒，更好谓：‘哥且来。’遂牵其襟衫至廊檐，以手拔其廊柱，引裾压其下。人垦告之，乃复举柱出衣。其他如此甚多，当时称勇者，无不畏服。^[21]

王昌四

成化中，有王昌四者，宜兴人。有奇力，治田不以牛，身犁而耕，妻驾之。昌一奋土去数尺，或抵塍，塍为之动。尝馈运，昌肩舟之桅而担焉，前后仅十锺，远数百里。他舟人不知昌，乃或侮昌，昌曰：‘若欲以众慑我耶，虽百人胡能为？’众恚，集邻船得百许人，争欲击昌。昌持樯拂左右，无弗溺者。昌山行，见蝇蚋纷然起丛薄间。视之，有巨蛇，长殆十寻。昌走不竟蛇，蛇将尾而寘之口。昌怒，捉蛇尾振之，举掷空中，逮地死矣。途间遇搏虎者，持枪戟来，昌搦其具，都折而置之。拔巨竹削其端，水以利之，火以坚之。方俯偻治竹未就，虎至。昌不及运竹，便以两手扯虎两膊，而交执于一掌，抽腰间竹刺虎喉，信手一掷，逾其背后，树杪毙焉。昌或久虚其力，辄手足撼掉不自休，速奔山中，推林木数株，运弄之。或提顽石行百匝，雨天无为，则于室索绹如杵数十丈，寸寸掏断之，力稍解云。昌有女，力肖其父。陆有脩舰，众莫致之水，造昌庐请之。昌病，命女往。女独荡舟，众至，舟在水矣。昌行四，人以行连其名，呼曰昌四。观此，则孟贲乌获，又风斯下矣。^[21]

阮二

宜兴阮二，素以拳力自负。弘治乙卯秋日，舟行遇虎突入舟中。阮逸登岸，持一大石，约至数步，而伏俟虎出，直前骑虎。虎虽有力不能转顾，阮左手据其毛，右手击其脑，虎为跳跃，阮直不下。逾时，脑穿虎死。^[22]

麦铁杖

隋麦铁杖，保昌人，骁勇有力，日行五百里，走及奔马。炀帝时，进位柱国，转汝南太守。明习法令，盗贼屏息。^[23]

张成

徐州有张成者，短小精悍，善疾走，日行五百里。若缓步亦与人同，但造意远行则不可及，然既行又不能自止，或着墙抱树方可止耳。凡有封奏羽报则使之，夜则于圆簏中缩足而睡。^[18]

山东人

景泰间，山东有一人日能行五百里。泗水至布政司三百五十里，一昼夜能往返。^[19]

舜禹黄龙献瑞

虞舜既即位，与三公临观河洛，有黄龙五彩负图出水，鳞甲成字，置于帝前。^[24]

禹济于江，黄龙负舟。^[25]

范氏御龙而行

禹诛防风氏，夏后德盛，二龙降之。禹使范氏〈（有虞御龙氏之后）〉御之，以行经南方。防风神见禹，怒射之，有迅雷二龙升去。神惧，以刃自贯其心而死，禹哀之，𤸃下不死草，皆生，是名穿胸国。^[26]

二真君召龙行舟

晋时，许真君逊、吴真君猛皆得仙道。明帝太宁二年，大将军王敦举兵向内，次于湖，二君同往谒，冀说止之。敦不听，二君还至金陵，欲赁舟至豫章，而船主告以乏操舟者。真君曰：‘尔等但瞑目安坐，切勿觇视，吾自为尔驾之。’乃召二龙挟舟而行。因以印印西西岸之壁，以辟水怪。舟渐凌空，俄过庐山顶，至紫霄峰金阙洞，二君欲游洞中，故其舟稍低抹，林稍戛戛有声。舟人不能忍，窃窥之，龙即舍舟于层岫之上，折桅于深涧之下〈（后皆为铁石，今号铁船峰。并桅在涧中，为断石也。）〉。真君谓舟曰：‘汝不听吾言，将何所归乎？’舟人拜求济度，真人教以服饵灵草，遂得辟谷不死，终隐于此山〈（后桓伊刺江州，遣人访庐山异迹，至紫霄峰，见湖中有舟及群鹤、赤鳞鱼，有一少年骑白马，长啸声闻数百步，疑是舟人也。）〉。二君各乘一龙，分水陆还会于北岭之天宝洞，遂归旧隐，日与弟子讲究真诠。数十年间，不以实事关意，惟精修至道。至孝武宁康二年，许真君年一百三十六岁，八月朔旦，有云仗自天而下，迎真君冲举，真君遂乘云车命陈勋、时荷持册前导，周广、鲁亨骖御，黄仁览与其父族侍从，旴烈与母部从仙眷四十二口同时升举，鸡犬亦随逐飞腾。吴真君亦于是年十月十五日乘白鹿车与子弟四人白昼冲升，宅号紫云府。宋政和二年五月，俱有册封。

冯伯达役龙驾船

宋冯伯达，豫章建昌人，世奉孝道，济物利民。文帝元嘉中，伯达下都，后寄载乡人，还南行，至中途阻风，伯达语船主，欲得速至家，船主以风逆且暴不可行，伯达曰：‘汝但安眠，我自驾船，慎忽开眼。’其夜，闻舫下刺树杪而不危亢，窃有窥者，见两龙挟梁翼船，迅若雷逝。未晓到舍，伯达寻入庐山仙去。^[27]

法钦龙让山居

杭州径山在天目之东北，峰有路可通天目，故名径山。周峰周抱，奇胜特异，唐时吴郡僧法钦至此结庵，有猎师告曰：‘此神龙所据，愿无往。’钦不听，忽有素衣老人拜于前曰：‘我龙也。自师至此，吾类不安，愿让为卓锡之所。’钦有灵鸡，常随法会，今灵鸡塜存焉。^[17]

昙超群龙礼拜

齐武帝永明十年，释昙超阐道弘化，因止钱塘灵苑山，一定累日。忽见一神人来礼曰：‘弟子居在七里，以富阳县人凿麓山下，侵壤龙室，寻龙共忿誓三百日不雨。今已百日，田池枯涸，欲屈道德前行，必能感致，润泽苍生，功有归也。’超许之，神乃去。超南行五日至赤亭山，为龙咒愿，至夜群龙化作人来礼拜，超更说法，因乞三归，自称是龙。超请其降雨，乃相看无言，其夜与超梦云：‘本因忿立誓，师既导之以善，不敢违命，明日晡当降雨。’至期甘霖沾足，岁获丰穰。^[28]

涉公咒龙下钵

僧涉者，西域人也，不知何姓。少为沙门，符坚时入长安，虚静服气，不食五谷，日能行五百里，言未然之事，验若指掌。能以秘咒下神龙，每旱常使之咒龙请雨。俄而龙下钵中，天辄大雨，坚及群臣亲就钵观之。卒于长安，后大旱移时，符坚叹曰：‘涉公若在，岂忧此乎？’^[29]

叶法善致龙求水

唐叶天师法善，家世好修道，皆以阴功密行及劾召之术求物济人。初师居四明之下、天台之东数年，忽于五月一日有老叟诣门，号泣求救。师谓有疾也，引而问之，曰：‘某东海龙也。天帝有敕主，八海之宝，一千年一更，其任无过者超证仙品。某已九百七十年，微绩垂成，有婆罗门逞其幻法，住于海𡨛，昼夜禁咒近二十年。其法将成，海水如云，起在半天，五月五日海将竭矣。统天镇国之宝，上帝制灵之物必为幻僧所取。至日乞以丹符相救。’至期，师敕符飞往救，东海水仍旧，胡僧愧叹，赴海而死。明日龙辇宝货奇珍来谢报，师却之不受，且曰：‘林野之中，栖神之所，非惟珠玑宝货不以为意，而他物皆一无所取。’因谓龙曰：‘此崖石之上，去水且远，但致一清泉即为惠也。’是夕闻风雨之声，及明绕山斋四面成一道石渠，泉水流注，经冬不竭，至今谓之天师渠。^[30]

孙思邈龙捧仙方

唐孙思邈尝隐居终南山，时大旱，西域僧请于昆明池结坛祈雨，诏有司备香灯。凡七日，缩水数尺。忽有老人，夜诣思邈石室求救曰：‘弟子昆明池龙也。无雨日久，非由弟子，胡僧为幻术欲涸池致雨，以欺天子。命在旦夕，乞请救援。’思邈谓曰：‘我知昆明龙宫有仙方三十首，若传与予，予将救汝。’老人曰：‘此方上帝不许妄传，今急矣，固无所吝。’有顷捧方而致，思邈曰：‘尔但还，无虑胡僧也。’自是，池水忽涨，数日溢岸，胡僧羞恚而死。思邈历试诸方，皆有神效。后著《千金方》三十卷，每卷散龙宫方一首在其内。^[31]

僧闻龙入袖中

僧闻禅师住邵武山中，一日有老翁来谒闻曰：‘我龙也，以疲惰行雨不职，上天有罚当死，赖道力可脱。’俄失所在，闻视坐榻旁有小蛇尺许，延缘入袖中屈蟠。夜风雷，挟坐榻，电碎雨射，山岳为摇，而闻危坐。不顷达且晴霁，垂袖蛇堕地而去。^[32]

方士吹气制龙

秦使者甘宗所奏西域事云：‘外国方士能神咒者，临川禹步，吹气，龙即浮出。初出，乃长数十丈，方士吹之，一吹则龙辄一缩，致长数寸，乃取置壶中，以少水养之。外国常苦旱灾，方士闻旱处便赍龙往出卖之，一龙值金数十斤，举国会敛以兴之。方士受值毕，乃发壶出龙置渊中，复禹步吹之，长数十丈。须臾玄云四集，雨大注矣。’^[33]

李僧龙听讲经

云南无言和尚，姓李氏。绍祖父精密教法，常持一钵入定咒诵，欲晴则钵内火光烛，天遂霁；欲雨则钵中白气上升，遂雨。蒙氏封为灌顶国师，尝于崇圣寺讲经，有老翁立听，听毕乘风云而去，众惊问之，曰：‘洱水龙也。’^[17]

瞿君武系龙于潭

系龙潭在眉州彭山县西。后汉时，邑人瞿君武入峨眉得道，乘龙还家，系龙于潭，后复乘龙而去。潭上有桥，亦名系龙桥云。^[17]

胡僧器贮毒龙

太白胡僧居中峰绝顶，不知几百岁。眉长数寸，身不制缯，帛衣以草。常持《楞枷经》，路径迥绝，人迹罕到。尝有虎斗，僧杖而解之。西湫毒龙，久而为患，僧器而贮之。商山赵叟前年采茯苓，深入太白山，偶值此僧宿，余闻而悦之，常有独往意，乃为之歌以赠。^[34]

处士驱龙致雨

唐牛僧孺镇襄阳，久旱，有处士能豢龙，公请至雨，处士曰：‘江汉间无龙，独一湫泊中有黑龙，难制，强驱之必为灾。’公固命之，果大雨而漂流万户。^[35]

本净入驯龙

长溪僧本净，入山结茅为室。室侧有龙，天矫而出，变现无恒，净召而驯扰焉。时猛虎樻路为害，净抚其首，戒约去之。^[4]

金志扬召龙听偈

元金志扬，永嘉人也。素蓬头一髻，世号为金蓬头。遇丘真人得道术，尝夜坐磐石，蛇虎值之辄惊愕而去。病患者，扣之即应，无不立愈，参礼者日集。尝天旱，登龙井召龙出听偈，龙出逾时跃入袖中，乃警以偈。龙腾入水，少顷天大雨。或有妒者，谋以药毒之，师预知，命其徒凿池储水，果服毒，浴而出之安然，今名吐丹井。^[27]

无畏召龙入钵

玄宗尝幸东都，天大旱且暑，时圣善寺有竺干僧无畏，号三藏，善召龙致云之术。上遣力士急召无畏请雨，无畏奏云：‘今旱，数当然耳。召龙兴云，烈风迅雷，适足暴物，不可为也。’上强之曰：‘人苦暑病矣，虽暴风疾雷亦足意。’无畏不得已，乃奉诏有司为陈请雨具，而幡幢像设甚备。无畏笑曰：‘斯不足致雨。’悉令撤之，独盛一钵水，以刀搅旋之。胡言数百咒，水须臾有如龙状，其大类指赤青色，首啖水上，俄复没于钵水中。无畏复以刀搅水，咒者三，顷之白气自钵中兴如炉烟，径上数尺，稍引去出讲经堂外，无畏谓力士曰：‘宜去，雨至矣。’力士绝驰而去，还顾见白气疾旋自讲堂西，若一匹素者。既而昏霾大风，震雷以雨。力士才及天津之南，风雨亦随马而驰至矣，衢中大树多拔。力士比复奏，衣尽沾湿。时孟温礼为河南尹，目睹其事。温礼子皥尝言于臣亡祖，先臣与力士同吏部员外郎李华撰无畏碑，亦云奉诏致雨灭火返，风昭昭然遍于耳目也。今洛京天津桥有荷泽寺者，即高力士去请咒水祈雨回至此寺前大雨降，玄宗因于此地造寺而名荷泽焉。寺今见存。^[36]

三藏投龙曲江

唐故兵部尚书萧昕尝为京兆尹，时京师大旱，炎郁之气蒸为疾厉。代宗命宰臣下有司祷审祀山川，凡月馀，暑气愈盛。时天竺僧不空三藏居于静住寺，三藏善以持念召龙兴云雨，昕于是诣寺谓三藏曰：‘今兹骄阳累月，圣上悬忧，彻乐贬食，岁凶是念，民瘵为忧。幸吾师为结坛声致雨也。’三藏曰：‘易与耳。然召龙以兴云雨，吾恐风雷之震有害于生植，又何补于稼穑耶？’昕曰：‘迅雷甚雨，诚不能滋百谷，适足以清暑热而少解黔首之病也，愿无辞焉。’三藏不获已，乃命其徒取华木皮仅尺馀，纉小龙于其上，而以炉瓯香水至于前。三藏转咒震⾆，呼祝咒者，食顷即以纉龙授昕曰：‘可投此于曲江中，投讫亟还，无冒风雨。’昕如言投之，旋有白龙才尺馀，摇鬣振鳞自水出，俄而身长数丈，状如曳素，倏忽亘天。昕鞭马疾驱，未及数十步，云物凝晦，暴雨骤降，比至永崇里衜中，水已若夹渠矣。^[37]

王晖乘虎豹

道士王晖者，魏时人，白羊公子之弟也。居华岳熊牢岭洞真观，常种黄精于溪侧，则虎为之耕、豹为之耘。出入亦乘虎豹，具鞯辔行鞭策，如人乘马无畏。饵黄精、苍术，积有岁时，其后以道术传王法冲，乃尸解而去。门人葬冠履于岩左，常有黄云覆其上。^[27]

董奉虎守杏

董奉，字君异，福建候官县人也。吴先主时，有少年作本县长，见奉年三十馀不知其有道也，罢去。五十馀年复为他职，行经候官，诸故吏人皆往见，故长奉亦往，颜色如昔，了不少异。故长宿职之问曰：‘君得无有道邪？昔在县时，年纪如君辈者，今已皓首，而君犹少也。’奉曰：‘偶然耳。’为消弥病不取钱物，使人重病愈者，栽杏五株，轻者一株，如此数年，计得十万馀株，郁然成林。而山中百虫群兽游戏杏下，竟不生草，有如耘治也。于是杏子大熟，奉于杏林下作仓，语时人曰：‘欲买杏者，不须来报，径自取之，惟照取杏之器易谷以置仓中。’每有以谷少而取杏多者，即有三四头虎啖逐之。此人怖惧而走，杏即倾覆，虎乃还去。到家量杏，一如谷少之数。又有人空往偷杏，虎逐之到其家，乃噬之致死。家人知是偷杏，遂送杏还扣头谢过，死者即活。自是买杏者皆于林中自平量之，不敢有欺者。奉以其所得谷，悉以赈贫，后受上帝锡命，位碧虚上监太一真人，白日飞升。妇及养女守其宅，卖杏取给，有欺之者，虎逐之如故。冲升之后，人即杏林之故地置祠曰太乙宫，宋真宗赐额大中祥符观，徽宗宣和间敕封升元真人。^[17][38]

郑思远德训三虎

郑思远少为书生，善律历候纬，晚师葛孝先，受《正一法文》《三皇内文》《五岳真形图》《太清金液经》《洞玄五符》。入庐江马迹山居仁，及鸟兽所住山虎生二子，山下人格得虎母，虎父惊逸，虎子未能得食。思远见之，将还山舍养伺，虎父寻还依思远。后思远每出行乘骑虎父二，虎子负绖书衣药以从。时于永康横江桥逢相识，许隐具暖药酒，虎即舍柴燃火。隐患齿痛，从思远求虎须，欲热插齿间得愈，思远为拔之，虎伏不动。^[27]

梅志仙虎驯其侧

梅志仙，檀州人，戒行严峻，修道黑山二十馀年，遂能出神。远游郡国，人莫能测。有无根柏一株，使其徒栽之即见茂盛，卧于石嵓，浃辰不食，虎驯扰其侧，年九十馀，端坐而化。^[17]

程太虚二虎听呼

程太虚者，果州西兊人。幼好道，节操不类于常人。年十五，登所居之东山，飘然有凌虚意。寻有五色云霞拥其身，俄而天乐羽，盖合沓而至。太虚默念，未辞亲友，忽雷震一声，竟无所睹。退而刻志，修诵愈勤，年十八恃怙，俱失弃资产，居南岷山，绝粒坐忘，动逾岁月。有二虎侍左右备呼，使因名为善言、善行，后乃抚背授以三归之戒，遂伏跪而听，自是呼名则致。唐宪宗元和四年，太虚解化，其后有人复遇之于蜀郡云。^[27]

张道清两虎踞侧

张道清，字得一，蒲骚里中人。母王氏，感异梦而孕。宋绍兴六年丙辰五月二十日，毓于青牛山舍，紫气腾空，远近以为异焉。及长，达性命祸福，或数日不食。一日入山半旬不返，人往睹之则见卧于嵓中，有两虎踞于侧，里人惊而神之。又一日寝觉告母曰：‘适往复州里女兄吴家，方归大一，姐约以丝履、果食来献。’翼日果然，由是父母亦信其神异，自后灵迹累著。开禧二年七月五日，鸣鼓陞坐，作颂谕众，端坐而蜕。绍定四年，加封真牧普应真人。 ^[27]

施存役御虎豹

施真人讳存，自号胡浮先生，师黄卢子，得《三皇内文》役御虎豹之术，递变化景之法，或隐或显，数百年慕衡岳石禀峰洞门是其中真之地，乃居之。又于峰西石室造阁，亘空中丈馀。出乘白豹，或步还山，豹即迎之。海岳神仙时来聚会。里域有景慕之者，罕得亲遇，以晋惠帝永康元年四月七日乘豹升天。宋徽宗重和元年，赐号冲和见素真人。^[27]

陈宝炽驯服白虎

陈宝炽，隶川人也。年二十一，不乐婚宦。后魏孝文太和十八年，隶籍楼观，事法师王道义，未几羽化，遂游华阴，复遇隆景真人，授秘法而归。于是端诚虚己，依按修持。及诵《大洞经》遂感珍禽奇兽常来侍卫，每朝老子祠及八节投龙简则白虎驯绕左右，导从往来，人或有恶意则咆哮，震奋触观左之槐，使彼晋者惊畏自匿，人因号曰老虎木。其德感幽明，无所不致，看七十有六羽化，诏谥正懿先生。^[27]

王延驯伏猛虎

道士王延，字子元，扶风人也。九岁即好道。西魏孝文帝大统三年丁巳入道，事正懿先生陈宝炽，至十八肄业于楼观，与真人李顺兴相友善，未几访华山云台观，复师焦旷真人，授《三洞秘诀真经》，惟松餐涧饮以希真理。每登仙掌陟莲峰，如履平地。居常出处有猛虎，驯绕若相保卫。隋仁寿四年春三月九日羽化于仙都观，及就圹，但空棺而已。^[27]

莫道人二虎侍旁

莫道人者，容州人，居石洞，不知其何年入山。人问之，亦不言岁数。山下父老或有八九十岁者言自小年已见其丰姿，今其容貌须鬓不异于昔，精力甚健。登山如飞，遇饮而饮，遇食而食，或辟谷数日，不避寒暑，萧然一庵，旁无侍者。夜坐于飞云顶石岩间，有二虎侍旁，不叱遣之，达旦乃去。贵官游山求见之，多不遇，遗之诗者非一，宋理宗末年犹在。^[27]

聂师道驯伏虎豹

聂师道，徽州歙县人，少学道得服松脂法，乃登绩溪百丈山采芝，后诣南岳招仙观，闻蔡真人旧隐，去洞灵源不远，乃辟谷七日独往。遇老父，问所从来，因折草与之，师道咀之味甘，自是精健。每入山，虎豹见之皆驯伏，号问政先生。一日谓其徒曰：‘我为仙官所召。’语讫而逝。及敛棺有声，视之若蝉蜕然，后有自豫章来者，见之于道。^[17]

田志亨驯伏猛兽

田志亨，保定蠡吾人，号通真子。父母亡，负土筑坟，一日舍妻子为黄冠师，卜居唐县之磨岩，坐柏树下一磨石，日丐食村落，暮宿石上。每有猛兽巨蛇直前皆俛首而退，里人异之，为创观居焉，寿八十终。^[17]

彭宗禁伏猛兽

彭宗，字法先，彭城人也。年二十服业于杜冲，乃栖真味道，精惯人神。尝从师采药，忽堕深谷，又被蛇中，曾无愠色，萧恭如初。冲悯之，为立坛盟誓，授丹经五千文，玄一之道宗。宝而修之，洞畅幽漠。尝霄中有神灯数枚，浮空映席，留耀凝晖。或晨起修按则常有五色云霞，霏霏临绕，能三昼夜通为一息；或自没水底，竟日方出；或僵卧一年不动，尘委其上，积厚如纸，见者皆疑已殒，及起颜色逾鲜泽。山中毒蛇猛虎，宗每以气禁之，潜伏盘辟，人虽磨触，终不得动，宗解之方去。宗自周穆王时道法已成，至厉王十三年，宗年一百五十岁，太上道君遣仙官下迎，授为太清真人，治赤城宫。^[17][27]

陈抟叱虎息患

陈搏，字图南，亳州真源人也。幼聪悟过人，及长，经史一览无遗。尝遇孙君仿、鹿皮处士二人，谓武当山九室岩可以隐居，遂往栖焉。服气辟谷，以恬默自处，凡二十馀年。尝夜立庭间，见金人持剑呼曰：‘子道成矣，当有归成之地。’因悟曰。金人云：‘归成之地，盖秋为万物之所敛而居者也。吾其隐于西方乎？’是时年已七十馀。俄徙居华山，得古云台观基，辟荆㮈而居之，以契归成之语。时境内有虎食人，先生至，叱虎令去，自是虎患顿息，后至一百一十八岁化形于莲花峰下张超谷中。^[39]

法聪驯服诸虎

释法聪，姓梅氏，南阳新野人。八岁出家，卓然神秀，正性贞洁，身形如玉，蔬藿是甘，无求滋馔。因至襄阳伞盖山白马泉，筑室方丈，以为栖止之宅，入谷两所置兰若、舍梁。晋安王来都，襄雍乘风来问及造禅室，见堂内所坐绳床两边各有一虎，王不敢进，聪乃以手按虎头，虎即闭目伏地。召王令，前方得展礼，因告境内多被虎灾，请求救援。聪即入定，须臾有十七大虎至，便与受三归戒，敕勿犯暴百姓。又命弟子以布绳系诸虎颈，约满七日当来于此。王至期日，设斋众集，诸虎亦至便与食，解布遂尔无害。王与群吏筹赏，其事大施，而旋有凶党数十人夜来劫所施之物，遇虎咆吼遮遏其道，又见大人倚立禅室，执金刚杵守护，凶党惊散。梁大定五年，聪寿九十，是年九月无疾而化，端坐如生，形柔顶暖，手屈二指，异香不歇。^[4][17]

康禅师四虎肩舆

信州贵溪龙虎山福地，有僧康禅师筑庵其下，年八十九矣。寻常游历村落，唯杖策独往。尝赴斋供于县市，相去八十里，乃倩四仆，肩舆以行。既至，从主人求一密室，闭仆其内扃户加钥，戒忽得与食。斋主念仆远来倦乏，岂应使之忍饥，殊不晓其意。将启钥而出之，俄闻哮吼腾掷之声，走视之皆虎也，惊悸毛竦争来言，僧但微笑不答，迨罢坐自启钥唤出依然，为人复执轿仆之役而去，盖始者以法摄制山中猛虎耳。僧至绍兴末年示化，寿一百二十岁云，然则伏虎，禅师未足异也。^[9]

明净抄饭食虎

唐僧明净，莱州高密人。少出家后，南游天台，至村中化食回值群虎，皆张口闭目，若有饥相。净乃以匙抄饭纳其口中。明日化食回，虎又如前，人皆异之。贞观三年旱，召净至京祈雨，大获甘霖，海内有年，乃度僧三千以酬之。后还义胜寺，莫测其所终云。^[17]

智聪四虎同涉

唐僧智聪住白马寺，专习三论，寻渡江住安乐寺，值隋亡思归，无计隐江荻中，诵《法华经》七日不饥，恒有四虎驯绕，聪曰：‘吾已十日不食，命在呼吸间，卿可食之。’虎作人语曰：‘造立天地，无有此理。’忽见一老翁腋下挟一小船来曰：‘师欲渡江即上船。’其四虎见而泪出。聪曰：‘持危拔难，正在今日。’即同四虎利涉南岸。船及老人忽然不见，聪领四虎止栖霞塔，西经行禅诵，誓不寝卧，安众八十馀人，若有凶事，虎来大吼，由此警觉。唐贞观中，聪年九十九，于佛生日𤋱炉遍礼，圣像还归，静室端坐而化。^[4]

德聪二虎为侍

僧德陪姓仰氏，初受戒于梵天寺，参诸方密契心印。宋太平兴国中，结庐佘山之东峰，有二虎大清小清为侍。挂一书梁间，见者问之，曰：‘此佛经也。’问尝读否，曰：‘既知其义，何再读？’其他问者皆默然不对。天禧初，趺坐而逝，阅月容貌如生。^[17]

慧思虎引跑泉

释慧思，姓李氏，武津人也。少以弘恕慈育知名，闾里尝梦梵僧劝令出俗，骇悟斯瑞，辞亲入道，未几豁然开悟，转复精进，后自大苏山将四十馀僧径趋南岳，又于东畔灵嵓之傍建台，为众讲般若法，南北学徒来者云集。师患无水，忽有二虎引师登岭，跑地哮吼，泉水流迸，今虎跑泉是也。俄有道士生妒害心，密告陈主，诬师北乃北僧，受约束入境，兴妖帝，遂遣使追师。使至石桥，见二虎跑愤、大蛇当路，使惊乃誓曰：‘我见思禅师当如佛想，若起恶心，任汝所伤。’虎蛇乃退。使见师再拜以事白，师谓使曰：‘使者先去，贫僧续来。’七日后飞锡而往，四门关吏齐奏师入，帝已惊异，及师朝见，帝遂下迎，复问左右卿等何如，人对云：‘常僧。’帝曰：‘朕见其踏宝花乘空而至。’乃迎师入殿供养，其道士罪以欺罔，欲尽诛之，师恳帝曰：‘此宿冤，愿陛下赦之。’乃可其奏敕。彼道士给师役使，师奏辞还山，帝饯以殊礼。未几，道士诬师者一人暴死一人为犬所啮而毙，自是每年陈主三信参劳，荣盛莫加。临终，连日说法，端坐而逝。^[4]

李长者虎引至山

李长者自沧州来盂县，日惟食十枣一柏叶小饼，掩室著论无虚时。后至冠盖村逢一虎驯伏，长者语虎曰：‘吾欲释《华严经》可与吾择一栖止处。’虎遂起，引至神福山，得一龛居之以著论。年九十六，化于龛中。^[17]

道舜虎蹲其侧

释道舜，静处林泉，庇道自隐。尝止泽州羊头山神农定药之所，结宇茅茨，日唯一食，致虎来蹲踞其侧，便为说法。有人欲来从舜受业，畏虎未敢至，舜语之云：‘明日人来，汝不须至。’即如舜言，虎便不现，给侍之人与虎同住，亲如家人，曾莫之畏。后游于林虑诸谷，北诣晋盘亭等诸山隐寺，综禅定业，不测所终。^[4]

稠锡偕虎至庵

稠锡和尚，严州桐庐人。唐开元间，卓锡南岳庵前，稠木自开。尝下山复归庵，众不纳。一日偕二虎至，众僧怖走，稠锡曰：‘勿怖，止欲决去留耳。吾果不能住此庵，虎当恣啖，我如何再居？’绕吾身三匝，虎绕行如数，众惧请止，集众五百，遂为大禅刹云。^[17]

善觉二虎为侍

唐潭州华林善觉禅师，观察使裴休访之，问有侍者否，师曰：‘有一两个。’乃唤大空小空，二虎自庵后出，师曰：‘有客且去。’二虎咆哮而去。休问作何行业，感得如斯，师曰：‘山僧常念观音。’^[40]

契如豺虎驯绕

后唐明宗长兴四年，契如庵主初于玄沙得旨，乃隐于小界山。𪟉大朽杉若小庵，但容身而已。一日清豁冲照，二长老访师，颇味高论，不觉及夜，豺虎奔至庵前，自然驯绕。二公寻于大章山创庵请师居之，两处孤坐，垂五十二载而卒。^[41]

佛调共虎宿卧

东晋穆帝永和五年，竺佛调久师园澄，住常山寺积年，或分身他处。一日山行值雪，调入虎窟中宿，虎还共卧，后自刻亡日远近皆至。调曰：‘人身无常，能专心贞净，形数虽乖而必同契。’端坐而逝。后弟子入山见调在严上，众礼曰：‘和尚尚在耶？’调曰：‘吾常在耳。’因忽不见，众共开棺，惟衣履存焉。^[41]

昙猷群虎听经

东晋海西公太和二年，竺昙猷初止剡之石城山，又移始丰赤城山石室禅。有群虎蹲于前，猷因诵经，一虎独睡，猷以如意扣其头云：‘何不听经？’经毕而虎皆去。寻有大蛇十圜竞来，环绕举头向猷，半日复去。一日神现形曰：‘弟子夏帝之子，居山二千馀年。今往寒石山，辄推室以相奉，鸣鞞吹角，凌云而去。’禅学者皆造焉。^[41]

僧㓪猛兽皆遁

晋太和四年，竺僧㓪于太山金舆谷昆仑山别立精舍，学者闻风而至。秦主符坚钦其德，遣使观遗。此谷旧多虎，及㓪居之，猛兽皆遁，至今人呼为㓪公谷。^[41]

法安致虎受戒

晋安帝义熙十二年，释法安，远公弟子也，习禅讲经，善能开化。时新阳县有虎灾，县有社，树下筑神庙。安游其村，民以畏虎，早闭门闾。安至树下坐禅向晓，虎负人至，投之树北，跳伏安前。安为说法授戒，虎有顷而去。村人追虎至树下，见安大惊，谓是神人，一县宗奉，虎灾遂绝。^[28]

昙询解虎交争

隋文帝开皇六年，释昙询尝山行遇虎斗，询执锡分之，虎妥尾而散。屡逢熊虎交争，皆为解之，而猛兽见之如偶。每入禅定，七日方起，化流河朔，盛阐禅门。隋帝重其德，敕仪同三司，元寿亲奉香供。询开皇末卒。^[41]

慧越股枕虎头

隋开皇十二年，释慧越住罗浮山聚众业禅。性多慈爱，曾有群兽来前，因为说法。虎以头枕师之股，师乃捋其须。后晋王召入府宣化，今惠罗浮伏虎嵓乃其宴息之所。^[28][17]

胡僧杖解虎斗

太白胡僧居中峰绝顶，不知几百岁。眉长数寸，身不制缯，帛衣以草。常持《楞伽经》，路径迥绝，人迹罕到。尝有虎斗，僧仗而解之。^[42]

惠忠驯伏群虎

惠忠禅师居禅祚寺，有供僧谷两禀。夜有群盗将发而取之，见虎守之而去。县令张逊至山谒问师有何徒弟，师曰：‘有三五人。’逊曰：‘可得见否？’师敲禅床，有三虎哮吼而出，逊惊怖而退。^[43]

杰峰手摩虎顶

衢州乌山福慧寺，元时有杰峰禅师居之，士人陈士宗来叩佛法。天雨雪，有虎行雪中来前，士宗大怖，师曰：‘虎与我邻也。’摩其顶，戒而遣之。复一日，有大蛇昂首户外，张颐舔舌至前而止，师为具受以三皈。既去复来，师曰：‘汝业性不断，堕为虫蛇，忽再迷妄。’蛇点首而去。^[44]

惠应乘虎出入

七台山在福建顺昌县西四十八里。高峰峭壁，几至千丈。山有微云即雨，土人以为候。唐会昌中，有惠应大师于此山乘虎出入。^[17]

子薰两虎随行

释子薰，名文德，隐兴化府囊山。高岩下跌坐，旬浃不食。诵经，口吐异光。或临水馁蛭，或裸露施蚊，行则两虎随之，因号其庵曰伏虎。⺎坐正觉，常指之曰：‘辟支。’辟支，佛化身也。故囊山有辟支、文殊二岩，须弥、施蚊二台。又有降龙涧、伏虎石，皆因佛释之灵异而得名也。^[17][43]

伏虎大师灵异

伏虎大师，福建汀州人。汀苦旱，师结坛龙潭侧，云：‘七日不雨，愿焚幻躯。’七日，炬将举，甘雨倾注。有猛虎见师来即远遁。^[17]

二僧役虎创寺

伏虎寺在云南蒙化府伏虎山。蒙氏时有西域僧俱𩄅你与南国僧道葺役二虎搜木以创寺。寺成，乘二虎而去。^[17]

慧通跨虎涉水

慧通初游四川嘉定州黑水，视北峰秀水可伽蓝，涨水不能涉，有虎出焉，跨之以涉，开荒成今华藏寺，为第一祖。^[17]

独觉拔箭降虎

降虎峰在福建连江县西五十里。尝有虎为矢所伤，至独觉禅师庵前，若有所求。觉为拔箭，虎驯服相随，因名为降虎峰。^[17]

怀震虎随修行

锺台峰在江西建昌府城西三十七里。昔有僧怀震遇一虎蹲视，震叱之且祝曰：‘欲伴吾修行可随我所至。’虎乃缓步随之，至此峰隐焉。^[17]

郭禅师骑虎豹

羊岭山在江西南康县北三十里。绵亘百馀里，山顶有浮屠，相传有郭禅师者居之。下山常乘虎豹，后以祷雨弗应，积薪自焚，火燃而雨随至，人见其烈焰中冉冉而去，因立祠祀之。^[17]

善信虎蛇驯绕

严阳尊者名善信。唐天祐间，杖锡来游，居南昌明心寺，踞坐磐石。常有二虎一蛇驯绕左右。及没，建塔于寺中。宋淳祐间启其塔，发垂至踵，指甲过臂。^[17]

坛师出入骑虎

师姑坛在江西建昌府城东五十里。相传昔有师姑卓锡居此坛，每出入上下必骑虎，人呼为骑虎大师。今坛上有像。^[17]

傅大师持饭馁虎

馁虎岩在金华府云黄山上。山多猛兽，梁傅大学士斋竟每持馀饭馁之虎豹，自兹伏匿故名。山多玄熊赤豹，大士化之不复出也。山上又有穿身岩，傅大士抵此，穿石壁而出，故名。^[45]

吕志贞制缚虎豹

吕志贞者，广成先生刘元靖之弟子也。内洁外和，居石室中十馀年，其后每岁一至京师，游潇湘访诸门人之家。常荷二大瓢药物，服餙经箓，道具皆贮之。喜以药石救人，入林谷则有虎豹随之。人问其道，则默然无所对。出商山道中，忽失色不前，人皆讶之，且云前有剽掠者来，果见兵刃。志贞谓贼曰：‘此行者皆吾弟子，毋得干之。’贼众敛衽避路，不复敢前。又至一谷口，谓同行者曰：‘此有害人之物。’遂入林中以绳絷二虎而出，人由是知志贞深得广成之道。尝云先初居石室时，所处甚隘。一夕致醮，忽山开数十步，其中平敞，复有黑豹驯绕其侧云。^[27]

唐僧虎豹群居

唐打地和尚，山西太原府人。传心要于江西马祖，退隐定襄县。往来深山，与虎豹群居，踪迹神异。有以佛法问者，以杖打地三下。或匿其杖而问焉，则开口而已。大历中，跏趺入灭，弟子葬其真身，今郦村塔是也。宋张商英为撰记。^[17]

道穆蛇虎潜亡

释道穆初入荆州神山，忽风雷震吼，蛇虎交侵，穆泰然不动七日，蛇虎遂隐。山神变形谢过云：‘是田伯王受戒也。’自是诸毒潜亡，旱则祷雨辄应。居山三十年，道俗钦德。^[17]

金志扬蛇虎惊逝

金蓬头，名志扬，永嘉人也。素蓬头一髻，世因以为号。生而不群，甫长即慕道弃世虑。传长春丘真人仙诀，历游武夷、龙虎二山，攀崖履壑，视以为常。或夜坐磐石，蛇虎值于前辄愕而逝去。^[27]

僧稠解虎交斗

汉宣帝时，僧稠以羸弱见凌侮。抱金刚足求力，金刚形见与一钵筋，食之遂多力。尝见两虎交斗，稠以锡仗中解散去。^[4]

安期生赤刀役虎

安期生得道于之罘山，持赤刀以役虎，左右指挥进退，如身小儿。东海人黄公少时见而慕之，遂学其术，因窃其赤刀人佩之，亦能御虎。及衰老，气力羸惫，饮酒过度，不能复行其术，。秦末有虎，见于东海，黄公乃以赤刀往厌之。术既不行，遂为虎所杀。^[23][6]

崔元靖一使追虎

唐崔元靖为长子令，有异政。尝有虎伤人，不以强弓毒矢，而以一介之使追至而杀之。人为之立碑以纪其事。^[39]

于子仁焚牒致虎

于子仁者，湖广武刚州人。生七八岁，眉目如画，资性聪警。及长，有隽才，且多异术。举洪武乙丑进士，历知登州府。部有诉其家人伤于虎者，子仁命卒持牒入山捕虎，卒泣不肯行，子仁笞之，更命他两卒曰：‘第焚此牒山中，虎自来。’两卒不得已，入山焚其牒。火方息，而虎随至。弭耳帖尾，随行入城，观者如堵。虎至庭下，伏不动。子仁厉声叱责，杖之百而舍之，虎复循故道而去。寻为部民告讦，以为妖术惑众。有诏逮子仁，下吏治之数月，瘐死狱中，弃其尸，家人发丧成服。一夜，忽闻扣门声，问为谁，答曰：‘身是子仁也。’家人惊曰：‘鬼也。’曰：‘吾实以间逃去，未尝死也。’家人验其非鬼，乃内之。子仁不自晦匿，日与故旧游宴，或泛舟不用篙楫，舟自逆水而上，以为戏乐。里人刘氏，其怨家也，执而以铁索絷之于家，遂白知州伍芳，请奏闻。芳异其事，不许。刘遂诣阙告之。朝命法官来州，推按未至。一日忽失子仁所在，但存铁索而已。刘无以自明，竟坐欺罔得重谴，而子仁自是不复见云。^[46]

上官㫤骑虎至郭

建昌人上官㫤，能以法捕蛇虎。谢士元守建昌时，虎近郭伤三人，士元自率猎徒往捕之，从以兵弩甚盛，㫤过见之曰：‘捕一虎何辀张乃尔？’众知其有术，奔告于守。守召问之，㫤曰：‘但令众人毋呼我姓名，听我指使，虎易制耳。’乃令人束草燃火先行，戒毋伐金鼓。既至其所，虎方踞坐丛竹间，目耽耽可畏。㫤被发策杖而进，虎不敢动，乃令人伐竹开道，以袖拂虎，虎垂首弭耳如畏然。遂抚其领而乘之，以行至郭外，民夹道观之。将入城，一人呼曰：‘官先生骑虎来矣。’虎遂回啮㫤足，㫤呼猎徒曰：‘可急刺虎救我。’众遂丛矟刺虎，杀之。人问㫤何术，㫤曰：‘此玄坛法也。’盖道家谓玄坛神能伏虎耳。^[19]

禁蛙

静蛙池在湖州安吉县西常乐寺。昔肇法师厌蛙声聒耳，以法驱之，至今池中不生蝌蚪。^[17]

禁蛙池在长沙善化县岳麓书院前。相传宋张拭读书于此，厌蛙声聒耳禁之。自息至今，夏无蛙声。^[17]

墨池在无为州治内西北。宋米芾为守日，所凿池中蛙声聒人，芾取瓦书押字投之，自是蛙不鸣。^[17]

宋季，城信州取土筑城为濠百亩，渺若江湖，名曰南池。池之旁，旧为里人居，后入元灭彻，来监是郡，遂有其地。每春夏之交，常苦群蛙聒人，然无计以去。会三十八代天师张广微朝京回，因以告之。广微以瓦片朱书符篆，使人投池中，戒之曰：‘群蛙自此毋作声。’于是寂然，至今绝无蛙鸣，亦可异也。^[47]

元大德间，仁宗在潜邸日奉答吉太后驻辇栗孟特，苦群蛙乱鸣，终夕无寐。翼旦，太后命近侍传旨，谕之曰：‘吾母子方愦愦蛙忍恼人耶，今后其勿再鸣。’自此寂然。至今此地虽有蛙而不作声。后仁宗入京，诛安西王阿难答等，迎武宗即位，时大德十一年也。越四年而仁宗继登大宝，则知元后者，天命攸归，行在之所虽未践祚，而山川鬼神已阴来相之虫鱼微物自听令也。但迄今不鸣，尤可异矣。^[48]

禁猕猴

介象，字元则，会稽人也。学通五经，博览百家之言，能属文，兼修道法。入东岳，受禁制之术，能茅上燃火煮鸡，鸡熟而茅不焦。能令一里内不炊不蒸，鸡犬三日不鸣不吠。又有一人，种黍于山中，常串猕猴食之。闻象有道，乞辟猴法，告：‘无他，汝明日往看黍，若见猴群下，大唤语之曰：“吾已告介君，介君教汝莫食黍！”’此人仓卒，直言象欺弄之。明日往见猴群欲下树，试告象言语，猴即各还树绝迹矣。^[27][49]

禁鼠

唐马湘，字自然，杭州盐官县人也。有道术，尝游常州，遇马植出相，任常州刺史。素闻湘名，乃邀相见，甚礼重之。植每请湘作法，皆神异惊人。植尝言此城中鼠极多，湘书一符，令人贴于南壁下，以筋击盘长啸，鼠成群而来，走就符下俯伏。湘乃呼鼠有一六者近階前，湘戒曰：‘汝毛虫微物，天与粒食，何得穿穴屋宇，昼夜挠于相公？吾以慈悯为心，未欲杀汝，宜便率众离此！’大鼠乃回，群鼠皆前扣头谢罪，遂作队，莫知其数，出城门去，自此城内便绝鼠。^[27]

僖宗末，广陵贫人杜可均年四十馀，好饮不食，多云绝粒。每酒肆巡座求饮，人多与之。尝大雪访街西乐姓者求饮，值典事者白乐云：‘人以衣服换酒，收藏不谨，致为鼠啮。’杜即令治净室曰：‘顷年曾记得一符甚能却鼠，请以试之，或有微验，当可尽此室永无鼠矣。’乐得符，依法焚之，自此遂绝鼠迹。^[50]

许迈，小名映。有鼠啮映衣，乃作符召鼠，莫不毕至于中庭。映曰：‘啮衣者留，不啮者去。’群鼠并去，唯一鼠独住，伏于中庭而不敢动。^[51]

南阳赵度好艺术，度有白米为鼠所啖，乃披发把刀，画地作狱，四面开门，向东长啸，群鼠俱至。咒之曰：‘凡非啖者去。’唯止者十馀，乃剖其腹，皆有白米在焉。^[52]

晋淳于智善厌胜。刘柔夜卧，为鼠所啮其左手中指，智曰：‘是欲杀君而不能，当为君使。’其反死，乃以朱书柔手作田字，使露手卧。明旦，有大鼠伏死于前。^[52]

禁蚊

东观在四川岳池县治西。相传吕洞宾尝过此留宿，夜多蚊，画一蝙蝠于楹间，至今此地无蚊蚋。^[17]

阆州故多蚊，㕓市人家终夕不交睫。晚有道人舍于客邸，主家遇之颇厚，时时召与小酌，虽僦值亦不与校。留数月将别去，主人愧谢再三，道人不可留，乃言曰：‘吾久在此辱君厚待，无以为报，有小药当奉令君家，永绝蚊蚋之患。’即取药一粒，令投井中，戒曰：‘谨覆之，过三日乃可汲。’遂去，果如其言，每暑月蚊雷飞喧，只在檐外，并不入屋。张魏公宣抚川陕时，开府于阆，士人估客往来无算，骈集此邸，至于散宿。廊下计所获，视他邸数倍焉。^[9]

禁蛭

石泉碑在九江德安县葛洪山。晋时葛洪见田有蛭害人，乃书符箓于石，置之田畔，蛭遂不生。碑刻见存。^[17]

禁蜘蛛

国朝太祖高皇帝初起太学，上临视之，顾学制宏丽，圣情甚悦。行至广业堂前曰：‘天下有福儿郎应得居此。’又至诸堂中，见蜘蛛布网屋隅，上曰：‘我才建屋，尔辄据之。’顾呵之出。天语方讫，而蛛悉遁去，至今诸堂都无蛛网云。^[46]

禁蜈蚣

南京国子监将成，太祖乘高望之曰：‘似蜈蚣形。’他日奏监中多蜈蚣，不可居，遂命左首山唤为鸡鸣山，以鸡必能食蜈蚣也，已而果无。又尝命刘三吾图所居山水来看，图上，太祖笑曰：‘山上何用许多突兀？’俱以笔抹之。无何，其山一夕为雷所震，突兀处悉平。又尝使毛老人为后湖土地，至今无鼠，盖创业之圣君，动与天合也。^[18]

禁伪怪〈附录〉

刘凭，沛人也，有军功，封寿光金乡侯。学道于稷丘子，常服石桂英及中岳石硫磺，年三百馀岁而有少容，尤长于禁气。汉武帝闻之，诏征而试之，曰：‘殿下有怪辄有数十人，绛衣披发，持烛相随，走马可劾否？’凭曰：‘此小鬼耳。’至夜，帝伪令人作之，凭于殿上以符掷之，一时皆面抢地，以火焠口无气。帝大惊曰：‘此非怪也，朕以相试耳。’乃解之而苏。后入太白山中，数十年复归乡里，颜色更少。^[38]