钦定周官义疏 全览1 全览2


  钦定四库全书
  御制三礼义疏序
  三礼之传逺矣周礼六官河间献王上之仪礼十七篇礼记四十九篇髙堂生戴圣传之汉唐以来笺疏训释无虑数十家考其义或相抵牾先儒尝讥其聚讼要其掇拾灰烬之馀传先王制作之旧得什一于千百好古者所为郑重而爱惜之也我
  皇祖圣祖仁皇帝表章群经既
  御纂周易折中而诗书春秋则以分授儒臣纂辑义疏颁布海内惟三礼未就朕御极之初儒臣上言今当经学昌明礼备乐和之㑹宜纂辑三礼以蒇五经之全爰允其请开馆编校越十有一年冬告竣夫礼之所为夲于天殽扵地达之人伦日用行于君臣父子兄弟夫妇朋友之间斯须不可去者天不变道亦不变此其本也其制度品节服物采章随时损益屡变以适其宜者礼之文也三代去今数千年矣修其教而教明循其道而道
  行谓三代至今存可也何则其本得也若其用之朝廷邦国名物器数之具周旋进退之仪虽先王处此必将变通以适其宜而不泥于其迹故言礼者惟求其修道设教之由以得夫礼之意而已顾其教之不泯道之所由传未尝不赖于经好学深思之士读其书有惜不能俯仰揖让于其间者先王制作之精意尚可想见于抱残守阙之馀则经传之为功也大矣鼎彝钩剑之遗篆籀之迹流传有自尚摩挲而宝护之况制作之精意所赖以传者欤独其贸扵众说无所取衷爰命校纂诸臣芟烦截浮约文申义敷畅厥旨至其说之不可强同者稍为辨正而仍其旧葢其承传各异必牵合附㑹比而同之则其惑也滋甚故无取焉刻既成为之叙论以𤼵其端俾隆礼者有所考云
  乾隆十三年冬十月朔


  乾隆十九年闰四月二十五日奉
  㫖开列
  钦定三礼义疏监理总裁校对分修校刋诸臣职名
  监理
  和  硕  荘  亲  王允 禄和  硕  果  亲  王𢎞 曕总裁
  ︵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鄂尔泰
  ︵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张廷玉
  ︵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朱 轼
  原 任 太 子 少 保 吏 部 尚 书甘汝来副总裁
  经筵讲官太子太傅工部尚书汪由敦
  太 子 太 保 江 南 河 道 总 督尹继善︵字位过密 无法显示︶陈大受
  原  任  礼  部  尚  书杨名时原任太子少保尚书衔教习庶吉士徐元梦原任都察院左都御史彭维新
  原 任  礼 部 侍 郎李清植
  原任刑部右侍郎衔管礼部侍郎事王兰生原任内阁学士兼礼部侍郎李 绂
  原 任 宗 人 府 府 丞任启运原任翰林院侍讲品级顶带方 苞
  提调
  内   阁   侍   读舒兴阿日讲起居注官司经局洗马佟 保
  原任内阁侍读学士今陞戸部侍郎兆 𠅤原任翰林院侍读今陞仓场侍郎双 庆原任内阁侍读今陞吏科给事中岱 图原任内阁侍读今陞戸部银库员外郎赫 泰原任内阁侍读今陞甘肃安西道文 绶纂修
  左  春  坊  左  赞  善诸 锦翰  林  院  编  修朱佩莲日讲起居注官翰林院检讨王太岳
  翰  林  院  检  讨李 英原任翰林院侍读学士今陞内阁学士钱维城原 任 通 政 司 右 通 政胡中藻原 任 贵 州 按 察 使徐以升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 学 士熊晖吉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恵士奇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徐用锡原 任 翰 林 院 侍 读杨述曽日讲起居注官翰林院侍讲今陞四川川北道宋邦绥日讲起居注官翰林院修撰梁国治
  原 任 司 经 局 洗 马官献瑶右  春  坊  右  庶 子叶 酉原   任   中   允程恂
  原   任   编   修李龙官原   任   编   修吴 绂原   任   编   修何其睿原   任   编   修张为仪原   任   编   修姚 范原   任   编   修潘乙震原   任   编   修汤大绅原   任   编   修罗暹春原   任   检   讨出科聨原   任   检   讨王康佐原  任  庶  吉  士宋 照原 任 监  察 御 史赵青藜
  原 任 监 察 御 史杭世骏
  原 任 编 修 今 陞 御 史李友棠原 任 编 修 今 陞 御 史陈顾㶌原 任 宗 人 府 主 事王文清礼 部 主 客 司 主 事锺 睕原任兵部武选司主事潘永季
  原 任  工  部 司 务蔡徳晋原 任 国 子 监 司 业李光墺原任庶吉士今陞云南粮储道徐 铎
  原任编修今陞河南汝寜府知府王 锦原任福建兴化府通判呉廷华
  原 任 山 西 吉 州 知 州王文震广 西 賔 州 知 州潘汝诚
  原 任 湖 北 蕲 州 知 州王士让原任湖南长沙县知县姚汝金
  举             人姜兆锡
  优      贡      生陶敬信副   榜   贡   生方天㳺收掌
  翰 林 院 笔 帖 式伊灵阿
  原任内阁中书今陞侍读多尔济
  原 任  内  阁  侍  读罗 庆原任内阁中书今陞戸部员外郎常 安原任内阁中书今陞礼部员外郎索尔逊原任内阁中书今陞盛京刑部主事务 实原 任  内  阁  中  书林 保原 任 翰 林 院 笔 帖 式常 龄原 任 翰 林 院 笔 帖 式柏 寿原任内阁中书今陞湖北宜昌府知府阿尔布原任内阁中书今陞山东武定府同知宁 泰原任翰林院待诏今陞江南松江府同知嵩 龄
  武英殿监造
  内务府堂主事纪录一次安 泰
  内务府骁骑副𠫭领加一级纪录一次富 恵
  监            造髙永仁

  钦定周官义疏凡例
  一春秋传云先君周公作周礼其所称引则此经中无有也盖周礼指当时上下所行五礼之经曲以别扵夏殷之礼此则分职命官之籍故揭扵篇首曰治典教典礼典政典刑典事典汉志本称周官经周官传至唐以后乃更名周礼朱子及郑樵辈曽辨之今仍曰周官従其始称且按以五官之职事扵义为当也
  一六典乃周公兼三王之道尽人物之性运用天理以法万世之书也伏读
  圣制日知荟说十则皆五官精义灼见治本深契道揆谨冠全书以为治经者之准的次列经传及大儒之语义贯全经者为纲领其次则传经源流又其次则诸儒论行周官之得失读周官之法与夫注解者之得失并附焉
  一易有程传朱子本义诗有朱子集传书有蔡沈集传亦经朱子指授故折中彚纂皆奉以为宗视其离合以为众说之去留春秋则有不用胡传更立一义者三礼自朱子请修而未果群言莫适为主即仪礼经传通解亦仅开其端绪而意义则未暇发眀陈澔礼记集说虽列扵学官而自始出即不餍众心兹故特起义例分为七类俾大义分眀而后兼综众说一曰正义乃直诂经义确然无疑者二曰辨正乃后儒驳正旧说至当不易者三曰通论㦯以本节本句𠫭证他篇比类以测义㦯引他经与此经互相发明四曰馀论虽非正解而依附经义扵事物之理有所推阐五曰存疑各持一说义亦可通又㦯已经驳论而持此者多未敢偏废六曰存异名物象数久逺无传难得其真㦯创立一说虽未即惬人心而不得不姑存之以资考辨七曰总论本节之义已经训解又合数节而论之合一职而论之以此七类叙次排纂庶㡬大指开卷了然而旁推交通义类可曲尽也案语各以类附七条之后㦯辞义连贯难以分析则附扵最后一条之末
  一朱子仪礼经传通解萃三礼而类别之又附益以他书故经传之文间见错出兹则三礼分编各为一书五官之文悉従其旧概无移动
  一汉武帝求遗书得周官五篇司空职亡汉人以考工记附之名曰冬官非其实也兹称考工记以従其朔
  一宋五子遵周易折中称子郑康成称字其馀讲说之家皆以名书
  一所取各家之说以经文先后为序不以其人之时代
  一贾疏释注者双行小书各分附夲注之下后儒说及案语与注疏相证相足者亦然其推阐经义者大书特列
  一职方舆地古今异名既采昔人所考辨仍著目今府州县名使学者易晓疑则阙焉
  一周官有古文今文异本贾疏云刘向未校之前㦯在山岩石室有古文考校后为今文郑据今文注故云故书作某盖故书即古文也其杜子春郑司农所读有异同者并列焉兹不敢芟薙另提附经文音切之下其因此有所论说者仍存本注
  一古今器物殊制异名郑康成在东汉之季犹为近古然考工记注语简而意涩难以尽通谨详绎记文及注疏可解者解之非确有所见不敢臆决以俟知者
  一宋元明诸家有取注疏改换敷衍以为已说者有词语冗蔓无所发挥及显与理悖不足惑人者概従薙芟亦不置辨
  引用姓氏
  汉
  司马氏迁 子长 龙门
  孔氏安国 子国
  毛氏
  刘氏
  京氏房 君眀
  刘氏向 子政
  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雄 子云
  刘氏歆 子骏
  杜氏子春
  班氏固 孟坚 扶风
  贾氏逵 景伯
  郑氏兴 少赣
  郑氏众 仲师 司农
  马氏融 季长
  卢氏
  许氏慎 叔重
  服氏䖍 子慎
  郑氏  康成
  何氏休 邵公
  应氏劭 仲瑗
  刘氏熙 成国
  徐氏干 伟长
  李氏
  虞氏翻 仲翔
  陆氏绩 公纪
  王氏肃 子邕
  韦氏昭 𢎞嗣
  晋
  杜氏预 元凯
  干氏宝 令升
  郭氏璞 景纯
  宋
  范氏  蔚宗
  梁
  沈氏
  崔氏灵恩
  北魏
  郦氏道元 善长
  李氏谧 永和
  吕氏
  隋
  王氏通 仲淹 文中子
  唐
  魏氏徴 元成
  陆氏元朗 徳眀
  颜氏师古 籀
  孔氏颖达 仲达 一作冲逺
  贾氏公彦
  司马氏
  赵氏匡 伯循
  杜氏佑 君卿
  孙氏
  成氏伯瑜 一作伯玙 中山
  宋
  邢氏昺 叔眀
  聂氏崇义 洛阳
  陈氏襄 述古 古灵
  胡氏瑗 翼之 安定
  石氏介 守道 徂徕
  欧阳氏修 永叔 庐陵
  刘氏敞 原父 公是
  范氏镇 景仁
  司马氏光 君实 涑水
  王氏安石 介甫 临川
  刘氏彛 执中 长乐
  周子敦颐 茂叔 濂溪
  张子载 子厚 横渠
  程子颢 伯淳 眀道
  程子颐 正叔 伊川
  范氏祖禹 淳夫 华阳
  陆氏佃 农师
  曽氏巩 子固 南丰
  苏氏轼 子瞻 东坡
  苏氏辙 子由 颍濵
  沈氏括 存中
  陈氏祥道 用之 长乐
  陈氏旸 晋之
  杨氏时 中立 龟山
  吕氏大临 与叔 蓝田
  吕氏大钧 和叔
  谢氏良佐 显道 上蔡
  李氏觏 泰伯 盱江
  叶氏梦得 少蕴 石林
  刘氏恕 道原 南康
  胡氏安国 康侯 建安
  胡氏宏 仁仲 五峰
  夏氏
  胡氏铨 邦衡 澹庵
  王氏昭禹 光逺 东岩
  郑氏樵 渔仲 夹漈
  程氏迥 可久 沙随
  林氏
  陈氏彦群
  朱子熹 元晦 紫阳
  林氏之奇 少颖
  吕氏祖谦 伯恭 东莱
  陈氏傅良 君举 止斋
  张氏栻 敬夫 南轩
  项氏安世 平父 平庵
  薛氏季宣 士龙 永嘉
  郑氏伯熊 景望 永嘉
  叶氏时 秀彂 竹野
  俞氏庭椿 寿翁 临川
  王氏炎 晦叔 双溪
  蔡氏元定 季通 西山
  蔡氏沈 仲黙 九峰
  黄氏干 直卿 勉斋
  陈氏淳 安卿 北溪
  郑氏锷 刚中 三山
  史氏浩 直翁 四眀
  方氏悫 性夫 严陵
  刘氏
  杨氏简 敬仲 慈湖
  杨氏恪 谨仲
  陈氏汲 及之
  郑氏伯谦 莭卿 永嘉
  李氏叔宝 景齐
  叶氏适 正则 水心 龙泉
  易氏祓 彦祥 山斋 长沙
  薛氏衡 平仲
  曺氏叔逺 器逺
  林氏椅 奇卿
  陈氏汪 蕴之
  赵氏溥 兰江
  李氏嘉㑹 子华
  孙氏之宏 伟夫
  杨氏复 信斋 长溪
  晁氏公武
  真氏徳秀 希元 西山
  魏氏了翁 华父 鹤山
  王氏与之 次点 乐清
  李氏如圭 宝之
  章氏如愚 俊卿 山堂
  王氏应麟 伯厚 深宁叟 浚仪
  朱氏申 周翰 建安
  欧阳氏谦之 希逊
  毛氏彦清
  毛氏一清
  严氏粲 坦叔 华谷
  林氏希逸 鬳斋 福清
  王氏详说温州府志乐清王十朋著周礼详说礼图说
  礼库     以上二书王与之订义所采未著作者姓名唐氏
  毛氏     以上二人订义所采未著其名
  元
  马氏端临 贵与
  呉氏澂 幼清 草庐 临川
  刘氏瑾 公瑾 安成
  毛氏应龙 介石 豫章
  敖氏继公 君善 长乐
  丘氏葵 吉甫 钓矶翁 清源
  陈氏友仁
  眀
  朱氏升 允升 枫林
  梁氏寅 孟敬 石门
  薛氏瑄 徳温 敬轩
  丘氏浚 仲深 琼山
  何氏乔新 廷秀 𣓙邱 广昌
  舒氏芬 国裳 梓溪
  王氏鏊 济之 守溪
  杨氏慎 用修 升庵
  魏氏校 子才 荘渠
  李氏如玉
  陈氏深 子渊 长兴
  金氏瑶 徳温 休宁
  郎氏兆玉 完白 仁和
  归氏有光 熙甫 震川
  王氏樵 眀逸 方麓
  柯氏尚迁 乔可 阳石山人
  王氏应电 昭眀 眀斋
  唐氏
  孙氏攀 士龙 宣城
  邓氏元锡 汝极 潜谷
  郝氏敬 仲舆 楚望
  全氏
  柯氏潜
  郭氏良翰 道宪 莆田
  王氏志长 平仲 娄里
  张氏采 受先 娄东
  杂说
  周礼菁华
  官制     以上三书王志长删翼所采未著作者姓名又删翼中多有有
  氏无名者







  钦定周官义疏目录  经部四 礼类一周礼之属卷首
  圣制
  纲领
  总辨
  卷一
  天官冢SKchar第一之一
  序官
  卷二
  天官冢SKchar第一之二
  SKchar
  卷三
  天官冢SKchar第一之三
  SKchar SKchar
  卷四
  天官冢SKchar第一之四
  宫正 宫伯 膳夫 庖人 内饔 外饔亨人 甸师 兽人 渔人 鳖人 腊人
  卷五
  天官冢SKchar第一之五
  医师 食医 疾医 痬医 兽医 酒正酒人 浆人 凌人 笾人 醢人 酰人盐人 幂人 宫人 掌舍 幕人 掌次
  卷六
  天官冢SKchar第一之六
  大府 玉府 内府 外府 司会 司书职内 职岁 职币 司裘 掌皮
  卷七
  天官冢SKchar第一之七
  SKchar 内小臣 阍人 寺人 内竖 九嫔世妇 女御 女祝 女史 典妇功 典丝典枲 内司服 缝人 染人 追师 屦人夏采
  卷八
  地官司徒第二之一
  序官
  卷九
  地官司徒第二之二
  大司徒
  卷十
  地官司徒第二之三
  小司徒 乡师
  卷十一
  地官司徒第二之四
  乡大夫 州长 党正 族师 闾胥 比长
  卷十二
  地官司徒第二之五
  封人 鼓人 舞师 牧人 牛人 充人载师 闾师
  巻十三
  地官司徒第二之六
  县师 遗人 均人 师氏 保氏 司谏司救 调人 媒氏
  卷十四
  地官司徒第二之七
  司市 质人 㕓人 胥师 贾师 司虣司稽 胥 肆长 泉府 司门 司闗掌节
  卷十五
  地官司徒第二之八
  遂人 遂师 遂大夫 县正 鄙师 鄼长里SKchar 邻长
  卷十六
  地官司徒第二之九
  旅师 稍人 委人 土均 草人 稻人土训 诵训 山虞 林衡 川衡 泽虞迹人 卝人 角人 羽人 掌葛 掌染草掌炭 掌荼 掌蜃 囿人 场人 廪人舍人 仓人 司禄 司稼 舂人 饎人稿人
  卷十七
  春官宗伯第三之一
  序官
  卷十八
  春官宗伯第三之二
  大宗伯
  卷十九
  春官宗伯第三之三
  小宗伯 肆师
  卷二十
  春官宗伯第三之四
  郁人 鬯人 鸡人 司尊彛 司几筵天府 典瑞
  卷二十一
  春官宗伯第三之五
  典命 司服 典祀 守祧 世妇 内宗外宗 冢人 墓大夫 职丧
  卷二十二
  春官宗伯第三之六
  大司乐
  卷二十三
  春官宗伯第三之七
  乐师 大胥 小胥 大师 小师 瞽蒙眂了 典同 磬师 锺师 笙师 镈师韎师 旄人 龠师 龠章 鞮鞻氏典庸器 司干
  卷二十四
  春官宗伯第三之八
  大卜 卜师 卜人 龟人 □氏 占人簭人 占梦 眂祲
  卷二十五
  春官宗伯第三之九
  大祝 小祝 丧祝 甸祝 诅祝 司巫男巫 女巫
  卷二十六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
  大史 小史 冯相氏 保章氏 内史外史 御史
  卷二十七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一
  巾车 典路 车仆 司常 都宗人家宗人 以神仕者
  卷二十八
  夏官司马第四之一
  序官
  卷二十九
  夏官司马第四之二
  大司马 小司马 军司马 舆司马行司马
  卷三十
  夏官司马第四之三
  司勲 马质 量人 小子 羊人 司爟掌固 司险 掌疆 候人 环人 挈壶氏射人 服不氏 射鸟氏 罗氏 掌畜
  卷三十一
  夏官司马第四之四
  司士 诸子 司右 虎贲氏 旅贲氏节服氏 方相氏 大仆 小臣 祭仆御仆 隶仆
  卷三十二
  夏官司马第四之五
  弁师 司甲 司兵 司戈盾 司弓矢缮人 槁人 戎右 齐右 道右 大驭戎仆 齐仆 道仆 田仆 驭夫 校人趣马 巫马 牧师 瘦人 圉师 圉人
  卷三十三
  夏官司马第四之六
  职方氏 土方氏 懐方氏 合方氏训方氏 形方氏 山师 川师 邍师匡人 掸人 都司马 家司马
  卷三十四
  秋官司冦第五之一
  序官
  卷三十五
  秋官司冦第五之二
  大司冦 小司冦 士师
  卷三十六
  秋官司冦第五之三
  乡士 遂士 县士 方士 讶士 朝士司民 司刑 司刺 司约 司盟 职金司厉
  卷三十七
  秋官司冦第五之四
  犬人 司圜 掌囚 掌戮 司隶 罪隶蛮隶 闽隶 夷隶 貉隶 布宪 禁杀戮禁暴氏 野庐氏 蜡氏 雍氏 萍氏司寤氏 司烜氏 条狼氏 脩闾氏 冥氏庶氏 穴氏 翨氏 柞氏 薙氏 硩蔟氏翦氏 赤犮氏 蝈氏 壶涿氏 庭氏衔枚氏 伊耆氏
  卷三十八
  秋官司冦第五之五
  大行人 小行人
  卷三十九
  秋官司冦第五之六
  司仪 行夫 环人 象胥 掌客 掌讶掌交 掌察四方 掌货贿 朝大夫 都则都士 家士
  卷四十
  考工记之一
  三十工总叙 轮人 舆人 辀人
  卷四十一
  考工记之二
  攻金 筑氏 冶氏 桃氏 凫氏 㮚氏段氏 函人 鲍人 韗人 韦氏 裘氏
  巻四十二
  考工记之三
  画缋 锺氏 筐人 㡛氏 玉人 楖人雕人 磬氏 矢人 陶人 旊人
  卷四十三
  考工记之四
  梓人 庐人 匠人
  卷四十四
  考工记之五
  车人 弓人
  卷四十五
  周官图一
  卷四十六
  周官图二
  卷四十七
  周官图三
  卷四十八
  周官图四
  等谨案周官义疏四十八卷乾隆十三年
  钦定周官扵汉时最为晚出又经刘歆王安石辈用之而误致汉儒若何休宋儒若苏辙胡宏皆有异议然三代以上大经大法非是书莫由考见康成之注公彦之疏迭有阐□宋时说者益众而王昭禹之详解王与之之订义尤为详博眀儒若王应电之集传王志长之删翼亦足羽翼前儒我
  皇上特命儒臣蒐讨自汉以来诸家之说详加甄
  录而
  案语推阐精微凡汉儒所假托者悉为抉摘使不为全经之蠹盖程朱所疑而末决者至
  今日乃昭然掲日月云乾隆四十年九月恭校上
  总纂官纪昀陆锡熊孙士毅
  总 校 官陆 费 墀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首
  圣制
  大SKchar统百官其専司也而以九职任万民则司徒之事而仍为大SKchar所统也大SKchar之均四海扵凡九职之事九职之民莫不使之安其闾里足其衣食无㳺手以失职者无饥寒以失业者无背礼而弃义者无奇巧以惑众者夫如是则敷天之下罔不率俾五榖以时庶物遂生所谓因民之利而利之而民之䝉利已无穷矣㦯谓周礼为理财之书虽大SKchar亦掌其事不知先王言利利在民后世言利利在官安可以后世附㑹之说谤先王之良法美政㦲周礼天府掌祖庙之守蔵与其禁令凡国之玉镇大宝器蔵焉献民数榖数则受而蔵之先儒以为重民榖之事与玉镇大宝同而余则以为有过之无不及也何则国以民为本民以食为天民食足而后教化兴教化兴而后国治安国治安而后祖宗之器得以常守而弗坠是民榖之数重扵守器也且欲周知民情莫若周知民数欲周知民数又莫若周知榖数盖能周知榖数则岁之丰歉可稽民之生齿可考由是均其土壤定其邑里秩其多寡平其政令举天下之大而烛照数计兼并者无所容其巧也先王扵其登献之时必拜受而蔵扵天府不以是哉
  周礼寓兵扵农时无养兵之费然以战阵之事教耕凿之民日教之则劳月教之则踈而当时不见其害者以处之得其当也大司马掌四时之田仲冬大阅前期群吏戒众脩战法则春蒐夏苖秋狝视此矣数月之中而以数日脩战法则民不劳前期试之则民有馀暇必朝夕自试扵坐作进退刺撃之法可知
  周礼遂人治野以下剂致甿盖甿㦯自六乡徙而出或自侯国徙而来无田之可耕而轻去其乡必皆逐利以居者也是必有以还定安集之使有恒产而后有恒心且六遂在乡之外其去王都也逺其为土地也博故其致甿虽受田有上中下之殊而及其㑹之惟以下剂为率而可任也者家仅二人则所以优之者至厚此天下之民皆悦而愿为之甿也然田有上中下之羌而任之一凖以下剂人又孰𡧓受其田之下者是徒以利起民之争而政亦不平故其后又继之以辨野之土田均百亩而莱则有五十亩百亩二百亩以上中下为差焉夫遂人安甿以田里扰甿以乐昏教甿以稼穑利甿以兴锄劝甿以时器任甿以疆予而终之以土均平政致之之后所以安定教导之者又如此其备扵是无恒心之甿𢘤化而为有恒心之民也岂仅一招致之术哉小行人之职命之以五物巡行诸国而辨异之以反命扵王俾周知天下之故至五物之终有曰以康乐和亲安平为一书非夸政治之美而张大其辞也盖以民莫不欲康乐其室家和亲其宗族安平其乡里而好为背礼弃义以干犯法纪者凶荒之苦政治之乖有以驱之而遂以法绳之此小民无知而干宪典者所当哀矜而拯救之也周公以为利害之兴除已当政教之养恬靡遗人事无悖逆之失天道无凶荒之厉然后可收康乐和亲安平之效而大同之风以成其尚有未周则必精察其故㦯竞絿张弛之有悖以致天谴而酿民患兢兢靡宁乾乾惕若俯仰跼蹐而不敢少康盖导王敬天勤民之本均在扵此矣
  周礼龠章凡国祈年扵田祖则龡豳雅撃土鼔以乐田畯按豳雅之什曰诞后稷之穑有相之道所谓辅相天地之宜也茀厥丰草种之黄茂即其事也必人事尽扵下然后有以辅成帝命率育之心而黍稷实颖实栗故能为酒醴以祭先祖而洽百礼其诗曰寿考维祺以介景福乐嘉报之无已也而龠章龡此以乐田畯即所以乐田祖也田畯者古之劳农劝相司啬教稼尝有功扵农事为田祖所佑者也祈年扵田祖而龡豳雅撃土鼓以乐田畯盖云田畯是享庶乎有以佐神农氏之治而兴我稼穑云耳且龡豳以祭举国之民皆与焉扵是乎得闻先王重本勤民康功田功之事先民勤劳稼穑以祗率懿训之休而东作西成竞相劝勉惟土物爱罔敢怠弛尽人事之勤获天时之报此又周公制礼之本意所以为万世劝农之法也欤
  周礼禁原蚕论者谓蚕马同以天驷房星为祖物莫能两大再蚕则蚕盛而马耗禁之所以蕃马也蚕既与马同气恐蚕盛伤马独不恐马盛伤蚕乎意者校人祭天驷而马质掌马政使并掌蚕禁所以禁原蚕者恐其气竭则来年之蚕不能蕃滋所以节盈虚消长以为阜物育材之本耳究而言之蚕之为用在民而上供丝枲则仍入乎官马之为用在官而成群阡陌则仍利乎民圣人之政亦惟斟酌损益与时偕行期扵政脩物阜而已又何容心扵蚕马之分㦲
  周礼夏官司勲掌有功者扵其生也铭书于王之太常君牙所谓厥有成绩纪于太常是也扵其没也祭扵大烝⿱股皿 -- 盘庚所谓兹予大享扵先王尔祖其従与享之是也然考司勲之职国功民功皆在所䓁而官独列扵司马者尤见先王敬军事慎战功之意易师之上六曰大君有命开国承家小人勿用师之终赏之慎也以为非是不足以为劝也周礼小司马军司马舆司马行司马之官其所职掌不具载此如冬官之文缺耳㦯以为运筹帷幄决胜千里是在临时应变非可勒为成书依而行之者故秘而不宣非也周官所载政事之显然者耳临阵之㡬非书所能载亦非体所宜载虽诸职具存亦不宜有此也若有此则宜见扵主军之大司马不宜散列群职以是知其为缺也圣人之政岂有隠㦲
  周礼膳夫酒正王及后世子不㑹之文后世有必不可行之势而行之且必有害者盖太SKchar以九式佐王均节财用四曰羞服之式所以量入为出定为法式使无奇服异味酣饮之失则不㑹而犹㑹也苐不令膳夫酒正以群有司而准法以沮王及后世子耳唐太宗兴国之君过信经义诏令太子用库物有司勿为限制驯致承乾骄奢过度不终其徳后虽悔之不可及也是犹公羊复雠之说误用扵汉武之世而征伐之祸兴王安石据国服取扵民之说神宗信之而青苖之弊剧皆不善法古之前鉴也
  周礼大司乐奏黄锺歌大吕以祀天神奏大蔟歌应锺以祭地示奏姑洗歌南吕以祀四望奏蕤賔歌林锺以祭山川奏夷则歌中吕以享先妣奏无射歌夹锺以享先祖礼従其宜周礼固不可强同扵今但六乐相配亦非无其义因思黄锺子也大吕丑也子与丑合故奏黄锺则歌大吕大蔟寅也应锺亥也寅与亥合故奏大蔟则歌应锺推而至扵无射夹锺莫不皆然盖月之斗建与日之躔度相配合之位也贾公彦疏云奏据出声而言歌据合曲而言其实歌奏通也此语则似有讹夫清浊同均者尚不可合用岂有清浊不同均而可合用之理盖既云奏则但奏其乐而不歌既云歌则始作乐以合人声耳奏与歌自必各为一事惟奏以黄锺为宫者歌时则以大吕为宫之乐配之奏以大簇为宫者歌时则以应锺为宫之乐配之如此则无所谓碍难施行者矣













  纲领上
  尚书周官曰立太师太傅太保兹惟三公论道经邦燮理阴阳官不必备惟其人少师少傅少保曰三孤贰公𢎞化寅亮天地弼予一人冡宰掌邦治统百官均四海司徒掌邦教敷五典扰兆民宗伯掌邦礼治神人和上下司马掌邦政统六师平邦国司冦掌邦禁诘奸慝刑暴乱司空掌邦土居四民时地利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
  孟子曰周公思兼三王以施四事其有不合者仰而思之夜以继日幸而得之坐以待旦
  程子曰有关雎麟趾之意然后可以行周官之法度朱子曰周官遍布精密乃周公运用天理烂熟之书古人学校教养徳行道艺选举爵禄宿卫征伐师旅田役只是一项事 周公所以立下许多条贯皆是従广大心中流出 比闾族党之法正周公建大平之基本 周礼一书广大精密周家法度在焉
  张氏栻曰凡井田封建取士建官礼乐政刑虽起扵上世莫备扵周是皆周公心思之所经纬本诸三代而达之者也周公之心孟子发眀之至矣以上经传大儒之语义贯全经者
  李氏觏曰昔刘子骏郑康成皆以周礼为周公致太平之迹而临孝存谓末世之书作十难七论以排之何休以为六国阴谋窃观六典之文其用心至𢘤非古聪眀睿知孰能及此其曰周公致太平者信矣
  朱子曰周礼胡氏父子以为是王莽令刘歆撰此恐不然周礼是周公遗典也 周礼是周家盛时圣贤制作之书 周礼细碎处虽可疑其大体直是非圣人做不得 制度之书惟周礼仪礼可信礼记便不可深信周礼毕竟出扵一手 惟周礼是周道盛时圣贤制作之书若国语䓁类皆衰周末流文字其间有杂入一时僭窃之礼
  孙氏之宏曰周礼晚出孔孟既无明言不幸刘歆用之而大壊王安石用之而益壊儒生学士遂以为无用扵后世然究观其书以道制欲以义防利以徳胜威以礼措刑蔼然唐虞三代之意非春秋战国以后所能仿佛也学者欲知先王经制之备舎此书将焉取之以上论周官为周公所作
  程子曰周礼不全是周公之书法亦有汉儒撰入者张子曰周礼是的当之书其间必有末世増入者然不可以此病周礼
  金氏瑶曰此书周公治天下之大经大法其有关扵治道甚大汉人乱以伪句遂使程朱二大儒不欲注而国家因以不列扵学官伪乱之贼经甚矣以上论周官亦有后人窜入者
  汉书艺文志周官经六篇王莽时刘歆置博士师古曰即今之周官礼也亡其冬官以考工记充之周官传四篇孔氏颖达曰汉初为传训者皆与经别行马融为周官注欲省学者两读故具载本文后汉以来始就经为注军礼司马法百五十篇 六国之君魏文侯最为好古孝文时得其乐人窦公献其书乃得周官大宗伯之大司乐章也河间献王传河间献王徳修学好古所得书皆古先秦旧书周官尚书之属
  后汉书儒林董钧传中兴郑众传周官经后马融作周官传授郑康成康成作周官注 郑兴传兴字少赣河南开封人建武六年征为大中大夫兴好古学尤眀左氏周官长扵历数自杜林桓谭卫宏莫不斟酌焉 贾逵传逵父徽従刘歆受左氏春秋兼习国语周官章帝建初元年诏逵入讲北宫白虎观南宫云台诏令作周官解诂 卢植传灵帝熹平四年植疏曰中兴以来通儒达士班固贾逵郑兴父子毛诗左氏周礼各有传记与春秋共相表里宜置博士为立学官以励后来 郑康成传康成従东郡张恭祖受周官礼记所著有答临孝存周礼难
  荀氏悦曰刘歆以周官十六篇为周礼王莽时歆奏以为经置博士
  隋书经籍志汉时有李氏得周官周官盖周公所制官政之法上扵河间献王独阙冬官一篇献王购以千金不得遂取考工记合成六篇奏之案隋书以考工记献王所补贾公彦谓刘歆足成之二说不同河南缑氏杜子春受业扵刘歆因以教授是后马融作周官传以授郑康成康成作周官注今周官六篇郑注立扵国学
  晋书干宝传宝字令升新蔡人少勤学博覧书记为著作郎注周易周官凡数十篇行扵世
  晋书韦逞母宋氏幼丧母其父授以周官音义曰此周公所制经记典诰百官品物皆备扵此吾无男汝可受之勿令绝世石季龙时宋氏与夫推鹿车背负父所授书徙冀州昼樵采夜则教逞逞遂学成仕苻坚为太常博士卢壶请就宋氏家立讲堂置生员百二十人受业周官学复行扵世
  北魏刘芳传芳音义眀辨撰郑康成所注周官音干宝所注周官音各一卷周官义证五卷
  齐书太祖建元元年襄阳盗发古冡相传是楚王冡获玉屐王屏风及竹简书盗以把火自照后人有得十馀简者抚军王僧䖍见之云是科斗考工记也
  贾氏公彦曰周官汉孝武之时始出秘而不传马融传云秦自孝公以下用商君之法其政酷烈与周官相反故始皇禁挟书特疾恶欲绝灭之搜求焚烧之独悉是以隠蔵百年孝武帝始除挟书之律开献书之路既出扵山岩石壁复入扵秘府五家之儒莫得见焉至成帝时刘向子歆校理秘书始得列序著扵录略冬官一篇既亡以考工记足之众儒共排以为非是惟歆独识以为周公致太平之迹具在扵斯遭天下兵革并起弟子死丧惟里人河南缑氏杜子春尚在永平之初年且九十家扵南山能通其读颇识其说郑众贾逵往受业焉众逵洪雅博闻又以经书记转相证眀为解逵解行扵世众解不行然众所解说近得其实按艺文志云成帝时使谒者陈农求遗书扵天下诏光禄大夫刘向校书经传诸子诗赋向辄条其篇目撮其指意录而奏之㑹向卒哀帝复使向子歆卒父业歆扵是总群书奏其七略歆之录在哀帝时马融乃云成帝命刘向子歆考理秘书始得列序著扵录略者盖成帝之时刘向父子并被帝命故融所传误也郑康成序云世祖以来大中大夫郑少赣名兴及子大司农仲师名众故议郎卫次仲侍中贾景伯南郡太守马季长皆作周礼训诂二三君子可谓雅达广揽者也又谓二郑同宗大儒觕识周官之义存古字彂疑正读亦信多善徒寡且约用不显传扵世今赞而辨之庶成此家世所训也 郑注周礼时有数本刘向未校之前㦯在山岩石室有古文考校后为今文古今不同
  郑氏樵曰汉曰周官江左曰周官礼唐曰周礼推本而言则称周官者是以上论周官兴废传授源流今文古文并古今书名不同纲领下
  王氏通曰吾视千载而上圣人在上者未有若周公焉其道则一而经制大备后之为政者有所持循矣周礼其敌扵天命乎
  唐太宗问三代损益何者为当徴对曰孔子曰周监扵二代郁郁乎文㦲吾従周周礼周公所裁遗规馀义可举而行若择前代宪章发眀王道臣请以周典惟所施行太宗大悦翼日又召徴入曰朕昨夜读周礼真圣作也良久谓徴曰朕思之不井田不封建不肉刑而欲行周公之道不可得也
  张子曰学得周礼他日有为却做得些实事以某且求必复田制只得一邑用法若许试其所学则周礼中之田制皆可举行使民相趋如骨肉上之人保之如赤子谋人如已谋众如家则民自信
  程子曰王者必奉天建官故天地四时之职历二帝三王未之㦯改所以百度修而万物理也至唐犹存其略其治时尚得纲纪小正后世官秩殽乱职业废弛太平之功所以未至也
  范氏祖禹曰天地有四时百官有六职天下万事尽偹扵此如网之在纲裘之挈领虽百世不可易也人君如欲稽古以正名分茍舍周礼未见其可
  王氏安石曰道之在政事贵贱有位后先有序多寡有数迟速有时制而用之存乎徳推而行之存乎人其人足以任官其官足以行法莫盛乎成周之时其法可施扵后世其文有见扵载籍莫具扵周官之书
  吕氏大临曰周礼直欲无一物不得其所其书无一言而非仁
  朱子曰古人立法无所不有天下有是事他便立此一官但只是要不失正耳且如女巫之职掌宫中巫祝之事凡宫中所祝皆在此人如此则便无后世巫蛊之事矣 五峰以周礼为非周公致太平之书谓如天官冡SKchar却管甚宫阃之事其意只是见后世SKchar相请托宫闱交结近习以为不可殊不知此正人君治国平天下之本岂可以后世之弊而并废圣人之良法美意㦲
  陈氏汲曰周礼虽以设官三百六十为额然职事贠数不止扵此以天官考之凡卿大夫命士三百五十馀人地官除乡遂山虞林衡司关司门其数不可考者尚四百馀人春夏秋三官皆五百馀人则六官凡三千人其间必有兼摄者以三公六卿论之如二卿则公一人六卿各掌其职宜若不可兼而成王顾命同召太保奭芮伯彤伯毕公卫侯毛公则是六卿中召公毕公毛公亦上兼三公矣
  吕氏祖谦曰周礼一书不见三公之职自冡SKchar以下各领其职所谓作而行之三公朝夕纳诲格人主之非心论道经邦便是燮理阴阳处大抵人主一心万化之原使人主识得本原则上而日月星辰无不顺下而山川草木莫不寜便是三公之职至三孤则𢎞大三公之化燮理寅亮特有浅深显微之别耳
  陈氏傅良曰周官之纲领三养君徳正朝纲均国势又曰序官之义有二一则以义类相従如宫正宫伯同主宫中事膳夫庖人外饔同主造食是也一则次叙一官之属不以尊卑为先后而以缓急为次第故宫正等士官在前内SKchar䓁大夫官在后
  真氏徳秀曰有周公之心然后能行周礼无周公之心而行之则悖矣有周公之学然后能言周礼无周公之学而言之则戾矣公之心禹汤文武之心而其学则禹汤文武之学也以此之心布而为政以此之学着而为书故能为成周致太平而为万世开太平也盖自古祸乱之原略有数端君心纵扵逸乐而群下不敢言也贤才壅扵疏逖而在位非其人也元元愁痛而上不闻蔽扵耳目之近而逺勿察也宫闱近侍凡能导人主以侈欲者壹以冢SKchar统之三公论道师保诏諌而君可立扵无过之地矣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则下无遗贤官无旷事矣居民有法养民有政敛民有制刑民有典举天下疲癃惸独无不乐其生者自王畿之近至扵六服之逺地之相去㦯千万里而情之相通如一家凡此皆禹汤文武之政公之所思而得者毕萃扵书非有公之心者其能行非有公之学者其能言乎
  李氏叔宝曰古人自抱关撃柝而上皆以下士为之无非乡举里选徳行道艺之人此成周建官之良法美意
  马氏端临曰周礼一书先儒信者半疑者半其所以疑之者特不过病其官冗事多琐碎而烦扰耳然愚常论之经制至周而详文物至周而备有一事必有一官无足怪者有如阉阍卜祝各设命官衣膳泉货俱有司属自汉以来亦复如此特官名不袭六典之旧耳固未见其甚异扵周也独与百姓交渉之事则后世惟以简易阔略为便而以周礼之法行之必至扵厉民而阶乱王莽之王田市易安石之青苗均输是也后之儒者见其效验如此扵是疑其为歆莽之伪书而不可行愚以为未然盖周礼者三代之法也三代之时则非直周公之圣可行虽中材亦能行之三代而后则非直王莽之矫诈安石之执愎不可行虽贤哲亦不能行其故何也盖三代之时寰宇𢘤以封建天子所治不过千里公侯则自百里以至五十里而卿大夫又各有世禄食邑分土而治家传世守上之人所以治其民者不啻如祖父之扵其子孙家主之扵其臧获田土则少而授老而收扵是乎有乡遂之官又従而视其土壤之肥瘠食指之众寡而为之斟酌区画俾之均平如上地家七人之类货财则盈而敛之而散扵是乎有泉府之官又従而补其不给㦯赊㦯敛而俾之足用所以养之者如此司徒之任则自乡大夫州长以至闾胥比长自遂大夫县正以至里SKchar邻长岁终正岁四时孟月皆徴召其民考其徳艺纠其过恶而加以劝惩司马之任则军有将师有帅卒有长四时仲月则有振旅茇舎治兵大阅之法以旗致民行其禁令而加以诛赏所以教之者如此上下盖勤勤焉㡬无宁日矣然其事虽似繁而不见其为法之弊者盖以私土子人痛痒常相关脉络常相属虽其时所谓诸侯卿大夫者未必皆贤然既世守其地世抚其民则自不容不视为一体故奸弊无由生而良法可世守矣自封建变而郡县为人君者SKchar制六合穹然扵其上而所以治其民者则委之百官有司郡守县令为守令者率三岁而更虽有龚黄之慈良王赵之眀敏其始至也茫然如入异境日积月累方能谙其土俗而施以政令期月之后善政方可纪才再期而递代之期已及矣其有疲愞贪鄙之人则视其官如逆旅传舎视其民如飞鸿土梗一切文书不过授成扵吏手而欲以周官之法行之可乎是以后之言善政者必曰事简所以临乎其民者未尝有以养之也茍使之无自失其养斯可矣未尝有以教之也茍使之无自失其教斯可矣盖封域既广则志虑有所不能周长吏数易则设施有所不及竟扵是法立而奸生令下而诈起处以简静犹㦯庶㡬稍渉繁苛则不胜其渎乱矣昔子产聴郑国之政其所施为者曰都鄙有章上下有服田有封洫庐井有伍此俱周官之法也然一年而舆人谤之曰孰杀子产吾其与之三年而后诵之曰子产而死谁其嗣之郑国土地褊小其在后世则一郡耳以子产之贤智而当一郡守之任其精神必足以知情伪究得失决不至如后世庸臣俗吏之以茍且従事也周制之在当时亦未尽堕也然稍欲更张则未能遽当扵人心必俟摩以日月然后谤讟者转而为讴歌耳况贤不及子产所莅不止一郡生乎千载之后先王之制乆废而遗书仅存乃不察时宜不恤人言而必欲行之如王安石者乎盖累世之私土子人者与民情常亲亲则利病可以周知故法虽繁而亦足以利民暂焉之承流宣化者与民情常疏踈则情伪不能洞究故法虽简而犹惧其病民也是知周礼所载凡法制之琐碎烦密者可行之扵封建之时而不可行之扵郡县之后必知时适变者而后可以语通经学古之说也
  朱氏升曰周公六典本以纪官而非以志礼其间所载之礼乃职掌之所及者尔
  薛氏瑄曰周礼后世用其制者犹不可易可见为圣人之书
  王氏应电曰周官有必不可复者如后妃夫人与尸賔献酢天子与群侯迎送揖让之类至宫府为一体后世子动有式法寓兵扵农賔贤能扵乡制驭宦寺选用府史胥徒镇抚诸侯四夷后世舎此无以为法以上论周官大体及行周官得失
  问周礼之书有讹缺否程子曰有之周公致治之大法亦在其中湏知道者观之可决是非也
  张子曰周礼惟太SKchar职难看盖无许大心胸包罗记得此复忘彼当如捕龙蛇捉虎豹用心力看方可 天官之职湏𬓛懐洪大方能包罗统贯规模至大若不得其心欲事事上穷究凑合使如是之大必不能也
  朱子曰为学有先后先须理㑹自家身心合做的学问周礼自是后一截事 子升问周礼如何看曰且循注疏看去第一要见得圣人公平厎意思陈君举说天官之职膳羞衣服皆属之此是治人主之身此说自是到得中间有官属相错综处皆谓圣人相防察之意这便不是天官是正人主之身兼统百官地官主教民之事大纲已具矣春夏秋冬之官各有所掌如太史䓁官属之宗伯盖祝史之事用之祭祀职方氏䓁属之司马盖司马掌封疆之政最是大行人等官属之司冦难晓盖仪礼觐礼诸侯行礼既毕出乃右肉袒扵庙门之东王曰伯父无事归宁乃邦此所谓懐诸侯则天下畏之所以属之司冦如此等处皆是合著如此初非圣人私意大纲要得如此看其间节目有不可晓处如官职之多与子由所疑三处之类案苏氏辙论周之西都关中东都洛阳皆东西长南北短甸稍县都如画棋局无所容之不可信者一书称列爵惟五分土惟三子产孟子说皆同孔子亦曰安见方六七十如五六十而非邦也者若诸公方五百里诸侯方四百里其势必有所并必有所徙一公之封而子男之国徙者十有六封数大国而天下尽扰不可信者二一夫受田百亩税之什一公邑乡遂无异楚𫇭掩町原防井衍沃盖平川广泽可井者井之原□堤防之间狭不可井者町之皆因地以制广狭多少之异井田沟洫盖亦然耳非公邑必为井田而乡遂必为沟洫不可信者三只得且阙之㦯谓周公作此书有未及尽行之者恐亦有此理只如今时法令其间颇有不曾行者 或问周都丰镐则王畿之内当有西北之戎如此则稍甸县都如何其可为也曰周礼一书圣人作为一代之法尔到不可用法处湏别有权变之道 周礼中多有说事之纲目者如属民读法其法不可知司马之职乃陈车徒如战之陈其陈法亦不可见矣 郑康成考礼名数大有功事事都理㑹得如汉律令亦皆有注尽有许多精力东汉诸儒煞好卢植也好 康成也可谓大儒 五经中周礼疏最好诗与礼记次之 摆落传注湏是二程先生方始开得口若后学未到此地位便承虚接响容易呵叱恐属僭越气象不可以不戒 陈徐周礼制度讲三公SKchar相处甚详然皆是自秦汉以下说起盖他不知秦汉诸儒未见孔壁尚书有周官一篇说太师太傅太保为三公尔 郑康成等皆谓刘向所称经礼即周礼三百六十官曲礼即今仪礼冠昏吉凶其中事仪三千傅瓒曰周礼三百特官名耳经礼谓冠昏吉凶盖以仪礼为经礼也近世括苍叶梦得曰经礼制之凡也曲礼文之目也诸儒之说瓒与叶氏为长盖周礼乃制兵立法设官分职之书扵天下事无不该摄礼典固在其中而非専为礼设也故班志列其经传之目但曰周官而不曰周礼又况其中或以一官兼掌众礼㦯以数官通行一事自不应指其官目以当礼篇之目
  陈氏傅良曰㑹稽进士夏休著井田谱绍兴时表上之虽泥扵数度未必皆协然其意要与时务合不为空言去圣人逺周礼一经尚多三代经理遗迹顾以解说者缪尝试者复大缪遂以为终不可用茍得如井田谱与近时林勋所着数十家各致其说取其可通者则周制可得而考三代之治亦庶㡬可复矣
  王氏炎曰康成之训释可谓有功扵周礼然六官制度以康成而传亦以康成而晦一则以纬书汨之一则以臆说𠫭之是以学者不得不疑
  魏氏了翁曰康成以汉制解经以赋为口率出泉三代安有口赋王介甫用之以误熙宁皆郑注启之
  真氏徳秀曰郑贾诸儒析名物辨制度不为无功而圣人微㫖终莫之睹程子张子论说不过数条独得圣经精微之蕴盖程张之学周公之学也故能得周公之心在上者果能以周公之心行三王之事则太平之路开祸乱之源窒岂小补㦲
  晁氏公武曰唐贾公彦撰周礼疏史称其彂挥郑学最为详眀 王安石撰新经周礼义二十二卷所释经义多以其所创新法傅著之务塞异议者之口耳杨时中立攻安石之书撰周礼辨疑一卷
  王氏应电曰非周礼者自临孝存何休以来不下数十家指摘瑕衅无如胡仁仲之详著撰数十万言穷极辨论无如季徳眀之苦移易周礼者亦不下数十家𠫭互演绎集成后出莫如舒国裳之备以愚观之说皆浅陋虽欲自绝扵经何损㦲以上论读周官法并诸家注解得失拟周官总辨八条
  周官晚出东汉以后儒者多排撃谓刘歆附益以佐莽至宋胡氏安国父子则直以为歆所伪为自程朱二子断为非圣人不能作其论始定而其间决不可信者实有数事焉十一者三代之中正也周官九职贡物之外别无所取扵民而载师职则曰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征之出扵市者惟㕓布罚布耳其总布则民间赊买之所入也而㕓人职絘布质布别増其二司市职曰以泉府同货而敛赊则周官之法惟有敛有赊眀矣所敛不售之货惟民有祭祀䘮纪然后得赊冠昏賔燕虽赊不听也而泉府职则曰凡民之贷者以国服为之息夏秋二官驱疫禬虫攻狸蠹去妖鸟驱水蛊所以除民害安物生肃礼事也而以戈撃圹以矢射神以牡橭象齿杀神则荒诞而不经至扵媒氏仲春之月大㑹男女奔者不禁则虽乱国污吏不能布此为宪令也军刑之誓大史曰杀小史曰墨三军之胜败岂系扵交兵之时日淫刑以逞亦不至若是其不情也窃考汉史见歆与其党颂莽之功曰彂得周礼以眀因监而公孙禄数歆之罪则曰颠倒五经使学士疑惑乃以是数者按之莽之乱政则一一相符皆若为之前兆必歆承莽意而增窜之非其旧也因覆按诸职之文削其为与莽事相类者则皆理备而义完其辞气亦前后相承无间五官之文明白纯粹其事皆圣人运用天理尽精微道中庸俟诸百世而不惑者矣其说具详本职俾寻览者便焉
  司空之篇亡自汉以后无异议晚宋元眀诸儒乃分割五官以为事典自朱子已辩陈氏傅良之误谓行人宜属秋官职方宜属夏官而俞廷椿呉澄乃益鼓其无稽之臆说独不思是经所谓辨方正位体国经野正司空之职事也五官之中惟司徒司马与司空聮事而各有专司不可以相代凡大役鄊师帅民徒而至而兴事任力则有司空之辟焉乡师不得而与也古者大役即用卒伍以军法部勒故大司马与虑事而属其植受其要然曰与虑事则主其事者惟司空眀矣而今所谓司空之辟与事安在㦲川浍沟洫之数遂人量人司险虽与议焉而司空之法所以因山导川筑防规堰要绾道路以设闗梁时式险易以傅众力者诸官无有也王畿侯国之封疆都鄙之室数司徒司马及其属虽与议焉而司空之法所以别郊闗之逺近定四民之逰居相城邑之面势立兴作之程期者诸官无有也至扵郊庙坛壝宫廷朝市官府次舎仓府厩库司空之功作既成而后百官有事焉礼乐賔祭之器军旅农桑之具车旗服物之䓁司空之程式既定而后诸职禀承焉诸儒乃妄割五官以为事典徒使五官之职事废缺不完而扵事典之实用概乎其未有当也且散见扵经者若乡师所莅之匠师仪礼大射之工人士梓人觐礼之啬夫五官无列也则别有司空之职而今亡也决矣昔朱子扵谓诗序宜遵者终不答盖恶之深屏之力也故扵诸说之谬悠概置而不论云
  注释三礼康成郑氏之功甚巨而其过亦不细盖王安石所以袭迹扵新莽而祸宋者多依扵郑氏之说也康成注九赋以为口率出泉注门关市政以举为官没其货注国服为之息曰贷以泉息以泉而安石剥民之政皆托是而为之自康成之注王日一举也辞不别白疏者以为日举太牢共百二十瓮之醯醢安石因之有备物之说自康成以王后世子不㑹为优尊者安石倡之而蔡京童贯王黼恣焉以速北宋之亡经义之不眀其祸遂至扵斯极可不惧㦲夫口率出泉汉法也周官无是也闾师掌国中四郊之赋而其职曰任农以耕事贡九榖圃牧工商虞衡嫔妇各贡其所有之物则农自九榖以外馀七职自所贡之物外别无所谓赋明矣没民之货而入扵官汉之乱政也周官无是也春秋传曰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管子曰以时稽师马牛之肥瘠其老而死者皆举之则举乃登诸册籍之谓尔况质人所稽者书籍所考者度量淳制而曰犯禁者举而罚之则举为登诸册籍而不可谓没其货决矣贷民以财使治产业而计其嬴馀以收息者莽之乱政也周官夲有赊而无贷康成不能辨而谓贷泉出息一以园㕓郊野受田之地为差是为国服以诬圣法傅莽事而启安石之愚迷不亦悖乎至扵王日一举举少牢耳醯醢六十瓮朔月月半共之以为旬有五日之用者耳大司乐职曰王大食三侑则日一举之为恒食眀矣若恒食日举太牢则朔月月半之大食何以加焉王后之膳服不㑹饮酒不㑹膳禽不㑹以具扵大SKchar羞服之式者品数有常无所用其㑹耳非縦其欲而不为之限度也至扵世子服不敢备则服㑹饮无常期则饮㑹膳无加献则禽㑹以其有无多少疏数惟王所命而无常式故也其与王后同者惟朝夕恒膳品味有常故无所用其㑹耳然如此类者在郑氏贾氏则训释之疏而在安石则心术隠微之病也安石虽扵道未有闻焉而扵文则晰矣其言祁寒暑雨民犹怨咨也舎先王思图民艰之义而谓民怨不足惜以惑主听而闭民言则其假周官与注疏之说乃眀知其非而借之以售其术耳是亦不可以无辨也
  周官详扵闗市山泽之政世儒以为疑盖习见莽歆安石浚民祸世之酷而不知周公运用天理所以开富教之源以正人心而厚礼俗盖以是为根柢也自市政废而货之无当扵民用者十三四其作之也以时力是夺民功也其成之也以百材是暴天物也其用之也滋淫侈是败民徳也自山泽不掌扵官然后愚民非时妄取不俟其成而竭用之然后盗窃公行有司置而不问由是山弥望而皆童陂塘少逺扵宅舎即任其淤垫耗者多而物生之源益隘能无匮乎况乎商贾笼难致之货豪民擅山泽之利力过吏势享并侯王有司因此以鬻法胥吏因此以作奸工非淫巧而不赢农遇丰穰而常馁人心日竞扵奇邪礼俗日趋扵衰恶皆职此之由也周官之立市政也聮门关以讥不物无者使有利者使阜害者使亡靡者使微即是四者而所以消㳺惰备天灾厚民俗者备矣而且治质剂辨名实属逰饮食者有禁贵而过市者有罚而以息诈伪防黠嫚严礼范者周矣凡此者皆所以养民教民而上则一无所利之也扵门征商之货则不征其㕓扵关市征贾之㕓则不征其货而门闗之财则以养死政者之老与其孤市之征布则以敛不售货而买者各従其柢则皆以利商贾利万民而上何所利㦲周官之掌山林川泽也官为厉禁时舎而巡之犯禁者有诛窃木者有刑罚所以禁耗败也斩材之期日官令之财物官颁之所以息争端也然守之者官而用之者民虽骨物羽翮草贡葛材之微犹以当山农泽农之赋而万民之斩材与受泽物之颁者毫末无取焉圣人之心岂不昭昭然若揭日月㦲至扵门闗市肆所以不能无征者盖以九赋任万民有职则有贡无縁偏厚扵商贾且惧所得过赢而民争逐末耳如少有利之之心则山泽之利岂特十百扵闗市之征㦲圣人忠扵利民而尽万物之理者后儒宜详考经文深思其义而毋轻骋臆说也
  周官刑典有束矢钧金之入有盟诅地牲之共世儒多以为疑不知理与法时有所穷匪是则所以怵奸欺靖斗辩者犹未备也所疑扵钧金束矢者不过曰若是则贫民无所赴诉耳夫周官之法自乡遂公邑都家以及门闗市肆凡讼狱皆其地有司听之又设肺石以达惸独老幼尚虑其无所赴诉乎其造扵大司冦而求伸者必事久变生如书所称单辞记所谓有㫖无简者耳故曰以两造禁民讼以两剂禁民狱则所禁乃两造两剂之不具者明矣入矢以眀直入金以示信非徒使之重失负也古者议事以制而刑故无小故辩法而不信则刑之辟蔵而不信则刑之重与之要而非直非信则罪必有加焉所以使之内自怵而中止义不克而私服也若两造两剂之具备则有地治者听决而立解散之矣若有地治者听决不足以服其心则当赴诉扵职听之士其迟以旬月正为此也使职听者而有枉桡则司冦亲聴扵外朝群士司刑皆在狱讼者皆得自言其情何为复设入束矢钧金然后聴之之法㦲至扵按之而不得其迹听之而不得其情不得已而使之诅盟又所以尽五听之变也临之以鬼神则其视听辞色必将有变焉致其地域之众庶使共其牲众为之勤而各有出焉则㦯有知其事而相证者即此事无征而播其变诈扵地域之人他日将不相保受亦奸人所不利也盖惟圣人智周万物故能极情伪之变而以济理法之穷是以易象金矢诗言三物虞夏之前已有诅盟而乃以是妄议周公之法㦲
  魏氏了翁在宋儒为明扵周官之学尝论兵赋谓司马法乃齐穰苴之书而康成以证周官果若所云则井田为厉民之政夫穰苴所述果成周丘乘之政与否今无可考而以甸出长毂一乘为厉民是未讲扵成周之兵赋也盖魏氏生南宋之衰习见夫民生之苦病百物之凋残以为既用其身以备战守复责其财以共车甲马牛兵器民何以堪不知以秦汉之后较之三代以前材物赀产之在官在民国事家财之所存所费皆异势而殊形非通计而实知其分数则赢绌之情不可得而见也盖自井田既废环海之中十九皆隶农耳耕者无田而有田者不耕耕者倍贷以具牛种育妻孥而不耕者坐收其岁入之半故耕者穷不耕者以其半而出租赋给践更百役有司多求以困之故自贵人富商而外不耕者亦穷若夫成周之世则助耕公田之外百亩所入丝粟皆民有也公旬三日之外暇日皆民所自营也四丘之众约数百家赋兵之始家出岁入之十一而车甲马牛兵器旗物应时而立狊矣自是以往岁时缮完视始作之费多不过三之一况古者公家无禁利材木取诸山泽丝枲成扵妇功所费民财不过金铁皮革胶漆及工事之赍耳岂若后世百物财用非出泉布以求之扵市肆而必不可致㦲至扵马牛之畜以供任载以粪田畴又农事所必需而时出之以为师田之用者也魏氏之学尚为求济扵实用者而为说之卤莽若此以是知圣人运用天理以济民物之道不独非其人不能行亦非其人不能知也
  欧阳氏修谓周公设官太多王畿之内计十四万有奇攻周官者多据此以为不可易夫五官之属其数具在夲自无多修所计者乃乡遂小吏闾胥邻长之类耳不知成周之治所以能使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而至扵刑措者皆恃比闾族党州乡之法以为之枢纽也盖治教礼政刑事皆起扵二十五家之长党正族师相监之吏即其乡之人也岁时月吉所布之宪即其民之家事也以徴财赋则催科不扰以起徒役则呼召立通以相保受则奸宄难容以掌挞罚则禁令难犯以证狱讼则欺诈立明以诘盗贼则追胥相比其用意尤深逺者以修农功则民可移用以救天期地泽之愆而土无遗利以兴贤能则与众共之以考徳行道艺之实而士无匿情以教礼俗则恩义可以日深以治兵守则急难可以相死昔朱子读地官司徒之萹而叹成周盛时学校教养徳行道艺选举爵禄宿卫征伐师旅田役只为一事其所以能聮为一事者则比闾族党州乡之法也若修所病扵设官之多不过谓无禄以给之耳是未察扵古之田禄与后世异而乡遂群士之爵与禄又与王朝之士异盖古有不命之士有无田之士闾胥比长皆耦耕之民也以其材力少优故进其爵䓁以率其曺伍虽曰中士下士不过如秦汉以还之民爵耳必至族师以上所辖稍众其事较繁不能躬耕扵陇亩然后倍授之田俾任馀夫佣闲民以代耕又其上则再倍焉惟州长遂大夫然后取扵所在公田之入以禄之耳何休述井田之法曰凡邑中戸八十则有父老有里正皆倍受田虽所述㦯衰周之变法而循数推理则成周乡遂公邑都家之吏禄大略视此矣夫王畿之内提封千里城郭涂巷三分去一而外授田六百六十万井虽闾胥之属尽益以田不足为广隘而况断自族师以上㦲自比闾族党州乡之制废官与民不相习而法不足以胜奸百事之无统纪皆由扵此修不能究其本原而转以周公之法为疑多见其昩扵治体矣
  马氏端临有言赊贷者周官有赊而无贷辨见泉府职宜易为敛赊三代之时非特周公之圣可行虽中材能行之三代以下非特王莽之矫诈安石之执愎不可行虽贤哲亦不能行以封建变而为郡县吏治民情与古悬隔故耳岂惟赊贷㦲凡事之委曲繁密者皆然一岁之中州长读法者三党正五族师十有二闾胥则凡聚众庶皆读焉夫家之众寡贵贱老㓜废疾以及车辇六畜兵器旗物小司徒稽之乡师稽之乡大夫登之闾师掌之族师挍之闾胥数之耕耨有趋女功有稽千里之内一事之失宜一民之不率举可知也由斯道也则上下清眀衣食可殖礼俗可兴然惟古之时治不出扵州党族闾掌地治者即其乡之民而无府史胥徒则可耳后世行此则呼集奔趋家至戸籍胥役倚法以相蹙迫而民不得安其居宿其业矣逺行必有节传近徙必有节授无节传则不达无节授则圜土纳之由斯道也则盗贼无所隠逋逃无所之然惟古之时民皆土著逺行者惟国使及商旅近徙者不出其乡斯可耳后世行此则门闗壅阏庐宿莫容行旅怨咨官徒驰骤而日不暇给矣山泽之农即徴其齿角骨物羽翮𫄨绤葛材草贡以当邦赋之政令由斯道也则可以寛民力可以阜民财然惟王畿千里四面辐辏计日可达且所徴皆轻细之物斯可耳汉武易之以平准均输百物皆徴转运万里计民所费不啻赋加十五黎民重困其眀验也夫周官之法委曲繁密皆圣人忠扵利民之心因时体物而无微不达者也管夷吾治齐一变为简节疏目而有识者以为得周官之遗意世儒不通时变乃务举琐细之法以议周官皆所谓道听而涂说耳














  钦定周官义疏卷首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一
  天官冢宰第一之一冢知勇反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辨本亦作辩平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建立也周公作六典之职以授成王营邑于土中以治天下是为洛邑贾疏召诰王来绍上帝自服于土中洛诰周公曰孺子来相宅乱为四方新辟是也案朱子诗传周公相成王营洛邑为东都以朝诸侯故曰以治天下司徒职曰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天地之所合也四时之所交也风雨之所㑹也阴阳之所和也然则百物阜安乃建王国焉辨别也谓别四方考工记匠人建国视日景考极星以正朝夕是也正位谓定宫庙之位书召诰庚戌大保乃以庶殷攻位于洛汭甲寅位成是也 王氏安石曰立宗庙于左立社稷于右立朝于前立市于后谓之正位官言所司之人职言所掌之事设官则官府之六属分职则官府之六职也 干氏宝曰体形体 贾氏公彦曰国谓城中也国外则曰野 黄氏度曰体国以经理田野 郑氏众曰设官分职谓置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冦司空及其属各有所职而百事举 朱子曰极者至极之义标凖之名常在物之中央而四外望之以取正焉者也 郑氏伯谦曰周公之序六典也每篇冠以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而终之以为民极凡此皆所以习民于尊卑等杀阶级之中消其亡等冒上之心而寓其化导整齐之意是以民服事其上而下无觊觎志虑不易视听纯一何往而非为民极哉 叶氏时曰王畿立而根本定方位设而规制严国野分而疆理正官职举而纲目张民于是取正焉
  案王城面九里畿内面千里近郊逺郊甸稍县畺之地各有所任人有所冝事取其便皆量国中之体势以定野外之经制五等之国以次而杀则其野外都邑郊关沟涂大小逺近必与相称先郑及王氏安石皆以正位之事为体国误矣 洪范曰皇建其有极又曰惟时厥庶民于汝极锡汝保极元后作民君师所以为之极也君奭篇乃悉命汝作汝民极公卿师保万民亦所以为之极也全经之义尽括于此故六官之首并揭之俾守典者识焉辨方以正位体国以经野设官以分职皆所以安民生定民志而使遵王之道故曰以为民极也 朱子以至极之义标准之名辨书传以极为中之误乃从周官㸔出葢以为民极不可训以为民中也必兼至极与标准然后以为民极建其有极㑹其有极归其有极逐字皆得实义而了然易明 周官一书为凡帝王之大经大法故首以建国言之义不系乎国都之何在也注虽指营洛为解要不可泥
  乃立天官冢宰使帅其属而掌邦治以佐王均邦国帅所聿反治直吏反下治官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官象天所立之官天统理万物天子立冢宰使掌邦治亦所以总御众官使不失职不言司者不主一官之事也贾疏司徒司马司冦司空皆云司以其各主一官不兼群职春官亦不言司者鬼神非人所主故也掌主也佐犹助也邦治王所以治邦国也 郑氏众曰尔雅冢大也冢宰大宰也于百官之职无所不主 蔡氏沈曰冢长也礼有冢子冢妇之称故谓大宰为冢宰 贾氏公彦曰宰者调和膳羞之名冢宰亦能调和众官故号大宰王氏安石曰宰以制割调和为事故供刀匕者亦谓之宰言主治则兼六官五官教礼政刑事虽不同皆治法也周官以邦国连言者据诸侯也单言邦单言国者多据王国也不言均王国而言均邦国者若言王国恐不兼诸侯言邦国则举外可以包内也 干氏宝曰济其清浊和其刚柔而纳之中和曰宰
  案合教礼政刑事而成治治之使各得其分谓之均均者使上下尊卑贫富远迩各得其平也诗人刺秉钧之不善一言以蔽之曰不平其心故相臣佐王平天下自平其政始而平其政自平其心始 冢宰统六官犹仁统四徳其职无所不统而大纲有三一曰养君徳则自后宫宿卫以及起居服食之节无不与闻所以保护王躬而纳之于道以为出治之本也一曰诏废置政治之要惟在于举贤绌不肖群吏则专之卿贰则以诏王而废置之所以使野无遗贤官无偾事也一曰制国用综其入出丰凶之数而权衡之所以使民有常供财不滥费公私充实而有备内外谨饬而无邪也以是求之则冢宰所帅诸属皆可得而推矣
  辨正贾氏公彦曰注谓大曰邦小曰国据此文邦在上国在下故为此解案觐礼同姓大国异姓小邦则邦国大小通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总百官则称冢以天官象天覆万物也大宰职凡邦之小治则冢宰听之是专国小治而称冢也司书职掌六典八法八则之贰以诏王及冢宰是贰王事总众职而称冢也宰夫职凡失财用物辟名者以官刑诏冢宰而诛之是总众官诛赏而称冢也司㑹职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是总四国之治而称冢也 叶氏时曰六卿分配天地四时而冢宰以天名官虞书司徒敷典地官之职也而典则曰天叙秩宗典礼春官之职也而礼则曰天秩五服五章司服典命之职也而曰天命有徳五刑五用司冦之职也而曰天讨有罪一则曰亮天工二则曰代天工葢以无事非奉若天道耳
  治官之属大宰卿一人小宰中大夫二人宰夫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大宰之大音泰又如字有音又凡云十有几者并同胥思馀反刘思叙反下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冢言大者百官总焉则谓之冢列职于王则称大冢大之上也山顶曰冢旅众也下士治众事者自大宰至旅下士转相副贰皆王臣也王之卿六命其大夫四命贾疏典命文士以三命而下为差贾疏典命不言郑氏约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 案典命职公之卿三命掌客职士视诸侯之卿礼注言士以三命而下为差似据此府治藏史掌书者贾疏宰夫八职五曰府掌官契以治藏六曰史掌官书以赞治凡府史皆其官长所自辟除胥徒民给徭役者胥读如谞谓其有才知为什长贾疏胥有才知徒给使役故一胥十徒也宰夫八职七曰胥掌官叙以治叙八曰徒掌官令以徴令 王氏安石曰大宰卿小宰中大夫则卿上大夫也王制诸侯之上大夫卿葢非特诸侯也 林氏之奇曰卿爵也冢宰官也 贾氏公彦曰典命大夫同四命而此分为中下若侯伯同七命子男同五命而爵则有髙下也府史胥徒并庶人在官者王制下士视上农夫食九人禄足以代耕则府食八人史食七人胥食六人徒食五人 王氏详说曰府一而史倍胥一而徒十此例之常也 陈氏傅良曰古之用人无他途自公卿大夫子弟皆养于学宫或备宿卫以考其徳行而升进之自乡遂都鄙侯国凡占名数而为民者亦考察于乡里择其秀异者节级而升之故受命为士其次者则任以府史之职葢其职任稍重非胥徒之比 郑氏伯谦曰府史胥徒可赋田则授之田不可赋田则给之禄以百亩为差孟子曰禄足以代其耕也
  通论吕氏祖谦曰案顾命大保领冢宰毕公领司马毛公领司空别有芮伯为司徒彤伯为宗伯卫侯为司冦则三公兼六卿周制也 贾氏公彦曰府史大例皆府少而史多府在史上唯御史史百有二十人特多而在府上以掌赞书数多也天府府多于史以所藏物重也案掌次郁人司尊彝司几筵司服磬师典庸器诸职皆府多于史不独天府有府兼有史以当职事繁也有史而无府以当职事少得史即足故也角人羽人等直有府无史以当职文书少而有税物须藏也食医等府史胥徒俱无者以专官行事更无所须也一胥例十徒腊人之类有徒无胥者得徒则足不假长帅也 王氏昭禹曰有藏则置府有书则置史有号令之事则置徒有徒则置胥有市贾之事则置贾
  馀论范氏祖禹曰古者惟任一相以治天下唐虞有百揆夏商可知也周之冢宰实总六卿诏王废置是以治出于一政有所统后世宰相之职分而不一君以为权在于已臣以为政在于君国之治乱民之休戚无所任责故贤者不得行其所学不肖者得以茍容其间由官不正任不专也 陈氏友仁曰官制云天地春秋四官自卿至旅下士凡六十三人而府史胥徒止百五十人葢吏役如是足也吏省则禄易给有禄则知自爱汉犹仿此意佐史有斗食之秩长安㳺徼吏有百石之秩左冯翊有二百石卒史张敞为胶东相吏追捕有功者得一切比三辅尤异自是以后百石吏皆差自重贤人君子往往出其间自乡差之法变为顾役天下之事付之游手之民又从而夺其庸是教之为奸而又授以具也上自朝廷下至州县每一司官长不过数人而胥吏不胜其众则官之不胜吏奸宜矣天下何从而治哉 王氏志长曰周制下士与庶人在官者同禄官与吏无甚分也西汉去古未逺萧曹以刀笔吏佐命为元勲故西都之公卿大夫多出胥吏而儒雅贤厚之人亦多发迹于吏博士弟子之明经者多补太守卒史东汉流品渐分然胡广为郡散吏袁安世传易学为县功曹应奉读书五行并下而为郡决曹吏王充徐稚皆为从事功曹而不以为屈无他始有禄以养其廉而后有功名之途以尽其用也然则周官之史胥不以卑冗限其终身可知矣后世不为之谋其生而但抑其格则犯科为奸不自爱重者十人而九此亦为之长者之过也
  存疑王氏与之曰列国大夫称卿僭也春秋一经无卿字凡传称卿者经皆称大夫葢因周官小宰小司徒等皆中大夫遂以卿为上大夫故引王制诸侯上大夫卿及晏婴之言以证之不知王制乃汉人所述晏婴谓侯国之大夫乃王朝之士惟卿为大夫耳案五官之贰皆中大夫则卿为上大夫明矣晏婴所云别为一义不足以破王制
  宫正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长也宫正主宫中官之长陈氏友仁曰官制云宫正王宫宿卫官之长 王氏与之曰书顾命召伯为冢宰命仲桓南宫毛俾爰齐侯吕伋以虎贲逆子钊葢宰臣统宿卫此最有意 王氏应电曰以分职言宫正掌宫中官府宫伯掌宿卫士庶子以兼职言则宫正总王宫之戒令纠禁宫伯亦隶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六官序官之法有二一则以义类相从若宫正宫伯同主宫中事膳夫庖人内外饔同主造食事故连类序之二则不以官之尊卑为先后皆以缓急为次序故宫正以士官在前内宰等大夫官在后也 诸官言伯者长也宗伯之类言师者取可师法也乐师之类称人者以其事名官兽人渔人之类称氏者有二义族有世业则以氏名官若考工记桃氏为剑筑氏为削是也官有世功则有官族若师氏保氏冯相氏保章氏是也司裘司市之类言司者专任其事也典妇功典丝枲之类言典者课作由己也诸称职者若职内职岁不掌受藏主其业而已凡云掌者有三义一者他官共物己暂掌之若幕人共帷幕幄帟掌次张之也二者掌徴敛之官若掌皮掌染草之类三者所掌非已所为则掌固掌疆之类脩其废坏而已自外皆逐事立名以义诠之可晓也 干氏宝曰言司者总其领司㑹之属言师者训其徒甸师之属言职者主其业职内之属言衡者平其政虞衡之属言掌者主其事掌舍之属言氏者世其官师氏之属言人者称其材庖人之属不氏不人因事以立名也宫正膳夫内外饔之属 叶氏时曰说者多言宫正掌兵卫宫伯掌郎卫愚窃以为不然宫正宫伯所掌皆郎卫也葢天子之卫有二而其别有四官府次舍在宫中有故而令宿者宫正掌之卿大夫士之嫡子庶子入卫王室者宫伯掌之眂朝则司士正其仪大事则诸子掌其政此入直环列之卫也王眂朝则前正位而退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眂朝则在路门之左大仆掌之而小臣御仆属焉此仆从侍御之卫也凡此皆非兵也虎士八百人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居则守王宫舍则守王闲眂朝则在路门之右虎贲氏掌之而旅贲氏属焉此奔趋拥护之卫也居虎门之左使其属帅四夷之隶各以其兵服守王之门外师氏掌之帅四翟之隶使服其邦之服执其邦之兵以守王宫司隶掌之此周防守御之卫也二者则皆兵也
  馀论陈氏祥道曰宫正掌王宫之官府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宫正稽其功绪纠其徳行教之道艺而宫伯掌其政令诛赏使学问日进职业日脩则王宫之宿卫无非直谅多闻之士秦有郎中令掌宫殿门戸汉武帝更名光禄勲其属有议郎中郎侍郎郎中凡四等谓之三署郎类取经明行脩者充之至于公车特起贤良方正公府掾曹试博士者多在此选故刘向霍光张安世东方朔扬雄之徒皆出焉是以董仲舒欲使列侯郡守二千石各择其吏民之贤者歳贡二人以给宿卫且以观大臣之能犹得周官遗意
  宫伯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伯长也 魏氏校曰宫正宫伯相为长贰先王燕居宫中宦寺妇人皆不得在侧前后左右所与居者惟士耳
  馀论陈氏傅良曰环卫有二项其一是公卿大夫之子弟分置八隅宫伯领之一是凡宫中官府之徒役错置于士庶子八次八舍之间宫正领之皆属冢宰宫伯所掌在汉时为郎卫属郎中令宫正所掌在汉时为兵卫属卫尉然光禄勲掌典谒署郎而大尉部之则亦隶于三公但以文属无所徴令于其间也至武侯相蜀深虑宫中府中不为一体则当时宫府判矣
  案宫正所掌非兵卫叶氏时已论之两汉法亦屡更未可以汉制即为周制至诸葛所云宫府一体者则以陟黜臧否之异同而言非指官吏之统辖也
  膳夫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膳市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之言善也今时美物曰珍膳膳夫食官之长也郑司农云诗曰仲允膳夫 邱氏浚曰膳夫以下庖饔亨人等官皆以士为之而属之冢宰以人君一身宗庙社稷之所关饮食不可轻也
  庖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庖蒲肴反贾音嫁徐音古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贾主市买知物贾
  存疑郑氏康成曰庖之言包也裹肉曰苞苴
  案古民茹毛饮血包牺氏始炙肉为毛炮庖之义宜取于此若包则茅匦橘柚皆有是名注义似偏
  内饔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人徒百人饔于胸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饔割亨煎和之称内饔所主在内贾氏公彦曰饔和也熟食须调和故曰饔
  外饔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人徒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饔所主在外
  亨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五人徒五十人亨普庚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为内外饔煮肉者 魏氏校曰今之厨役古乃以士为之事外无道也后世士多清谈鼎镬之事以为贱役事道判矣读周礼者以此类求之庶知古人温恭朝夕执事有恪之义
  总论朱子曰陈君举说天官之职如膳羞衣服之官皆属之此是治人主之身此说是
  甸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甸弟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外曰甸师犹长也甸师主共野物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天子藉田在甸故称甸师此官主地事不在地官者以其共野荐给薪蒸故次亨人 王氏安石曰徒三百人为其以薪蒸役内外饔之事非特耕耨王藉也
  兽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罟田兽以共膳羞故在此
  渔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渔音鱼本又作鱼亦作䰻同
  正义马氏融曰徒三百人者池塞苑囿取鱼处多故也
  鳖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十有六人鳖卑列反正义郑氏锷曰龟蜃之类莫不有甲名官特以鳖者葢龟以卜蜃以饰器不专于食有甲之羙而食之者众无如鳖
  腊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腊音昔
  正义郑氏康成曰腊之言夕也贾疏干曰腊朝曝夕乃干故云腊之言夕或作久久乃干成也 王氏应电曰昔古作㫺上即叠肉从日干之今文旁加月腊人主凡干肉以火干者亦名曰腊
  医师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医乙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医师众医之长 贾氏公彦曰医有齐和饮食之类故设在饮食之间 黄氏度曰春秋传晋侯有疾秦医和谓赵孟曰国之大臣荣其宠禄任其大政有菑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淫以生疾主不能御是以云良臣将死也冢宰王躬是保燥湿寒暑起居饮食皆当体察故医师属焉王氏安石曰医师聚毒药以共医事故有府以藏
  使医分治疾疡稽其事制其食且有政令故有史以书有徒以役诸医受政令于医师听所使令则无用府史胥徒
  馀论叶氏时曰人君起居饮食不知致谨皆足以生疾统于大臣则小臣有所忌而不敢导君之欲西汉以大医大官隶少府而统于丞相御史犹有周官遗意至东汉则悉用奄人主之起居饮食之重不揆于大臣而委之奄竖岂防㣲杜渐葆和毓徳之道耶
  食医中士二人食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食有和齐药之类 王氏昭禹曰易之颐君子以节饮食葢气体不和多由于饮食于无事之时而顺适之有道疾病何自至哉此食医所以设也
  疾医中士八人
  正义陈氏傅良曰疾医专治内证 王氏应电曰食医以王为主疾医以万民为言但大人治于未病而其法亦通乎下小人治于己病而其法亦通乎上通论郑氏伯谦曰执技以事上者惟医术为难精故食医之下有疾医调饮食不兼治病也疾医之下有疡医察内证不兼外证也疡医之下有兽医治禽兽者不兼治人也
  疡医下士八人疡音羊
  正义郑氏康成曰疡创癕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头有创则沐身有疡则浴
  兽医下士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兽牛马之类贾疏尔雅在野曰兽在家曰畜又云两足而羽谓之禽四足而毛谓之兽既不别释畜则兽可以兼牛马 王氏应电曰家畜之兽惟牛马为贵其疾当有以治之故有兽医
  酒正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正酒官之长贾疏与下酒人浆人为长不言浆文略也 贾氏公彦曰酒浆之职与膳食相将故在此通论陈氏汲曰酒正不掌酒禁而地官司虣禁饮食于市者秋官萍氏掌几酒谨酒葢酒正掌王朝之政令无暇及外事必付之刑官市官之属然后职专而事便也
  酒人奄十人女酒三十人奚三百人奄衣詹反又于检反刘于验反奚如字又胡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奄精气闭蔵者今谓之宦人 贾氏公彦曰以与女酒及奚同职故用奄不称士亦府史之类女酒则与奚为什长若胥徒奚三百人造酒须人多也女之有才智而晓酒者为女酒其给使者为奚
  案酒浆笾醢酰盐幂七职皆出入王宫故以奄奚为之以给世妇庙中之役故酒人用奄
  辨正王氏应电曰女酒女浆之类皆择民间妇女善其事者以供职其次为奚如庶人在官者故内宰云分其人民以居之也寺人职称掌王之内人及女宫之戒令内人指女御故系之于王女宫则凡女酒女浆若奚之属存焉故不系之于王也注以女奚为女奴非也秋官司厉明言盗贼之女子入于舂槁则不共他事明矣舂事烦劳而女舂抌二人奚五人以执役者女奴也饎事精洁女奴不与故设奚至四十人如以奚为女奴岂舂事之烦而五人能尽之饎事较简而反有四十人之多乎且以王及后之至尊祭祀宾客之至洁而饭食乃造于盗贼之女子无是理矣
  浆人奄五人女浆十有五人奚百有五十人浆子良反通论王氏昭禹曰酒浆造酿异法故异职也 金氏瑶曰浆之制与酒略同酒用糵浆不用糵
  凌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凌吏应反字从冰或力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凌冰室也诗云二之日凿冰冲冲三之日纳于凌阴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凡外内饔之膳羞鉴焉故连类在此
  笾人奄一人女笾十人奚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笾竹器如豆者其实容四升
  醢人奄一人女醢二十人奚四十人醢呼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醢豆实也不谓之豆人者此主醢豆不尽于醢也贾疏豆有膷臐膮胾炙脍之属其数甚多若言豆人恐并掌之此惟掌醢而已豆以木为之受四升
  案有笾人而无豆人者笾实果谷鱼盐饵糍皆易成故统于一官豆实醢物酰物杂而难成非一官所能共而豆实不尽于醢酰之物也盐亦笾实而别列一职者共百事之盐笾实其一耳 笾人女奚少以枣栗之属皆干物也醢人酰人女奚倍之以菹臡之属皆濡物制作事繁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天子豆百有二十上公四十侯伯三十有二子男二十有四上大夫二十下大夫十有六
  酰人奄二人女酰二十人奚四十人酰本又作䤈呼西反
  通论贾氏公彦曰齐菹必须酰物乃成则与醢人职通故次其后
  盐人奄二人女盐二十人奚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盐所以调和上食之物故连类在此
  案周官不言盐赋以产盐之区皆非畿内也盐利至重若任民为之争夺必多矣太公治齐官山府海则设官治之而收其利可知或谓听民自取而无赋恐非治理之平也
  幂人奄一人女幂十人奚二十人幂莫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巾覆物曰幂 贾氏公彦曰巾幂所以覆饮食之物故次饮食后
  宫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宫人主安息王身故在此 陈氏友仁曰官制云宫人居舍官之长 此下四官是王之寝处供帐安息王身之事
  掌舍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行所解止之处贾疏解脱止息之处
  幕人下士一人府二人史二人徒四十人幕模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幕帷覆上者
  掌次下士四人府四人史二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自脩止之处 贾氏公彦曰案其职云掌王次之法以待张事幕人共之掌次张之故连类在此 自掌舍至掌次皆王在行之事 郑氏锷曰舍者久留之辞次者暂止之义出而㑹同则或留之久故有掌舍以为卫出而祭祀暂止而已故有掌次以为仪观其设梐枑坛壝严为防限则久留可知观其设皇邸帟案多为容饰则暂止可知
  大府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贾十有六人胥八人徒八十人大府之大音泰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府为王治蔵之长若今司农贾氏公彦曰有贾者府官有市买须知物货善恶也李氏觏曰周官掌财者虽不一纲统所系实专于
  一司故天下财货之入莫不自大府受之量入以为出亦莫不自大府颁之是以利权不分而敛散得宜使不专总于一司出财者惟以给办为先用财者惟以济事为功而后之不继不恤也财如之何不亏通论周礼菁华曰大府以下诸职皆出纳㑹计有司故隶于冢宰以制国用也惟冢宰以道佐人主上得以约王后世子之过取下得以制有司之擅供凡事皆有定式大府但禀成式而颁之则侈心溢志不戒自抑所以常有三十年之通而民无凶荒水旱之患也
  玉府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八人贾八人胥四人徒四十有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能攻玉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货贿之蔵以玉为主故名玉府有贾使辨玉之善恶贵贱也
  馀论陈氏傅良曰玉府掌天子器用财贿燕私之物而列于大府之下与凡治蔵之官无异则日有成月有要歳有㑹司㑹有废置诛赏之典夫安得不节若御府禁钱捐之亲幸之手蔵诸省闼之中外人比校不及则伤财害民岂细故哉 叶氏时曰以诸职考之兽人之皮毛筋角渔人之渔征廛人屠者之皮角筋骨遂师之野职野赋泽虞之财物以入玉府而共玩好赐予之用非天子之私蔵也汉初以大司农给国家公用以少府给天子供养元帝时贾捐之言暴师未一年费四十馀万大司农钱尽乃以少府禁钱续之是犹以私蔵为公用也自光武出少府禁钱属司农宫中私用一切于司农取之章和以后以其不便遂于宫中自立一监命奄人主之而古制始废矣
  内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府主良货贿蔵在内者 王氏与之曰曰内府非天子私蔵之所以其在库门内耳与后世琼林大盈异矣
  案诸府皆非私蔵王氏以其名曰内府嫌于私也故辨之然以为在库门内则未必然王者之财不必置之门内而后为内也三府特以其所蔵之物为别耳要当在王宫之外内府掌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此皆生于天时产于地利成于民力所谓财用之大源下之所以共上也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驭轻重以均贵贱以通有无所谓财用之大权上之所以制下也自外而蔵诸内故曰内府自内而布诸外故曰外府
  通论郑氏伯谦曰玉府内府所掌金玉兵器凡良货贿一也必分而为二官者玉府所掌皆式贡馀财所作及兽人渔人所入专共王玩好赐予邦之大用不与焉内府所掌乃九贡九功之货贿及诸侯所献国珍皆以共邦之大用故不可不分为二也
  外府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府主泉蔵在外者贾疏对内府为外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邦布之出入以共百事故在此
  司㑹中大夫二人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五人徒五十人㑹古外反凡要㑹㑹计之字皆放此正义郑氏康成曰㑹大计也贾疏宰夫职日计曰成月计曰要岁计曰会故会为大计司会主天下之大计计官之长若今尚书 王氏应电曰司会执典法则之贰赞王及冢宰以均平天下操日成月要岁会之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总赞天下之治㑹百官之政其权亚于大宰不止财用一事故其职隆而位尊也
  案有谓大府下大夫而司㑹以中大夫为之属者非也大府之属玉府内府外府以及官府都鄙之吏皆主守蔵者用财之式法则司㑹钩考之故司书职歳职币皆属司㑹而职内亦属焉知所入然后可量以为出也司裘掌皮亦以类而相从其出用之数亦待考于司㑹也大府所掌惟货财之守蔵则以下大夫领之足矣司㑹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掌九贡九赋九式九功之法以均节财用凡冢宰所布之治皆考焉于内则逆群吏之治于外则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凡王及冢宰所以驭百官者皆与议焉其爵与小宰并而职事繁重转过于小宰故特设下大夫四人以佐之正朱子所谓运用天理不得不然者后人以私意隠度谓欲其权足以制大府然后钩考纠察之势得行悖矣
  馀论陈氏傅良曰成周司㑹之职属于冢宰凡外内府之财用皆制焉职专而任重汉初萧何领天下财赋以张苍为计相犹得此意其后诸府各自置官如大尉之金曹自主货币盐铁仓曹自主仓榖则其事分其权轻矣至本朝则周之三府分而为四凡天下金玉之物皆归奉宸库山泽盐铁之赋皆归内蔵其他所入一归之南库至天下户口租入则归之户部权不归一所以漫不可考虽曰宰相兼制国用而无以权出入之通
  司书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司书主㑹计之簿书贾疏古有简策以记事后代用簿则簿书也 郑氏锷曰百官有司财用之数具载于司书司㑹得以按籍而稽故次其后
  职内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徒二十人内音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内主入也
  职岁上士四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岁计以岁断邓氏元锡曰制国用以歳为断也案不曰职出而曰职歳者歳有丰凶所出一以歳为准而不得过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职内主入职岁主出各有司则专互相勘则核入以时其数简故官吏省出以渐其数繁故官吏多也
  职币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贾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伯谦曰职币掌币馀之赋者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式法以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以待上之赐予与职岁通职故连类在此
  存异贾氏公彦曰此三职皆有府义不得名府者以财不久停也
  司裘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职并掌皮亦有府义故在此礼库曰皮革亦财赋也故属大府
  掌皮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陈氏傅良曰古者礼贽皆以皮币为主出入之数大较与货贿相敌故亦属于大宰皆司㑹为之长
  内宰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宰宫中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名内宰者对大宰治百官大宰不称外者兼统内也郑氏伯谦曰内宰为冢宰之属则女宠近习皆畏
  师保之检察而无敢逾节皇父作相膳夫内史皆不得人晋侯近女而惑疾医和以为赵孟之过古人致君二南之化其道由此 朱子曰五峰以周礼为非周公致大平之书谓如天官冢宰却管甚宫阃之事其意只是见后世宰相请托宫闱交结近侍以为不可殊不知此正人君治国平天下之本岂可以后世之弊而并废圣人之良法羙意哉
  馀论郑氏伯谦曰汉大长秋为后卿葢内宰之意中宫仆谒尚书黄门冗从如小臣之属内府令如内司服之属皆领焉若中常侍与凡侍内掖庭暴室御府祠祀者与勾盾中蔵府令丞典掌贵人采女官婢侍史服食游观诸事皆少府统焉职分既分不相干涉然大长秋中常侍犹参用士人邓通为文帝幸臣而丞相申屠嘉得檄召欲斩之自东京悉用宦者士大夫既无复与闻内事而隶少府者徒以文相属故大尉杨秉纠中常侍尚书诘以三公统外越分奏近臣葢三府之令不行于便嬖况后妃乎然前汉大长秋士大夫也犹可以节制后宫成帝敕许后减省用度后上书辨论恐官吏以诏书绳之犹有周家气象后汉虽改用宦官而宫中财用尚付之有司章和以后不复领于外朝及隋置殿中监唐置内诸司凡天子服食器用一切付之奄人大臣不敢问则成周设官之意无复存者矣 王氏与之曰宫中官不过三项宫正宫伯宿卫之官今之环卫是也宫人掌王寝洒扫次舍之事今之脩内司是也至于内宰凡宫中之奄竖与诸嫔御皆在所统则今之入内内侍省都知是也内宰所统事繁体甚尊重故以下大夫为之其属无下士与诸职不同
  内小臣奄上士四人史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奄称士者异其贤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案夏官大仆职出入王之大命正其服位则此小臣侍后职与大仆侍王同酒人浆人等奄并不称士此则以有贤行而命为士也 吕氏祖谦曰奄位极于上士先王防患之意葢㣲 李氏觏曰馀奄皆不命也宦官之位列天象葢帷簿之内床第之言固不可以屈辱俊乂混淆男女其用奄人乃制事之宜然先王不以恩夺义不以私废公虽其䙝臣无得过宠奄称士者止于四人况可为卿大夫哉 杂说后之尊亚于王掌其命者四人而已六寝六宫之奄寺内竖不过二十人严矣哉馀论陈氏傅良曰极治之世无他人主亲近端人正士不使小人在侧而已如阍寺䙝近易为人主所宠任属之冢宰则人主不得以私意昵内臣不得以非道干此先王治内之严也西汉制犹近古三公总九卿而少府之官凡内臣皆属焉自武帝疏逺朝士宰相不得检摄内治其权稍轻矣既而石显用事匡衡甄谭犹得条奏具言旧恶则宰相虽无曩时之权而宰制之意犹故也当时侍御亦参选明经之士咸拜议郎更宿王宫以备顾问东汉则议郎不在宿直中常侍不复杂调他官皆宦者为之卒至王爵天宪皆归奄寺孙程曹腾得专废立原其所自葢由三公徒拥虚位而宦者之专权非所能制故也
  阍人王宫每门四人囿游亦如之阍音昏囿音又游本亦作斿音由正义郑氏康成曰阍人司昏晨以启闭者囿御苑游离宫也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守中门之禁言中门则唯雉门耳而言每门者彼言中门据有禁守者言之其实王之五门皆使阍人守之 王氏昭禹曰门守尤宜谨于昏故曰阍人
  存疑郑氏康成曰墨者使守门
  案内则深宫固门阍寺守之榖梁传亦云阍寺人也此列叙群奄不宜独为墨者墨者所守葢城郭官府馆舍仓廪厩库之门王宫五门六服群辟朝㑹公卿百官所出入未必使黥者守之也
  寺人王之正内五人寺石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寺之言侍也诗云寺人孟子正内路寝 贾氏公彦曰僖二十四年左传寺人披自称刑臣则寺人奄人也正内谓后之路寝若王之路寝不得称内内宰注后象王立六宫而居之亦正寝一燕寝五则正寝路寝也
  案诸职称奄言其精气之闭藏而已惟王之正内谓之寺人言能侍御于王故别之以示重也 不曰后之路寝而曰王之正内妇人所居必系于夫以为名犹内宰职不曰后宫而曰王之北宫也后寝设寺人而王寝无之何也王之路寝与公卿听政即释服而居燕寝自夕以脩令之前侍御仆从皆在焉惟夜以安身然后嫔妇叙御耳宫人职共寝中之事谓共具也内小臣掌阴事谓嫔妇入御之事也寺人掌内人及女宫之戒令相道其出入则内人入御女宫随而听事具在其中矣自朝及夕侍王皆士大夫夜事则内小臣寺人当直者递代而掌之故员无别设耳通论朱子曰天官兼嫔御宦官饮食之人皆总之则其于饮食男女之欲所以制其君而成其徳者至矣岂复有后世宦官之弊古者宰相之任如此
  馀论贾氏公彦曰据此则寺人不掌男子秦诗未见君子寺人之令葢秦仲始大其官未备故寺人兼小臣得掌男子 石氏守道曰周官阍人掌守王宫中门之禁而已寺人掌王宫之内人及女宫之戒令而已汉武帝数宴后庭潜游离馆奏请机事多以宦官主之始预政焉巧幸进而正人废谀佞入而君徳败乱是以生
  内竖倍寺人之数竖蜀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竖未冠者之官名 贾氏公彦曰昭四年左传叔孙穆子宿于庚宗庚宗之妇人生牛以为竖则当为童子未冠者
  案文王世子至于寝门外问内竖之御者以侍正内也左传浑良夫少为孔氏之竖则竖非奄可知存疑刘氏彝曰内竖奄之小者
  九嫔嫔皮因反先郑音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嫔妇也昏义古者天子后立六宫三夫人九嫔二十七世妇八十一御妻以听天下之内治以明章妇顺不列夫人者夫人之于后犹三公之于王坐而论妇礼无官职 陈氏傅良曰自九嫔至女史皆属天官先王之意深矣彼妇人女子而当于至尊幽居九重则骄蹇自恣无所不至也惟使之分职于内而附属于外有职则当奉其法有属则必考其功奉法则不敢不谨考功则不敢不勤况内宰则用大夫士春官世妇每宫卿二人皆分命贤妇人以𠫭检内事能无畏忌哉汉髙欲废大子立戚夫人子如意留侯曰骨月之间虽臣等百人何益冢宰失职之弊也
  总论薛氏衡曰内宰所掌自内竖以上所以纪纲王宫之治自九嫔以下所以辅成王内之治
  世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数者君子不茍于色有妇徳者充之无则阙 贾氏公彦曰九嫔言数者欲见世妇女御有徳亦充若九嫔无徳亦与世妇女御同阙故互其文令得两见耳
  案郑康成三夫人九嫔世妇女御注本确不可易其引昏义以证世妇女御之数及家语当夕之说宋以后诸儒纷然排击皆于理有未逹也天子法天凡事皆以十二为度故有三夫人九嫔鲁伯姬归于宋三国来媵春秋特书以为非礼则天子宜备十二之数明矣三夫人虽不见于经而酒正有后致饮于宾客之礼浆人又有夫人致饮于宾客之礼则后之下有夫人明矣此犹三公不见于经而其朝位则见于小司冦朝士射位则见于射人耳葢惟九嫔如九卿之不可缺三夫人则有其徳乃备其位犹三公之官不必备惟其人也世妇则有子而可以为王继世者其无子而贤徳出众者或附焉女御则良家子赅姓于王宫王所幸御乃有其位故其数皆不可定也至王所未御必有限年出嫁之制而今不可考矣 古者内官九御自夫人嫔妇以下皆赞王后举内治以供祭祀宾客之事以献蚕桑穜稑织文组就之功以治王族嘉好合食内宗三月之教以备丧祭吊唁之礼亦如庶司百职之不可缺也群儒乃力排昏义并疑周官曲礼谓王宫嫔御不宜若是之多葢以私意浅见妄议圣人不知茍王心无主而以欲败度则惑溺专妒即一二人亦足以羸王躬而乱百度果能正心脩身以齐其家则九嫔世妇女御之备官恪共内职以广世嗣二南之化实基于此周公建官自王宫嫔妇以及奄寺昵近之人膳服琐细之事皆属于冢宰务使礼度脩明君心顺正小无所忽大不可逾乃正心脩身之防维兴道致治之枢纽也
  馀论魏氏校曰易剥之为卦上九以一阳载于群阴君象也五率群阴以承一阳故有贯鱼以宫人宠之象然孤阳处于群阴之中鲜不为所斵丧故卦义为剥古圣王谨之自九嫔而下世妇女御皆阙其数而不备传春秋者复述孔子之意谓天子一娶惟十有二女其间有待年于国者俟少者年及则长者已衰前后所御实不过数人而已
  女御
  正义郑氏康成曰昏义所谓御妻御犹进也侍也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御叙于王之燕寝
  女祝四人奚八人祝之六反郑徐之又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后之内祭祀凡内祷祠之事故在此 朱子曰古人立法无所不备有是事则立是官如宫中祈祝之事专立女祝以掌之自无后世巫蛊之祸矣
  通论郑氏锷曰人不得其安则祈福于神圣人因人情而设巫祝之官故司国祀则有大祝小祝甸祝诅祝之司在王宫则有女祝
  女史八人奚十有六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王后之礼职内治之贰与王之大史掌礼同 张子曰女史八人书王后言动以佐内治及进御烦碎之事皆书之故后夫人以下莫不惧而增徳 陈氏傅良曰王后有女史视听言动安得不正 郑氏锷曰天子有史官记言记动故不敢有过举后与王同体故有女史
  辨正刘氏彝曰女史掌王后之礼职内治之贰则必有道艺而知礼者郑氏以为女奴晓书者非也葢择女御之贤者为之
  典妇功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工四人贾四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主也典妇功者主妇人丝枲功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丝枲有善恶贵贱故须贾陈氏傅良曰以下三职悉用士人先王以是为奢俭所系内治所关非士大夫为之恐害国政惟与内宫相关通如内司服缝人之类必不得已乃用奄耳案典妇功为布帛之总司则布帛之入尚有当整治者所以有工四人典丝典枲则不烦设工也
  典丝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十有二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因妇功故在此 王氏昭禹曰一蚕所吐为忽五忽为糸二糸为丝丝所以为帛者
  典枲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枲丝里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丧服传牡麻者枲麻也则枲是雄麻对苴是麻之有蕡实者也亦与典妇功连类在此 郑氏锷曰布有出于麻者亦有出于草者如䔛如越为𫄨为绤然出于麻者为多故以典枲名官案丝所成者名类既多精粗不一低昻有未易悉者故设贾也布则升数有定望而可知即为𫄨为绤数种而已不必贾而后辨之故不设
  内司服奄一人女御二人奚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宫中裁缝官之长 郑氏锷曰王之服掌于春官后之服掌于天官天官掌王内之政令故也 贾氏公彦曰衣服事多须男子兼掌以与妇人共职故用奄
  案女御即上经女御在世妇之次者女御多人于其中使二人为内司服八人为缝人耳非别一项也馀论郑氏康成曰有女御者以衣服进或当于王广其礼使无色过
  缝人奄二人女御八人女工八十人奚三十人缝扶容反正义贾氏公彦曰奄二人亦缝线事多须用男子也案女御之下别列女工则为内人明矣
  染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染日艳反又日掩反正义王氏应电曰染人司嫔妇染湅之事故与典丝典枲聨事并属典妇功也其他染职宜属冬官
  追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工二人徒四人追都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追治玉石之名贾疏诗云追琢其章 贾氏公彦曰王之首服在夏官弁师此妇人直取首服配衣故连类在此
  屦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工八人徒四人屦九裕反正义贾氏公彦曰屦人兼掌王及后之屦舄者以屦舄在下体贱故男子妇人同官 郑氏锷曰有舄有屦名官特曰屦人者舄止于朝觐祭祀时服之而屦之用多且通于上下也
  夏采下士四人史一人徒四人夏户瓦反采此海反或作菜
  正义郑氏康成曰夏翟羽色禹贡徐州贡夏翟之羽有虞氏以为緌后世或无故染鸟羽象而用之谓之夏采贾疏翟雉名案考工记锺氏染羽若有自然鸟羽则不须染故云后世或无 贾氏公彦曰伊洛而南素质五采皆备成章曰翚江淮而南青质五采皆备成章曰鹞夏即五采也
  案大学之道治国平天下必本于脩身齐家而其原又在格物致知诚意正心葢必如此而后表里无隔细大毕贯冢宰之属骤视之若纷杂琐细而究其所以设官之意则于天子诚意正心脩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事皆统焉所以为师保之任而非五官之比也至于格物致知之学则师氏保氏导养有素而随事而究察焉者皆是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一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
  天官冢宰第一之二
  大宰之职掌建邦之六典以佐王治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常也经也法也 贾氏公彦曰大宰总御群职故六典并建上常秉之以为经式下常守之以为法程 王氏昭禹曰职者所主之事六典治教礼政刑事之书也大宰则合而建之自宫正而下但举官名惟大宰小宰宰夫言职者正贰考特尊于其属也五官亦然
  通论孙氏之宏曰大史职亦曰掌建邦之六典者盖大史司典籍前后稽验凡治教礼政刑事皆得与大宰厘正也
  案全部周官皆法也虽有圣人徒善不足以为政故六卿百职无不守其法以承其事而大宰特挈其纲焉上言邦之六典邦谓王国也下言邦国则兼侯国而官府万民在其中
  一曰治典以经邦国以治官府以纪万民
  正义王氏昭禹曰治理也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曰大作纲小作纪盖纪者纲之目而系乎纲者也有经则有纬有纪则有纲 陈氏深曰经犹治丝而分其条理
  案邦国则举其大纲故曰经万民则详其莭目故曰纪
  二曰教典以安邦国以教官府以扰万民扰日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扰犹驯也贾疏地官注训扰为安此言驯者驯是顺之义顺则安也 王氏昭禹曰治扰而曰扰犹治乱而曰乱也
  三曰礼典以和邦国以统百官以谐万民谐户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统犹合也 贾氏公彦曰礼以统叙万事故曰统百官 王氏昭禹曰合而和之之谓谐
  案上云官府此下皆云百官者言官而府在其中文互见也
  四曰政典以平邦国以正百官以均万民
  正义贾氏公彦曰司马主六军以平定天下故云平邦国 王氏昭禹曰大小逺近各得其分之谓平案师田之礼昭文章明贵贱顺少长习威仪进退有度左右有局故曰正百官四丘出甲更番征役故曰均万民又司士正朝位诏爵禄亦所以正百官也
  五曰刑典以诘邦国以刑百官以纠万民诘起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诘犹禁也书曰度作祥刑以诘四方 郑氏锷曰诸侯専制境内苟俟其过恶已彰而用刑则不免于九伐矣知其过恶之萌而诘之盖杜之于其始也 王氏与之曰纠合聚而约束之也刑之所设别为条目毎事而察之俾民各自检饬无丽于刑
  六曰事典以富邦国以任百官以生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任犹倳也贾疏东齐人以物插立地中为倳史记不敢倳刃于公之腹中任训倳欲使百官皆立功也生犹养也 贾氏公彦曰冬官主土地所以生养万民 王氏昭禹曰因其力之所胜而任之以事故曰任百官
  案备物致用治教礼政刑之事皆资焉故曰事典任者属之事以尽其力也独于冬官言任者水土之政尤劳且繁
  总论郑氏众曰治典冢宰之职教典司徒之职礼典宗伯之职政典司马之职刑典司冦之职事典司空之职也司空之萹亡小宰职六曰冬官其属六十掌邦事 朱子曰大宰职总五官自大至小自本至末千条万绪须著多少精神若其心不大如何包得许多事 吕氏祖谦曰六卿者万事之纲也为天下始于立纲纪故一曰邦治纲纪既立首教以人道之大故二曰邦教人道立则必有莭文之者故三曰邦礼教立礼行而犹有干纪乱常者则讨伐行焉故四曰邦政大罪陈之原野降此则有司之法在故五曰邦刑至体国经野兴事造业以基五官之职事则六曰邦事终焉六卿分职各率其属以倡九牧阜成兆民上下相统内外交应天下虽广无一处不相聨络而五官之职并统于冢宰犹八卦并列六子而实统扵乾坤也
  以八法治官府法古法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百官所居曰府 贾氏公彦曰八法亦大宰所建以治在朝廷之官府
  一曰官属以举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属谓六官之属各六十小宰职以官府之六属举邦治 贾氏公彦曰长官有属官官事得举故曰以举邦治邦据王国言之
  二曰官职以辨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职谓六官之职小宰职以官府之六职辨邦治 王氏昭禹曰列职而分之故曰辨
  三曰官聨以㑹官治联音连
  正义郑氏众曰官聨谓国有大事一官不能独共则六官共举之聨事通职相佐助也小宰职以官府之六聨合邦治 贾氏公彦曰众官共举事得㑹合故云以㑹官治
  四曰官常以听官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常谓各自领其官之常职也王氏详说曰宰夫八职四曰旅掌官常以治数 贾氏公彦曰官聨以㑹合众官乃始得治官常以官有常职各自治其官故二者不云邦而云官也
  五曰官成以经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成谓官府之成事品式也小宰职以官府之八成经邦治 王氏昭禹曰成者事有一定之体故曰经
  六曰官法以正邦治
  正义郑氏众曰官法谓诸职所主之法度小宰职以法掌祭祀朝觐㑹同宾客之戒具 易氏祓曰奉法则不至废弛不入奇邪故曰正
  通论王氏昭禹曰八法治官府之大法也官法百官各奉行之法也
  七曰官刑以纠邦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冦职所谓四曰官刑上能纠职也 贾氏公彦曰言官刑非寻常五刑谓官中之刑以纠察邦治
  案官刑兼轻重而言司冦职四曰官刑上能纠职舜典鞭作官刑官府之常刑也其有极恶大罪则亦不免于刑杀内史六曰杀掌囚凡有爵者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是也记曰刑不上大夫者乃贾谊所谓体貌大臣闻命则北面再拜跽而自裁之类耳
  八曰官计以弊邦治弊必艺反郑蒲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弊㫁也官计谓小宰之六计所以㫁群吏之治郑司农云谓三年大计群吏之治而诛赏之
  案以分之所守言则曰官职以事之所服言则曰官常其实一也上分职以授下故曰辨下服常以报上故曰听官府八成有一定条格故曰经七事之法有施舍治讼故曰正聨与常独曰官治主于核其人也馀皆曰邦治主扵举其事也
  以八则治都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则亦法也典法则所用异异其名也都鄙公卿大夫之采邑王子弟所食邑如周召毛聃毕原之属在畿内者贾疏载师职家邑任稍地则大夫之采也小都任县地则六卿之采也大都任畺地则三公之采也王亲子弟与公同处次疏者与六卿同处次疏者与大夫同处礼运天子有田以处其子孙然则王子母弟食采地者未必别有官有官则依公卿大夫食邑不假别言也 王氏安石曰书云建邦设都以有都邑焉故曰都以其在国之鄙故曰鄙
  案都鄙记所谓内诸侯禄也与郷遂都邑纯用王朝之制出封纯用侯国之制者不同故别以八则治之治分于外权操于内所谓驭也
  通论易氏祓曰秋官有都则而无家则盖卿以六命为小都公以八命为大都大宗伯职五命赐则王之大夫四命虽驭之以八则而未与赐则之数故采邑不谓之都而谓之家八则虽通用于三等采邑而以都为主故总之曰治都鄙
  一曰祭祀以驭其神驭鱼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祀其先君社稷五祀贾疏案孝经大夫章不云社稷则诸侯卿大夫也若王亲子弟及三公称诸侯者五庙五祀三社三稷 叶氏时曰都家祭祀必致福于国国有大故则令祷祀是其神皆王朝所驭也 邓氏元锡曰驭犹马有衔勒而操纵自由也祭祀有废置故亦曰驭
  案郑云先君谓公卿大夫始仕者若王子弟之为别子者是也若诸侯则卿大夫不得祖之五祀当如月令所载者疏谓三社三稷未知所据
  辨正魏氏了翁曰康成以驱而纳之于善为驭于祭祀不可通窃意驭者斟酌疾徐以归于范之意如都家祭祀制之使不违其则乃所以驭其神
  二曰法则以驭其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则其官之制度
  三曰废置以驭其吏
  正义郑氏康成曰废犹退也退其不能者举贤而置之
  案吏即服官者若府史之属则其长所自辟除非王朝废置所及也法则者示以职之所守故曰官废置者核其人之所堪故曰吏
  四曰禄位以驭其士
  正义郑氏众曰士谓学士 郑氏康成曰位爵次也禄若今月奉贾疏古者禄皆月别给之汉制亦然 王氏志长曰择士之贤者诏之禄位则不贤者争自奋励矣故曰以驭其士
  五曰赋贡以驭其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贡功也九职之功所税也 王氏昭禹曰以政取下谓之赋以职供上谓之贡 易氏祓曰取于民者有制供扵上者有常然后制其用度丰杀之莭故曰以驭其用
  案私邑之用王朝之供各有㝎分而又时其岁之丰㐫事之繁简是都鄙之用皆王朝所制也故曰以驭其用
  辨正魏氏了翁曰赋者井地所出如禹贡则壤成赋及左氏悉索敝赋是也贡兼土地所产康成以汉制解经谓赋口率出泉误矣唐陆贽犹以民间出泉为不便况成周乎
  六曰礼俗以驭其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俗昏姻丧纪旧所行也贾疏曲礼君子行礼不求变俗若冠礼不醴醮用酒其一也 杨氏时曰五方之民风气异宜其安居和味宜服利用备器有不可强同者先王脩礼以莭其性达其志通其欲而为之莭文故礼与俗不可离而为二也 王氏应电曰鄊俗之礼不同茍无害于义者因而节文之故曰礼俗
  七曰刑赏以驭其威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有罪刑之有功赏之使人入善畏威故云以驭其威
  案都鄙刑赏其长自主之然必遵用大宰之制故曰以驭其威
  八曰田役以驭其众
  正义贾氏公彦曰采地之中得田猎及使役于民皆当不夺民时故曰以驭其众据此则卿大夫得田猎而左传郑大夫丰卷请田子产不许者彼常田之外临祭取鲜唯人君耳大夫不合也记云大夫不揜群是常田总论王氏安石曰典祀弗举淫祠无禁非所以驭其神也上不知所制下不知所守非所以驭其官也治不时考政不歳㑹非所以驭其吏也禄不论功位不议行非所以驭其士也征求无艺费出无节非所以驭其用也人自为礼家自为俗非所以驭其民也刑以幸免赏以茍得非所以驭其威也施舎不均征调无度非所以驭其众也
  以八柄诏王驭群臣柄臂映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柄所秉执以起事者也诏告也助也 贾氏公彦曰独此与八统言诏王者馀并群臣职务常所依行此乃王所操持大宰赞之故特言诏也案爵禄废置生杀予夺圣人制法皆天理之当然也然以天下之大柄而操于一人非上圣至仁岂能一一各应其则及其变也则有不宜贵而贵不宜富而富不宜废而废不宜置而置不宜予而予不宜夺而夺者矣又其甚也且有不宜生而生不宜杀而杀者矣自非公正无私能好能恶之相臣随事随时竭诚尽虑以告其君鲜不牵于私意蔽于佥壬而𡨋行倒置者汉唐以下非无励精求治欲谨其操柄之贤君而不能比隆于三代以诏之者无伊傅周召之相臣耳此振古治道升降之分界也
  一曰爵以驭其贵
  正义郑氏康成曰爵谓公侯伯子男卿大夫士也贾疏不言孤者卿中含之考工记外有九室九卿朝焉九卿谓三孤六卿是卿中含孤也周制爵及命士诗诲尔序爵贾疏大雅桑柔诗言教王以贤否之次第
  二曰禄以驭其富
  正义郑氏康成曰班禄所以富臣下书曰凡厥正人既富方榖 贾氏公彦曰司士职以徳诏爵以功诏禄贤乃受爵所以驭其贵禄与功称所以驭其富
  三曰予以驭其幸
  正义郑氏康成曰幸谓言行合于善则有以赐予之以劝后也 杨氏时曰职币诏上之小用赐予岁终则㑹其出以式法赞之小用有式法则上所赐予无过制也故曰以驭其幸
  存异刘氏恕曰幸者王所亲幸也可赐予之不可爵之者也
  案大府职币馀之赋以待赐予玉府职王之好赐共其货贿内府职王及冢宰之好赐予则共之外府职共赐予之财用职岁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职币振馀财以诏上之小用赐予凡此皆所谓予也幸犹庆也赐予及之则受者以为庆幸矣此于卿大夫士五等诸侯及聘使皆有之非仅可赐予而不可爵之之谓也侍御仆从罔非正人安得有佞幸之臣如后世者而又设赐予之柄以驭之哉
  四曰置以驭其行行下孟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有贤行则置之于位故曰以驭其行
  案人之性资刚柔敏钝各有所禀官之职业文武剧易各有所宜故必知其行然后置之各当其任自始仕者论定而后官以至三宅三俊克由绎之而后俾乂皆率是道也如用违其才则虽贤而官或不治故克知三有宅心灼见三有俊心乃文武立政之根源周公本之以建六典者也
  五曰生以驭其福
  正义刘氏恕曰其人本坐死以八议免是其福矣楚诛闘氏而免箴尹克黄改名曰生
  案箴尹是本无罪而为人坐累者先王时未必有此法姑引以为证耳
  六曰夺以驭其贫
  正义郑氏锷曰夺如夺伯氏骈邑三百之夺
  辨正魏氏了翁曰康成以汉制没入家财为夺以驭贫甚误古者有故而去三年然后收其田里若废其事而夺之禄在国亦必使不至于甚困也
  七曰废以驭其罪
  正义易氏祓曰废言弃也 刘氏敞曰废者除其名籍
  八曰诛以驭其过
  正义郑氏康成曰诛责譲也曲礼齿路马有诛 贾氏公彦曰臣有过失非故为之者则以言语责譲之内史变诛言杀见为恶不止则亦杀之
  案诛字所该者广自责譲以至刑杀皆是也内史八柄与此同而云五曰杀足以见之矣官刑以纠邦治者豫备其法扵平时诛以驭其过则指临时受诛者而言也过犹恶也刘氏敞曰过盖祸字之讹
  总论王氏应电曰爵禄乃八柄之大者予夺诏禄之权衡也废置诏爵之操纵也
  案爵与禄予与夺置与废生与诛皆相对以此区之则八者之义可知爵禄为要故先焉其六者则先吉而后㐫故不以相对为次也
  以八统诏王驭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统所以合率以等物也贾疏上行下效是率民以合于上也 礼库曰八者通扵上下故曰统然原本君身 易氏祓曰统者合于上而系属于下也八者皆上作下效犹丝之牵物约其涣散而归于一
  案驭群臣犹有庆赏刑威之法而所以驭万民者不过以忠厚礼譲为先且一一实体扵王躬而不専以布教敷言求喻于众志盖民弱而不可胜愚而不可欺苟非至诚动物以善养人而别求所以驭之之道鲜有能喻诸民而服从其教令者夏书曰予临兆民凛乎若朽索之驭六马故先王顾畏于民碞惟务正其本统以渐摩而阴化之然是八者亦非上圣至仁未能自然而各尽其道故并使冢宰随时随事而诏王焉
  通论王氏安石曰柄言操此而用诸彼统言举此而彼从焉 梁氏寅曰驭群臣者操其权故曰柄驭万民者举其纲故曰统
  一曰亲亲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亲若尧亲九族也
  二曰敬故
  正义郑氏康成曰敬故不慢旧也
  三曰进贤
  正义郑氏康成曰贤有善行者
  四曰使能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多才艺者 礼库曰古者长民之官多民间自推择如五家为比二十五家为闾皆于其中自推一人朝廷因命为比长闾胥而爵以下士中士故天下皆知贤能之可贵而自勉扵善
  五曰保庸
  正义郑氏康成曰保庸安有功者
  六曰尊贵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下之逹尊三曰爵也徳也齿也祭义先王之所以治天下者五贵有徳贵贵贵老敬长慈幼贾疏徳齿贵有徳贵老敬长慈幼于义无所当连引之耳贾氏公彦曰谓有贵皆尊之
  七曰达吏
  正义郑氏康成曰逹吏察举勤劳之小吏也 王氏昭禹曰以贱事贵其志能常患于不逹有以达之则无叹于莫知我勚者
  案府史胥徒有才行特出于众者则众共逹之使闻于上也
  八曰礼宾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宾宾礼诸侯所以示民亲仁善邻
  案驭以亲亲则民兴仁驭以敬故则民存厚驭以进贤则民兴行驭以使能则民劝功驭以保庸则民知徳不可背驭以尊贵则民知䓁不可逾驭以逹吏则民知见善必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驭以礼宾则民知耦居相敬大司徒以保息养万民与八统莭目相类八统诏王尤重君身故属之大宰耳
  以九职任万民
  正义郝氏敬曰职业也 贾氏公彦曰任训倳谓立也使民之业得立 叶氏时曰九职谓之任者因其地而授之随其力而使之不废其所能不强其所不能也 陈氏傅良曰天之生民未有无事而食者无事而食众之殃也故圣人制天下之民各因其能以服于事大宰既授之职闾师又责其功所以奠民生而作其业也
  案天之生人无少壮男女有是身则有所居之分位有是分位则有所治之事业故名曰职盈天地之间有一无职之人有一不守其职之人则有家有国者必阴受其病故王公身任天职必使万民舎九职无以托其身而君臣相与尽志于治教政刑礼事以董正之而使无废职焉
  一曰三农生九榖
  正义郑氏众曰三农平地山泽也九谷黍稷秫稻麻大小豆大小麦 郑氏康成曰三农原隰及平地九谷无秫大麦有梁苽贾疏月令麦属东方菽属南方麻属西方黍属北方稷属中央故知有黍稷麻豆麦稲与小豆所用处多知有大豆者生民诗艺之戎菽戎菽大豆也 秫亦粟与稷黏踈为异大麦用处少故去之食医职凡膳食之宜犬宜粱鱼宜苽故知有粱苽也
  案三农先郑之说得之即掌莭职土国山国泽国是也髙下平地凡可农者皆统之矣后郑易以原隰原髙隰下犹山泽之意也王氏与之疑山泽农少而以上中下三䓁为言今之环薮泽傍江河者皆泽农也陕虢以西居其下而耕其上者皆山农也惟其然故山泽可以立国也若上中下之䓁则园圃薮牧俱有之何独农乎九谷当以后郑之说为正
  二曰园圃毓草木圃邦古反又音布毓古育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树果蓏曰圃园其樊也贾疏案汉书食货志田中不得有树用妨五榖环庐树桑麻菜茹𤓰瓠果蓏应劭曰木曰果草曰蓏张晏曰有核曰果无核曰蓏载师职以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任园地则圃在园中故曰园其樊诗折柳樊圃亦谓与圃为樊蔽也 王氏昭禹曰毓者顺其性而养之也 王氏详说曰园圃薮牧举地以目其人
  案此即载师职所谓以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任园地闾师职所谓任圃以树事贡草木者也国邑郊闗之地业此者尤多以𤓰菜果蓏需之者广且其利厚则授之数亩而已足当百亩之农矣至于农夫亦自有园圃如豳诗所云九月筑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者则即在所授田宅之中不别有赋闾师之征所不及而此职之任民者亦赅焉
  三曰虞衡作山泽之材
  正义郑氏康成曰虞衡山泽之官主山泽之民者贾氏公彦曰掌山泽之官曰虞掌川林之官曰衡并举虞衡示所作之材兼川林也山泽之民无名号故借虞衡以表之 王氏昭禹曰遂其生适其用是之谓作
  案山泽之材如林木蒲苇禽鱼之类皆是其地或亦分给于民或不分给扵民二者皆有之栽培长养民之职也虞衡为之厉禁而使取之以时所以作之也
  四曰薮牧养蕃鸟兽薮速苟反牧徐音目刘音茂蕃扶元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泽无水曰薮贾疏泽虞职大泽大薮则泽薮异也诗叔在薮火烈具举若有水不得田猎故知泽无水曰薮牧牧田在逺郊皆畜牧之地
  案载师职有牧田而牧地不见于经此与薮并列盖牧地也地或宜于田或宜于牧故小司徒井牧其田野随地皆有之而王朝之牧田必以任逺郊之地盖四郊宾客所㑹所用畜物为多牧地在四郊故就而授牧者以田也又鸟兽不可以扰耕地但择善水草之处而使民养蕃之此王政所以即人之心而尽物之理也放饲得宜曰养胎卵滋生曰蕃鸟兽皆谓家畜也
  五曰百工饬化八材饬音敕
  正义郑氏众曰八材珠曰切象曰磋玉曰琢石曰磨木曰刻金曰镂革曰剥羽曰析贾疏并尔雅文惟骨曰切司农作珠王氏昭禹曰致以力谓之饬易其形谓之化
  存疑毛氏应龙曰八材金木羽革骨角玉石 王氏应电曰八材者曰土曰木曰金曰玉石曰骨角曰皮革曰羽毛曰采漆
  六曰商贾阜通货贿贾音古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曰商处曰贾阜盛也金玉曰货布帛曰贿贾疏诸官有贾人无行法是处曰贾也易复象曰至日闭闗商旅不行是行曰商也食货志王莽更作金银龟贝钱布之器名曰宝货是自然之物曰货也聘礼贿用束纺是人所为曰贿也王氏昭禹曰聚之使盈谓之阜迁此就彼谓之通
  七曰嫔妇化治丝枲
  正义郑氏康成曰嫔妇人之美称 王氏安石曰嫔有夫者也 王氏昭禹曰丝茧之已缫者枲麻之未缉者化丝而治以为帛化枲而治以为布
  案八材曰饬引以䋲墨式以模范也丝枲曰治沤椎煮练以逹其性也皆变其本质而后利于民用故同曰化
  八曰臣妾聚敛疏材敛吏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臣妾男女贫贱之称晋恵公卜懐公之生曰将生一男一女男为人臣女为人妾疏材百草根实可食者
  案质人职掌成市之人民注云人民奴婢是古者人民亦可买卖也易曰畜臣妾吉盖士大夫而下以及庶人商贾有力者或买而畜之或计年而酬其庸之直皆臣妾也妾即臣之妻与妻妾之妾异臣妾给役于主家有暇使之聚敛疏材亦仰有取俯有拾之道也世儒或以周官理财过于详宻疑非圣人之法非也财之盈绌系天下安危故易大传曰理财正辞禁民为非曰义但后世所谓理财者惟计民之供及国之用与圣人所以理财者异耳盖财之源在扵生之为之而不可一聴于民也财之流在于食之用之而不可一委于吏也观九职之任民至于聚敛疏财遂师之巡稼穑而救时事至于移用其民酂长之趋耕耨并稽女功所以导民于生之为之者视民之自谋而尤悉矣失财用物考于宰夫振掌事者之馀财归于职币宫中之稍食宫正均之周庐之月秩宫伯制之所以察吏而防食用之浮冒者周矣礼俗之则颁于冢宰祭祀饮食丧纪之禁令辨于小司徒所以防民幅财而谨食用之靡耗者备矣是乃生财之大道所以天灾不能困而民患无由兴也
  九曰闲民无常职转移执事闲音闲
  正义郑氏众曰闲民谓无事业者转移为人执事若今佣赁也 王氏昭禹曰转移执事非无职也特无常职耳 陈氏俊卿曰柂师水手皆转移执事 朱子曰诗侯以即所谓闲民转移执事者若今时佣力之人随主人所左右者也
  存异王氏与之曰成周计民受田馀夫亦如之安有闲民谓之闲民必其单丁下戸力既不能受百亩而耕又不能从事于园圃虞衡等职故列于八职之后转移以协佐其事
  案转移执事如今之担夫骡夫车戸船戸皆是也自此输彼以物之多寡路之逺近而受其庸直此䓁亦势所必需自当有不受田者为之以其在前八者之外故曰闲民岂单丁下戸不能胜耕者之谓乎总论程子曰古者四民各有常职而农者居十八九故衣食易足而民无所困后世㳺民多矣观其辛苦垫隘或至变诈巧伪以自求生而常不足以生日益岁滋久将何若非圣人能变而通之何以免患岂可谓无可奈何而已㦲此冝酌古变今均多恤寡渐为之业以救之耳
  案九职之事専以人力成者则目其人三农商贾百工嫔妇臣妾闲民是也主于土宜而辅以人力则举其地园圃薮牧是也惟山泽之财生于天成于地而长而毓之莭而用之法禁操柄一禀于有司故独以官名 饬材之事尽于饬与化丝枲之事尽于化与治虞衡之职主长养山泽之材及时出而用之曰作则兼此二义一言而尽万物之理是谓圣人之文九职任民生之为之之道细大无遗货恶其弃于地力恶其不出于身如是以任之是以货有不匮之原人无游惰之习也
  以九赋敛财贿
  正义郑氏康成曰财泉榖也贾疏外府掌布之出入赐予之财用是财中有泉也丧大记纳财朝一溢米是财中有谷也 李氏叔宝曰以九赋继九职任之而后可以敛之也
  存异郑氏康成曰赋谓口率出泉也今之算泉民或谓之赋郷大夫以岁时登其夫家之众寡辨其可任者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遂师职亦云以徴财征皆谓此赋
  辨正王氏与之曰康成以汉法口率出泉释周官之九赋不知周官制赋不过因地之所有而敛之即关市之赋亦非口率出泉若以赋为口率出泉则是有田赋而又有丁税也孟子曰有粟米之征有布缕之征有力役之征粟米即田赋也布缕即嫔妇所贡也山泽所贡亦以当邦赋至力役之征成周止以六尺七尺之上下均其多寡非如汉之有更钱隋唐之有庸钱也 王氏应电曰口率出泉商贾取税斥卖官物有息皆汉以后事用以解九赋谬甚盖自邦中四郊甸稍县都皆田赋也闗市山泽亦征其物以为赋耳
  一曰邦中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中在城郭者 王氏昭禹曰载师以廛里任国中之地以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任园地又曰园廛二十而一则此所谓邦中之赋
  二曰四郊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郊去国百里 王氏昭禹曰肆师注近郊五十里逺郊百里 易氏祓曰载师以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逺郊之地盖六乡百里之内外距六遂之地也
  三曰邦甸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甸二百里 贾氏公彦曰郊外曰甸 易氏祓曰载师以公邑之田任甸地盖六遂之馀地天子使吏治之者也
  案不曰六乡而曰四郊者六乡之外宅田士田贾田官田牛田赏田牧田皆在四郊也不曰六遂而曰邦甸者六遂之外皆为公邑也
  四曰家削之赋削本亦作稍又作□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家削三百里 王氏昭禹曰载师职以家邑之田任削地 贾氏公彦曰大夫采地谓之家三百里之内地名削故名家削采地赋税入大夫家采地外其地为公邑赋入王家此举家削以表公邑也
  案疏谓举家稍县都以表公邑是也而采地县都之赋亦在其中司勲职凡颁赏地参之一食职内职以贰官府都鄙财入之数可见食采者皆有赋入于王也但其赋由私家而后入王故疏言采地各入其主耳读者善㑹之
  五曰邦县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县四百里贾疏四百里有小都 易氏祓曰载师以小都之田任县地盖卿及王子弟之疏者所食采邑也
  六曰邦都之赋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都五百里贾疏五百里有大都 易氏祓曰载师以大都之田任畺地盖公及王子弟之亲者所食采邑也
  案都家各有贡大司徒职制地贡而颁职事是也通论王氏昭禹曰小都不谓之都而谓之县大都不谓之畺而谓之都盖畺对都言则独得名都分言之则县为小都畺为大都也
  馀论王氏与之曰三䓁采地之馀尽为公邑天子使吏治之外诸侯封建亦自有公邑闲其中
  七曰闗市之赋
  正义易氏祓曰赋即司市之市征司关门闗之征是也 王氏详说曰周官重禁民末作故有赋
  案闗市讥而不征乃文王治岐之政或以九赋及闗市证周官为伪非也孟子曰市㕓而不征则市有赋矣春秋传逼介之关暴征其私则逺闗有常赋矣
  八曰山泽之赋
  正义王氏安石曰山泽之民以其物当邦赋 易氏祓曰如卝人所取金锡玉石角人所取齿角骨物之类
  九曰币馀之赋币平艺反干必世反
  正义王氏安石曰币馀即职币所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振掌事者之馀财也馀财本邦物而谓之赋者既已给之又振之以归于国故亦云赋存异郑氏康成曰币馀谓占卖国中之斥币皆末作当増赋者若今贾人倍算矣
  案九赋自邦中以至邦都即载师掌任土之法物地事授地职而以时徴其赋者也闗市山泽则在田赋之外币馀虽非外至亦必先入而后出既敛之乃可以均莭其用故并列焉郑氏口率出泉固缪论者或以闾师九职所贡与九赋合而为一亦非也详见大府及地官闾师职
  以九式均节财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谓用财之莭度 魏氏校曰均莭也者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总计岁所入赋若干所出费若干四分为率量用其三而存其一三十年则有十年之积国多故不至加赋以病民民有水旱之灾又得以蠲赋所以养王仁心助成恭俭之徳而禁奢侈于未萌也
  案大府九赋各有所待用之多少必与赋相称所以莭之也职内叙其财以待邦之移用所以均之也用三馀一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尤均莭之大者九式无军旅盖甲出丘甸无养兵之费有事则遗人⿰至支 -- 𦤺道路之委积出畿则侯国共其资粮此古者所以薄取于民而财不匮也 古之师行未有用馈饷者齐桓东伐主鲁西伐主卫传曰师出于陈郑之间共其资粮扉屦当时所过虽以为苦而齐师岁出力常沛乎有馀实由于此若王师之出则山泽闲田之所入方伯连帅之所共其储㣥必有素矣
  通论周礼菁华曰财用共于有司而式法颁于大宰是以人主不敢违式法而过取有司亦不敢违式法而过共宰夫以式法掌祭祀之戒具酒正以式法授酒材掌皮以式法颁皮革委人以式法共薪蒸木材职币以式法敛馀币职岁以式法赞逆㑹大府以式法颁货贿则人主虽有私心以式法而克虽有侈心以式法而消国用以裕民力以纾论道经邦此其尤重大者 陈氏傅良曰九式均莭财用正大臣格心之事 九式无朝觐㑹同军旅田役者朝觐㑹同该于宾客也廪人凡邦有师役之事治其粮与其食仓人凡国之大事共道路之榖积食饮之具遗人凡师役掌道路之委积则军旅亦皆有式法矣盖虽不颁于大宰之九式而未尝不具于小宰之七事也馀论陈氏传良曰周官九赋九式俱总于冢宰秦汉以后人主私意日生创为条目掌天下经赋有大司农掌山泽之赋则有少府掌没入民财则有水衡都尉而大司农则供邦国之经费少府则供天子之奉养水衡则供天子之私用名目既殊各私其局䑓榭陂池土木崇侈嬖幸私人赏赉无度以为无损于国家之经费而大臣亦不敢论也盖均莭之法亡矣先王富藏天下或有军旅之事随所寓而发用后世聚天下之财归之京师至于用兵则有飞挽转输之劳或以财不继而⿰至支 -- 𦤺败皆由三代政法扫地无遗耳
  一曰祭祀之式
  正义贾氏公彦曰若大祭次祭用大牢小祭用特牲之类 王氏详说曰曲礼天地之牛角茧栗宗庙之牛角握此牲式也酒正大祭三贰中祭再贰小祭一贰此酒式也
  二曰賔客之式
  正义贾氏公彦曰若上公饔饩九牢飧五牢五积之类 王氏昭禹曰国君曰賔其臣曰客
  三曰丧荒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荒㐫年也 贾氏公彦曰䘮谓若诸侯之丧诸臣之丧含禭赙赗之类荒谓㐫年榖不熟有所施与也
  四曰羞服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羞饮食之物也 贾氏公彦曰羞如膳夫食用六谷膳用六牲饮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之类 王氏昭禹曰服如司服掌王之吉㐫衣服之类
  五曰工事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作器物者
  六曰币帛之式
  正义郑氏康成曰币帛所以赠劳賔客者
  案币帛亦于鬼神用之但賔客之用尤多耳
  七曰刍秣之式刍楚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刍秣养马牛禾谷也 王氏昭禹曰草谓之刍榖谓之秣 王氏详说曰若委人賔客共其刍薪军旅共其委积刍薪是也
  八曰匪颁之式颁郑音班徐音坟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匪分也班如班布之班谓班赐也某谓王分赐群臣
  案匪颁如宫正内宰王宫后宫之稍食也廪人之匪颁稍食也槁人外内朝冗食者之食也百官群士无采邑者其稍食当掌于司禄而职阙矣又如冢宰之赏群吏及有劳绩不得受田于司勲而饶以泉布颁以粟米者与夫膳夫肉脩之颁赐酒正之秩酒宫伯司裘之颁衣裘罗氏之行羽物凌人之颁冰皆匪颁之类也王氏应电以匪颁为百官之正禄然受田者不与焉
  九曰好用之式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好用燕好所赐予 王氏昭禹曰好用如玉府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内府凡王及冢宰之好赐予则共之典丝辨其物书其数以待上之赐予典枲赐予亦如之盖出于上之加恩
  总论王氏安石曰祭祀宾客丧荒治之大者也故列于先羞服之用急于工事工事所造急于币帛币帛之用贵于刍秣匪颁好用则用财之馀事也而好用又缓于匪颁故列于九式之终
  案如典丝职先云待有司之政令次云上之赐予典枲职先云以待时颁颁衣服授之次云赐予亦如之政令时颁匪颁也赐予好用也匪颁庆赐遍于群臣者好用则王及冢宰加劳所偶及者 或谓臣民食用之式亦冝大宰颁之盖统于九式非也九式国用也故大宰掌之大司徒主教民故以仪辨䓁以度教莭而小司徒掌饮食丧纪之禁令州长以下岁时月吉读法以申警之党正所教尤详大宰无庸更颁其式
  以九贡致邦国之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侯国岁之常贡小行人令春入贡是也大行人六服因朝而贡与此别 王氏应电曰致者定为成法使自至也 毛氏应龙曰五䓁诸侯各守常职以贡其所有其不在九贡之内者上弗受也下弗进也
  一曰祀贡
  正义郑氏众曰祀贡牺牲包茅之属贾疏僖公四年左传楚贡包茅不入王祭不共
  案先郑以祀贡为牺牲盖据月令命太史次诸侯之列赋之牺牲而言不知是乃不韦欲制为秦法者古无是也其诸庖人所共之好羞与
  二曰嫔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嫔贡丝枲也贾疏丝枲青州所贡
  三曰器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器贡银铁石磬丹漆也贾疏银铁梁州所贡漆兖州所贡石即砥砺荆州所贡磬即泗濵浮磬徐州所贡 王氏应电曰器贡吉㐫礼乐之所需见禹贡考工记所称秦庐燕函之类亦是
  案银铁丹漆不得为器春秋传桃弧棘矢以共御王事又尊以鲁壶所谓器贡也
  四曰币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币贡玉马皮帛也贾疏禹贡无贡马法觐礼云匹马卓上九马随之玉即球琳皮即熊罴狐狸并雍州所贡帛即织贝之类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所贡 王氏详说曰古人所谓币非止币帛也观小行人合六币可见故后郑释以玉马皮帛
  案王氏应电谓币贡与服贡相类故大行人无币贡非也朝觐聘𫖯皆有币无为更列入贡物耳
  五曰材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材贡櫄干栝柏筱簜也贾疏并荆州所贡
  六曰货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货贡金玉龟贝也贾疏龟出九江荆州所贡金即金三品及贝并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所贡
  七曰服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贡𫄨纻也贾疏豫州所贡 黄氏度曰𤣥𫄸纎纩皆是
  案岛夷皮服岛夷卉服及织文织贝织皮之䓁皆贡服也
  八曰斿贡斿音游
  正义郑氏众曰斿贡羽毛也刘氏彛曰谓羽毛可注旗旄者
  九曰物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贡杂物鱼盐橘柚之属贾疏鱼徐州所贡盐青州所贡橘柚荆扬所贡
  总论陈氏傅良曰九贡所列非用物不致所谓不贵异物贱用物也
  案邦国独致贡以粟米皆取于甸服所以用利而民不劳也大行人六服因朝而贡此则毎岁常贡 诸侯当朝亲贡之岁不复遣大夫入贡盖一岁无二贡也
  以九两系邦国之民系音计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犹耦也所以协耦万民系聨缀也 贾氏公彦曰邦国兼诸侯立法于此使万民相合耦而聨缀不离散也
  一曰牧以地得民
  正义魏氏校曰诸侯各有分地世养其民故曰以地得民
  存疑郑氏康成曰牧州长也九州各有封域以居民也
  案九两系民皆当指其与民相亲近者言之注以长为诸侯故又于诸侯之上以牧为州长然于民太阔且王畿之内不可通矣魏氏分地养民之说近之然亦不可以牧直当诸侯也侯国以诸侯为牧将王畿以天子为牧乎牧盖即指地之可以养人而言与下薮字为一例有地可养则民情恋焉所谓系也
  二曰长以贵得民
  案长谓若乡之乡老公也乡大夫卿也遂之遂大夫中大夫也先儒以为乡官故无府史胥徒者此其是与以其为一乡一遂之长故曰长而爵又最尊民皆尊敬之而因以系属焉此为以贵得民也诸侯统治一国总九两之柄未可以得民者目之而凡所得者何独非诸侯之所得乎侯国如此天子可知
  存疑郑氏康成曰长诸侯也一邦之贵民所仰也
  三曰师以贤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有徳行以教民者
  四曰儒以道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儒通道艺以教民者 王氏与之曰师则徳成行尊足以表率斯民故得民以贤儒则道明艺习足以教诏斯民故得民以道
  案师儒大司乐所谓有道者有徳者乡射礼所谓乡先生君子是也
  五曰宗以族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继别为大宗收族者 贾氏公彦曰大宗子与族食族燕序以昭穆所以收族民即族人也 郑氏锷曰大宗则收族丧必服冠取妻必告虽无服之亲亦系属而不散故曰以族得民案继别之宗谓公子及异姓起家为大夫者然诗曰君之宗之此曰以族得民则庶民之家亦有宗矣意一姓聚居者虽无仕宦朝廷皆为立宗以统摄之通论张子曰管摄天下之人心厚风俗使人不忘本须眀世族与宗法宗法立则人知统系所自来而恩义立国家之本岂得不固 吕氏祖谦曰古者建国立宗其事相须诗君之宗之言公刘整率其民上则皆属于君下则各统于宗其相维如此春秋之末晋执蛮子以畀楚楚司马制邑立宗焉以诱其遗民而尽俘以归当典刑废壊之时暂为诈伪之计犹必立宗则前此可知
  馀论陈氏傅良曰殷民七族寔封康叔懐姓九宗实封唐叔盖世家大族礼法足以齐其家恩义足以帅其族正有国者所以为治也汉髙帝都闗中徙齐诸田楚昭屈武帝以六条诏察首以强宗为言陵夷至于五代之乱元魏分析䕃戸而先王以族得民之意散而不可复收矣
  六曰主以利得民
  正义郑氏众曰主谓公卿大夫世世食采不绝民利之 郑氏康成曰利如上思利民之利谓以政教利之 郑氏锷曰左氏载荀偃卒宣子抚之曰事吴敢不如事主杜注大夫称主是也
  案此节姑从旧说或曰臣妾闲民其以力作而佣食也毎有常主有所利之而不肯轻离亦为系也未知是否
  七曰吏以治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吏小吏在乡邑者贾疏若比长闾胥案吏如载师闾师旅师及都鄙之邑宰凡有治于民者皆在焉不但比长闾胥而已
  八曰友以任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友谓同井相合耦锄者孟子曰乡田同井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则百姓亲睦 王氏昭禹曰学校之友相任以道则以道而相得乡井之友相任以事则以事而相得 贾氏公彦曰言以任则非同门之友谓田里相佐助以彼此任使而相得即邻伍聚居者
  九曰薮以富得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富谓薮中材物也薮亦有虞贾疏地官泽虞职毎大泽大薮中士二人掌其政令为之厉禁使其地之民守之 贾氏公彦曰举薮则山泽䓁皆有材物民居可知也
  案山林川泽皆有民而独举薮者财物众而聚民多也
  总论王氏安石曰自牧至薮民皆有所系属而不散故多寡死生出入往来举可知也夫然后可得而治矣后世九两既废人得自恣莫相统一故宣王料民于太原而仲山甫非之当是时上欲知民数而不得尚能得其情而制之乎民既散则放僻邪侈无不为也 王氏与之曰民心无常难合易睽惟夫牧以地长以贵主以利吏以治薮以富足以系民之身师以贤儒以道足以系民之心宗以族使知亲不可离友以任使知交不可倍然后相安相养相亲相逊虽有变故之死靡他后世九两既废人心亦离匹夫匹妇不获所求而有乐郊乐国之思曽子所谓上失其道而民散也
  案九两系邦国之民牧长以治之师儒以教之宗主以系之此三者尊尊贤贤亲亲人心之所以聨属维系而不可一废者也吏非牧长而有相承之责友非师儒而有相成之谊薮非宗主而有相济之权
  正月之吉始和布治于邦国都鄙乃县治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治象挟日而敛之县音悬挟子协反字又作浃同干本作匝子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月周之正月贾疏建子吉谓朔日大宰以正月朔日布治于天下又书而县于象魏振木铎以徇之使万民观焉所以重治法新王事也凡治有故言始和者若改造云尔 贾氏公彦曰和谓调和六典八法以下之事 郑氏众曰象魏阙也贾疏雉门之外两观阙髙魏魏然春秋雉门灾及两观是也鲁灾季桓子御公立于象魏之外命藏象魏曰旧章不可忘从甲至甲谓之挟日凡十日 王氏昭禹曰先王以道制法通变宜民故于岁终调制所当改易即尧典所谓平在𦍤易也挟日而后敛俾逺者得遍观 王氏详说曰典法则之所施言邦国都鄙官府而布治不言官府者布治即官府之事也 王氏安石曰县法示人如天垂象故谓之象 王氏应电曰事变无穷治道与之推移故必随时调剂而后可守之无弊后世不知此意法久弊生终不敢少有损益曰恐变乱成宪也小人阴壊潜移则更不能问必至势穷事极然后思所以振救亦已晚矣
  案大宰职不条列所以治邦国者以六典八法八则八柄八统九职九赋九式九贡九两天子所以治诸侯与诸侯所以自治其臣民者皆具于是矣布治于邦国即以典法则柄统职式贡两颁之所损益者盖无几也 曰象者非惟书其事且揭其图使观者易辨也不曰治法之象而曰治象之法者曰治法之象则似専县其象曰治象之法则知并书其法
  辨正朱子曰胡文㝎春秋传谓夫子以夏时冠周月以周正纪事据周官明有正月有正岁则周实以十一月为正月夫子所谓行夏之时以其不顺欲改从建寅耳王氏志长曰周以建子月为正亦兼用夏时豳诗凡言日指周正凡言月指夏正毛氏应龙曰建子之月谓之正月所以明一代时王之正建寅之月谓之正岁所以明天运时序之正乡大夫职正月之吉受教法于司徒岁终则令六乡之吏㑹政致事正岁令群吏考法于司徒以退各宪之于其所治州长职正月之吉各属其州之民而读法岁终则㑹其州之政令正岁则读教法如初观此经文三莭极眀正月即周以十一月为岁首之月也岁终即豳诗以十二月为将改岁之月也岁终下继以正岁则谓夏正建寅之月眀矣不然经既言正月又言正岁既言受法又言考法既云属民读法又云读法如初此岂同一时之事哉
  案毛氏以岁终为豳诗改岁之月则丑月也不如依郑注作亥月为妥
  乃施典于邦国而建其牧立其监设其参傅其伍陈其殷置其辅监古衔反参七南反傅戚音附徐方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乃者更申敕之参谓三卿伍谓五大夫贾疏左传杜泄云吾子为司徒夫子为司马孟氏为司空则诸侯三卿司徒司马司空也殷众也谓众士王制诸侯上士二十七人其中士下士各居其上之三分辅府史庶人在官者 刘氏敞曰牧谓牧民之君九两一曰牧以地得民是也 王氏昭禹曰施者典法则各有其籍畀所治之人使推而行之也 郑氏锷曰傅者附也五大夫附于三卿之下也 崔氏灵恩曰诸侯三卿司徒兼冢宰司马兼宗伯司空兼司冦五大夫者司徒之下立二人小宰小司徒司马之下立一人为小司马兼宗伯之职司空之下立二人小司寇小司空孔子世家定公九年孔子由司空为大司寇盖由小司空为小司寇也而言大司寇者侯国惟一司寇故亦称大司寇
  案此言封建法也建牧立监以下皆始封之事亦唯卿命于天子大夫而下则其君自主之非事事操之在上也特言邦国之典如是耳云乃者其岁有所封之国则施焉其继世者或典有损益亦因和布而施之故文承和布之后牧公侯伯子男守土以牧民者监方伯连帅相监临者五大夫贰三卿者各一其二则小宗人小司寇也
  存异王氏详说曰王制天子使大夫监于方伯之国国三人则是大夫谓之监也梓材王启监则是诸侯谓之监也 贾氏公彦曰傅者谓大夫上有卿下有士受上政傅于下受下政傅于上故云傅
  案五大夫指其副贰于三卿者大射礼谓之小卿是也小卿下又有大夫则大夫不止于五明矣或者泥王制之文以为大夫止于五非也
  乃施则于都鄙而建其长立其两设其伍陈其殷置其辅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长谓公卿大夫王子弟食采邑者立两卿不足于诸侯贾疏典命职三公八命卿六命大夫四命大宗伯职六命赐官则大夫四命不合立官注并言大夫者以大夫虽立官不与公卿同亦得称长其实大夫当与诸侯之卿同官事兼摄也王亲子弟食邑与三公同其次疏者与六卿同得立两卿五大夫其次更疏者与大夫同不得立两卿五大夫亦职相兼也此经无家邑之名故都鄙中含公卿大夫春官宗人都家并有则公卿为都大夫为家 王氏昭禹曰两卿所以贰其长不谓之贰者以有臣道与六官之贰异也家臣称其长则曰主案此畿内授采法也稍与县都之地分为采者略如后世郡县之法而或大或小或世或不世则受采者各不同当其授之并以此则施之也又比年亦因和布而施之 都鄙有两卿者如周公以蔡仲为卿士盖天子之卿受地视侯则其设官亦与外诸侯差似也然都之大小不一则小都不必备两卿经盖据大都立法耳备两卿则设五大夫以佐之如不备则大夫亦不必有五故不言傅而言设傅者有定之辞设者多寡随时之义
  乃施法于官府而建其正立其贰设其考陈其殷置其辅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谓冢宰司徒宗伯司马司寇司空也贰谓小宰小司徒小宗伯小司马小司寇小司空也考成也佐成事者谓宰夫乡师肆师军司马士师也司空亡未闻其考贾疏案乡师职及葬执纛以与匠师御匶注匠师事官之属其于司空若鄊师之于司徒乡师司徒之考则匠师亦司空之考此云未闻者彼以义约之无正文也贾氏公彦曰上经官府在都鄙上此在都鄙下者
  欲见都鄙置臣与诸侯同又见侯国亦有都鄙故进都鄙在上使文承邦国之下也 王氏昭禹曰六卿其属所取正故曰正贰所以副贰其正而専逹其事之次者考所以考殷辅之治若宰夫考百官府群都县鄙之类
  案此朝廷置官法也经序官首云治官之属大宰卿一人下至府史胥徒而止其馀五官并同即此已法即诸职所掌者是也云建其正则大宰亦在所建中大宰总统六官而所施之法已则先焉可见天工人代之义凡所施者大宰诏王为之耳
  凡治以典待邦国之治以则待都鄙之治以法待官府之治以官成待万民之治以礼待宾客之治
  正义邓氏元锡曰待谓法具于此待事至而应之也郑氏康成曰成八成礼宾礼也 贾氏公彦曰上
  文官成在八法治官府中今特出之者八成本待万民其在八法者欲见官府执行耳礼宾本在八统以国之礼宾别有礼若觐礼聘礼之类故特出之通论王氏安石曰我之治彼也以此施焉故彼之治乎我也以此待之
  祀五帝则掌百官之誓戒与其具脩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遂戒
  正义郑氏康成曰祀五帝谓四郊及明堂誓戒要之以刑重失礼也具所当共脩扫除粪洒前期前所诹之日也十日散齐七日致齐三日执事宗伯大卜之属既卜遂戒百官以始齐贾疏祭日前夕为期前期十日者祭前十一日卜卜之后日遂戒百官始齐祭统散齐七日以定之致齐三日以齐之大宗伯职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帅执事而卜日大卜职大祭祀视髙命龟故知执事宗伯大卜之属 贾氏公彦曰五帝者东方青帝南方赤帝西方白帝北方黒帝各于其郊中央黄帝亦于南郊也郑云及明堂者总飨五帝于明堂
  辨正陈氏祥道曰王肃以五帝为五人帝非也古者祀五帝必配以五人帝从以五人臣若谓五帝即五人帝则五人帝以前岂无司四时者乎 程子曰自司服言祀昊天上帝又云祀五帝亦如之康成之徒遂有六天之说此学者大惑也 朱子曰周礼上帝是总言帝五帝是五方帝昊天上帝是天郑氏以昊天上帝为北极非也北极星只是言天之象又汉时太乙便是帝如今郊祀増成十帝一国三公尚不可况天而有十帝乎
  通论程子曰万物本乎天人本乎祖故冬至祭天而以祖配之以冬至气之始也万物成形于帝而人成形于父故季秋享帝而以父配之以季秋成物之时也
  馀论家语季康子问五帝孔子曰天有五行水火木金土分时化育以成万物其神谓之五帝古之王者易代改号取法五行故其生为明王者没而配五行是以太昊配木炎帝配火黄帝配土少昊配金颛顼配水 马氏端临曰王者祭天而以祖配之古今之通义也秦襄公初祠少皥白帝其后并祠青帝黄帝赤帝汉髙复立黒帝祠贾生亲承宣室之问亦不能引经援古定郊社明堂祀天配祖之仪昊天上帝反不得比大乙五帝得享郊祀之祭髙祖创业之主亦终西汉之世不得享配天之祀至成帝时匡衡请徙甘泉祠于长安定南北郊祀礼稍正然终不能复三代典礼而哀平之间怵于祸福南北郊与甘泉五畤互为罢复卒无定制迨世祖中兴建武郊天始采用元始故事而不复袭汉初之迹
  案经言五帝谓天帝也宗祀于明堂而以文王配之所谓自外至者无主不止也文王配之则不复以大皥䓁五人帝配之可知然月令言五人帝五神家语亦言五人帝则五人帝者其诸四时迎气之配与若五人帝之正祭则其子孙受封者自奉之王者所以重继绝世也如无可继者则国于其墟者祭之非王者之正祭
  及执事眂涤濯眂音视本又作视后皆同涤亭历反濯直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初为祭事前祭日之夕涤濯谓溉祭器及甑甗之属贾疏仪礼特牲云前祭日之夕视壶濯及豆笾士卑得与人君同少牢大夫礼当祭日摡祭器者下人君也 贾氏公彦曰大宗伯小宗伯皆亲视涤濯大宰亦往莅之
  通论王氏昭禹曰执事有二凡与祭祀之人谓之执事前期十日帅执事而卜日是也执事之节亦谓之执事及执事眂涤濯是也
  及纳亨赞王牲事亨普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亨纳牲将告杀谓乡祭之晨贾疏檀弓周人大事以日出故知纳亨是乡祭之晨既杀以授亨人凡大祭祀君亲牵牲大夫赞之 贾氏公彦曰谓牵牲入时也礼器纳牲诏于庭杀讫告毛血腥其爼乃纳与亨人爓祭此言纳亨者以牵牲也祭天无祼故先迎牲若宗庙之祭则祼而后迎牲
  及祀之日赞玉币爵之事祀大神示亦如之示本又作祇音畿正义郑氏康成曰日旦明也玉币所以礼神爵所以献齐酒不用玉爵尚质也三者执以从王至而授之大神示谓天地贾疏祀大神谓冬至祭天于圜丘祀大示谓夏至祭地于方泽从掌百官誓戒以下赞玉币爵已上皆如祀五帝之礼
  案神示曰大非天地不足以当之莫大于天地而首举五帝者帝亦天也故举其一以例之也以大宗伯司服二职差之则自日月四望山川而下皆中祀不得为大祀 明堂之玉其亦用四圭有邸者与大宗伯六器盖祀方明者
  享先王亦如之赞玉几玉爵享善养反刘音向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几所以依神天子左右玉几贾疏先王鬼神之几与王平生同宗庙献用玉爵贾疏明堂位献用玉盏谓朝践馈献酳尸时若祼则用圭瓒也 贾氏公彦曰亦如之下别言赞玉几玉爵则天地不用玉几玉爵也享先王不言大者见宗庙六享同然祀天地亦应有质几不言者文不具
  大朝觐㑹同赞玉币玉献玉几玉爵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王受此四者时见曰㑹殷见曰同大㑹同或于春朝或于秋觐举春秋则冬夏可知玉币诸侯享币小行人所合六币是也玉献献国珍异亦执玉以致之玉几王所依也立而设几优尊者玉爵王礼诸侯之酢爵王朝诸侯立依前南面贾疏此约司几筵言之谓秋冬朝时其礼之于阼阶上贾疏礼之谓祼诸侯也案燕礼主君在阼宾在牖戸之间故知礼之王在阼阶上 贾氏公彦曰诸侯四时常朝不称大为大㑹同而来故称大朝觐大行人职上公再祼而酢侯伯一祼而酢子男一祼不酢此祼大宗伯摄非冢宰所赞但诸侯酢王用玉爵则冢宰赞王受之
  案司仪职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旁一门诏王仪南乡见诸侯觐礼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步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上介皆奉其君之旗置于宫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旗而立四传摈此所谓大朝觐㑹同也盖诸侯众至或方伯连帅在焉特于国外为坛以见之非常朝之礼故曰大王巡守至于方岳之下诸侯来觐亦然又或因有大事发禁施政所行者逺则无论逺近择一道里适均可容次舎车乘之地以为㑹同之所而王亦往就之大祝职大㑹同过名山大川用事焉则其不専在近畿也可见矣玉币谓觐玉及初享也玉献谓再享三享也注谓礼之于阼阶上指在庙也若坛则无阶礼之各于其䓁 小宰职凡宾客赞受爵之事凡受币之事大宰小宰以宾客之大小而分职之差亦经之例通论王氏与之曰朝觐㑹同赞导威仪其大者宗伯之事其细者行人司仪之职冢宰与君同体镇抚诸侯故大朝觐㑹同则赞之
  大丧赞赠玉含玉含本又作唅戸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王为之也贾疏助嗣王赠玉既窆所以送先王含玉死者口实贾疏檀弓饭用米贝不忍虚也故云口实天子以玉杂记含者执璧将命曰寡君使某含则诸侯含以璧郑司农云含玉璧琮贾疏玉府典瑞皆止云玉无异形其实亦为璧形也故引杂记及先郑说以证之大夫以下不用玉 贾氏公彦曰既夕礼既窆主人赠用𤣥𫄸以入圹王丧所赠亦既⿱穴之 -- 窆时也含玉案士丧礼记用贝三柱右齻左齻及中央注云象齿坚王含用玉义亦然也典瑞并云饭玉此不云者文不具
  作大事则戒于百官赞王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王为教令春秋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贾疏成十三年刘康公语上已云祀五帝及大神示戒百官则此大事惟戎事也案不曰大军旅而曰作大事者大封大役大寇大灾亦当戒于百官而赞王命也 命辞虽内史为之而大宰始必佐王定谋中必佐王斟酌及戒之时又佐王申警也
  王眂治朝则赞听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朝在路门外群臣治事之朝贾疏王有三朝外朝㫁疑狱路寝庭朝图宗人嘉事二者并事简非正朝故知治朝在路门外司士所掌者也王视之则佐王平断
  眂四方之听朝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巡守在外时贾疏征伐亦有听朝以非常法故注不言
  凡邦之小治则冢宰听之待四方之宾客之小治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决于王小事冢宰専平 王氏安石曰既曰以礼待宾客之治又曰待四方宾客之小治者宾客之治当诏王八统所谓礼宾也若其小治则大宰専之
  案指言冢宰见不复决于王也如曰凡邦之小治听之虽谓仍复于王可也春秋传赵武欲一献曰武请于冢宰矣以得専宾客之小治也
  岁终则令百官府各正其治受其㑹听其致事而诏王废置㑹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岁终周季冬月也贾疏正月之吉始和布治是周之正月则岁终是周之岁终非建丑月也正正处也㑹大计也听其致事者平其事来至者之功状而奏白王 贾氏公彦曰正其治谓各正其所治文书大宰乃受其计㑹也宰夫职岁计曰㑹
  案正其治者正其所当为之事也听其致事者听其所已为之事也废退不职者置使居职任事有废则必有置矣
  三岁则大计群吏之治而诛赏之
  正义郑氏众曰三载考绩贾疏书舜典文 郑氏康成曰大无功不徒废必罪之大有功不徒置必赏之 王氏昭禹曰不言诏王岁终废置尚以诏王则诛赏可知案群吏之不职者毎岁终已废之矣至三岁大计若奸恶久而后著则非惟废之或不免于刑辟也有功止于赏者古者能其职则终守焉非大材徳不得骤进而居公卿之位故惟加爵命厚禄赐以为劝也通论吕氏祖谦曰受岁会听致事大计群吏之治者冢宰也而小司徒先自考其属正其要㑹而致事小司冦命其属入㑹而致事下至宫正则㑹其行事医师微亦于岁终稽其医事又设司㑹以执其总以钩考之而诏王及冢宰废置可见成周之法各考于一职之长而后考于一官之长考于一官之长始尽考于司㑹而后逹于冢宰盖各考其属于下则详而难欺提其纲于上则简而易见而又俱考于司㑹则参互而遍察无所容其抵冒矣
  总论王氏应电曰群吏之废置诛赏皆各属长官逹于冢宰观乡师岁终考六鄊之治以诏废置大比则考教祭辞稽器展事以诏诛赏乃各司之著例也后世天下之官皆考选于吏部岂长官不能自察其属吏而吏部独能周知各属之吏各部之长皆不可信独吏部为可信邪是所谓舛也 魏氏校曰苏洵有言天下之官皆有所属之长有功有罪其长皆得以刺举必人人而课于朝廷则其长又将安用惟其大吏无所属而莫为之长也则课之所宜加何者其位尊故课一人而其下皆可以整齐其数少故可以尽其能否而不缪斯言可为知要矣今诚能使天下之官层累而分课于其所属之长以核于朝在内六卿亦各课其属而核于考功纠以台谏则自上及下所课之人皆不多而易得其实用力寡而成功多矣总论贾氏公彦曰大宰职文分为二段从首至以富得民一段十条明经国之大纲治政之条目自正月之吉至职末明颁宣前法依事而施 魏氏校曰六典而下建立治道纪纲也正月之吉帅百工兴事也岁终省其成也有事诏王赞王顺承天施之义也案八法八则八柄八统九职皆驭臣治民之纲而首言六典则又纲之纲也九赋九式九贡制国用之事也九两系民则以君长官吏与民相系属者言之亦设官分职之意也八统以教民九职以养民皆司徒之职而大宰掌之者大宰无所不统也既一一条举之矣正月之吉以下又叙次言之与上为一经一纬犹禹贡先分列九州而又以导山导水纬之也祀五帝以下则八法中之官聨小宰职之六聨合邦治也于聨事中举其所当共者一一提挈之使凡官皆知共其所当共则虽大事无不举矣地官以下皆可以是推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
  天官冢宰第一之三
  小宰之职掌建邦之宫刑以治王宫之政令凡宫之纠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宫刑在王宫中者之刑贾疏下云以宫刑宪禁于王宫纠犹割也察也贾疏事已𤼵者依法断割之未发者审察之 叶氏时曰小宰贰大宰首王宫之刑禁盖侍御仆従一有不正出入起居一有不钦皆足以蛊惑君上而生心害政故宫刑虽以为王宫之禁而实以格君心之非汤制官刑儆扵有位三风十愆备及扵宫室之隐㣲伊尹引以为训而继之曰嗣王祇厥身念㦲正此义也 王氏详说曰凡者总辞凡宫则王宫后宫总在是矣
  案王宫之政令宫正宫伯所掌及膳夫以下凡在宫有职业者皆是也政令有不如式者纠禁之其六官之入王宫者纠禁亦及焉宫禁之法士师所掌而小宰治之如所犯者大则以归于士可知也此职云正岁以宫刑宪禁于王宫内宰职云正岁宪禁令于王之北宫而纠其守然则后宫虽总统扵小宰而实専司于内宰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司寇五刑无宫刑以小宰建之也士师职亦有宫禁者宫禁掌扵士师而治之者小宰也
  案冬官亡小司马阙四官之贰皆専掌一事为正所不兼故首列之小宰之宫刑小司徒之教法小宗伯之神位小司寇掌外朝之政以询万民是也六典皆大宰所建而小宰小司徒复言建者见其所専司也小宗伯之神位亦曰建者以其为天神地祇人鬼之礼之首事也惟小司寇不言建盖外朝之位叙进而问之仪一定不移无所为建耳太史通古今眀天道达人事故与大宰同曰建六典凡言建者盖与其长审定其法而后施之非直眀布告之而已小宰所以建宫刑者以治王宫之政令而习察其情事也
  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执邦之九贡九赋九式之贰以均财节邦用
  正义郑氏众曰贰副也 郑氏康成曰逆迎受之贾疏迎受而句考之以知功过所在也 贾氏公彦曰大宰有九职小宰不掌其贰者九职任民使之出贡则小宰亦贰之易氏祓曰大宰以典法则总治体小宰则执其贰以察奉行之实大宰以贡赋式制国用小宰则执其贰以察均节之宜所以为治官之贰
  案大宰职赋先扵贡者论敷政之次第则由内而逹外也此贡先于赋者综财用之大凡则举逺以及近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六典八法八则之书大宰大史司书掌其正小宰司㑹掌其贰小宰大史司㑹皆言逆者所治在大史则大史逆之所治在司㑹则司㑹逆之所治在小宰则小宰逆之也
  以官府之六叙正群吏
  正义郑氏康成曰叙秩次也谓先尊后卑 贾氏公彦曰各依秩次则群吏得正 吕氏祖谦曰左传作执秩以正其官秩叙不正其馀皆乱
  通论郑氏伯谦曰考之诸官小宰月终受群吏之要则以官府之叙宰夫掌百官府之徴令则有胥以治叙宫伯掌王宫士庶子之政令而岁终必均其叙内史以八枋之法诏王治而纳访必掌其叙郷师凡邦事令作秩叙下而里宰合耦于锄亦行其秩叙盖治众必有叙乃不紊乱故小宰以六叙正群吏为先郑氏锷曰经言群吏有自大夫以下言之者有自士以下言之者有总六属之吏言之者如司㑹逆群吏之治自大夫以下言之也宰夫正三公六卿大夫群吏之位自士以下言之也大宰大计群吏之治与此六叙正群吏则总六属之吏言之也盖大宰所大计者非一官之吏而小宰所正者凡在官府之群吏也
  一曰以叙正其位
  正义王氏昭禹曰宰夫掌治朝之法以正王及三公六卿大夫群吏之位是也
  案正贰司旅之位尊卑显然似无所用其正而六叙首列之宰夫正位并上及于王盖必朝位先正而后可以叙进其治也其中或以三公兼六卿则以六官为叙若顾命毕公之班在四毛公之班居末之类是也他如郷遂之吏与王朝士大夫爵同而班必异三等之国其卿大夫同而国异则其班亦异𠫭错不齐尤不可不正也
  二曰以叙进其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功状也 王氏应电曰复逆白事有轻重缓急不得⿰扌𭀰 -- 搀越即宰夫叙群吏之治也
  三曰以叙作其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各官职事有大小迟速当率作申戒也 陈氏傅良曰以叙作其事如今日治朝诸侯事则朝事在前其他且后今日治祭祀事便祭事在前其他又后
  案所谓作者如祭祀宾客㑹同军旅田役或留治官中之事或作以从王以叙然后劳逸均而无争竞退诿之弊
  四曰以叙制其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食禄之多少 王氏应电曰考其勤惰工拙为之下上其食若宫伯月终均秩是也
  五曰以叙受其㑹
  正义贾氏公彦曰㑹谓岁终进㑹计文书 王氏应电曰即下文以官府之叙受群吏之要□冢宰受岁㑹也 王氏昭禹曰有㑹其财用者大宰岁终受其㑹及此经是也有㑹其治者宫正岁终则㑹其行事是也有㑹其食者宫正月终则㑹其稍食是也
  六曰以叙听其情
  正义郑氏康成曰情争讼之词 陈氏傅良曰以叙聴其情如一人辞毕再聴一人
  案情或身家之私或职业功绪有当以情白于上者皆是
  总论陈氏傅良曰六叙旧说但以尊卑言不知其中有先后缓急 王氏应电曰朝廷莫如爵故正位为先王视朝则聴治故进治次之事不戒则治无功故作事次之事有繁简则食有丰啬故制食次之事成则有要㑹当受其㑹事未安则有所关白当聴其情六者并以叙正之斯无争先越次而⿰至支 -- 𦤺有不肃者矣
  以官府之六属举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官盛任使立长官必当以属官佐之邦治始得举也
  总论郝氏敬曰此以下六条即大宰八法中事大宰提其要小宰治其详
  一曰天官其属六十掌邦治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长知丈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従其长若庖人内外饔与膳夫共王之食贾疏膳夫食官之长则庖人内外饔亨人诸职有事皆来咨白膳夫小事则専达若宫人掌舍各为一官贾疏宫人掌舍无大事无长官可咨自専行事 案専达当兼有长与无长者 干氏宝曰达决也 贾氏公彦曰注举天官之显者言之也其馀若大府则治蔵之长司市则市官之长大司乐则乐官之长司甲则司兵司戈盾之长此类甚多 李氏叔宝曰大事从其长示有所统一而小事専达则在下者亦得以自尽其才
  案天官之属教礼政刑事五典之纲维无不统焉王畿侯国六服四裔之政令无不行焉其切扵王身者独起居㳺燕饮食衣服左右𥊍御之事耳刘氏彛项氏安世乃谓天官六十皆王者所用以自治偏而不举矣
  二曰地官其属六十掌邦教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三曰春官其属六十掌邦礼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四曰夏官其属六十掌邦政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五曰秋官其属六十掌邦刑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六曰冬官其属六十掌邦事大事则从其长小事则专达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官之属三百六十象天地四时日月星辰之度数天道备焉 王氏昭禹曰唐虞之世其事简故建官惟百夏商事渐繁故倍之至周则礼乐政刑法制大备故增为三百六十不如是则事不举 陈氏傅良曰治官之属六十三教官之属七十九礼官之属七十一政官之属七十刑官之属六十五冬官虽亡约略相近皆曰其属六十举成数耳王氏应电曰六官之下有各司之长若天官之膳
  夫大府各司之下有分司若膳夫之庖人内饔大府之内府外府有大事则分司承命于各司之长各司之长承命于六官之长而无敢専行其小事则各司之长専之而六卿有弗与或分司専之而其长亦弗与也盖大事而弗従其长则政出多门小事而不専逹则大臣以多事自敝下僚贤者不得尽其才不肖者得以推诿借口二者皆非也
  以官府之六职辨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若天官治职地官教职其职不同邦事得有分辨 王氏与之曰制为成书则曰典待人而行则曰职
  一曰治职以平邦国以均万民以节财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治职以平为义云节财用者亦以制国用故也 郑氏锷曰六职言邦国万民而不言官府盖六职夲官府之职也
  案万民何以均管子曰先王使农士工商四民交能易作终岁之利无道以相过也是以民作一而得均此周公精意寓扵九职任民之中以为富教之基本者礼乐政刑四逹而不悖皆原扵此
  二曰教职以安邦国以宁万民以怀宾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懐亦安也宾客来共其委积贾疏遗人职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候馆有积所以安之 贾氏公彦曰万民典曰扰职则曰宁者扰为驯驯则宁也
  三曰礼职以和邦国以谐万民以事鬼神
  正义王氏安石曰礼典礼职皆曰和邦国谐万民者礼者体也体定则礼典之为书礼官之为职不能有所加损也
  四曰政职以服邦国以正万民以聚百物
  正义王氏昭禹曰政典扵邦国言平政官之属推而行之然后有以服邦国 贾氏公彦曰服由扵平服亦平也 郑氏康成曰聚百物者司马主九畿职方制贡各以其所有
  五曰刑职以诘邦国以纠万民以除盗贼诘欺一反
  正义王氏安石曰刑典刑职皆曰诘邦国纠万民者刑者侀也侀成也故刑典之为书刑官之为职无所加损焉
  六曰事职以富邦国以养万民以生百物
  正义王氏昭禹曰事典曰生万民生者使之蕃息也事官之属推而行之然后有以养万民事职以生百物终以此知事典乃物之所以成终而成始也 易氏祓曰司空之职居四民时地利故曰以生百物王氏与之曰百物虽生于土必四民各安其居地利不失其时然后生长繁殖物物皆遂
  案大宰所建之六典即小宰所辨之六职六典所以治官府百官六职不覆列者以职即官府之所守也六职所谓节财用懐宾客事鬼神聚百物除盗贼生百物皆典之所该也故扵典略之而职则详焉治典曰以经邦国以纪万民职则曰以平邦国以均万民何也有经邦国之典奉职者守经而不失使各得其分愿则邦国所以平也有纪万民之典奉职者循纪而不违使各致其力庸则万民所以均也教典曰以安邦国以扰万民职则曰以安邦国以宁万民何也邦国式扵教而安无异义也上之施教曰扰故扵典言之民能服教则宁故扵职言之政典曰以平邦国以均万民职则曰以服邦国以正万民何也平者辑大字小而无所私故扵典言之服者建威销萌而不敢犯故扵职言之均者赋役有式番代有常故扵典言之正者进退有度左右有局故于职言之事典曰以富邦国以生万民职则曰以富邦国以养万民何也邦国承其事而富无异义也生则著其所以生之理故扵典言之养则备其所以养之事故于职言之春秋二官典与职无异辞者礼有常经刑有彛叙邦国万民守典奉职无异义也治职平邦国均万民与政典同辞者政典就军旅一事而言治典则兼礼教刑政而言也六典及六职皆不及都鄙者以邦国该之所以治官府万民者邦国都鄙之所同也
  以官府之六聮合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六事皆聮事通职然后邦治得㑹合 刘氏迎曰宾祭凶荒军旅田役体大事繁用人最多故必聮事以合治 王氏应电曰必合聫然后互相补察人可逓代而事无不举
  案朝廷之有百官犹人身之有百体臂动而指随股行而踵举右有所事左必继之耳有所闻目亦注之运动屈伸不假指挥而无不如意则官聮之谓也通论叶氏时曰先王以六职辨邦治则事权不混以六聫合邦治则傅众力以相成所以内外相维大小相统而无旷鳏也
  一曰祭祀之聫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祭祀大宰赞玉币司徒奉牛牲宗伯眂涤濯莅玉鬯省牲镬奉玉齍司马羞鱼牲司寇奉眀水火此所谓官聮某谓奉豕者其司空与 王氏昭禹曰大宰眂涤濯而大宗伯亦宿眂之五官共六牲而小宗伯毛六牲而颁之司尊彛掌六尊六彝之位而小宗伯辨其名物以待祭祀若此类皆祭祀之聮事
  二曰宾客之聮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朝觐㑹同大宰赞玉币玉献大司徒令野修道委积大宗伯为上相大司寇前王案大司马帅士庶子而掌其政令亦宾客之聫事 王氏昭禹曰小宰赞祼将而小宗伯以时将瓉祼大宗伯以宾礼亲邦国而大行人亦掌大宾之礼大客之仪大宗伯为上相而小行人将币为承摈宰夫掌牢礼委积膳献饮食之陈数而掌客亦掌牢礼饩献饮食之陈数凡此类皆宾客之聮事
  案国语单子称周之秩官敌国宾至司徒具徒司马陈刍司空视涂司寇诘奸其馀关尹门尹甸人膳宰天官之属也宗祀春官之属也盖六官皆有聮事焉
  三曰丧荒之聮事
  正义郑氏众曰大䘮大宰赞赠玉含玉司徒帅六鄊之众庶属其六引宗伯为上相司马平士大夫司寇前王 王氏应电曰司徒属六引遂人属六绋而宗伯主䘮礼司徒主荒政大荒则令邦国移民通财士师治以荒辩之法小行人若国凶荒则令赒委之皆䘮荒之聮事
  四曰军旅之聮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六军军将皆命卿田役亦然大军旅大田役司徒以旗致万民大师司马建大常比军众皆军旅之聮事 王氏应电曰大宗伯主军礼小宗伯肆师皆在军中
  五曰田役之聮事
  正义王氏昭禹曰大田役大司徒以旗致万民乡师出田法以司徒之大旗致众庶大役则帅民徒而至小司徒㑹万民之卒伍以作田役大司马掌蒐苗狝狩而大役则与虑事而属其植受其要士师掌田役之禁若此类皆田役之聮事
  六曰敛弛之聮事弛式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弛谓荒政弛力役及国中贵者贤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 贾氏公彦曰大宰掌九职九赋九贡司徒制贡小司徒令贡赋皆是六聮不言朝觐㑹同宾客中兼之 王氏昭禹曰
  大宰掌九贡九赋而大府司㑹司书之类亦掌之敛之聮事也小司徒辨征役之施舍而郷大夫国中贵者之类皆舍征弛之聮事也
  案六聮惟敛弛事不纷然赋税地官之事也而受法于司书入于大府则天官亦有事焉征役之施舍亦地官之事也而国政不及国子凡国之政事诸子存游倅则夏官亦有事焉
  凡小事皆有聮
  正义贾氏公彦曰司闗掌国货之节以聮门市之类是也 王氏昭禹曰非是六者皆小事也
  通论毛氏应龙曰凡六官之属亦各与其六十属之同官为聮如膳夫之属庖人内外饔亨人自为聮酒正之属酒人浆人为聮 叶氏时曰周官聮事之意不特六职也在郷则比闾族党州为聮在遂则邻里鄼鄙县为聮司徒之安民则曰聮兄弟聮师儒朋友惟聮而后骨理相凑脉络相通而合天下为一家之气象可见矣
  以官府之八成经邦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八者皆旧法成事品式依时而行之以经纪治政也 王氏昭禹曰事为之制物为之防终始皆备其法一成而不可易故曰经邦治司寇万民之狱讼以邦成弊之是也
  一曰听政役以比居政先郑如字今依后郑音征比毗志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八事皆曰聴者以有争讼也 郑氏康成曰政谓赋也其字或作政或作正或作征以多言之宜从征 郑氏众曰役谓起徒役也比居谓伍籍也比地为伍以伍籍𤼵军起役者平而无遗脱也贾疏即司徒职五家为比出军则五人为伍
  案征即乡大夫职皆征之之征其有不当征而征不当舍而舍者有争有诉则听之者必以比居为证也
  二曰听师田以简稽
  正义郑氏众曰简稽士卒兵器簿书简犹阅也稽犹计也合也合计其士之卒伍阅其兵器为之要簿也遂人职稽其人民简其兵器国语黄池之㑹吴陈其兵皆官师拥铎拱稽贾疏吴语吴晋争长吴人令曰伏兵甲陈士卒百人为彻行头皆官师拥铎拱稽稽名籍也先郑谓计谓据名籍计之
  三曰听闾里以版图
  正义郑氏众曰版户籍圗地图也听地讼者以版图决之司书职邦中之版土地之图 贾氏公彦曰在六郷则二十五家为闾在六遂则二十五家为里王氏应电曰聴闾里以版图所谓地讼以图正之也
  四曰聴称责以傅别责侧卖反傅音附别彼列反注故书傅别作傅辨郑大夫读为符别杜子春读为傅别
  正义郑氏众曰称责谓贷予傅别谓劵书也聴讼责者以劵书决之傅傅著约束于文书别别为两两家各得一也 王氏安石曰傅朝士所谓地傅也责有傅其事者若今责契立保也别朝士所谓判书也判书称责之要也书其所予之数使责者执之书其所偿之数使称者执之以其称责或不能一时而毕收也 项氏安世曰朝士职凡有责者有判书以治则聴即此职所谓别也又曰凡属责者以其地傅而聴其辞即此职所谓傅也傅者其人别者其书也存疑郑氏康成曰傅别谓为大手书于一札中字别之贾疏谓于劵背上大作一手书字札字中央破之为二段别之
  五曰听禄位以礼命
  正义王氏安石曰礼有数命有等禄位视此以制案以位争者或聘覜飨燕三等之国卿大夫士位各有当或军旅田役王朝之士与鄊遂公邑都家之吏位次髙下不以爵列为差以禄争者古者禄以田邑黜陟予夺行焉前后彼此相承授久暂多寡或不能尽得其平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礼命礼之九命之差等
  六曰听取予以书契
  正义贾氏公彦曰取予若泉府职凡賖者祭祀无过旬日䘮纪不过三月及旅师职春颁秋敛賖取官物后还无生利之事 王氏详说曰泉府掌以市之征布敛市之不售货之滞扵民者买者各従其抵都鄙従其主国人郊人従其有司然后予之此所谓取予也 郑氏康成曰书契谓出予入受之凡要凡簿书之最目狱讼之要辞皆曰契春秋传王叔氏不能举其契贾疏襄十年传文 黄氏度曰酒正凡有秩酒者以书契授之则凡取予者皆有之
  案宰夫八职五曰府掌官契以治蔵则凡云契者皆谓官物也
  七曰听卖买以质剂质如字剂津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剂谓两书一札同而别之贾疏谓前后作二劵中央破之两家各得其一皆无手书异于𫝊别长曰质短曰剂贾疏质人大市以质小市以剂郑注大市人民马牛之属用长劵小市兵器珍异之属用短劵傅别质剂皆今之劵书也事异而异其名耳
  案书契质剂𫝊别旧说皆相似而指不分眀以义揆之书契官相授受难以抵冒泉府賖贷者与其有司辨而授之无庸各执其一酒正凡有秩酒者以书契授之是也他书言右契左契乃士庶人仿而为之非周官之书契质剂用于卖买事无久羁各执其一可矣无庸保证若称贷则偿或不时人有存殁茍无地傅变诈必滋皆因事而为之制尔
  八曰听出入以要㑹㑹古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出入是官内自用物有人争此官物则以要㑹簿书听之 王氏昭禹曰出谓给以用入谓振以蔵 郑氏众曰要㑹谓计最之簿书月计曰要岁计曰㑹宰夫职岁终则令群吏正岁㑹月终则令正月要
  案官府掌财用者皆有出有入其有争辨则以要㑹核正之取予以一物言出入以总数言
  总论王氏详说曰八成皆文书也比居简稽版图礼命要㑹文书之用于公者也傅别质剂文书之用扵私者也书契公私皆用之 叶氏时曰圣人起教于微渺而防患扵未然是以有书以载其法有法以待其事事来而应之以法讼起而正之以书易曰上古结绳而治后世圣人易之以书契百官以治万民以察其八成之谓与 王氏昭禹曰民生而有欲则不能无求求而无分界度量则不能无争先王惧其有争端也先为之法以防之有犯者以此治焉则情伪眀是非审奸者无所肆其巧愚者不至受其欺易讼卦象辞曰君子以作事谋始其先王虑患之意哉
  以听官府之六计弊群吏之治弊必艺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聴平治也平治官府之计有六事弊㫁也 贾氏公彦曰计谓计其功过多少而聴㫁之
  案官府上群吏之治状而小宰聴之断以六计也王氏安石谓治弊曰弊与尚书丕蔽要囚春秋传蔽罪邢侯不合又以廉为察尤非曰聴则察在其中矣盖聴断乃所以察之也
  存疑王氏应电曰聴字无意义以上下之例推之当是衍字
  一曰廉善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断以六事又以廉为本善善其事有辞誉也 贾氏公彦曰廉者洁不滥浊也 郝氏敬曰吏以廉为本贪墨则其馀不足观矣善循良也
  二曰廉能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政令行也 王氏与之曰能谓能胜其任
  三曰廉敬
  正义郑氏康成曰敬不解扵位 王氏与之曰敬则扵心不欺扵事不茍
  四曰廉正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行无倾邪 王氏与之曰正则操履端方不为威惕不为势诱
  五曰廉法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守法不失
  六曰廉辨注杜子春云廉辨或为廉端
  正义郑氏康成曰辨临事不惑 王氏与之曰事欲其辨是是非非不可紊也
  总论邓氏元锡曰善徳之本能徳之用敬正善之则法辨能之施也 王氏应电曰非仁不足以长人故善居首非才不足以兴事赴功故能次之惰慢邪辟则身不正枉法蓄疑则事不理敬正以律已斯无悔尤法辨以应务乃无揺惑六者于吏治尽之矣然人才未必皆全故以是为准而不求其备也
  案聴其财用之治状则廉与贪不能掩矣聴其职业之治状则善能敬正法辨之实可差别矣
  以法掌祭祀朝觐㑹同宾客之戒具军旅田役䘮荒亦如之七事者令百官府共其财用治其施舍听其治讼共音恭经中供字皆作共可以意求之注七事故书为小事杜子春云当为七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谓其礼法也戒具戒官有事者所当共施舍不给役者 王氏昭禹曰戒其事所当治者具其物所当共者 王氏与之曰七事祭祀一也宾客二也军旅田役䘮荒五凡七也
  案六聮言宾客而不言朝觐㑹同此言朝觐㑹同而复言宾客何也宾客所该甚广如小司徒职所谓宾客则诸侯之聘使也王燕群臣郷大夫州长兴贤才皆宾客之事官之聮事细大毕举故以宾客该之至小宰所令不过朝觐㑹同之戒具其他宾客之小治则有司共之不令于小宰故特出朝觐㑹同以示小宰所令賔客之戒具独此二者犹祭祀之戒具小宰宰夫通掌之而大宰所掌独祀五帝祀大神祇享先王之戒具也施舍治讼之事纷非小宰所能遍也盖亦令百官府治之聴之 大宰掌誓戒与具脩小宰有戒无誓有具无脩者言戒则可以兼誓言具则可以兼修省文也其小事则亦有不用誓与脩者辨正魏氏了翁曰荆公谓大宰于戒具不言法道揆之任也小宰言法则不与道揆故也不知道即寓于法中离而二之岂惟于经义为骈枝且汩道与法之本义矣
  案六官之典不出七事而小宰通掌之何也大宰所専掌乃王修身齐家之要进退百官之宜惟䘮祭宾客之盛礼乃左右王躬而无暇及乎其馀故七事皆统扵小宰也就一事而言之则六官之长掌其大六官之贰掌其小而亦有兼大者则佐其长也如大祭祀大宗伯眂涤濯省牲镬而小宗伯亦眂涤濯省牲镬大䘮大司徒帅六鄊之众庶而小司徒亦帅邦役大军旅大司徒治徒庶之政令而小司徒亦帅众庶是也有扵大事中専司其一节者小宗伯大祭祀逆齍大宾客受将币之赍小司寇祀五帝实镬水大賔客前王是也六官之考亦然宰夫凡礼事赞小宰比官府之具鄊师大军旅田役正治其徒役则佐长贰也鄊师大祭祀羞牛牲大䘮帅民而至肆师大祭祀大䘮莅筵几筑䰞则専司其事也有通掌其事而大小并举者宰夫大䘮小䘮掌小官之戒令小行人大客则摈小客则受其币而聴其辞之类是也其并举小大而不称凡何也宰夫所掌独小官之戒令不兼大官而治事则通大䘮小行人则大客小客其事各殊不得不别白之也
  凡祭祀赞玉币爵之事祼将之事祼古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送也祼送送祼谓赞王酌郁鬯以献尸祼之言灌也眀不为饮主以祭祀贾疏朝践以后尸乃饮二祼为奠不饮唯宗庙人道有祼天地至尊不祼贾疏据大宰祀五帝及大神示皆不言祼凡郁鬯受祭之啐之奠之贾疏谓王以圭瓉酌郁鬯献尸后亦以璋瓉酌郁鬯献尸尸皆受以灌地降神是为祭之啐之谓入口乃奠之扵地 贾氏公彦曰天地虽不祼亦有秬鬯大宗伯祀大神祭大示莅玉鬯表记天子亲耕粢盛秬鬯以事上帝是也用郁祼者唯宗庙及宾客耳 郑氏锷曰大宰所赞者祀五帝祀大神祇享先王之玉币爵也小宰则凡祭祀皆赞之
  案祼将乃小宰通赞知然者大祭祀宗伯莅玉鬯省具以示䖍也凡祭祀小宗伯将瓉祼奉器以待用也他职无及祼事者则赞王祼者唯小宰眀矣
  凡宾客赞祼凡受爵之事凡受币之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赞祼谓诸侯来朝朝享既毕王礼之上公再祼而酢之等是也受爵谓诸侯酢王王受之受币谓庙中行三享时之币璧以帛琮以锦之等是也 王氏昭禹曰大飨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故亦用祼
  案曰凡宾客者大朝觐㑹同则受爵与币皆冢宰赞也不曰小宾客者以赞祼兼大宾客又冢宰有故则大賔客之爵与币亦得摄赞故以凡宾客该之 王或不躬祭大宰大宗伯摄眀著于经而无六卿有故使人摄位之文盖二卿既摄王祭则所共祀事必各以其贰摄之以六卿各有事无相摄之道也故小司徒小宗伯小司寇所掌皆独言小祭祀小宾客而小宰职则曰凡祭祀凡宾客眀冡宰摄王或自有䘮疾则小宰有时而兼摄也举例于小宰则五官之贰皆得以摄其正可知矣小宗伯职既曰小祭祀掌事如大宗伯之礼又曰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则不独祭祀为然可知矣肆师职凡国之大事治其礼仪以佐宗伯凡国之小事治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又以眀正贰之事惟考得摄官属中虽有位尊扵考而并于贰者各有専司不得舍其职事而相代也祭祀䘮纪大宗伯或摄王或摄后小宗伯二人设并有事故则大宗伯之事亦不得不以肆师摄矣故特举以见例眀五官皆然五官之考皆下大夫四人正以并摄正贰犹有自共其职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唯祼助宗伯其馀皆助大宰王不酌宾客而有受酢贾疏案燕礼使宰夫为主人是君不酌臣天子于诸侯亦然受酢是饮酒之事臣不可代君饮酒故有受酢之事大宗伯职大宾客则摄而载祼
  案下经云赞冢宰受岁㑹此不云赞冢宰则赞王可知大宗伯之摄而载祼摄后亚祼也王不亲酌小宰酌以授王是为赞祼大宰之赞玉爵也亦然
  䘮荒受其含襚币玉之事襚音遂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秋传口实曰含衣服曰襚凶荒有币玉者宾客所赒委之礼贾疏小行人职若国凶荒则令赒委之彼谓王家赒委诸侯此谓诸侯赒委王家也 魏氏校曰凶荒之币玉宾客所助以礼神诗曰圭璧既卒宁莫我聴 贾氏公彦曰含襚币玉上大宰不言则小宰専受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少仪臣致襚于君曰致废衣扵贾人则诸侯臣皆得致含襚也含襚所用在死时既殡亦有致之者杂记殡后诸侯遣使致含襚赗之礼主人受之
  月终则以官府之叙受群吏之要赞冢宰受岁㑹正义郑氏康成曰主每月之小计 贾氏公彦曰月计曰要每月终使官府致其簿书之要受之当先尊后卑故言叙岁计曰㑹谓助冢宰受一岁之计通论毛氏应龙曰小宰宰夫职并以専达者居前従长者居后如宫刑所専典式所従月要所専岁㑹所从
  岁终则令群吏致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尽赍岁尽文书来若今上计贾疏汉之朝集使谓之上计吏 贾氏公彦曰六官各致一年功状以待考也 王氏昭禹曰月令日穷扵次月穷扵纪星回扵天数将㡬终岁且更始天子与公卿大夫共饬国典论时令以待来岁之宜故小宰令群吏致事而大宰聴之
  正岁帅治官之属而观治象之法徇以木铎曰不用法者国有常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岁谓夏之正月贾疏知正岁是夏之正月者凌人职正岁十有二月令斩冰若周正冰未坚不得斩之得四时之正以出教令者审也古者将有新令必奋木铎以警众使眀聴也木铎木舌也文事奋木铎武事奋金铎贾疏铎皆以金为之以木为舌曰木铎以金为舌曰金铎文事奋木铎此文及檀弓振木铎扵朝是也武事奋金铎鼓人职金铎通鼓大司马职两司马振铎是也 易氏祓曰建子为时王之正月示万民以更新之意故大宰县治象扵月吉而后敛扵挟日建寅为民时之正岁吏治扵是乎始故小宰帅治官之属观治象扵已敛之后以治官之属观治象之法不拘乎县治象之时也 王氏昭禹曰县以治象使有目者皆睹徇以木铎使有耳者皆闻
  案冢宰县治象之法于正月岁将终民方无事也小宰帅群吏观治象之法于正岁岁更始吏将有事也疏据此谓县治象亦以正岁误矣吏观法扵官府不必于县之日小司徒正岁令群吏考法于司徒以退各宪之于其所治则吏观法于官府眀矣
  通论张氏曰七月之诗言月皆夏时而以周正为一之日可见兼用之法盖周人虽以天统改正月建子而以夏数得天故未尝废
  案诸官以岁时序事者皆先言正月次言岁终末言正岁诗曰二之日凿冰冲冲春秋传日在北陆而蔵冰与凌人职正岁十有二月令斩冰合则正岁为夏正而非建子之月无疑矣
  乃退以宫刑宪禁于王宫令于百官府曰各脩乃职考乃法待乃事以听王命其有不共则国有大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宪谓表县之若今新有法令云乃犹女也 贾氏公彦曰凡刑禁皆出秋官小宰得秋官刑禁文书表而县之扵宫内也宪禁与布宪义同王氏昭禹曰百官府乃治事扵王宫者既宪禁扵
  王宫又眀为告令使皆知之大刑非特常刑也宫禁宜严今律宫殿中所坐比常法有加亦此意
  案宫禁之法掌扵士师小宰以其法治之而有入扵五刑者则必仍归扵士故疏云小宰得秋官文书而表县之 六典八法八则九贡九赋九式小宰皆执其贰以佐冢宰而八柄八统九职九两不与焉所専掌则邦之宫刑六叙六属六职六聮八成六计七事之法也盖八柄八统九职九两所以持政教之枢纽尽万物之性命正天下之统纪乃天子之事而冢宰赞焉者也邦之宫刑六叙六属六职六聮八成六计七事之法则冢宰所统而未暇详焉者也以小宰而上叅四者则体不顺以冢宰而下与八者则日有不暇给矣
  宰夫之职掌治朝之法以正王及三公六卿大夫群吏之位掌其禁令朝直遥反后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朝在路门外其位司士掌焉宰夫察其不如仪贾疏经云禁令故知察其不如仪 贾氏公彦曰此群吏谓群士也
  辨正易氏祓曰天子三朝曰燕朝曰治朝曰外朝五门曰皋门曰库门曰雉门曰应门曰路门书以路门为毕门师氏以路门为虎门路门内外皆王视朝之地也先郑谓治朝在路门之内外朝在路门之外后郑不従者盖治朝若在路门之内则置燕朝扵何所外朝在路门之外则置治朝于何所今考太仆职王眂燕朝则正位而曰建路鼓扵大寝门之外则寝门即路门也知路门内为燕朝则路门外为治朝可知矣王眂治朝大宰赞聴治故宰夫掌其法以正朝位之仪
  叙群吏之治以待宾客之令诸臣之复万民之逆正义郑氏康成曰恒次叙诸吏之职事三者之来则应使辨理之复之言报也反也反报扵王自下而上曰逆逆谓上书 李氏叔宝曰上有所令而下有所言则谓之复上无所令而下有所言则谓之逆 王氏昭禹曰诸臣非无逆也以出纳者臣之事故以复言万民非无复也其无所询而有言则谓之逆案治有以功状言者小宰以叙进其治以六计弊群吏之治是也有以职业言者宰夫叙群吏之治考百官府群都县鄙之治是也盖职业者所当治之事功状者所已治之迹故通以治言之先郑谓宰夫主诸臣万民之复逆疏谓宰夫恒次叙大仆小臣御仆等使辨理此复逆之事皆非也宰夫所叙者群吏之职事耳诸臣万民之复逆王与冢宰聴㫁之其事施行必下扵群吏故叙群吏之治以待之其文与宾客之令相次则谓群吏待其事而非宰夫主辨次叙复逆之事可知矣 诸臣举复万民举逆互文也又诸臣复多逆少万民复少逆多故各以多者言之
  掌百官府之徴令辨其八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别异诸官之八职以备王之徴召所为 王氏应电曰王有徴召命令扵百官府皆宰夫辨而施之或下扵其正贰或下于其司旅也案徴召其人也令使承其事也司书逆群吏之徴令则所徴扵民之财贿所令于民之役事 八职与六属六职事相类而别掌于宰夫何也属有定数职有经事所谓掌官成以治凡也于每职中别异其事以分属其人所谓掌官法以治目也且八职下逮群吏又小宰所不暇详也
  一曰正掌官法以治要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扵治官则冢宰也 王氏昭禹曰即大宰职所谓建其正也 毛氏应龙曰要者事之纲领其总㑹处也
  二曰师掌官成以治凡
  正义王氏昭禹曰若小宰小司徒即大宰职所谓立其贰也 项氏安世曰要者总归于一凡者分总众条
  三曰司掌官法以治目
  正义王氏昭禹曰若宰夫鄊师即大宰职所谓设其考也 项氏安世曰目者自凡而条分之如纲之有目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师小宰宰夫也司上士中士案三等之士可以不分而贰与考不可以混従王氏为安
  四曰旅掌官常以治数
  正义王氏昭禹曰旅众也谓六官之士序官独于下士言旅此则合上士中士而言之即大宰职所谓陈其殷者也 项氏安世曰常者职事之故常 郑氏康成曰治数每事多少异也
  案正与司同曰官法者法之定则正下于司以布之法之行则司报扵正以质之无二法也师则掌已成之科条所以佐正之不逮而分其任也旅则举其常数而已
  五曰府掌官契以治蔵蔵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蔵蔵文书及器物 王氏昭禹曰府主蓄蔵必有要书以为验故掌官契
  六曰史掌官书以赞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治若今起文书草也 王氏昭禹曰事必载之以书史掌书故曰赞治
  七曰胥掌官叙以治叙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叙次序官中如今侍曹伍伯传吏朝也贾疏胥有才智为什长当次序官中之事及徒之应驱役者汉时五人为伍其长为伯传官吏事务于朝胥为什长亦然 朱氏申曰叙谓事应治之先后
  八曰徒掌官令以徴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徴令趋走给召呼 王氏昭禹曰府史胥徒大宰职所谓置其辅者也
  掌治法以考百官府群都县鄙之治乘其财用之出入凡失财用物辟名者以官刑诏冢宰而诛之其足用长财善物者赏之辟旁益反又弼肄反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群都诸采邑也六遂五百家为鄙五鄙为县言县鄙而六鄊州党亦存焉贾疏举外以包内也乘犹计也贾疏算法乘除之名出此辟名诈为文书以空作见文书与实不相应也官刑在司寇五刑第四者贾疏司寇掌五刑其四曰官刑尚能纠职 郑氏锷曰六官皆有考各得以考其属惟天官之考又以考百官府群都县鄙之治与五官之考异矣冢宰制国用故宰夫乘财用以核其实而防抵冒因以课吏治焉 王氏安石曰不言以法而言掌治法者宰夫所考其事则五官之事其法则治官之法五官所自考则弗预也欲知其总数则宜㑹欲知其别数则宜乘失其所蔵之财贿谓之失财非所当用而用之谓之失用所失之物非货贿谓之失物 何氏乔新曰足用所用无乏长财所蔵有馀善物物无亏损 李氏叔宝曰财之亏者有诛裕者有赏则吏急扵规君之赏者毋乃法外剥民如后世所谓羡馀之进乎不知赋民自有定制成周之世安得法外恣取所谓长财者不过调度有方则财常充裕耳
  案此即所谓掌官法以治目者也八职通言六官此则天官之职故指其事以言之群都亦谓公邑也官刑诏诛轻者诃责之重而䴡扵五刑者亦入于士长财财不亏折则长矣非多收少给入重出轻以圗盈也善物物不朽蠹则善矣非求索珍异务取奇巧以为美也长财善物而又依式用之则用自足矣通论王氏昭禹曰制治者法也行法者吏也吏有眀昧勤怠则治有善否非立法以考之无由而得其实大宰出法以治之者也小宰守法以逆之者也宰夫循法以考之者也 刘氏彛曰宰夫乘财用之出入以官刑诏冢宰诛赏司㑹以参伍考日成以月要考月成以岁㑹考岁成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然则失财用物辟名者宰夫亦据司㑹所勾考而得之
  以式法掌祭祀之戒具与其荐羞従大宰而眂涤濯正义郑氏康成曰荐脯醢也羞庶羞内羞贾疏仪礼鄊饮酒鄊射燕礼凡单言荐者皆脯醢也庶羞谓天子八豆诸侯六豆之类内羞少牢所谓房中之羞糗饵粉糍是也谓尸食后所加 贾氏公彦曰荐羞亦谓戒具之
  案小宰以法掌祭祀之戒具而宰夫复以式法掌之者小宰所令特物所当共耳宰夫则并详其所用之多寡故曰式法
  通论孙氏之宏曰大宰出式法者也小宰宰夫执式法者也大府以式法颁财职岁酌剂而后有司受之既用财后大宰受岁㑹小宰又以式法赞之宰夫乘其出入职币又以式法敛其馀焉易曰节以制度其斯之谓与
  凡礼事赞小宰比官府之具比必里反戚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校次也 贾氏公彦曰小宰扵七事已言以法掌戒具宰夫又赞小宰校次之使知善恶是否也
  案凡礼事即小宰职祭祀朝觐㑹同宾客军旅田役䘮荒之事也其具小宰以法掌之宰夫则赞而比之此七事所同也上节専言祭祀则先特举其重者耳
  凡朝觐㑹同宾客以牢礼之法掌其牢礼委积膳献饮食宾赐之飧牵与其陈数委于伪反积子赐反此二字相连皆同食音嗣飧音孙一本作賔赐掌其飧牵
  正义郑氏康成曰牢礼之法多少之差及其时也贾疏大行人职上公饔饩九牢飨礼九献食礼九举侯伯以七为节子男以五为节掌客职上公飧五牢五积侯伯飧四牢四积子男飧三牢三积是其数之差也聘礼宾至大夫帅至扵馆宰夫朝服设飧又云聘日致饔即天子待诸侯亦然其委积従来至去在道设之各有时凡此皆掌客所主其法掌于宰夫故当知其数耳三牲牛羊豕具为一牢贾疏聘礼卿韦弁归饔饩扵馆有五牢饪一牢设于西阶腥二牢设扵东阶牵二牢陈于门内之西北首以牛一羊一豕一称牢委积谓牢米薪刍给宾客道用也贾疏遗人职十里有饮食三十里有委五十里有积是委积给宾客道用也掌客职积视飧牵飧有牢米薪刍眀委积亦有牢米薪刍也膳献禽羞俶献也贾疏此聘礼记文禽羞谓成熟有齐和者俶始也俶献四时珍美新物也聘义谓之时赐饮食燕飨也贾疏不言食者经中言食有食礼自眀飧客始至所致礼贾疏聘礼客至大夫帅至于馆宰夫朝服设飧凡此礼陈数存可见者唯有行人掌客及聘礼公食大夫 郑氏众曰春秋传飧有陪鼎贾疏昭五年椘薳启疆辞牵牲牢可牵而行者春秋传饩牵竭矣贾疏僖三十三年郑皇武子辞 王氏安石曰宾赐王所好赐也王氏应电曰谓中间加赐 郑氏锷曰掌客职簋十有二牲三十有六皆陈米百有二十筥醯醢百有二十瓮皆陈所谓陈数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飧为夕食案聘礼客始至大夫帅至于馆宰夫朝服设飧不待夕也故后郑不従
  案古人朝食丰而夕食俭夕食祇馂朝食之馀故飧字从夕礼所云致飧者若曰仅可供夕食云尔
  凡邦之吊事掌其戒令与其币器财用凡所共者正义郑氏康成曰吊事吊诸侯诸臣币所用赙也贾疏公羊传口实曰含车马曰赗衣服曰襚币不入含襚赗中故知是赙也器所致眀器也贾疏既夕礼若就器则坐奠扵陈檀弓竹不成用瓦不成味木不成斵之类乃主人之眀器若宾客所致则谓之就器就成也就器亦眀器也凡䘮始死吊而含襚葬而赗赠其间加恩厚则有赙焉
  大䘮小䘮掌小官之戒令帅执事而治之三公六卿之䘮与执䘮帅官有司而治之凡诸大夫之䘮使其旅帅有司而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䘮王及后世子也小䘮夫人以下小官士也其大官则冢宰掌其戒令贾疏冢宰职不言者文不具治谓共辨旅下士 贾氏公彦曰官有司公士之有事扵䘮家者
  案此云掌小官之戒令眀大官之戒令宰夫不得而掌之故康成属之大宰也盖自小宰以及五卿凡有莅事扵大䘮者戒令统扵冢宰矣官有司与特牲礼之公有司一也职䘮亦曰公有司在士䘮礼则三祝及读赗之史筮宅卜日之史皆是盖䘮祭二礼所需人多私家之臣不足以共故官有司为治之而又有帅之者以臣下之礼为朝廷之礼古如是也下有司亦官有司不言官者因于上耳若私臣则不烦使旅帅之矣
  岁终则令群吏正岁㑹月终则令正月要旬终则令正日成而以考其治治不以时举者以告而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岁终周季冬也正犹定也旬十日也治不时举者谓违时令失期㑹 贾氏公彦曰日计曰成以告而诛之谓告冢宰而诛责之也 王氏安石曰以告而诛之不待三岁大计
  正岁则以法警戒群吏令修宫中之职事书其能者与其良者而以告于上
  正义郑氏康成曰警敕戒之言良犹善也上谓小宰大宰贾疏知上为小宰大宰者以岁始未是赏时且必由其长告于王 林氏之奇曰稽功绪则有能者纠徳行则有良者 王氏应电曰能谓举其职者必书而告使有实迹可稽
  通论王氏安石曰宫正稽其功绪纠其徳行岁终㑹其行事然后宰夫得以考其㑹而正岁书其能者良者以告于上








  钦定周官义疏卷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巻四
  天官冢宰第一之四
  宫正掌王宫之戒令纠禁
  正义贾氏公彦曰已发则纠之未发则禁之 王氏安石曰戒戒其怠忽纠纠其过恶令使之有为禁使之勿为 王氏昭禹曰宿卫不严无以备非常左右不正无以谨熏习故先王择人以为宫正而严其制则在宫中者无非公忠之士而非僻之心无自而启奸宄之变无自而作
  案此职所掌令与纠禁与小宰同而不言政葢政惟小宰治之宫正则承所布之政而亲为戒令纠禁焉耳宰夫总为警戒所谓掌官法以治目也宫正条分而缕析焉所谓掌官常以治数也而小宰掌官成以治凡亦于此可验焉王宫之群吏士庶子宫正稽其功绪纠其徳行宰夫书其能者良者其稍食宫伯均之宫正申之然后以逹于小宰小宰特受其成耳所谓凡者辨其人为一类会其用为一类上下其禄秩为一类凡百官府之考课皆有此三类而祭祀宾客七事又各为一类于小宰则为治其凡于诸职诸事则为执其总也
  以时比宫中之官府次舍之众寡为之版以待比必里反下同舍试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校次其人之在否官府之在宫中者若膳夫玉府内宰内史之属次诸吏直宿若今部署诸庐者舍其所居寺版其人之名籍待待戒令及比也 贾氏公彦曰谓以时校比官府在宫中者及宿卫者次舍之众寡也次若匠人记外有九室九卿治之舍其退息之处 刘氏彛曰次谓八次舍谓八舍 朱子曰宫正宫伯所率之属只是在北宫之外不是入宫皆官吏及公卿王族之子弟不是兵卒辨正郑氏锷曰注谓时四时也然宿卫欲严顷刻不可无禁安得四时始一校比当与时禁同义 陈氏汲曰胡五峰以宫中有官府次舍又有民人非所以别内外不知宫正所掌者典妇功典丝枲染人屦人等官皆士人也各有官庐官署所谓民即其徒隶虽在宫中各有分限汉郎吏舍卫士庐周匝殿内岂谓与宫嫔杂处耶
  夕击柝而比之国有故则令宿其比亦如之柝他郝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夕暮也行夜以比直宿者为其有解惰离部署郑司农云柝戒守者所击也易重门击柝以待暴客春秋传鲁击柝闻于邾贾疏哀七年传故谓祸灾令宿宿卫王宫春秋传忘守必危况有灾乎贾疏昭十八年子产辞某谓有故凡非常也文王世子公有出疆之政庶子以公族之无事者守于公宫此谓诸侯也夏官诸子职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令宿之事葢亦存焉
  案平时当直者番代有故则尽入宿卫
  辨外内而时禁稽其功绪纠其德行几其出入均其稍食去其淫怠与其奇邪之民行下孟反稍所孝反下同去起吕反几同讥吉衣反奇音羁居宜反徐去宜反邪似嗟反亦作邪
  正义郑氏众曰分别外人内人禁其非时出入贾疏此以地为外内非内宰所云内人 郑氏康成曰稽犹考也计也功吏职也绪其志业几其出入谓几呵其衣服持操及疏数者稍食禄禀民宫中吏之家人也淫放滥也怠解慢也奇邪谲觚非常贾疏兵书有谲觚之人谓谲诈桀出觚角非常也 王氏昭禹曰王宫之官府与夫次舍之人有在外者有在内者当分辨其职所当守法所得至不相混也时禁则时其出入启闭之禁兴事造业谓之功功事有伦谓之绪功绪有多寡故稽之徳行有邪正故纠之均其稍食谓平颁之也 郑氏锷曰已成者谓之功功未成而已有端者谓之绪 王氏与之曰宫正所几乃宫中之群吏非阍人所几于中门之禁也 贾氏公彦曰稍食谓稍稍与之月俸是也
  案既辨外内而禁其非时出入其出入者又必几之曰奇邪者政教之行人皆良正有独为邪恶者则奇单而无与为偶也 稍食见于宫正内宰廪人三职葢宫正内宰颁之而廪人给之也宫正所会以给士庶子及宫中群吏之府史胥徒者内宰所会以给内人及奄奚女工者以其俱在宫中贵贱同受米于廪人故不曰禄而曰稍食若六官属士即未得受田亦宜受谷粟于司禄故别异之
  会其什伍而教之道艺会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人为伍二伍为什会之者使之辈作辈学相劝帅且寄宿卫之令贾疏会合之者使宿卫时语言相体容服相识是辈作也及其学问又相观而善切磋琢磨是辈学也皆为相劝帅 郑氏众曰道谓先王所以教道民者艺谓礼乐射御书数
  月终则会其稍食岁终则会其行事会古外反下凡不音者并同正义郑氏康成曰行事吏职也
  案官府群吏所居次舍士庶子宿卫者所居也自辨外内而时禁至去其淫怠与其奇邪之民谓群吏也以执事于宫中故辨外内而几其出入以有职守故稽其功绪以有徒隶故去其淫怠奇邪之民会其什伍教之道艺谓士庶子也以群萃于周庐故会其什伍以职惟守卫故教之道艺月终会其稍食岁终会其行事则群吏士庶子之所同也均其稍食者时其事之烦简劳逸而上下之也会其稍食者总而计之也于士庶子不言均其稍食者月终则均秩宫伯职见之矣
  通论易氏祓曰稍食会于月终则小宰受其要行事会于岁终则冢宰受其会
  凡邦之大事令于王宫之官府次舍无去守而听政令正义郑氏康成曰使居其处待所为 贾氏公彦曰国之大事在祀与戎郝氏敬曰此宜兼大丧
  春秋以木铎脩火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火星以春出以秋入贾疏火星心星也左传谓之大辰鲁梓慎曰火出于夏为三月于商为四月于周为五月故云以春出季秋昏时伏于戌火星入故云以秋入因天时以戒贾疏此火谓陶冶铸铜之火因天出火民则为之因天入火民则休之故云因天时以戒也 贾氏公彦曰宫中特宜慎火故脩火禁火禁谓用火之处及备风燥也司烜职中春以木铎脩火禁于国中注为季春将出火也是二月预脩之三月申其禁耳王氏昭禹曰据司爟职则春秋谓季春季秋 易氏祓曰司烜中春以木铎脩火禁于国中而不及中秋之火禁至王宫则春秋皆脩之以王宫为特重也案脩火禁则凡救火御灾之器具亦存焉以春秋者及闲暇而豫备之脩谓申明疏谓陶冶铸铜之火以左氏所言与此异也陶冶铸铜之火春作秋休未详其说
  凡邦之事跸宫中庙中则执烛跸音毕徐音痹跸连下宫中庙中为句正义郑氏康成曰事祭事也隶仆掌跸止行者宫正则执烛以为明
  辨正贾氏公彦曰宫正不掌跸事先郑读禁凡邦之事跸句似宫正为王跸非也隶仆跸宫中亦得兼庙中 王氏安石曰郑氏谓事为祭事未安曰凡邦之事何特祭祀乎执烛亦然
  案云跸宫中庙中则由宫而入庙由庙而返于宫及出入往来于宫皆是也祭祀而外如朝觐飨大射俱宜有之宫正于隶仆跸时则执烛葢于其昏早也师氏使其属帅隶守王之门外且跸康成谓祭社禝五祀于宫中祭先王先公于庙中亦未安建国之神位右社禝左宗庙皆在宫中雉门之外不得以宫庙分
  大丧则授庐舍辨其亲疏贵贱之居
  正义郑氏康成曰庐倚庐也舍垩室也贾疏庐谓于路门外东壁倚木为庐舍垩室两下为之与庐异也亲者贵者居倚庐疏者贱者居垩室贾疏亲谓大功以上贵谓大夫以上疏谓小功缌麻贱谓士杂记大夫居庐士居垩室
  宫伯掌王宫之士庶子凡在版者
  正义王氏安石曰士卫士也庶子国子之倅未为士者也士庶子非王族则功臣之世贤者之类王以自近而卫焉故君臣国家安危一体休戚一心上下亲而内外察也 易氏祓曰宫正以时比宫中之官府次舍之众寡则若官若民若士庶子咸在焉宫伯则掌在版之士庶子而已
  案夏官司士掌群臣之版群臣即士也诸子掌国子之倅则未为士而将升为士者也此王宫之士亦司士所掌庶子亦诸子所掌但司士诸子所掌者广而宫伯则专掌王宫之在版者耳
  馀论吕氏祖谦曰古者执戈戟以宿卫王宫皆士大夫职之无事而奉燕私则从容养徳有承弼之益有事而司御侮则坚明守义无腹心之虞下至秦汉阶楯执㦸尚馀一二此制既废人主接士大夫者仅有视朝数刻而周庐陛枑或环以椎埋嚚悍之徒有志于复古者当深绎也
  掌其政令行其秩叙作其徒役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秩禄禀也叙才等也作徒役之事大子所用 郑氏锷曰秩如常膳常酒之类所得之常赐也叙如下士中士之类所当迁之等级也案政令如更番轮直上班下班之类秩叙如资格岁月孰先孰后之类作其徒役之事与宫正会其什伍教之道艺相聫作谓整顿兴起之必作其徒役斯无事可以卫王宫有事则诸子帅而致于大子也通论郑氏锷曰宫伯与里宰皆言行其秩叙里宰之秩叙所以劝农夫此则以励士庶子之宿卫必有叙而后人自知勉
  授八次八舍之职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卫王宫者必居四角四中于徼𠊱便也次其宿卫所在舍其休沐之处 王氏昭禹曰宫正以时比次舍之众寡而未尝言授之职事以授之职事者宫伯也宫正则比其名数而已
  若邦有大事作宫众则令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宫之士庶子于邦有大事或选当行 贾氏公彦曰事谓冦戎之事作起也 王氏昭禹曰诸子国有大事则帅国子而致于大子惟所用之又曰若有甲兵之事则授之车甲合其卒伍置其有司以军法治之乃此职所令也
  案注谓选当行则或远或近惟所使也如掌固之颁其士庶子者亦存焉诸子既帅而致于大子大子有所用之则宫伯令之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国子在学则隶于大司乐在宫则隶于宫伯在军则隶于诸子
  案庶子宿卫于王宫其常职也国策赵左师触詟曰补黑衣之数以卫王宫有事而隶于诸子偶然耳事已则仍宿卫其肄于大司乐而致于大胥教于师氏保氏者国子也国子葢卿大夫士之适子或庶子之俊秀者
  月终则均秩岁终则均叙
  正义王氏安石曰秩酒秩膳之类日月有焉故月终则均之劳逸剧易之叙宜以岁时更焉故岁终则均之 王氏应电曰秩谓禄之多寡一事而功有勤惰则为之上下其食叙谓位之等级一官而才有优绌则为之先后其次月终均秩则禄有不同故宫正因而会其稍食岁终均叙则能有不同故宫正因而会其行事此即所谓行其秩叙
  案月终均秩宫正即据之以会稍食岁终均叙即据之以会行事而冢宰亦以是废置焉三岁大计亦以是诛赏焉五官所以考其属者皆可以是推之
  以时颁其衣裘掌其诛赏
  正义郑氏康成曰颁读为班布也衣裘若今赋冬夏衣贾疏夏颁衣冬颁裘
  案宫正兼掌群吏士庶子故曰官府次舍统宫内之直庐也宫伯掌士庶子之宿卫者故曰八次八舍独宫外之周庐也独宫伯有授职事之文者诸子本无爵位故以宿卫之职事授之若宫中之官府各有常职无俟于授故宫正苐稽其功绪也宫正不行诛赏者群吏之诛赏则冢宰诏之士庶子之诛赏则宫伯行之而宫正所谓会其行事者正冢宰诛赏之所凭也宫伯专行诛赏者士庶子无官守其为诛赏也微必以逹于冢宰则烦且凟矣古所谓诛多以谴诃责让而言记曰齿路马有诛春秋传诛屦于徒人费是也
  总论陈氏傅良曰环卫有二等一是公卿大夫之子弟分置八隅宫伯领之其职云掌王宫之士庶子是也一是官府凡在宫庭诸徒役错置于士庶子八次八舍之间周列环卫周于王宫宫正领之其职云掌王宫之戒令纠禁比宫中之官府是也二者皆总于冢宰至人主切身侍御仆从则掌于大仆
  膳夫掌王之食饮膳羞以养王及后世子膳市演反食音嗣正义郑氏康成曰食饭也饮酒浆也膳牲肉也羞有滋味者凡养之具大略有四 贾氏公彦曰食饮膳羞即下文所陈是也此举其大者珍醤乃馈之小者故略而不言 毛氏应龙曰食以养阴饮以养阳善牲肉以馔为膳致滋味以进为羞
  案先举王之食饮膳羞而后言养王及后世子则知后世子之膳羞皆在王所举之牢之内矣
  凡王之馈食用六榖膳用六牲饮用六清羞用百有二十品珍用八物醤用百有二十瓮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进物于尊者曰馈贾疏据此文云馈又特牲少牢皆云馈食六牲马牛羊豕犬鸡也贾疏此据尔雅羞出于牲及禽兽以备滋味谓之庶羞公食大夫礼内则下大夫十六豆上大夫二十豆贾疏案公食大夫礼下大夫十六豆从膷臐膮已下皆出于牲上大夫加以雉兔鹑鴽则出于禽兽也其物数备焉天子诸侯有其数而物未得尽闻贾疏此经云百有二十是天子有其数也掌客职上公食四十侯伯三十二子男二十四是诸侯有其数也天子诸侯皆从上大夫二十豆上加之内则牛脩及爵鷃蜩范芝栭已下三十一物注云皆人君燕食所加庶羞也珍谓淳熬淳母炮豚炮牂捣珍渍熬肝膋也贾疏八珍并见内则又有糁与餰乃羞豆之实非珍故不取醤谓醯醢也王举则醢人共醢六十瓮以五齑七醢七菹三臡实之酰人共齑菹酰物六十瓮 郑氏众曰六榖稌黍稷粱麦苽贾疏此据食醤苽雕胡也贾疏南方有苽米六清水浆醴䣼医酏贾疏此据浆人 王氏应电曰物性各得阴阳之气于人身必有所益备物致味所以助王精气而益其聪明非但为肥甘之适于口也然此特总言馈食之物有是数而已观月令孟春食麦与羊之类则四时错共非必一日尽共之也正如记称四海九州之物皆以备孝飨而笾人醢人止于四笾四豆之实可以类推矣
  案王安石谓人主当享备物以康成注此经辞不别白而康成之误则因醢人职王举则共醢六十瓮酰人职王举则共酰物六十瓮遂谓王日一举备用此数不知醯醢二职所共者共于内饔内饔则选之实于豆以俟馈内饔职选百羞醤物珍物以俟馈是也则虽日有百二十瓮之醤而馈于王前者固有数矣公食上大夫豆八庶羞二十等而上之大略可推也葢共之数多馈之数少则未馈者尚在无须日月共之唯膷臐膮胾日易以鲜耳在礼王与后同庖日中而馂不敢暴天物也乃日尽百二十品之羞罄百二十瓮之醢与酰物乎
  王日一举鼎十有二物皆有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杀牲盛馔曰举王日一举则朝食也贾疏案玉藻皮弁以日视朝遂以食日中而馂馂者馂朝之馀故以一举为朝食后与王同庖贾疏玉藻夫人与君同庖郑注不特杀明后亦与王同庖鼎十有二牢鼎九陪鼎三物谓牢鼎之实亦九俎贾疏郊特牲鼎俎奇而笾豆偶谓正鼎九牛一羊一豕一鱼一腊一肠胃一肤一鲜鱼一鲜腊一陪鼎三膷一臐一膮一皆奇数也总十有二物皆有俎亦约略言之牢鼎各一俎陪鼎之实即庶羞在豆者别无俎也
  案大司乐王大食三侑则日一举之为常馔明矣常馔日举大牢则大食何以加焉且玉藻明言天子日食少牢朔月大牢则是天子常食不杀牛也然此经云鼎十有二则正鼎九者之中宜若有牛者岂常食之鼎食不必与祭祀宾客同虽少牢备九鼎而以他物充之与以诸官考之则鸡人之鸡鳖人之鳖皆俎实也大雅云其殽维何炰鳖鲜鱼
  通论郑氏锷曰鼎十有二法天之数观天子之冕十有二旒衣十有二章城十有二门马十有二闲则可知矣
  以乐侑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侑劝也 贾氏公彦曰王制天子食日举以乐大司乐职王大食皆令奏锺鼓大食朔食也日食之乐不言令奏者文略也
  案王食必以乐侑者闻和声则心亿而气行也遇变而不举又所以使王惕然于天时人事而哀乐不失乃能协于天地之性也 陈氏旸谓大司乐职王大食三侑皆令奏锺鼓则恒食无锺鼓非也惟大食之锺鼓大司乐令奏故特著之下经以乐彻于造正朝夕恒食也既以乐侑则有锺鼓可知不言令者以常事略之耳或以其事相因则宜膳夫令之如大祝之来瞽令皋舞或食上乐人自奏锺鼓而举乐如进禨进羞工乃升歌 论语疏天子诸侯每食作乐乐章乐师各异案左传向魋之乱宋公欲召向巢闻锺声曰夫子将食则国君以上可知
  膳夫授祭品尝食王乃食卒食以乐彻于造造昨早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祭谓刌肺脊也贾疏祭肺有二种一为举肺亦名离肺为食而有也一为祭肺亦名刌肺为祭而有也举肺离而不绝祭肺则绝之膳夫授祭为食而授则举肺也而注云刌肺者以优至尊故与祭祀同刌肺也乡饮酒乡射无连言脊者士虞特牲皆言授肺脊故注依之而兼言脊曲礼殽之序遍祭之今徒言祭肺者略举其所先也礼饮食必祭示有所先 贾氏公彦曰玉藻凡食火熟者先君子郑注备火齐不得也故膳夫品食皆先尝之卒终也天子祭祀歌雍以彻彻食器之乐章未闻 郑氏众曰造谓造食之故所居处也已食彻置故处
  案疏谓肺有二种其一离肺离肺小而长午割之不提心祭时绝之而为祭故谓之离肺既祭则哜之故又名哜肺与脊同举则谓之举肺也其一刌肺刌肺即切肺切肺则祭肺也离肺亦祭而刌肺专名祭肺者以其唯主于祭也王食当设举肺然祭离肺之法必兴右手取肺却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绝末以祭乃兴加于俎有再兴再坐之劳故直用祭肺膳夫以授王王祭之而已故云优至尊也
  通论朱子曰古人饮食每种各出少许置之豆闲之地以祭先代始为饮食之人不忘本也 程子曰古人饮食必祭食榖必思始耕者食菜必思始圃者先王无徳不报如此
  王齐日三举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必变食
  存疑贾氏公彦曰王日一举谓一日一大牢齐必变食故加至三案玉藻朔食加日食一等则当两大牢不言者文不具 毛氏应龙曰日三举者非杀牲以养之谓也备品物之荐举鼎俎如朝食之礼者三盛典礼而薄滋味也案无牲体则以实鼎俎者何物义亦难通 王氏应电曰日三二字当作则不齐之日宜冲淡以养其精神故不饮酒不茹荤不听乐举则饮酒侑食齐不举与下文类相从
  案齐日三举致其敬洁以交神明故日中及夕皆不馂朝食之馀也祭祀吉事未必与下文诸凶事同为不举既云举则无不杀牲之礼矣此第谓致齐之三日若散齐则不必然
  通论王氏安石曰祭祀致齐不御内不听乐不饮酒不膳荤丧者则弗见也刑者则弗见也不蠲则弗见也葢不以哀乐欲恶贰其心又去物之昏愦其志意者所以致精明之至以交神明也
  大丧则不举大荒则不举大札则不举天地有灾则不举邦有大故则不举札侧八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臣子一皆为王丧啜粥故大丧不举也 郑氏康成曰大荒凶年大札疫疠也天灾日月晦食地灾崩动也大故寇戎之事 郑氏众曰大故刑杀也贾疏大丧大荒等下别言大故故后郑以为寇戎引先郑说者见刑杀亦含在内春秋传司寇行戮君为之不举贾疏春秋传谓不举乐此经谓不杀牲然含不举乐在内
  通论王氏应电曰古者有大臣之丧断大逆之狱皆不举此不尽述文略也
  王燕食则奉膳赞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食谓日中与夕食奉膳奉朝之馀膳所祭者牢肉贾疏玉藻诸侯夕深衣祭牢肉郑注天子言日中诸侯言夕天子言馂诸侯言祭牢肉互见为义则天子诸侯朝皆祭肺日中与夕皆祭牢肉也一牢分为三时故日中与夕奉以朝之馀膳也
  凡王祭祀宾客食则彻王之胙俎食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夫亲彻胙俎胙俎最尊也其馀则其属彻之贾疏中士已下是也 贾氏公彦曰胙者酢也王与尸宾相答酢也祭祀有胙俎者若特牲主人受尸酢后主妇致爵于主人席于户内佐食设阼俎有司彻主人受尸酢长宾设阼俎是也王受尸酢礼亦当然
  案食当作入声读非食礼九举与公食大夫之食也食礼主君不与宾共食则无阼俎此有阼俎者葢燕飨之礼与燕礼惟宾与公有俎宰夫为主人献宾膳宰设折俎宾俎也献公膳宰设折俎阼俎也至彻宾自取俎以出膳宰彻公俎与此膳夫彻王之阼俎正同飨礼无考然有饮则有献酢有献酢则有阼俎可推矣食谓王食折俎之实犹特牲少牢礼所云食举食胾也注谓王与宾客礼食有阼俎疏谓公食大夫宾前有食君前无食天子异于诸侯故王前亦有食俎臆说无稽
  凡王之稍事设荐脯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稍事有小事而饮酒 王氏安石曰稍事礼之略者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非日中大举时而闲食谓之稍事其意旦起日中食牲牢日中后空食脯醢后郑不从者玉藻诸侯夕深衣祭牢肉则天子夕食牢肉可知又脯醢是饮酒肴羞非是食馔
  案稍事谓不当食时而稍稍饮酒也故直有脯醢而已
  王燕饮酒则为献主
  正义郑氏众曰主人当献宾则膳夫代王为主君不敌臣也燕义使宰夫为献主臣莫敢与君亢礼通论王氏昭禹曰飨以训恭俭则以礼为尚燕以示慈惠则以恩为尚
  案飨乃君臣相接之隆礼几设而不倚爵盈而不饮其礼极严故王与后亲献焉后不与则大宗伯摄也燕主尽欢以君临之则恐拘苦而不舒故膳夫为献主既以浃宾主之情而仍以存君臣之分也食礼君亲设酰醤设大羮设稻粱亦严矣然将食则君退辟于箱欲其安坐而食也饮酒可以倏兴倏坐食而如此则气体为之不宁礼所以曲尽人情也有众飨众燕而无众食者亦以此
  掌后及世子之膳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其馔之数而不馈贾疏上文言王之馈则膳夫亲馈之
  案记称君与夫人同庖周官虽无王后同庖之文然膳夫庖人内饔三职王与后世子之膳羞文并相连正以明后世子之膳即王举之牲体耳疏乃谓世子与王别牲何与
  凡肉脩之颁赐皆掌之凡祭祀之致福者受而膳之以挚见者亦如之
  正义郑氏众曰脩脯也膳之以给王膳也挚谓羔雁雉 郑氏康成曰致福谓诸臣祭祀归胙于王贾疏春秋传子产云祭有受脤归脤注受脤谓君祭以肉赐大夫归脤谓大夫祭归肉于公也王臣亦然 贾氏公彦曰加姜桂锻治者谓之脩不加姜桂以盐干之者谓之脯散文则脩脯通 王氏详说曰少仪为人祭曰致福为已祭而致于君子曰膳其礼太牢以牛左肩臂臑九个孔疏自肩至蹄折为九锻少牢以羊左肩七个犆豕以豕左肩五个 薛氏衡曰都宗人凡都祭祀致福于国家宗人凡祭祀致福祭仆凡祭祀致福者展而受之又司士掌摈士者膳其挚此经曰受而膳之是受之于祭仆及司士而以膳于王也
  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世子之膳不会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会计多少优尊者 贾氏公彦曰膳夫所掌膳羞是其正故世子亦不会庖人王及后不会则世子会之彼禽献是加故会 杨氏时曰说者谓有司不得拘制天子故不会计多少然要非荡然无节制也九式掌于冢宰则人主自不得恣其费用而用皆合式不必以有司之法会之
  案会者分各事各人所食之费而会之膳夫岁终之会必有都数除馀人所食之数则王后世子之膳之数亦可见矣特以尊者所食不指而会之凡言不会者并同
  通论易氏祓曰经言不会者五裘与皮事唯王不会服与饮酒膳禽之不会则后与焉膳则世子亦不会葢膳常礼也若裘与服则有华靡之戒膳禽饮酒则有盘游沉湎之戒观有司之会不会而先王教世子之道寓焉矣
  案王后世子之膳不会非凡用皆不会也葢品味有常不敢以异物共之无所用其会非恣其欲而不为之限度也故王后之服不会饮食不会膳禽不会皆以有常式也世子则服不敢侈多寡唯王命而服会矣饮无常期疏数唯王命而酒会矣食无加献有无唯王命而膳禽会矣唯膳则朝夕有常故与王后同耳比事以观则其义显然矣
  庖人掌共六畜六兽六禽辨其名物畜丑六反释文许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六畜六牲也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春秋传卜日曰牲郑司农云六兽麋鹿熊麇野豕兔六禽雁鹑鷃雉鸠鸽某谓兽人冬献狼夏献麋又内则无熊则六兽当有狼而熊不属六禽于禽兽及六挚宜为羔豚犊麛雉雁凡鸟兽未孕曰禽司马职大兽公之小禽私之贾疏尔雅四足而毛曰兽两足而羽曰禽是对文例若散文则兽未孕时亦曰禽故名禽献 王氏昭禹曰兽亦可谓之禽易曰即鹿无虞以从禽也 贾氏公彦曰夏官校人羊人地官牛人春官鸡人秋官犬人冬官豕人各以其畜送与庖人六兽六禽即兽人送之庖人以共与膳夫内外饔故曰掌共 刘氏彝曰辨其名物者物虽可食不辨其毒则能害人内则不食雏鳖狼去肠狗去肾狸去正脊兔去尻狐去首豚去脑鱼去乙鳖去丑又曰雏尾不盈握弗食舒雁翠鹄鸮胖舒凫翠鸡肝雁肾鸨奥鹿胃皆食之不利于人所当辨者
  辨正贾氏公彦曰下文禽献取羔豚犊麛大宗伯六挚亦取羔及雉雁先郑以六禽内有鹑鷃鸠鸽四者于经无据故后郑不从
  通论邓氏元锡曰庖人辨名物内饔辨体名肉物辨百品味之物辨腥臊膻香之不可食者亨人辨膳羞之物君子既赖其养又致其辨所以审物宜慎颐养也
  凡其死生鲜薧之物以共王之膳与其荐羞之物及后世子之膳羞鲜悉然反薧古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谓计数之荐亦进也备品物曰荐贾疏醢人酰人所列是也致滋味乃为羞王言荐者味以不䙝为尊 郑氏众曰鲜谓生肉薧谓干肉 王氏安石曰庖人共后世子之膳羞而不共荐者葢荐则后世子之官属共之
  共祭祀之好羞共丧纪之庶羞宾客之禽献好呼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好羞若荆州之䱹鱼青州之蟹胥陆徳明曰蟹胥蟹醤虽非常物进之孝也丧纪丧事之祭谓虞祔也贾疏凡丧未葬以前朝夕奠及大奠皆无荐羞之礼虞祔乃有之禽献献禽于宾客献古文为兽杜子春云当为献 贾氏公彦曰宾客之禽献若掌客上公乘禽日九十䨇侯伯七十䨇子男五十䨇之类 王氏安石曰丧有礼以纪之故曰丧纪
  案王氏安石谓先祖先妣平生所好祭祀则特羞之王氏昭禹引文王之菖歜曾晰之羊枣以证之皆非也屈到嗜芰有遗命宗老将荐芰而屈建命去之周公乃用此为祀典乎
  凡令禽献以法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兽人也禽兽不可久处宾客至庖人乃令兽人取之必书所当献之数与之及其来致禽亦以此书校数之至于献宾客又以此书付使者展而行之掌客职乘禽于诸侯各如其命之数贾疏谓上公九命日九十䨇之等聘礼乘禽于客日如其饔饩之数贾疏聘礼记乘禽日如其饔饩之数此臣礼不依命数公侯伯之卿三命子男之卿再命皆以爵卿也饔饩五牢禽献日五双故言日如其饔饩之数士中日则二双贾疏中间也士为介间日则二双
  其出入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庖人书所共禽献之数令于兽人兽人依数以禽入庖人是入也庖人得禽依数付使者送向客馆是出也 郑氏锷曰其来共也以所授之法而入之其将用也以所授之法而出之
  凡用禽献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禽兽谓煎和之以献王 王氏昭禹曰先王因时制宜以调品味养形性所以四时有禽献之法
  春行羔豚膳膏香香内则作芗
  正义贾氏公彦曰行义与用同 程子曰羔豚羊豕之小者方春品物小故以小而美者为宜 郑氏众曰膏香牛脂也以脂和之 王氏安石曰牛土畜也春木用事宜助养脾
  夏行腒鱐膳膏臊腒其居反鱐师优反臊素刀反
  正义郑氏众曰腒干雉鱐干鱼贾疏士相见礼冬用雉夏用腒故知腒是干雉 程氏曰方夏物馁败故以干者为宜 杜氏子春曰膏臊犬膏也 王氏安石曰犬金畜也夏火用事宜助养肺
  秋行犊麛膳膏腥麛音迷
  正义王氏应电曰犊牛子麛鹿子 贾氏公彦曰秋时草物实犊麛食之而肥 郑氏康成曰膏腥鸡膏也 王氏安石曰鸡木畜也秋金用事宜助养肝辨正贾氏公彦曰四时所膳皆取死之脂膏春时土死牛属中央土故以之夏时金死犬属西方金秋时木死鸡属东方木冬时火死羊属南方火臊腥俱不得为豕膏故先郑及子春说后郑俱不从
  冬行鲜羽膳膏膻膻书然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鲜鱼也羽雁也膏膻羊脂也 王氏安石曰羊火畜也冬水用事宜助养心 郑氏康成曰羔豚物生而肥犊与麛物成而充腒鱐暵热而干鱼雁水涸而性定此八物者得四时之气尤盛为人食之弗胜是以用休废之脂膏煎和膳之贾疏用休废之脂膏者五行王相相克春木王火相土死金囚水为休废夏火王土相金死水囚木为休废以下推之可知王所胜者死相所胜者囚新谢者为休废经所云膳膏皆是死之脂膏相对死与休废别散则死亦为休废牛属司徒土也鸡属宗伯木也犬属司寇金也羊属司马火也
  案四时所行与膳膏之异物性所宜配之必各有以先儒所释亦未知其是否姑存以备考核食医疾医所言五行生克之类皆仿此
  通论王氏详说曰月令春食羊夏食雉季夏食牛秋食犬冬食彘与此不同葢月令所食顺时令也庖人所行顺物性也或记所称非周制与 魏氏校曰春为阳中秋为阴中故膏豚犊麛皆取其稚者夏则阳盛冬则阴盛故腒鱐鲜羽皆取其成者
  岁终则会唯王及后之膳禽不会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禽四时所膳禽献加世子可以会之
  内饔掌王及后世子膳羞之割亨煎和之事和胡卧反下文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割肆解肉也贾疏士丧礼四鬄去蹄明割是肆解肉亨煮也煎和齐以五味 易氏祓曰左传载晏子之言曰水火醯醢盐梅以亨鱼肉宰夫和之齐之以味济其不及以泄其过君子食之以平其心是以不可轻
  辨体名肉物辨百品味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名脊胁肩臂臑之属肉物胾燔之属贾疏案少牢解羊豕前体肩臂臑后体膊骼又有正脊脡脊横脊又有短胁正胁代胁其体十一胾谓切肉公食大夫礼十六豆有胾傅火曰燔少牢宾尸礼羞羊燔豕燔百品味庶羞之属言百举成数
  王举则陈其鼎俎以牲体实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于镬以实鼎取于鼎以实俎实鼎曰脀实俎曰载贾疏脀升也少牢礼司马升羊实于一鼎是实鼎曰脀特牲卒载加匕于鼎是实俎曰载又少牢升羊载右胖升豕其载如羊有司彻亦云乃升注升牲体于俎若然实鼎唯有升名无载称若实俎升载两有 贾氏公彦曰陈鼎有二处初陈鼎于镬西后陈鼎于阼阶下俎陈于鼎西
  选百羞醤物珍物以俟馈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进食之时恒选择其中御者贾氏公彦曰百羞庶羞百二十品醤物即醤用百二十瓮珍物八珍之类 王氏昭禹曰俟馈俟膳夫之馈也
  案选以俟馈则知醢人酰人所共百二十瓮乃奉以待饔人之选而非一朝而罄之矣
  共后及世子之膳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膳夫掌之是乃共之
  案膳夫于王朝夕恒膳授祭品尝以其燕食稍事皆有事焉故必亲馈王后居深宫世子从师保而学于虎门皆别有馈者内饔共其膳羞而已注谓膳夫掌之掌其式法也内饔共之共其品物耳疏谓内饔言共为亲馈非也
  辨腥臊膻香之不可食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腥臊膻香本可食此乃别其不可食则臭味恶者也 王氏应电曰腥臊膻香鸡犬羊牛之味也其不可食以有疾而形体变如下所云
  牛夜鸣则庮庮音由徐馀柳反
  正义郑氏众曰庮朽木臭也 贾氏公彦曰内则注庮恶臭也春秋传一薰一莸
  羊泠毛而毳膻泠音零徐郎年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泠毛毛长总结也贾疏泠毛谓毛长也毳谓毛别聚结者
  犬赤股而躁臊躁侧到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股里无毛谓之赤股非谓其肉赤也走又躁疾其肉必臊
  鸟皫色而沙鸣狸皫一作犥匹表反沙如字一所嫁反狸依内则作郁于弗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皫失色不泽美也沙澌也案内则注沙犹嘶也 贾氏公彦曰鸟毛失色而鸣又澌肉气必郁郁谓腐臭也 王氏昭禹曰皫色则气郁而不逹于毛羽沙鸣则气郁而不逹于声音其肉气亦郁而不可食矣
  豕盲眂而交睫腥眂时利反又音视睫音接
  正义杜氏子春曰盲眂当为望视贾疏盲内则为望故子春从之孔氏颖逹曰望视谓豕视望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交睫谓目睫交毛郑氏康成曰腥当为星声之误也肉有如米者似星案望者视远而目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也豕视下而近望视则反其常
  马黑脊而般臂蝼般音班蝼音楼干依礼记音漏
  正义郑氏康成曰般臂谓臂毛有文 郑氏众曰蝼蝼蛄臭也贾疏内则蝼为漏于义无取当从此 贾氏公彦曰马脊黑前胫般般然郝氏敬曰般班同其肉必蝼
  存疑方氏悫曰般犹疾之有瘢在前胫故曰瘢臂总论贾氏公彦曰此皆不利人故禁之也
  凡宗庙之祭祀掌割亨之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言宗庙之祭祀则内饔不掌外神也言凡则四时及祫禘等皆在其中上王后言煎和此止言割亨者煎和以致味鬼神尚质不贵䙝味
  凡燕饮食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王及后世子自燕饮食皆须割亨故云亦如之
  案燕食即膳夫职之王燕食也燕饮即膳夫职之王燕饮酒也后世子之燕食与王同此用朝膳所存之牢肉故亦有割亨后世子无与宾燕之礼则后世子自饮酒或王与后世子饮酒皆得为燕也若王与客燕则有特牲宾射之燕则以牛
  凡掌共羞脩刑膴胖骨鱐以待共膳上共依注作具膴火乌反徐凶武反胖普半反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掌共之共当为具贾疏下云以待共膳故上共字当为具羞庶羞也脩锻脯也刑铏羮也贾疏特牲两铏设于豆南膴䐑肉大脔所以祭者贾疏膴鱼肉皆有之公食大夫礼庶羞皆有大谓大脔据肉而言有司彻主人亦一鱼加膴祭于其上据鱼而言也胖如脯而腥者贾疏干则为脯不干而腥为胖骨牲体也 王氏昭禹曰膴肉脔之大而无骨者
  凡王之好赐肉脩则饔人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好赐王所善而赐也
  案指言饔人明事不系于外饔也内饔共内外饔共外好赐膳肉脩王之膳脩之馀也故内饔共之
  外饔掌外祭祀之割亨共其脯脩𠛬膴陈其鼎俎实之牲体鱼腊
  正义贾氏公彦曰外祭祀谓天地四望山川社稷五祀凡外神 王氏昭禹曰内饔不言鱼腊以外饔见之也
  案视内饔所共少胖骨鱐者于下牲体鱼腊该之也内饔所掌宗庙之祭祀也礼宜备物外祭祀则兼次祀小祀且有鱼腊则宗庙不待言矣或谓群小祀不用牲或用鱼腊不用牲成何祭典乎肆师职立小祀用牲
  凡宾客之飧饔飨食之事亦如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飧客始至之礼饔既将币之礼致礼于客莫盛于饔贾疏聘礼记聘日致饔郑注急归大礼若诸侯来朝亦朝日致之饔之中有饪有腥有牵又有酒有米兼燕与食其中刍薪米禾又多故云莫盛于饔 王氏昭禹曰飨以饮为主故行人职曰飨礼九献食以食为主故曰食礼九举
  案飧饔致于馆飨食在庙故外饔主之若燕在寝则内饔掌之内饔职凡燕饮食中具矣
  邦飨耆老孤子则掌其割亨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制周人养国老于东胶养庶老于虞庠贾疏国老谓卿大夫致仕者庶老谓士之致仕者孤子死王事者之子也 贾氏公彦曰耆老谓死事者之父祖兼有国老庶老 程子曰言飨不言食飨未尝无食也耆老者其以六十为率与王制六十养于国
  通论陈氏祥道曰老之与于养者三国老也庶老也死政者之老也罗氏献鸠以养国老在中春月令养衰老授几杖在中秋文王世子凡大合乐必遂养老郑氏据周官大胥以大合乐为春入学舍菜合舞秋颁学合声则兼中春中秋也月令谓季春之末大合乐或非周制若天子入学莫不养老又不在岁养之数
  飨士庶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庶子卫王宫者若今之飨卫士
  师役则掌共其献赐脯肉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谓酌其长帅贾疏献谓献酒非献肉故云酌其长帅 王氏应电曰劳将帅曰献犒兵众曰赐献赐皆有脯肉
  凡小丧纪陈其鼎俎而实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小丧纪谓夫人以下之丧 郑氏康成曰鼎俎谓丧事之奠祭贾疏殷奠及虞祔之祭皆有鼎俎案大丧纪实鼎俎者无文何也凡大祭祀小祭祀及飨食奉牲羞肆皆诸官之正贰帅其属而共之而司马有丧祭奉诏马牲之文则凡牲视此矣庖人共丧纪之庶羞而不及牲事以此小丧纪王宫之事而掌以外饔何也内饔掌王及后世子之膳羞故所兼惟宗庙吉祭膳夫职无丧纪亦此义耳 内饔本职共王及后世子之膳羞宗庙之祭特以时举且所掌惟割亨故先膳羞而后及祭祀外饔所掌祭祀飧饔飨食献赐皆以时举则先其重者可矣丧纪尤非常故末列之
  亨人掌共鼎镬以给水火之齐亨普庚反镬胡郭反齐才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镬所以煮肉及鱼腊之器既孰乃脀于鼎齐多少之量贾疏案少牢爨在庙门外东南大夫五鼎羊豕鱼腊各异镬镬中肉孰各升一鼎故云既孰乃脀于鼎其实水于镬及爨之以火皆有多少之齐 案少牢肠胃无异镬之文豕不用肠胃羊肠胃即在羊镬中疏兼肠胃不可通故削之 易氏祓曰水有多寡火有缓急齐其水火而使之无过不及也
  职外内饔之爨亨煮辨膳羞之物爨七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主也爨今之灶贾疏周礼仪礼皆言爨论语宁媚于灶礼记七祀亦言灶故曰爨今之灶
  案辨膳羞之物以为爨亨煮久暂缓急之齐也其物之美恶则饔者辨之
  祭祀共大羮铏羮宾客亦如之大音泰
  正义郑氏众曰大羮不致五味也铏羮加盐菜矣郑氏康成曰大羮肉湇贾疏肉汁一名湇 贾氏公彦曰大羮盛于豋铏羮皆是陪鼎膷臐膮牛用藿羊用苦豕用薇调以五味盛之铏器谓之铏羮盛于豆即为庶羞宾客亦如之谓致饔饩及飧礼皆有陪鼎飨食亦应有大羮 郑氏锷曰祭祀荐大羮者记曰大羮不和贵其质也 敖氏继公曰大羮上牲之肉汁也以其重于他牲故曰大
  案公食大夫礼大羮湇不和实于镫公亲设之宰夫设铏四于豆西是宾客之大羮铏羮也敖云上牲者谓大牢则牛少牢则羊特牲则豕也疏言膷臐膮据大牢之陪鼎也若少牢则羊铏豕铏而已少牢下篇见之
  甸师掌帅其属而耕耨王藉以时入之以共齍盛甸弟砚反耨乃豆反齍音资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属谓府史胥徒也耨芸芓也王以孟春躬耕帝藉天子三推三公五推卿诸侯九推贾疏并月令文庶人终于千亩贾疏周语文庶人谓徒三百人藉之言借也王一耕之而使庶人芸芓终之王氏应电曰躬耕虽在君而实借力于民故曰藉齍盛祭祀所用榖也粢稷也贾疏尔雅文榖以稷为长贾疏案月令中央土食稷与牛五行土为尊故知稷为五榖长又尔雅以稷为粢通言之六榖皆粢小宗伯职辨六粢之名物是也 贾氏公彦曰天子藉田千亩在南郊天子三推示恭敬鬼神又为天下先也夏麦秋禾各以熟时入神仓在榖曰粢在器曰盛王氏昭禹曰以耒犁地谓之耕以金芸草谓之耨
  祭祀共萧茅共野果蓏之荐蓏力果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诗取萧祭脂郊特牲萧合黍稷臭阳逹于墙屋故既荐然后焫萧合馨香合馨香者萧之谓也茅以共祭祀之苴贾疏萧祭宗庙时有之茅外内之神俱用士虞礼束茅长五寸立于几东谓之苴司巫职祭祀共蒩馆谓甸师共茅与司巫司巫为苴以共之此据祭宗庙也又乡师职大祭祀共茅蒩据祭天时亦甸师氏送茅与乡师为苴以共之亦以缩酒缩酒泲酒也醴齐缩酌贾疏司尊彝职文甸在远郊之外郊外曰野果桃李之属蓏瓜瓞之属贾疏案食货志臣瓒以为在树曰果在地曰蓏张晏以为有核曰果无核曰蓏注从张晏 杜氏子春曰萧香蒿也 陈氏汲曰古者无废地方禾黍未登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则以树果蓏之属虽帝藉亦无旷土也
  案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人凡祭祀共果蓏此则专荐宗庙与
  丧事代王受眚灾眚生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盛者祭祀之主也国遭大丧若云此粢盛不馨使鬼神不逞于王贾疏逞快也既殡大祝作祷辞授甸人使以祷藉田之神贾疏大祝职授甸人祷辞在大敛后大敛则殡故知在既殡后受眚灾弭后殃 贾氏公彦曰眚过也案丧凶事也有丧事则眚灾已见矣唯恐尚有馀灾甸师以齍盛不洁引为已罪而代受之如云凡有殃咎宜加臣身云尔故注云弭后殃
  王之同姓有罪则死刑焉
  正义郑氏众曰文王世子公族有死罪则磬于甸人贾疏彼注县缢杀之曰磬易氏祓曰文王世子又云其刑罪则纤剸亦告于甸人又曰公族无宫刑狱成致刑于甸人又曰刑于隐者不与国人虑兄弟也 贾氏公彦曰绝服之外与王同姓者死及肉刑皆在甸师氏案掌囚职凡有爵者亦奉而适甸师氏以待刑杀此不云者文略 王氏昭禹曰同姓有罪不免于死义也刑而不暴于外仁也非义无以公天下之法非仁无以显同姓之恩
  案贾疏同姓绝服之外者绝服尚然则有服者可知魏氏了翁谓五服之内则在议亲之辟夫曰议葢从末减耳若大罪能无刑乎书周公致辟管叔于商
  帅其徒以薪蒸役外内饔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为给役也木大曰薪小曰蒸贾氏公彦曰徒三百人耕耨藉田千亩其事至闲故兼为外内饔所役使共其薪蒸
  案王藉千亩以一夫百亩为率徒十人足矣敬其事而勤易焉倍之可矣多至三百人以其共外内饔所用之薪蒸也所共者葢亦于祭事用之
  兽人掌罟田兽辨其名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罟罔也以罔搏取所当田之兽贾氏公彦曰夏官四时之田春用火夏用车秋用罗冬用徒各以一为主无妨四时兼有罔
  案先王既有四时之田以习武守又设兽人专除田中之兽故辨其名物无害于稼者则不罟不足以共祭祀丧纪宾客膳羞者则不献也
  冬献狼夏献麋春秋献兽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狼膏聚麋膏散聚则温散则凉以救时之苦也兽物凡兽皆可献也 王氏安石曰冬物成之时狼残物之尤者夏田稼之时麋害稼之众者春秋书多麋是也故各于其尤害物之时罟而献之雍氏春令为阱擭之利于民者则春献兽物亦以除害
  辨正杨氏恪曰案月令仲冬阴极阳生而麋角解则知麋阴物其性自凉疏以山兽泽兽为义似未安案冥氏穴氏专攻猛挚之兽虑其害人兽人则兼取其可备膳羞者
  时田则守罟及弊田令禽注于虞中弊必艺反徐蒲计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时田谓四时田猎注犹聚也 郑氏康成曰守罟备兽触攫贾疏防备兽时触网而攫者则取之弊仆也仆而田止 郑氏众曰弊田谓春火弊夏车弊秋罗弊冬徒弊贾疏大司马职文虞中谓虞人釐所田之野及弊田植虞旗于其中致禽而珥焉贾疏山虞职文兽人主令田众得禽者置虞人所立虞旗之中当以给四时社庙之祭珥焉者取左耳以效功
  案掌罟田兽兽人自罟之也故以时献其所获时田则守罟从王田而守罟以备禽之逸也故令注于虞中
  凡祭祀丧纪宾客共其死兽生兽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其完者贾疏其不完者入于腊人 贾氏公彦曰共于庖人
  凡兽入于腊人皮毛筋角入于玉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入于腊人当干之也入于玉府给作器物也
  凡田兽者掌其政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兽人知田猎之法 王氏应电曰畋狩有时王制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豺祭兽然后田猎鸠化为鹰然后设罻罗昆虫未蛰不以火田是也取兽有法若不麛不卵不杀胎不夭夭不覆巢不成禽不献是也及夫辨其死生鲜薧之物当公当私之宜皆所谓政令
  案凡田兽谓百姓之猎者王制四时之田天子诸侯大夫既杀纵民使猎民居山泽间者亦不禁其取兽角人以时征齿角凡骨物于山泽之农是也葢天子诸侯蒐狩之政令掌于司马而兽人所掌则百姓田猎之政令亦存焉凡渔者掌其政令义同
  渔人掌以时渔为梁渔渔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取鱼岁凡五月令孟春獭祭鱼此时得取一也季春荐鲔于寝庙二也鳖人职秋献龟鱼三也王制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是十月取鱼四也潜诗序季冬荐鱼与月令季冬渔人始渔同五也唯夏不取鲁语宣公夏滥于泗渊以其非时里革谏之 郑氏众曰梁水偃也偃水为关空以笱承其空诗敝笱在梁贾疏梁谓偃水两畔中央通水为关孔笱者苇薄以薄承其关孔鱼过者以薄承取之诗齐诗
  春献王鲔鲔云垒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鲔鲔之大者王氏安石曰物之大者多谓之王月令季春荐鲔于寝庙
  馀论郑氏锷曰王鲔非常时所有唯春乃献昔人谓鲔鱼出河南巩县至春浮阳乃入西河至漆沮故周人取之以献
  辨鱼物为鲜薧以共王膳羞凡祭祀宾客丧纪共其鱼之鲜薧薧本又作槁苦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鲜生也薧干也 贾氏公彦曰共于膳夫以共王也祭祀宾客丧纪则共于内外饔以膳夫不掌祭祀之事
  案王之膳羞列于祭祀宾客丧纪之上者其用为多也 膳夫庖人内饔三职后世子之膳羞皆与王连举故他职但举王以该后世子兽人鳖人亦共王特于渔人见之耳
  凡渔者掌其政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渔人知取之时节及处所 郑氏锷曰渔者取鱼受政令于渔人则无竭泽之害
  凡渔征入于玉府
  正义郑氏众曰渔征渔者之租税渔人主收之 贾氏公彦曰十月獭祭鱼川泽之民于是时亦得取鱼水族之类须骨堪饰器物者并渔人主征之入于玉府以当邦赋案渔征该下鳖人在内如鼍之皮龟之甲皆是 王氏昭禹曰文王之治岐也泽梁无禁而周公之法则渔人有征葢方商之季山林川泽宜弛以与民救时之善政也至成王之世道洽政行茍无征则民之弃本者众矣故征之所以抑末
  鳖人掌取互物以时簎鱼鳖龟蜃凡狸物簎戚尺角反蜃市轸反狸莫皆反音埋
  正义郑氏众曰互物谓有甲之物簎谓以杈刺泥中搏取之狸物自狸藏伏于泥中者 郑氏康成曰蜃大蛤贾疏月令雉入大水化为蜃对雀入大水为蛤为小蛤狸物亦谓鱴刀含浆之属贾疏尔雅刀鱼鱴刀也蚌含浆 易氏祓曰鱼亦言簎亦谓其狸藏于泥中者 陆氏德明曰簎同擉庄子冬则擉鳖于江 王氏应电曰互壳相交互也互物恒狸王氏昭禹曰互言其体狸言所藏
  春献鳖蜃秋献龟鱼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其出在浅处可得之时 王氏安石曰鳖及龟鱼字乳以夏而蜃以夏秋春献鳖蜃秋献龟鱼避其字乳之时也龟主以卜全而用之故取其坚成之时鱼美于秋冬而冬为尤美不以冬献者以簎得之先为梁之时而献也
  祭祀共蠯蠃蚳以授醢人蠯薄皆反音牌又蒲幸反蠃郎戈反蚳直其反正义杜氏子春曰蠯蚌也蚳蛾子也国语虫舍蚳蝝贾疏里革谏宣公之言蝝谓蝗也与蚳别连引之 郑氏众曰蠯蛤也贾疏蛤蚌一物两名 郑氏康成曰蠃螔蝓 贾氏公彦曰蚳蚁子取白者以为醢醢人有蠯醢蠃醢蚳醢故以此三者授之 郑氏锷曰三者物之微而祭祀亦用焉何也记曰不敢用常䙝味而贵多品所以交于神明是也案蠯蠃蚳独举祭祀者鳞互之物以共膳羞者为多豆实则主于祭祀而后及其馀也授醢人百日前授之
  掌凡邦之簎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凡有取于水中若金珠玉石或异物及有所遗失以鳖人善于簎事故兼掌之
  腊人掌干肉凡田兽之脯腊膴胖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物解肆干之谓之干肉若今凉州鸟翅矣薄析曰脯腊小物全干贾疏特牲礼士用兔宗人举兽尾告备是小物全干少牢礼用麋不云举兽尾则未全天子诸侯所用无文其兽必大亦不必全赵商问腊人掌干肉而无膴胖何郑答虽鲜亦属腊人案鼎实所以用腊者备不时得也故虽有时干鲜并用而尤贵其干者鱼腊皆然 士腊用兔郑注云然非经文也大夫用麋亦当用全者
  凡祭祀共豆脯荐脯膴胖凡腊物豆依注作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脯非豆实豆当为羞声之误也贾疏案笾人有栗脯则脯乃笾实非豆实也笾人职共其笾荐羞之实注云未饮未食曰荐已饮已食曰羞羞荐相对下既言荐脯明上当言羞脯也 史氏浩曰此所共膴胖皆腊物也膴胖以形取鲜与薧皆有
  存疑刘氏曰田猎一为干豆故祭祀有豆脯
  案笾亦可称豆故云然然已包于荐脯中矣无别出豆脯之理巧说无取
  宾客丧纪共其脯腊凡干肉之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所共者外饔










  钦定周官义疏卷四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五
  天官冢宰第一之五
  医师掌医之政令聚毒药以共医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毒药药之辛苦者药之物恒多毒书曰若药不瞑眩厥疾不瘳 贾氏公彦曰药之无毒者亦聚之但药物多毒故曰毒药 王氏应电曰毒药得天地之偏气寒热之性过甚者也人身有不和之气须以偏胜之物攻之乃得其平 刘氏彝曰医之政令谓物产之宜采取之候治炼之方攻疗之制悉预知之然后可以共医事
  存疑郑氏锷曰疡医职以五毒攻之以五药疗之则毒与药二物也药之毒与不毒者皆不可以卒求不可不早收而豫蓄也
  案注以毒药为一以下经五毒专疗疡也然疾医五药之中亦有有毒者如附子芒硝斑蝥之类则郑锷说亦得为一解
  凡邦之有疾病者有疕疡者造焉则使医分而治之疕卑履反戚匹婢反疡音羊造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疕头疡亦谓之秃身伤曰疡贾疏曲礼身有疡则浴是也分之者医各有能
  案疾医职曰凡民之有疾病者分而治之而此职曰邦盖虽统万民而以王宫百官府为主也
  岁终则稽其医事以制其食十全为上十失一次之十失二次之十失三次之十失四为下
  正义郑氏康成曰食禄也全犹愈也以失四为下者五则半矣或不治自愈 贾氏公彦曰差为五等适中者守本禄愈多者益之失多者损之愈不愈并有案记岁终总考计之 王氏安石曰饩廪称事然后能者劝而不能者勉 王氏应电曰医仁术也先王立师以掌之使众医分治民疾计其功而制其食医者可无求于病家则心清而业精病者不必酬医则药之所及者广而活者众矣
  案此所谓医之政令也
  辨正程子曰十全非谓十人皆愈但知可治与不可治证治分明十人皆中即为上王氏安石曰郑氏谓全犹愈也人之疾固有不可治者茍知不可治而信则亦全也何必愈王氏昭禹曰晋侯有疾医缓曰疾不可为也在肓之上膏之下公曰良医也晋侯果卒
  食医掌和王之六食六饮六膳百羞百醤八珍之齐六食之食音嗣下食齐膳食同齐才细反下同
  正义贾氏公彦曰六食以下并膳夫所掌食医调和之 王氏昭禹曰齐者调和其味使多寡厚薄各适其节也
  案食饮膳羞醤珍制作有常法而食医和其齐者酌天时与王气体之所宜也
  凡食齐眂春时羮齐眂夏时醤齐眂秋时饮齐眂冬时正义郑氏康成曰饭宜温羮宜热醤宜凉饮宜寒贾氏公彦曰眂犹比也言饭之齐和四时常温比于春时羮齐四时常热比于夏时醤齐四时常凉比于秋时饮齐四时常寒比于冬时 王氏应电曰五榖食之主故宜温羮所以调食故宜热醤所以致滋味故宜凉饮主解渴故宜寒
  案士昏礼黍稷两敦有盖是饭宜温也大羮湆在爨是羮宜热也酰醤先设而巾之是醤宜凉也凡酒饮皆不温是饮宜寒也
  凡和春多酸夏多苦秋多辛冬多咸调以滑甘和胡卧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各尚其时味而甘以成之犹木火金水之载于土内则枣栗饴蜜以甘之堇荁枌榆兔薧滫瀡以滑之 贾氏公彦曰木味酸属春火味苦属夏金味辛属秋水味咸属冬多者多于馀味一分所以助时气也中央土味甘属季夏五行土为尊五味甘为上滑者通利往来所以调四味故云调以滑甘 王氏昭禹曰春令𤼵散多酸以收之夏令解缓多苦以坚之秋令揪敛多辛以散之冬令坚栗多咸以耎之又黄帝素问肺欲收𢚩食酸以收之肝欲散急食辛以散之心欲耎急食咸以耎之肾欲坚急食苦以坚之脾欲缓急食甘以缓之
  凡㑹膳食之宜牛宜稌羊宜黍豕宜稷犬宜粱雁宜麦鱼宜苽㑹如字稌音杜苽音孤
  正义郑氏康成曰㑹成也谓其味相成郑氏锷曰膳食各有相宜者当㑹而合之使气味相成 郑氏众曰稌粳也尔雅稌稻也苽雕胡也贾疏今南方见有苽米是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据本草素问牛味甘平稻味苦而又温羊味甘热黍味苦温豭猪味酸牝猪味苦稷米味甘皆是甘苦相成犬味酸而温粱米味甘而㣲寒雁味甘平大麦味酸而温小麦味甘微寒皆是气味相成鱼族甚多寒热酸苦兼有宜苽或同是水物相宜 王氏应电曰凡物性有同类以助其生者有相待以泄其过者合食则能益人有相反而为忌者合食则能害人牛稌土羊黍火豕稷水犬粱金雁麦阳鱼苽阴同其所禀故合食为宜
  案四时五行与五榖六畜之相资相制五味五药五榖与五气五色五声五藏之相补相泄众说参差莫辨其孰是故兼存之
  凡君子之食恒放焉食如字放甫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放犹依也 贾氏公彦曰六食六饮止共王不通于下齐和相成之事虽以王为主而大夫已上亦依之 谢氏良佐曰古人不致滋味而卫生之道则尽焉 王氏应电曰食数有品节限制飬道则上下同之
  案杨氏时谓君子之自飬恒放王则不至于疾故疾医惟施于万民非也万民有疾且官治之则君子不待言故举下以包上耳庶民非耆老不食肉安得审膳食之宜合四时之气乎既众知其所宜则能用者皆非法之所禁也
  疾医掌养万民之疾病
  正义贾氏公彦曰疗治疾病必湏将养故以养言之疾轻病重论语注疾甚曰病止言万民不言王与卿大夫者盖医师治之 王氏昭禹曰五藏六府之气偏胜则疾病因之而作养之者调其有馀不足而使之平也
  四时皆有疠疾春时有痟首疾夏时有痒疥疾秋时有疟寒疾冬时有𠻳上气疾疠音厉痟音消痒移两反又移强反疥音介𠻳西候反上时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疠疾气不和之疾痟酸削也首疾头痛也𠻳欬也上气逆喘也五行传六疠作见贾疏案五行传六沴作见彼言沴此注言疠者五行相乖沴则疠气与人为疫
  存疑贾氏公彦曰春四时之首阳气将盛惟金沴木故有痟首之疾四月纯阳用事五月已后阴气始起惟水沴火水为甲疥有甲故有疥痒之疾秋时阳气渐销阴气方盛惟火沴金兼寒兼热故有疟寒之疾冬时阴气胜阳气方起惟土沴水以土壅水其气不通故有𠻳上气之疾 王氏安石曰素问冬伤于寒春必病温夏伤于暑秋必病疟方冬时阳为主于内寒虽入之势未能动及春阳出而阴为内主然后寒动而搏阳故有痟首之疾夏时阴为主于内暑虽入之势未能动及秋阴出而阳为内主然后暑动而搏阴为疟寒之疾夏阳溢于皮肤故有痒疥之疾冬阳溢于臓腑故有𠻳上气之疾
  以五味五榖五药养其病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味酰酒饴蜜姜盐之属贾疏酰则酸酒则苦饴蜜则甘姜则辛盐则咸也五榖麻黍稷麦豆贾疏此依月令五方之榖也王氏与之曰素问以麻麦稷稻豆为五榖以麻属木麦属火稷属土稻属金豆属水若疾医用以养病必知物性所宜似当从素问五药草木虫石榖养犹治也病由气胜负而生攻其赢养其不足贾疏假令夏时病热者体寒乃水赢而胜火气负而不足故五味中食甘五榖中食稷以甘稷是土之榖味土克水是攻其赢也土生于火食甘稷为子养母之道故云养其不足其治合之齐则存乎神农子仪之术云贾疏张仲景金匮云神农能尝百药又中经簿云子仪本草经一卷若然子仪周末时人王氏安石曰素问形不足温之以气精不足补之以味味养精者也榖养形者也药则疗病者也养精为本养形次之疗病为末
  以五气五声五色眂其死生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者剧易之征见于外者五气五臓所出气也五声言语宫商角徵羽也王氏昭禹曰宫声和商声刚角声清征声疾羽声弱五色面貌青赤黄白黑王氏昭禹曰肝色青心色赤肺色白肾色黑脾色黄察其盈虚休王吉㐫可知贾疏假令冬时面色黑其气寒声应羽是盈而王吉可知若冬时其色黄其气热声应宫是中央土克已则虚而休㐫可知若得东方青色等则子来助已亦吉审用此者莫若扁鹊仓公贾疏扁鹊在周时仓公淳于意在汉时 王氏昭禹曰素问五脏之象可以类推五脏之音可以意识五脏征验可以目察五气则可以类推者也五声则可以意识者也五色则可以目察者也
  通论邓氏元锡曰味榖药皆五气色声亦五者五行有气则有味𤼵为声形为色散为百榖百药故投所合而和取所胜以攻用所相为养
  存疑郑氏康成曰肺气热心气次之肝气凉脾气温肾气寒 王氏昭禹曰五气心气热肝气温脾气和肺气凉肾气寒 王氏应电曰五声肝呼心笑脾歌肺哭肾呻也
  两之以九窍之变参之以九藏之动窍乞叫反藏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参之者以观其死生之验阳窍七贾疏在头露见故为阳阴窍二贾疏在下不见故为阴窍之变谓开闭非常正藏五又有胃膀胱大肠小肠贾疏正藏五肺心肝脾肾又于六府中取四者以益之为九藏也六府胃膀胱大肠小肠胆三焦脉之大候要在阳眀寸口能专是者其惟秦和乎岐伯榆柎则兼彼数术者陆氏徳明曰左传昭元年晋平公疾秦伯使医和为之即秦和也岐伯榆柎皆黄帝时人藏之动谓脉至与不至
  案两之参之言诊视非一处也其变其动言病情非一端也如九窍则有或通或闭之异九藏则有在经在府入藏之殊必历历察之然后死生可决而治法可施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九窍与所眂为两两与九藏为参王氏昭禹曰难经望而知之谓之神闻而知之谓
  之圣问而知之谓之工切脉而知之谓之切五色望而知者也五声闻而知者也五气问而知者也九藏切而知之者也九窍兼望与问而知之者也 易氏祓曰九窍见于外睹其证之变而有通塞之二候故曰两九藏藏于内察其脉之动而有浮中沉之三部故曰参
  凡民之有疾病者分而治之死终则各书其所以而入于医师
  正义郑氏康成曰少者曰死老者曰终所以谓治之不愈之状也医师得以制其禄且为后治之戒案疾医疡医各八人以共王宫百官府之医事犹惧不给岂能遍及万民疑万民之疾大且危者然后医士治焉其馀则受方于医师而未列职者皆使分治其有功效亦官给之食先王之世不独爵必当贤即医者亦不能幸而得食所以能制百事之宜而尽万物之性也
  疡医掌肿疡溃疡金疡折疡之祝药劀杀之齐折时设反祝之树反劀音刮徐工滑反齐才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肿疡痈而上生创者贾疏上生疮谓廱而有头未溃者溃疡痈而含脓血者金疡刀创也折疡踠跌者祝当为注读如注病之注声之误也注谓附着药贾疏注药于疮乃后刮杀劀刮去脓血杀谓以药食其恶肉 王氏安石曰肿疡聚而不溃溃疡已溃者也折疡折骨也贾氏公彦曰齐谓齐量之宜
  存异王氏安石曰医术移精变气有祝由之法而疡尤宜祝后世有以气封疡而徙之者盖祝由之遗法也祝之不胜然后药药之不胜然后劀劀之不胜然后杀
  凡疗疡以五毒攻之以五气养之以五药疗之以五味节之气依注改作榖
  正义郑氏康成曰止病曰疗攻治也五毒五药之有毒者今医方有五毒之药作之合黄堥贾疏案内则有敦堥卮匜注敦堥黍稷器也合和丹药者皆用黄瓦缻为之亦名黄堥置石胆丹砂雄黄礜石慈石其中烧之三日三夜其烟上著以鸡羽扫取之以注创恶肉破骨则尽出既刮杀而攻尽其宿肉乃养之也五气当为五榖字之误也节节成其药之力
  通论王氏安石曰疾医以治内为主故先味而后药疡医以治外为主故先药而后味
  存异王氏安石曰形不足温之以气则治疡宜养其气也在毒攻之后者先除其恶然后可养 王氏昭禹曰五气即五藏之气也
  案五藏之气乃待养者气得所养则无疾矣又可以五藏之气养其疡乎安石喜为新异而不顾理之所安昭禹曲附安石每毎如此
  凡药以酸养骨以辛养筋以咸养脉以苦养气以甘养肉以滑养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类相养也酸木味木根立地中似骨辛金味金之纒合异物似筋咸水味水之流行地中似脉苦火味火出入无形似气甘土味土含载四者似肉滑滑石之类凡诸滑物通利往来似窍贾氏公彦曰此五味不以生成为次者若洪范以类相对者言也 王氏应电曰人之生也四月受水精以成血脉五月受火精以成气六月受金精以成筋七月受木精以成骨八月受土精以成肤革窍者形体骨肉空虚之处非此无以通气血形神之往来者案于疡医始列此见疡亦宜以五味养也疾则不待言矣
  存疑王氏昭禹曰素问酸收辛散咸耎苦坚甘缓夫肉以骨为体骨收则强故以酸收之肉以筋为节筋散则不挛故以辛散之脉所以行血脉耎则和故以咸耎之气所以充体气坚则实故以苦坚之肉缓则不壅故以甘缓之窍利则不滞故以滑利之且肾水属也主骨故欲收肝木属也主筋故欲散心火属也主脉故欲耎肺金属也主气故欲坚脾土属也主肉故欲缓至于窍则以骨为体而以肉为包所以通气也素问骨肉滑利可以长乆惟滑则无所凝止则窍亦水属也故以滑利为主
  凡有疡者受其药焉
  正义毛氏应龙曰虽治法有四齐之殊而必以药为之主 王氏应电曰国中有疡者或造或否并得于疡医受药其分治死终亦当如疾医之法
  兽医掌疗兽病疗兽疡
  正义郑氏康成曰畜兽之疾病及疡疗同医贾疏重人贱畜
  凡疗兽病灌而行之以节之以动其气观其所𤼵而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趋骤之节也气谓脉气兽病难知必灌以缓之且强其气也既行之乃以脉视之以知所病 郑氏锷曰灌之以药使行而有节乃所以动作其气
  凡疗兽疡灌而劀之以𤼵其恶然后药之养之食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先攻之而后飬之 王氏昭禹曰药以除其害养以和其气食以充其体此疗兽疡之序也
  凡兽之有病者有疡者使疗之死则计其数以进退之正义贾氏公彦曰亦据功过进退其禄
  酒正掌酒之政令以式法授酒材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法作酒之法式作酒既有米麹之数又有功沽之巧贾疏功沽谓善恶月令乃命大酋贾疏月令注酒熟曰酋下文昔酒注今之酋乆白酒则酋者乆逺之称以乆熟者为善也故以名酒官秫稻必齐麹糵必时湛饎必洁贾疏湛渍饎炊也水泉必香陶器必良火齐必得 郑氏众曰授酒人以其材 贾氏公彦曰酒正辨四饮则浆之政令亦掌之今直言掌酒之政令者据重者而言也浆之式法及浆材亦酒政授之
  凡为公酒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酒谓郷射饮酒以公事作酒者亦以式法及酒材授之使自酿之贾疏郷饮酒中有党正饮酒宾贤能饮酒乡射饮酒中有州长春秋习射于序又有乡大夫三年宾贤能后以五物询众庶此数事者皆为国行礼故得公酒
  存疑贾氏公彦曰百家为族不得公酒族祭歩神之时则合钱饮酒
  辨五齐之名一曰泛齐二曰醴齐三曰盎齐四曰缇齐五曰沈齐齐才细反缇音体
  正义郑氏康成曰泛者成而滓浮泛泛然如今宜成醪矣贾疏曹植酒赋宜成醴醪一云酒名一云地名未知孰是醴犹体也成而汁滓相将如今恬酒矣贾疏熟时上下一体汁滓相将故名醴齐又此恬于馀齐与酒味稍殊故亦入于六饮盎犹翁也成而翁翁然葱白色如今酂白矣贾疏汉萧何封南阳地名曰酂缇者成而红赤如今下酒矣贾疏糟床下酒其色红赤郑下注五伯缇衣亦赤黑色沈者成而滓沈如今造酒矣贾疏熟则滓沈自醴以上尤浊缩酌者贾疏司尊彝职醴齐缩酌郊特牲缩酌用茅明酌也谓以事酒之清明者和醴齐以茅泲之使可酌郑彼注泛从醴是二者皆缩酌盎以下差清贾疏司尊彝职盎齐涚酌注涚清也谓以清酒泲之则不用茅以盎已清也注又云缇沈从盎则亦用清酒泲之其象类则然古之法式未可尽闻齐者每有祭祀以度量节作之 贾氏公彦曰酒人为酒酒正直辨五齐之名知其清浊而已五齐与下三酒及鬯人秬鬯所以异者三酒味厚人所饮也五齐味薄所以祭也对言则齐与酒异通言之五齐亦曰酒坊记醴酒在室醍酒在堂是也其鬯酒自用黑黍为之与此别 孔氏颖逹曰五齐是祭祀献神所用非人常饮 郑氏锷曰太古惟有水谓之𤣥酒其后始有泛齐泛变而为醴醴变而为盎盎变而为缇缇变而为沈其色与味各异麹米之齐本不同也故不可以不辨记曰𤣥酒在室醴盏在户粢缇在堂澄酒在下盏则盎也澄则沈也五齐之后乃有三酒
  案司尊彝职醴齐之上有郁齐无泛齐此有泛齐无郁齐者祭天地不祼则用泛齐祭宗庙祼则用郁齐两职互备之其等在醴齐之上则一也齐不可饮故必以三酒泲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祭有大小齐有多少如祫备五齐禘备四齐时祭备二齐故注谓以度量节作之 郝氏敬曰齐剂同水米麹相剂和也米将化浮涨曰泛既变成糟曰醴糟𤼵上溢曰盎糟乆凝而绛色曰缇糟秕尽沉于下汁清曰沈此五齐皆糟未泲者泲其糟成酒 何氏乔新曰泛者滓浮而上泛也醴者滓汁相将而一体也二者最浊盎缇沈三者差清案注疏以齐为祭祀所用多少之齐不如郑锷郝敬以为米麹水相和多少之齐于理为长司尊彝职醴齐缩酌盎齐涚酌是盛入尊时糟已泲矣郝云泲其糟成酒仍是五齐之酒非三酒也
  辨三酒之物一曰事酒二曰昔酒三曰清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酒今之醳酒也贾疏事酒冬酿春成昔酒今之酋久白酒贾疏昔酒对事酒为清若对清酒则为白故云酋乆白酒也所谓旧醳者也贾疏对事酒为新醳清酒今中山冬酿接夏而成贾疏中山郡名魏都赋醇酎中山沈湎千日昔酒久酿清酒又乆于昔酒 贾氏公彦曰此三酒皆盛于罍尊在堂下 王氏安石曰五齐以祭祭不致其味故辨其名三酒以饮饮则致其实故辨其物
  存疑郑氏众曰事酒有事而饮也昔酒无事而饮也清酒祭祀之酒 郝氏敬曰事酒有事新造者如少牢礼卜吉宰乃命为酒是也
  案三酒所用之别未详姑存先郑语后郑则以事酒为酌有事者之酒也司尊彝职凡酒脩酌注谓三酒皆以水和而泲之是其味虽厚于齐而犹薄故可饮
  辨四饮之物一曰清二曰医三曰浆四曰酏医于起反徐于计反酏逸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清谓醴之泲者贾疏浆人云醴此云清故云清谓醴之泲者医内则所谓或以酏为醴凡醴浊酿酏为之则少清矣贾疏谓医酿粥为之与醴少异也浆今之酨浆也贾疏酨浆酒类字从载酨之言载米汁相载也酏今之粥内则有黍酏酏饮粥稀者之清也贾疏内则黍酏在饮中故知此酏当内则黍酏以其为饮故知粥稀者之清也 贾氏公彦曰案浆人有六饮此言四者浆人注酒正不辨水凉者无厚薄之齐故也内则所谓稻醴黍醴粱醴之清总当此经之清浆当此经之浆醷当此经之医案饮既食之后用之以漱口公食大夫礼饮酒浆饮俟于东房彼浆饮即此浆是也时而渴则亦饮之
  掌其厚薄之齐以共王之四饮三酒之馔及后世子之饮与其酒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世子不言馔其馈食不必具设之贾疏馔陈也谓具设之后世子不言四饮三酒复不言馔故云不必具设五齐止用醴为饮者取醴恬与酒味异也其馀四齐味皆似酒贾疏醴恬全与酒味别馀四齐味薄故云似酒
  案不共五齐者齐以奉祭祀非可常饮之物也
  凡祭祀以法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大祭三贰中祭再贰小祭壹贰皆有酌数唯齐酒不贰皆有器量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有大小齐有多少各有常法故云以法共五齐三酒五齐五尊三酒三尊故云以实八尊此除明水𤣥酒若五齐加明水三酒加𤣥酒此八尊为十六尊不言者举正尊也 郑氏康成曰大祭者王服大裘衮冕所祭也中祭者王服鷩冕毳冕所祭也小祭者王服希冕𤣥冕所祭也贾疏据司服六冕差之三贰再贰一贰谓就三酒之尊而益之也礼运𤣥酒在室贾疏𤣥酒即明水郁鬯在室𤣥酒配之亦在室醴盏在户贾疏醴谓醴齐盏谓盎齐粢醍在堂贾疏粢当为齐醍齐在堂也澄酒在下贾疏澄谓沈齐酒是三酒也益之者以饮诸臣贾疏司尊彝职皆有罍诸臣之所酢是饮诸臣也若今常满尊也祭祀必用五齐者至敬不尚味而贵多品酌器所用注尊中者数量之多少未闻 郑氏众曰三贰三益副之也齐酒不贰为尊者质不敢副益也 杜氏子春曰五齐以祭不益贾疏以其主献尸所用少故不副益三酒人所饮故益也弟子职曰周旋而贰唯嗛之视贾疏嗛谓不满唯视酒尊不满者更益之 易氏祓曰酌数谓用器酌酒以益于尊中量其人之多寡以为数也齐酒不贰而有器量谓量其多寡之数设之而已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天地为大祭宗庙为中祭五祀为小祭其实天地自有大祭小祭宗庙亦有大祭也
  共宾客之礼酒共后之致饮于宾客之礼医酏糟皆使其士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酒王所致酒也王致酒后致饮夫妇之义糟医酏不泲者泲曰清不泲曰糟士谓酒人浆人奄士 贾氏公彦曰酒人职宾客之陈酒谓若致饔饩陈列于客馆中此言礼酒不言陈谓飨燕王当亲之有故使人就馆以酬币致之也酒阳也故王致之饮阴也故后致之
  存疑魏氏校曰酒人浆人奄也惟执役于官不可使为礼故酒正使其属士奉之注以士为奄非也案此云使其士奉之下酒人职云共宾客之礼酒饮酒而奉之即此宾客之礼酒也浆人职云共夫人致饮于宾客之礼清醴医酏糟而奉之与此文互见也后之致礼酒正使其士奉之则夫人致礼亦酒正使之明矣夫人致礼浆人奉之则后之致礼所使者亦浆人明矣内小臣之奄为上士则此奄或亦下士之俦也经于酒人浆人不言士而于酒正见之岂其与下士同秩而爵命不及与魏氏谓使其属士奉之中士下士同官皆酒正也何云使乎盖有鉴于后世奄人之祸而欲深抑之然不使共其当职之事恐非设官之意也内宰职致后之宾客之礼凡后夫人所致皆内宰令之而诸官共奉之
  通论王氏安石曰建国则王立朝后立市祭祀则王耕以供粢盛后蚕以为祭服王献尸后亚祼王亲牵射牲后亲彻豆笾宾客则亦王祼献后亚之王致酒后致饮皆夫妇相成之义
  凡王之燕饮酒共其计酒正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其计者献酬多少度当足也贾疏计群臣多少以足为度 王氏与之曰王之饮酒不会然王燕饮而必共其计曷尝不计之有司严奉酒之吏所以默制人主也
  凡飨士庶子飨耆老孤子皆共其酒无酌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要以醉为度 郑氏锷曰飨礼几设而不倚爵盈而不饮而此无酌数者此所谓飨与飨宾别士庶子则念其宿卫之忠勤死王事者之老与孤则悯其惸独故以醉为度示恩意之渥耳案外饔职疏云耆老兼国老庶老此亦宜然 经两言酌数皆酌以实尊之数也献酬之数宰夫主之非实尊时所得预计故但共其酒而不限以酌数礼毕则酌数可知矣
  掌酒之赐颁皆有法以行之凡有秩酒者以书契授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法尊卑之差有秩者谓老臣王制七十不俟朝八十月告存九十日有秩贾疏谓日日有秩膳贾氏公彦曰赐颁谓以酒颁群臣也 毛氏应龙曰书契者书其数于契以授之使受于酒府
  存疑王氏安石曰有秩酒者非特老臣也授以书者使知所得之数授以契者使执之以取酒
  酒正之出日入其成月入其要小宰听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出谓授酒材及用酒之多少也受用酒者日言其计于酒正贾疏受用酒者酒人酒正月尽言于小宰 王氏安石曰特谨其出异于馀物毖酒之意也必使小宰听之以执九式之贰当正其不如法者
  岁终则㑹唯王及后之饮酒不㑹
  正义贾氏公彦曰酒亦为加故世子㑹之
  以酒式诛赏
  正义郑氏康成曰诛赏作酒之善恶者
  案典守之耗败出入之多寡违式者宜有诛其典守之能谨出入之如式者有赏盖亦存焉匪直作酒之善恶而已
  酒人掌为五齐三酒祭祀则共奉之以役世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妇谓宫卿之官贾疏春官毎宫卿二人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酒人共酒因留与其奚为世妇役亦官聫 贾氏公彦曰为犹作也
  共宾客之礼酒饮酒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正使之也礼酒飨燕之酒贾疏谓飨燕宾客之酒饮酒食之酒贾疏是食时酳口之酒曲礼酒浆处右王不亲飨燕不亲食而使人各以其爵以酬币侑币致之则从而以酒往贾疏各以其爵者诸侯来朝遣三公致飨卿来聘遣卿大夫致飨聘礼致飨以酬币则燕亦然致食以侑币故云以酬币侑币致之 易氏祓曰饮酒则常礼之外给宾客之稍礼
  案飨燕食皆当为礼酒所以致礼于宾客也饮酒当为宾客之稍礼此职于礼酒之外别言饮酒与浆人职之稍礼互见也注说固正易氏说亦可参
  凡事共酒而入于酒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府酒正之府 贾氏公彦曰以其事非一故言凡事
  案凡事谓王之三酒之馔燕饮稍事以及后世子之馔士庶子耆老孤子之飨群臣之赐颁秩酒凡酒正所掌者入于酒府以酒正掌其法或自奉之或使其属士或令掌事者及其人自取也酒人浆人俱无府无徒则存贮者即酒正之府转运者即酒正之徒耳
  凡祭祀共酒以往宾客之陈酒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奉小祭祀也陈酒谓若归饔饩之酒亦自有奉之者以酒从往贾疏聘礼归饔饩牲牢及米禾刍薪于客馆八壶设于西序亦自有奉之者谓使卿归之也 王氏安石曰祭祀共酒以往则自有奉之者往待其令而已陈酒掌客职所谓壶四十皆陈是也
  案祭必有齐曰共酒则齐不待言矣前曰祭祀则共奉之以役世妇盖宗庙之祭及宫中小祀也故使奄奉之于世妇焉此曰凡则大小外祭祀后所不与故共酒以往而别有人奉之宾客之礼酒饮酒则酒人自奉陈酒则以往而不奉何也酒人奄也归饔礼大非奄所得与也
  浆人掌共王之六饮水浆醴凉医酏入于酒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之六饮亦酒正当奉之醴醴清也贾疏酒正辨四饮言清不言醴彼注云清醴之泲者此六饮言清谓醴之不泲者清浊虽殊本是一物故云醴清也凉今寒粥若糗饭杂水也贾疏案内则饮内有滥无凉注以周官六饮校之则滥凉也酒正不辨水凉者无厚薄之齐贾疏酒正辨四饮无水凉以水则临时取用凉则至用乃和二者并不湏豫备故言无厚薄之齐 王氏昭禹曰酒以用于祭祀为主浆则主于饮而已故浆人六饮未尝及祭祀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凉以水和酒也若以酒和水则有厚薄之齐酒正当辨之矣故后郑不从案水凉无齐可辨故酒正所辨惟四饮此曰共则六饮无一可缺矣凉疑水之和以冰者
  共宾客之稍礼共夫人致饮于宾客之礼清醴医酏糟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酒正使之稍礼非飧饔之礼留间王稍所给宾客者浆人所给亦六饮而已礼饮醴用柶者糟也不用柶者清也贾疏案士冠礼礼子用醴有柶柶只为糟设醴既泲而清则不假柶此经清醴是也 贾氏公彦曰夫人谓三夫人案后致礼医糟酏糟二者而已夫人于二者之外又有清醴者后八壶每者各四夫人六壶每者各二尊者品少而数多卑者品多而数少以是为别且贵糟而贱清也聘礼归饔君礼也八壶设于东序夫人归礼三酒六壶足以见其等差矣 士冠礼醴宾以一献之礼注云此醴宾泲其醴是不用柶者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后致饮无醴医酏不清者与王同体屈也亦因以少为贵夫人致饮三物有清有糟夫人不体王得备之
  凡饮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非食时王氏昭禹曰言非必馈食所共凡王所用皆共之也 毛氏应龙曰凡国事用饮皆共之不独王也馀论魏氏校曰古者饮皆煮米为之以养生也后世以茶代饮虽适于口而损益相半矣
  凌人掌冰正岁十有二月令斩冰三其凌凌力应反又力升反注故书正为政杜子春云当为正
  正义杜氏子春曰正谓夏正三其凌三倍其冰 郑氏康成曰正岁季冬火星中大寒冰方盛之时春秋传火中寒暑乃退贾疏昭公三年左传杜注火星季冬十二月平旦正在南大寒退季夏六月黄昏火中暑退引此者证十二月寒退之时冰最盛凌冰室也三之者为消释度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周十二月冰未坚也豳诗二之日凿冰冲冲谓周之二月夏之十二月三之日纳于凌阴谓周之三月夏之正月豳地寒故纳冰视此迟一月耳
  春始治鉴凡外内饔之膳羞鉴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鉴如甀贾疏汉时甀今之瓮也大口以盛冰置食物于中以御温气春始治之为二月将献羔而启冰
  凡酒浆之酒醴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酒浆酒人浆人也酒醴见温气亦失味 贾氏公彦曰举酒则该五齐三酒举浆则该六饮
  祭祀共冰鉴宾客共冰大丧共夷盘冰
  正义郑氏康成曰宾客不以鉴往嫌使停膳羞也贾疏冰若有鉴则不消释食得停乆实冰于夷盘中置尸床之下所以寒尸也汉礼器制度大盘广八尺长丈二尺深三尺漆赤中贾疏丧大记君设大盘造冰焉大夫设夷盘造冰焉士并瓦盘无冰诸侯不敢与天子同名夷盘故名大盘大夫卑不嫌与天子同名其制则小漆赤中用朱漆其中也 贾氏公彦曰举大丧则小丧亦共之三夫人九嫔当与诸侯已下同用大盘其世妇已上则与大夫同女御与士同无冰见赐乃有
  案不曰凡丧共冰者曰凡丧共冰不知大丧之用夷盘也曰大丧共夷盘冰则凡丧共冰而不用夷盘具见矣春秋传命夫命妇丧浴用冰及孟献子所称皆诸侯之制也天子之士比侯国大夫得用冰可知夷注训尸于记男女奉尸夷于堂不可通孔氏颖达陆氏徳明并训陈为安
  夏颁冰掌事秋刷刷所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暑气盛王以冰颁赐则主为之春秋传古者日在北陆而藏冰西陆朝觌而出之贾疏昭四年左传申丰语尔雅云北陆虚也西陆昂也服氏云夏十二月日在虚危冰坚而藏之夏三月日在昴毕奎娄晨见东方而出冰公始用之注引之据三月末之节气证夏颁冰也申丰又曰其藏之也深山穷谷固阴冱寒于是乎取之其出之也朝之禄位宾食丧祭于是乎用之其藏之也黑牡秬黍以享司寒其出之也桃弧棘矢以除其灾其出入也时食肉之禄冰皆与焉大夫命妇丧浴用冰祭寒而藏之献羔而启之公始用之火出而毕赋自命夫命妇至于老疾无不受冰服氏云火星昏见东方于夏为三月七月诗四之日其蚤献羔祭韭刷清也秋凉冰不用可以清除其室郑氏众曰刷除冰室将更内新冰
  案左传西陆朝觌而出之以初夏颁冰之始事言此职夏颁冰掌事则统掌夏三月颁冰之事郑氏引传以证经未见其谬薛氏衡以夏专指四月遂生枝节耳且传又曰献羔而启之则西陆指降娄非指实沈也五月日始行南陆是五月以前日躔降娄大梁实沈三次俱属西陆薛氏谓日在实沈之次转而行南陆是矣何又云非西陆乎火为心宿日月五星以二十八宿为次未闻二十八宿又自有其次也出次之说尤不可通 又案据豳诗及左传则藏冰出冰皆有祭其即凌人主之与
  笾人掌四笾之实
  正义贾氏公彦曰四笾谓下朝事馈食加笾羞笾
  朝事之笾其实麷蕡白黑形盐膴鲍鱼鱐麷敷翁反蕡符分反膴火呉反鱐师优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事谓祭宗庙荐血腥之事贾疏祭宗庙无血云荐血腥者谓毛以告纯血以告杀是为告杀时有血与朝践荐腥同节故连言血耳非谓祭血也蕡枲实也膴䐑生鱼为大脔鲍者于楅室中糗干之贾疏楅室谓楅土为室出江淮鱐者析干之出东海王者备物近者腥之逺者干之因其宜也 贾氏公彦曰朝事谓二灌之后祝延尸于戸外后荐此八笾 郑氏众曰熬麦曰麷麻曰蕡稻曰白黍曰黑筑盐以为虎形谓之形盐春秋传盐虎形贾疏僖三十年左传王使周公阅来聘飨有昌歜白黑形盐服注昌歜昌本之菹盐虎形克形为之也王氏应电曰形盐掘地以出之积卤所结其形似虎王氏安石曰朝事之笾豆以象朝事其亲所进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朝事之礼在司尊彝或谓之朝践或谓之朝献者与此经互相备也曰践者笾豆有践也曰献者举齐酒而进之也
  馈食之笾其实枣㮚桃干䕩榛实㮚古栗字䕩音老徐力到反榛侧巾反刘士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馈食荐孰也干䕩干梅也有桃诸梅诸是其干者榛似栗而小 贾氏公彦曰朝践荐血腥后堂上更体其犬豕牛羊烹孰时后先荐馈食之笾于八笾少三者枣桃梅皆有干湿也知必有八者案仪礼特牲少牢士二笾二豆大夫四笾四豆诸侯宜六天子宜八醢人馈食之豆有八此朝事加笾亦八故以义参之为八也 王氏安石曰馈食之笾豆以象食时所进也
  通论郑氏康成曰今吉礼存者特牲少牢诸侯之大夫士祭礼也不祼不荐血腥自荐孰始是以皆云馈食之礼贾疏天子诸侯则有室中二祼堂上朝践荐血腥之礼大夫士则无此二者而同名馈食之礼 王氏昭禹曰馈食在司尊彝或谓之馈献或谓之再献以食言之则谓之馈食以齐酒言之则谓之馈献以祭之序言之则谓之再献祭以食为主食先祭豆故此经言馈食司尊彝以献为主故言馈献再献文各有当也
  加笾之实菱芡㮚脯菱芡㮚脯菱音陵芡音俭
  正义郑氏康成曰加笾谓尸既食后亚献尸所加之笾重言之者以四物为八笾菱芰也芡鸡头也贾疏案春官内宗职掌宗庙之祭祀荐加豆笾内宗所荐眀主于后又特牲礼主妇献尸宗妇执两笾于户外主妇受设于敦南主人献尸之时不见有设笾之事故知唯主于后也少牢主妇不设笾者以当日傧尸故也其不傧尸者亦与士同 王氏安石曰加笾加豆以象馈之有加也
  案特牲少牢礼凡设笾皆在主妇亚献时故注谓尸既食后亚献所加之笾而薛氏季宣乃谓特牲礼加爵不施于亚献之节殊不可解长兄弟众賔长加爵时本无设笾之文而妄以此相纠缠可乎
  羞笾之实糗饵粉糍糗去九反饵而志反糍昨资反注故书糍作茨郑司农云茨字或作糍
  正义郑氏康成曰羞笾谓若少牢主人酬尸宰夫羞房中之羞于尸侑主人主妇皆右之者贾疏天子祭祀之礼亡故取少牢大夫礼解之有司彻大夫当日傧尸正祭不设内羞庶羞故于傧尸设之此天子之礼傧尸在眀日则祭日当设之少牢下篇不傧尸者賔长致爵受酢后云宰夫羞房中之羞司士羞庶羞于尸祝主人主妇内羞在右庶羞在左天子之礼賔长受酢后亦当设此内羞庶羞于尸祝及王与后注不引不傧尸而引傧尸者以其设内羞庶羞之礼同故祇引其一但正祭设于祝傧尸设于侑又傧尸主人酬尸后正祭賔长受酢后为异耳糗饵粉糍此二物皆粉稻米黍米所为也合蒸曰饵饼之曰糍糗者捣粉熬大豆为饵糍之黏着以粉之耳饵言糗糍言粉互相足贾疏饵则不饼饼之曰糍今之糍糕名出于此饵言糗谓熬之亦粉之糍言粉捣之亦糗之王氏安石曰羞笾羞豆以象养之有羞也
  凡祭祀共其笾荐羞之实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羞皆进也未食未饮曰荐既食既饮曰羞贾疏未食未饮曰荐者先荐后献据朝践馈献时未献前所荐之豆笾朝事馈食之笾是也既食既饮曰羞者谓尸食后酳尸讫所进羞即加笾之实也
  丧事及賔客之事共其荐笾羞笾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事之笾谓殷奠时贾疏殷大也大奠朔月月半荐新祖奠遣奠之类 贾氏公彦曰賔客之事谓飨燕时共其荐笾羞笾
  案共其笾荐羞之实者共其笾与荐羞之实也少牢礼先云司宫馔豆笾于房中继云改馔豆笾于房中实豆笾之实则非预实之以往而亦非笾人醢人实之可见矣丧事賔客文虽异而义则同知然者以醢人职上言祭祀而下以賔客丧纪如之也
  存疑王氏安石曰祭祀各有所共常器笾人共其实而已丧事及賔客之事则非特共其实并以笾共之也笾人言共笾荐羞之实者笾人以笾名官也醢人言共荐羞之实者醢人之官不以豆名故也
  为王及后世子共其内羞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其饮食以共房中之羞
  案笾豆首言祭祀次及賔丧乃及王后世子以礼事为重立言之序也王食不共诸笾所共者内羞糗饵粉糍而已
  凡笾事掌之
  正义王氏应电曰凡笾事若飨耆老孤子士庶子师役稍事
  醢人掌四豆之实
  正义贾氏公彦曰四豆谓朝事馈食加豆羞豆也豆与笾并设节数与四笾同时 礼圗曰案考工记旊人为豆髙一尺又郑注礼记云口圎径尺有二寸有葢又注乡射礼云豆宜濡物
  朝事之豆其实韭菹醓醢昌本麋臡菁菹鹿臡茆菹麇臡韭音乆菹庄鱼反醓吐感反本又作□臡乃兮反菁音精茆音卯麇京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醓肉汁也昌本昌蒲根切之四寸为菹贾疏四寸葢以一握为限三臡亦醢也作醢及臡者必先膊干其肉乃后莝之杂以粱麹及盐渍以美酒涂置瓶中百日则成矣贾疏案王制一为干豆注谓腊之以为祭祀豆实也脯非豆实亦谓作醢始得在豆与此先膊干其肉义合菁蔓菁也茆凫葵也凡菹醢皆以气味相成 郑氏众曰醓醢肉酱也或曰麋臡酱也有骨为臡无骨为醢 贾氏公彦曰凡不言菹者皆是齑昌本之类是也八豆并后设之 郑氏锷曰醢亦谓之臡葢同一法
  馈食之豆其实葵菹蠃醢脾析蠯醢蜃蚳醢豚拍鱼醢蠃力禾反脾婢支反析星历反蠯蒲皆反蜃市轸反拍音博
  正义郑氏康成曰蠃蹄蝓蜃大蛤蚳蛾子贾疏皆尔雅文郑大夫杜子春皆以拍为膊谓胁也或曰豚拍肩也案士丧礼小敛奠特豚四鬄两胉郑杜葢本此而谓拍与胉通耳 郑氏众曰脾析牛百叶也蠯蛤也 贾氏公彦曰此八豆之内脾析蜃豚拍三者不言菹皆齑也
  加豆之实芹菹兔醢深蒲醓醢箈菹雁醢笋菹鱼醢箈音迨尔雅作䈚同郑司农云水中鱼衣也徒来反沈丈之反笋息尹反注故书雁或为鹑杜子春云当为雁正义郑氏康成曰芹楚葵深蒲蒲始生水中子箈箭萌笋竹萌贾疏箭一名筱笋一名簜 郑氏众曰醓醢肉酱也辨正贾氏公彦曰蒲蒻只堪为席不堪为菹箈非水物不得为鱼衣故先郑说后郑俱不从云深蒲蒲始生水中子者以当时所见破之也
  案郊特牲恒豆之菹水草之和气也其醢陆产之物也加豆陆产也其醢水物也笾豆之𧲛水土之品也不敢用常䙝味而贵多品所以交于神明之义也豆笾之实其相配也亦有义焉
  羞豆之实酏食糁食食音嗣下同糁素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酏𩜾也内则取稻米举糔溲之小切狼臅膏以与稻米为𩜾贾疏案杂问志内则𩜾次糁周礼酏次糁又酏在六饮中不合在豆且内则有𩜾无酏周礼有酏无𩜾眀酏𩜾是一也又曰糁取牛羊豕之肉三如一小切之与稻米稻米二肉一合以为饵煎之贾疏上糗饵无肉则入笾此饵米肉俱有故入豆 郑氏锷曰醓醢则朝事之豆于韭菹用之加豆则于深蒲又用之鱼醢于馈食之豆用之于加豆则又用之葢气味相成不嫌再荐也
  存异郑氏众曰酏食以酒酏为饼贾疏酏粥也以酒酏为饼若今起胶饼
  凡祭祀共荐羞之豆实賔客丧纪亦如之为王及后世子共其内羞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节与笾人职同
  王举则共醢六十瓮以五齐七醢七菹三臡实之齐徐刘子西反音齑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当为齑五齑昌本脾析蜃豚拍深蒲也七醢醓蠃蠯蚳鱼兔雁也七菹韭菁茆葵芹箈笋也三臡麋鹿麇也凡醯酱所和细切为齑全物若䐑为菹少仪麋鹿为菹野豕为轩皆䐑而不切麇为辟鸡兔为宛脾皆䐑而切之切葱若薤实之酰以柔之由此言之则齑菹之称菜肉通王氏详说曰少仪郑注皆菹类是菹兼肉菜而言今言七菹皆菜类言齑则通肉菜葢析言则齑与菹为二通言之则齑亦可名菹也贾氏公彦曰王举已下与笾人异以王举不共笾
  实唯有豆实共醢六十瓮以醢为主其实有五齑七菹等
  賔客之礼共醢五十瓮凡事共醢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客共醢谓致饔饩时 贾氏公彦曰案掌客上公之礼醯醢百有二十瓮侯伯百瓮子男八十瓮此经共醢五十瓮并酰人所共酰五十瓮共为百瓮乃据侯伯饔饩之礼举中言之上公百二十瓮与王同者据二王之后王所尊敬者而言其同姓诸侯唯鲁得与二王后同又案掌客上公以下并是诸侯自相待之礼天子待诸侯亦与之同
  酰人掌共五齐七菹凡酰物以共祭祀之齐菹凡醯酱之物賔客亦如之以共祭祀至之物作一句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菹酱属酰人者皆须酰成味贾疏五齐七菹凡酰物乃醢人所掌豆实而列此职者齐菹酱皆须酰成味故与醢人共掌之 贾氏公彦曰酰人连言酱者并掌豆酱也下賔客之礼据饔饩此賔客据飨食致之 王氏安石曰醢人酰人所共五齐七醢七菹三臡皆谓之酱
  案连言酱者合酰与酱而成之物则酰人掌之也七醢三臡纯乎醢者也五齐七菹兼乎酰而为醢者也
  王举则共齐菹酰物六十瓮共后及世子之酱齐菹賔客之礼共酰五十瓮凡事共酰
  正义贾氏公彦曰齐菹酰物六十瓮并醢人六十瓮即膳夫酱用百有二十瓮是也賔客之礼所共与醢人所共为百瓮亦据侯伯举中言之 王氏昭禹曰凡酱齐菹用酰以成者皆共之也
  案王举所共醢酰之物共于内饔以俟馈故有六十瓮之多非一日而尽之也详见膳夫内饔职 王举共酰物賔客共酰此酰人之専职与醢人对举者也共后及世子之酱齐菹则并醢物而共之故兼云酱以醢人共内羞故酰人共此亦联事而分职者也于此云共后及世子之酱齐菹则知后虽与王同庖而豆实则在百二十瓮之外也
  盐人掌盐之政令以共百事之盐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令谓受入教所处置贾疏四方盐来有数种处置不同故云受入教所处置也求者所当得 刘氏彝曰盐人之政令以盐之产所不同而用藏亦异有刮于地而得者有风于池而凝者有积于卤而结者有取海水汲井泉而煮者
  通论王氏昭禹曰醢人酰人皆不言政令盐之为物其用博其利厚异于醯醢故必有政令以治之
  祭祀共其苦盐散盐苦依注作盬音古
  正义杜氏子春曰苦读为盬谓出盐直用不湅治贾疏盐咸非苦故破苦为盬今海旁出盐之处谓之盬 贾氏公彦曰苦盐今之颗盐也 郑氏康成曰散盐䰞水为盐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散盐湅治者下经䰞盐是湅治故后郑不从
  賔客共其形盐散盐
  正义王氏安石曰朝事之笾有形盐而盐人不言者賔客共之则祭祀可知也
  王之膳羞共饴盐后及世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饴盐盐之恬者今戎盐有焉贾疏即石盐也 王氏昭禹曰膳羞共饴盐以致味故也
  凡齐事䰞盬以待戒令齐才细反䰞同煮盬音古
  正义郑氏康成曰齐事和五味之事䰞盬涷治之馀论马氏端临曰周官所建山泽之官虽多大概不过掌其政令厉禁不在于征榷取材也至管夷吾相齐负山海之利始有盐铁之征巧为之法阴夺民利而取之既以相桓公霸诸侯而齐世守其法故晏子曰山林之木衡麓守之泽之萑蒲舟鲛守之薮之薪蒸虞𠋫守之海之盐蜃祈望守之布常无艺征敛无度葢极言其苛如此然则桑孔之术有自来矣案马氏说固正然盐之为物所产多而为利厚官治之而少收其赢视闗市之征未为苛也但不宜多取困民耳
  幂人掌共巾幂幂莫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巾可以覆物 王氏曰用以幂物通上下而有之者巾也以事言之则主于覆冒以礼言之则主于设饰 贾氏公彦曰巾则下经王巾皆黼是也幂者幂八尊之类是也巾兼以拭物案康成谓巾以覆物葢以覆释幂非以幂为一物与巾对也贾疏分而为二微与注异
  祭祀以疏布巾幂八尊以画布巾幂六彝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疏布者天地之神尚质贾疏礼器大路素而越席犠尊疏布幂彼据祭天则疏布是祭天地可知举天地则四望山川社稷林泽皆用疏布贾氏公彦曰疏布者大功布为幂六彝鸡彝鸟彝斝彝黄彝虎彝蜼彝也祭天无祼惟有五齐三酒实于八尊此据正尊而言若加眀水𤣥酒则十六尊皆以疏布幂之也 王氏昭禹曰言画则知疏布之素言疏则知画布之密疏而素者质也画而密者文也
  凡王巾皆黼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饮三酒皆画黼 贾氏公彦曰黼者白与黒为斧文取断割之义酒饮之外笾豆之属皆用之
  案曰王巾以别于祭祀事鬼神所用者也黼亦画不言者可知也
  宫人掌王之六寝之脩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寝者路寝一小寝五玉藻朝辨色始入君日出而视朝退适路寝听政使人视大夫大夫退然后适小寝释服是路寝以治事小寝以时燕息焉贾疏人君所居皆曰路路大也天子六寝则诸侯当三寝路寝一燕寝一侧室一内则所云是也春秋书鲁庄公薨于路寝僖公薨于小寝则人君非一寝眀矣 贾氏公彦曰脩扫除也 朱子曰王大寝一小寝五大寝听政向眀而治故在前小寝释服燕息故在后其小寝一寝在中四寝在于四角春居东北夏居东南秋居西南冬居西北土王之月居中后之六宫正宫在前五宫在后其制如王之五寝
  通论王氏安石曰王朝有三寝有六阴阳之义也王氏详说曰王谓之六寝掌之者宫人后谓之六宫掌之者寺人
  为其井匽除其不蠲去其恶臭匽于建反徐音偃蠲音圭又古渊反去起吕反存疑郑氏康成曰井漏井所以受水潦匽谓匽猪谓溜下之池受畜水而流之者蠲犹洁也诗吉蠲为饎郑氏众曰匽路厕也
  案井与匽为类则井非汲水之井记曰外内不共井如承檐溜则外内本不相通无烦限隔康成以井为受水者匽为流水者似得之或曰北方沙地凿暗井于庭隅以受水潦所谓漏井也
  共王之沐浴凡寝中之事埽除执烛共𬬻炭凡劳事埽素奥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沐用潘浴用汤毛氏应龙曰潘淅米汁也 王氏应电曰寝中之事枕席床笫唾壶虎子之属 郑氏康成曰劳事劳䙝之事
  馀论王氏应电曰后世凡便身烦劳之事皆属之宦寺而周公必以属士人欲其旦夕承弼而杜逢迎狎溺之渐也故孔安国侍中以儒者听掌唾壶惟汉制犹近古耳
  四方之舍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王适四方及㑹同所舍 王氏应电曰㑹同王城之外巡狩方岳之下凡有故而适四方宫人随行舍中掌事一如在国
  掌舍掌王之㑹同之舍设梐枑再重舍试夜反梐弼礼反枑户故胡误反重直容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枑为柜杜子春读为梐枑梐枑谓行马某谓行马再重以周卫有外内列也 贾氏公彦曰㑹同皆为坛于国外舍王至坛所息舍也故设梐枑梐枑所施惟车宫壝宫有之帷宫暂止之地无庸设此虎贲氏舍则守王闲注云闲梐枑
  设车宫辕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止宿阻险之处备非常次车以为藩则仰车以其辕表门贾疏谓仰两乘车辕相向以表门 王氏昭禹曰设梐枑再重于其外然后设车宫辕门于其内
  存异郑氏锷曰车有甲士可备非常辕桡而不直有门之象
  为坛壝宫棘门壝予伪反刘欲鬼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止宿平地筑坛又委壝土起堳埒以为宫贾疏止宿之间不可筑作墙壁宜掘地为宫土在堳畔而髙则堳埒也郑氏众曰棘门以戟为门贾疏隠公十一年左传郑欲伐许授兵于大宫子都与颖考叔争车子都㧞棘以逐之故知棘即㦸也 郑氏锷曰筑坛于中壝土于其外以为宫地平故増髙土旷故为防限记云越棘大弓棘戟同 王氏应电曰坛邉低垣围绕者曰壝 王氏昭禹曰觐礼所谓宫方三百歩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是也
  案车宫辕门王行止宿则用之无险阻平地之异车之宫以为障蔽捍御耳非夜间使甲士登之如郑氏锷之缪说也坛壝宫棘门则専为㑹同而设司仪职将合诸侯则令为坛三成宫㫄一门与觐礼所言正互相备非因止宿而为之康成以王止宿分险阻平地为车宫坛壝宫之别未为确解
  为帷宫设旌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昼止有所展肄若食息张帷为宫则树旌以表门 贾氏公彦曰案司常职㑹同賔客置旌门则旌门司常置之辕门等亦宜他官置之掌舍直主掌之耳旌则司常职析羽为旌者也
  无宫则共人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有所逢遇若往游观陈列周卫则立长大之人以表门 王氏安石曰坛壝宫棘门则为之而后成车宫辕门旌门无所为也设之而已人门则又不设也共之而已
  案人门谓两旁以人排立如墙而空其当前以通出入其空处则谓之门也
  存异毛氏应龙曰王宫五门王行所在亦如之梐枑一也梐枑以内方三百歩环以车为车宫辕门之内环以壝壝若今小墙为壝宫戟门之内达于九十六尺之坛坛三成张帷幕于此为帷宫由旌门而入至于王所环卫在列当升降之道以人夹立亦谓之门是为备五门之制此王行所届若止宿则共张又当随事而异布置亦随地而异矣
  案以上四节经皆各为一事说者乃欲罗而合之此事势之必不可行者也然其说易惑人故存而论之
  凡舍事则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行所舍止
  幕人掌帷幕幄帟绶之事幕模鄂反幄乌剥反帟音亦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出宫则有是事在旁曰帷在上曰幕幕或在地展陈于上贾疏案聘礼馆人布幕官陈币史展币皆于幕上又賔入境及郊及馆皆布幕展币是幕在地展陈于上也帷幕皆以布为之贾疏案既夕礼眀衣裳用幕布帷在幕下故知二者皆用布至于覆棺之幕则用缯檀弓布幕卫也绡幕鲁也四合象宫室曰幄王所居之帐也帟王在幕若幄中坐上承尘幄帟皆以缯为之贾疏丧大记有素锦褚褚即幄彼丧用锦此用缯可知凡四物者以绶连系焉 郑氏众曰绶组绶所以系帷也 贾氏公彦曰绶绦也幕人掌此五者王出宫则送与掌次张之 王氏安石曰幕人非特掌其物又掌其事
  案此总言幕人所掌有此五类耳所谓事亦非张事也凡外内之分吉凶之辨收藏之法出入之式晞之风之之节濯之捼之之宜无非事者
  凡朝觐㑹同军旅田役祭祀共其帷幕幄帟绶
  正义郑氏康成曰共之者掌次当以张 王氏应电曰王及诸侯賔祭各有大次小次帷宫旅幕诸物师田则有幕帟并幕人共于掌次而张之
  馀论魏氏校曰王以事出不可露次故以缯布为帷幕幄帟用毕而彻之后可复用后世俭则蒲为行宫奢则锦为歩幛皆不知幕人之法也
  大丧共帷幕帟绶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賔客饰也帷以帷堂或与幕张之于庭帟在柩上贾疏王丧有賔客者若顾命成王丧召公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右丧大记及士丧礼始死帷堂小敛彻之及殡在堂亦帷之又顾命云出缀衣于庭尔时在庭应设帷幕也帟在柩上者掌次王丧则张帟三重是也 史氏浩曰大丧独不设幄寝苫枕块无事于此帟为亡者设也案王丧賔客凡异姓群臣皆是不但外诸侯也帷设于堂经有明文幕张之于庭者岂以賔客朝夕入即哭位分立庭中故设幕以障风日雨雪与
  三公及卿大夫之丧共其帟
  正义郑氏康成曰惟士无帟王有恵则赐之檀弓君于士有赐帟 贾氏公彦曰此言三公不言诸侯与孤掌次言诸侯与孤不言三公者三公即是诸侯再重孤与卿大夫同不重
  掌次掌王次之法以待张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大小丈尺贾疏下文大次小次 贾氏公彦曰王出宫则幕人以帷幕诸物送至次所掌次则张之故云以待张事 王氏详说曰次亦用之于诸侯用之于尸用之于耦而言掌王次之法者以王为主以该其馀
  王大旅上帝则张毡案设皇邸邸典体反一本作皇羽邸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旅上帝祭天于圜丘贾疏下经别云祀五帝则知此是昊天上帝与司服及大宗伯昊天上帝一也国有故而祭曰旅贾疏大宗伯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是国有故而祭谓之旅此以旅见祀也贾疏此文不言正祀昊天上帝故郑云因旅见之张毡案以毡为床于幄中贾疏据郑云于幄中不徒设毡案皇邸而已并有大次小次之幄与下祀五帝互见郑司农云皇羽覆上邸后版也某谓后版屏风与染羽象凤凰羽色以为之 贾氏公彦曰案谓床也床上著毡即谓之毡案皇邸谓为大方版于坐后画为斧文染羽象凤凰色覆于版上眀堂位及司几筵皆云黼扆此不在寝庙无扆故别名皇邸
  案春秋屡记不郊犹三望之文则王者之郊必及四望可推也大宗伯职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旅上帝亦及四望则上帝即昊天上帝而旅之亦于圜丘明矣典瑞职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旅上帝与祀天为二而相次焉以祀天于圜丘者其常而旅则有故而后为之葢非常也虽同为大祀而礼则稍有隆杀焉故礼器曰大旅具矣不足以飨帝职金职旅于上帝则共其金版而禹贡于山每言旅大抵告成功也意国有大功既成而告之即所谓大故乃有金版以志其事而常郊则不必有之与冬至圜丘有定期而旅则无定然祭数则渎既旅则其岁未必更举常郊也张案设邸旅既有之焉有冬至圜丘而反不备者乎故注云以旅见祀也张毡于案而坐焉可见古人亦有不必席地者矣
  朝日祀五帝则张大次小次设重帟重案合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朝日春分拜日于东门之外祀五帝于四郊次谓幄也大幄初往所止居也小幄谓接祭退俟之处祭义周人祭日以朝及暗虽有强力孰能支之是以退俟与诸臣代有事焉合诸侯于坛王亦以时休息重帟复帟重案床重席也 刘氏彝曰张大次以候止息小次以候行礼 贾氏公彦曰不言毡及皇邸亦有可知上毡案不言重席亦有重席可知互见为义
  案合诸侯谓殷同为坛于国外故张次与朝日祀五帝同祀五帝疑即眀堂详见大宰职朝日中祀而在祀五帝之上者见凡中祀皆张次设帟如大祀也
  师田则张幕设重帟重案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张幄者于是临誓众王或回顾占察 贾氏公彦曰张幕者为王设坐不言帷亦有可知
  诸侯朝觐㑹同则张大次小次师田则张幕设案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次亦初往所止居小次即宫待事之处贾疏初往止居谓宫外也即公待事应是宫内宫即司仪所云宫方三百歩旷土为之墙是也师田谓诸侯从王而师田者 贾氏公彦曰为诸侯张之也四时常朝在国内此朝觐为㑹同而来故在国外与大宰大朝觐㑹同一也设案不言重则无重席亦应有单席于床也
  案诸侯各有掌次当自张之虽在王城之外未必王官共之也经特言其等差耳况其在四岳及择地而㑹同者乎
  孤卿有邦事则张幕设案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邦事谓以事从王若以王命出也贾疏以王命出者若祭祀王有故不亲群臣摄之孤王之孤三人副三公论道者不言公公如诸侯礼从王祭祀合诸侯张大次小次贾疏上诸侯之礼惟有㑹同师田无祭祀此云祭祀者王于㑹同与祭祀同云合诸侯亦如之则诸侯三公从王祭祀亦与从王㑹同同也师田亦张幕设案
  凡丧王则张帟三重诸侯再重孤卿大夫不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张帟柩上承尘 贾氏公彦曰此诸侯谓三公王子母弟若畿外诸侯掌次不共之刘氏彝曰诸侯再重或朝觐㑹同而卒者 贾氏公彦曰丧言凡者以自王以下至孤卿大夫兼有后及三夫人以下也后与王同三重世子二夫人与诸侯同再重九嫔世妇与孤卿大夫同不重御妻与士同无帟赐乃有也
  案三公王子母弟秩视外诸侯故疏云然非直谓之诸侯也诸侯在国之丧张帟亦再重此葢言其制耳诸侯亦有朝觐而没于京师者合刘氏彝之说乃备
  凡祭祀张其旅幕张尸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众也公卿以下即位所祭祀之门外以待事为之张大幕贾疏以言旅故知大幕案门内庭中当亦有之尸则有幄 郑氏众曰尸次祭祀之尸所居更衣帐贾氏公彦曰天地宗庙祭祀助祭者多不可人人
  独设故张旅幕诸祭皆有尸尸尊故别张次
  案旅幕门内庭中助祭者序立之处当亦张之微独门外而已
  射则张耦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耦俱升射者次在洗东大射仪遂命三耦取弓矢于次贾疏天子大射六耦賔射亦六耦燕射三耦注所引大射三耦据诸侯而言众耦则多无常数
  掌凡邦之张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王国凡有张事不止于㑹朝师田丧祭射事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五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六
  天官冢宰第一之六
  太府掌九贡九赋九功之贰以受其货贿之入颁其货于受藏之府颁其贿于受用之府大音泰蔵才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功谓九职也受藏之府若内府也受用之府若职内也凡货贿皆藏以给用耳良者以给王之用其馀以给国之用或言受藏或言受用又杂言货贿皆互文贾疏金玉曰货布帛曰贿 毛氏应龙曰货兼有贿如兵器之属其入亦在受藏之数贿兼有货如金玉财物其出亦在受用之数于文皆为互见 贾氏公彦曰九贡谓诸侯九贡九赋谓畿内九赋变九职为九功者大宰任万民以职事故云职大府敛货贿据成功言之故云功金玉曰货布帛曰贿 王氏与之曰大府兼总外内府凡九贡九赋九功之入悉经大府如此项合入外府彼项合入玉府内府皆由大府调度之
  案凡货贿之要簿必入于大府故曰受其入受藏受用之府既得大府所颁财物之数则贡赋者径入焉观渔人遂师等职皆径入于玉府可知而见例于职金者尤详非以财物入于大府而后颁之庶府也受藏之府受物者也受用之府受数者也犹曰颁其货贿之物于受藏之府颁其货贿之数于受用之府云尔故注云皆互文 周官之法藏货贿之府自郊野县都以至畿外随地而有之内府所掌独待邦中之用者耳司㑹掌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职岁掌贰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下经都鄙之吏受财用则畿内皆有守藏可知矣小行人适四方所至之国令赙补赒委犒禬庆贺哀吊则邦国皆有储㣥可知矣 王氏应电谓大府掌其贰其正在各司非也各司所存乃治状之柢冢宰受百官府之㑹小宰大府皆掌其贰则冢宰所掌者正也司㑹司书与大史所掌则六典八法八则九贡九赋九式之籍为勾考稽核之用耳
  凡官府都鄙之吏及执事者受财用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官府谓王朝三百六十官有事须用官物者都鄙之吏谓三等采地之吏有事湏取用官物执事谓为官掌事有营造合用官物者皆于大府受财用焉
  案财用有临事受书契于大府而取之于所司者如匪颁好赐吏赏道赍工赍之类官府都鄙之所同也有经式夙具本存于其地者自乡遂以至县都祭祀賔旅师役学校所应用之财物是也有分贮于所司者天官之裘皮丝枲地官之仓廪货布蜃炭春官成均之共具夏官闲厩之刍粟槁缮之工赍秋官圜土之囚食是也凡此皆受文书于大府贡赋者各以财物入焉至月终岁终然后入要㑹于大府司㑹以听钩考
  凡颁财以式法授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以旧法式多少授与之 王氏应电曰式法大宰岁杪制国用之定格也
  案式法则礼之隆杀事之大小费之多寡物之良苦时候之迟早输将之逺近皆具焉俾诸府必按式法而后出之故既受大府之式法而临时又受式法于职岁也 大宰岁杪制国用是以年之上下为丰杀亦式法之一而式法不尽乎此
  关市之赋以待王之膳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待犹给也贾疏九式之用待来则给之故云待犹给非训待为给也膳服即羞服也
  案不言后世子统于王也王之膳服待以闗市之赋廛人敛珍异之有滞者入于膳府外府共王及后世子之衣服之用是也然泉府职凡国之财用取具焉遗人职门闗之委积以养老孤司门职以其财养死政者之老与其孤则膳服之馀以给他用者甚多且其膳羞则畜牧之官及兽人渔人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人之属共其物其衣服则有内人嫔妇之所共或有不足乃以外府之泉具之则取给于闗市之赋者亦仅矣
  邦中之赋以待賔客
  正义王氏应电曰饔飧牢礼所湏唯食物邦中城郭内外载师所任廛里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之地取之为便故以当賔客
  案某赋以待某式并是以此数约当彼数而非以此物定给彼用如賔客所需甚多非仅果蓏珍异出于园廛遂足了賔客之事亦非园廛所产绝不他共也馀条放此
  四郊之赋以待稍秣
  正义郑氏康成曰稍秣即刍秣也谓之稍稍用之物也案贾疏稍稍用之谓继续以给也 王氏应电曰秣六畜所食禾榖也四郊去国百里载师所任近郊逺郊之地取之为便故以当刍秣
  存疑薛氏季宣曰四郊百里即禹贡百里赋纳总之意
  家削之赋以待匪颁削所孝反音稍
  正义王氏应电曰家削三百里载师所任家邑之地
  邦甸之赋以待工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甸二百里载师所任公邑之地也以大宰九赋载师任地之叙推之当在家稍之赋前
  邦县之赋以待币帛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县四百里载师所任小都之地卿之采地也币帛以赠劳賔客
  邦都之赋以待祭祀
  正义王氏应电曰邦都五百里载师所任大都之地公之采地也
  山泽之赋以待䘮纪
  正义王氏安石曰䘮纪所用苇蒲蜃物荼葛木材之属出于山泽为多故山泽之赋以待䘮纪 王氏应电曰大宰九式以䘮荒并言而此阙之者盖荒之用出于三十年之所积也 薛氏季宣曰若委人䘮纪共薪蒸木材泽虞共蒲苇之事稻人共苇事掌荼共荼皆山泽之所出
  案九式䘮荒并列而大府无待凶荒者盖耕九馀三则民间固有盖藏矣至于临时之补救则地官遗人职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又凡事有定式然后大府可先期而颁财凶荒则大小久暂无常乡师司救巡问观察以王命施恵不待奏请有司随时给发事毕而入其要于司㑹故大府颁财不列耳
  币馀之赋以待赐予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予即好用也 薛氏季宣曰即职币所谓馀财诏上之小用赐予者 王氏应电曰好用在常用之外币馀亦常赋所馀故以当赐予案玉府共王之好赐内府共王及冢宰之好赐予皆赐予也币馀之赋待之者亦谓以此数约当彼数而已物不尽出于职币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币馀大宰先郑注百工之馀此经注又谓使者有馀来还聘使之物礼数有定不得有馀有馀来还亦不得为赋故后郑不从
  案贾氏依后郑占卖国中斥币之说今亦不从总论郑氏康成曰此九赋之财给九式者 易氏祓曰九式之用専取于九赋此正大宰制国用之大者金氏瑶曰九赋所入之数与九式所费之数多寡
  相当则以待之
  凡邦国之贡以待吊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九贡之财所给也给吊用给凶礼之五事贾疏大宗伯以凶礼哀邦国有䘮礼荒礼吊礼禬礼恤礼五礼皆湏以财货哀之贾氏公彦曰大行人六服因朝所贡之物与大宰
  每岁之九贡虽时节不同贡物有异亦并入吊用之数
  案邦国祀贡嫔贡之属多王朝用物而大府于九式之外别言邦国之贡以待吊用似不以共九式何也以此待彼特言其大数适相当耳非截然不可相通也九赋之财既可移用则九贡视此矣所以独言以九贡待吊用者王朝所用于邦国惟吊禬䘮荒为多故特揭之以示邦国之职贡仍以救邦国之祸灾者十居八九而朝觐之飨燕饔积覜省之币赍则于九赋中賔客币帛二式具之所以懐诸侯而大服其心也至于凶礼之赒委赙补犒禬所用乃粟米货币材物必近取于方岳之内庶邦所共闲田所入非可致自王朝者故知赋贡相通而互为用必具有经法也
  凡万民之贡以充府库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九职之财王氏详说曰闾师八贡即九职所入故知万民之贡为九职之材充犹足也
  案郑氏以赋为口率出泉若既取其丁泉而又征其地税者固非也后人驳之者颇多然谓九赋出于九职九职输为九赋而直合而一之也则亦率矣大府职既言九赋以待九式而又言万民之贡以充府库司㑹职既言九赋令田野之财用而又言九功令民职之财用载师任地闾师任民皆两两相对言之其为两项甚眀盖大宰之九职其法通乎畿内并及四国者也闾师之八贡其征止于国中及四郊者也其国中四郊之地载师之所任者已列于九赋矣而此外之民有不与于任地之数者则闾师以任力之法任之居山居泽另作其财若工若商若牧各攻其业于载师宅士贾官牛赏牧诸田之外别民而任之农于载师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之外别民而任之圃嫔妇受丝枲而化治之凡其所贡则専以共上故曰以充府库如是则载师之赋固不及之而九职之贡自与赋别也 大宰九职总民之所有事者而统言之也闾师贡止有八分山与宅为二而臣妾闲民不与焉然无职者出夫布则闲民亦有贡矣故大府内府司㑹皆曰九功如云九贡则无以别于邦国之贡如云九职之贡则嫌并臣妾而征之也
  凡式贡之馀财以供玩好之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先给九式及吊用足府库而有馀财乃可以共玩好眀玩好非治国之用 贾氏公彦曰式即上文九赋之财给九式之馀也贡即上文邦国之贡及万民之贡也 易氏祓曰必待有馀财然后共之若其无馀则不共
  案有物可好而玩之以适其情虽圣人不废以经传考之舞衣大贝兑戈垂矢见于尚书鲁壶纪甗见于春秋传要亦礼乐之器具故后世传为宗器重宝而当时直以为玩好而已
  凡邦之赋用取具焉歳终则以货贿之入出会之会古外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赋用用赋 贾氏公彦曰上有九贡九赋九功此特言赋眀兼有九贡九功 王氏昭禹曰赋用者以赋之所入而用之也取具者取足于大府也孟子谓无政事则财用不足周官之法有常式以节用有移用以均财量入以为出所谓政事也林氏之奇曰㑹其出入以待司㑹之㑹
  案曰凡邦之用取具焉可矣而并举赋何也见赋与用壹取具于大府而王无私藏亦无私用也
  玉府掌王之金玉玩好兵器凡良货贿之藏
  正义郑氏康成曰良善也此物皆式贡之馀财所作其不良又有受而藏之者 贾氏公彦曰玉府以玉为主玉外所有美物亦一掌之 郑氏锷曰兵器亦掌于玉府与金玉同殆如礼记所谓越棘大弓之类与
  案兵器谓兵与器也
  共王之服玉佩玉珠玉
  正义郑氏众曰服玉冠饰十二玉 刘氏迎曰服玉若弁师职玉瑱玉琪玉笄之类 郑氏康成曰佩玉王所带者贾疏谓佩于革带之上者玉藻君子于玉比徳焉天子佩白玉而𤣥组绶诗传曰佩玉上有葱衡下有双璜冲牙蠙珠以纳其间贾疏佩白玉谓衡璜琚瑀𤣥组绶者用𤣥组绦穿连衡璜等使相承受韩诗传佩玉上有葱衡衡横也谓葱玉为横梁下有双璜冲牙者谓以组县于衡之两头两组之末皆有半璧曰璜故曰双璜又以一组县于衡之中央于末著冲牙使前后触璜故言冲牙毛诗传衡璜之外别有琚瑀当置于县冲牙组之中央又以二组穿于琚瑀之内角斜系于衡之两头于组末系于璜蠙蚌也珠出于蚌故言蠙珠组绳有五皆穿珠于其间 刘氏敞曰琢玉为珠以饰冕弁
  案服玉共于弁师佩玉共于春官司服珠玉注不言所用姑从原父若然则服玉中可以该之又出此者或别有他用也王安石以服玉为大圭之属非也馀论陈氏祥道曰古之君子必佩玉其色有白黒苍之辨其声有角徴宫羽之应其象有仁智礼乐道徳忠信之备或结或垂所以著屈伸之理或设或否所以适吉凶之宜此所以纯固之徳不内杂非僻之心无外入也
  王齐则共食玉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阳精之纯食之以御水汽 郑氏众曰王齐当食玉屑贾疏研之乃可食 王氏昭禹曰精明之至然后可以交神眀玉阳精之纯食之可以助精眀
  馀论王氏安石曰北齐李预常得食玉法其死也形不壊则食玉之所养可知矣
  大䘮共含玉复衣裳角枕角柶
  正义贾氏公彦曰含玉璧形而小以为口实不言赠玉饭玉者文不备 郑氏众曰复招魂也衣裳生时服招魂复魄于太庙至四郊角柶角匕也士䘮礼楔齿用角柶贾疏案既夕记楔貌如轭上两末状如枇杷拔屈中央楔齿楔齿者令可饭含 郑氏康成曰角枕以枕尸
  案典瑞共含玉司服共复衣裳而此职又共何也典瑞疏云玉府主作之典瑞则主其成事而共之也复衣裳用冕服以复用死者之上服也王生平服御之物式法制度必考定于礼官此含玉复衣裳所以自礼官而共于内与
  掌王之燕衣服衽席床笫凡亵器笫阻史反又阻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燕衣服者巾絮寝衣袍襗之属皆良货贿所成贾疏𫀆□也襗亦作泽里衣也诗秦风与子同袍与子同襗笫箦也郑氏众曰衽席单席也贾疏曲礼请席何乡请衽何趾注衽卧席也
  器清器虎子之属 王氏昭禹曰王燕私之服早暮所共非礼服也故掌于玉府而不掌于司服 陈氏汪曰王所服用并掌于此职虽亵器亦别无可属也案王之燕衣服凡亵器皆掌于玉府则冢宰小宰得检察虽以良货贿共之而毋敢作淫巧以荡上心矣
  若合诸侯则共珠盘玉敦敦音对徐丁雷反注故书珠为夷郑司农云夷盘或为珠盘
  正义郑氏康成曰敦盘类珠玉以为饰古者以盘盛血以敦盛食合诸侯必割牛耳取其血歃之以盟珠盘以盛牛耳尸盟者执之 郑氏众曰玉敦㰱血玉器 贾氏公彦曰祭祀之时有黍稷故特牲少牢礼皆敦盛黍稷今盟无黍稷敦宜盛血牛耳宜在盘戎右职盟则以玉敦辟盟遂役之赞牛耳桃茢又左传哀十七年公㑹齐侯盟于蒙孟武伯问于髙柴曰诸侯盟谁执牛耳
  案珠盘玉敦非宝镇也故不掌于典瑞而玉府共之
  凡王之献金玉兵器文织良货贿之物受而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文织画及锦绣 王氏昭禹曰文织与书所谓厥篚织文同盖帛之有文出于织而成之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谓百工为王所作可以献遗诸侯古者致物于人尊之则曰献通行以馈春秋齐侯来献戎捷尊鲁也贾疏王肃取家语曰臣取于君曰取与于君谓之献郑君弟子马昭等难王肃礼记曰尸饮五君洗玉爵献卿况诸侯之中有二王之后何得不云献也
  案凡王之献该诸侯觐享王臣出聘反命之所献及百工所成之器物宜共王之服用者则有司以献而入于玉府也曰献于王则疑于私献曰王之献则为宜献于王之物可知矣注疏所以别为一解者恐与内府四方之币献无别耳不知四方币献入于内府内府又取其中玉府之用者入之犹野职野赋皆入于遂师遂师又取其中用者入于玉府其事本各异也凡此类遍考五官比类以求其事理之实则端绪显然矣
  凡王之好赐共其货贿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于群臣有恩好因燕饮而赐之货贿者
  总论王氏应电曰玉府所掌一为王之正用于内府中择其尤良者以共至尊也一为玩好式贡之馀财所共及兽人渔人诸职所入止共玩好赐予邦之大用无与焉
  内府掌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良兵良器以待邦之大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受九贡九赋九功者即大府职所云颁于受藏之府是也良兵良器冬官百工所作亦由大府而来良兵谓弓矢殳矛戈㦸五兵之良者良器谓车乘及礼乐器之善者 郑氏康成曰大用朝觐之颁赐案大用当该九式而言 邓氏元锡曰大用谓大賔客大师大䘮大祭之用
  案九赋亦有货贿何也角人徴齿角凡骨物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羽人徴羽翮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掌葛徴𫄨绤之材于山农徴草贡之材于泽农以当邦赋观此经则知周官和通上下备法以利民凡有货贿者皆得入以代赋不独山泽之农 大府职邦国之贡以待吊用盖于大用中该之其不中凶礼五事之用者则与朝聘之币献充聘物好赐故内府并受焉
  凡四方之币献之金玉齿革兵器凡良货贿入焉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朝聘所献国珍贾疏朝觐所献觐礼一马卓上九马随之龟金竹箭分为三享是也遣臣聘所献聘礼束帛加璧庭实乘皮之类是也 贾氏公彦曰齿若象牙之类革若犀皮之类此因朝聘而贡先通于掌货贿入其要于大府乃始入之于内府也
  案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不言良者良苦兼受也兵与器独言良者其不良者司兵及用器者受之也币献之货贿独言良者庭实非良不荐也货贿皆良则兵与器不必言矣邦之大用货贿则良苦各有所待若兵与器之锡则必褒有徳劳有功是以非良不用聘物好赐必以良货贿共奉亦此意也 小宗伯职大賔客受其将币之赍盖小宗伯受之既而有司以入于内府
  凡适四方使者共其所受之物而奉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谓使公卿大夫聘问诸侯若大行人间问省覜之等使者受将行之物则内府奉而与之
  凡王及冢宰之好赐予则共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冢宰待四方賔客之小治或有所善亦赐予之
  案注据大宰之职言之是已抑大宰总六典统百官听邦之小治则赐予者或不仅四方之賔客已也然则九式中好用之式与此大府之待赐予者固已并大宰而该之矣
  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共百物而待邦之用凡有法者正义郑氏康成曰布泉也读为宣布之布其藏曰泉其行曰布取名于水泉其流行无不遍入出谓受之复出之共百物者或作之或买之待犹给也有法百官之公用也 魏氏校曰有法谓公用合大宰之式法者
  案布之出者赐予币赍之类也其入者国所鼔铸廛人所敛买賖官物所入及民当出粟米丝麻而或以布代者 大府以九赋待九式必式贡之馀财乃以共玩好之用则粟米丝枲货贿财物无由冒滥惟泉布无定数而以通百物取用甚便苟耗于侈靡滥于亲幸则损主徳亏国体者多矣故列职曰待邦之用凡有法者则非大府式法之所颁有司得以职争冢宰小宰得以义断矣
  馀论郑氏康成曰泉始盖一品周景王铸大泉而有二品后数变易不复识本制至汉唯有五铢久行王莽改货而异作泉布多至十品今存于民间多者有货布大泉货泉货布长二寸五分广寸首长八分有奇广八分其圜好径二分半足枝长八分其右文曰货左文曰布重二十五铢直货泉二十五大泉径一寸二分重十二铢文曰大泉直十五货泉货泉径一寸重五铢右文曰货左文曰泉直一也 王氏昭禹曰传曰原于泉布于布化于货制于刀谓之刀者言制而用之以为利也谓之货者化而通之以为利也古者宝龟而货贝所以交易者唯贝而已至太公立九府圜法始用钱以代贝 孙氏之宏曰外府掌邦布之入出以待国之小用盖布帛不可以尺寸裂榖粟不可以勺合均必泉布而后可济其小用
  共王及后世子之衣服之用
  正义王氏安石曰外府所待邦用皆有法王及后世子衣服以法可知
  案典妇功职授嫔妇及内人女功之事赍盖即此
  凡祭祀賔客䘮纪㑹同军旅共其财用之币赍赐予之财用赍音咨后皆同又祖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赍或为资今礼家定赍作资某谓赍资同耳 黄氏度曰财用之币赍裹送之杂费也掌皮职岁终㑹其财赍典妇功职授女功之事赍槁人职受财于职金以赍其工无二义赐予之财用亦谓当买作者
  通论易氏祓曰此即上文所谓待邦之用凡有法者何谓法大宰九式是也共王及后世子衣服之用则羞服之式祭祀賔客䘮纪㑹同军旅之币赍赐予之财用则又祭祀賔客䘮荒刍秣匪颁好用之式案币即布也禹发庄山金铸币济民不曰共其币赍而曰财用之币赍者量所应用财物而给之币以为赍也曰赐予之财用者若王命赐以宫室衣服而无夙成者亦量其所用财物而给以布
  凡邦之小用皆受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来受也 王氏昭禹曰邦布可以权百物而通之故小用皆取给于此
  案内府总受诸货贿以待邦之大用外府直掌布而已故小用受焉云凡者既该经之所不及又以见上文所共者之皆为小用也
  歳终则㑹唯王及后之服不㑹
  正义贾氏公彦曰世子可以㑹之
  通论魏氏校曰贡赋以待邦之大用故府在内邦布以待邦之小用故府在外以从便也
  司㑹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逆受而钩考之 贾氏公彦曰以六典逆邦国之治八法逆官府之治八则逆都鄙之治
  以九贡之法致邦国之财用以九赋之法令田野之财用以九功之法令民职之财用以九式之法均节邦之财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九贡之法即小行人职春入贡每岁常贡也大行人因朝而贡所贡无常不应使司㑹致之九赋惟邦中闗市币馀非田野自外四郊邦甸家稍县都山泽尽是田野据多言之故云令田野之财用九功即大宰九职之功以其九职所出故云令民职之财用九式以用九赋使均平有节故云均节邦之财用 王氏应电曰自邦中至山泽其地有八自三农至闲民其职有九载师以九赋之法随地总徴之故曰令田野之财用闾师以九功之法随其职徴之故曰令民职之财用
  掌国之官府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凡在书契版图者之贰以逆群吏之治而听其㑹计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四郊去国百里野甸稍也甸去国二百里稍三百里县四百里都五百里书谓簿书契其最凡也贾疏最凡谓计要之多少以为契要版户籍图土地形象田地广狭 贾氏公彦曰书契版图司书掌其正故司㑹掌其贰 王氏应电曰掌书契版图以听群吏之㑹计则征敛之亏完给散之虚实存积之多少皆不可掩而吏治之寛残廉污可因是以得之矣案此以百物财用赋贡之本数及存贮出用者而言也财用之在官府者内府外府玉府职币之类是也郊野县都各贮百物财用以共賔祭待赐予赈恤给敛賖职内贰都鄙财入之数职岁贰都鄙之财出赐之数是也云郊野县都则该邦中可知 又案生齿之息耗田畴之芜辟百物之盈歉皆闗殿最王氏只说得下半截耳
  以参互考日成以月要考月成以歳㑹考岁成注故书互为巨杜子春读为参互
  正义王氏昭禹曰以三考之为参以两考之为互案凡事之用财有分用者有总司者并出财者各有簿书所谓参以考之也粟米之式颁于职岁出于廪人仓人与受用之吏而三官有聨事彼此互见所谓互以考之也大役有乡师之要又有司空之辟惟日成最为纷杂参互以得其实则月要岁㑹虽大积而无误矣
  以周知四国之治以诏王及冢宰废置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犹遍也言四国者本逆邦国之治亦钩考以告 王氏与之曰王制司㑹以岁之成质于天子冢宰斋戒受质
  案逆群吏之治而聴其㑹计皆畿内事而曰以周知四国之治何也此职首言掌六典八法八则之贰以逆邦国都鄙官府之治则邦国亦各上其计于岁终与月令每岁季秋制诸侯来岁所赋于民轻重之法贡职之数则古者邦国之要㑹皆达于天子可知矣盖必知其年之丰凶而后可酌其所赋于民轻重之法必知其国用之多寡而后可定其贡职之数也诏王及冢宰废置总上群吏之治四国之治而言之凡财用出入必与政事相附察其财用之计而吏
  之敬肆能否治之得失居可知矣故曰以逆群吏之治以周知四国之治司㑹所以掌六典八法八则之贰者以此不徒钩考财用也
  通论易氏祓曰冢宰歳终受岁㑹而无月要之文小宰月终受月要而无日成之文宰夫旬终正日成而无参互之文财用散在有司而总汇于司㑹自宰夫以上又递职其要焉
  案成周财赋徴敛者皆地官之属也钩考者皆天官之属也载师任地故通掌徴赋之令乡之徴敛统于闾师遂师徴遂之财征县师徴野之赋贡凡货物则入于内府玉府其粟米则近者输于王都而掌于廪人仓人逺者各留其地俾遗人旅师委人分守而时颁之而货物之待賔客军旅者亦存贮而散布于畿内司㑹所掌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是也然司㑹通掌六典八法八则九贡九赋九功九式之法凡王及冢宰之废置皆赞焉任重而事殷惧钩考之未能无漏也故又有大府専掌式法以颁财司书専掌版图要贰以周知百物之出入而宰夫复掌治法以考百官府群都县鄙之治乘其财用之出入以诏冢宰诛赏盖必用无冒滥然后蓄积足恃而民力可纾补助常用凶祲有备故孔子系易以理财为义盖治之使各得其条理之谓也秦汉以后徴敛钩考亦仿佛周官之法然不求其生之本而唯欲其取之盈不务节其所不必用而转节其所当用是以法宻而弊愈滋民穷而国亦病皆不明于周公孔子理财之义故也
  司书掌邦之六典八法八则九职九正九事邦中之版土地之图以周知入出百物以叙其财受其币使入于职币正音征注故书受为授郑司农云授当为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正谓九赋九贡正税也九事谓九式贾疏式据用财言之事据用财所为之事其理一也叙犹比次也谓钩考其财币所给及其馀见为之簿书受其币谓亦受录其馀币而为之簿书使之入于职币币物当以时用之久藏将朽蠹贾疏百官所用馀财送与司书司书受其币使入于职币不入本府王氏昭禹曰典法则大宰大史所掌小宰司㑹则掌其副贰司书则正掌其书者也版图亦司㑹掌其贰而司书掌其正百物之入与出必周知之然后可以叙其财叙其财然后知所馀之币 林氏之奇曰书称文王以庶邦惟正之共而司书目九贡九赋为九正盖古之王者正经赋以足经用成数不可移易司书掌群吏之徴令必使知此义故言正焉 易氏祓曰九式所用以集邦之九事故曰九事 贾氏公彦曰九职即司㑹九功也邦中之版土地之图即司㑹版图也周知入出百物即司㑹掌百物财用也司㑹主钩考司书掌书记之司书所记司㑹钩考之故二官所掌其事通焉
  案受其币谓受其币之数也掌事者之馀财必使司书受之然后入于职币者百物出入籍具于司书使司书受之则掌事者无所匿其情矣 叙其财者如粟米布帛之类叙其入之久近以为出之先后则物无朽蠹也
  凡上之用财用必考于司㑹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谓王与冢贾疏内府职凡王及冢宰赐予则共之则上可兼冢王虽不㑹亦当知多少而阙之司㑹以九式均节邦之财用
  案王及冢宰之好赐予虽无定数而考于司㑹则固有其式矣冢宰所用之财可㑹者也王则不㑹故郑云亦当知多少而阙之此非直言好赐予也凡膳服诸费皆在其中而后及世子之不㑹者胥视此矣何者司㑹㑹计之法一丝一粟不可得而遗也一有所遗则其他所㑹皆不得其实矣总计所出之数而悉㑹其馀则虽有不㑹者而多少之数已见也王与后尊故不斥言其所用若干而阙之世子之尊次焉则有㑹有不㑹以是为至次之差而已司㑹以九式均节财用则膳服之式已在其中可见不㑹者原非听其侈靡浮溢而无有限量不知纪极之谓也王氏应电谓此财用在九式常格之外専指好赐予而言是直以膳服为司㑹所不考而不知其多少也无乃误㑹经注之意乎
  三歳则大计群吏之治以知民之财器械之数以知田野夫家六畜之数以知山林川泽之数以逆群吏之徴令畜许六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械犹兵也贾疏器谓礼乐之器械谓弓矢戈殳戟矛逆受而钩考之山林川泽童枯则不税 贾氏公彦曰群吏百官也言山林川泽不言丘陵坟衍原隰者略言之也恐群吏滥徴敛故知此本数乃钩考其徴令也
  案民之财也器也械也田野也夫家也六畜也琐细纷杂最为难知而司书知之者六乡则由族师登之以上于乡师六遂则由鄼长登之以上于遂师甸都鄙之公邑亦各由邑宰有司以上于县师而小司徒总之三岁大计则地官悉以其数移于天官故司书得据而知之也由在下多亲民之卑官故于民无扰而纎悉得以上达耳知民财器械之虚实夫家六畜之众寡山泽生殖之息耗则吏之剥下与能休养生息者不可掩矣徴令之应通变以宜民者亦可得矣于器械六畜外别言民之财则财为布帛菽粟明矣山林川泽之数谓所生财物之多寡也阜民之财乃良吏之实迹故大计群吏首举民之财而终于逆其徴令
  馀论李氏叔宝曰豳风陈王业之由不出夫耕妇馌烹葵剥枣之事孟子论王道之始不过鱼鳖材木鸡豚狗彘无失其时数语故周官群吏之治治此而已三岁之计计此而已后世课群吏者责办赋税与夫簿书狱讼之末至民生之厚与否田野之辟与否不恤也安识成周计吏之意哉
  凡税敛掌事者受法焉及事成则入要贰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犹数也应当税者之数贾疏即上田野夫家之等本出税者之数成犹毕也 贾氏公彦曰税敛掌事者若地官闾师旅师诸职必来受法又入要贰者以司书知财器诸数拟后钩考之也
  案此职及小司徒所谓税敛之事即税敛九赋九功之事也详见地官
  凡邦治考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考其法于司书 王氏应电曰司书于典法则职贡式以及版图无不掌群吏之徴令无不知故欲知国家治法吏治得失皆于是考之犹大史凡辨法者考焉也
  职内掌邦之赋入辨其财用之物而执其总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以逆邦国之赋用内音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辨财用之物处之使种类相从贾疏赋之所入先由职内始至大府大府分致于众府是以分别使众类相从总谓簿书之种别与大凡贾疏总谓税入多少总要簿书 贾氏公彦曰赋入谓九职九贡九赋之税入赋乃总名后言赋者皆此类都鄙谓三等采地之税贰者受取副贰文书拟钩考逆邦国之赋用者既知财入之数以钩考用赋多少知其得失 王氏应电曰官府都鄙存其柢职内存其贰于是以其所入之数考邦国九式合用㡬何则其有馀不足皆可得而知矣
  案赋入曰邦凡所入者皆为王国之赋赋用曰邦国则用之于侯国者亦存焉前曰以逆邦国之赋用者预计其当用之数也后曰以逆职岁与官府财用之出者钩考其已用之数也内与出纳之纳同
  凡受财者受其贰令而书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贰令谓若今御史所写下本奏王所可者书之若言某月某日某甲诏书出某物若干给某官某事
  案受财受大府之颁而藏之者若玉府内府外府外至都鄙之吏受财用者皆是也大府以其令之贰下职内故受而书之注谓受于职内以给公用非也凡出财用皆受法于职岁非受财也疏谓职内亦有留货贿之府故得出给亦非也
  及㑹以逆职岁与官府财用之出而叙其财以待邦之移用
  正义贾氏公彦曰㑹者岁终㑹计职岁主出职内主入以已入财之数钩考职岁出财之数及官府所用之数并钩考之 郑氏康成曰叙其财谓钩考今藏中馀见为之簿移用谓转运给他
  案财入之数并言官府都鄙而财用之出独言官府者以守藏言则官府都鄙异所不可以无别以出用言则都鄙之财亦官府出而用之也 九式之用各有所当一岁中九赋之入有盈歉所待之用有多寡则移其有馀以济不足故叙以待之 㑹必以岁终当用者不可悬而待也此叙本岁之馀财以待来年之移用耳
  职岁掌邦之赋出以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以待㑹计而考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贰者亦如职内书其贰令而编存之 贾氏公彦曰职内贰官府都鄙之财入之数职岁贰官府都鄙之财出赐之数二官一入一出皆书其贰共相钩考故职内以逆邦之赋用职岁以待㑹计而考之其事通也
  案九贡九赋九功之入或藏于官府以待王朝之用或贮于都鄙以待畿内之用出之数九式有经制者下文凡官府都鄙群吏之出财用受式法者是也赐之数下文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者是也
  凡官府都鄙群吏之出财用受式法于职岁
  正义郑氏康成曰百官之公用式法多少职歳掌出之旧用事存焉贾疏出财用皆为有事事有旧法用有常式皆在职歳
  案受式法不于大府而于职岁何也廪人以岁之上下数邦用若食不能人二釜则诏王杀邦用故九式虽有常经而其丰其省则与岁上下故必于职岁受之职岁之式法盖即大宰与大府之式法而临时稍斟酌变通之职岁以上于大府及大宰大宰定之而后授大府下于职岁而行之
  凡上之赐予以叙与职币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叙受赐者之尊卑 贾氏公彦曰职币所云小用赐予是也 王氏昭禹曰币馀之赋以待赐予职币掌币馀故赐予则以叙予之使授以币
  及㑹以式法赞逆㑹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司㑹钩考群吏之计贾疏职岁主以式法出财用故亦以式法赞逆㑹 王氏昭禹曰职内及㑹以逆职岁与官府财用之出则职岁与职内同赞司㑹也
  职币掌式法以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正义郑氏康成曰币谓给公用之馀
  案大府职凡官府都鄙之吏及执事者受财用焉此职凡用邦财者即大府职所谓执事者盖工贾之采办百物吏民之总领兴作者是也
  振掌事者之馀财
  正义郑氏康成曰振犹抍也检也贾疏以财与之谓之抍知其足剩谓之检掌事谓以王命有所作为贾疏上经官府已下是国家常事此别言掌事是王命有所作为先言敛币后言振财互文
  案振收也中庸振河海而不泄
  皆辨其物而奠其录以书楬之以诏上之小用赐予楬其列反注故书录为禄杜子春云禄当为录
  正义郑氏康成曰奠定也杜子春云定其录籍 贾氏公彦曰以书楬之使知其色类善恶价数多少也赐予谓常赐予内府玉府所云好赐则非常赐予也外府及典丝枲三官言赐予者与此同 王氏昭禹曰赐予之物或共于外府内府或取于典丝典枲以币馀数寡或不足以给经用故以诏上之小用赐予而已
  案既曰敛官府都鄙与凡用邦财者之币则事无不该矣而又曰振掌事者之馀财示所振之财非一类也币之发于官府都鄙之吏者虽有经式而总颁以待用其数必稍寛故岁终则敛其馀兴作用财无定数则事毕振之皆于掌事者责其实也曰振者不振而归于公则久之或干没且朽蠹矣复归于所司则扰且纷故以小用赐予毕之
  岁终则㑹其出凡邦之㑹事以式法赞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职币主出故岁终与司㑹㑹之赞之亦谓赞司㑹也
  案司㑹兼总㑹事有司各以簿书来㑹所凭以钩考者职内职岁职币耳故三职俱参㑹事而立文各异职内及㑹以逆职岁与官府财用之出其职本主赋入故但知其出数则得矣至用财者之合式法与否不问也故不曰赞职岁以式法赞逆㑹则并核其与式法合否而用财之虚实见矣司㑹即凭之以逆群吏之治故曰赞谓赞司㑹也职币凡邦之㑹事以式法赞之则兼入数与出数一一钩考之而出数较难于入数故云㑹其出也但所㑹唯币不及他物耳职岁职币皆有出财之式法故皆云赞宰夫职凡失财用物辟名与足用长财善物者诏冢宰诛赏之以司㑹诸官㑹计得其实耳
  司裘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
  正义郑氏众曰大裘黒羔裘服以祀天示质贾疏祭服皆𤣥上𫄸下故知大裘为黒羔裘无采章故云示质 贾氏公彦曰祭天之服故以大言 宋神宗问陆佃大裘佃对以记曰裘之裼也见美也服之袭也充美也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则袭裘可知又郊特牲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戴冕藻十有二旒则天数也是则大裘袭衮可知大裘袭衮则戴冕藻十有二旒可知神宗称善诏有司制黒羔为裘而被以衮 郑氏锷曰司服职王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郊特牲则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今案冬至日寒故服裘裘上则被衮然则特牲言衮周官言裘虽若不协其实一也裘亵必有衣覆之故表裘不入公门入公门尚不敢况敢以祀天乎
  案他职曰祀五帝旅上帝独此云祀天者眀此服本共圜丘之祭也自孔氏引孝经纬钩命诀谓祭地亦服大裘历代难之议礼者莫能辨不知此孔氏之臆说耳彼称祭地之礼与天同谓其尊同牲玉之数拜献之节不异耳岂冬夏异候寒暑异施而大裘不易乎且舎大裘其馀冕服皆同亦不⿱宀𠮷 -- 𡧱其为衣服之同也屦人职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况裘衮乎 大裘袭以衮是也此衮十二章视九章者为尤尊故服有六等衮内亦有裼衣但袭之而不裼耳
  中秋献良裘王乃行羽物中音仲
  正义郑氏众曰良裘王所服也行羽物以赐群吏也贾氏公彦曰月令孟冬天子始裘故中秋献良裘
  群臣所服裘下经季秋献功裘是也 郑氏康成曰羽物小鸟鹑雀之属鹰所撃者中秋鸠化为鹰中春鹰化为鸠顺其始杀与其将止而大班羽物贾疏此职仲秋行羽物顺其始杀也罗氏仲春行羽物为其将止也 王氏安石曰致人功谓之功裘良裘非特致人功而已质又良焉
  案凡裘之材取于冬寒者为上以鸟兽氄毛细而温也献以中秋盖上冬所取至将寒而献之
  季秋献功裘以待颁赐
  正义郑氏众曰功裘卿大夫所服 郑氏康成曰功裘人功微粗谓狐青麛裘之属贾疏玉藻君子狐青裘豹褎麛裘青豻褎注君子大夫士也以其褎用杂故为大夫士若君则用纯玉藻有羔裘狐裘亦臣所服不引之者包之于属中也四种之裘君臣同有以经云以待颁赐唯据其臣其实天子诸侯除大裘之外亦服功裘案良者为上功者次之非功裘遂不良也狐麛羔裘皆宜有良有功
  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设其鹄诸侯则共熊侯豹侯卿大夫则共麋侯皆设其鹄鹄姑笃反注故书诸侯则共熊侯虎侯杜子春云虎当为豹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者为祭祀射也王将有郊庙之事以射择诸侯及群臣与邦国所贡之士可以与祭者射可以观徳行其容体比于礼其节比于乐而中多者得与其祭诸侯谓三公及王子弟封于畿内者卿大夫亦皆有采地焉其将祀其先祖亦与群臣射以择之凡大射各于其射宫贾疏从王以下至大夫大射各自于其西郊之学射宫之中知然者按仪礼大射礼公入𪉑自外而来入眀王以下皆于郊学也侯者其所射也以虎熊豹麋之皮饰其侧又方制之以为𦎧谓之鹄著于侯中所谓皮侯王之大射虎侯王所自射也熊侯诸侯所射豹侯卿大夫以下所射诸侯之大射熊侯诸侯所自射豹侯群臣所射卿大夫之大射䴢侯君臣共射焉凡此侯道虎九十弓熊七十弓豹麋五十弓列国之诸侯大射大侯亦九十糁七十豻五十逺尊得伸可同耳贾疏乡射记云乡侯侯道五十弓大射大侯糁侯豻侯直言九十七十五十不云弓约乡侯有弓字则大射所云九十七十五十者谓弓可知郑注大射云大侯者熊侯也糁者杂也豹鹄而麋饰豻侯者豻鹄豻饰也侯中之大小取数于侯道乡射记云弓二寸以为侯中则九十弓者侯中广丈八尺七十弓者侯中广丈四尺五十弓者侯中广一丈考工记曰梓人为侯广与崇方参分其广而鹄居一焉然则侯中丈八尺者鹄方六尺侯中丈四尺者鹄方四尺六寸大半寸侯中一丈者鹄方三尺三寸少半寸谓之鹄者取名于鳱鹄鳱鹄小鸟而难中是以中之为隽亦取鹄之言较较者直也射所以直已志用虎熊豹麋之皮示服猛讨迷惑者也士不大射士无臣祭无所择
  辨正朱子曰礼记射义射中则得为诸侯否则不得为诸侯此等语皆难信即书谓庶顽䜛说侯以眀之亦大㮣以射审其威仪气度耳若専以此去取则如有羿之技能者何 王氏应电曰矢之所至以张矦之地为𠊱古文作矦象矢集于布之形矦𠊱二字皆从人而谐矦声人在上作矦又加人在旁作𠊱前人不识古文遂谓射中者得为诸侯耳 敖氏继公曰大射天子诸侯与其群臣饮酒而习射之礼也言大射者别于賔射燕射也虎侯熊侯豹侯者以其兽皮之全者二夹置于其鹄之旁而又以其皮方制之栖于中以为鹄也凡皮侯之制皆然此言诸侯大射共熊侯豹侯射人职言诸侯以四耦射二侯亦谓熊侯豹侯也大射仪言诸侯大射张大侯参侯干侯大侯即熊侯也参侯其豹侯与参如无往参之参谓介于二者之间也彼侯数多于此盖作经有先后故礼制有隆杀所以异尔旧说以此二侯者为畿内之诸侯非也周官凡言诸侯皆谓畿外者畿内安得有诸侯之国哉
  案射义之文朱子固疑之矣即将祭而射以择助祭者恐亦未可信也天子之祭大宰赞玉币大司徒奉牛牲大宗伯奉玉齍大司马羞牲鱼大司寇奉犬牲卿贰以下迄于百职事共职有常射而不中将以何官易之大夫之臣官事必摄乃行射礼以择之不中者多则恐不足以共事射人职士以三耦射豻侯豻侯则皮侯也皮侯则亦大射也士固有臣于士䘮礼特牲礼可见然谓将祭而行大射以择之尤理之所必无也盖祭祀于事为大将祭宜先肄礼而礼不可以空肄唯射事为宜故举行此射以习礼乐而非必有所去取也以其为祭而射故谓之大射与孟子言天子之卿大夫受地视侯伯王制言内诸侯禄也则卿大夫即内诸侯矣又分而为二则复叠重累而不可以为等诸侯之熊侯豹侯非必天子之司裘共之此特言其制耳 敖氏继公谓诸侯大射亦在寝与康成说异详见大射仪
  通论陈氏祥道曰王有三射大射司裘所言是也賔射射人所言是也燕射乡射记所言是也天子诸侯与其臣大射賔射皆异侯而燕射与其臣同侯异侯所以辨其等同侯所以一其欢也 易氏祓曰考工记梓人为侯曰张皮侯而栖鹄则春以功皮侯即熊虎豹之三侯天子大射之侯也张五采之侯则逺国属五采之侯天子賔射之侯也张兽侯则王以燕息天子燕射之侯也其侯虽不见于经而乡射记言天子熊侯白质诸侯麋侯赤质大夫布侯画以虎豹士布侯画以鹿豕即兽侯耳盖大射以鹄賔射以正燕射以质
  案射人职所言三侯二侯一侯与此同亦谓大射非賔射也夫卿大夫士则何賔射之有陈氏亦沿郑注而误
  大䘮𫷷裘饰皮车𫷷喜饮反又许金反注故书𫷷为淫
  正义郑氏众曰𫷷陈也 郑氏康成曰𫷷兴也若诗之兴谓象似而作之贾疏兴谓兴象生时之物而作之檀弓竹不成用瓦不成味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是皆兴象也凡为神之偶衣贾疏谓送死眀器之衣与生时衣服相似物必沽而小耳贾疏沽麄也皮车遣车之革路贾疏考工记饰车欲侈栈车欲弇除栈车之外皆用革鞔即此皮车非専革路也司裘所饰唯革路而已
  凡邦之皮事掌之岁终则㑹唯王之裘与其皮事不㑹正义王氏昭禹曰不言后后之服无以皮为之者
  掌皮掌秋敛皮冬敛革春献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皮革逾岁干久乃可用献之献其良者于王以入司裘给王用
  案连毛者曰皮裘材也去毛者曰革湅治之革曰韦此革盖兼韦言之冠与带之材也裘材以冬取者为上此云秋敛者春夏之皮亦弗弃也
  遂以式法颁皮革于百工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法作物所用多少故事 贾氏公彦曰百工若裘氏韦氏函人之类用皮者也 郑氏锷曰百工所用皮革最多如函人为甲韗人为鼓轮人为轮而挽毂舆人饰车而挽舆与夫鲍人韦氏裘氏所用皆是也
  共其毳毛为毡以待邦事毳此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用毡则共之毳毛毛细缛者贾氏公彦曰共毳毛与冬官使作毡邦事若掌次张毡案
  岁终则㑹其财赍注郑司农云赍或为资
  正义郑氏康成曰财敛财本数及馀见者赍所给予人以物曰赍贾疏本数谓四方所入皮革之数馀见谓出给所馀见在库者赍有两义外府注行道曰赍治皮革无道赍故为出给与人物也
  案赍疑为泉布也经于掌皮曰㑹其财赍于典妇功曰授女功之事赍盖湅治皮物丝麻有所需用其物琐细故给以布使自备之也外府掌邦布凡祭祀賔客䘮纪军旅共其财用之币赍亦用以通百物与


  钦定周官义疏卷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七
  天官冢宰第一之七
  内宰掌书版图之法以治王内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版谓宫中阍寺之属及其子弟录籍也贾疏并宫中官之子弟皆属内宰书之于版案注但言阍寺而已疏特言兼诸官以补足之图王及后世子之宫中吏官府之形象也政令谓施阍寺者贾疏内小臣及内竖亦施之 刘氏彝曰宫内百职之名氏皆载于版宫寝内外之庐舎皆画于图 易氏祓曰王内乃王之北宫
  辨正黄氏度曰下文均稍食分人民皆为政令政令不独施于阍寺注疏说犹未备
  案在版之奄奚其执事有常在图之宫寝其居处有列所谓版图之法也王之后宫非外臣所得入也故必绘其图然后可以分人民之所居小宰曰王宫则已兼后宫内宰则耑治后宫与三夫人以下之六宫凡宫正宫伯所掌者王宫之群吏士庶子或布周庐或次宫内不与嫔妇相接者也内宰所治奄奚之属与嫔妇时接者也小宰兼掌之故统之曰王宫内宰分掌之故别之曰王内
  均其稍食分其人民以居之稍所孝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人其贵者民其贱者 毛氏应龙曰人民者阍寺奄奚工贾府史胥徒之类 郑氏康成曰人民吏子弟
  案人民则女酒女浆奚之属凡称女宫者亦存焉通论郑氏锷曰宫正宫伯所均所授者王之宫此所均所分者王之北宫也
  存疑王氏应电曰后宫外不可直接宿卫周庐故列女宫于旁分部其居而后总以周垣阍寺守之其外乃为官府次舎
  以阴礼教六宫
  正义郑氏众曰阴礼妇人之礼六宫后五前一 郑氏康成曰六宫谓后也不敢斥言谓之六宫若今皇后为中宫矣妇人称寝曰宫宫隠蔽之义郑氏锷曰不曰寝而曰宫者寝之义为燕息非妇人所宜言后象王立六宫而居之亦正寝一燕寝五贾疏天子有六寝宫人所掌者是也后象王立六宫亦前一后五在王六寝之后为之南北相当 郑氏锷曰后正宫一以听内治燕宫五以宴息
  以阴礼教九嫔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教夫人世妇者举中省文刘氏曰九嫔之下二十七世妇属焉阴礼与后同而别教之者兼有事王后及夫人之礼也
  案三夫人分掌六宫曰教六宫则后夫人兼之矣二十七世妇分属九嫔曰教九嫔则世妇视此矣于教后称六宫尊后也于教九嫔复举阴礼示不敢侪于后也内官不列三夫人而浆人掌夫人致饮于賔客之礼则知次于后而居九嫔之上者有夫人矣犹师氏保氏不言教太子而诸子职国有大事帅国子而致于太子惟所用之则知师氏保氏所教国子乃与太子共学者而太子亦在其中
  以妇职之法教九御使各有属以作二事注故书二为三杜子春云当为二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职谓织纴组𬘓缝线之事九御女御也九九而御于王因以号焉使之九九为属同时御又同事也 杜氏子春曰二事丝枲之事 王氏安石曰妇职之法所以事王及后共祭祀賔客之职法 王氏昭禹曰使各有属属于九嫔也位尊则宜以德率人九嫔而上教以妇礼所以成其徳也位卑则宜以事事人九御之属教以妇职所以作其事也太SKchar以丝枲之职任嫔妇内SKchar以丝枲之事作九御盖九御勤于丝之事则天下无不蚕者矣勤于枲之事则天下无不绩者矣 黄氏度曰九嫔掌妇学之法以教九御妇徳妇言妇容妇功妇功即妇职作二事者也此特言二事著女御之职也世妇以上无丝枲功事
  正其服禁其奇邪展其功绪邪似嗟反本亦作邪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其服止逾侈奇邪若今媚道贾疏正其服者女御禒衣是正不得逾侈服展衣以上也媚道谓道妖邪巫蛊以自炫媚汉书孝文时妇人蛊惑媚道更相咒诅作木偶人埋之于地汉法宫禁有云敢行媚道者展犹录也绪业也王氏昭禹曰展省之也省其丝枲之功绪也
  案内SKchar所掌无刑者王之嫔御惟宜教以礼作其事可罚可黜而不可刑嫔妇有过失小则苛罚大则黜逺佐后以治之者则女史及春官世妇女史职所谓内政宫卿职所谓苛罚是也SKchar宫刑之建则以正奄寺女奚及司厉所入女奴所居之人民耳
  大祭祀后祼献则赞瑶爵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祭宗庙贾疏天地山川社稷等外神后夫人不与故知大祭祀据宗庙而言王祼后从祼祭统君执圭瓒祼尸大宗执璋瓒亚祼大宗亚祼谓夫人不与而摄耳瑶爵后爵以瑶为饰贾疏四时与禘祫六享皆有祼献瑶爵之事
  存疑郑氏康成曰献谓王荐腥荐熟后亦从后献也尸卒食王既酳尸后亚献以瑶爵贾疏荐腥荐熟是堂上朝践馈献之节室中二祼讫王出迎牲时祝延尸于户外之西南面后荐八豆八笾王牵牲入以血毛告讫以荐腥于神前王以玉爵酌醴齐以献尸后亦以玉爵酌醴齐以献尸朝践讫乃以熟荐王以玉爵酌盎齐以献尸后亦以玉爵酌盎齐以献尸名为馈献尸食后王以玉爵酌朝践之礼齐以酳尸谓之朝献后亦以瑶爵酌馈献之盎齐以酳尸谓之再献
  案献之属莫重于祼故祼献连言之非祼与献为二也后亚祼用璋瓒朝践至酳尸则用瑶爵所以别于王之玉爵也賔献者其散爵与注疏之说以下经賔客之祼献瑶爵推之而见其不然 祭统君以玉爵献卿以瑶爵献大夫以散爵献士不同者此言正祭彼言绎祭礼尚相变故也不可以彼例此
  正后之服位而诏其礼乐之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位谓房中户内及阼所立处贾疏特牲礼尸酢主妇主妇适房中南面祭酒及主人致爵于主妇亦于房中南面拜受爵少牢礼主妇入户西面献尸及賔尸主妇献尸于主人席北拜送爵主人席北即当阼阶故云阼所立处此皆约士大夫祭祀之礼而言也荐彻之礼当与乐相应贾疏天子之礼荐时歌清庙及彻歌雍是荐彻皆有乐节九嫔职赞后荐彻豆笾是后荐彻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服若内司服袆衣已下六服正之使服当其用 王氏昭禹曰礼器曰礼交动于上乐交应于下诏其仪告后以出入进止之节使与礼乐相应也
  赞九嫔之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九嫔赞后之事九嫔赞后荐玉齍荐彻豆笾
  凡賔客之祼献瑶爵皆赞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同姓及二王之后来朝觐为賔客者贾疏二王之后称公王同姓为侯伯得与上公同再祼为子男则与异姓同一祼无后祼也大行人职上公之礼再祼而酢侯伯一祼而酢子男一祼不酢是上公王先一祼次后再祼祼之礼亚王而礼賔
  案此谓诸侯来朝而王飨之之礼王飨賔则后有祼献及瑶爵之礼而内SKchar赞之也大行人职所云再祼而酢一祼而酢一祼不酢者乃朝享后王以郁鬯礼之之礼与聘礼聘享后主国君以醴醴宾同非谓飨也后之礼大宗伯摄之贾氏特借彼以说此耳存异郑氏康成曰献谓王飨燕亚王献宾也瑶爵所以亚王酬宾也 贾氏公彦曰飨礼在庙亨大牢以饮宾立而行礼献依命数爵盈而不饮燕礼牲狗一献四举旅降脱屦升坐以醉为度飨燕后皆助王献宾酬宾内SKchar皆赞后也
  案燕礼在寝后不与飨礼在庙后亦无酬宾之理卿大夫傧尸主妇尚不酬宾曽王朝宾客之礼而后酬宾乎既无酬则瑶爵当用以献而祼献之不分为二决矣酬则用觯亦未闻其以瑶爵也
  致后之宾客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来朝觐及女宾客贾疏女賔谓畿内同姓诸侯夫人有㑹见王后之法故亦致礼焉 贾氏公彦曰谓若酒正职共后之致饮于賔客之礼
  凡䘮事佐后使治外内命妇正其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命妇谓九嫔世妇女御贾疏不言夫人者夫人从后不在治限郑司农云外命妇卿大夫之妻某谓士妻亦为命妇贾疏周之礼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明士妻亦为命妇 贾氏公彦曰言凡则王后世子以下皆是服位服之精粗位之前后
  案使治以下即佐后之事使盖使内小臣为之内小臣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则以后命正诸命妇之服位于事为便也康成谓使其属之上士未必然䘮服传云夫尊于朝妻贵于室矣言夫妻一体贵贱同之命其夫则妇已在其中也故曰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先郑谓王命其夫后命其妇未必然记曰夫人之不命于天子自鲁昭公始也然则夫人之爵命盖从夫而统于天子矣
  凡建国佐后立市设其次置其叙正其肆陈其货贿出其度量淳制祭之以阴礼淳刘诸允反徐音纯
  正义郑氏康成曰市朝者君所以建国也建国必面朝后市王立朝而后立市阴阳相成之义陈犹处也度丈尺也量豆区之属故书淳为敦杜子春读敦为纯谓幅广也制谓匹长某谓纯制天子巡狩礼所云制币丈八尺纯四𦐖与贾疏赵商问天子巡狩礼制币丈八尺纯四𦐖答云制丈八尺咫八寸四咫三尺二寸又太广四当为三三八二十四二尺四寸幅广也古三四积画是以三误为四阴礼妇人之祭礼 贾氏公彦曰王者建国有易世而迁者自汤至盘庚五迁太王迁岐文王迁丰武王迁镐成王营洛皆是故云凡以该之也 刘氏彝曰朝以听天下之政故君立之天道也市以聚四方之货故后立之地道也 柯氏尚迁曰此不过建国之初后掌其礼既立市则后便不得与其事故司市夫人过市则有罚也 王氏安石曰次其官之次司市所谓思次介次是也叙其地之叙司市所谓各于其地之叙是也肆谓陈物之肆肆长所谓各掌其肆之政令是也
  中春诏后帅外内命妇始蚕于北郊以为祭服中音仲正义郑氏康成曰蚕于北郊妇人以纯阴为尊贾疏祭统天子亲耕于南郊以纯阳为尊则后蚕于北郊以纯阴为尊也郊必有公桑蚕室焉通论李氏觏曰王后之尊而亲蚕则天下女子莫不执懿筐矣王后之尊而献种则天下女子莫不馌南亩矣王后之尊而勤礼职则天下女子莫不执妇道矣 贾氏公彦曰月令三月后妃亲东乡躬桑此云仲春始蚕者盖谓浴种至三月又浴种乃生之故设文异也
  岁终则㑹内人之稍食稽其功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人主谓九御贾疏典妇职授嫔妇及内人女功之事赍内人是九御也 王氏安石曰内人既均其稍食岁终则㑹之既展其功绪岁终则稽之 王氏昭禹曰展言绪则所展者功之伦绪稽言事则所稽者功之成事
  佐后而受献功者比其小大与其粗良而赏罚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献功者九御之属贾疏上文以妇职之法教九御则所受献功者还是九御之属典妇功职及秋献功 贾氏公彦曰功谓丝枲之功
  案大小以所成之物言如布帛锦绣则功事之大者组带纷帨则功事之小者小大之中各有粗良 赏罚盖于稍食中上下之
  㑹内宫之财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计夫人以下所用财贾疏总六宫之内所有财用皆㑹计之故云计夫人以下所用财也
  案膳夫庖人内饔职所共独王及后世子之食饮膳羞则夫人以下当别有共之者故内SKchar㑹其财用盖必如此然后事不冗而人皆得其节适也用此知古者夫人嫔妇女御爵命虽视公卿大夫士然有财用而别无禄秩盖深居宫禁随身调度及母家姻戚问遗礼币凡用财之事皆包于九式之匪颁好用中内府共王之好赐予外府受凡邦之小用此古圣王所以谨内治眀内教而为万民所则效也
  正岁均其稍食施其功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犹调度也施犹赋也 王氏安石曰稍食岁终既㑹之矣正岁又均焉功事岁终既稽之矣正岁又施焉
  案上经㑹内人之稍食计所以给也正岁又均其稍食何也功事有剧易精粗所献有良苦则稍食必有损有益而后得其平非岁岁而均之不可
  宪禁令于王之北宫而纠其守
  正义郑氏康成曰北宫后之六宫谓之北宫者系于王言之眀用王之禁令令之贾疏王有六寝后有六宫各自不同妇人必从阳后虽自有六宫必资王之禁令故系王而言也守宿卫者贾疏若宫伯所掌士庶子贾氏公彦曰言北宫者对王六寝在南 王氏昭禹曰言内宫则知王宫为外言北宫则知王宫在南
  上春诏王后帅六宫之人而生穜稑之种而献之于王穜直龙反本或作重音同稑音六本又作穋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春亦谓正岁建寅之月以春事将兴故云上春 郑氏康成曰六宫之人夫人以下分居后之六宫者古者使后宫蔵种以其有传类蕃孳之祥必生而献之示能育之使不伤败且以助王耕事共禘郊也郑司农云先种后孰谓之穜后种先孰谓之稑王当以耕种于藉某谓诗黍稷穜稑是也贾疏先郑直云先种后种不见榖名后郑意黍稷皆有穜稑
  通论郑氏锷曰经于穜稑之种凡三言之司稼辨之而县于邑闾俾农甿以为式也舎人县之内SKchar诏生之共王后之献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夫人以下分居后之六宫者每宫九嫔一人世妇三人女御九人其馀九嫔三人世妇九人女御二十七人从后惟其所燕息焉从后者五日而沐浴其次又上十五日而遍夫人如三公从容论妇礼
  内小臣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谓使令所为或言王后或言后通耳 郑氏锷曰内SKchar正后之服位大祭祀时也内小臣则凡后在宫时皆正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仆掌王命及服位此小臣侍后与大仆侍王同也
  后出入则前驱
  正义郑氏康成曰导之
  案史浩以前驱为前诃肃众是以前驱为跸非也内䜿职王后之丧迁于宫中则前跸则生时出入亦内䜿跸矣盖小臣近导故曰前驱而内竖之跸稍逺也通论王氏详说曰内小臣职掌王后之命正其服位后出入则前驱大仆职掌正王之服位出入王之大命王出入则自左驭而前驱是内小臣之职与大仆同内䜿职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夏官小臣职掌王之小命诏相王之小法仪是内䜿之职与小臣同后言命而不言大命者后虽有好令于卿大夫无所谓大命也
  若有祭祀賔客丧纪则摈
  正义郑氏康成曰摈为后传辞有所求为
  诏后之礼事相九摈之礼事正内人之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相正者异尊卑也贾疏诏相正皆摈也后尊故云诏诏告之而已九摈稍卑则言相相佐助之女御卑则正之也 王氏应电曰诏者先事而告相者助其不及正者纠其违慢 贾氏公彦曰上三者后皆有事九嫔以下从后往
  案内SKchar以阴礼教六宫故诏后礼乐之仪谓动作威仪整之于躬者宫卿世妇诏王后之礼事祼献荐彻肃将其事者内小臣所诏则礼事之小者如女賔客见后于宫中丧纪接外命妇内外宗祭祀行于宫中庙中在车之仪登下之节皆是也知然者祭祀賔客王后莅事于庙惟内SKchar宫卿得赞而内小臣不得与宫中丧纪则内SKchar不得赞而宫卿世妇比内外命妇哭不敬者而苛罚之亦无暇诏后以礼事故专属于内小臣也
  彻后之俎
  正义郑氏康成曰俎谓后受尸酢爵饮于房中所设之俎贾疏案特牲主人受尸酢乃设俎主妇亚献尸尸酢主妇受爵适房中亦有俎天子祭礼亡后之俎内小臣彻之注亦约士礼而言 案特牲设俎在致爵时注疏亦大概言在尸酢后耳
  后有好事于四方则使往有好令于卿大夫则亦如之好黒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于其亲族所善者使往问遗之贾疏谓于王有亲若鲁卫晋郑之等 贾氏公彦曰四方诸侯言事卿大夫言令者后虽无正令施与卿大夫时有言教至焉于畿外全无言教故以事言之 易氏祓曰好事以物问遗好令以言问劳也
  掌王之阴事阴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阴事群妃御见之事若今掖庭令昼漏不尽八刻日录所记推当御见者阴令王所求为于北宫贾疏求为若缝人女御为王裁缝衣裳及丝枲织纴之类
  案必典章素谙而后能正王后之服位必仪文备悉而后能诏六宫之礼事必言语谨信而后可通好事好令必性行端悫而后可掌阴事阴令故群奄中惟内小臣四人为上士 古者天子日视朝公卿大夫士朝夕得进见言事内小臣群奄之长所掌者不过阴事阴令耳东汉末造天子不时见公卿大夫宦者口衔天宪势倾朝野沿至于唐则天子之废立由之死生听之然后知周公之典百世不可易也
  阍人掌守王宫之中门之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门于外内为中若今宫阙门郑司农云王有五门外曰皋门二曰雉门三曰库门四曰应门五曰路门路门一曰毕门某谓雉门三门也贾疏雉门外有皋库内有应路故云三门于外内为中春秋传雉门灾及两观贾疏定二年公羊传 郑氏锷曰王之五门皆有禁特使阍人守中门之禁者以朝士职考之外朝在库门外群吏众庶罢民穷民皆可得而入若雉门之内则应门路门非臣民可得而妄入故于此有禁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雉门为二门后郑不从以为中门者诸侯惟皋应路三门若鲁三门则有库雉路故明堂位谓鲁制二兼四库门天子皋门雉门天子应门盖天子库门外更有皋门雉门内更有应门则库门在雉门外眀矣
  案郝氏敬以序官每门四人破郑注王氏应电又谓此专言北宫之中门皆非也雉门以内尚有二门故曰每门四人又以明皋门库门之守不以奄寺也
  丧服凶器不入宫潜服贼器不入宫奇服怪民不入宫正义郑氏康成曰丧服衰绖也贾疏曲礼苞屦扱衽厌冠不入公门檀弓士唯公门脱齐衰凶器明器也潜服若衷甲者贾疏襄二十七年左传将盟于宋西门之外楚人衷甲是也贼器盗贼之任器兵物皆有刻识贾疏如定十年侯犯以郈叛驷赤曰叔孙氏之甲有物是也奇服衣非常春秋传尨奇无常贾疏闵二年左传文怪民狂易案后汉书陈忠传注狂易谓狂而性易也
  凡内人公器賔客无帅则㡬其出入帅所聿反旧色类反
  正义郑氏众曰公器将持公家器出入者㡬谓无将帅引之者则苛其出入案此内人盖女奚之属
  案内人注谓女御女御非以礼事从世妇不轻出也若女御出入而阍人㡬之恐无此体云内人公器賔客者谓内人之公器若賔客也㡬之者防假冒也然则自女御以上凡公器賔客视此矣止言内人不敢斥尊者也注云苛犹呵也非苛刻之苛释文云本又作呵
  以时启闭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漏尽贾疏谓若夏至昼则日见之漏六十刻夜四十刻冬至昼则日见漏四十刻夜六十刻 王氏应电曰晨昏启闭以时
  凡外内命夫命妇出入则为之辟为于伪反辟本又作辟婢益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辟行人使无干也内命夫卿大夫士之在宫中者贾疏若宫正所掌者也对在朝卿大夫士为外命夫其外命妇则总外内命夫之妻内命妇即三夫人已下者 陆氏徳明曰辟避也
  掌埽门庭埽四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庭门相当之地 贾氏公彦曰惟中门外之庭阍人掌埽若馀门庭则各有守门者埽之
  大祭祀丧纪之事设门燎跸宫门庙门凡賔客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燎地烛也贾疏烛在地曰燎天子百公五十侯伯子男皆三十盖百根苇以布纒之以蜜涂其上若今腊烛矣对人手爇者为手烛故云地烛也跸止行者庙在中门之外 贾氏公彦曰丧纪谓大丧以下朝庙及出葬时賔客谓若飨食在庙燕在寝皆设门燎及跸止行人
  案宫正注祭先王先公于庙中隶仆跸止行者宫正则执烛以为明彼主宫中庙中此阍人主宫门庙门
  寺人掌王之内人及女宫之戒令相道其出入之事而纠之相息亮反下同道徒傲反后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人女御也 王氏应电曰女宫民间妇女服公事于宫中者戒所当禁之事令所当修之职 黄氏度曰女宫若女笾女酒之属
  存异郑氏康成曰女宫刑女之在宫中者
  案女宫下于女御一等则皆无爵而备使令执役者明史谓之宫人亦称都人是也女笾女醢之属亦存焉以此职及世妇春官世妇参考之则女宫皆从礼事之役夫岂以刑女为之抑当刑措之世无没入之女奴不㡬虚无人而废乃事乎
  若有丧纪賔客祭祀之事则帅女宫而致于有司佐世妇治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谓春官宫卿世妇贾疏其职云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佐世妇则天官世妇也
  案郑氏锷破郑注谓宫卿世妇不宜称有司固然而谓别有掌祭祀賔客丧纪之有司则误矣外有司岂可帅女宫而致之哉但注过略宜曰宫卿世妇之属耳下大夫四人中士八人 或曰内小臣内䜿职皆曰祭祀賔客丧纪此职独曰丧纪賔客祭祀何也主王后内人而言则先吉而后凶主女宫而言则先其执事之多而后其少也王后所与惟宗庙之祭賔客则劳飨归礼并共簠方笾豆壶事较繁重若丧纪则兼有丧祭丧賔序哭吊临女宫执事为多故以是为差
  掌内人之禁令
  正义黄氏度曰上言戒令谓在宫有警戒之令此又言禁令谓有时出宫吊临于外则又有禁止之令案禁令禁其非有礼事则不得出也
  凡内人吊临于外则帅而往立于其前而诏相之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世妇所吊若哭其族亲立其前者贱也诏相之者出入王宫不可以阙于礼贾疏世妇掌吊临于卿大夫之丧女御得从之王后有哭族亲之法则内人理亦宜然
  案注谓女御贱故寺人立于其前未安非立于其前不可以诏相礼事即内小臣摈王后亦然经特于此著之耳
  内䜿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䜿蜀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后六宫外卿大夫也使童䜿通王内外之命给小事者以其无与为礼出入便疾案所通独小事之令也知然者王之阴事阴令内小臣掌之也不曰掌通内外小事之令而曰掌内外之通令凡小事者所掌不独内外小事之令而兼给小事也
  若有祭祀賔客丧纪之事则为内人跸为于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人从世妇有事于庙者贾疏内人卑不专行事案下世妇职掌祭祀已下三事与此同明此内人从世妇而濯摡及为粢盛也賔客在庙谓飨食时也丧纪在庙谓丧朝庙为祖奠遣奠时内䜿为内人跸者以其掌内小事
  案寺人帅内人吊临不言跸而内䜿言跸何也祭祀賔客丧纪内人出入庙中所辟止乃执事之群臣惟内䜿导行可使之跸若吊临于外出宫则阍人为之辟在途则有司为之跸不待言也公卿大夫有事于国中郊野郷士遂士县士皆为之跸则内人可知
  王后之丧迁于宫中则前跸及葬执䙝器以从遣车正义郑氏康成曰丧迁者将葬朝于庙贾疏丧柩迁于宫中惟有朝庙时檀弓周朝而遂葬是也䙝器振饰颒沐之器贾疏玉府职䙝器注以为清器虎子彼据生时与床第等连文也知此为振饰颒沐器者案特牲为尸而有盘匜并有箪巾巾为振饰盘匜为盥手明其颒面沐髪亦有之故既夕礼用器之中有盘匜是送葬之时有䙝器也 贾氏公彦曰执䙝器以从遣车者谓朝七庙讫旦将行在大祖庙中设大遣奠苞牲取下体天子大牢苞九个遣车九乘后亦同使人持之如墓遣车载牲体鬼神依之故使内䜿执䙝器以从若生时 王氏应电曰在宫中故内监跸出宫门则阍人跸矣
  案曾子问天子崩诸侯薨祝取群庙之主而蔵于祖庙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庙则丧迁时群庙之主尚未反也朝庙直朝大庙而已疏谓朝七庙讫旦将行然后设奠于大祖之庙理不宜然详见士丧礼下篇
  九嫔掌妇学之法以教九御妇徳妇言妇容妇功各帅其属而以时御叙于王所帅所聿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徳谓贞顺妇言谓辞令妇容谓婉娩妇功谓丝枲御犹进也劝也进劝王息亦相次序贾疏昭公元年左传君子昼以访问夜以安身女者定男于夜节宣其气故云劝王息也案夫人见于经而祭祀賔客丧纪赞王后之礼事掌妇学之法皆首九嫔亦犹三公之或以六卿兼之而不自列职有无不定也 王齐丧及大荒大札天地有灾邦有大故皆出次故曰以时御叙明非其时则不御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自九嫔以下九九而御于王所凡群妃御见之法月与后妃其象也卑者宜先尊者宜后贾疏礼运三五而盈三五而阙后以下法之故从微向著卑者宜先从著向微卑者宜后也女御八十一人当九夕世妇二十七人当三夕九嫔九人当一夕三夫人当一夕后当一夕亦十五日而遍云自望后反之孔子云日者天之明月者地之理阴契制故月上属为天使妇从夫放月纪贾疏孔子云已下孝经纬援神契文
  凡祭祀赞玉齍赞后荐彻豆笾齍音咨注故书玉为王杜子春读为玉正义郑氏康成曰玉齍玉敦受黍稷器后进之而不彻 贾氏公彦曰后无外事唯有宗庙之祭但祭祀时男子进俎妇人设豆笾簠簋其簋则九嫔执而授后后设之豆笾之荐与彻皆助后
  案王安石用故书赞王齍以为上言赞王下言赞后言之序也郑氏锷辨之谓大宗伯奉玉齍小宗伯逆齍肆师表齍盛告洁为赞王九嫔所赞为赞后似矣而犹未尽析也宗伯奉玉齍兼天神地示言之若宗庙则摄后耳后亲祭则后设而九嫔赞焉无所用宗伯矣岂可混为一事乎赞者赞其设也小宗伯之逆肆师之表告皆前此之事不可谓赞少牢馈食礼主妇荐自东房韭菹醓醢坐奠于筵前主妇赞者一人执葵菹蠃醢以授主妇主妇不兴遂受陪设于东韭菹在南葵菹在北此谓赞荐豆笾也又云主妇自东房执一金敦黍有盖坐设于羊俎之南妇赞者执敦稷以授主妇主妇兴受坐设于鱼俎南又兴受赞者敦黍坐设于稷南又兴受赞者敦稷坐设于黍南敦皆南首此谓赞设黍稷也九嫔之赞后盖亦如是邦国礼亡凡丧祭要湏据仪礼以推之安石废弃仪礼目所不经宜其多悖也 玉齍后不彻者为其已馂且不以入于房也特牲馈食礼宗妇彻祝豆笾入于房彻主妇荐俎敖氏继公曰此所彻者皆置于房故宗妇得为之宗妇所不彻后可知矣后彻豆笾入于房亦重神馀故改设也先儒或以为燕内賔也
  若有賔客则从后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赞后事 贾氏公彦曰后之有事于賔客者唯诸侯来朝王亲飨后当助王飨时九嫔从后往也
  大丧帅叙哭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从后帅犹道也后哭众次叙者乃哭
  案外宗叙外内朝莫哭者叙其班之先后次第也九嫔则帅以从后使依次哭而已亦见后夫人而下九嫔为班次之先者也丧必有内主无则或摄之若后丧则亦帅以从
  世妇掌祭祀賔客丧纪之事帅女宫而濯摡为齍盛摡古爱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妇人所掌祭祀谓祭宗庙賔客谓飨食诸侯在庙丧纪谓大丧朝庙设祖奠与大遣奠时少牢礼饔人摡鼎俎廪人摡甑甗司宫摡豆笾彼大夫家无妇官故使男子天子备官故异 郑氏康成曰摡拭也为犹差择贾疏祭祀黍稷舂人舂之𩟄人炊之故知世妇所谓为是差择
  案祭祀賔客共米者舂人共盛者饎人也世妇帅女宫而濯摡此女宫即指女舂女饎而言世妇亲之则饎爨当在西堂下少牢大夫礼廪爨与雍爨同在门外东南辟君礼也特牲礼饎爨在西堂下士卑不嫌也方濯摡时未为齍盛也盖濯摡将以为齍盛耳不然则不知濯摡者为何事丧纪之齍盛谓虞也饎爨在东堂下与吉祭反
  及祭之日莅陈女宫之具凡内羞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莅临也内羞房中之羞 贾氏公彦曰春官世妇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此直临之而已内羞谓糗饵粉糍酏食糁食案少牢皆从房中而来故名内羞 王氏安石曰笾人醢人共内羞世妇莅陈之
  案此女宫则凡女酒女笾女醢女酰女盐女幂女府女史以及女饎凡有职于陈馈之事者并存焉
  掌吊临于卿大夫之丧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使往吊 贾氏公彦曰案司服公卿大夫皆王亲吊之此使世妇往吊者此使世妇致礼物吊是大名虽致礼亦名为吊也大仆小臣职皆掌吊劳注云致礼
  案王后所不亲吊则使世妇往不言公孤不必言也举卿大夫则内子命妇之礼同后与賔客之事而吊事多不亲者不轻入诸臣之家也女巫职王后吊则与祝前盖王之周亲若勲徳重望者后无故时自当亲吊也知此非掌王后吊临之礼事者女御职从世妇而吊于卿大夫之丧 士丧礼公使人吊公使人襚公使人赗而公又有亲视其大敛者是则后虽亲吊而仍有致礼物之事也贾疏之义亦当兼之以世妇掌之者世妇与卿大夫爵秩相当亦使人必以其爵之法也
  女御掌御叙于王之燕寝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掌御叙防上之专妒者贾疏注意若使九嫔世妇掌御叙则有妒嫉自专之事于王之燕寝则王不就后宫息也 魏氏校曰或疑王每夕御女非所以保其躬曰阳以博施为徳阴性专妒故寛举大数如此凡祭祀则斋疾病则斋遇灾异则斋发大命临群臣则斋皆不近妇人其大寒大暑一岁之虚四时有厉气一月之虚风雨震电之变一日之虚保身逺色御叙者必有所避焉而要在王之自戒慎也
  以岁时献功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丝枲成功之事贾疏内SKchar职教九御使各有属以作二事即此献功之事
  凡祭祀赞世妇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其帅莅女宫
  大丧掌沐浴
  正义贾氏公彦曰沐用潘浴用汤始死为之于南牖下
  案此专言后之丧耳注兼王之丧非也大祝职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肆师职大丧大渳以鬯则筑鬻鬯人职大丧之大渳设斗共其衅鬯则沐浴及共给汤物皆不以妇人眀矣经所以不明著之者男子不死于妇人之手士庶人且然况天子乎
  后之丧持翣翣所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翣棺饰也持而从柩车贾疏案礼器天子八翣后丧亦同将葬向圹之时使女御持之左右各四人
  案此女御持翣者亦坐于柩车与以女御不可使徒行而持翣也杂记诸侯执綍五百人后丧弥多可知
  从世妇而吊于卿大夫之丧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之数盖如使者之介云贾疏夫人象公嫔象孤卿世妇象大夫女御象士介数依命数为差王之大夫四命世妇之从亦四人
  女祝掌王后之内祭祀凡内祷祠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祭祀六宫之中灶门户贾疏祭法有户灶中溜门行注直云灶门户妇人无外事无行与中溜诸祀也祷疾病求瘳也祠报福
  掌以时招梗禬禳之事以除疾殃梗古猛反禬古外反又户外反禳如羊反正义贾氏公彦曰招招取善祥 郑氏康成曰梗御未至也除灾害曰禬郤变异曰禳贾疏梗者御捍恶之未至禬者除去见在之灾禳者推郤见在之变异 王氏应电曰鬼神之事妇人信之尤酷圣人因人情之所不能已制为正祀则淫祀不禁而自止矣
  女史掌王后之礼职
  正义王氏昭禹曰王后之礼各有所职如祭祀则有荐彻賔客则有献酬之类女史掌之庶王后非礼勿动矣
  案后所行之礼命之曰职而女史掌之即内SKchar以阴礼教六宫诏后礼乐之仪之典籍也
  掌内治之贰以诏后治内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治之法夲在内SKchar书而贰之案女史之于内SKchar犹大史之于冡SKchar也冡SKcharSKchar掌其正故大史女史掌其贰焉内SKchar虽治王内之政令究有男女之嫌必以女史诏后治内政而后便于事也
  逆内宫
  正义郑氏康成曰钩考六宫之计贾疏谓六宫所有费用财物及米粟皆当钩考之
  书内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之令 贾氏公彦曰谓书而宣布于六宫之中
  凡后之事以礼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如大史之从王贾疏大史职大㑹同朝觐以书协礼事及将币执书以诏王此女史亦执礼书以从后
  典妇功掌妇式之法以授嫔妇及内人女功之事赍赍音咨本又作粢注故书赍为咨杜子春读为资
  正义郑氏康成曰妇式妇事之模范法其用财旧数嫔妇九嫔世妇言及以殊之者容国中妇人贤善工于事者贾疏知有国中妇人者下典丝职颁丝于外内工注云外工外嫔妇也大SKchar九职嫔妇化治丝枲是国中妇人有嫔妇之称也 郑氏众曰内人谓女御女功事赍谓女功丝枲之事 黄氏度曰事赍治丝枲之事及转致杂费
  案此嫔妇即大SKchar九职中嫔妇化治丝枲闾师掌国中四郊之人民任嫔以女事贡布帛者也典丝职颁丝于外内工注云外工外嫔妇也即此已内人女御则内工也云及者殊外内也先外后内者外工多也式则大SKchar羞服之式中具焉女功犹言妇功 康成以九嫔世妇兼言之疑未必然九嫔世妇所司者礼职纵有妇功当非典妇功所掌也曽是九嫔世妇之尊而一丝一枲反授受于中下士之手乎凡经云嫔妇皆非九嫔世妇也盖服用繁多匪寥寥内人所能共也故于国中四郊之内任嫔妇以其职而使治之以共王及后之用与其赐予其人在载师任土者之外所云九功之贡者皆然而嫔妇及内人之功则以典妇功掌之典妇功犹今之司织造者
  凡授嫔妇功及秋献功辨其苦良比其小大而贾之物书而楬之苦音古贾音嫁楬其谒反下并同注读授作受非是
  正义郑氏众曰苦读为盬谓分别缣帛与布纻之粗细皆比方其大小书其贾数而著其物若今时题署物 郑氏康成曰贾之者物不正齐当以泉计通功王氏应电曰先授之功以齐其业然后受其献以
  责其成隆冬寒冱非女工时故秋献功
  案此直言嫔妇不言内人者内人之功事以岁时献于后而内SKchar佐后受之不献于典妇功也其授以女功之事赍则上文固言之矣以此益见嫔妇之为外嫔妇而不可以九嫔世妇当之也郑云以泉计通功者谓若某物直㡬十千或㡬千也 比比次也物之大小贾固不同或大小同而材有羙恶功有良苦则贾相倍蓰故比次而楬之以共衣服则贵贱有等以备赐予则轻重有差也
  以共王及后之用颁之于内府
  正义金氏瑶曰用谓六宫之服及王与后赐予案疏谓以待王及后之用故蔵于内府非也内府都受九贡九赋九功之货贿非专共王及后者也盖凡丝枲布帛皆蔵于内府其成于内人者则以共王及后之用成于外工者则以共邦之百用耳王之燕衣服玉府掌之盖授缝人缝之既成而后以入于玉府礼服则以授外内司服也
  典丝掌丝入而辨其物以其贾楬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后宫所蚕之丝自于后宫用之以为祭服不入典丝其岁贡之丝若禹贡兖州贡漆丝之等当入典丝 黄氏度曰以其贾楬之将以为授功献功之程
  辨正黄氏度曰康成以丝入为九职嫔妇所贡丝非也闾师任嫔以女事贡布帛不贡丝此当是九贡禹贡兖州厥贡漆丝青州厥贡丝枲
  掌其蔵与其出以待兴功之时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者若温暖宜缣帛清凉宜文绣贾疏文绣染丝为之夏暑损色故待秋凉
  颁丝于外内工皆以物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工外嫔妇也内工女御 贾氏公彦曰以物授之者若缣帛则授以素丝文绣则授以彩丝
  案外内工即蒙上典妇功职之嫔妇及内人而言注以外工为外嫔妇则上经嫔妇非九嫔世妇明矣
  凡上之赐予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以丝物赐人 王氏昭禹曰所赐予贵贱不同亦皆以其物授之
  及献功则受良功而蔵之良依注作苦一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良当为苦字之误也受其粗盬之功以给有司之公用其良功者典妇功受之以共王及后之用 贾氏公彦曰典枲直有苦者无良者明典丝亦不得有良者以良者入典妇功也
  存异郑氏众曰良功丝功缣帛苦功麻功布纻案典妇功职辨其苦良则丝枲皆有苦有良如即以丝枲为别而已则又何辨之有其苦者谓次于良者一等二等之差非滥恶者也一云凡良功皆蔵于典丝凡苦功皆蔵于典枲名相近者相逺实相近者相迩所以谨于蔵便于用易于㑹计也不必改良为苦亦通
  辨其物而书其数以待有司之政令上之赐予
  正义刘氏彝曰待有司之政令谓给邦之百用政令如下文祭祀丧纪所共饰邦器者所受之类
  凡祭祀共黼画组就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给衣服冕旒贾疏衣服释黼画也周冕服九章自龙衮已下此直言黼者若诗维衮及黼之类略言之也冕旒释组就也若弁师职五采缫十有二就之等及依盥巾之属贾疏依盥巾亦释黼也此据祭祀若掌次职设皇邸邸即屏风为黼文幂人职王巾皆黼白与黒谓之黼贾疏考工记缋人职文采色一成曰就贾疏若典瑞五采五就之等 贾氏公彦曰凡祭服皆画衣绣裳裳绣湏丝衣画不湏丝而言共丝者大夫已上裳皆先染丝则𤣥衣亦湏丝为之乃后画故兼画衣而言之组就者谓以组为冕旒之就物丝之物色
  丧纪共其丝纩组文之物纩音旷刘古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给线缕贾疏谓给裁缝之用此释丝也著旴口綦握之属贾疏此释纩组也按士丧礼握手用𤣥𫄸里著组繋丧大记属纩以俟绝气内则屦著綦注綦屦系是用纩组之事青与赤谓之文贾疏亦缋人职文绣亦用丝故连言也
  凡饰邦器者受文织丝组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茵席屏风之属贾疏此据生人所饰器物言茵若少仪所谓茵席枕几颖之属注茵著褥是也席谓席之四缘若司几筵粉纯画纯黼纯之属是也屏风即上文注黼依也上据祭祀此王所用若司几筵职依前者是也 王氏昭禹曰文织以文为织丝组以丝为组
  岁终则各以其物㑹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种别为计贾疏自上经所用掌其蔵与其出及黼画已下各别为计 郑氏众曰各以其所饰之物计㑹傅著之贾疏谓物之多少作文书使相傅著共一簿也
  典枲掌布缌缕纻之麻草之物以待时颁功而授赍缕力羽反纻音伫直语反注故书赍作资
  正义郑氏康成曰缌十五升布抽其半者贾疏礼记杂记文白而细疏曰纻杂言此数物者以著其类众多草葛䔛之属 贾氏公彦曰布缌缕用麻物纻用草物布中可以兼用葛䔛之草为之待时颁功者用丝有四时之别麻草所为四时皆得
  案掌布缌缕纻之麻草之物者麻草之物不独用于布缌缕纻而典枲所掌惟此也授赍盖给以泉布使自具练治麻草之器物兼偿其劳也于颁枲曰授赍则丝可知也于颁丝曰外内工则枲可知也
  及献功受苦功以其贾楬而蔵之以待时颁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良功亦入于典妇功以共王及后之用
  颁衣服授之赐予亦如之岁终则各以其物㑹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授之授受颁者帛言待有司之政令布言颁衣服互文 贾氏公彦曰典丝典枲俱不为王及后之用
  内司服掌王后之六服袆衣揄狄阙狄鞠衣展衣缘衣素沙袆音晖揄音遥鞠居六反又溪六反展张彦反缘或作褖同吐乱反
  正义郑氏众曰袆衣画衣也祭统君卷冕立于阼夫人副袆立于东房贾疏彼据二王后夫人祭服袆衣与后同揄狄阙狄画羽饰展衣白衣也丧大记复者朝服君以卷夫人以屈狄世妇以襢衣屈音声与阙相似襢与展相似鞠衣黄衣也 郑氏康成曰狄当为翟翟雉名伊雒而南素质五色皆备成章曰翚江淮而南青质五色皆备成章曰摇贾疏伊雒而南已下至此皆尔雅文引之者证袆揄为雉也王后之服刻缯为之形而采画之缀于衣以为文章袆衣画翚者揄翟画摇者贾疏先郑袆衣揄狄不言所画故足成其义阙翟刻而不画贾疏此无正文以意量之明刻缯为雉形但阙而不画五色此三者皆祭服从王祭先王则服袆衣祭先公则服揄翟祭群小祀则服阙翟今世有圭衣者盖三翟之遗俗鞠衣黄桑服也色如鞠尘象桑叶始生月令三月荐鞠衣于先帝告桑事展衣以礼见王及賔客之服贾疏诸侯为賔客于王后助王飨賔则后有见賔之礼亦服展衣也鞠衣在上以桑褖衣在下以御于王展衣在中故以为见王及賔客之服字当为襢襢之言亶亶诚也诗国风曰玼兮玼兮其之翟也又曰瑳兮瑳兮其之展也杂记夫人复税衣揄狄又丧大记士妻以褖衣言褖者甚众字或作税贾疏或杂记文此缘衣实褖衣也褖衣御于王之服亦以燕居贾疏朝服展衣下唯有禒衣故知御与燕居同褖衣也男子之褖衣黒则是亦黒也贾疏男子褖衣黒礼虽无文案士冠礼陈服于房爵弁服皮弁服𤣥端服士丧礼陈袭事于房亦云爵弁服皮弁服褖衣褖衣当𤣥端之处变言之者冠时𤣥端衣裳别及死袭时𤣥端连衣裳与妇人褖衣同故虽男子之𤣥端亦名褖衣又见子羔袭用褖衣𫄸袡讥袭妇服𫄸袡与𤣥衣相对之物则男子褖衣黒矣男子褖衣既黒则妇人褖衣亦黒可知六服备于此矣以下推次其色则阙狄赤揄狄青袆衣𤣥贾疏王后六服其色无文以鞠衣象麹尘其色黄褖衣与男子褖衣同其色黒二者为本以五行之色从下向上以次推之水色黒褖衣既象之水生于金褖衣上有展衣宜象金色故先郑亦云展衣白衣也金生于土土色黄鞠衣象之土生于火火色赤鞠衣上有阙翟则阙翟象之火生于木木色青阙翟上有揄翟则揄翟象之五行之色已尽唯有天色𤣥袆衣最在上象天色妇人尚专一徳无所兼连衣裳不异其色素沙者今之白䌸也六服皆袍制贾疏杂记茧衣裳是袍也男子袍有衣裳妇人衣裳连则非袍而云袍制者止取衣复不单与袍制同以白䌸为里使之张显今世有沙縠者名出于此 贾氏公彦曰王之吉服有九韦弁以下常服有三与后鞠衣以下三服同但王之祭服有六后祭服惟有三翟者天地山川社稷等后夫人不与故三服而已袆衣亦是翟而云衣者以其是服之首故目言衣也 郑氏锷曰天子之服九九者所以取乎阳数之极王后之服六六者所以取乎阴数之中袆言衣则知揄阙者亦衣也揄狄阙狄言狄则知袆衣亦狄也
  辨外内命妇之服鞠衣展衣缘衣素沙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命妇之服鞠衣九嫔也展衣世妇也缘衣女御也贾疏九嫔下有世妇女御三等鞠衣以下服亦三等故知以次服之外命妇其夫孤也则服鞠衣其夫卿大夫也则服展衣其夫士也则服缘衣贾疏此约司服孤𫄨冕卿大夫同𤣥冕士皮弁三等而言之孤以下妻其服无文故以此三等之服配三等臣之妻也三夫人及公之妻其阙狄以下乎贾疏妇人之服六从下向上差之三夫人当服阙狄三公夫人亦当阙狄若三夫人从上向下差之则当揄狄玉藻王后袆衣夫人揄狄是也若三公夫人不得过阙狄知者射人职三公执璧与子男同则三公亦毳冕三公之妻亦当阙狄侯伯之夫人揄狄子男之夫人亦阙狄惟二王后袆衣贾疏玉藻君命阙狄再命鞠衣一命䄠衣注据子男之国而言阙狄既当子男夫人侯伯夫人自当揄狄二王后夫人当袆衣矣 贾氏公彦曰上言后六服此论外内命妇不得有六服唯得鞠衣以下三服尊卑差次服之而已亦以素沙为里司服孤卿大夫士文承诸侯之下皆据诸侯之臣言则诸侯之臣妻亦以次受此服是以玉藻君命阙狄再命袆衣一命襢衣士褖衣注云此子男之夫人及其卿大夫士之妻命服也袆当为鞠诸侯之臣皆分为三等其妻以次受此服若然五等诸侯之臣命虽不同有孤之国孤𫄨冕卿大夫同𤣥冕无孤之国则卿𫄨冕大夫𤣥冕其妻皆约夫而服此三等之服天子之臣服无文亦得与诸侯之臣服同是以此外命妇服亦得与诸侯臣妻服同也
  存疑郑氏锷曰三公之妻不可以常制论三公出封则为大国之君以君子偕老之诗观之卫侯爵诗人言夫人之服曰翟曰展上三衣有翟下三衣有展其下王后一等无袆衣而已盖三公在朝屈于王则服子男之服其妻亦服阙狄出封则宜加礼记有夫人副袆之文其三公出封之礼与三夫人之服亦不可以常制论中宫有后则屈而服阙狄中宫或阙则伸而服揄狄与侯伯在朝及出封其妻之服阙狄揄狄同 陈氏祥道曰王制言三公一命衮则三公在朝鷩冕其妻揄狄可知也玉藻言夫人揄狄则三夫人揄狄可知也公之夫人袆衣而明堂位言鲁夫人副袆者鲁侯得用衮冕则夫人副袆可知也 王氏应电曰以司服之例推之自上公九命其服九章至再命受服二章而止三公夫人八命天子之三夫人视之卿之内子六命天子之九嫔视之是皆当有八章六章之服大夫之世妇四命天子之二十七世妇视之大国孤之妇亦四命是皆当服鞠衣元士之妻三命天子之女御视之侯国卿之内子亦三命并当服展衣天子中士之妻侯国大夫之妇小国卿之内子皆再命并当服缘衣且以后之六服止画雉之一章何以为九命之别王与诸侯之衮名同制异则后与夫人之袆亦当有辨
  凡祭祀賔客共后之衣服及九嫔世妇凡命妇共其衣服共丧衰亦如之衰七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及言凡殊贵贱也凡者凡女御与外命妇也春秋之义王人虽微者犹序乎诸侯之上所以尊尊也贾疏据上文外内命妇服唯有鞠衣已下此经上已云九嫔世妇则内命妇中唯有女御也外命妇中有公孤卿大夫之妻尊于女御而总入女御中又九嫔卑于三公夫人世妇卑于孤卿妻言凡以殊之在上是尊尊也春秋㑹王人在僖八年臣之命者再命以上受服则下士之妻不共也贾疏大宗伯职再命受服则天子下士一命不受外命妇唯王祭祀賔客以礼佐后得服此上服自于其家则降焉贾疏特牲礼主妇纚筓绡衣少牢礼主妇被锡衣侈袂士妻不衣褖衣大夫妻绡衣侈袂不衣展衣是自于其家则降也 贾氏公彦曰共后之衣服者祭祀共三翟賔客共展衣九嫔世妇谓助后祭祀賔客时凡命妇兼外内命妇也丧衰外命妇为王服齐衰于后无服若九嫔已下及女御于王服斩衰于后服齐衰
  案疏引特牲少牢主妇之服以为非助祭不服上服之证是也但大夫妻以展衣为上服则祭于已犹得服缘衣不应绡衣下同士妻也敖氏继公以少牢锡字古文作緆而谓为缘字之讹即此经之缘衣良为可据士妻绡衣士昏礼特牲礼并见之当在缘衣之下盖亦士妻之礼服而此经不以入等未详 丧服外命夫为王服斩衰故外命妇服齐衰从夫服而降一等也外命夫为后服齐衰从王服也凡从服一从而已无累从者故外命妇于后无服诸侯及诸侯之夫人于王与后亦然详见丧服经传
  后之丧共其衣服凡内具之物
  正义贾氏公彦曰后丧所共衣服谓袭时十二称小敛十九称大敛百二十称 郑氏康成曰内具纷帨线纩鞶袠之属贾疏内则妇事舅姑有纷帨线纩鞶袠故死者入圹亦兼有数物内则更有刀砺小觹等故曰之属
  缝人掌王宫之缝线之事以役女御以缝王及后之衣服线私见反
  正义郑氏众曰线缕也 郑氏康成曰女御裁缝王及后之衣服则为役助之馀裁缝事则专为焉 贾氏公彦曰役女御谓为女御所役
  案序官云奄二人女御八人女工八十人奚三十人此云以役女御则奄特总帅女工及奚以听女御之役使耳王及后之衣服女御司之既成乃分入于玉府及外内司服而以共也此与内司服之女御盖即于八十一人中选充之王昭禹以为非王宫之女御缪也
  丧缝棺饰焉注故书焉为马杜子春云当为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孝子既启见棺犹见亲之身既载饰而行遂以葬若存时居于帷幕而加文绣贾疏既载饰而行者既夕礼日侧遂匠纳车于阶间郤柩而下载之于蜃车之上乃加帷荒饰棺讫乃还车向外明日旦乃引向圹加文绣者生时帷幕无文绣今死恐众恶其亲更加文绣丧大记饰棺君龙帷三池振容黼荒火三列黻三列素锦褚加伪荒贾疏伪即帷也𫄸纽六齐五采五贝黼翣二黻翣二画翣二皆戴圭鱼跃拂池君𫄸戴六𫄸披六此诸侯礼也详见丧大记注礼器天子八翣诸侯六大夫四汉礼器制度饰棺天子龙火黼黻皆五列又有龙翣二其戴皆加璧
  衣翣桞之材衣于既反注故书翣桞作接橮郑司农云接读为歰橮读为桞皆棺饰正义郑氏康成曰必先纒衣其材乃以张饰也桞之言聚诸饰之所聚也檀弓周人墙置翣春秋传四歰不跸贾疏襄二十五年左传歰作翣 贾氏公彦曰翣如方扇柳即上注引丧大记帷荒是也二者皆木材以彩缯衣纒之乃后张饰于其上故云衣翣桞之材
  掌凡内之缝事
  案凡内之缝事则不独衣服也不独王与后之衣服也
  染人掌染丝帛
  正义刘氏彝曰凡染事染而后织者上也织而后染者次也
  凡染春暴练暴歩卜反刘歩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暴练练其素而暴之贾疏素即绢也此谓湏练而用者非谓祭服若祭服则先染丝织之不得为练 贾氏公彦曰春时阳气燥达故暴晒其练 王氏昭禹曰㡛氏练丝帛皆昼暴诸日是也
  夏𫄸𤣥注故书𫄸作䵫郑司农云䵫当读为𫄸
  正义郑氏众曰𫄸谓绛也贾疏即尔雅及锺氏所云三入为𫄸 郑氏康成曰谓夏始可以染此色也𤣥𫄸者天地之色以为祭服贾疏易云黄帝尧舜垂衣裳取诸乾坤但天𤣥地黄而𫄸者土无正位托位南方火火色赤与黄共为𫄸也凡六冕之服皆𤣥上𫄸下故云以为祭服石染当及盛暑𤍠润始湛研之贾疏约考工记锺氏职而言夏暑热润之时以朱湛丹秫易可和释故夏染𫄸𤣥三月而后可用考工记锺氏则染𫄸术也染𤣥则史传阙矣贾疏郑注锺氏及士冠礼云𤣥则六入与
  秋染夏夏户雅反后除春夏之字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染五色谓之夏夏者其色如夏狄禹贡羽畎夏翟是其总名其类有六曰翚曰摇曰𠷎曰甾曰希曰蹲贾疏尔雅文其毛羽五色皆备成章染者拟以为浅深之度是以放而取名焉 贾氏公彦曰秋气凉可以染五色 郑氏锷曰秋气收而不散五色皆宜故染夏
  冬献功
  正义贾氏公彦曰𫄸𤣥与夏至冬功成并献之
  掌凡染事
  正义易氏祓曰凡染事不特丝帛而已 王氏应电曰谓布缌缕纻之物
  案郑氏锷引礼记谓宫中所染专共王祭祀之服染人所掌以共国家礼事非也记所谓朱绿之𤣥黄之即以付染人耳
  追师掌王后之首服为副编次追衡筓追都隈反编卑烟反又歩典反正义郑氏众曰副者妇人之首服祭统君卷冕立于阼夫人副袆立于东房衡维持冠者春秋传衡𬘘纮𫄧贾疏桓二年臧哀伯辞彼据男子之衡司农意男子妇人皆有衡也 郑氏康成曰副之言覆所以覆首为之饰其遗象若今歩繇矣服之以从王祭祀编编列髪为之其遗象若今假紒矣服之以桑也次次第髪长短为之所谓髲髢服之以见王王后之燕居亦纚筓总而已贾疏康成知三翟之首服副鞠衣展衣首服编褖衣首服次者王之祭服有六首服皆冕则后之祭服有三首服皆副可知昏礼女次纯衣纯衣则褖衣褖衣而云次则褖衣首服次可知其中亦有编明配鞠衣展衣也上注展衣云以礼见王则展衣首服编此云次以见王者以礼朝见于王与见賔客同则服展衣与编接御见王则褖衣与次也燕居谓不至王所自在燕寝时齐风鸡鸣毛传东方明则夫人纚筓而朝此经注云副编次以待祭祀賔客明燕居不得着次自然著纚筓而毛云以朝必别有所见康成不破之者以纚筓燕居无正文也其实朝王时首服编追犹治也诗云追琢其章王后之衡筓皆以玉为之贾疏弁师王之筓以玉故知后同用玉惟祭服有衡垂于副之两旁当耳其下以𬘘悬瑱诗玉之瑱也是也筓卷髪者贾氏公彦曰弁师职云诸公用玉为瑱诗玉之瑱
  也据诸侯与夫人同用玉瑱则衡筓亦用玉矣其三夫人与三公夫人同服翟衣则衡筓亦用玉矣其九嫔命妇等当用象也云唯祭服有衡者见经后与九嫔已下多别言则衡筓唯施于翟衣鞠衣已下无衡矣鞠衣已下虽无衡亦应有𬘘以悬瑱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追师掌冠冕之官故并知王后之首服后郑不从者追师若兼掌男子之首服亦当如下屦人职掌王及后之服屦今不云明非共掌
  为九嫔及外内命妇之首服以待祭祀賔客丧纪共筓绖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内命妇衣鞠衣襢衣者服编衣缘衣者服次非王祭祀賔客佐后之礼自于其家则亦降焉少牢馈食礼主妇被锡衣侈袂特牲馈食礼主妇纚筓宵衣是也昏礼女次纯衣摄盛服耳主人爵弁以迎侈袂褖衣之袂贾疏案昏礼女次纯衣纯衣则褖衣据士服爵弁亲迎摄盛则士之妻服褖衣首服次亦摄盛褖衣既首服次三翟首服副则鞠衣襢衣首服编可知凡诸侯夫人于其国衣服与王后同贾疏所同者上公夫人得袆衣以下至褖衣袆衣从君见大祖揄翟从君祭群庙阙翟从君祭群小祀鞠衣以桑展衣以礼见君及賔客褖衣以御侯伯夫人得揄翟以下揄翟从君祭大祖及群庙阙翟以下与上公夫人同子男夫人得阙翟以下阙翟以祭鞠衣以下与侯伯夫人同并纚筓绡衣以燕居也二王之后与鲁夫人亦同上公之礼贾氏公彦曰以待祭祀賔客者亦谓助后而服之王氏应电曰筓绖者筓与绖也仪礼丧服传有箭筓有恶筓有吉筓恶筓者栉筓亦曰榛筓吉筓者象筓也恶筓有有首者吉筓有折其首者服之重轻以是为差
  案三夫人亚王后内官列职自九嫔始举九嫔而言及则内命妇为世妇女御明矣疏谓不言世妇文略内命妇惟女御未安
  屦人掌王及后之服屦为赤舄黑舄赤𫄷黄𫄷青句素屦葛屦屦九裕反舄西益反𫄷衣亟反句音劬
  正义郑氏康成曰连言服者著服各有屦也复下曰舄禅下曰屦贾疏下谓底重底者名舄禅底者名屦舄屦有絇有𫄷有纯者饰也句当为絇絇著舄屦之头为行戒贾疏絇谓以绦为之状如刀衣鼻缀于屦头为行戒𫄷缝中𬘓纯缘也贾疏𫄷是牙底相接之缝缀绦于其中纯谓以绦为口缘经不云纯文略也天子诸侯吉事皆舄其馀唯服冕衣翟著舄耳贾疏服冕谓孤卿大夫衣翟谓后以下妇人也素屦非纯吉有凶去饰者贾疏大祥除衰杖后身服素缟麻衣着素屦故云非纯吉言去饰者素屦无絇𫄷纯也言葛屦明有用皮时贾疏葛屦自赤舄已下夏则用葛为之冬则用皮为之在素屦下者欲见素屦亦用葛与皮也 郑氏众曰赤𫄷黄𫄷以赤黄之丝为下缘士丧礼夏葛屦冬皮屦皆𫄷缁纯礼家说𫄷亦谓以采丝砾其下 王氏安石曰司服言弁则曰弁服弁在上也屦人言屦则曰服屦屦在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凡舄屦各象其裳之色士冠礼元端黒屦贾疏𤣥端有𤣥裳黄裳杂裳今云黒屦者据𤣥裳为正也青絇𫄷纯素积白屦缁絇𫄷纯爵弁𫄸屦黑絇𫄷纯是也贾疏引之见屦同裳色王吉服有九舄有三等赤舄为上冕服之舄贾疏吉服有九者司服六冕及韦弁皮弁冠弁是也舄有三等者赤舄白舄黒舄也赤舄为六冕之舄白舄配韦弁皮弁服黒舄配冠弁服冕服六其裳同故以一舄配之诗王锡韩侯元衮赤舄则诸侯与王同下有白舄黒舄王后吉服六唯祭服有舄𤣥舄为上袆衣之舄也下有青舄赤舄鞠衣以下皆屦耳贾疏后翟三等连衣裳而色各异故三翟三等之舄配之𤣥舄为袆衣之舄青舄配摇翟赤舄配阙翟云鞠衣以下皆屦者六服三翟既以三舄配之且下文命夫命妇唯言屦不言舄故知鞠衣以下皆屦也絇𫄷纯同色贾疏士冠礼三冠絇𫄷纯各自同色今云赤𫄷黄𫄷青絇杂互言之明舄屦众多反复以见之凡舄之饰如缋之次贾疏此无正文约皮弁白屦黒絇𫄷纯白黒比方为绣次爵弁𫄸屦黒絇𫄷纯黒赤南北相对尊祭服故为缋次以此知凡舄皆不与屦同而为缋次也赤𫄷者王黒舄之饰黄𫄷者后𤣥舄之饰青絇者王白舄之饰言𫄷必有絇纯言絇亦有𫄷纯三者相将贾疏凡屦舄皆有絇𫄷纯三者相将谓各举其一以互见也王及后之赤舄皆黒饰后之青舄白饰凡屦之饰如绣次也黄屦白饰白屦黑饰黑屦青饰士爵弁𫄸屦黒絇𫄷纯尊祭服之屦饰从缋也王氏昭禹曰赤阳之正色故王服赤舄黒阴之正
  色故后服黒舄阳则纯故赤舄之𫄷亦赤阴则杂故黒舄之𫄷黄黄阴之盛色以阴之正色为体以阴之盛色为饰也
  案康成所言舄屦之差与其饰多补经文所未有者大概皆从士冠礼三屦推之而以屦象裳色一句为之柄其云屦饰如绣次者盖于黒屦白屦偶合焉至𫄸屦不以白饰则云尊祭服如舄之缋次也舄如缋次经无明文特即𫄸屦比类而意其然耳其用心可谓苦矣然案之经文则枘凿不相入无怪后人之纷纷滋议也经上言王及后下言赤舄黒舄则赤舄者王之舄也黒舄者后之舄也顺文次之则赤𫄷黄𫄷当为赤舄之饰青句当为黒舄之饰或言𫄷或言句举一以见其馀也赤舄而赤𫄷者王用之赤舄而黄𫄷者则公侯以下用之与黒舄而青句亦与黒屦之青絇肖也祭服之舄止此似更无他色者然则舄之饰固不如缋次而屦顺裳色亦不可通之于舄矣果如康成说则经文不完已甚何以立法示后且赤舄王之上也而乃以为后之下可乎三等之屦盖贵贱所同故经不言之不然则素屦之上其有脱文与赤舄夏亦未必以葛为之
  辨外内命夫命妇之命屦功屦散屦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夫之命屦𫄸屦贾疏经不云舄唯云屦者大夫已上衣冕则有命舄而无命屦士之命服爵弁则命屦𫄸屦而已命妇之命屦黄屦以下贾疏外命妇孤妻已下内命妇九嫔已下不得服舄皆服鞠衣已下故屦以黄兼有卿大夫妻及二十七世妇皆展衣白屦士妻与女御皆褖衣黒屦故云黄屦已下也功屦次命屦于孤卿大夫则白屦黒屦贾疏司服职孤𫄨冕卿大夫𤣥冕皆以赤舄为命舄以下仍有皮弁白屦冠弁黒屦故云功屦次命屦据妇人而言其实孤卿大夫则功屦次命舄也九嫔内子亦然贾疏九嫔与孤妻内子既以黄屦为命屦功屦之中有䄠衣白屦褖衣黒屦故云亦然世妇命妇以黒屦为功屦贾疏皆以襢衣白屦为命屦其功屦唯有褖衣黒屦女御士妻命屦而已贾疏女御士妻唯褖衣黒屦为命屦士及士妻谓再命受服者贾疏大宗伯职一命受职再命受服但公侯伯之士一命子男之士不命及王之下士皆受职不受服王之中士再命上士三命已上乃受服受服则并得此屦也散屦亦谓去饰贾疏此言散即上之素皆是无饰互言之
  案云辨者命屦初命时官所给其后则与功屦皆自为之故第辨其法式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郑志赵商问司服王后六服之制目不解请图之答曰大裘衮衣鷩衣毳衣𫄨衣𤣥衣六服皆𫄸裳赤舄韦弁衣以韎皮弁以布二弁皆素裳白舄冠弁服黒衣裳而黒舄冠弁𤣥端也袆衣𤣥舄首服副从王见先王揄翟青舄首服副从王见先公阙翟赤舄首服副从王见群小祀鞠衣黄屦首服编以告桑襢衣白屦首服编以礼见王褖衣黒屦首服次以御于王后服六翟三等三舄𤣥青赤鞠衣以下三屦黄白黒妇人质不殊裳屦舄皆同裳色也
  凡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祀而有素屦散屦者惟大祥时贾疏以此经四时祭祀总结上文诸屦故知有此二屦也云惟大祥时者此据外内命夫为王斩衰而言初死著菅屦卒哭与齐衰初死同疏屦既练与大功初死同绳屦大祥与小功初死同吉屦无絇是以上经注云非纯吉也 王氏昭禹曰以宜服之者各随其时与事之宜而服之若夏则葛屦冬则皮屦此随时之宜若吉祭用赤舄黒舄命屦丧祭有素屦散屦此随事之宜
  夏采掌大丧以冕服复于大祖以乘车建绥复于四郊夏户雅反大祖音泰乘绳证反绥依注作緌如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求之王平生常所有事之处冕服不出宫故以复于大庙王祀四郊乘玉路建大常故建绥以复去其旒异之于生也贾疏生时有緌有旒故书绥为𧞸杜子春云当为绥𧞸非是某谓明堂位有虞氏之旗夏后氏之緌则绥当作緌字之误也緌以旄牛尾为之缀于橦上所谓注旄于干首者贾疏注据尔雅文按锺氏染鸟羽以为王后之车饰亦为旌旗之緌则旌旗亦有鸟羽独云旄牛尾者举一而言其实兼有也士冠礼及玉藻冠緌字故书亦多作绥者今礼家定作蕤郑氏众曰复谓始死招魂复魄士丧礼士死于适
  室复者一人以爵弁服升自东荣中屋北面招以衣曰皋某复三降衣于前受用箧升自阼阶以衣尸丧大记复男子称名妇人称字唯哭先复言死而哭哭而复冀其复反故檀弓曰复尽爱之道也望反诸幽求诸鬼神之道也北面求诸幽之义也又曰君复于小寝大寝小祖大祖库门四郊丧大记又曰复者朝服君以卷夫人以屈狄大夫以元頳世妇以襢衣士以爵弁士妻以税衣杂记诸侯行而死于馆则其复如于其国如于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大夫死于馆则其复如于家死于道则升其乘车之左毂以其绥复丧大记又曰为賔则公馆复私馆不复夏采天子之官故以冕服复于大祖以乘车建绥复于四郊天子之礼也大祖始祖庙也
  案夏即染人秋染夏之夏谓以鸟羽饰旌旗之橦也此官以夏采为名则凡以鸟羽饰物如全羽为旞析羽为旌之类皆当掌之王巡守会同祭祀必有所共之事郊射或共其获旌非专掌复也然则掌字之下盖有脱文大丧以下特其后语耳未有以偶然一见之事而专设一官者也复而后行死事则复者湏臾之顷耳下士四人则大祖而外四郊亦未必全复矣复于四郊犹宋玉招魂求诸上下四方之意非以郊祭故也檀弓亦曰君复于四郊谓诸侯也诸侯无郊祭也且不于坛而于郊不以冕服而以建绥足以见之矣 复者人之终也春秋传晋侯有疾秦医和谓赵孟曰国之大臣荣其宠禄任其大节有灾祸兴而无改焉必受其咎今君至于淫以生疾将不能图恤社稷祸孰大焉主不能御吾是以云也王之宫寝内外起居饮食无一不闗于冢SKchar直至君之身终而师保之责犹无已焉此天官之属所以终于夏采也与存疑贾氏公彦曰以衮冕以下六冕及爵弁皮弁之等复复者各依命数天子则十有二人天子七庙此经直云大祖则后稷庙也复者命士不命之士皆一人若大夫以上皆依命数
  总论陈氏傅良曰冢SKchar一职所制御者皆闗于君身君徳一则环卫之人二则供奉饮膳酒浆之人三则出内财贿之人四则宫中使令之人
  案冢SKchar贰王统百官均四海而诸官所掌不越居处服御财赋丝枲之事此圣人之议道自己者也盖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自公卿以下至于庶人或有所制而不敢纵或有所求而未必逞若尊为天子富有四海何求而不应何惮而不为哉以是大欲而势足以恢其邪心于以治天下国家焉不知其可也周公知百官之得其统四海之得其均其要在王身是故先以宫室安其身焉次以饮食理其体焉继以赋式节其用焉终以内宫佐其徳焉析其事则至纎至悉若无闗于政治之要而观其用意本末兼修内外交饬以正君身其至醇至备者乎一之以大SKchar之权分之以小SKcharSKchar之任一起居一饮食一货用一择采进御多寡丰约用舎去取大臣皆得与闻之而天子不得以自私女子小人不得以蛊惑而司是职者必名徳之选是以上智之君安焉而益圣中材之主守焉而寡过盖正心诚意之实功而治天下国家之本统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七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八
  地官司徒第二之一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地官司徒使帅其属而掌邦教以佐王安扰邦国正义郑氏锷曰所掌者教而所经理者天下之土地故为地官所经理者土地而所治者军旅徒庶之政令故又名之曰司徒 郑氏康成曰教所以亲百姓训五品有虞氏五而周十有二焉扰亦安也言饶衍之贾疏案尚书周官司徒敷五典扰兆民则周亦以五为教 案五教根于性而率之为道者十二教则随其时地而事为之制物为之防盖五教为经十二教为纬 王氏应电曰扰者寛柔以教习与性成也 朱子语类问司徒职在敷教而地官言教者甚略言山陵林麓之事甚详何也曰须使不饥不寒五方之民各得其所教始可施但其中言教亦不略如族师闾胥书其孝弟睦姻任恤属民读法之类皆是
  案成均所教秀民而已土地人民皆隶于地官而亲民之吏属焉必地官掌教乃能尽天下而无一人之不教教之大㫖无非作其忠敬之心亲逊之𧨏而其所以教者即散著于祭祀䘮纪昏冠饮酒与夫颁职事起军旅作田役比追胥令贡赋之内故详考州长至比长职事乃知地官所掌无一事之非教所以能尽天下之人而教之也 司徒㑹五地以辨物生相土宜以安民宅分三壤以均赋贡别年岁以制力征凡所以除民之害而厚其生者皆所以安之也十有二教三物八刑凡所以因事成礼随时读法皆所以扰之也安之中亦有扰扰之道即所以为安地官职事无外于此者不曰安扰万民而曰安扰邦国何也举万民则不足以该邦国举邦国则安扰其民即所以安扰邦国具见矣
  教官之属大司徒卿一人小司徒中大夫二人郷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师长也司徒掌六乡乡师分而治之二人共三乡之事相左右也案六乡四面而环王城乡师四人宜各主一面而注谓两人共主三乡盖以同乡之州不宜中分而各有所属且以备有故而兼摄也通论王氏应电曰六乡首善之地司徒自治而教之乡师为之师长六遂以及都鄙皆天子畿内之地司徒不能遍及故于六遂特设遂人一职治而教之遂师为之师长都鄙之治教则属诸其长而有都则都士都宗人都司马朝大夫诸官以提挈之若邦国之治教则在诸侯而有牧伯以统帅之然其教治皆出于司徒 舒氏芬曰周公设官之意谓教必发乎迩可以见乎逺故教事于六乡为最详焉
  乡老二乡则公一人乡大夫每乡卿一人州长每州中大夫一人党正每党下大夫一人族师每族上士一人闾胥每闾中士一人比长五家下士一人
  正义郑氏众曰百里内为六乡外为六遂 郑氏康成曰载师职以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逺郊之地司勲职掌六乡之赏地六乡地在逺郊之内则居四同贾疏司马法王城百里为逺郊于王城四面方二百里开方之二二如四故云居四同老尊称也王置六乡则公有三人也三公者内与王论道中参六官之事外与六乡之教其要为民是以属之乡焉州党族闾比乡之属别正师胥皆长也正之言政也师之言帅也 贾氏公彦曰曲礼三公曰天子之老在朝八命即典命职三公八命是也分陕而治则九命大宗伯职九命作伯是也 王氏志长曰乡老二乡则公一人不列其职掌盖以道倡率一乡地优体尊不烦以事也 黄氏度曰乡大夫犹有职掌乡老惟大比兴贤能献书于王则与焉所谓师也父兄也书曰周公师保万民 章氏俊卿曰乡大夫卿也何以谓之大夫王制曰诸侯之上大夫卿则卿固可谓之大夫矣大夫以智帅人者也故乡大夫掌乡之政教禁令则卿可曰大夫朝大夫掌都家之国治则士亦可曰大夫 郑氏锷曰庶人在官者曰胥闾长亦以胥名取其才智足以长人爵为中士则与胥徒有别矣易卦地上有水为比以水与地至相亲也五家可谓亲矣故名其长曰比长 何氏乔新曰比长虽统五家即上农也闾胥族师则农夫中徳行才能足以表帅一闾一族者异其秩而増授田使合子弟佣闲民耕之以代其禄非如六官中之士食民赋税也
  案小司冦掌外朝之位三公及州长百姓北面可见三公之统乡民也经无三公而散见于朝士司士诸职则三公虽为六卿之兼官而固在六卿之上矣每乡卿一人即六卿也周官六卿之外别无所谓卿者军旅田役䘮荒宾客大司徒小司徒乡师主之五官皆有事焉而乡大夫一无所与以是知其即六卿也百家之长即以师名官则党正州长以上掌教治
  者其徳行道艺之足以表众可知矣记曰能为师然后能为长此古之民所以易于观感兴起而政教无壅也 六卿兼郷官故凡军旅田役皆郷官令其属帅民而致与大司马军将皆命卿实相合郑注大司马谓军帅不特置乃选于六官六乡之吏者是也贾疏乃据此谓乡大夫别置而非六卿误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周官之法在朝则为六官在国则兼为乡遂之官及都鄙之君故平居则六卿各教其所治民不必别立守令国有大事而致民则六卿各率其乡遂之民而至不必别有征召国有大故则六卿各纠其民而守不必别为长帅其有㑹同师役而用众则六卿各帅其都家所统之民而往不必别为之将观夏书甘誓乃召六卿即六事之人则此法自古已然所以体统合一情意流通而无后世内外隔绝上下扞格之弊也其族师而下皆使民自推择其长因而秩之耳故曰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也 薛氏衡曰以公卿之尊下领六乡之治所以重教事也而三公不列职明道徳在躬无往而非教以六卿为六乡之大夫而七事皆有聨明治礼刑政事皆所以为教 六官之属莫不各有府史胥徒而乡则无之盖自乡大夫受教法而颁之于乡吏凡群吏之周旋于乡以行教事大抵皆身亲之且乡师为教官之考府史胥徒具列文书调度亦不患无人也
  馀论马氏端临曰两汉郡守皆自辟曹掾所辟之吏多取于所治之地盖必如是乃能知闾里之奸邪稔庶人之休戚故治状显著常必由之此周官之遗意也后世长吏既不与之以用人之权而士自一命以上拘于参互之法不使之效职显能于本土士之贤者亦以隐情惜已不与郡府之事为髙而与郡守县令共治其民者则皆舞文壊法之胥吏也治何由而进于古乎
  封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聚土曰封谓壝堳埒及小封疆也贾氏公彦曰大司徒设社稷之壝封人相左右故
  在地官为职首胥徒多以畿封事广
  案所谓封疆者封土于界上也其职云凡封国封其四疆则旧说谓典封疆之官亦无可疑
  鼓人中士六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主教六鼓四金是教官故在此陈氏傅良曰鼓人舞师不隶宗伯而隶司徒盖用之于野事
  案鼓人所掌六鼓四金之莭用于祭祀军旅田役䘮纪灾祲夜鼜乡遂都家公邑无地无时不有事焉不独秀民能辨其音声即甿隶亦知其莭㑹乃教事之重大而周遍者故次封人 乡师四时出田法以教战金鼓所以为车徒之莭制也次舞师坐作进退撃刺之法略于兵舞见之平时习舞然后前期可修战法
  舞师下士二人胥四人舞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舞徒给繇役以能舞者为之贾疏馀官直言徒此言舞徒者必能舞乃得充徒数也 魏氏校曰鼓舞为民间通用之乐故属司徒圣人所以习民于礼乐而兴起教化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舞师主教野人之舞故在地官乐师所教乃国子学舞者故入春官
  牧人下士六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牧人养牲于野田者贾疏对充人养牲于国中诗云尔牧来思何蓑何笠㦯负其糇三十维物尔牲则具贾疏无羊诗 贾氏公彦曰掌牧六牲以共祭祀亦地事也
  案载师任逺郊之地有牧田牛田即牧人牛人畜牧之地
  牛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牧公家之牛者诗云谁谓尔无牛九十其犉贾疏亦无羊诗犉者九十其馀多矣贾疏引诗证牛多湏有二百人牧之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牧人兼六牲而官下士以其职止刍牧之事故与鸡人羊人犬人同牛人虽主一牲而牢礼膳犒㑹同军旅行役任载皆用之故官为中士马则又重于牛故校人为下大夫也
  存疑王氏应电曰六牲有养之者初时畜之也有共之者将用而以其牲入陈也有奉之者既杀而荐之也马畜于夏官之圉人供于校人而大司马奉之牛畜于地官之牛人供之者亦牛人而大司徒奉之鸡供自鸡人而养于夏官之掌畜者以其为扰畜之类也羊畜于羊人而大司马主奉马牲故特设小子供而羞之犬供自犬人大司冦奉之而养于地官之槁人者以宜榖食也豕水畜其养而供奉之者则在冬官矣养之者知物性而得其居处孕字之宜者也供之者稍知礼仪者也奉之者则肃将祀事而以交于神明者也
  案羊人职若牧人无牲则买牲以共之则五官之属掌牲者但选其中用者以入牧人而阜蕃之则牧人事也王氏应电谓生养于各官及将为牲又养于牧人误
  充人下士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充犹肥也养系牲而肥之 贾氏公彦曰诸官以堪入祭祀者送付牧人至祭前三月选入充人刍之使肥充故与牧人连类在此 刘氏彛曰牧人虽掌六牲犹牧之草野以适其性未之刍也迨将用以为牲始系之充人
  载师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载之言事也事民而税之载师者闾师县师遗人均人官之长 郑氏锷曰地有广狭因其土之所能任而制为之法使地足以容田田足以岀赋故名其官曰载师
  通论郝氏敬曰载师任地制赋闾师任民徴赋二职相资
  闾师中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徴六乡之赋贡者乡官有州党族闾比止言闾者徴民之税宜督其亲民者凡其赋贡入太府榖入仓人贾疏此非邦国九贡乃九职之贡物 魏氏校曰谓之闾师者以其周知闾阎细民之情伪
  案古者闾同一巷巷首有门乃比法之小成也九夫为井于田制为小成故田必以井计五比为闾于户制为小成故户必以闾计闾师任民之法通乎六乡而所掌以乡为主故以闾名官闾师无府则其职不主敛也
  馀论郑氏伯熊曰后世催科用保长户长率以一人而督数十百家之税定役者又不问其居舍之廛野故在逺郊而督城中之租居东乡而督西保之税姓名里居不可识逃亡死绝不可知而督税者破家荡产穷于无所告矣近世三十甲之法亦近于五比为闾之意而民犹病之盖聫民不异廛野役民不夲保伍虽以一夫徴十夫之税而越境奔走之劳死徙代纳之害犹前耳
  县师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天下土地人民已下之数贾疏人民之外仍有六畜车辇故郑言已下徴野赋贡也名曰县师者自六乡以至邦国县居中焉郑司农云四百里曰县
  案注自六乡至邦国县居中故名县师此据其职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里之地域而言也其实县师所主者稍县都军赋之事县居稍与都之间故于其中取名焉又小司徒井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遂人造县鄙形体之法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鄼五鄼为鄙五鄙为县五县为遂遂与都之政治皆至县而分执其总军旅田役之卒伍岀于井田故以县名官亦淂为一义
  馀论陈氏傅良曰管仲三分国之法正是乡遂法五鄙之法正是甸稍县都法但其制颇有团并以规利整促以便用兵处非先王立法之意
  通论郑氏锷曰井牧之地有名县者四甸为县是也六遂之地有名县者五鄙为县是也采邑之地有名县者小都之田任县地是也此县师之职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里之地域而亦名曰县与上所言三县之名则同其实则异盖王国百里之外为六遂又其外为小都大都其馀地未颁者则为公邑天子使吏治焉其官名曰县师则四甸之县五鄙之县小都之县凡所谓公邑者皆统于是也
  遗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遗俞季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物有所馈遗 王氏昭禹曰掌施恵以振救故以遗人名官
  均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犹平也主平土地之力政者
  师氏中大夫一人上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教人以道者之称也保氏司谏司救官之长郑司农云诗小雅楀维师氏 贾氏公彦曰以教国子故使中大夫为之国子众使役处众故其徒多 陈氏汲曰师氏徒百二十人盖居虎门之左司王朝帅四夷之隶以守王门其徒不得不多也
  通论程子曰古者自天子达于庶人必有师以成其徳业故舜禹文武之圣亦有从学后世师傅之职不修友臣之义未著所以尊徳乐道之风未成于天下
  保氏下大夫一人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保安也以道安人者也 贾氏公彦曰既与师氏同教国子官与府史别者以其教国子虽同馆舍别所故置官有异
  案师氏中大夫保氏下大夫则非三公之师保明矣大戴记称周公为太傅召公为太保乃六卿上兼三公之位而非此经之师氏保氏也郑氏引以诂此职盖误
  馀论魏氏校曰先王有师臣者有友臣者于公孤则师之于师保氏则友之师严而友亲故相须以成徳
  司谏中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谏犹正也以道正人行
  案先王之世所以教闾阎之秀民则有家塾党庠州序之师教王世子王子国子则有师氏保氏而又合之于成均法无不备矣此外农工商贾下逮隶圉有一人之不教则圣人之心恻然有隐而于政教必有所壅然惟学士始可责以六徳六行六艺之备至于平民少习闾塾之教则循理奉法为善去恶其实事即在政役弛舍发徴期㑹农桑衣食逰居作息之间故别立司諌司救之官巡问而观察之纠徳正行考艺辨能以劝其从诛恶警过三让三罚以惩其违所以徳教蒸于四海而可致刑措也
  司救中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救犹禁也以礼防禁人之过者也通论郑氏锷曰王者以天下为一身已之徳成而无过亦欲天下之民有徳行而无过恶故为民设司谏犹已有诏媺之师为民设司救犹已有諌恶之保
  调人下士二人史二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调犹和合也
  媒氏下士二人史二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媒之言谋也谋合异类使和成者贾疏异类谓别姓今齐人名麹𪌊曰媒
  案民相怨雠及合婚姻随地而有之和之以解其难合之以厚其别皆所以明彰礼义故属地官然后事便而教习也
  司市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市市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市以聚人犹地之容众故在此以其经纪事大故使下大夫尊官为之胥徒又众也
  通论薛氏衡曰日中为市致民交易情伪易滋故司市以下大夫董正之而质人之质其成㕓人之敛其布亦各以士为之其大纲固已举矣犹虑夫情伪之不胜穷耳目不足以尽防也故自胥师至肆长必使司市辟之精于伺察者则以为胥师明于物价者则以为贾师司虣以禁斗嚣司稽以执盗贼胥以袭其不正肆长以辨其名实凡市肆所当曲防者莫不各庀其司则孰敢为梗乎又虑商贾有淹沮之虞齐民有仓卒之需于是设为泉府之官以廛人之征布而制敛散之权用以济市政之穷是以欺诈不生而民用无所缺也
  质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质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平定物贾者贾疏其职掌成市之货贿人民牛马彼注云成平也是平定物价者
  案民间之交易或相期约而不能立判官之取予敛賖或以事故而难践前期故设质人掌其质剂书契以息抵冒正辨争则官名亦可以质剂为义注谓主平定物价误矣
  廛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注故书廛为坛杜子春读坛为廛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有廛布谓货贿停储邸舍之税即市屋舍名之为廛也 李氏叔权曰周官之市政有十掌其征者仅一廛人其馀惟在防民之奸治其有无相通之政而已
  案民居亦曰廛但廛人为司市之属则为市廛明矣疏以其职有廛布谓货贿停储邸舍之税是也而又引载师以廛里任国中之地谓是民所居之区域则不免两岐盖货在肆始税其廛若民之邸舍安得有税乎
  存疑杜氏子春云廛市中空地
  胥师二十肆则一人皆二史贾师二十肆则一人皆二史司虣十肆则一人司稽五肆则一人胥二肆则一人肆长每肆则一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胥师以及司稽皆司市所自辟除者贾疏知皆司市所自辟除以领群胥而非官也胥及肆长市中给繇役者胥师领群胥贾师定物价司虣禁暴乱司稽察留连不时去者 贾氏公彦曰肆谓行列
  案有爵者自下士始故知胥师以下非官也比长治五家即假以下士之名胥师贾师治二十肆而仍与群胥伍以是知古之贱末而贵农也惟不假以爵故王都而外乡遂都家公邑凡小邑聚有列肆者守土之吏皆得辟除以治市政又所以便民而恤商也乡大夫所宾兴半农家子而未闻工商淂与焉西汉之初有市籍者子孙不得推择为吏所以使民荣义而轻利民食之丰匮风俗之淳漓恒必由之 司虣所禁者显故十肆一人司稽所察者隐故五肆一人
  泉府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贾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众曰故书泉㦯作钱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以市之征布故与司市连类在此
  通论易氏祓曰外府列于天官而泉府则列于地官者以掌市之征布也
  司门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每门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门若今城门校尉主王城十二门贾疏匠人营国九里旁三门四面各三门是有十二门 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正其货贿凡财物犯禁者举之与司市相聨故在此司门总监十二门每门下士二人据在门启闭者案乡之官以上大夫主之遂之官以中大夫主之门市之官则以下大夫主之轻重之差也每门下士二人而主之以下大夫盖王城管钥之任非位尊权重不能防闲而纠诘之也
  司闗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每闗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闗界上之门 贾氏公彦曰王畿千里王城在中面五百里界首面置三闗亦十二闗其职云掌国货之莭以聨门市故连类在此司闗亦在国内以检校十二闗者下云每闗下士二人则在闗门启闭 王氏应电曰由门而岀者必至闗由闗而入者必至门故闗统于门司闗秩卑而胥徒多者以闗之所辖逺于门也
  案门闗皆府一人史二人书契简也徒四人而无胥即此见商旅之无扰矣 王氏应电门闗无兵守云云乃以唐宋以后之政俗议周公之典法言之不中无足怪也周官掌固司险所掌守政聨众庶与士庶子为一体无问国中郊野闾族州党之民比户而居者皆兵也国有大故乡大夫令民各守其闾以待政令则国中四郊之守已固矣大司徒令无莭者不行于天下都鄙公邑城池之固牧长与其民守之山林川泽之阻掌固司险与其属守之无在而非兵也其平居无事门闗之守不过稽察无节传及货贿不物者故每门每闗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已足以待其事无所用众也司启闭者不过下士无所用威权也后世门闗之操柄日重卒隶从衡侵削商民阻抑行旅自孟子时已患其为暴然后知周公之忧民切虑患深也
  掌莭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莭犹信也行者所执之信 贾氏公彦曰节连于门市故在此
  馀论吕氏祖谦曰案春秋传司城荡意诸来奔效节于府人古者府人藏莭故也
  遂人中大夫二人遂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四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人主六遂若司徒之于六乡也郑司农云遂谓王国百里外 贾氏公彦曰遂人中大夫二人当小司徒遂师下大夫四人当乡师六乡为正六遂为副故尊卑不同以主事相似故上士以下其数与司徒同
  案注谓六遂之地自逺郊逹于畿中有公邑家邑小都大都非也六遂独百里至二百里地其遂大夫所兼掌则有甸稍县都公邑之吏治耳遂人通掌县鄙沟涂形体之法故曰以逹于畿非畿内通为遂地也六遂之吏所掌穑事为多如有天时地泽风雨之
  急移用其民皆刻不可缓若官府设于王朝必待禀命而行则缓不逮事矣考秋官遂士掌四郊谓狱之治在四郊也以类推之遂人遂师治所亦在四郊与刘氏彛谓居司徒之府王氏与之谓居朝以总六遂之事皆非也
  遂大夫每遂中大夫一人县正每县下大夫一人鄙师每鄙上士一人酂长每酂中士一人里宰每里下士一人邻长五家则一人酂作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鄙酂里邻遂之属别也 贾氏公彦曰遂大夫各主一遂似乡大夫各主一乡但其官皆卑于乡官命数皆减一等 王氏安石曰遂官各降乡一等故州谓之长县与党同谓之正鄙与族同谓之师
  案㦯因乡大夫即六卿谓遂大夫亦兼以王官非也乡近而遂逺乡窄而遂广其职任已不侔矣朝之爵为中大夫者其有几何皆各有専司职重属多事繁地逺皆必不能兼乡遂之治教政令而遥相统摄者也则六遂大夫不可以六乡例之明矣遂人遂师㦯兼摄耳其遂大夫必特置之
  旅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旅众也旅师聚野之锄粟屋粟闲粟其地广故官属与胥徒多
  存疑孙氏之宏曰先王之民入有保受岀有节传岂容浮游旅寄于四方今民以羇旅为名官以新甿为职岂非自狭徙寛移偏聚之民于阔旷之地必当劳来安集之乎 易氏祓曰㦯谓旅师之新甿继于邻长之后即民之徙于他邑而为之授者然他邑亦六遂之邑乃遂人以下剂致甿之法非旅师以质剂致民之法大司徒之荒政十有二不言移民之事若食不能人二釜有非荒政之所能聚者然后廪人为之移民就榖凡质剂所致者悉补助之㦯受廛为甿则谓之新甿所以有旅师之法
  案遂之赋粟里宰徴之遂人遂师令之入于廪人仓人其馀留于野谓之锄粟与屋粟闲粟并掌于旅师方春耕民有不足则颁之待秋成有馀则敛之本职所谓散其利也其尤贫及有疾病事故者则施其恵而不责以偿此其本职也新甿之治则其兼掌论者㦯以旅为羇旅之旅而谓専治新甿义恐未的
  稍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稍所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为县师令都鄙丘乘之政令也距王城三百里曰稍家邑小都大都自稍以岀焉贾疏其职云若有㑹同师田行役之事则以县师之法故云主为县师令都鄙丘乘之政令言自稍以出者从三百里向外
  委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委鸟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委人主敛甸稍刍薪之赋以共委积者 贾氏公彦曰主敛刍薪在道以共宾客亦徴敛之官故在此 王氏曰多曰积少曰委积兼牢米薪刍委则止于薪刍
  土均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犹平也土均主平土地之政令者 李氏嘉㑹曰均人事简故长用中士土均所掌者广故长用上士而中下士亦倍増焉 魏氏校曰事与均人同均人止国中及四郊土均尽于天下禹贡庶土交正咸则三壤成赋中邦土均其遗法也
  草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草除草贾疏其职惟有粪种之文无杀草之事郑云除草者杀草然后种之也
  稻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人徒百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胥徒多者以其并遣营种稻田薛氏衡曰下地水锺非导其壅溢土利不兴疏凿之功㦯有民力所难成者故特设官以主之
  案遂人掌县鄙沟涂其法逹于畿内故序旅师至稻人六职次于遂人之下所主俱郊野米粟兵车刍薪与夫粪种耕作之事盖与遂人相左右者也
  土训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八人训如字司农音驯正义郑氏康成曰能训说土地善恶之势 郑氏众曰尔雅云训道也
  诵训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训说四方所诵习及人所作为乆时事贾疏谓博知古事
  通论魏氏校曰古者左圗右书土训圗学也诵训书学也
  山虞每大山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中山下士六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小山下士二人史一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虞度也度知山之大小及所生者案山泽利多争讼易生窃盗时𤼵必官为之守而民以时取然后生物阜而恵泽均故官司徒隶不淂不众繁也
  林衡每大林麓下士十有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中林麓如中山之虞小林麓如小山之虞正义郑氏康成曰衡平也平林麓之大小及所生者竹木生平地曰林山足曰麓贾疏尔雅文山足亦有林木与山虞别官贾氏公彦曰山虞尊中士为官首下士为之佐林衡卑下士而已林麓在平地盗窃者多湏巡行者众以是胥徒特多也 刘氏彛曰胥徒増多于山虞者麓在山下养材为多供国者众守其厉禁非多人不可
  川衡每大川下士十有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中川下士六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小川下士二人史一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川流水也禹贡曰九川涤原 贾氏公彦曰官及胥徒多者川路长逺巡行劳役故也通论易氏祓曰山林之政令山虞専掌之国泽之政令泽虞専掌之林衡川衡特巡其禁令是林衡正于山虞川衡正于泽虞也而林衡列于山虞之后川衡列于泽虞之前盖以山林川泽为序 王氏应电曰泽虞中士川衡下士而序官则川先于泽以四渎为尊也然所掌特地官财赋之事至于疏导之法则冬官详焉
  泽虞每大泽大薮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中泽中薮如中川之衡小泽小薮如小川之衡
  正义郑氏康成曰泽水所钟也贾疏周语大子晋曰泽水之锺水希曰薮贾疏希干也诗叔在薮火烈具举薮中可田猎则知无水禹贡曰九泽既陂尔雅有八薮贾疏案尔雅十薮周秦同在雍州一州有二故十也 贾氏公彦曰有水则为泽无水则为薮泽虞用中士尊于川衡者以泽出物众多胥徒少者巡行地近故也
  通论薛氏衡曰山泽国之宝也如括而归于上则非所以利民用纵而委之下又启民竞利之心故设虞衡以守其法以平其政使民资其利而不能専则土物爱而厥心臧皆教化也
  案于林麓总言之于泽薮分言之者麓多为林而泽薮地各异也
  迹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史二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迹之言迹知禽兽处 王氏曰春秋哀十四年传迹人来告曰逄泽有介麋焉
  卝人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卝徐音矿虢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卝之言矿也金玉未成器曰矿贾疏经文卝乃总角卝兮之卝字此官取金玉故转从矿金玉岀于石左形右声 王氏应电曰卝地虽不外乎山而厉禁又在虞衡之外卝人之职所以特重而掌之以中士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掌金玉者非一卝人掌所产之地职金掌取之之政内府玉府掌其入 薛氏衡曰虞衡司山泽之材物而山泽所出有非民生日用之常者恐民争取之故田猎之禁则有迹人以掌之金玉锡石之禁则有卝人以掌之自角人至于掌蜃其取诸山泽之农者皆以当邦赋之政令使民不贪而又易从教化行乎其中矣
  馀论郑氏锷曰宝货所在不设官以守则豪族巨室擅𤼵地藏而利权不归于公上后世坑冶之官原起于此
  角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徒八人
  羽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徒八人
  正义王氏应电曰此亦车旗所用
  掌葛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掌染草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染草蓝蒨象斗之属贾疏蓝以染青蒨以染赤象斗染黑案其职注云染草茅蒐槖芦豕目紫茢之属二注各不同者染草既多互见略言耳
  掌炭下士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掌荼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二十人荼音徒徐音馀正义郑氏康成曰荼茅莠 王氏应电曰此官掌凡疏材之物荼以共䘮用其事为重故以名官
  掌蜃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八人蜃是忍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蜃大蛤月令孟冬雉入大水为蜃王氏应电曰主敛互物蜃物而以掌蜃名官者蜃
  用于祭祀䘮纪故也
  囿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囿若今之苑
  场人每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二十人
  案本职曰国之场圃则为载师所任而非农家之场圃可知注引九月筑场圃之诗借言耳
  廪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八人史十有六人胥三十人徒三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藏米曰廪廪人舍人仓人司禄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此官以下大夫为首徒又多者米廪事重兼岀纳多也 郝氏敬曰已下皆养人之事故属地官
  舍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犹宫也主平宫中用榖者
  仓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案廪人舍人仓人皆主米榖之官而秩有尊卑府史胥徒有多寡者廪人总统之舍人仓人分领之又廪人掌其大而舍人仓人掌其小也
  司禄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主班禄 贾氏公彦曰班禄者用粟与之故与仓人连类在此
  案古者分田制禄凡为卿大夫者固授之采邑矣如管氏骈邑三百晏子邶殿之邑卫人赏仲叔于奚以邑之类是也其卑官散吏及初仕者未及授邑之限则以粟给之司士职以功诏禄以乆奠食王制位定然后禄之其规模略可想见原思为宰而子与之粟九百亦其徴也府史胥徒人数尤众故必有司禄之官今其职阙意司禄主其数而各受粟于廪人与
  司稼下士八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种榖曰稼贾疏对收敛曰穑
  案廪人舍人仓人司禄四职相聨而终之以司稼以年之上下岀敛法司稼之职也宫府之饩万官之禄皆于农夫取之岁有丰凶而法用常禄则不能不取足焉所以示居民上者当惕然于安受野人之养而职思其艰也在礼年榖不登君膳不祭肺马不食榖大夫不食梁士饮酒不乐则司稼所谓赒其急平其兴以均万民之食必自贵者始矣春秋时列国有凶卿大夫争出私积以赈贷犹见三代君臣与民同忧之义
  舂人奄二人女舂抌二人奚五人抌音由又音揄
  正义郑氏康成曰抌抒臼也诗云㦯舂㦯抌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祭祀宾客牢礼之米所共多矣而舂人少者盖举其能者亦应兼有别矣
  案司厉职其奴男子入于罪隶女子入于舂稿则舂人稿人二职女奚之外别有舂稿之妇以共劳役特以其以罪入官故不齿于奚之数也意祭祀之粢盛夫人世妇所有事者则舂人帅女奚为之其馀则舂人令舂稿者为之与
  饎人奄二人女饎八人奚四十人饎尺志反注故书饎作𩟄
  正义郑氏众曰饎人主炊官也特牲馈食礼曰主妇视饎爨 贾氏公彦曰饎人祭祀共盛共王后六食而不在天官者以因舂人故在此
  稿人奄八人女稿每奄二人奚五人稿苦浩反
  正义郑氏众曰稿读为犒师之犒主冗食者故谓之犒 贾氏公彦曰稿人亦因舂人饎人连类在此案稿人职以女奚者妇人主馈且官吏人民给事宫中者必女奚供食乃便而因通给外朝之食也 舂人稿人其事较饎人为烦重而饎人奚四十舂人稿人奚止五人者以舂稿给役者有司厉所入女奴而女舂女稿及奚特监视而指挥统治之耳不列女奴及其数者以司厉职有明文且以罪入数不可定也通论陈氏傅良曰自膳夫至腊人充君之庖者悉领于冢宰至于共内外朝冗食者顾见于地官之稿人何耶共奉天子之饮食若用奄人恐求巧于饮食之中以导谀纳谄故使外朝之士大夫宰之而领于太宰诚以防逾侈杜侥幸正人主之心术者在此也至于内外朝冗食者之食主以奄人意犹后世赐食而取之内厨欤 王氏应电曰案饎人之职贵重而简要稿人之职冗杂而烦多故不以相混












  钦定周官义疏卷八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九
  地官司徒第二之二
  大司徒之职掌建邦之土地之图与其人民之数以佐王安扰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地之图若今司空郡国舆地图贾疏汉萧何收秦图籍以知天下阸塞广逺至后汉乃有司空郡国舆地图 王氏安石曰掌土地之图则土会土宜土均之法可施王国之地中可求邦国之地域可制掌人民之数则地守地职地贡之事可令万民之卒伍可会都鄙之室数可制夫然后可以佐王安扰邦国
  案必知土地之宜人民之数然后可定民之居制民之产以安其身而教扰之是即所以安扰邦国也通论孙氏之宏曰图之名一也而职掌不同图亦异用司徒之图为安扰邦国设必度疆域之广狭计五土之多寡凡土地所生风气所宜则加详焉司马职方之图为禁暴平乱设必记形势阸塞可以讲攻守之宜道途通阻可以逹进退之便凡居重而驭轻避难而就易则加详焉 郑氏锷曰冢宰序官言均邦国本职言治邦国宗伯序官言和邦国本职言建保邦国司徒则同谓之安扰者盖治常患于不均必均之而后可治故既曰均又曰治也礼意在于和其效则在建保故既曰和又曰建保也若夫教典之教民或因其自然之性或矫其不顺之习人民安扰邦国
  亦即以安扰故不必别言之至司马之平邦国司冦之刑邦国无异义故亦无异辞
  以天下土地之图周知九州之地域广轮之数辨其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之名物而辨其邦国都鄙之数制其畿疆而沟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犹遍也九州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荆豫青兖雍幽冀并也贾疏此据职方周之九州而言故有幽并无徐梁禹贡则有徐梁无幽并轮从也积石曰山竹木曰林注渎曰川贾疏尔雅注浍曰渎无注渎曰川之文注以义増之也职方九州但有川故知从渎入川此渎与四渎义异四渎则亦川也水锺曰泽贾疏周语大子晋之言土髙曰丘大阜曰陵贾疏尔雅文水崖曰坟贾疏尔雅坟大防是坟为崖岸之峻者下平曰衍贾疏此十地皆相对为名坟既水崖而髙明衍为下平此下平又与下湿曰隰者别也髙平曰原贾疏尔雅广平曰原髙平曰陆此髙平曰原者对下湿曰隰而言其实髙平即广平也下湿曰隰贾疏尔雅文名物者十等之名与所生之物千里曰畿贾疏职方氏文疆犹界也沟穿地为阻固也封起土界也 马氏融曰东西为广南北为轮 王氏应电曰先辨五土之数而后辨
  邦国都鄙之数者去山林川泽等虚数用实地以封国邑也
  案此下数节之纲领盖建土地之图以辨五土之名物然后知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异俗而施十有二教以一之然后知土地所宜五榖所殖而相民宅任地事然后可量地之肥瘠髙下以制地征均地政然后可求地中制地域以建王国侯邦以造都鄙此建土地之图所以为大司徒之首务与
  设其社稷之壝而树之田主各以其野之所宜木遂以名其社与其野壝兪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社稷后土及田正之神贾疏社者五土之总神勾龙生时为后土官有功于土死配社而食稷者五谷之长立稷以表神名故号稷弃为尧时稷官立稼穑之事有功于民死乃配稷而食名为田正 王氏与之曰案祭法共工之子后土能平九土故祀以为社厉山氏之子曰农能植百榖故祀以为稷左传共工氏有子曰勾龙为后土后土为社列山氏有子曰柱为稷自夏以前祀之周弃亦为稷自商以来祀之壝坛与堳埓也贾疏社稷坛外皆有壝埓于四面所宜木谓若松柏栗也贾疏夏居平阳宜松殷居亳宜柏周居镐宜栗若以松为社者则名松社之野以别方面 贾氏公彦曰封人设王之社壝官卑主设之大司徒尊官但主其制度而已 朱氏申曰树立木以为表也案州社经有明文党立禜蜡亦宜有社树之田主似谓树木于社壝以表一方之田名社与野即为田主之义也注疏乃以为田神而别求尊于社稷之神证以诗之田祖以神农当之岂祭社稷乃奉田主之神以临之乎抑别有田主之祭而奉社主稷主以依之乎经传中绝无社稷与田祖先啬合祭之文朱氏申之说似较注疏为近理
  存异贾氏公彦曰社稷之壝谓中门之外右邉设大社大稷王社王稷又于庙门之屏设胜国之社稷四面皆起堳埓也树之田主者谓耤田之内依树木而为之
  案社稷自王国至州里随大小有之不止中门外所建树之田主亦不専指耤田内也
  以土会之法辨五地之物生会古外反
  正义项氏安世曰土会总计天下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定其数然后辨其所生或以为计土物多寡或以为计贡税之法此皆土宜土均非所谓土会也存疑黄氏度曰土会者总天下土地不出此五者郑氏锷曰五地之物生乃五行之气所偏胜也山林木也川泽水也丘陵火也坟衍金也原隰土也 吴氏澄曰山林之民得木气多故毛而方毛者木之气方者曲直之义也川泽之民得水汽多故黒而津黒者水之色津者润下之义也丘陵之民得火气多故团而长团者火之象长者炎上之义也坟衍之民得金气多故晰而瘠白者金之色瘠者坚瘦之义也原隰之民得土气多故丰肉而庳丰肉者土之体庳者矬下之义也盖五行之精运于天而其气寓于地五地之气既别则其民之形亦随地气而变矣
  一曰山林其动物宜毛物其植物宜皂物其民毛而方皂音早
  正义郑氏康成曰毛物貂狐貒貉之属缛毛者也郑氏众曰根生者为植物皂物柞栗之属今谓柞实为皂斗
  案先言物而后言民者下经因此五物者民之常而施十有二教则辨五地之物生以人为主必归重于人然后与下义相承接
  二曰川泽其动物宜鳞物其植物宜膏物其民黒而津膏依注作櫜
  正义郑氏康成曰鳞物鱼龙之属膏当为櫜字之误也莲芡之属有櫜韬津润也
  三曰丘陵其动物宜羽物其植物宜核物其民専而长核音核専徒丸反团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羽物翟雉之属核物李梅之属専圜也
  案此经毛物羽物亦谓野鸟野兽若马牛鸡鹜则五土皆宜小异而不失其大同不宜独举为山林丘陵之动物
  四曰坟衍其动物宜介物其植物宜荚物其民晰而瘠荚古协反晰音锡
  正义郑氏康成曰介物龟鳖之属水居陆生者荚物荠荚王𣗥之属贾疏荠荚即皂荚王𣗥即士丧礼王𣗥若襗𣗥者也𣗥虽无荚树之枝叶与荠荚相类故并言之晰白也瘠臞也
  五曰原隰其动物宜裸物其植物宜丛物其民丰肉而庳裸力果反丛才东反肉如字刘而树反庳音婢
  正义郑氏康成曰丛物萑苇之属丰犹厚也庳犹短也 王氏安石曰注以裸物为虎豹之属说本考工但虎豹之属正此经所谓毛物也裸物宜为蛙蚓之属
  存疑郑氏康成曰裸物虎豹之属浅毛者也
  案王氏安石以裸物为蛙蚓之属或疑蛙蚓小虫与考工有力而不能走声大而宏者不合非也考工以脂膏裸羽鳞分五大兽此及月令以羽毛鳞介裸分五虫所指各异如考工则毛物之有脂膏者别属其体大而毛浅者为裸其介物之内骨外骨裸物之郤行仄行等皆属之小虫此以裸物宜原隰月令以裸虫属中央土自宜以无羽毛鳞介者为裸
  总论贾氏公彦曰方以类聚物以群分人之所生皆因地气所感故形质不同 魏氏校曰五地随气异形气行地中人物之生复随形异禀盖天气以为父地质以为母子肖母形居多也
  案林麓积草故毛者依草食草而毛如草之茎山陵生木故羽者栖木食木而羽如木之叶川泽积水故鳞者居水而鳞象水之纹坟衍积石故介者潜石而介类石之体其性则从其所禀之气也其体则肖其所生之形也
  因此五物者民之常而施十有二教焉
  正义王氏详说曰上云五地此云五物盖以形言则曰地以地所生言则曰物 王氏与之曰因其常而施教者顺其所安而为之节文因其所性而为之导逹也
  案五地所生之民形貌既殊则气质刚柔轻重迟速亦异故必因其常性而施教以变化之
  通论郑氏锷曰王制广谷大川异制民生其间异俗刚柔轻重迟速异齐五味异和器械异制衣服异宜脩其教不易其俗齐其政不异其宜尝疑施教之意正欲移易风俗乃曰不易何耶及观司徒因五物者民之常而施十有二教然后知所当移易者民风之薄恶所不易者土地之所宜盖生乎五地见乎五物习以为常俗者民也不因其所宜而教之适所以扰之耳
  一曰以祀礼教敬则民不茍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祀所以追养继孝死者尚敬则生事其亲必不茍且
  二曰以阳礼教让则民不争
  正义郑氏康成曰阳礼谓乡射饮酒之礼 贾氏公彦曰乡饮酒之礼五十者堂下六十者堂上皆以齿让为礼故民不争
  三曰以阴礼教亲则民不怨
  正义郑氏康成曰阴礼谓男女之礼昏姻以时则无怨旷
  案内宰以阴礼教六宫家人相怨多起于妇人故以阴礼教亲
  四曰以乐礼教和则民不乖
  正义杨氏时曰律小大之称比终始之序以象事行使亲疏贵贱长幼男女之理皆形见于乐则乐自有礼矣无相夺伦所以教和也故在宗庙之中君臣上下同听之则莫不和敬在乡党族里之中长幼同听之则莫不和顺在闺门之内父子兄弟同听之则莫不和亲
  五曰以仪辨等则民不越注故书仪或为义杜子春读为仪
  正义郑氏康成曰仪谓君南面臣北面父坐子伏之属贾疏易纬干凿度文
  六曰以俗教安则民不愉愉音偸又音揄
  正义郑氏康成曰俗谓土地所生习也愉谓朝不谋夕贾疏襄公三十一年左传孟孝伯曰人生几何谁能无偸朝不及夕将安用树 易氏祓曰有宫室坟墓衣服之俗有兄弟师儒朋友之俗安于本俗人伦自厚
  案即下经所谓以本俗六安万民也民得生养之乐有戚党之欢然后勤于作业而不偸
  七曰以刑教中则民不虣虣薄报反
  正义郑氏锷曰皋陶明刑而曰民协于中则刑所以教中
  八曰以誓教恤则民不怠
  正义郑氏康成曰恤谓灾危相忧民有凶患相忧则不解怠 黄氏度曰祭祀有誓军旅有誓恤忧也使忧其事
  案恤即下经相救相赒之类誓以忧乐相同彼此共之则民知恤人即所以利已而不怠矣
  九曰以度教节则民知足
  正义郑氏康成曰度谓宫室车服之制
  十曰以世事教能则民不失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事谓士农工商之事少而习焉其心安焉因教以能不易其业贾疏齐语士之子恒为士工之子恒为工商之子恒为商农之子恒为农少而习焉其心安焉是世事也
  十有一曰以贤制爵则民慎徳
  正义郑氏康成曰慎徳谓矜其善徳劝为善也案矜谓谨持也
  十有二曰以庸制禄则民兴功
  正义郑氏康成曰庸功也爵以显贤禄以赏功 王氏应电曰制爵禄乃冢宰司马之事然宾兴贤能始于乡大夫所以兴教劝学者实由于此故事属司徒总论吴氏澄曰自一至六徳礼之属自七至十二刑政之属
  案人之形体各象五土而不能相同则气亦各囿于其质而不能无异始于资禀成为习俗先王辨其气质之各异而知其性命之本同故设为十二教以一之 敬让教之本也故首举祀礼阳礼亲爱和乐民之情也故次以阴礼乐礼安其分乐其俗而后教行故仪与俗次之董之以刑警之以誓而后教不废故刑誓又次之节用务本则民得所养而教易施用贤报功则民知所劝而教乃有成故以是终焉 此十二教兼礼乐刑政而言随其时地之所重而劝导董戒之也历言其效盖使职教者验之于民以课教绩之成否非徒为文具而已
  以土宜之法辨十有二土之名物以相民宅而知其利害以阜人民以蕃鸟兽以毓草木以任土事相息亮反毓音育正义郑氏康成曰十二土分野十二邦上系十二次贾疏十二次详见保章氏注各有所宜也相占视也阜犹盛也蕃蕃息也毓生也任谓就地所生因民所能贾疏地之所生出物不同民之所资事业有异若居山者利其金玉锡石禽兽材木居泽者利其鱼盐居陆者利其田蚕是就地所生因民所能而居之也 王氏安石曰名以命其土即丘陵坟衍原隰之属 易氏祓曰鸟兽则土会所谓动物草木则土会所谓植物以土会辨之又各因其所宜而使民蕃毓之也
  案以教民言则举五土可以包九州以九州之人皆禀五行之气以生也以居民言则五土分为十二土而十二土之中又各有五土必周知之然后可相宅而使同贯利也西北之沙漠东南之斥卤虽五榖不生而人民亦可以食其土利故第言相民宅蕃鸟兽毓草木任土事而未及稼穑也
  辨十有二壤之物而知其种以教稼穑树艺
  正义郑氏康成曰壤亦土也变言耳以万物自生焉则言土土犹吐也以人所耕而树艺焉则言壤壤和缓之貌诗云树之榛栗又曰我艺黍稷艺犹莳也贾氏公彦曰髙田种黍稷下田种稻麦丘陵阪险种桑𬃷是教之稼穑 郑氏锷曰榖之种有于此壤宜于彼壤不宜者如兖之黒坟青之白坟徐之赤埴皆壤也而或宜稻或宜麦或宜五种或宜三种不知其所宜何以教民 邓氏元锡曰春种曰稼秋敛曰穑通论王氏应电曰详山师原师等职辨其名物与其利害皆因土宜以奠民居之事司稼草人等职辨穜稑之种周知其名与其所宜地皆因土宜以教稼穑之事
  以土均之法辨五物九等制天下之地征以作民职以令地贡以敛财赋以均齐天下之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平也五物五地之物也征税也民职民九职也地贡贡地所生 易氏祓曰均之者何以颁田之法推之上地家百亩中地家二百亩下地家三百亩所获适相等也茍不辨其等以制地征则不均者多矣
  案辨五物九等名曰土均之法者田有一易再易地有五而当一十而当一必辨其等乃可均也九等当如禹贡所差但禹贡是九州之等此则随地而差之各有九等耳
  存疑黄氏度曰土均和邦国都鄙之政令刑禁与其施舎礼俗䘮纪祭祀皆以地媺恶为轻重之法行之即司徒所谓辨五物九等以均齐天下之政也 王氏安石曰民职地贡财赋皆有政然或逺近多寡之不均先后缓急之不齐故以土均之法均齐之
  以土圭之法测土深正日景以求地中深试䕃反景音影本或作影非注故书求为救杜子春云当为求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圭所以致四时日月之景测犹度也不知广深故曰测 郑氏众曰测土深谓测东西南北之深也
  案测土深不可以浅深言盖惟覆矩之法可以从髙测下然以目之所见为止若地面之下无术以测其浅深也土圭之法乃求地中自四边向内规方千里以为王畿又自王畿向内以至将建王城之地而置表测景以渐而进故曰土深犹士冠礼设洗直东荣南北以堂深也若建王城欲知地之髙下以制沟渠而测土之浅深则用匠人水地之法自近及逺递移其表虽数十百里可驯致也
  日南则景短多暑日北则景长多寒日东则景夕多风日西则景朝多阴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天地之所合也四时之所交也风雨之所会也阴阳之所和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昼漏半而置土圭表阴阳审其南北景短于土圭谓之日南是地于日为近南也景长于土圭谓之日北是地于日为近北也东于土圭谓之日东是地于日为近东也西于土圭谓之日西是地于日为近西也如是则寒暑阴风偏而不和是未得其所求也贾疏度日影之时置一表为中表又于中表之东西南北各千里各置一表南表于昼漏半得尺四寸景是地于日为近南景短多暑北表于昼漏半得尺六寸景是地于日为近北景长多寒东表于昼漏半中表景得正时已得夕景是地于日为近东而多风西表于昼漏半中表景得正时仍得朝时之景是地于日为近西而多阴 郑氏众曰土圭之长尺有五寸以夏至之日立八尺之表其景适与土圭等谓之地中今颍川阳城地为然日南谓立表处太南近日也日北谓立表处太北逺日也景夕谓日昳景乃中立表处太东近日也景朝谓日未中而景中立表处太西逺日也案经文本谓测景以建王国则当时宜于东都王城夏至测之而景长尺有五寸至汉儒乃谓颍川阳城为然何也盖黄道赤道间之纬度古阔而今狭周初测景于王城与土圭合至汉时纬度渐狭夏至日稍偏南而景㣲长必进至阳城然后合土圭朱子曰今海边漳泉诸郡极多风每如期而至如春必东风夏必南风又西北边多阴非特山髙障蔽之自是阳气至彼已衰如蜀地有漏天言其多雨如天漏然也 王氏与之曰日月之行分同道也至相过也景晷相过则有可候之理故致日必以冬夏今建国测景只于夏至而不于冬至以冬至景长三丈过于土圭之制未若夏至之景尺有五寸与土圭等显而易见故于此时植表以测之案土圭以量景因地中夏至景长尺有五寸故制圭如之非先为尺有五寸之圭以候与圭相等之景也
  案土圭所以致日景而辨分至定四方者也以长短之极察之则知二至以二至之中度之则知二分以二分出入之景揆之则知东西以午中之景正之则知南北故辨分至定四方皆由此也 所谓地中者有二有形之中有气之中主于形言天之包地如卵裹黄皆圎体也天地既圎则所谓地中者乃天中也此惟赤道之下二分午中日表无影之处为然以气而言必阴阳五行冲和会合乃可谓中以周髀之说推之二极之下昼夜极偏其地大寒赤道之下昼夜常均其地大暑中国当赤道北寒燠温凉四序循环无偏胜而洛邑又其中之中者以其得天地之中气故谓之地中经谓天地之所合者地之中气与天之中气合也合故四时交而无多暑多寒之患合故风雨会而无多风之患合故阴阳和而无多阴之患盖四时风雨寒暑皆天地为之其交其会其和皆天地之合为之也然则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者乃言地中之处其景尺有五寸用此以为标识耳西北多山东南多水惟地中平壤为天地之所合北极下半岁为昼夜赤道下一岁再冬夏惟地中为四时之所交日东近海多风日西连山恒雨惟地中乃风雨之所会日南近日多暑日北逺日多寒惟地中乃阴阳之所和 景朝景夕当以郑贾之说为近理盖天包地如卵裹黄地周之度与天相应每二百五十里而差一度南北异纬东西异经如夏至日中此处景正时迤东则景必晡迤西则景必早自二百里以外渐差渐逺每三十度而差一时有在此处为午而迤东为酉迤西为卯者今中国经度不同之地节气交会皆有早晚之殊此得之实测非悬揣也存异郑氏康成曰凡日景于地千里而差一寸贾疏案三光考灵曜云四㳺升降于三万里之中经云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则是半三万里而万五千里与土圭等是千里差一寸算法亦然景尺有五寸者南戴日下万五千里地与星辰四㳺升降于三万里之中是以半之得地之中也贾疏四㳺升降者春分之时地与星辰复本位至夏至之日地与星辰东南㳺万五千里下降亦然至秋分还复正至冬至地与星辰西北㳺亦万五千里上升亦然至春分还复正进退不过三万里故云地与星辰四㳺升降于三万里之中是以半之得地之中也
  案地体浑圎居天中亘古不动天以南北两极为枢纽赤道横带天腰距两极适均日行黄道出入于赤道之南北冬至出赤道南故距地近夏至入赤道北故距地逺而星辰距地则四时皆等也四㳺之说谓地与星辰升降于三万里中又谓日景于地千里而差一寸其说皆不可通盖地惟至静故能载万物必无升降之理观星辰距地无四时逺近之殊可见至于日至之景其南北长短之差参差悬绝非一定之数不可以千里一寸计也郑贾未解地圎之理故引无根之说如此
  然则百物阜安乃建王国焉制其畿方千里而封树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树树木沟上所以表助阻固也案于王畿曰封树者规方千里包髙山大陵不可以沟限惟起封界树木以表之故造都鄙则曰封沟以室数计亩制地其域狭也篇首总言制邦国都鄙之畿疆曰沟封后分言制都鄙之地域则曰封沟者邦国封疆广狭不齐地势所宜或可沟或止起封界与都鄙计亩制域封必以沟者异也
  凡建邦国以土圭土其地而制其域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其地犹言度其地 易氏祓曰土其地者以土圭测日景定东西南北之位然后为之制其小大广狭之封也
  案惟王建国自服于土中则大小之邦亦必相其山川之面势道路之支腠以定国都控驭四境以土圭土其地者所以正国都之方位也国都既定然后可以制封域诗云揆之以日作于楚室又曰景山与亰迁国且然则造邦可知矣各方晷景不同皆以土圭土其地者以土圭之尺寸伸缩计之耳
  诸公之地封疆方五百里其食者半诸侯之地封疆方四百里其食者参之一诸伯之地封疆方三百里其食者参之一诸子之地封疆方二百里其食者四之一诸男之地封疆方百里其食者四之一
  正义郑氏众曰其食者半公所食租税得其半耳其半皆附庸小国也参之一者亦然鲁颂曰锡之山川土田附庸奄有龟蒙遂荒大东至于海邦论语颛臾孔子曰在邦域之中是社稷之臣然则方五百里四百里合于鲁颂论语诸男食者四之一适方五十里独此与今五经家说合贾疏五经家谓若张苞何休等 王氏应电曰有管辖之地有实封之地此称五百里以下即诗所谓锡之山川土田附庸皆以管辖之地言也其所称食者半三等及经传所载千乘之国皆以实封之地言也
  辨正朱子语类直卿问封国之制孟子所言如何与周礼不合曰先儒以孟子所言是夏商制周礼是成王时制且如孟子说齐鲁之封地非不足而俭于百里当时元徳懿亲藉以藩卫王室不宜过狭小据春秋传齐地东至于海西至于河南至于穆陵北至于无棣鲁颂居常与许复周公之宇齐鲁封域如此广阔近世陈君举言封疆方五百里以周遭言其径止百二十五里若如此则男国不过似一耆长如何建国职方氏所载千里四公千里六侯之类极分明直卿因问武成分土惟三与孟子所言似合曰武成是初得天下事势未定且大㮣建立规模孟子是未见周礼不可以此破司徒职封国之制
  案此经曰封疆方五百里其食者半以土之可食者言也司勲职曰凡颁赏地三之一食以其人所食者言也
  存疑郑氏锷曰大司马职上地食者参之二中地食者半下地食者参之一谓可耕而食之地也此所云食者半及参之一四之一亦然盖其地或皆山川林麓则不足以养其民故因其爵之髙下而计之国大禄厚其人民众故食与不食之地各半国小禄薄其人民寡故参之一则不食者二四之一则不食者三耳 郑氏康成曰其食者半参之一四之一者土均均邦国地贡轻重之等必足其国礼俗䘮纪祭祀之用乃贡其馀大国贡重正之也小国贡轻字之也陈氏汲曰其食者半参之一四之一当从后郑之说左传载子产不从晋之赋调曰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贡可知周之旧制大国贡重小国贡轻其等不同矣
  案郑氏众主诸侯自食租税而言康成主天子食之而言郑氏锷主地之可食者言从先郑于文义较安但诸公以下侯伯所辖地域甚大而实封居其一为附庸者二子男所辖甚小而实封居其一为附庸者三是不可解也郑氏锷解与遂大夫辨其可食者合然除山林川泽在大国则可耕之地半在次国则可耕者仅三之一在小国则可耕者仅四之一亦不可通唯康成谓大国贡重小国贡轻于春秋传子产所云列尊贡重合于理亦得但如其言当云其贡者半其贡者三之一四之一不当云食群儒相承相变不外此三说故并存之 朱子引诗及春秋传所言齐鲁之封略以证封国之里数当以周官为正其实周官与孟子所言亦不甚相逺盖周官所言者制其域也兼名山大川附庸闲田在其封内者而言也颛臾鲁附庸而孔子曰在邦域之中是也所谓食者则其实封食其土利者也见于经传者公惟宋男惟许宿则封国甚稀其甚大甚小者少矣孟子言颁禄故止计榖土周官言所食则并其山泽之毛至邦域之数则包名山大川附庸闲田之在其封内者耳如今大州县包络山河动数百里而计亩徴赋入籍者不过数十里周官孟子封国异数正类此 武成列爵惟五分土惟三盖天下初定夏商以来建国一仍其旧别无土地可以大封孟子所言周初之制也至周公建典则商奄既诛灭国五十广齐鲁卫晋之封见于传者殷民七族殷民六族怀姓九宗职官五正本未尝翦其宗祀夺其土田故三等之国封域虽増所食榖土不过少加于百里七十里五十之数而不甚相远也惟宋则疆域最广所食又多以修先王之典礼体大物博且尹东夏而近王畿朝聘过宾视诸国为殷繁凡以称其用耳循数推理必诸子以上始有附庸闲田至于诸男则封疆百里析之为五十里者四以田之一易再易计之半为榖土其馀皆山泽薮牧尽以畀之而封内并无附庸闲田盖非此不足以立社稷通朝聘职贡其详宜见于司空之篇而今不可考矣
  凡造都鄙制其地域而封沟之以其室数制之不易之地家百亩一易之地家二百亩再易之地家三百亩正义郑氏康成曰都鄙王子弟公卿大夫采地城郭之宅曰室诗云嗟我妇子曰为改岁入此室处以其室数制之谓制丘甸之属贾疏小司徒职四井为邑以至丘甸县都是也王制凡居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也 郑氏众曰不易之地岁种之地羙故家百亩一易之地休一岁乃复种地薄故家二百亩再易之地休二岁乃复种地愈薄故家三百亩 贾氏公彦曰凡造都鄙制其地域者载师职家邑任稍地小都任县地大都任畺地又小司徒职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是也以其室数制之者其室在都邑之内依其城内室数于四野之中制地与之若九夫为井四井为邑之等 孔氏颖逹曰农夫受田实有九等案大司徒不易一易再易惟有三等者大司徒言其纲其实不易一易再易各为三等则九等矣案郑氏谓界曰都所居曰鄙非也春秋侵伐及邉境则书四鄙传曰都城过百雉又曰邑有先君之庙曰都盖都所居鄙则界也制其地者计榖土也制其域者兼疆潦薮牧也 汉书食货志云武帝时赵过为搜粟都尉修后稷之法为代田一亩三圳岁代处之广尺深尺为圳播种其中苗生叶已上稍耨陇草𬯎其土以附苖根比盛暑陇尽根深耐风与旱则魏氏校所称间陇而为圳者乃古代田之制虽岁种不易之地亦然也以训一易再易之地疏矣
  存疑王氏与之曰都鄙以禄公卿大夫使莅事王朝而食于家其家不出王城而都鄙乃在三百里以至五百里之内犹民之廛里在国邑而受田于乡也虽为都鄙之主其地则使吏治之 或问陈氏君举以为王之子弟及公卿以下皆受地如列国之君则千里之畿有所不容朱子曰以周礼考之其制亦与孟子不合但王制以为天子之县内诸侯禄也外诸侯嗣也则国不继世而食之亦无嫌于不容矣其据土以传世者殆周礼之末失与 贾氏公彦曰都鄙制地域如家邑二十五里小都五十里大都百里是也辨正王氏与之曰载师特谓家邑小都大都在稍县畺之地耳未著公卿大夫受地之里数也贾疏所定似未足为据
  案小司徒职四县为都则一都为井者一千二十四为夫者九千二百一十六视百里之国仅得十分之一稍赢耳惟其然故世禄而不虞其不给也
  乃分地职奠地守制地贡而颁职事焉以为地法而待政令奠如字刘音定
  正义黄氏度曰自建国而下至此总叙之见王畿邦国都鄙之为一法也
  案自土会至此皆经画土地之事所以为安扰人民之本也以下乃専言人民 康成以地职为九职非也此经所颁职事即下经所云颁职事十有二也九职已具其中既分九职而又曰颁职事则义无所处矣上经土均之法辨五物九等制天下之地征特标以作民职而此又分九职则事复而辞亦赘矣盖曰地职乃其地所当承之职事也礼记郊特牲郊之日氾埽反道乡为田烛不命而民听上即六乡之地职也遂人国祭祀则共野牲令野职即六遂之地职也甸稍县都公邑当津要则服输将给宾客师旅近川防则共修筑外至邦国则春秋传所云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是也地守亦非林麓虞候之所守也山泽薮牧并列九职则林麓虞候之所守于作民职具之矣夏官司险设五沟五涂而树之林以为阻固皆有守禁掌固颁士庶子之守任其万民用其材器以通守政若造都鄙则治其固与其守法乃此经及均人土均职所谓地守也经言地职者三切究其义皆非民职详具各篇 郑氏锷谓颁执事于都鄙以待王朝之政令非也此承上建邦国造都鄙而总言其地法则不得专以都鄙为义矣
  以荒政十有二聚万民
  正义贾氏公彦曰年榖不孰恐民离散故以救荒之政聚之
  案周官救荒之本惟在五党相赒及令移民通财使士师掌之而耕九馀三家有盖藏又相赒与通财之本也此十二政乃临时补救多方以求济之事
  一曰散利
  正义郑氏众曰散利贷种食也
  案所谓散利者发县都之委积与泉府之征布匪直贷种食而已贷种食乃旅师春颁秋敛平时益民之政非为救荒而设而救荒时亦有焉
  二曰薄征
  正义郑氏众曰薄征轻租税也 贾氏公彦曰均人职凶札无力征财赋此犹云薄征者统曰荒政则兼春秋榖梁传所云一榖二榖不熟之岁而言也
  三曰缓刑
  正义郑氏锷曰凶荒民易犯禁悯而不刑则犯者益众严以示禁则饥民之犯或出于不得已姑缓之可也 王氏应电曰缓刑者出轻罪俾得自食其力耳
  四曰弛力弛式氏反
  正义郑氏众曰弛力息徭役也贾疏均人职无年则公旬用一日是也
  五曰舍禁舍音舍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禁若公无禁利贾疏襄公九年左传晋侯谋所以息民魏绛请公无禁利注云与民共是也
  六曰去几去羌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去几去其税也贾疏司闗职国凶札则无门关之征犹几
  案奸人出入至凶年更宜伺察故知此为无征
  七曰眚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眚礼谓杀吉礼 郑氏锷曰眚与省同
  八曰杀哀杀所界反徐所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杀哀谓省凶礼
  九曰蕃乐蕃方袁反徐音烦
  正义杜氏子春曰蕃读为藩谓闭藏乐器而不作也
  十曰多昏
  正义郑氏众曰多昏不备礼而娶昏者多也
  十有一曰索鬼神
  正义郑氏众曰索鬼神者求废祀而修之云汉之诗所谓靡神不举靡爱斯牲者也
  十有二曰除盗贼
  正义郑氏众曰除盗贼急其刑以除之饥馑则盗贼多不可不除也贾疏上文言缓刑然盗贼不可不除故湏急其刑以除之 李氏叔宝曰除盗贼特见于荒政者以盗贼凶年尤多也然使赒救拊存之责未尽而専以搏撃为能则是罔民而已故散利薄征舎禁去㡬凡所以生养斯民者无所不备而彼犹为盗贼则不得已而除之故荒政以此居末 吕氏祖谦曰前言缓刑后言除盗便是经权皆举处凶年罹于罪固可哀矜至于奸人亦有伺变窃发者以除盗贼终之乃弭乱之道
  馀论吕氏祖谦曰救荒之政约而言之耕三馀一遇凶荒则振发济民上也平粜之政无损于国而大便于民次也所在蓄积有可通移又次焉设糜粥下也
  以保息六养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保息谓安之使蕃息也
  一曰慈㓜
  正义郑氏康成曰慈㓜谓爱㓜少也如产子三人与之母二人与之饩贾疏见越语十四以下不从征贾疏乡大夫职国中七尺野六尺以下力征皆免论语注六尺之孤谓年十五故知十四以下不从征
  二曰养老
  正义郑氏康成曰养老七十养于乡五十异粻之属
  三曰振穷
  正义郑氏康成曰振穷拯救天民之穷者也穷者有四曰矜曰寡曰孤曰独
  四曰恤贫
  正义郑氏康成曰贫无财业禀贷之
  案遗人职乡里之委积以恤民之囏阸
  五曰寛疾
  正义郑氏康成曰寛疾若今癃不可事不算卒可事者半之也贾疏汉法癃病不可给事不算计以为士卒可事者半之谓不为重役取其半功而已
  六曰安富
  正义郑氏康成曰安富平其繇役不専取 李氏觏曰田皆可耕桑皆可蚕财皆可饬贷皆可通彼独以是而致富者心有所知力有所勤夙兴夜寐攻苦食淡以趋天时听上令也如此之民反疾恶之何哉任之重求之多劳必于是费必于是富者几何其不转而为贫也使天下之富者皆转而为贫为之君者利乎否也
  案民有田里树畜则能自养矣而老幼孤独鳏寡及以事故耗之或疾病无依者上更有以保息之而安富尤保息之大者盖富者不安则民不务积聚而失其养者众矣上岂能遍给哉
  馀论邓氏元锡曰于此见先王之政万民无不得所后世虐㷀独者不足言即以锄富强为政去教意逺矣 郑氏锷曰汉武算缗钱中人之家皆破海内萧然由不知安富之道
  以本俗六安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本犹旧也 魏氏校曰本俗者礼俗根本所在也民不忘本则善心生 刘氏彝曰使俗有根本安于其生如木之不可㧞则民各恋其里闾虽有灾难不忍舎而适于他邦故万民以安
  一曰媺宫室媺音美
  正义郑氏康成曰媺善也谓约㭬攻坚风雨攸除各有攸字贾疏经云媺宫室明不使华羙故以攻坚解之
  二曰族坟墓
  正义郑氏康成曰族犹类也同宗者生相近死相迫贾疏死相迫明生时相近可知
  案记曰绝族无移服仪礼䘮服髙祖以下小功三月者皆曰族此经曰族坟墓墓大夫职曰令国民族葬皆以有服者为限也子姓或蕃或希有续有绝惟限以五世然后宗支昭穆尚可比次兆域广狭尚可均移过此以往则纷而难理矣必别授兆域各从所亲分守而无争始能愈逺而不紊也
  三曰聨兄弟联足弟一本作聚兄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聨犹合也兄弟昏姻嫁娶也贾疏䘮服传小功已下为兄弟知此兄弟是昏姻非同宗者上文族坟墓是同宗明此聨兄弟施于外姓昏姻也贾氏公彦曰尔雅父之党为宗族母与妻之党为
  兄弟则兄弟之名施于外亲为正
  四曰联师儒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儒乡里教以道艺者 叶氏时曰太宰系民以九两司徒安民以本俗皆有师儒盖道教衰则民彝乱虽欲聫而安之不可得矣 王氏应电曰制为族食之礼以合其同姓之亲制为朋友之服以合其异姓之义设为庠序之教师以贤儒以道而使民相则效此民所以内外维系固结而不可离也
  五曰联朋友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师曰朋同志曰友
  六曰同衣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犹齐也民虽有富者衣服不得独异贾疏士已上衣服有采章庶人皆同深衣
  案媺宫室为本俗之首者有庙有寝民安其居然后乐事劝功而重去其乡也终于同衣服者民志定然后礼俗型也
  通论邓氏元锡曰保息本俗与八统九两其事相为表里太宰执之为民治司徒掌之为民教皆所以约万民于人道焉耳
  正月之吉始和布教于邦国都鄙乃县教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教象挟日而敛之乃施教法于邦国都鄙使之各以教其所治民
  正义贾氏公彦曰调和教典讫即布之施于邦国使诸侯教所治民施于都鄙使公卿教所治民
  案布教于邦国都鄙使万民观之也施教法于邦国都鄙使群吏守之也
  令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四闾为族使之相葬五族为党使之相救五党为州使之相赒五州为乡使之相宾比毗志反下同注故书受为授杜子春云当为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所以劝民者也使之者谓立其长而教令使之贾疏谓比长闾胥族师党正州长乡大夫也保犹任也救救凶灾也宾宾兴其贤者受者宅舎有故相寄托也赒者礼物不备相给足也闾二十五家族百家党五百家州二千五百家乡万二千五百家 吕氏祖谦曰五家为比其居甚近非特同其休戚亦可以察其奇邪故使之相保 王氏昭禹曰二十五家为闾则居足以相容故使之相受 陈氏傅良曰葬事不使五家与二十五家共之者以百家然后力众易举也至于大患难非百家所可御必五百家然后足以相救若水旱凶荒欲以相赒又非五百家所能办也惟二千五百家则其地阔庶有无可以相通 闾胥则曰书其敬敏任恤族师则曰书其孝弟睦姻有学党正则曰书其徳行道艺视地之广狭以求贤之大小也州长于徳行道艺曰考视书为详而已至一乡一万二千五百家所谓贤者必卓然可用之才故使之相宾 朱子曰比闾族党之法正周公建太平之基本如棋枰布定棋方有置处
  案兴贤国典也而曰相宾者五物则询于众庶书徳行道艺及孝友睦姻有学者则属其民是使乡人自相推择而宾礼之也所谓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也 相保相受相葬相救相赒相宾及十有二职三物八刑独列于布教于邦国都鄙之后与四官异者前所列土会土宜土均之法皆地法也土圭之法以制王畿建邦国造都鄙荒政十有二保息六本俗六以养万民惟十有二教主于教民而皆教之大纲故与诸大政并列于前此以下则亲民之吏所奉守者故详于施教法于邦国都鄙使各以教其所治民之后也先儒皆云此即教法然三物八刑乃教法之正比闾族党州乡则纲维布置以为施教之地耳
  通论王氏昭禹曰乡遂之制始于五家之寡而终于万有二千五百家之众居虽异而辑睦若一家人虽众而和合若一心司徒扰之则相为仁让焉司马用之则相为忧患焉 陈氏汲曰古者什伍之法于州乡则联其民于师田则联其徒于宿卫则聨其官于方伯连帅则联其国故能以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舎是法而能治天下者未之有也即能治一乡者亦未之有也
  颁职事十有二于邦国都鄙使以登万民
  正义刘氏彝曰太宰主治任之以职而已司徒主民不止任之以职又登于籍焉谓能稼穑者则登于三农之籍能树艺者则登于园圃之籍也 贾氏公彦曰九职太宰既掌之司徒又颁之者太宰总知其事司徒是主民之官亲自颁行义各有当也不言乡遂及公邑者举外以包内
  案大司徒定比闾族党州乡小司徒乃会万民之卒伍而用之盖伍两卒旅师军即寄于比闾族党州乡之内也大司徒颁职事以登万民小司徒乃颁比法使登其乡之众寡盖老㓜贵贱贤能之人六畜车辇兵器之物即寓于士农工贾职事之内也
  一曰稼穑
  正义郑氏众曰稼穑谓三农生九榖
  二曰树艺
  正义郑氏众曰树艺谓园圃毓草木
  三曰作材
  正义郑氏众曰作材谓虞衡作山泽之材
  四曰阜藩
  正义郑氏众曰阜藩谓薮牧养蕃鸟兽
  五曰饬材
  正义郑氏众曰饬材谓百工饬化八材
  六曰通财
  正义郑氏众曰通财谓商贾阜通货贿
  七曰化材
  正义郑氏众曰化材谓嫔妇化治丝枲
  八曰敛材
  正义郑氏众曰敛材谓臣妾聚敛疏材
  九曰生材
  正义郑氏众曰生材谓闲民无常职转移执事郑氏锷曰闲民无常职宜不能生材而转移执事其材实赖以生焉 郝氏敬曰闲民无业而与作饬化敛者同有事故曰生材
  辨正王氏志长曰养竹木乃树艺作材之事不可别为一职后郑盖疑以颁职事不宜颁之使闲不知令其转移执事即所以颁执事于闲民耳
  十曰学艺
  正义郑氏众曰学艺谓学道艺
  十有一曰世事
  案世事巫医卜筮之属与前经世事教能不同先郑引彼训此非是
  十有二曰服事
  正义郑氏众曰服事谓为公家服事者贾疏若府史胥徒庶人在官者
  总论王氏应电曰太宰以九职任万民司徒复益以三者此三事在九职之外亦或与九职之民相出入也
  案冢宰任民以九职而司徒増其三冢宰制国用者也九职所任财赋所从出也司徒颁教则秀民之学道艺巫医卜筮之世事庶人在官之服事其职事不可缺矣
  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犹事也兴犹举也民三事教成乡大夫举其贤者能者以饮酒之礼宾客之既则献其书于王 王氏与之曰三物八刑皆言乡者教法始于六乡也
  馀论朱子曰先王之世教民以徳行道艺而宾兴之法行于上者如彼虽欲人才之不成风俗之不厚盖亦不可得矣正使士之贤者或不免于外慕有司之不明者或不足以得人然其所以相求者盖犹出修身谨行之意一得其人则其法固万世不易之良法也后世専以词艺取人而不考其言行使士之贤者犹不免急于彼而缓于此有司之良者每憾无以必得行艺才业之人而其不贤不良者则固以为当然而不之怪也然则人才风俗之所成就又安得不愧于古上之人何重于此而不之革哉
  一曰六徳知仁圣义中和知音智
  正义郑氏康成曰知明于事仁爱人以及物圣通而先识义能断时宜忠言以中心和不刚不柔
  二曰六行孝友睦姻任恤行下孟反姻音因
  正义郑氏康成曰善于父母为孝善于兄弟为友睦亲于九族贾疏九族上至髙曽下至𤣥孙旁及缌麻之内姻亲于外亲贾疏外亲母妻族也任信于友道恤振忧贫者 易氏祓曰自孝而友自友而睦自睦而姻以至任于朋友恤于乡闾亲疏逺近之序也
  三曰六艺礼乐射御书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五礼之仪乐六乐之歌舞射五射之法御五御之节书六书之品数九数之计贾疏五礼以下名目详见保氏注吉凶之等各有其仪故曰礼之仪歌升歌舞下舞射有升降揖让之法御有四马六辔进退之节书言品者形声处事差品不同数言计者多少算计逐义生称 郑氏锷曰礼乐与天地同流亦名为艺何也通乎天地者礼乐之理也可以教人者礼乐之仪法也六艺之礼乐法而已矣
  案六艺之目保氏注疏详之
  总论李氏叔宝曰徳行艺皆析而六之恐难以责其才之全则凡于六者之中得其一皆足以自进此天下所以无遗才也 王氏应电曰于此见先王学校之教本末具举内外交养所以人材多而风俗正也
  以乡八刑纠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纠犹察也 邓氏元锡曰乡刑教刑也书曰扑作教刑教刑非刑也其附于刑者归于士矣
  一曰不孝之刑
  案大司冦职三曰乡刑上徳纠孝故为乡八刑之首杀越人于货孟子所谓不待教而诛者也然康诰曰元恶大憝矧惟不孝不友则其恶甚于杀人之盗故五刑之属三千而罪莫大于不孝也
  二曰不睦之刑三曰不姻之刑四曰不弟之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弟不敬师长贾疏变言弟退在睦姻之下者兼施于师长 郑氏锷曰兄宜念鞠子哀弟当念天显然制刑之意终不为卑者而罪其长故六行则教兄以友而制刑则但言不弟
  五曰不任之刑六曰不恤之刑
  案不任不恤亦有刑者背朋友之付托则不义安邻里之危困则不仁此而不惩则风俗日以偷矣
  七曰造言之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造言讹言惑众
  八曰乱民之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乱民乱名改作执左道以乱政也贾疏王制注乱名谓变易官与物之名改作更造法度左道若巫蛊及俗禁
  总论郑氏锷曰人性有厚薄昏明则徳不可以皆同材有敏钝则艺不可以皆能若六行人人当勉者也茍不修其行则害于而身祸于而家乱人伦而伤圣治是之谓戮民也加之以刑不亦宜乎 贾氏公彦曰独六行设刑者徳艺在身行乃施之于人者恐有愆负故刑以防之
  以五礼防万民之伪而教之中以六乐防万民之情而教之和
  正义郑氏众曰五礼吉凶宾军嘉六乐云门咸池大韶大夏大濩大武 郑氏康成曰礼所以节止民之侈伪使其行得中乐所以荡正民之情思使其心应和 贾氏公彦曰六艺独申礼乐者化民以礼乐为急也 郑氏锷曰惟五礼由中而制所以著诚而去伪故可以防其伪惟六乐由和而作所以涤邪心而全正性故可以防其情 魏氏校曰伪者外有所为而䘮其天真情者中有所感而离其天性
  案六艺中礼乐惟秀民乃能习而凡民使由五礼皆可以防其伪使听六乐皆可以防其情故复列之礼者称情以立文乃所以防民之伪而老庄荀氏乃以为化性而起伪盖溺于俗而不逹于先王之礼意也
  凡万民之不服教而有狱讼者与有地治者听而断之其附于刑者归于士断丁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服教不厌服于十二教贪冒者也争罪曰狱争财曰讼贾疏大司寇职以两造禁民讼以两剂禁民狱狱讼相对故狱为争罪讼为争财散文则争财亦为狱有地治者谓乡州及治都鄙者也附丽也士司冦士师之属 郑氏众曰与有地治者听而断之与其地部界所属吏共听断之也士谓主断刑之官春秋传士荣为大士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黄氏度曰司徒主教而预听讼之事未归于士犹冀其可教也
  案不服教而有狱讼谓如乡八刑若有宅里土田工作役事相争者有地治者六乡六遂及公邑都鄙之吏是也与犹授也付与有地治者听断之大司徒无亲听狱讼之理故乡师遂师遂大夫县正其职皆有听讼之文
  总论王氏应电曰自正月之吉而上建土地之图制畿疆之封掌土会土宜土均土圭之法及十有二教荒政十有二保息六本俗六皆法之经常而不变者一岁之中比闾族党之长则有易置十二职亦有变更三物以举贤八刑以惩恶人事不齐正月之吉天运更新必表悬而宣布之俾自上以下莫不震动恪恭于教法也
  祀五帝奉牛牲羞其肆享先王亦如之肆如字注作鬄托历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牛能任载地类也奉犹进也郑司农云羞进也肆陈骨体也某谓进所肆解骨体士䘮礼肆解去蹄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肆为四音故云肆陈也谓陈牲体于爼上即体解节折为二十一体是也后郑以肆为擿音谓肆解骨体为七案士䘮礼特豚四鬄去蹄注四解之殊肩髀后郑不从先郑者案礼运腥其俎孰其殽注腥其俎谓豚解而腥之孰其殽谓体解而爓之祭祀之法先豚解后体解经云奉牛牲羞其肆明先豚解也
  案六卿助祭者冬官既阙而太宰宗伯皆不奉牲大小司寇职曰奉犬牲则凡止言奉某牲者谓体解也唯大小司徒有羞其肆之文而小子职亦云羞羊肆羊殽则羞肆者唯牛羊耳我将诗楚茨诗俱歌牛羊则牲固以牛羊为重矣而牛为尤重大祭祀则王所亲射故大司徒奉之云奉牛牲羞其肆者见大司徒非直奉其体解且兼羞其豚解倒言之以明其重也若羊牲则虽有豚解而羞之者不必大司马故于小子职见之豚解者荐腥也体解者荐孰也豚解为七体肱二股二脊一胁二也谓之豚解者小豕曰豚凡用豚以七体之法解之以其小也其豕犬若羊若牛用此法亦名豚解以解豚之目目之也体解则为二十一体而升于神俎者十有一肱三曰肩臂臑股三曰髀膊骼脊三曰正脊脡脊横脊胁三曰短胁正胁代胁合左右肱股胁并脊为二十一以神俎用右不用左且髀不升故十有一也肆者陈也豚解七体陈之大者楚茨诗或肆或将雍诗相予肆祀则肆者其陈设豚解之名与康成引士䘮礼注此固是然不必改读作鬄而后可通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国语禘郊之事则有全烝若宗庙之事则无全烝先豚解次体解
  大宾客令野修道委积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大行人诸侯朝称宾卿大夫来聘称客散文宾客通此云大宾客者惟据诸侯来朝郑氏康成曰令令遗人也少曰委多曰积皆所以
  给宾客 黄氏度曰修道非遗人之事遂师职宾客巡其道修庀其委积司徒令遂人遂师使各于其遂行之
  案修道自大小司徒以及遂人遂师皆令野庐氏而埽除者则守涂地之人委积皆令遗人而共之者守路室候馆之吏详见遂人职
  大丧帅六乡之众庶属其六引而治其政令属之屋反又音注正义郑氏康成曰众庶所致役也贾疏六乡七万五千家取一千人致之使为挽柩之役 郑氏众曰六引谓引䘮车索也六乡主六引六遂主六绋 贾氏公彦曰在棺曰绋见绳体行道曰引见用力互文以见义 项氏安世曰引在车所以挽车绋在柩所以别柩
  馀论王氏应电曰先王于䘮纪之事必极其厚且必均其职于百官府均其役于乡遂之万民者使夫委贽之臣各致其臣子之诚王国之百姓靡不尽其如丧考妣之情是故疾病之祷祠医药患难之捍卫营救无所不用其极不幸而败亡则以身殉皆此道也
  大军旅大田役以旗致万民而治其徒庶之政令正义贾氏公彦曰凡军旅田猎所用民徒先起六乡之众 郑氏康成曰旗画熊虎者徴众刻日树旗期于其下贾疏大司马职众至弊旗诛后至者 王氏志长曰三王之世无所谓兵也自旗致以前徒庶皆民耳军旅田役竣仍隶之司徒
  案曰徒庶之政令者在军及围禁之政令则大司马治之也听于司马则曰卒伍致于司徒则曰徒庶通论黄氏度曰此六乡之众庶用于国中者若起野役则遂人以遂之大旗致若帅诸侯之师则大司马以太常致
  案大丧曰帅六乡之众庶大军旅大田役则曰万民通乎畿内也乡大夫职于大询曰各帅其乡之众寡而致于朝大司徒职则曰万民亦通乎畿内也
  若国有大故则致万民于王门令无节者不行于天下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故谓王崩及冦兵也节六节有节乃得行防奸私 贾氏公彦曰致万民于王门以待任用也 王氏应电曰冦戎之事宫正既比其官府次舎之宿卫司士致士而颁其守此复致万民于王门以备不虞而待任用臣民各致其守也无节者不行即乡大夫以旌节辅令则逹之掌节司险无节者有讥则不逹此防奸人之要法
  大荒大札则令邦国移民通财舎禁弛力薄征缓刑正义郑氏康成曰移民避灾就贱其有守不可移者则输之榖春秋定五年夏归粟于蔡是也 王氏应电曰前言荒政十有二聚万民矣此复言之者谓令于邦国且不止大荒更有大札也
  案于荒政十二之中独举其四者四者为要大司徒尤加之意也言令邦国者举外以包内也都鄙之吏可知矣 古者耕九馀三虽遇岁祲中家皆可自保其馀贫民则发县都之委积兼令通财而官为之责其偿可矣其遇大荒则移民以就粟盖中原之地多不通川虽有粟而难移其通川之地则移粟不待言矣大札移民则迁其未染时疾者以避地气之恶也
  岁终则令教官正治而致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岁终周季冬也教官其属六十正治明处其文书致事上其计簿
  正岁令于教官曰各共尔职修乃事以听王命其有不正则国有常刑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岁夏正月朔日 贾氏公彦曰尔乃皆汝也
  通论魏氏校曰治官之属大宰不自令小宰令之五官则自令其属
  案小宰所令于百官府者王宫之事也故于职曰修于法曰考于事曰待而不用命者曰不共司徒所令于教官者教事也故于职曰共于事曰修而不用命者曰不正
  总论王氏应电曰地官主土与民故以土地之图人民之数为大纲土会土宜土均土圭皆地法也十二职以植民生本俗以安之保息以养之荒政以聚之十二教以逹民性三物以兴之八刑以纠之皆治民之法比闾族党州乡以施教化遂沟洫浍川以正疆界通水利井邑丘甸县都以稽民畜起徒役而伍两卒旅军师之法寓焉
  案地官所掌者地所司者徒惟所掌者地故案土地之图始则辨五土以知地生继则辨十二土壤以物地事继复辨九土以均地政因而制王畿建侯国造都鄙而经画土地之事备矣惟所司者徒故通掌人民之数立为比闾族党州乡之法而民之室数可稽定士农工贾之籍而民之职事可核稽其室数核其职事则民之可任者与其施舎者皆无隐漏扺冒之弊矣而其大要则使人相纠劝有一善焉可得而举也有一不善焉可得而诛也此三物八刑所以继于其后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九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
  地官司徒第二之三
  小司徒之职掌建邦之教法以稽国中及四郊都鄙之夫家九比之数以辨其贵贱老幼废疾凡征役之施舍与其祭祀饮食丧纪之禁令比必里反下同陆毗志反施式氏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小司徒掌建邦之教法言建者非但副贰大司徒亦得専其事役谓徭役祭祀谓乡中州祭社党祭禜族祭步饮食若乡饮酒及族食丧纪若四闾为族使之相葬之等禁令祭祀以下皆有禁令不使失礼 郑氏康成曰稽犹考也夫家犹言男女贾疏春秋传男有室女有家贵谓为卿大夫废疾谓癃病也施当为弛弛舍谓应复免不给徭役 易氏祓曰上地中地下地皆一夫七人六人五人其家众也举国中及四郊都鄙则已兼邦甸 王氏应电曰贱谓胥徒以服公事故免 郑氏伯熊曰言邦之教法而曰稽国中云云者教即行乎其中也贵贱老幼废疾而舍其役则贵贵养老慈幼寛疾之意足以示民矣祭祀饮食丧纪皆有禁令则养生送死之节逾礼越制之诛足以范民矣
  案五官之长与大宰共建五典而教法独小司徒建者以主六乡而亲民事犹小宰之建宫刑也夫家谓男女既配偶者以是知征役不及单丁未娶及女户馀夫也 教寓于祭祀饮食丧纪之禁令使民知礼知义所以厚生而正徳也教寓于征役之施舍使民兴让兴仁所以忘劳而犯难也司徒之法无一人之不教无一事之不教无一时之不教所以周遍沦浃入人之深至于刑措也
  辨正王氏与之曰疏谓征税之王氏昭禹因以施恵为施不知征役止言力役之征舍谓弛其力而舍之乡师辨其可任者与其施舍者则注以施为弛不可易
  存疑郑氏康成曰九比者冢宰职出九赋者之人数也贱谓占㑹贩卖者
  案九比当如禹贡法以三等九则言之谓夫家髙下有此九等耳非如郑所云也占㑹贩卖者不应在弛舍之列盖缘币馀之赋之缪解而云然
  乃颁比法于六乡之大夫使各登其乡之众寡六畜车辇辨其物以岁时入其数以施政教行征令及三年则大比大比则受邦国之比要畜许六反后六畜皆同辇里演反音琏正义贾氏公彦曰车谓革车及大车辇人挽行 郑氏康成曰大比谓使天下更简阅民数及其财物也受邦国之比要亦受乡遂矣 郑氏众曰大比今时八月案比是也要谓其簿 王氏应电曰政教即祭祀饮食丧纪之事徴令即征役贡赋之事 黄氏度曰政教必观其丰约而为之隆杀征令必稽其有无而为之寛急
  案登谓升而载于册也物即谓六畜车辇其弓矢甲楯桢干旗物之属亦存焉即大比所稽兵器也旗物有度式什器有良苦故辨之注以为家中之财则岂可辨乎汉法算缗钱商贾末作贳贷稽物者各以其物自占王莽税天下吏民一切訾三十取一康成每以汉法莽事释周官害义之尤甚者也 小司徒虽颁比法于乡大夫而乡之教治政事一断于乡师故乡大夫之职曰受教法于司徒退而颁于乡吏使各以教其所治则小司徒于民治一无所与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乡大夫卿也乡吏受法焉故小司徒颁以比法若六遂则遂人令之都鄙则其君令之而并受法于司徒治民则地官为主也比要者其详藏于侯国其总数则登于天府小司徒受之王国岁时入其数侯国则三年而入其要详内而略外也王氏安石曰凡民数有数之者闾胥以时数其众寡是也有稽之者乡师以时稽其夫家众寡是也有校而登之者族师以时属民而校登其夫家众寡是也有登而不校者小司徒使乡大夫各登其乡之众寡而乡大夫以岁时登之是也登之而不校则其登之也因族师之所校而已 孙氏之宏曰小司徒颁比法登众寡计口而田度力而役无旷土无㳺民教飬之实政也至司寇献民数王拜受之登于天府与祖庙之守藏并重又以见民命之不可轻忽君臣上下通知爱敬其民爱敬之义明于上则教养之实达于下其事常相表里也 黄氏度曰比要在司徒为民籍简稽在司马为军籍
  乃㑹万民之卒伍而用之五人为伍五伍为两四两为卒五卒为旅五旅为师五师为军以起军旅以作田役以比追胥以令贡赋㑹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伍两卒旅师军皆众之名两二十五人卒百人旅五百人师二千五百人军万二千五百人此先王因农事而定军令者也欲其恩足相恤义足相救服容相别音声相识贾疏不使异人间杂于中也作为也役功力之事追逐寇也胥伺捕盗贼也 贾氏公彦曰六军之士出自六乡故预配卒伍用之者即军旅田役是也五家为比家出一人在军为伍五比为闾在军五伍为两四闾为族在军四两为卒五族为党在军五卒为旅五党为州在军五旅为师五州为乡在军五师为军 陈氏傅良曰五人为伍则手足耳目可以相及以卒为旅以旅为师以师为军则手足耳目不相及而旗帜金鼓用焉 㑹万民以为卒伍则士不特选皆吾民也将不改置皆吾吏也有事致之行陈无事归之田里无招延之扰无廪给之费故曰先王足兵而未尝有兵 郑氏锷曰㑹卒伍以为军法宜属之大司马而小司徒掌之何也事不预备不可以应卒茍非司徒教之有素合之有法司马一旦欲合而用之得乎
  案令贡赋亦用卒伍何也年上下之法税多少之数必有传谕之者输将之事蚤晚之期必有董率之者其事与军旅田役追胥一也今之地丁赋籍十户为甲十甲为图亦㑹民而征敛之盖古之遗法大司徒职相保相赒族师职相及相共意皆如此 康成训贡为嫔妇百工赋为九赋词愈别而义愈晦由不知井法之通行故耳 朱子以伍两卒旅师军为乡遂出军之法又以六军専为六乡之众而六遂不与亦沿贾氏之说又曰既一家出一人则兵数甚多然只是拥卫王室如今禁卫相似不令征行盖已觉其偏苦不可行矣 小司徒承㑹卒伍而言故先军旅而后及田役追胥贡赋遂人承授田莱治沟洫颁职作事而言故先贡赋而后及师田政役乃文义宜然郑氏锷谓军旅起于六乡故先军旅财赋起于六遂故先贡赋则偏窒而难通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经内不见田制遂人职不见出军之法各举其一以互相备也
  馀论齐语管子制国五家为轨轨为之长十轨为里里有司四里为连连为之长十连为乡乡有良人以为军令五家为轨故五人为伍轨长帅之十轨为里故五十人为小戎里有司帅之四里为连故二百人为卒连长帅之十连为乡故二千人为旅乡良人帅之五乡一帅故万人为一军五乡之帅帅之春以振旅秋以治兵是故卒伍整于里军旅整于郊内教既成令勿使迁徙伍之人祭祀同福死丧同恤祸灾共之人与人相畴家与家相畴世同居少同游故夜战声相闻足以不乖昼战目相视足以相识其欢忻足以相死是以守则同固战则同强有此士也三万人以方行于天下莫之能御也 李氏叔宝曰天子六军大国不过三军此定制也司马法兵车一乘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是一乘七十五人三两之数也四乘则三卒之数百乘则三师之所合五百乘则三军之所合千乘则六军也然则天子曰万乘诸侯曰千乘者大概悉天子之畿内以为军则有万乘而出师则不过六军悉大国之众以为军则有千乘而所谓不过三军者止用其半耳
  存疑王氏应电曰凡车一乘卒百人必不可分虽有更番调发必起一卒所统之吏亦不可更易是故行伍之人素相亲识军之与吏素相忠爱所以能相安也
  乃均土地以稽其人民而周知其数上地家七人可任也者家三人中地家六人可任也者二家五人下地家五人可任也者家二人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以其馀为羡惟田与追胥竭作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平也周犹遍也一家男女七人以上则授之上地所养者众也男女五人以下则授之下地所养者寡也止以七人六人五人为率者有夫有妇然后为家自二人以至于十为九等七六五者为其中可任谓丁强任力役之事者出老者一人其馀男女强弱相半其大数 郑氏众曰羡饶也田谓猎也竭作尽行 郑氏锷曰将作徒役必先知其可任之人欲知其可任之人必先稽其受地之等陈氏汲曰田猎以教民习戎春发某甲秋发某甸非一时俱起故民力可休而教又无不遍也至追胥则其家丁男皆可行故曰竭作 王氏安石曰田猎取禽兽与众同欲逐伺盗贼与众同恶所役近且为时不久故可竭作
  案疏谓六乡毎家出一人为正卒其馀皆为羡卒为上剂致民遂人以下剂致甿毎家出一人为正卒一人为羡卒其馀皆为馀夫谓之饶逺非也夫羡卒即馀夫也特对正卒言则曰羡卒对正夫言则曰馀夫乡遂互文以见义耳何尝独厚于遂乎 郑氏锷谓乡遂都鄙邦国授田之法有四节非也大小司徒与遂人大司马本无异法盖不易之田即上地一易即中地再易即下地也大司马上地食者三之二即遂人之田百亩莱五十亩可任者家三人即此之家三人也中地食者半即遂人之田百亩莱百亩可任者二家五人即此之二家五人也下地食者三之一即遂人之田百亩莱二百亩可任者家二人即此之家二人也前后互见辞有详略安得意为之说乎 田竭作更番调发使皆习于军事也追胥竭作守望相助非逺违其闾井也
  通论马氏端临曰授田之制如大司徒遂人所言则是田肥者授之少田瘠者授之多如小司徒所言则口众者授之肥口少者授之瘠二者不同而义相备李氏叔宝曰司徒之制率三农八家其可任者二
  十人以一井八家而任二十人则甸六十四井为夫一千二百八十人矣司马法则曰甸出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司徒通籍民数如彼其众而征于司马不及十之一何耶籍民以为兵者甚备至于征调则不过此耳 叶氏时曰司徒司马皆言上地可任者家三人中地可任者二家五人下地可任者家二人一井凡八家姑以下地言之则可任者十六人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则一井但八人耳故遂人职曰以下剂致甿虽受上田中田之民㑹而用之惟以下剂为率寛民力也 邱氏葵曰役有轻重繁简逺迩久速之殊民有老少强弱贫富之异是以必先均其土地以别其寛狭硗腴稽其人民以知其多寡虚实量其人身以知其强弱老少验其畜产以知其贫富有无必有夫有妇然后谓之一家必年力富强然后谓之可任眀以察之公以处之仁以悯之而民不以役为病矣
  馀论吕氏祖谦曰小司徒止言其可任者其调发则止用一人若晋作州兵乃是尽数调发苏秦谓临淄之中七万户下户三男子而卒已二十一万曹操谓崔琰曰昨案户籍可得三十万众故为大州是皆尽数调发者
  凡用众庶则掌其政教与其戒禁聴其辞讼施其赏罚诛其犯命者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众庶皆是六乡之民 郑氏康成曰命所以誓告之贾疏誓告若大司马职群吏聴誓于陈前司徒北面誓之小子斩牲以左右徇陈曰不用命者斩之是也
  案曰掌其政教者师则教以顺命而不犯田则教以习战而不争役则教以同力而不惰也盖平时教法即具此而有事则誓戒焉
  通论王氏应电曰政教戒禁经中屡见而所主不同宫正主官府士庶子小司徒乡大夫主民司市主商各随文意㑹之可见
  案凡用众庶小司徒曰政教者教法小司徒所建也乡师于田役则曰政令者受州里之役要出田法于州里其政皆乡师布之也军旅㑹同大丧则曰治者其政禀于司徒司马乡师躬治其徒役而已州长于师田行役皆曰戒令者政非所専以帅而致之故戒之也党正则曰以法治其政事者州长掌政令之法党正循法以治其事而已族师曰掌其治令者躬帅徒役而至则遂治之也政令者命其事也戒令者警其期也治令者饬其人也
  凡国之大事致民大故致馀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谓戎事也大故谓灾寇也馀子卿大夫之子当守于王宫者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馀子为羡案书传馀子皆入学故后郑谓卿大夫之子大故当宿卫王宫案夏官诸子掌国子之倅而有大故则小司徒致之何也诸子掌其戒令教治而脩业仍于乡学也于诸子职曰群子以合诸学合诸射合诸丧祭宾客而言也于小司徒职曰馀子各据其家而言也与士并举则曰庶子言各有当也
  通论郑氏锷曰经文言大事又言大故者不一以理推之大事乃国之常事特于常事为大耳若大故则事萌于意外患生于不测者
  乃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九夫为井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四甸为县四县为都以任地事而令贡赋凡税敛之事
  正义郑氏众曰井牧者春秋传所谓井衍沃牧隰皋者也郝氏敬曰井地非必尽相连属衍沃则为井隰皋则为牧故经之而辨其所宜也 郑氏康成曰井牧者隰皋之地九夫为牧二牧而当一井今造邑授民田有不易一易再易通率二而当一是之谓井牧贡谓九谷山泽之材也案井牧田野以任地事耑言谷土而庶土准此耳非以山泽对举也赋谓出车徒给繇役也司马法六尺为步步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班氏固刑法志古者因井田而制军赋方一里为井井十为通通十为成成方十里成十为终终十为同同方百里同十为封封十为畿畿方千里有税有赋税以足食赋以足兵四井为邑四邑为丘丘十六井也有戎马一匹牛三头四邱为甸甸六十四井也有戎马四匹兵车一乘牛十二头甲士三人卒七十二人干戈备具是谓乘马之法一同百里提封万井除山川沈斥城池邑居园囿术路三千六百井定出赋六千四百井戎马四百匹兵车百乘此卿大夫采地之大者也是谓百乘之家一封三百一十六里提封十万井定出赋六万四千井戎马四千匹兵车千乘此诸侯之大者也是谓千乘之国天子畿方千里提封百万井定出赋六十四万井戎马四万匹兵车万乘故称万乘之主戎马干戈车徒素具春蒐夏苗秋狝冬狩皆于农隙以讲事焉五国为属属有长十国为连连有帅三十国为卒卒有正二百一十国为州州有牧连帅比年简车卒正三年简徒群牧五载大简车徒此先王为国立武足兵之大略也
  案地事辨其地之宜井宜牧及黄白宜禾洿泉宜稻之类也农牧虞衡民职也大宰任之而大司徒颁之闾师掌之地事则小司徒任之载师物之而土均均之凡税敛之事如纳徴之期收掌之人廪藏之所委输存贮之数皆是也上经㑹卒伍而令贡赋者征役有繁简贡赋有乘除也此经制井牧而令贡赋凡税敛之事者粟米车徒出于井地贡赋之本法也地邑有冲僻收获有早晚道路输将有逺近则税敛之事必随地而制其宜也小司徒専掌六乡而所载乃井邑丘甸县都之制者比闾族党州乡之法大司徒职具之矣故独载井法以示内而六乡外而六遂以及都邑名虽各异其地法则皆以九夫为井四井为邑积累而区分之也任土比民之法错见诸职大司徒职载邦国封疆都鄙室数次及比闾族党州乡之法小司徒职载井邑邱甸县都田税兵赋之法遂人职载沟洫之法其授田则大司徒职载不易一易再易之田所受多寡之数小司徒职载上地中地下地之人所任多寡之数皆各举其一彼此互备也辨正王氏与之曰康成谓小司徒经田野匠人为之沟洫相包乃成邑邱之属相连比以出田税沟洫为除水害四井为邑四邑为邱四邱为甸甸方八里旁加一里则方十里为一成积百井九百夫其中六十四井五百七十六夫出田税三十六井三百二十四夫治洫四甸为县四县为都四都方八十里旁加二十里乃得方百里为同积万井九万夫其中四千九十六井三万六千八百六十四夫出田税二千三百四井二万七百三十六夫治洫三千六百井三万二千四百夫治浍旁加之说算法则是而谓旁加之人専治沟洫则非也小司徒四井为邑至四县为都皆以四数之言田之实数司马法自井十为通至终十为同皆以十数之兼山川城郭而言小司徒四丘为甸即司马法通十为成甸六十四井而成百井者其三十六井为山川城郭也小司徒四都之地即司马法一同之地四都方八十里止六千四百井而同乃万井者其三千六百井为山川城郭也大约小司徒之法比司马法皆是三分之二实地
  案匠人为沟洫其制既成不过岁为脩治而已何至六十四井之田而岁免其四旁三十六井之田税分治田与治沟为二事乎康成之说于事理难通非独无所考据也王氏与之谓旁加者为山川城郭恐亦非是夫山川城郭则岂可以井里拘乎
  通论王氏应电曰此法与遂人百夫洫千夫浍万夫川相表里 叶氏时曰小司徒言井邑遂人言沟洫非乡遂异制也井邑定田亩多少故言四井四邑之属沟洫定水道大小故言十夫之属乡言井邑则遂之田赋如之遂言沟洫则乡之水利亦如之
  馀论林氏勲曰周制歩百为亩百亩仅得唐之四十馀亩耳唐之口分人八十亩几倍于古盖贞观之盛户不及三百万永徽惟増十五万周则王畿千里已有三百万家之田列国不与焉是以唐制受田倍于周而地亦足以容之狭乡虽裁其半犹可当成周之制然按一时户口而不为异日计则后守法难矣既无振贫之术乃许之卖田未免袭后魏以来敝法也存异郑氏康成曰此谓造都鄙也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重立国贾疏案遂人夫间有遂云云是沟洫法乡与遂同此经与匠人谓井田法其制与乡遂不同故云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井田之法备于一同今止于都者采地食者皆四之一其制三等百里之国凡四都一都之田税入于王五十里之国凡四县一县之田税入于王二十五里之国凡四甸一甸之田税入于王司马法曰六尺为歩歩百为亩亩百为夫夫三为屋屋三为井井十为通通为匹马三十家贾疏十井九十夫之地宫室涂巷三分去一惟有六十夫地在不易一易再易通率三十夫受六十夫之地惟三十家士一人徒二人通十为成成百井三百家革车一乘士十人徒二十人十成为终终千井三千家革车十乘士百人徒二百人十终为同同方百里万井三万家革车百乘士千人徒二千人贾疏此谓天子畿内采地法
  案注谓此造都鄙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非也井邑丘甸县都以田数计之而出税法也沟洫浍川以经界言之而通水道也此经曰九夫为井者以出税法故止计所耕之地也遂人曰十夫有沟者以定经界故并计所占之地也井间之沟沟上之畛非每井而加百亩势不能备然则遂人所谓十夫即此经所谓九夫而沟洫浍川之制井邑邱甸县都之法乃乡遂都鄙之所同也审矣郑氏之误起于谓匠人沟浍之数与遂人不同不知实无二法特考之未审耳详见匠人为沟洫解 康成为乡遂用贡都鄙用助之说朱子终不敢易者一则以九与十起数之异也然匠人之法止九夫与遂人十夫异耳其有沟有洫有浍有川同也九夫十夫取数虽异而占地大小相去无几其不可为以十起数之沟浍者亦不可为以九起数之沟浍也且谓乡遂多平旷则最宜于画井矣谓都鄙包陵麓则最不宜于画井矣况建国或在中原或阻山泽即乡遂多平旷都鄙包陵麓之说亦不可通哉一则以四与五起数之异也然五起数者所以缀民居四起数者所以制田赋二法相为经纬无内外逺近之异盖乡遂都鄙皆有上中下地计室数之多寡以制邑皆以地之上中下为准何不可通行井法哉且制地授田出税赋役稽夫家畜产之法见于司徒见于小司徒见于乡师及乡遂群吏之职叠出互备不厌其繁使乡遂用贡都鄙用助经界水道彼此各异是地法之最大宜特书而详见者乃竟无一语及此则注说之误眀矣至孟子所云尤不可以此注证盖遂当为野而乡不可以为国中也 成同之法注乃以开方法计之然画井必因地势非必万夫之地截然齐一而为井春秋传所谓牧隰皋井衍沃管子所谓五而当一十而当一其遗法也 井法通行有税以足食有赋以足兵自乡遂都鄙以及六服侯国法备此经班志所云近之郑氏以口率出泉为乡遂公邑之赋以井地出兵为三等采地之赋而引司马法方百里为同车百乘士千人徒二千人以实之司马法田穰苴作而齐威王大夫续成者未必先王之法殆与管子军制等耳贾疏増成其说以为本节専言采地军赋与乡遂六军侯国乘马之法不同如其说是乡遂公邑家出一人为兵六服侯国五百一十二家出七十五人为兵而三等采地三千家止出三百人为兵抑何不均之甚也况井地以四起数既乡遂都鄙无异法而民居以五起数由五家而积至千万家亦乡遂都鄙之所同也管子之法制乡则五家为轨积至十连为乡制鄙则三十家为邑积至十县为属乡鄙皆以五起数是必本先王之法而变通之者也但公邑采地皆有比闾邻里之法以比其民而其长未必有大夫士之爵邑之小者仅如一乡则此乡大夫即邑大夫为之乎六乡六遂可以室数制军三等采地何不循行此法而令家出一人为兵哉
  乃分地域而辨其守施其职而平其政政依注音征注故书域为邦杜子春云当为域
  正义郑氏康成曰分地域谓建邦国造都鄙制乡遂也政税也当作征
  案守地守也职地职也民职则冢宰大司徒颁之而闾师専掌之小司徒分地域故辨其守施其职而平其政即均人所均地政地守地职也盖小司徒辨之施之平之而后均人以岁之上下均之地域既分则无所用其均故不言
  凡小祭祀奉牛牲羞其肆肆如字注作鬄托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祭祀王𤣥冕所祭贾疏春官司服职群小祀则𤣥冕注林泽坟衍四方百物之属天神则风师雨师之类为小祀贾氏公彦曰小祭祀用牛则王之祭祀无不用牛者
  案小祭祀亦羞其肆则不必王亲射者而后然矣盖用牛牲之通礼与
  小宾客令野脩道委积委乌伪反积子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宾客诸侯之使臣 贾氏公彦曰令亦令遗人
  大军旅帅其众庶小军旅巡役治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帅而致于大司徒巡役小力役之事则巡行之 贾氏公彦曰小军旅谓使臣征伐对大军旅天子亲行巡役承小军旅下谓小役若大功役则大司徒巡行之
  案小司徒职无田役以凡用众庶该之而田役之政令则乡师所専治也特举军旅以大军旅必身帅也不及政令以大司徒实治之小军旅则治其政令以大司徒不治也 大司徒大军旅治万民所致不止六乡也小司徒大军旅帅众庶乡师大军旅正治其徒役皆止六乡而已
  大丧帅邦役治其政教帅音率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役正棺引窆复土贾疏正棺谓朝庙时正棺于庙引谓葬时引柩车自庙至圹窆谓下棺于坎天子六绋四碑皆碑挽引而下棺掘坎之时掘土向外下棺之后反复此土以为丘陵 王氏应电曰大丧大司徒治其政令此复云治其政教者以送死大事凡正棺引窆皆小司徒教之
  案凡役曰政令丧役独曰政教者属引则劝防有式鼓封则舒縦有节也 大司徒帅六乡之众庶属其六引而此职又云大丧帅邦役则知遂人所致遂师所道稍人所帅之役并致于小司徒而小司徒所谓治其政教者即遂人之六綍遂师之抱磿共丘笼及蜃车之役矣以遂与公邑之役并致焉故统之曰邦役也
  凡建邦国立其社稷正其畿疆之封
  正义贾氏公彦曰社皆有稷配之立谓以文书法度与之不能身往
  案社稷说见大小宗伯职
  凡民讼以地比正之地讼以图正之比毗志反又音皮
  正义郑氏众曰民讼以田畔所与比正断其讼贾疏民有争讼是非难辨故以地之比邻知其是非者共正断 郑氏康成曰地讼争疆界者图谓邦国本图贾疏凡量地以制邑初量时即有地图在官府后有因侵削疆界相讼者则以本图正之
  岁终则考其属官之治成而诛赏令群吏正要㑹而致事㑹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成治事之计 贾氏公彦曰属官谓教官六十致事致其事之功状以待考也 魏氏校曰六乡之治成乡师所聴小司徒据之以行考课之法
  案曰治成者所治职事之状所以别于计簿之成也属官谓官中士大夫及诸职执事王朝者群吏谓乡遂公邑之吏及家稍县都私邑之吏以不尽属于司徒故别言之令群吏正要㑹而致事者将以达于治官不自考而诛赏之也宰夫考百官府群都县鄙之治乘其财用之出入
  正岁则帅其属而观教法之象徇以木铎曰不用法者国有常刑令群吏宪禁令脩法纠职以待邦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宪表县之 贾氏公彦曰脩法纠职者谓脩其法制纠察职事以待国家有事则共之王氏应电曰表县其各司之禁令脩其常法毋废
  坠也纠其职事毋怠缓也国家有事则应之 以治象之例推之当作教象之法
  案观象之法则曰帅其属以教法县于象魏在外之群吏不能偏观也宪禁令则曰令群吏俾各县于所治也
  及大比六乡四郊之吏平教治正政事考夫屋及其众寡六畜兵器以待政令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郊之吏吏在四郊之内主民事者夫三为屋屋三为井 林氏之奇曰教治者所主在教若十二教之属政事者所主在政若土地之政之属 魏氏校曰平章其教治优劣论正其政事得失考夫屋以下正所以徴其教治政事之实也案上经稽九比之数通乎畿内此大比群吏止于乡郊者以遂与公邑之吏则考之者遂大夫家稍县都之吏则考之者县师也又以见载师所任宅田士田等乃六乡之馀地各区为邑而其吏亦小司徒考之上言比民故首国中此比吏故第举六乡四郊盖乡郊之吏无居国中者此乡郊也而云考夫屋则乡中有井田足以徴之矣
  通论魏氏校曰大司徒所掌详于土地之图事大而简小司徒所掌详于人民之数事细而繁
  案大司徒颁士农工贾之职定比闾族党州乡之制未言其所以稽而登之者若何也小司徒则遂颁比法以时入其数至三年而复受其要则凡九比之内其家之贫富民之贤否户口之众寡畜产之丰耗器用之完毁皆犁然于胸中而政教徴令施行于军旅田役之中所以斟酌调剂者靡不详尽矣
  乡师之职各掌其所治乡之教而听其治
  正义贾氏公彦曰乡师四人二人共主三乡故言各掌其所治乡之教 郑氏康成曰听谓平察之贾疏自州长至比长各自听断其民乡师又听其治者恐乡官有滥失审察之也
  案遂之教治狱讼皆遂大夫掌之而乡则乡师掌之者乡大夫六卿也岂暇听乡之教治狱讼哉其于教则正月颁之乡吏而已其于治则岁终令群吏㑹政致事而已至狱讼则一听之乡师而不与者体当然也
  以国比之法以时稽其夫家众寡辨其老幼贵贱废疾马牛之物辨其可任者与其施舍者掌其戒令纠禁听其狱讼比必里反施式氏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国比之法即小司徒职所云九比之数以辨其贵贱老幼废疾是也 易氏祓曰马牛亦有老壮强弱之异可任与施舍乡师皆辨之 项氏安世曰此所谓听其治也然清其源以消欺罔规避之萌即所以为教
  案国比之法受之于小司徒如何者为上上何者为上中何者为上下以及九等皆有格令也 稽夫家辨征役施舍小司徒之职也而复列于乡师者小司徒通掌国中及四郊都鄙而乡师分掌六乡遂师分掌六遂县师掌都家也马牛之物盖该六畜车辇而言小司徒职既曰六畜车辇而又曰辨其物故知为旗物及兵器役器也 遂之夫家众寡马牛之物遂大夫稽之遂师登之乡则乡师稽之乡大夫登之何也遂大夫亲民而职简所稽能详遂师则治广而职繁故惟据所稽以登于册乡大夫六官之长岂暇稽夫家众寡马牛之物哉乡师地官之考其职繁矣而能任此何也地政之繁重者莫如遂师职之经牧田野辨其可食者周知其数而任之以徴财征作役事而乡则小司徒领此矣故虽使乡师简稽乡民而不病其剧也 小司徒颁比法于上故举重而先贵贱乡师掌比法于下故举多而先老幼乡大夫族师皆先贵贱承小司徒所颁而布之也 下经眀著四时之田简其鼓铎旗物兵器而王氏安石乃谓小司徒使登六畜车辇辨其物乡师帅田役所需惟马牛故无辨其物之文其蔽盖由不知经文互备此职以详鼓铎旗物于后故略于前而与小司徒异耳盖辨可任者及于马牛则诸物皆辨不待言矣
  大役则帅民徒而至治其政令既役则受州里之役要以考司空之辟以逆其役事辟音璧陆婢亦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役谓筑作堤防城郭等役 郑氏康成曰帅而至至作部曲也贾疏营作之处皆有部曲分别既已也役要所遣民徒之数辟功作章程贾疏功作之事日日录其程限谓之章程逆犹钩考也贾疏钩考役事者恐有滥失郑司农云辟法也吕氏祖谦曰司空营国职在兴功司徒治役职在
  登民故乡师必考兴功之大小而㑹其民绵诗乃召司空乃召司徒俾立室家此义也
  案州里谓自州以下至党族闾也党以下可通名曰里下云出田法于州里州长职大考州里司常职州里建旟足以眀之 又案遂与公邑之役遂人致之稍县都之役县师作之则并考司空之辟以逆役事可知矣而二职无文以例见于乡师也
  凡邦事令作秩叙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功力之事秩常也叙犹次也事有常次则不逼匮贾疏营作之事多少有常事有次叙则民不逼迫又不匮乏案曰凡邦事则不惟役事如郊为田烛丧属六引过宾脩道之类皆是也即以役事言护办之节番休之期必作秩叙民乃不惑诸儒多以役事之功程言偏矣 黄氏度谓功力当在司空之辟非乡师所作非也功力之秩叙虽司空作之而因役之大小以定人数量地之逺近以为徴发时岁之丰凶以为番代皆有常次非乡师孰任之魏氏校谓乡师令之作之者乡吏亦非也即役事亦官中上士中士作之俾乡吏奉行耳况祭祀宾客之事乎
  大祭祀羞牛牲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司徒奉牛牲此云羞牛牲佐大司徒也
  案祭祀之牲牛为大故大祭祀则大司徒羞之而乡师佐之盖兼豚解体解而言
  共茅蒩蒩子都反一子馀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蒩士虞礼所谓苴刌茅长五寸束之者是也祝设于几东席上以承黍稷肤祭既祭盖束而去之守祧职既祭藏其隋是与 贾氏公彦曰甸师职共萧茅彼直共茅与此乡师乡师得茅以共茅蒩也
  案士虞礼有苴而特牲礼少牢礼则无之司巫有共蒩馆之文而他官不见焉虞丧祭也司巫所共因旱因灾亦非常祭也然则此云共茅蒩盖与上文各为一事而不相蒙其有脱文与
  通论郑氏锷曰茅以缩酒亦以藉祭甸师共以缩酒乡师共以藉祭司巫共馆则所以承蒩也
  大军旅㑹同正治其徒役与其輂辇戮其犯命者輂九玉反辇里演反音琏注故书辇作连郑司农云连读为辇
  正义贾氏公彦曰正治其徒役者六军之外别有民徒使役皆出于乡 金氏瑶曰以法正之而治其不如法者 郑氏康成曰輂驾马贾疏知輂不驾牛者以牛惟驾大车柏车辇人挽行所以载任器也贾疏輂以载辎重辇以载任器止以为蕃营司马法夏后氏谓辇曰余车殷曰胡奴车周曰辎辇辇一斧一斤一凿一梩贾疏梩或解为锸或解为锹一锄周辇加二版二筑贾疏筑筑杵也湏筑军壁垒又曰夏后氏二十人而辇殷十八人而辇周十五人而辇贾疏上言所载任器此言挽人多少
  大丧用役则帅其民而至遂治之及葬执纛以与匠师御匶而治役及窆执斧以莅匠师纛桃报反刘音毒匶音旧柩同窆彼验反注故书莅作立郑司农云立读为莅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谓监督其事匠师事官之属其于司空若乡师之于司徒也乡师主役匠师主众匠共主葬引杂记升正柩诸侯执綍五百人四綍皆衔枚司马执铎左八人右八人匠人执翿以御柩天子六引礼依此云贾疏此诸侯之礼引以况天子之法郑司农云翿羽葆幢也尔雅纛翳也以指麾挽柩之役正其行列进退窆谓葬下棺也春秋传日中而塴礼记所谓封者贾疏案昭十二年左传日中而塴王制庶人县封与此经窆字虽异皆下棺之事莅临视也某谓匠师主丰碑之事乡师执斧以莅之使戒其事贾疏案檀弓公室视丰碑注丰大也天子斵大木为之六繂四碑前后各一碑各重鹿卢两畔各一碑皆单鹿卢天子千人分置于六绋皆背碑负引击鼓以为縦舍之节匠师主当之乡师执斧以莅者恐匠师不戒其事湏有用斧之处故执斧助之使戒其事 贾氏公彦曰用役谓若挽六引之等柩在路恐有倾覆故乡师执葆幢却行在柩车之前以与匠师御正其柩治役谓监督役人案先役事而后及祭祀役事乡师所専掌也先司空之役事而后及军旅㑹同所役为少也次丧役其事为希也
  凡四时之田前期出田法于州里简其鼓铎旗物兵器脩其卒伍及期以司徒之大旗致众庶而陈之以旗物辨乡邑而治其政令刑禁巡其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断其争禽之讼断丁乱反注故书巡作述屯或为臀
  正义郑氏康成曰田法人徒及所当有贾疏人徒即经卒伍所当有即经鼓铎旗物兵器司徒致众庶以熊虎之旗此又以之眀为司徒致之也大夫致众当以鸟隼之旟贾疏案司常陈九旗之次日月为常交龙为旗通帛为旜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又云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大司徒卿也寻常建旜在军建熊虎乡师大夫也寻常建物在军当以鸟隼之旟辨别异也前后屯车徒异部也贾疏大司马险野人为主易野车为主是车徒异部也 贾氏公彦曰致众庶者谓植旗期民于其下陈之以旗物者陈列众庶之时亦植旗于行首田猎之时非直有六乡之众亦有公邑之民各分别之故曰辨乡邑易氏祓曰九旗之用有所将者画无所将者不画司徒当建旜师田则为军吏而有所将矣所以建熊虎之旗也乡邑既聚则旗之相类者众故各以旗物辨乡邑之名司常所谓州里各象其名是也 王氏应电曰乡邑之民各在其旗物之下无相干乃各治其政令刑禁 黄氏度曰前后屯即大司马所谓前后有屯百歩也
  辨正黄氏度曰注以陈之以旗物句绝玩文义当以致众庶而陈之句绝
  通论王氏详说曰旗物之辨有三曰名曰号曰事大司马帅以门名县鄙各以其名家以号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百官各象其事是以三者分而为六司常职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号是以六者约而为三
  凡四时之徴令有常者以木铎徇于市朝朝直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徴令有常者谓田狩及正月命脩封疆二月命雷且发声之类贾疏月令文
  案徇于市朝市朝众集之地徇之使人人遍晓也官之治所皆谓之朝非必王朝也故古人恒以市朝连言汉太守之廷亦曰郡朝
  以岁时巡国及野而赒万民之囏阸以王命施惠囏古艰字正义郑氏康成曰岁时者随其事之时不必四时也囏厄饥乏也 王氏应电曰遗人职乡里之委积以恤民之囏厄但掌其所赒之物耳司稼巡野观稼而赒其急而平其兴则以补助其耕敛之不足也司救岁时有天患民病以王命施惠并疾病亦在所振恤然二官所治者广故乡师亲出巡以王命施惠代王行也
  案以王命施惠者其职代王巡行见民囏厄即以王命发仓廪出泉布而无所壅遏不待奏请报可此圣人虑事之详忧民之切也 岁时有天患民病司救所巡自国中及郊野则此职之野亦兼六遂盖乡遂皆切近王都其民治必分掌之而后能详至于囏厄则并以属地官之考以示其不异于乡也自稍以往地域广逺非王官所能遍都家之长自当震动恪恭而时式以求民瘼矣
  岁终则考六乡之治以诏废置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诏废置者告王与冢宰废置之案诏废置不但告冢宰亦容有司徒
  正岁稽其乡器比共吉凶二服闾共祭器族共丧器党共射器州共宾器乡共吉凶礼乐之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吉服者祭服也凶服者吊服也贾疏比内无祭事其于族祭酺党祭禜州祭社之等无过用朝服凶服衰裳主人自共其吊服是暂服可以相共比长主集为之祭器者簠簋鼎爼之属闾胥主集为之丧器者夷盘素爼楬豆輁轴之属贾疏案丧大记士并瓦盘大夫乃用夷盘士丧礼小敛有素俎大敛有楬豆既夕礼士朝庙用輁轴以载柩皆非庶人之礼引之者以况丧器知非族内有大夫士得用者以大夫士自有禄位不在共限不言棺椁亦主人自共也族师主集为之此三者民所以相共也射器者弓矢楅中之属党正主集为之为州长或时射于此党也宾器者尊俎笙瑟之属州长主集为之为乡大夫或时宾贤能于此州也贾疏一州管五党州长春秋二时射于序学要在一党之中故云或时射于此党一乡管五州乡大夫行乡饮酒之时必在一州之内故云或时宾贤能于此州吉器若闾祭器者也凶器若族丧器者也礼乐之器若州党宾射之器者乡大夫备集此四者为州党族闾或有故而不共也案备集此四者则非别为是器也即取之州党族闾而彼此相通耳此乡器者旁使相共则民无废事上下相补则礼行而教成 贾氏公彦曰比闾族所共并罚物所为案载师职宅不毛者有里布田不耕者出屋粟注罚之以共吉凶二服及丧器以非官事故不用官物也党州乡所共皆为国行礼则官物所为酒正职凡为公酒者亦如之酒材尚得公物此等器亦出官物可知郑氏锷曰必于正岁者岂非以春秋之祭酺祭禜㑹民而射于序索鬼神而饮食之类皆用夏正故与
  若国大比则考教察辞稽器展事以诏诛赏比必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察辞视吏言事知其情实不展犹整具 李氏如玉曰考其官之教或行与否案此大比群吏之治也如教行于二十五家然后闾胥为得其职若三年大比兴贤能考徳行道艺则乡大夫之职察其吏之辞或实与否稽其乡之器或具与否省其乡之事或治与否以告冢宰而诏王行诛赏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岁终废置三岁诛赏与冢宰相成百职皆然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一
  地官司徒第二之四
  乡大夫之职各掌其乡之政教禁令
  正义郑氏众曰万二千五百家为乡 王氏详说曰五官中惟正贰考以职称乡大夫亦以职称者乡大夫六卿也所以别于六官之属
  案州长党正皆曰教治政令而乡大夫则曰政教禁令者乡大夫六卿也用其体望以统六乡而不与治民之事下经使各以教其所治又曰各宪之于其所治盖州长党正始有民治故乡大夫职不言民治也非惟不治民亦不听群吏之治乡师职各掌其所治乡之教而听其治是也遂大夫则兼听治讼以无王朝之事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经于乡大夫曰政教禁令州长曰教治政令党正曰政令教治族师曰戒令政事闾胥曰闾之徴令比长曰比之治命官之意其轻重皆一字间也政令为重禁令次之戒令又次之徴令为下乡大夫州长详于教而兼政党正族师详于政而兼教闾胥则承上之政教而掌其徴令耳比长则并无所为令矣
  正月之吉受教法于司徒退而颁之于其乡吏使各以教其所治以考其徳行察其道艺行下孟反下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乡吏州长以下 王氏安石曰考考知其实伪察察见其精粗 王氏应电曰每歳以党正所书州长所考者复考察之以为异时賔兴之本 邓氏元锡曰徳与行并言欲内外兼举道与艺并言欲精粗一贯也
  案德行曰考道艺曰察盖互言之
  通论魏氏校曰乡大夫皆六卿所兼而同受司徒之法盖礼以义起在朝则冢宰重在乡则大司徒重在军则大司马重
  以歳时登其夫家之众寡辨其可任者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其舍者国中贵者贤者能者服公事者老者疾者皆舍以歳时入其书正义王氏昭禹曰族师所统者寡故使校其数然后登之于籍乡大夫所统者众第因族师所校者登之而已小司徒颁比法于六乡之大夫使各登其乡之众寡故乡大夫以歳时登之 郑氏康成曰国中城郭中也贾疏以对野故知是城郭中国中复者多役者少故晚征而早免之野复者少役者多故早征而晚免之入其书者言于大司徒 郑氏众曰征之者给公上事也舍者谓有复除舍不收役事也贵者若今宗室及关内侯皆复也服公事者若今吏有复除也老者若今八十九十复羡卒也疾若今癃不可事者复之贾疏并举汉法况之 贾氏公彦曰七尺谓年二十六尺谓年十五征之谓筑作挽引道渠之役若田猎五十则免祭义五十不为甸徒若征伐六十乃免王制六十不与服戎不辨国中及野外也 黄氏度曰征不言歳而言七尺六尺者歳虽登而身不及若矬短侏儒则舍之陈氏深曰国中地近役多故晚征而早舍之野地
  逺役少故早征而晚舍之 刘氏彝曰贵命士以上贤者能者俊造学士
  案后郑以征为税又引此以证大宰九赋为口率出泉遂为圣经莫大之薄蚀若易税为役则其义可与陈氏深之说相足盖注谓国中役者少野外役者多以人言也陈氏谓国中役多野役少以事言也唯国中之服役者既少而役事又多所以征宜迟而舍宜早也唯野之服役者既多而役事又少所以征宜早而舍宜迟也 小司徒颁比法于乡大夫使简稽而登诸籍故曰入其数乡大夫既登诸籍故曰入其书古者以六卿为军将而周官之六卿实兼乡大夫
  则车徒虽分调于畿内而必以乡民为本盖主帅与列校士众不相习则不可用也朱子诗传谓天子乡遂之民共贡赋卫王室为平王逺戍申许言之耳群儒遂谓乡遂之兵不调是谓道听而涂说也
  三年则大比考其徳行道艺而兴贤者能者乡老及乡大夫帅其吏与其众寡以礼礼賔之厥明乡老及乡大夫群吏献贤能之书于王王拜受之登于天府内史贰之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贤有徳行者能有道艺者众寡谓乡人之善者无多少也贾疏案乡饮酒堂上堂下皆有众賔不言其数此经众寡两言来观礼者无问多少也变举言兴者谓合众而尊宠之以乡饮酒之礼礼而賔之厥其也其賔之明日也献犹进也王拜受之重得贤者王上其书于天府天府掌祖庙之宝藏者内史副写其书者当诏王爵禄也贾疏案内史职有策命诸侯群臣之事故使内史贰之 朱子曰徳者有徳行者有行艺者有艺道乃识得徳行艺之所以然也注云能有道艺者盖通晓事物之理所以属能 贾氏公彦曰天府掌宝物贤能之书亦是宝物故藏于天府通论王氏详说曰五家为比不过防其奇邪未必有可书之事也五比之闾则书其敬敏任恤是于六行之中可书者二四闾之族则书其孝弟睦姻是于六行之中可书者四其于徳行道艺有所未备也至五族之党然后书之五党之州又从而考之至三年乡大夫又考之然后賔兴焉可谓详且慎矣
  馀论叶氏时曰选举之法孰不知乡举里选之为是然必有以教于平时书于每岁而后可考于三年后世科目盛行天下相率为词章利禄之学虽一旦欲行旌举之典以求徳行道艺之士不可得也甫田诗或耘或耔黍稷嶷嶷攸介攸止烝我髦士以此见井田之行不惟兵农不分而士农亦不分也 吕氏祖谦曰三代时士惟进徳修业上之人自求之故待之甚重而考之则甚详后世乃士求上之爵禄故上之待士甚轻考之又略
  退而以乡射之礼五物询众庶一曰和二曰容三曰主皮四曰和容五曰兴舞注故书舞为无杜子春读为舞
  正义贾氏公彦曰乡射之礼者仪礼乡射云豫则钩楹内堂则由楹外又记云序则物当栋堂则物当楣堂谓乡学据乡大夫所行射礼豫谓州长春秋习射于序 郑氏康成曰以用也行乡射之礼而以五物询于众民当射之时民必观焉因询之也孔子射于矍相之圃盖观者如堵墙射至于司马使子路执弓矢出誓射者又使公罔之裘序点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觯而语贾疏礼记射义文询众庶之仪若是乎 郝氏敬曰乡人众多询其能是五物者进而与之射 何氏乔新曰询问众庶求其人以储养而待举也
  案凡射众耦皆合揖让相先故取其能和胜不胜相形媢嫉易生故取其能容和容兴舞则方射之时容体比于礼节比于乐也于献贤能之书后即以此为询者所以劝董兴起群士使感奋踊跃为后举之本也贤能徳行道艺既成者故谋于乡先生五物材质可造者故询于众庶
  辨正王氏志长曰郑谓和载六徳容包六行贾氏以为和居六徳之终故曰载孝居六行之始故曰包其说辨矣然解容为孝终属牵强不若后儒谓五物皆指射言盖古者射以观徳虞书所谓侯以明之五物非射不能知犹后世观身言之法也
  案郑氏锷谓州长射而不饮党正饮而不射非也卿大夫之射必先行乡饮酒之礼州长春秋以礼㑹民而射于州序则先饮酒可知矣又据射义谓卿大夫之射始兼饮酒故州党但言以礼㑹民以礼属民不知州长乃中大夫党正亦下大夫显与经背
  存疑郑氏康成曰庶民无射礼因田猎分禽则有主皮主皮者张皮射之无侯也 马氏融论语注曰射有五善一曰和志二曰和容三曰主皮四曰和颂五曰兴舞 贾氏公彦曰乡射记唯君有射于国中其馀则否乡射在城外众庶皆观焉故得询此五物案大夫士之射礼皆于庠序行之庠序不定在城外也唯君有射于国中谓在寝耳大夫士之寝庭不足以容射故乡射记云其馀则否岂城内独少众庶乎庶民虽无射礼亦必习射不然何以㑹万民之卒伍而用之邪主皮非礼射所有盖强有力者所以习武事故以此备五物焉马氏五善之云未知所本疑即此经之异文尔
  此谓使民兴贤出使长之使民兴能入使治之长知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言是乃所谓使民自举贤者因出之而使长民于外也使民自举能者因入之而使治民于内也言为政以顺民为本书曰天聪明自我民聪明天明威自我民明威贾疏尚书咎繇篇文言天虽聪明不用己之聪明用民之聪明民所归者则授之天虽明察可畏不用己之明威用民之明威民所叛者则讨之也老子曰圣人无常心以百姓心为心古今未有遗民而可为治者 王氏应麟曰古者使民兴乡之贤能还以长治其乡士自脩于家民自为乡谋故取舍公贤否明也
  案注谓出使长民教以徳行道艺于外义未审疏遂谓或为都鄙之主或为诸侯益逺矣所谓出者出于乡州而入于成均升于司马也入者还归其州党也盖兴其才徳之大者而进于王朝则将为公卿大夫以临长之兴其行能之小者则还治其比闾族党之民先王之世所以不患选举之不公而百官得其宜万事得其序也圣人言举直错诸枉则民服于此可见焉
  馀论礼库曰一乡利病及风俗善恶惟乡人知之其中有可推者使民兴之而因以长之必能兴利除害以宜于民自乡举里选之法壊天下官吏悉总于吏部贤不肖何自知之
  歳终则令六乡之吏皆㑹政致事㑹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㑹计也致事言其歳尽文书 贾氏公彦曰年终将考其得失则令六乡之吏州长之官皆计会教政之功状致其所掌之事于乡大夫乡大夫得之致与大司徒然后考之 王氏应电曰群吏上计于乡大夫乡大夫致于大司徒大司徒致于冢宰此法百官皆然司徒为五官之首故发其例案乡大夫令㑹政致事遂大夫亦如之公邑虽统于六遂而㑹政致事之令则不及焉以小司徒令群吏正要㑹而致事则公邑之长自致于小司徒可知也小宰月终以官府之叙受群吏之要赞冢宰受歳㑹歳终令群吏致事小司徒令群吏正要㑹而致事小司寇正歳令其属入㑹遂致事皆于㑹政之外别言致事则截然为二事明矣小司徒曰正要㑹兼月要也小司寇独言入㑹而士师职歳终正要㑹与小宰小司徒同则㑹政为财用之计明矣非国政无所用财地官则賔祭师役学校之用秋官则圜土囚食器物之用皆是也士师惟正要㑹而无致事之文以凡狱讼皆与大小司寇共听断别无可致之事至春夏二官则并无㑹政致事之文盖礼事兵事之财用乃他职共之事毕之后更无可致之事可㑹之财其义与士师无致事之文可参验也
  正歳令群吏考法于司徒以退各宪之于其所治正义郑氏锷曰令群吏考法以所颁者或有所疑又使自往而考核之
  案正月始受法于司徒而颁之正歳复使群吏考法于司徒何也所受之法乃始和而布之者颁之浃日则利害之实被于民者可见矣故复使群吏就司徒而考之盖惟恐民隠壅于上闻而所布之法尚未能尽乎事物之理也
  国大询于众庶则各帅其乡之众寡而致于朝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询者询国危询国迁询立君贾疏小司寇掌外朝之政以致万民而询焉此云国大询于众庶故知询此三者 郑氏众曰大询于众庶洪范所谓谋及庶民 贾氏公彦曰朝谓外朝三槐九棘之所
  国有大故则令民各守其闾以待政令以旌节辅令则达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故谓灾变寇戎之等 郑氏康成曰使民皆聚于闾胥所治处贾疏二十五家为闾闾胥则有治政之处以聚民而守之民虽以徴令行其将之者无节则不得通贾疏谓有旌节辅此徴令文书乃得通达 王氏应电曰各守其闾亦有以静待动之意凡军中搏贼之法皆然
  案国有大故大司徒令无节者不行于天下则有节者无几矣然特关市之转货贿国使之通聘问有节者无几耳若王有令或六官之长有令虽有执玉节以通令者如珍圭以徴守牙璋以起军旅以治兵守之类犹惧变出非常或有矫假必使道路之官执旌节以辅之则令之始出必有所受致令之人必有识者如王之令必受于大仆宰夫而致之者虎贲行人司徒之令必受于乡师而致之者官中之士司马之令必受于县师或通于掌固皆道路之官所熟识也而可保其别无变诈矣
  总论王氏应电曰治天下以正风俗得贤才为本故乡大夫之职莫急于教民莫重于兴贤而比法次之正歳之所考歳时之所登歳终之所㑹致三歳之所大比不过于此乡大夫特举其要而其节目则有司存也
  州长各掌其州之教治政令之法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众曰二千五百家为州 朱氏申曰有教则有治政令所以辅教治者法则其条目也 王氏应电曰教之而伦理明治之而争辨息
  案贾疏读教字为句而以治字领下为文以党正例之盖非也乡大夫掌政教禁令党正掌政令教治而州长独曰掌教治政令之法何也乡大夫六卿也其于乡之政教禁令躬为表仪执其总以率属而已其法之详则州长掌之下经所列是也考徳行道艺劝戒则有法祭祀礼射丧纪㑹民莅事则有法师田行役戒令赏罚则有法大考州里废兴则有法故乡大夫之职正月受教法于司徒退而颁之于其乡吏即颁之州长也盖乡大夫董其成党正以下承其事而掌其法者则州长耳
  正月之吉各属其州之民而读法以考其徳行道艺而劝之以纠其过恶而戒之属音烛下同行下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犹合也聚也因聚众而劝戒之者欲其善 贾氏公彦曰读法者读一年政令及十二教之法使知之 郑氏锷曰观下文言正歳则读教法如初则知此所读者为教法 王氏应电曰正歳党正书其徳行道艺故此因众聚之时考核其实能者勉之益奋有过恶者则戒之使自新也
  案法即乡大夫正月之吉所受于司徒而颁之者随受随颁而随读之见其汲汲于民事也考其徳行道艺而劝之正所以为乡大夫賔兴之本
  若以歳时祭祀州社则属其民而读法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春祭社以祈膏雨望五榖丰孰秋祭社百榖丰稔所以报功凡读法皆因节㑹以聚民通论林氏之奇曰读法有因乎时者若正月之吉之类有因乎事者若祭祀之类
  馀论郑氏锷曰春祈秋报外孟冬又割祠于公社则歳时不一祭也
  春秋以礼㑹民而射于州序㑹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以礼㑹民谓先行乡饮酒之礼乃射 郑氏康成曰序州党之学也贾疏下党正亦云饮酒于序故知州党学同名为序㑹民而射所以正其志也
  凡州之大祭祀大丧皆莅其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祭祀谓州社稷也贾疏知有稷者以天子诸侯社皆有稷配之大丧谓乡老乡大夫于是卒者也贾疏曰州之大祭祀大丧则非国家丧祭故注云然莅临也
  存疑王氏志长曰社祭上文已见或谓山川及前哲令徳之在其地者
  若国作民而师田行役之事则帅而致之掌其戒令与其赏罚
  正义贾氏公彦曰师谓征伐田谓田猎行谓巡狩役谓役作 郑氏康成曰致之致之于司徒也贾疏州长致于小司徒小司徒乃帅而致于大司徒小司徒职大军旅帅其众庶是也掌其戒令赏罚则是于军因为师帅贾疏若别有军吏掌之则不得还自掌故知因为师帅也王氏应电曰致于司徒而后致于司马凡旅帅卒正等军吏皆六乡平日所选用者故州长即掌其戒令赏罚
  案师田行役自党正以下不复言致者皆州长之所帅也司马教战乡师治其政令刑禁巡其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故蒐苖狝狩无一不列乡郊黄氏度乃谓司马作军六乡不与显与经背
  歳终则㑹其州之政令㑹古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㑹其州之政令谓㑹计党正以下政令文书将以考课也
  正歳则读教法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月读之至正歳复读之因此四时之正重申之
  案明正月之吉及歳时祭祀州社所读皆教法也
  三年大比则大考州里以赞乡大夫废兴比必里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年年考讫至三年则大考之言大者有黜陟废兴故也 郑氏康成曰废兴所废退所兴进也 王氏昭禹曰州长乡官之次也于考劝纠戒务致其悉故属民考徳行纠过恶而终之以大考州里
  案云以赞乡大夫废兴则废兴乡大夫主之矣乡大夫职不言废于此见之所废谓简不帅教者而移郊移遂
  党正各掌其党之政令教治
  正义郑氏众曰五百家为党 朱氏申曰州长掌其法党正则奉之以施于其党焉 吴氏澄曰州长详于教而略于政党正详于政而略于教故各先其所重
  及四时之孟月吉日则属民而读邦法以纠戒之春秋祭禜亦如之禜荣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四孟之月吉日读法者弥亲民者于教亦弥数贾疏乡大夫治五州去民逺不读法州长治五党则四读法党正则七读法族师则十四读法是弥亲民者于教亦弥数也禜谓雩禜水旱之神贾疏祭法雩禜祭水旱昭公元年左传水旱疠疫之不时于是乎禜之盖亦为坛位如祭社稷云 王氏志长曰春秋传龙见而雩雩之正盖指建已之雩则党正之春祭禜是也秋旱暵亦脩雩祀以求雨稻人旱暵共其雩敛则党正之秋祭禜是也通论郑氏锷曰有教法又有邦法统言之则教法亦邦法也分言之则邦法以治法言民知教法则不违乎理义民知邦法则不丽乎刑辟州长正月之吉读法下言正歳读教法如初则知所读者纯于教法党正四时孟月吉日读邦法下言正歳属民读法则知其所读者虽有教法实以邦法为主故州长之读则有劝有戒党正之读则有纠戒而无劝民畏党正之纠孰敢不从州长之劝戒耶
  案四时之孟月吉日谓朔也孟月谓寅巳申亥月以夏正言也族师每月吉皆属民读法値四孟之月则族师帅其民以之党正而已不更读之卑者当统于尊少者当彚于多也读法皆以月吉者示以定期然后民可趋赴也农务殷时或亦少辍焉
  国索鬼神而祭祀则以礼属民而饮酒于序以正齿位壹命齿于乡里再命齿于父族三命而不齿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索鬼神而祭祀谓歳十二月大蜡之时建亥之月也贾疏党之饮酒非蜡祭之礼以其礼非蜡月故注云然正齿位者乡饮酒义所谓六十者坐五十者立侍六十者三豆七十者四豆八十者五豆九十者六豆是也必正之者为民三时务农将阙于礼至此农隙而教之尊长养老见孝弟之道也党正饮酒礼亡以此事属于乡饮酒之义微失少矣贾疏仪礼当别有党正饮酒之礼今亡矣其事与乡饮酒相属故取以况义但微失于少凡射饮酒此乡民虽为卿大夫必来观礼乡饮酒乡射记大夫乐作不入士既旅不入是也贾疏乡饮酒乡射记卿大夫皆作乐前入士未旅前入故云大夫乐作不入彼注云后乐贤也士既旅不入注云后正礼也若然大夫士皆为乐贤行礼而至齿于乡里者以年与众賔相次也齿于父族者父族有为賔者以年与之相次异姓虽有老者居于其上不齿者席于尊东所谓遵贾疏齿于乡里者位在堂下与五十已下众賔相次齿于父族者賔在戸牖之间南面若賔是同姓父族则与之齿不齿者席于尊东乡饮酒乡射酒尊皆在室戸东房戸西賔主夹之卿大夫来观礼为乡人所遵法谓之为遵席位在酒尊东公三重大夫再重天子之国三命者不齿诸侯之国但爵为大夫则不齿矣 朱子曰古人贵贵长长并行不悖虽云不序齿亦不相压自别设一位如今之挂位然 魏氏校曰抑于父族下非所以贵贵躐于父族上非所以亲亲故别设席此礼之权制也
  案正齿位而饮酒则其为正賔必年最高者也次者为介又次者三人为三賔又次者立堂下一命者无论堂上堂下皆以齿齿重而爵微也三命则爵已崇故虽同族在五属者亦不以齿不以齿则辈行无论矣席于賔东不与賔介齿亦不加尊于賔介贵贵长长之义并行而不悖也唯再命者父族为賔介则已以齿下之堂上堂下仍如法若异姓为賔介再命者未可席于賔东则唯不与而已以其不便于位次也此饮酒之礼党正为主人凡与斯礼者主人皆先使人告之则或齿或不齿或与或不与之故早已筹及故不虞其窒碍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郑注乡饮酒礼云此篇无正齿位之事者三年一贡士直行饮酒之礼贤者为賔其次为介又其次为众賔以賔贤能为主故与党正正齿位礼异也
  存疑孔氏颖达曰乡饮酒乡大夫为主人州则春秋习射从而饮之党则因大蜡于学饮酒子贡观蜡是也
  案习射正齿位皆先行乡饮酒之礼有賔有介有众賔党正所属宜惟闾胥族师所书者与焉州长所㑹宜惟党正所书者与焉知然者乡大夫三年大比以礼礼賔惟贤者能者而其馀不与也
  馀论叶氏时曰记曰三命不齿若族有七十者虽三命者不敢先则依然贵亲尚齿矣
  凡其党之祭祀丧纪昏冠饮酒教其礼事掌其戒禁冠古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其党之民 金氏瑶曰教则预使肄习之讲论之戒禁戒其必如礼而禁其不如礼也
  凡作民而师田行役则以其法治其政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于军因为旅帅 吴氏澄曰法什伍比聨之法民情以礼为本国事以法为准 郑氏锷曰师田行役众庶所聚非法无以集事平时有教临事有法乃所以相济
  歳终则㑹其党政帅其吏而致事㑹古外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㑹计一党之政治功状帅其族师以下之吏致其所掌之事于州长州长又致于乡大夫乡大夫致于大司徒而行赏罚
  案群吏之职其大纲有二一则㑹政财用之计也一则致事小司徒职所谓治成也乡大夫歳终令六乡之吏皆㑹政致事而惟党正有致事之文以州长所掌者惟教士察吏及教治政令之法无事之可致而族师以下之事皆致于党正也乡吏所致之事夫家众寡马牛车辇之稽也狱讼之成也役事之要也鼓铎旗物兵器之籍也四时徴令之目也吉凶礼乐之器也乡师歳终考六乡之治则致于乡师由乡师而达于乡大夫明矣遂大夫之令㑹政致事鄙师之㑹政致事一与乡同而遂大夫则兼聴治讼掌诛赏废兴县正则稽功㑹事盖以遂人遂师所掌者皆小司徒之事而野政简遂大夫非六卿故其事可兼而小者又可寄之县正也 党正以下不曰政令者凡乡大夫有令皆州长布之故曰㑹其州之政令党正以下则奉令承事而已故第曰㑹政也
  正歳属民读法而书其徳行道艺
  正义郑氏康成曰书记之 王氏应电曰党正近民知之为详故书其实迹以待考某贤也以某事知其贤某能也以某事知其能即虞书所谓载采采也王氏昭禹曰党正所书非一日之积州长即因是以考之乡大夫之所兴又因州长之所考是以信而有徴也
  案乡三物惟六艺之成熟有司可自辨之若六行则非乡党族姻不能详也六徳则非与朝夕乆故者知之不能审也故闾胥凡聚众庶则书其敬敏任恤者族师月吉属民而读邦法则书其孝弟睦姻有学者党正正歳属民读法则书其徳行道艺未有简士而不属其民者盖论之以相习之人然后闻见实徴之以众多之口然后好恶公积之以歳月之深然后鉴别当如是则所谓贤者能者无所容其伪冒矣而州长乡大夫又层累而考之所以举不失人而官无废事也
  以歳时莅校比及大比亦如之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众曰校比族师职所谓以时属民而校登其族之夫家众寡辨其贵贱老幼废疾可任者及其六畜车辇如今小案比 贾氏公彦曰党正所临临族师族师至三年大案比党正亦往莅之
  族师各掌其族之戒令政事注故书或无事字
  正义郑氏众曰百家为族 郑氏康成曰政事邦政之事贾疏谓国之征役 郑氏锷曰族师以师名官而职不及教何也戒以勿犯令以必从大有政小有事事为之制曲为之防是以师严而教化可行也
  案师当作长义郑氏锷以其为教官之属故作此解亦可通
  月吉则属民而读邦法书其孝弟睦姻有学者春秋祭酺亦如之属音烛酺音歩
  正义贾氏公彦曰孝弟睦姻惟据六行之四有学即六艺也 郑氏康成曰酺者为人物灾害之神也故书酺或为歩杜子春云当为酺某谓校人职又有冬祭马歩则未知此世所云蝝螟之酺与人鬼之歩与贾疏举汉法况之盖亦为坛位如雩禜云族师无饮酒之礼因祭酺而与其民以长幼相献酬焉
  通论王氏昭禹曰读法与书徳行道艺孝弟睦姻每于属民者所以公是非而明好恶
  案乡大夫州长皆通考徳行道艺党正歳一书之盖秀民之聚多然后徳行道艺之出群者可考焉族闾之间先求其行之无悖者可矣故族师所书仅六行之四闾胥所书仅六行之二也 族师书孝友睦姻而附以有学以学乃道与徳之阶也 注谓族师无饮酒之礼盖以族无庠序又族师位卑不得特行乡饮酒之礼故惟因祭而与其民少长相劝酬而疏谓不得以官物为礼则误矣酺乃官事自宜官授酒材与州射党蜡同官祭祀而以民财共者惟秋官司盟之祈酒酺地官稻人之雩敛耳二事别有义故特著之以言祭酺则义无所处矣
  通论王氏昭禹曰祭之小大义起于民之众寡惟为社事单出里则社祭为大故于州禜次之故于党酺为小故于族
  馀论王氏应电曰古者民不得无故群饮故汉文赐民大酺五日因周官祭酺以起义也
  以邦比之法帅四闾之吏以时属民而校登其族之夫家众寡辨其贵贱老幼废疾可任者及其六畜车辇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锷曰邦比之法即小司徒颁于六乡之比法 贾氏公彦曰族师治四闾二十比吏则闾胥比长也 吴氏澄曰乡大夫歳时登夫家之众寡族师以时登之盖人之齿歳有増长而或任或已与夫废疾之不堪任六畜车辇之可以用时必有异故不可不校登也 王氏应电曰邦比之法闾胥而下由族师而定党正而上据族师而行故于此详言比法案曰帅四闾之吏以时校登其夫家众寡辨其贵贱老幼废疾可任者义亦著矣而必曰以时属民何也此以辨师田行役之所任也民有可教以田猎而未能任军事者有可共杂役而未能任田事者闾胥虽时数其众寡必族师合聚而亲简之然后任之各称其材力也吏分四闾而夫家必合一族而校登之何也此以合师田行役之聨也地有上中下之分则闾之众寡各异必分四闾而登之又合一族而校之然后众寡相参以为聨而卒伍可合也司马以大均之礼简众此其基也
  五家为比十家为聨五人为伍十人为聨四闾为族八闾为聨使之相保相受刑罚庆赏相及相共以受邦职以役国事以相葬埋比毗志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在家惟五家为比云十家为联者以在军十人为什故并二比十家为联拟入军时相并相保者谓不为愆负相受者谓宅舍有故相受寄托 郑氏康成曰相共犹相救相赒 王氏应电曰刑罚则相及庆赏则相共 李氏叔宝曰族师联比其民而欢洽其心使之有相保相受之法而于刑罚亦相及则苟有一为不善者必为众庶所弃而其身不得以自容圣人善俗之道端在于此 柯氏潜曰师田行役之时行伍以定旗物以整号令以行同力合作令不烦而事毕举者以聨素定故也
  案小司徒㑹万民之卒伍既有定法此职又有合聨之法何也贾氏谓拟入军相并得之但案其辞意似专指在军者并则义尚未备耳盖必合聨于四五六人而取其一然后技勇可简且非留其半以居守则受邦职役国事相葬埋一族中居者或不足以共也族师在军则为卒长必平时合聨然后二族战士皆其所素教而如臂指之相使居守之族师二族之民皆其所素治然后若网在纲有条而不紊也 或据班志一甸六十四井五百一十二家止出七十五人司马法井十为通三十家止出三人疑周官不宜取一卒于二族中不知一甸中虽止用七十五人而此七十五人则必取诸八闾之中司马法亦然不如此则从军之士与其长不相习而缓急不可用居守之吏与其民不相习而受邦职役国事相葬埋必有扞格而难通者矣役必更番总畿内计之常数十年而后一从徴发故八闾之人亦不以同时并调为困耳邦职谓地职也若民职十有二则不必合聨而后
  可受 军法至百夫则有长而非合二百家百夫不可调故列职于族师而遂校夫家简旗鼓兵革帅民而至亦酂长掌之
  馀论马氏端临曰秦人什伍之法与成周一也然周之法则欲其出入相友守望相助疾病相扶持是教以相率而为仁厚之君子秦之时一人有奸邻里告之一人犯罪邻里坐之是教以相率而为苛刻之小人
  若作民而师田行役则合其卒伍简其兵器以鼓铎旗物帅而至掌其治令戒禁刑罚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于军因为卒长 王氏应电曰师田行役有弛舍而不尽用故族师必合之而后数可补即乡师所谓脩其卒伍也其差择器使各当其材斟酌配合务得其所皆族师之职 王氏安石曰以伍聨伍故谓之合 贾氏公彦曰帅而至者帅至于乡师以致司徒也 郎氏兆玉曰大司马中春辨鼓铎之用中秋辨旗物之用故族师用之以帅民案师田行役乡惟族师州长遂惟酂长县正言帅民而至馀苐言治之或并不言治者盖自官吏言有行捍必有居守不必皆身与行间自民徒言不互为统则散必递为致则纷故以一二人摄之而不扰也
  歳终则㑹政致事㑹古外反
  正义王氏应电曰致于党正 金氏瑶曰党正职帅群吏而致事故知致事于党正也
  闾胥各掌其闾之徴令
  正义郑氏众曰二十五家为闾 郑氏锷曰有所求取于民曰徴有所役使于民曰令 金氏瑶曰曰徴令所重者追呼乡官不设胥徒所恃以比人集事者闾胥也
  案闾胥掌徴令以比居为定而所辖止二十五家连井同巷耳目相属呼召甚易后世为戸长保长恒以一人掌百家二百家之徴令百弊丛生散戸既病而徴者半破其家然后知周官之法至微至细皆圣人心思之所竭也
  以歳时各数其闾之众寡辨其施舍数色主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二十五家其数寡故可以数计之吴氏澄曰数众寡辨施舍赞族师校登也
  案古者子生三月择日名之以告闾史闾史书为二一献于州史一自藏之故歳时可合而数也族党州乡皆因闾胥所数而校登之所以不料民知其众寡
  凡春秋之祭祀役政丧纪之数聚众庶既比则读法书其敬敏任恤者比必里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祀谓州社党禜族酺也役田役也政若州射党饮酒也四者及比皆㑹聚众庶因读法以敕戒之 贾氏公彦曰族师以上读法虽疏数不同皆有时节闾胥于民尤近但聚众庶之时即读法而所书任恤之外兼纪敬敏也 陈氏深曰丧纪谓族相葬埋也比者比人数也
  案二十五家人民寡孝友睦姻有学者未易数觏也故第书其敬敏任恤者比耦而耕同井相友则敬敏任恤者迹可验矣 所书不独秀民农夫而有此即可备异日闾胥之选
  通论陈氏祥道曰敬敏任恤易见者也闾胥书之孝弟睦姻有学进于是者也族师书之徳行则非特孝弟也道艺则非特有学也党正书之书之者易考之者难故书于党正考于州长兴于乡大夫以卑者其责轻尊者其责重也
  案闾胥所书仅二十五家之民故善小而必登族师所书乃百家之民故学行兼而后录党正以上则徳行道艺皆全矣其进每上其选每精六行不言敬敏而此言之者敬则小心敏则强力二者善虽小而可望其成徳故谨书之
  馀论朱子曰先王之学以明人伦为本故自其咏歌弦诵之间所以渐摩诱掖激厉而作成之者无非有以养其爱亲敬长之心而教之以脩己治人之术是以当此之时百姓亲睦风俗淳厚而圣贤出焉后世学校虽存而不复知此意所以教之者不过趋时干禄之技而其所以劝勉程督之者又适以作其躁竞之心虽有长材美质可与入于圣贤之域者亦往往为俗学頺风驱诱破壊而不得有所成就尚何望其化民成俗之效如先王之时哉
  凡事掌其比觵挞罚之事觵古横反挞吐达反注故书或言觵挞之罚事正义贾氏公彦曰人聚则有校比之法乡饮酒及乡射饮酒有失礼者皆罚之故云凡事觵挞罚者轻以觵酒重以楚挞 王氏应电曰掌其比亦兼考其勤惰敬肆 郑氏康成曰觵挞者失礼之罚也觵用酒其爵以兕角为之挞扑也贾疏尚书扑作教刑孔传扑槚楚故知挞亦扑也吴氏澄曰小胥职觵其不敬者巡舞列而挞其怠
  慢者与此同觵挞罚而使之知所警书其敬敏任恤而使之知所勉二者不可偏废
  案既举祭祀役政丧纪而又曰凡事掌其比者上该军旅徴发下该民间相受相葬相救相赒以及合耦兴锄移民救稼之事也
  比长各掌其比之治比毗至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五家虽少亦有治法故云治 王氏应电曰比之治凡教训徴令皆是
  案比长即耦耕之民而曰治者五家之中劝其和亲禁其奇邪迁徙有付授为旌节皆治也且上有所治于五家五家有所待治于上比长必帅而奉之也
  五家相受相和亲有罪奇邪则相及罪本亦作罪邪似嗟反正义王氏昭禹曰大司徒五家为比使之相保五比为闾使之相受比长言相受不言相保者盖分言之则比相保闾相受合言之则皆相保受 金氏瑶曰有罪奇邪犯奇邪之罪也相及以警其觉察即所谓相保也
  徙于国中及郊则从而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徙谓不便其居也或国中之民出徙郊或郊民入徙国中皆从而付所处之吏明无罪恶贾疏周法逺郊百里内并国中共为六乡此国中及郊所徙者并不离乡内也
  馀论叶氏时曰先王之世井牧乡邻无非安土之民然地邑民居必参相得而生耗不齐不从其徙将何所容汉人议徙寛地者听唐人自狭乡徙寛乡者亦听皆此意也
  若徙于他则为之旌节而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徙于他谓出居异乡也授之者有节乃达贾疏徙外乡非直有授兼亦有节乃可行
  若无授无节则唯圜土内之内音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乡中无授出乡无节过所则呵问系之圜土考辟之也贾疏辟法也考量以法圜土狱城 金氏瑶曰有罪相及人固不敢为恶然稔恶者其事败露犹可以逃有无授无节唯圜土纳之之法则逃无所之矣二法并见于比长所治者寡事易得其实也案秋官凡万民之有罪过者轻则坐诸嘉石重则收诸圜土其不能改而出圜土者杀则圜土为狱城明矣但此犹施以职事而收教之则游行自若也若重罪有桎梏者掌囚守之
  通论魏氏校曰天下之治必从其柢是故民制起于比闾乡里田法起于井邑丘甸兵制起于伍两卒旅任官位事起于乡举里选苟无根柢而求天下之治难矣
  总论梁氏寅曰比长至卑而一乡之治必始于此必相受相和亲也而后善俗可以兴有罪奇邪相及也而后奸慝无所容无受无节必治也而后冦盗无所匿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一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二
  地官司徒第二之五
  封人掌设王之社壝为畿封而树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之社稷之坛坛外有壝不云坛举外以包内也王国外四面五百里各置畿限畿上皆为沟堑其土在外而为封又树木而为阻固 郑氏康成曰畿上有封若今时界矣不言稷者稷社之细也贾疏举社则稷从之故言社不言稷 孔氏颖达曰案条牒论稷坛在社坛西俱北向营并坛其门㦯云在坛北大宗伯注云社之主盖用石
  案小宗伯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而匠人职左祖右社大宗伯以血祭祭社稷而鬯人职社壝用大罍州长祭社専为祈谷则无不祭稷之义眀矣而此惟举社经传亦无専言祭稷者以是知稷与社异坛同壝祭同举也 大司徒制畿疆而沟封之设其社稷之壝彼先畿封而后社稷此先社稷而后畿封者从职所重大司徒掌其制封人主设之为之
  存异郑氏锷曰小宗伯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宗庙则天子之制有社而稷从之自汉以来谓之大社大稷若夫王者自为立社四方各以其色之土上冒以黄是为土示而稷无与焉封人所设之社壝谓此兹所以不立稷也
  凡封国设其社稷之壝封其四疆造都邑之封域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封国建诸侯立其国之封 贾氏公彦曰案禹贡徐州贡五色土孔注云王者封五色土为社建诸侯则各割其方色土与之使立社焘以黄土苴以白茅茅取其洁黄取王者覆四方是立社稷之法也都邑谓大都小都家邑等采地
  通论郑氏锷曰大司徒制封沟之封制其法也封人为聚土之封为其事也 王氏应电曰为畿封以上佐大司徒也凡封国以下佐小司徒也
  令社稷之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祭之时令诸有职事于社稷者也郊特牲唯为社事单出里贾疏单尽也尽往助祭于州长唯为社田国人毕作唯社丘乘共粢盛所以报本反始也案诸有职事于祭祀者小宰令之封人所令其诸守社稷之坛壝以及脩筑洒扫之职与此社稷盖通言之疏云助祭于州长其一隅耳
  凡祭祀饰其牛牲设其楅衡置其絼共其水槁歌舞牲及毛炮之豚楅音福絼本又作纼特忍反槁古老反炮薄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饰谓刷治洁清之也楅设于角衡设于鼻如椵状也贾疏汉时有置于犬之上谓之椵故举以况衡水槁给杀时洗荐牲也贾疏水所以洗牲槁所以荐牲歌舞牲谓君牵牲入时随歌舞之言其肥香以歆神也毛炮豚者爓去其毛而炮之 郑氏众曰絼著牛鼻绳所以牵牛者今时谓之雉贾疏少仪牛则执纼纼则絼之别名封人主歌舞其牲云博硕肥腯贾疏桓六年左传随季梁辞 王氏应电曰设社稷封四疆其専守歌舞牲饰牛牲其兼职
  案诗毛炮胾羮毛炮即所云载燔载烈者也毛炮当属庖人之事封人亦歌舞之耳注谓以备八珍夫八珍用以养老不用以祭炮豚炮牂需数日而后成岂当日所能办乎
  凡丧纪宾客军旅大盟则饰其牛牲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盟㑹同之盟贾疏天子亲往临盟 贾氏公彦曰丧纪大小敛朔月月半荐新奠祖奠大遣奠宾客飧饔飨食皆有牲牢军旅则杀牲以飨献军吏案军旅饰牲亦容有类祃之祭 易氏祓曰大盟有载书之牛
  鼓人掌教六鼓四金之音声以节声乐以和军旅以正田役
  正义郑氏康成曰音声五声合和者贾疏学记鼓无当于五声五声不得不和故云五声合和者单出曰声杂比曰音释五声则含得音故不重云音 王氏应电曰民间学金鼓者皆鼓人教之军旅曰和者听金鼓以从将命无敢乖逆以干纪律也田役曰正者使其耳目服习无不各止其所也 贾氏公彦曰节声乐者雷鼓灵鼓路鼓晋鼓是也和军旅者以鼖鼓鼓军事是也正田役者以鼛鼓鼓役事是也田猎以习战则田鼓当与军事同大司马职王执路鼓诸侯执贲鼓将军执晋鼓之等是也
  案王朝祭祀宾客之乐器及舞器皆大司乐之属教之小师教鼓与鼗镈师掌金奏之鼓可见六鼓皆其所教鼓人所教六鼓四金之音声乃用于州党之祭祀及师田庶事者耳
  教为鼓而辩其声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教为鼓教击鼓者大小之数又别其声所用之事贾疏下六鼓及四金声之所用各不同是也
  案教为鼓者教击鼓也注云大小之数者谓如建鼓则大应鼙朔鼙之等则小是也大小相间击之则其轻重缓急多少之间各有度数以要诸音之节㑹所谓辩其声也随所事而鼓节有不同所谓辩其用也如投壶之鲁鼓薛鼓亦见其一端矣郑氏锷乃谓教韗人为之而王氏应电袭焉夫工师之世守岂待他人之教哉
  以雷鼓鼓神祀以灵鼓鼓社祭以路鼓鼓鬼享以鼖鼓鼓军事以鼛鼓鼓役事以晋鼓鼓金奏鼖扶云反鼛音羔正义郑氏康成曰神祀祀天神也贾疏案下灵鼓鼓社祭大司乐以灵鼓祭泽中之方丘大地祇与社同鼓地祇无问大小皆用灵鼓则知天神皆用雷鼓也社祭祭地示也贾疏社五土之总神地之次祀大宗伯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亦举社以表地祇鬼享享宗庙也贾疏大宗伯宗庙有六享禘祫及四时皆是大祭虽享先公为次祀祭殇为小祀皆用路鼔以天神地祗大小同鼔故也 刘氏彛曰按大司乐雷鼓礼天神灵鼔礼地示路鼓礼人鬼按州党之间有鬼享者其百辟卿士有益于民与因国之无主后者与大鼓谓之鼖鼖
  鼓长八尺贾疏长八尺韗人文称大者不对路鼓以上以其长八尺直对晋鼓六尺六寸者为大耳鼛鼓长丈二尺晋鼓长六尺六寸贾疏并韗人文金奏谓乐作击编锺贾疏凡作乐先击锺故锺师以锺鼓奏九夏郑云先击锺次击鼓则是击锺后即击鼓故云以晋鼓鼓金奏编锺磬师所击又锺师击不编之锺编与不编皆为金奏晋鼓皆和之注唯言编锺但据磬师言之耳 刘氏彛曰大司乐雷鼓礼天神是鼓神祀也灵鼓礼地示是鼓社祭也路鼓礼人鬼是鼓鬼享也 郑氏锷曰鼖鼓声大故以鼓军事鼛鼓声缓故以鼓役事
  案祭祀之乐雷鼓灵鼓路鼓随所祭之神示鬼而分别用之金奏则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皆鼓之以晋鼓社稷山川四方百物之神皆州党之所有事也州党饮射宾出奏陔亦是金奏亦以晋鼓鼓之通论贾氏公彦曰绵诗鼛鼓弗胜郑云鼛鼓不能止之此云鼓起役事与彼不同者起役止役皆用鼛鼓义得相兼耳 易氏祓曰以六鼓声用考之惟雷鼓専用于天神鼛鼓専用于役事若灵鼓用于社祭冥氏又用之以⿰区支 -- 驱猛兽路鼓用于鬼享大司马又用之以教战太仆又用之以待达穷者与遽令矣以至辟雍作乐鼖鼓维镛仲春蒐田军将晋鼓则鼖鼓不止乎军事晋鼓不止乎金奏矣声用各有所主不可不辨
  存疑郑氏康成曰雷鼓八面鼓也灵鼓六面鼓也路鼓四面鼓也贾疏雷鼓八面等虽无正文案韗人为皋陶有晋鼓鼖鼓皋鼓三者非祭祀之鼓皆两面则路鼓祭宗庙宜四面灵鼓祭地示尊于宗庙宜六面雷鼓祀天神又尊于地示宜八面故注云然 王氏应电曰雷灵二鼓如注说颇难解释且制造攻击并难施工愚谓古人制器必有法象雷鼓取法于天灵鼓取法于地或择其时日如韗人所谓冒鼓以启蛰之日或用其数如广长㡬尺今无所考不可强为之说也晋鼓长六尺六寸凡鼓短则声疾而逺闻战事贵武猛故以晋鼓鼓其进
  以金𬭚和鼓以金镯节鼓以金铙止鼓以金铎通鼓𬭚音淳镯直角反铙女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𬭚𬭚于也圜如碓头大上小下贾疏出于汉之大予乐官马 氏端临曰国语战以𬭚于儆其民也又黄池之㑹吴王亲鸣锺鼓𬭚于振铎 于乐作鸣之与鼓相和贾疏下三金皆大司马在军所用此金𬭚不见故知作乐之时与鼔相和镯钲也形如小锺马氏端临曰诗钲人伐鼓国语鼓丁宁说文镯钲也盖自其声浊言之谓之镯自其儆人言之谓之丁宁自其正人言之谓之钲其实一也军行鸣之以为鼓节司马职军行鸣镯贾疏彼是公司马所执铙如铃无舌有秉执而鸣之以止击鼓司马职鸣铙且郤贾疏进军之时击鼓退军之时鸣铙铎大铃也振之以通鼓司马职司马振铎贾疏此金铃金舌故曰金铎在军所振金铃木舌者为木铎施令时所振两司马振铎军将以下即击鼓故云通鼓也
  案四金皆师田所用也军事先鼓而后金大司马职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荀子曰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军事主进故以鼓人掌四金与大阅自王以下至旅帅皆执鼓同义盖必能进而后能退故以鼓始而后以金终焉 金鼓之节大司马于四仲月之蒐狩教之矣此鼓人掌之而属于司徒者不肄之于平时则临事仓卒失措而不可用故豫使田野之民皆习闻其声而知进退止齐之节也
  凡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帗音弗
  正义郑氏康成曰兵谓干戚也帗列五采缯为之有秉皆舞者所执 黄氏度曰祭祀百物之神所谓国索鬼神而祭祀者
  案以上辨鼓之声用以教人使并肄之此下言鼓之所用而鼓人所亲鼓者亦存焉独举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眀王朝之神祀社祭鬼享非鼓人职也盖惟六乡之中春祈秋报举蜡祭则祈报不待言及岁终蜡祭百物而兴舞则鼓人鼓之其馀州党社禜酺赛或不兴舞即有鼓事执事者自能鼓之鼓人不与也中士六人岂能给二十五州百党之鼓事哉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下舞师山川用兵舞社稷用帗舞小神若义近山川则用兵舞义近社稷则用帗舞故六舞之中惟言此二舞而已
  凡军旅夜鼓鼜军动则鼓其众田役亦如之鼜七到反杜子春千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鼜夜戒守鼓也司马法昏鼓四通为大鼜夜半三通为晨戒贾疏警众预使严备旦眀五通为发昫贾疏晨昫之时当发故云发昫动且行也贾疏谓行前向陈时 贾氏公彦曰鼜者声同忧戚取军中忧惧之意寻常在道欲行之时击鼓亦五通与发昫同军动则据临陈之时春秋传一鼓作气田猎之时必击鼓象对敌也大司马职鼓遂围禁是也
  救日月则诏王鼓
  正义郑氏康成曰救日月食王必亲击鼓者声大异贾疏王击鼓是声其大异所以救之春秋传非日月之眚不鼓贾疏荘二十五年左传辞 贾氏公彦曰祭日月与天神同用雷鼓则此救日月亦宜用雷鼓诸侯用币于社伐鼓于朝退自攻责若天子则伐鼓于社 项氏安世曰日食鼓以救之助阳气也
  大丧则诏大仆鼓大仆音泰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丧始崩及窆时也贾疏郑据大仆职文通论王氏应电曰大司乐掌乐舞而鼓舞又属之地官者大司乐所教乃国之子弟大司徒掌国中乡遂之民于军旅田役祭祀之用乐者其事尤多故复有鼓人舞师以教之与春官事同而职异也
  总论王氏昭禹曰自雷鼓至通鼓鼓人之所辨自凡祭祀至亦如之鼓人之所鼓自救日月至大仆鼓鼓人之所诏
  舞师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教帗舞帅而舞社稷之祭祀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暵之事暵呼侃反又可旰反注皇书或为䍿或为义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教兵舞谓教野人使知之国祭山川则舞师还帅领往舞已下皆然 郑氏康成曰羽析白羽为之形如帗也暵热气旱暵之事谓雩也皇析五采羽为之亦如帗 郑氏锷曰旱暵出于非常故不言祭祀而言事偶有是事耳
  案司徒辨山川设社稷正四方兴禜雩故四者有事则舞师帅其徒而舞
  辨正黄氏度曰四方郑氏以为四望四望非州党所得祭记曰顺成之方其蜡乃通诗曰以社以方是则四郊之民各祭其方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乐师教国子有六舞并有旄舞施于辟雍人舞施于宗庙舞师无此二者以卑者之子不得舞宗庙之酎祭祀之舞亦不得用卑者之子也 王氏详说曰兵舞用之山川矣司干掌舞器而及于祭祀宾飨是不止于山川也羽舞用之四方矣龠师掌羽舞而及于宾客飨食是不止于四方也但此见于地官以地事与民事为主山川社稷四方地事也旱暵民事也
  凡野舞则皆教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舞谓野人欲学舞者贾疏舞徒四十人外有野人学舞者皆教之以待其阙
  凡小祭祀则不兴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兴犹作也 易氏祓曰鼓人于祭祀百物之神鼓兵舞帗舞者此言不兴舞谓虽在祀典而其功不足形容者则不舞
  辨正黄氏度曰凡小祭祀不兴舞注王𤣥冕所祭非也王祭不使舞徒舞
  案王所祭固不使舞徒舞然以此推之则王小祭之不兴舞亦可见矣
  牧人掌牧六牲而阜蕃其物以共祭祀之牲牷牷音全正义郑氏康成曰六牲谓牛马羊豕犬鸡牷体完具贾氏公彦曰阜盛也蕃息也物谓毛物皆使肥盛
  蕃息各有毛物五官有牛人羊人犬人豕人诸职择取纯毛物者以共牧人牧人又共与充人刍之三月以祭祀膳夫注云始养之曰畜将用之曰牲此亦据将用为言也
  案曰阜蕃其物者物众多然后牲可择也如曰牧六牲而阜蕃之则似量所共之牲数以牧而无以见其广牧以待择矣
  辨正贾氏公彦曰纯下文毛之者是也故司农说以牷为纯后郑不从
  凡阳祀用骍牲毛之阴祀用黝牲毛之望祀各以其方之色牲毛之黝司农音幽衣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阳祀祭天于南郊及宗庙骍牲赤色毛之取纯毛也阴祀祭地北郊及社稷也贾疏案郊特牲郊之祭也大报天而主日兆于南郊就阳位也牲用骍檀弓周尚赤大事用日出据此知祭天于南郊及宗庙用骍也又郊特牲曰社祭土而主阴气知祭地于北郊及社稷为阴祀也望祀五岳四镇四渎也 郑氏众曰黝读为幽幽黒也
  案色以毛别曰骍曰黝而又云毛之者既著其大概矣而尤以纯一无杂者为上也六牲盖以牛为主若羊则未见有赤者直取其纯而已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解阳祀为春夏后郑不从者周祭宗庙四时同用骍故不从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大宗伯牲币各放其器之色则天以苍不以骍地以黄不以黝盖阳祀以骍为主不必皆骍阴祀以黝为主不必皆黝牧人所言亦大率而已诗曰来方禋祀以其骍黒则四方有用骍黒者孔子曰犁牛之子骍且角山川其舍诸则山川有用骍者
  存异郑氏锷曰祭祀用物或以礼神或以祀神祀神之物从其类故阳骍而阴黝礼神之物象其功故天苍而地黄大宗伯言其礼神者故以礼言牧人言其祀神者故以祀言礼经之文非有抵牾也
  案一神也而礼之一牲祀之又一牲无稽之谈不可从
  凡时祀之牲必用牷物凡外祭毁事用尨可也尨模江反注故书毁为甈尨作庬杜子春云甈当为毁庬当为尨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祀谓山川以下至四方百物四时所常祀贾疏案司服职山川群小祀林泽四方百物在四望下此时祀亦在四望下故知是山川至百物注唯据地之时祀若天之时祀日月以下亦在此时祀中也外祭谓表貉及王行所过山川用事者 杜氏子春曰尨谓杂色不纯贾疏案大司马田猎之时立表而貉祭司几筵貉用熊席校人凡将事于四海山川则饰黄驹大祝大㑹同过大山川则用事焉此云尨校人用黄驹者从地色亦据尨中有黄色者不必纯也毁谓副辜侯禳毁除殃咎之属贾疏小祝职将事侯禳皆是祷祈除殃咎非常之祭贾氏公彦曰必用牷物虽不必随方之色要一牲
  须色纯体完而后用之也 郑氏锷曰时祀有常则牷物可预备外祭毁事非常牷或难得不得已而用尨亦仅可而已
  凡祭祀共其牺牲以授充人系之凡牲不系者共奉之正义郑氏康成曰牺牲毛羽完具也贾疏牷未必纯牺牺则兼牷可知故以完具释牺周景王时宾起见䧺鸡自断其尾曰鸡惮其为牺贾疏昭二十二年左传引之者证牺是纯色授充人者当殊养之牲不系谓非时而祭祀者贾疏若上文凡外祭毁事 王氏安石曰非特共牲又奉其事
  案奉谓奉至祭所也若系者则充人当奉之此与司徒之奉牛牲司寇之奉犬牲者别
  牛人掌养国之公牛以待国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犹官也 王氏昭禹曰羊人犬人鸡人止言共以有牧人养之也牛人则养之而又共之未成牲谓之牛故自享牛求牛至膳羞犒奠之牛皆以牛言之 王氏应电曰政令者凡用为牲牢或以驾车如下文所列
  案曰掌养公牛以待国之政令则似民共其牛而官养之以待公用故曰国之公牛以别白之
  凡祭祀共其享牛求牛以授职人而刍之职如字注作樴正义郑氏康成曰享献也献神之牛所以祭者也牛人择于公牛之中而以授养之刍豢牲之刍
  辨正王氏应电曰职人犹言有司谓牧人充人司门也肆师职亦云颁于职人
  存疑郑氏康成曰求终也终事之牛谓所以绎者也宗庙有绎者孝子求神非一处郑氏锷曰求索也戴记索祭祝于祊亦谓绎祭则求牛为索祭之牛眀矣职读为樴樴谓之杙可以系牛樴人者谓牧人充人与贾疏凡牲堪祭祀者则牛人选入牧人临祭之前牧人乃授充人充人系养之眀先至牧人乃至充人故注兼言牧人充人也
  存异刘氏敞曰求读如逑配也配神者之牛以郊礼言之享牛所谓帝牛求牛所谓稷牛周书召诰用牲于郊牛二
  案春秋每有改卜牛之事则求牛者共之以备改卜与求索也改用牛则索之也经言凡祭祀不専指郊刘说虽巧而实缪注以求为终于义亦阔如祫祭七庙之主用牛多兼绎则牛十有四不能保其无损伤虽不卜而亦多共数牛以备临时之求似有此理
  凡宾客之事共其牢礼积膳之牛飨食宾射共其膳羞之牛军事共其犒牛丧事共其奠牛积子赐反食音嗣犒古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牢礼飧饔也积所以给宾客之用若司仪职云主国五积者也膳所以间礼宾客若掌客职云殷膳太牢羞进也所进宾之膳燕礼至献宾而膳宰设折俎王之膳羞亦犹此贾疏凡射先行燕礼燕礼牲用狗天子诸侯之射得有牛者左传云公当飨故燕礼亦用牛与飨同若然膳羞据庶羞而言其实兼正俎矣奠牛谓殷奠遣奠也丧所荐馈曰奠贾疏丧未葬以前无尸饮食直停置于神前故谓之奠朝夕之奠无尊卑皆脯醢醴酒无牲体殷大也唯小敛大敛朔月月半荐新祖奠及遣奠时有牲体大遣奠非直牛亦有马牲故注云殷奠遣奠也丧所荐馈曰奠以无尸故也 郑氏众曰犒牛犒师之牛 贾氏公彦曰飨者亨大牢以饮宾献依命数食者亦亨大牢以食食礼九举七举五举亦依命数无酒献酬耳皆于庙以速宾射谓大射及与宾客射于朝天子诸侯射先行燕礼皆有殽俎故用牛
  通论王氏应电曰六畜不言王之膳羞盖日共有素所谓唯王不㑹者与
  凡㑹同军旅行役共其兵车之牛与其牵彷以载公任器彷薄浪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㑹同军旅兼言行役谓王行巡狩皆六军从也兵车驾四马之外别有两辕驾牛以载任器者亦谓之兵车故云兵车之牛 郑氏康成曰牵彷在辕外挽牛也人御之居其前曰牵居其旁曰彷任犹用也 王氏应电曰公任器公家辎重其士卒辎重则出于司马法之大车
  案牵彷亦牛也重车非一牛所能胜故自驾辕而外又有居其前居其旁者数牛而共挽一车故云共其兵车之牛与其牵彷也至人御之而时居其前时居其旁则又经文言外之意玩注可见
  凡祭祀共其牛牲之互与其盆簝以待事互刘音䕶徐音牙簝音老刘鲁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互若今屠家县肉格贾疏祭祀杀牲讫即荐爓荐熟何得更以肉县于互当是始杀解体未荐时且县于互待解讫乃荐之 郑氏众曰盆簝皆器名盆所以盛血簝受肉笼也
  充人掌系祭祀之牲牷
  正义易氏祓曰充人受牛人牧人所授者而系之也
  祀五帝则系于牢刍之三月享先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牢闲也必有闲者防禽兽触啮养牛羊曰刍贾疏若犬豕则曰豢又不系三月一时节气成贾疏宣二年公羊传帝牲在于涤三月注取三月一时足以充大牲
  凡散祭祀之牲系于国门使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散祭祀谓司中司命山川之属国门谓城门司门之官郑司农云使守门者养之 王氏昭禹曰非大祀大祭大享则谓之散祭祀犹非正舞则谓之散舞也 贾氏公彦曰不言三月则或一旬之内而已案楚昭王问于观射父曰诸侯祭祀养牲㡬何对曰逺不过三月近不过浃日
  案别言凡散祭祀之牲则四望四类社稷与祀帝享先王同可知矣司门职云祭祀之牛牲系焉监门养之与此经同
  馀论王氏详说曰诗尔牧来思以薪以蒸是牧人兼樵苏也周官司门养牲是门者兼畜牧也可见先王之世无冗官无废事
  展牲则告牷硕牲则赞
  正义郑氏康成曰展牲若今夕牲也特牲馈食礼宗人视牲告充举兽尾告备近之贾疏宗人视牲告充亦谓祭前之夕士用兔腊兽谓兔赞助也君牵牲入将致之助持之也贾疏充人养牲之官故助持牛纼春秋传奉牲以告曰博硕肥腯贾疏桓六年左传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展牲为选牲后郑不从者选牲应属牧人选讫始付充人今既系养乃言展牲眀非初选牲也
  案祭义君皮弁素积朔月月半亲巡牲展牲疑谓此穀梁传郊牛日展斛角而知伤展道尽矣告牷以体完而无伤告也硕牲之硕疑当作射岂声相似而讹与盖将射而丽于碑充人当赞之奉牲以告时无所庸充人之赞
  通论王氏详说曰祭义古者天子诸侯必有养兽之官择以为牲则有纳而视之之礼朔月月半则有巡牲之礼将用之则有卜牲之礼及夕则展牲及期则牵牲射牲割牲毛牲者宗伯赞王牲事者大宰奉牲者五官之长赞射牲者射人歌舞牲者封人告牲牷赞硕牲者充人分职聫事祭祀乃克举也
  载师掌任土之法以物地事授地职而待其政令正义郑氏康成曰任土者任其力势所能生育且以制贡赋也物物色之以知其所宜之事贾疏若黄白宜种禾黒坟宜种麦之属 贾氏公彦曰任土即廛里任国中之地以下是也政令谓因其职事使之赋贡即园廛二十而一以下是也 黄氏度曰待政令待税敛之政令也司书凡税敛掌事者受法焉其他政令非载师之职案授地职即司徒所分地职谓其地所承于王朝之职事乡遂公邑都家皆有之知非九职之事者授民以九职闾师所掌也且百工商贾嫔妇臣妾闲民之所任不得谓地职授者以授乡遂公邑之吏家稍县都之长也注谓授农牧虞衡使职之非也
  通论王氏详说曰物地之法见于载师又见于草人盖载师物地以任其田草人物地以粪其种
  以廛里任国中之地以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任园地注故书廛或作坛郑司农云坛读为廛
  正义郑氏众曰廛市中城中空地 郑氏康成曰廛民居之区域也里居也圃树果蓏之属季秋于中为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樊圃谓之园
  案民居之区域宅旁亦有空地可种植后郑与先郑之说原可相通唯有种植之所出故可计分数而征其二十之一也如仅居室而已则何分数之可计乎后人或以此廛为市廛非也市廛则公家所有司市掌之廛人征之非可以任者也且市廛为商贾居积之所虽征之亦有限矣二十而税一假令赀本有万缗者取其五百则厉商也不已甚乎 又案大宰职邦中之赋注邦中在城郭以此经次之则园地附郭之地也国中人聚非郭外有园地则果蔬无所取于郊野致之则艰矣王政即人之心如此 诗所谓疆埸有瓜春秋传所谓井灶葱薤取焉者宅畔之园农民所以自给也故秋获则筑以为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周官九职园圃毓草木则土宜杂树及瓜瓠者民受之而贡草木私市之以给衣食共国中官府士民之需此职所谓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则九职之一而非农夫所筑之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故与廛并有征以在农田之外也注谓季秋于中为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尚可通盖果蓏中亦有宜干曝者薛氏季宣以为室庐旁之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郑氏谓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以登禾黍则误矣
  以宅田士田贾田任近郊之地以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任逺郊之地贾音古注故书郊或为髙杜子春云髙读为郊
  正义敖氏继公曰宅者未仕而家居者也士相见礼宅者在邦则曰市井之臣在野则曰草茅之臣 郑氏康成曰贾田在市贾人其家所受田也官田庶人在官者其家所受田也牛田牧田畜牧者之家所受田也 朱子语类问商贾是官令民为之抑民自为之曰民自为之亦受田但少耳贾田是也 郑氏众曰士田者士之子得而耕之田也贾疏礼记士之子不免农大夫之子免农矣赏田者赏赐之田贾疏即夏官司勲赏地一也 杜氏子春曰五十里为近郊百里为逺郊 陈氏傅良曰廛里不独国中有也宅田士田贾田分散在甸稍县都随其所在给之不独近郊有也官田牛田赏田牧田亦不独逺郊有也举王城四郊以例其馀耳若泥定士田在近郊官田在逺郊彼官府遍王畿之内倘在五百里之间岂可受田于近郊逺郊乎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贾田为吏为县官卖财与之田后郑不从者周官贾人皆在官府史之属受禄于公家何得更与之田
  存疑郑氏康成曰宅田致仕者之家所受田也士读为仕仕者亦受田所谓圭田也
  案任地皆谓分授其地予人耕之而收其税非谓食公田之入者也大夫士居官时本有田里有故而去三年内尚不收之况致仕者禄且及其身后则其生时田里如故可知也田里如故何庸别授田乎圭田无征经有眀文此税二十而一则非圭田也诸儒之说参取其长者刘氏敞云士田之士盖工字之讹亦可备一说 又案自国中以至近郊逺郊载师所任者在六乡之馀而闾师主于任民者不与焉故属载师者则为九赋司㑹职九赋令田野之财用大府职九赋以待九式者也属闾师者则为九功司㑹职九功令民职之财用大府职万民之贡以充府库者也以为两征者固非谓贡即赋者亦未核也
  以公邑之田任甸地以家邑之田任稍地以小都之田任县地以大都之田任畺地畺居良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邑谓六遂馀地天子使吏治之贾疏四等公邑非乡遂又非采地故知天子使吏治之自此以外皆然贾疏甸稍县都采地所受无多自外皆为公邑二百里三百里其中大夫如州长四百里五百里其下大夫如县正是以或谓二百里为州四百里为县云贾疏此据司马法王国百里为郊二百里为州三百里为野四百里为县五百里为都遂人亦监焉贾疏案遂人掌野自百里外至五百里畿皆曰野家邑大夫采地小都卿采地大都公采地王子弟所食邑也畺五百里王畿界也皆言任者地之形实不平方如图受田邑者逺近不得尽如制其所生育赋贡取正于是尔 朱子曰乡地四同六乡井田在内甸地十二同六遂公邑在内稍地二十同家邑公邑在内县地二十八同小都公邑在内畺地三十六同大都公邑在内甸地皆谓之野公邑家邑小都大都皆谓之都鄙
  案所任甸地亦是六遂之馀乡遂区域早定而乡大夫遂大夫以下官长层累相承故无俟载师之任之也自甸以外至稍县畺皆有公邑以甸无采地故经云以公邑之田任甸地举甸以见其馀耳大宰九赋四曰家削五曰邦县六曰邦都疏谓举家稍以表公邑其县都亦然也此载师所任地盖亦皆指公邑而言其三等采地则于大司徒造都鄙详之矣
  通论郑氏康成曰王畿内方千里积百同九百万夫之地也贾疏方百里为一同同九万夫故百同为九百万夫之地有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馀六百万夫又以田不易一易再易上中下相通定受田者三百万家也贾疏相通谓三家受六夫之地远郊之内地居四同三十六万夫之地也贾疏逺郊百里内置六乡四面相距二百里二二而四故四同每同九万夫为三十六万夫三分去一其馀二十四万夫贾疏除山林等三之一其馀得此数六乡之民七万五千家贾疏乡有万二千五百家通不易一易再易一家受二夫则十五万夫之地贾疏以相通三家受六夫之法计之其馀九万夫廛里也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也宅田也士田也贾田也官田也牛田也赏田也牧田也九者亦通受一夫焉则半农人也贾疏据二十四万夫除乡民十五万夫尚馀九万夫之地廛里以下九者各以万家计之则九万家受九万夫之地矣农人相通一家受二夫之地此一家受一夫故云半农人也九者未必各整万家郑特举成数言之耳定受田十二万家也贾疏九者半农人二家为一家则九万为四万五千家合六乡七万五千家为十二万家食货志云农民户一人已受田其家众男为馀夫亦以口受田如比贾疏遂人职夫一廛田百亩馀夫亦如之此馀夫受田如正夫之比与孟子馀夫二十五亩不同者彼馀夫是未娶妻此谓已壮夫妻具者也师古曰比例也士工商家受田五口乃当农夫一人贾疏士与工商之家丈夫成人受田各一夫上云半农人者是也其家内无丈夫馀家口不得如成人故五口乃当农夫一人今馀夫在遂地之中如此则士工商以事入而在官而馀夫以力出耕公邑贾疏六乡之民及廛里九者受田于乡乡地则尽至于馀夫无田可受则出耕于遂地之中受田在百里之外与六遂馀夫皆在遂地内受田矣 案上言六乡之民及廛里九者受田于乡而馀夫又受田于遂疑其难行郑特以六乡无地给之强如此说耳甸稍县都合居九十六同八百六十四万夫之地贾疏王畿百同九百万夫除近郊逺郊四同三十六万夫馀为此数城郭宫室差少涂巷又狭于三分所去六而存一焉以十八分之十三率之则其馀六百二十四万夫之地案以三分去一计之应馀五百七十六万夫之地今以十八分之十三为率遂赢四十八万夫故为六百二十四万夫之地盖六乡不易一易再易相通则三夫六百亩六遂三等地莱田相通则三夫六百五十亩是遂以外之地较乡为多适得三分所去六而存一之数故郑以城郭宫室涂巷狭少为解耳十八分之十三者即三分所去六而存一之数也通上中下六家而受十三夫定受田二百八十八万家也贾疏甸稍县都之田以六家受十三夫计之则二百八十八万家受六百二十四万夫之地其在甸七万五千家为六遂馀则公邑贾疏六遂与六乡家数相同但六乡内馀地有九等所居六遂馀地无九等故以为公邑也其三百里以外封三等采地多少不定不可计六遂与六乡相对故以遂计之然邦畿千里山川杂有非必截然成方九等之地岂各万夫为定郑聊以整数为算法耳
  存疑陆氏佃曰康成以家邑为大夫采地小都为卿采地大都为公采地此其大凡也其地有馀不足盖有通法焉虽卿或在畺地虽大夫或在县地取足于封而已 陈氏傅良曰后郑以为畿方千里积百同九百万夫之地是也以为中有山陵林麓川泽沟渎城郭宫室涂巷三分去一其馀六百万夫又以田不易一易再易上中下相通定受田者三百万家则非矣考封建之法王畿方千里者田方千里公侯凡百里者田方百里方千里者为方百里者百为田百万井九百万夫之地受田者八百万夫百倍公侯之国夫然后足以为天子都圻镇抚天下矣若受田止于三百万家则是方百里者三十七五十里者一耳安在其为方千里先王以田制禄裁其用度之多寡而受之为公侯者田不百里不足以待天子睦四邻伯必七十里子男必五十里不可多也不可寡也若郑氏之言是乃连山川未审田之定数茫然依约以为国者也夫国之肥硗四方不同故大禹有九等之例后世亦有土色之辨因其地之肥硗以定田之广狭百里之国提封万井是为定制岂有先定四封然后去山陵林麓川泽又始以一易再易定其夫家之数乎
  案陈氏此论与经职方氏不合
  凡任地国宅无征园廛二十而一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惟其漆林之征二十而五漆本又作桼音七
  正义郑氏众曰任地谓任土地以起税赋也国宅城中宅也无征无税也 郑氏康成曰征税也言征者以共国政也 贾氏公彦曰园即上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任园地廛即上廛里任国中之地漆林之税特重以自然而生非人力所作也
  案国中之宅比连稠宻旁无空地可以种植故无征园廛虽可种植地窄而施力劳故薄之 又案十一者三代之中正也至鲁宣公初税亩著于春秋则前此无税私田之事可知矣古者公田为居井灶葱薤取具焉其耕地实八十亩故孟子及春秋传通计公田八十亩私田八百亩而言入于公者乃十分之一耳周官之三农九谷不过岁入公田之谷安从所谓二十而三与十二者什一之法通乎天下又安有近郊逺郊甸稍县都之别哉反复参考盖惟凡任地国宅无征园廛二十而一惟其漆林之征二十而五三句二十三字为经之本文以是三者皆非谷土而别有地征故特著之近郊十一逺郊二十而三甸稍县都皆无过十二此三句一十九字则莽歆所増窜也盖莽诵六艺以文奸言而浚民之政皆托于周官其未篡也既以公田口井布令故既篡下书不能遽变十一之说而谓汉法名为三十税一实十税五其欲多取于民之意显然可见故歆増窜载师之文以示周官之田赋本不止于十一耳此诬圣贼经之尤大者而自康成以来莫之辨正故论之 朱子仍康成之说谓并杂税而为十二夫上之征于民者粟米出于田布缕出于宅力役出于人此外更无所为税也何杂之有唯闗市山泽之征或可称为杂税然其有无多寡非有定限而岂可以画地而计之哉他如陈氏傅良薛氏季宣陆氏佃论说纷纷均属隔阂盖二十而三及无过十二之说求之经传百家无一可通群儒皆迁就而为之解耳 园之征二十而一即所毓草木二十而贡其一也注以宅之树疆之瓜当之疏又谓即春秋传所谓取于公田以种葱韭者先王之于民岂若是其悉乎
  凡宅不毛者有里布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凡民无职事者出夫家之征
  正义郑氏众曰宅不毛谓不树桑麻也贾疏草木为地毛郑氏康成曰空田者罚以三家之税粟贾疏夫三为屋案经文里字之义有三一为二十五家之里一为三百歩之里方里而井一为里居之里此里布当是里居之里即谓其所居之宅也宅而毛则有丝枲之出其不毛者虽无丝枲亦使出一廛之布以罚之布者泉也若罚以二十五家之布则令有不能行矣 小司徒注云夫家犹言男女周法夫妇具而后有征眀无家之夫不征也夫家之征谓一夫力役之征耳夫妇具而无所事事故使出夫家之征而以布当之孟子谓之夫布 三者皆所以警游惰言既受宅虽不毛而布缕之征不免也既受田虽不耕而粟米之征不免也既有家虽无职事而力役之征不免也无职事盖九职所不任者若闲民则在九职之中自与此别存疑郑氏康成曰民闲无职事者犹出夫税家税也夫税者百亩之税家税者出士徒车辇给徭役案注分夫家之征为二盖未必然虽云警游惰令亦难行且百亩之税犹屋粟也所云出士徒车辇给徭役者近之盖有事则侪于卒伍而并共其役无事亦令出夫家之布如无布则以粟当之即为旅师之间粟非既征其夫而又征其家也
  以时征其赋
  正义贾氏公彦曰征赋当顺其四时故云以时案以时征其赋眀赋之出于任土者如是也载师掌其征之大法而已据遂人遂师里宰诸职有令贡赋征财征待有司之政令而征敛其财赋之文则六乡及公邑有地治之吏分掌征赋之事可知其敛之则自近郊逺郊以至甸稍县畺之地各有司存盖督趣输将必于其附近也司稼以年之上下出敛法则赋额虽有定而临时又有变通焉若井地用彻法则直收其公田之入而已
  总论魏氏校曰载师因土宜以任其事取其税而教化在其中
  闾师掌国中及四郊之人民六畜之数以任其力以待其政令以时征其赋畜许六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中及四郊谓自廛里至逺郊六乡之地是所主数贾疏闾师所主独其人数其政教自有乡大夫以下施之掌六畜数者农事之本也 易氏祓曰任民则农圃之事以至虞衡之事皆其力之所及耕植之贡以至山泽之贡皆其力之所出 叶氏时曰谓之任者随其力而使之不废其所能不强其所不能 郑氏锷曰六畜为家之资知其多寡之数然后量其力之所能而任之以事 贾氏公彦曰政令谓赋役
  案不曰六乡而曰国中及四郊者眀闾师所任之不周于六乡也逺郊之内地居四同三十六万夫之地三分去一馀二十四万夫六乡之民七万五千家并其馀以职共王家之贡物者闾师任之廛里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圃宅田士田以至牧田之等以地计者则载师掌之曰以时徴其赋眀赋之出于任民者如下文所云也闾师掌其徴之大法而已其敛之则九谷入于廪人布帛入于典妇功货物入于玉府内府鸟兽入于膳夫庖人材物当以入冬官各有司存非闾师所掌也故大府职总之曰以充府库
  凡任民任农以耕事贡九谷任圃以树事贡草木任功以饬材事贡器物任商以市事贡货贿任牧以畜事贡鸟兽任嫔以女事贡布帛任衡以山事贡其物任虞以泽事贡其物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宰以九职任万民谓任使万民各有职事有职事则有功有功则有贡故此论贡之法也山泽所出物多故云物若禹贡云海物然也山泽称虞川林称衡曰任衡以山事者见山中可以兼川林也九职有臣妾此不及者以其聚敛疏材无可税故也 郑氏康成曰贡草木谓葵韭果蓏之属郑氏锷曰山泽所出不同其职可以兼言其贡不得不分也
  案大宰以九职任万民列其职也闾师则按职而命以事而定所徴大宰之法通乎天下闾师所任止于逺郊此嫔妇即典妇功职之嫔妇也以丝枲授之而以时贡其布帛焉故云任嫔以女事贡布帛此非宅里之征而其宅里亦不征之矣农圃工商八者皆然故别为任民之法而不入载师之掌其物以充府库而不共九式之常也
  凡无职者出夫布
  正义贾氏公彦曰无职即大宰闲民无常职转移执事者也转移执事即是有职而言无职者为有职者执事当家廛地不事即无职也
  案闲民转移执事是无职之职故使出夫布以当无物之贡所出之布其亦视一夫之征与以其不受田故也
  凡庶民不畜者祭无牲不耕者祭无盛不树者无椁不蚕者不帛不绩者不衰衰七回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掌罚其家事也盛黍稷也椁周棺也不帛不得衣帛也不衰丧不得衣衰也皆所以耻不勉
  案以此推之可见六乡之民丧祭之礼服物之度皆禀命于闾师而家无殊俗乡无异政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凡民之事有一定而不易者九职是也有兼为而不费者树畜是也故先王之世虽士工商之家靡不受田务使人知稼穑之艰难妇女各勤蚕绩比户皆务树畜不勤于树畜则有五者之罚使不得备礼厚生正徳之意皆具其中矣载师以其不务本业故徴其财闾师以其不能兼职故杀其礼上之人非利其财也将驱之以务本耳非靳于礼也将愧之而使劝耳
  案此一经见有田必耕有宅必树而蚕绩材木具焉又时其鸡豚狗彘之畜以共养老祭祀之需孟子所言王政略备于此此言不畜者不任牧者也不耕者不任农者也不树者不任圃者也不蚕不绩者不任嫔者也不任其所当任故抑之使不得齐于俦人之礼以耻之养也而教行焉矣载师凡宅不毛者有里布荒其园圃者也此独不树未尝不毛故罚止于不椁载师凡田不耕者出屋粟受田而不耕者也此不耕者本未受田故罚止于无盛其事异故罚亦异县师遂师稽其六畜而小司徒所颁比法六畜必登似乎琐细及观不畜者之无牲乃见圣人虑民周详缜密无所不到 又案遂之治讼遂师遂大夫听于上县正掌于下而乡师以下别无掌狱讼之官何也盖乡之别设闾师所掌即县正之职也县正职之徴即此职之时徴其赋也县正职之比即此职人民六畜之数也县正职之政令即此职所待之政令也县正职之颁田里分职事即此职所任诸职事也二职所掌凡事皆同独此职无掌治讼趋稼事而赏罚之文盖无职不耕不树不畜不蚕不绩之罚皆掌焉则掌其治讼趋其稼事而赏罚之可见矣故与县正职互文以相备也且大司徒职云狱讼与有地治者听而断之则凡亲民之吏可以就近剖析随时解释者皆包于有地治者之中而不必一一指言之矣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二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三
  地官司徒第二之六
  县师掌邦国都鄙稍甸郊里之地域而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里郊所居也贾疏案遗人职云乡里之委积又云郊里之委积郷里居国中郊里据四郊郊与国中同为乡民自邦国以及四郊之内是所主数周天下也莱休不耕者
  案县师以县为名所主者家稍县都然县都外连邦国家稍内连郊里其间又有公邑犬牙相错故通邦国郊里与甸之地域言之正所以别其为家稍县都之地域以为辨稽张本也康成谓县师主数周天下因经文大概言之其实不掌邦国亦不及郊里与公邑之人民土田下言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与其六畜车辇之稽所谓其者指县师所主者言之耳下经作其众庶亦然王氏应电误认经文谓县师调兵通乎天下是以卑官而𠫭大司马之权且兼冢宰徴师诸侯之令缪矣 家稍县都地广民众县师惟上士二人中士四人所以能辨稽者都家亦仿郷遂各有亲民之吏以邦比之法校登之县师则按籍辨之稽之耳 既曰夫家又曰民人者夫家言其成户也民人兼及馀口也如唐人以二十一岁为成丁六十为老其下则十六为中四岁为小始生为黄后世户口册大概如此
  三年大比则以考群吏而以诏废置比毗志反后仿此
  正义王氏应电曰小司徒大比则受比要县师亦以土地之荒辟户口之盈耗为吏治之殿最
  案考群吏者考家稍县都之群吏也大比而诏废置必以土地人民六畜车辇之息耗为之柢焉颁比法而受比要者小司徒也县师图籍最详故以考而诏之曰废置者终言之耳此县师之兼掌也
  若将有军旅㑹同田役之戒则受法于司马以作其众庶及马牛车辇㑹其车人之卒伍使皆备旗鼔兵器以帅而至
  正义郑氏康成曰受法于司马者知所当徴众寡贾疏受出军多少及法式 王氏应电曰作者号召之使至
  案此节乃县师之职所専掌者首言掌邦国都鄙稍旬郊里之地域辨其夫家人民田莱之数及其六畜车辇之稽盖为此耳军旅㑹同田役夏官之掌也其众庶马牛车辇则地官之掌也将有事焉则乡之乡师遂之遂人固有致民帅众之事稍县都采邑之吏亦自有当致之众当㑹之期徒庶备具但涣散而不归于一故特设县师一官受法于司马以作之其法谓如应用众庶若干马牛若干车辇旗鼔兵器若干而皆㑹其卒伍也作者作稍县都采邑之诸吏也以帅而至至于司马也既至于司马其众庶则稍县都之吏仍自将之而各属于其主帅县师隶地官而受法于司马者盖地官与夏官之聨属繋乎此也郷师之帅乡遂人之帅遂大约皆然稍人以县师之法帅以至而听于司马则又以佐县师耳 又案小司徒大比考夫屋及其众寡六畜兵器此职㑹车人之卒伍使皆备旗鼔兵器以帅而至族师合卒伍简兵器里宰比六畜兵器则兵器皆民间所自备也然左传郑人授兵于大宫椘人授师孑焉以伐随又郑火授兵登陴岂平时既皆自备及有事则其自备者如故而官又授之与
  存疑贾氏公彦曰乡师以旗致万民此云以帅而至谓帅而至乡师也
  案乡师大军旅㑹同正治其徒役与其輂辇戮其犯命者各治其乡所当治耳非胥六军而治之也乡师所帅亦当至于司马经不尽见之县师所帅者稍县都之众庶也胡为而至于乡师哉
  凡造都邑量其地辨其物而制其域量音良
  正义贾氏公彦曰都谓大都小都邑谓家邑量其地者量其里数多寡辨其物者三等之地所有不同也域即疆域大小是也 郑氏康成曰物谓地所有也名山大泽不以封
  案辨其物即大司徒职所谓以土均之法辨五物九等也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原隰其间糓土多寡不均又有不易一易再易之分大司徒职凡造都鄙以其室数制之故必辨其物然后可以制其域也职首通掌地域谓与家稍县都相连已定之地域此则新制之地域也其新者既经其事而旧者必有所承故周知之所制地域独都邑者六遂之域遂人制之六乡之域小司徒制之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量人量其地原师辨其名物司空营其工司徒主地故县师与焉
  以岁时徴野之赋贡
  正义郑氏康成曰野谓稍县都也所徴赋贡与闾师同
  案周官称野有通乎郷郊以及县畺者乡大夫国中自七尺以及六十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遂人凡治野夫间有遂以逹于畿有兼遂及公邑者遂人大丧帅六遂之役又曰凡事致野役则野兼自甸及畺之公邑大司马既曰县鄙各以其名又曰郷以州名野以邑名则野谓六遂邑谓六遂中之公邑也有専指四等公邑者县士掌野而此职徴野之赋贡则専指家稍县都盖六乡四郊之赋闾师徴之遂及公邑之赋遂师徴之都家之贡赋之徴则县师徴之县师徴都家之赋犹载师徴畿内之赋皆令徴而非本职自徴也 载师闾师职皆曰以时徴其赋九职之赋于民者皆顺物成之候而各以其时徴也此曰以岁时徴其赋贡采地之赋贡以时徴于其长每岁而一致也闾师第曰赋者王官自徴之则言赋而已该诸职之贡物矣都家则粟米贡物并入于其长而后其长致贡焉故必言赋贡而后其义乃备也遂师入野职野赋有眀文故第言徴财征经文义各有当而不相混盖如此何以知县师所徴野之赋贡为小都大都家邑而不兼采地之公邑也遂人中大夫二人遂师下大夫四人所属上中下士及府史胥徒之数与六官之长同又遂大夫六人爵列与六官之贰等环列邦甸使各徴其方公邑之赋则威权足以统摄官徒足以周给地势便于征输若县师则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以布徴令于都家则有馀而兼掌三等公邑之财征则不足县师爵卑而数少以都家各有长其承事者各有邑宰故耳
  遗人掌邦之委积以待施恵遗欲季反刘音遂委乌伪反积子赐反下同施式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少曰委多曰积贾疏据下文三十里言委五十里言积对文也若散文则多亦曰委 贾氏公彦曰此与下为总目案曰待者待乡师司救司稼之属以王命施之辨正黄氏度曰委积郑注以为馀法用非也遗人施恵皆有品式如郊里之委积以待賔客岂馀法用耶又如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以馀法用之糓不足以给而不出可乎遗人所掌委积当于徴敛时与仓人分受之大略如今省司义仓米各有所属耳
  乡里之委积以恤民之囏阸囏古艰字注故书囏作㨷杜子春云当为囏正义郑氏康成曰郷里郷所居也囏阸犹困乏也王氏应电曰恤民之囏阸者司救职岁时有天患民病巡国中及郊野而以王命施恵司稼职均万民之食而赒其急是也
  案民之囏阸无地无之郊里野鄙宜同此法而无见焉以岁时巡国及郊野而赒万民之囏阸乡师职已详也郷师曰万民据所巡而见其无不遍也此职曰民据囏阸之当恤者盖囏阸与凶荒异或以丧疾事故而致非众所公共故第目其人
  门关之委积以养老孤
  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关以养老孤人所出入易于取饩廪也 贾氏公彦曰门谓十二国门关十二关门出入皆有税国用之外留之以养老孤司门职以其财养死政之老与其孤
  郊里之委积以待賔客
  正义贾氏公彦曰郊里即六郷之居郊者其委积留之以待賔客賔客至郊即与之廪饩 郑氏锷曰刍薪禾米賔客道路之所湏而劳礼行于郊故积于郊里以待之
  案賔客道路之委积亦遗人颁之而独言郊里者賔客聚于王都故委积必取于郊里举其多者而言
  野鄙之委积以待羇旅羇吉漪反注故书羇作寄杜子春云当作羇
  正义郑氏康成曰羁旅过行寄止者 贾氏公彦曰野鄙据六遂在郊外曰野其中有五百家鄙故以鄙表六遂野鄙中包公邑在甸地者羇旅是处皆有独于此待之者甸地在二百里中内外羇旅皆得取于此也
  案羇旅谓载贽出疆之士及有故去国之臣之类非奉君命故不以賔客待之而下之不列于齐民谓之羇旅陈敬仲自云羇旅之臣是也如晋文公为公子遍历诸国孔孟周流四方皆是羇旅春秋战国时列国尚有以待之郑氏锷谓即旅师职之新甿非也
  县都之委积以待凶荒
  正义贾氏公彦曰县四百里都五百里不见稍三百里则县都中可以兼之凶荒畿内畿外皆有若畿外凶荒则入向畿内取之畿内凶荒则向畿外取之故于此待凶荒也
  案待賔客羇旅既列遗人职复列委人职者遗人颁委积委人共薪刍也大府邦中四郊甸稍县都之赋所待者计其数之相当也此职郊野县都之委积委人职甸稍之聚所待者指其所用之实也岁赋不尽输于王朝其存者各贮其地以为委积
  凡賔客㑹同师役掌其道路之委积凡国野之道十里有庐庐有饮食三十里有宿宿有路室路室有委五十里有市市有候馆候馆有积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经委积随其所湏而豫为之待此则据㑹同师役行道所湏故分布于道路逺地湏多故有积近地可少故止有饮食及委也 李氏如玉曰上賔客以至郊者言此賔客以在道者言国野谓自国以逹于畿也 郑氏康成曰庐若今野候徙有庌也贾疏汉时野路候迎賔客之处有庌舎宿可止宿若今亭有室矣贾疏汉法十里有亭亭有三老人皆有宫室候馆楼可以观望者也一市之间有三庐一宿 王氏应电曰十里有庐置邮传命者所憩息也有饮食者为行役劳苦饥渇也三十里则可止宿有委者以饲牛马五十里有市以便货买有积者以共饔饩
  案虽主賔客㑹同师役而十里有庐三十里有宿五十里有市本为逺方行旅路室候馆则専为賔客及㑹同师役之贵者而设耳
  通论王氏应电曰廪人凡有㑹同师役之事则治其粮与其食仓人凡国之大事共道路之谷积食饮之具与此职㑹同师役掌其道路之委积互相整备平日随道里之便收贮其地卒然有用所以无馈饷刍挽之劳畿外邦国之法亦当如此是以虽千里征伐若衽席上过师也
  凡委积之事巡而比之以时颁之比必里反
  正义王氏应电曰委积之事谓贮峙之数待用之式勾稽之法典守之人巡而比之者察其侵牟考其足否以时颁之者不足则补之有用则给发也
  案巡者所掌非一地也自郊里至县都皆有委积凡式法所应用各存贮于其地有司守之以待遗人时颁故先期必巡而比之道路之榖积共之者仓人治之者廪人则凡委积可知矣
  均人掌均地政均地守均地职均人民牛马车辇之力政政音征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读为征力征人民则治城郭涂巷沟渠牛马车辇则转委积之属 贾氏公彦曰均人总均畿内乡遂及公邑
  案均地征者均所征财赋也均地守者司险掌固所颁守法凡民皆有任焉而其事有剧易守者有众寡故必通计一国一都应守之人或私助财役或轻重其力政赋贡以相准而后得其平掌固职所谓移甲役财用亦其一端也均地职者所承职事虽有常而亦时有剧易也 下有力政则地政为财赋眀矣如地守为山泽虞候之守则已包九职中而地政即九职之财赋也乃分而为三圣人作经岂如是䝉杂而无纪乎惟地守为司险掌固之守则此疆彼界剧易各殊安平与有事劳费迥异必均之而后有所循惟地职为乡遂公邑都鄙所承之职事则功役之繁简以事故而迁移财用之盈亏以岁收为髙下必均之而后有所准若以守为山泽所颁则广狭各随其地职为民职所授则农工商贾圃牧虞衡嫔妇各有所承不惟无所用其均亦绝无均之之法郑氏锷黄氏度之说皆似是而非 大司徒分地职奠地守制地贡小司徒辨其守施其职平其政而均人均地政均地守均地职土均均邦国都鄙之地守地事地贡详要有宜𠫭互相考所以曲得其次序而政必宜民也疏谓均人总均畿内乡遂公邑以土均所掌惟邦
  国都鄙而序列遂吏之后也此亦四等公邑兼掌于遂师遂大夫之徴
  凡均力政以岁上下丰年则公旬用三日焉中年则公旬用二日焉无年则公旬用一日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所均力政即上人民之力政此无牛马车辇但据人而言也 郑氏康成曰丰年人食四釜之岁也人食三釜为中岁人食二釜为无岁岁无赢储也旬当作均易坤为均今书亦有作旬者叶氏时曰此特一时之役如城郭沟渠涂巷之类案王制用民之力岁不过三日即此丰年之三日也公旬盖古者役法有此名犹曰公家当直之日云尔十日曰旬三日二日一日而称旬者大言之以表斯民急公趋事之谊也无年所收薄也若凶札则全无力征
  通论章氏俊卿曰周官役法司徒因地善恶而制役族师校民众寡以起役乡大夫辨贵贱老少以弛役均人论岁丰凶以均役
  馀论陈氏汲曰林勋本政书云凡调役之法宜使丁夫皆十人为聨岁轮一人祗役一月其九人各于其家偿其三日之役则民无道路之苦官无交番之冗周官所谓五人为伍十人为聨者大概如此若每人用之三日烦扰已甚
  凶札则无力政无财赋不收地守地职不均地政正义郑氏康成曰无力政恤其劳也无财赋恤其乏困也地政非凶札之岁当收税乃均之 黄氏度曰特言无财赋者九职中有不授地而出征赋者如百工商贾闲民夫布是也
  案观此经则地职不得为九职益眀矣财赋皆九职所出也既无财赋而又曰不收地守地职者盖尽免九职之额征而其他守政中应出之材器地职中应共之材物亦不收耳地守中用其材器及移甲役财用经有眀文地职中材物如遂师职祭祀共野牲戴记郊之日乡为田烛之类若地守为山泽虞候之守地职为九职贡物则不惟地守本在地职中不宜分为二而于地守地职外别言财赋绝不可通矣
  三年大比则大均比必里反
  正义李氏如玉曰地征力征二者每年小均逮至三年大比则大均将使无地无人不得其平也 刘氏彝曰谓此方之役事寡而民之力政尚多三年用民而犹有未役者则大比之三年之外取其未役者通用之所以能尽公旬三日之法
  师氏掌以媺诏王媺与羙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告王以善道也文王世子师也者教之以事而谕诸徳者也
  案天子师保有公孤师氏中大夫保氏下大夫盖専为教太子设者春秋传晋侯问椘子锺仪对曰其为太子也师保奉之以朝于婴齐而夕于侧也则职専于教太子可知而其职首曰以媺诏王谏王恶何也使太子益严于师保也王且以媺诏王之恶且谏则所以诏太子谏太子者不可玩忽眀矣
  通论吕氏祖谦曰伊川谓后世知求治而不知正君知规过而不知养徳盖后世未尝不设谏诤之官以纠主慝而从容养徳者则阙如焉师氏诏媺保氏谏恶陈善闭邪职虽分而道实相济也 叶氏时曰周官谏诤之职惟师氏保氏然平时之诏王为治者非一人也冢宰则诏以八柄八统大府则诏王察群吏之治司士诏王治内史诏王听治小臣诏王法仪凡长幼卑尊无非诏王之职出入起居无非听诏之时至瞽诵诗士传言商旅市议是谏王恶者又不独一保氏也古人不以谏名官而人人得以谏至春秋时此意未泯自汉武置谏大夫非谏官言事则为越职而谏诤之路狭矣
  以三徳教国子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子公卿大夫之子弟贾疏王制春秋教以礼乐冬夏教以诗书王太子王子群后之太子卿大夫元士之适子皆造焉故知国子中有卿大夫之子也注不言王太子及元士之适子者略也王制惟言太子适子不言弟此兼言弟者大司乐及此下文皆云教国子弟也师氏教之而世子亦齿焉学君臣父子长幼之道贾疏此约文王世子文
  通论王氏详说曰师氏保氏大司乐乐师所谓国子者并言王太子也大胥小胥所谓学士者不及王太子也大胥言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王太子不预可知矣小胥言巡舞列而挞其怠慢者以王太子之贵非小胥所得而责之也又可知矣 柯氏尚迁曰师氏徳行大学之教也保氏艺仪小学之教也由是观之则公宫之左必有大小二学可知矣尚书大传言国子必十三入小学十八入太学盖与王子共学必稍长乃知贵贱之礼上下之分且使王子有辅仁之益也大司乐所教成均则乡遂都鄙所賔兴侯国岁贡之俊士国子及诸子帅教而成材者皆聚于此王太子以时入焉
  案大司乐掌合国之子弟王制王太子王子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此自古不易之制经传画一之文也柯氏乃谓国子皆聚于虎门师保教之非也世子学于虎门不过取国子中秀异者数人共学师保専教太子兼司王朝王举必从亦不能遍教国子
  一曰至徳以为道本
  正义朱子曰至徳云者诚意正心端本澄源之事道则天人性命之理事物当然之则修身齐家治国平天下之术也 李氏如玉曰至徳以为道本即子思子所谓苟不至徳至道不凝焉是也
  二曰敏徳以为行本行下孟反下同
  正义朱子曰敏徳者强志力行畜徳广业之事行则理之所当为者日可见之迹也 王氏昭禹曰徳不敏则或暂为而中辍或勤始而怠终行无由而成也书康诰丕则敏徳
  三曰孝徳以知逆恶
  正义郑氏康成曰孝徳尊祖爱亲守其所以生者也朱子曰孝徳者尊祖爱亲不忘其所由生之事知
  逆恶则以得于己者笃实深固有以真知彼之逆恶而自不忍为也 吕氏祖谦曰非实有孝徳于己犯上陵节之事必有习而不察者故云以知逆恶总论朱子曰此三徳者虽各以才品之髙下资质之所宜而教之然亦未有専务其一可以为成人者是以别而言之以见其相湏为用而不可偏废盖不知至徳则所谓敏徳者散漫无统固不免乎笃学力行而不知道之讥然不务敏徳又无以广业而有空虚之弊不务敏徳则所谓孝徳者或不能力行以尽其分不务孝徳则所谓敏行者或无以立本而失其次序此先王之教所以本末相资精粗两尽而不倚于一偏也
  教三行
  正义郑氏康成曰在心为徳施之为行 朱子曰徳也者得于心也行则行之法而已不本之以徳则无所自得而行不能以自修不实之以行则无所持循而徳不能以自进是以既教之三徳必以三行继之虽其至末至粗无所不尽而徳之修也不觉矣
  一曰孝行以亲父母
  正义郑氏康成曰孝列三徳之末三行之始徳有广于孝而行莫尊焉
  案孝行以敬为大而此独曰以亲父母王公之子于父母多尊而不亲也
  二曰友行以尊贤良
  正义王氏应电曰尊贤良曰友行者如兄弟之无胥逺也
  案贤良即同学中徳行道艺秀出者吕氏祖谦谓国中之先生长者则无由与虎门外之国子相接如谓大司乐所云有道者有徳者则当在师长之列王太子入太学时虽得相接而不当曰友行矣尊贤良列于事师长之前何也顺于师长童稚所易知尊贤良则能兴于学行而为眀道进徳之益者大矣书传王子束髪而入太学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十八而入太学其年较长正欲择其性行学业之优者
  三曰顺行以事师长
  案师教以道艺者师氏保氏大乐正小乐正之类是也长同学中行列尊年齿长者
  总论朱子曰合观三者似皆孝徳之行而已于至徳敏徳无与焉盖至徳敏徳必独见而自得之非教者所得而豫言也惟孝徳则其事可指故推其类而兼为友顺之目以详教之以示学者虽未能遽得于心而其事可勉使能行之以不息自当有得于心而至徳敏徳亦不觉其日进矣
  案大司徒以六徳六行六艺教万民而师氏保氏分为二职者师氏所教十五及二十入太学者也保氏所教八岁及十三入小学者也或以六徳六行或以三徳三行而变其名义者司徒以郷三物教万民而賔兴之要其终而言之也自十五入学至九年而大成则成人之事备矣故知仁圣义忠和之徳无不详也孝友睦姻任恤之行无不著也师氏所教乃国子始入学者六徳未可遽求必使知人之所得于天而粹然至善者为道之本而后六徳可驯致也孔子曰天地之性人为贵孟子曰性善人皆可以为尧舜春秋传曰民受天地之中以生又曰人之于天也以道受命董子曰人受命于天固超然异于群生皆至徳以为道本之义圣贤所以𤼵人心之䝉而兴起其善端者莫切于此崇髙富贵易于浮惰必使知勤敏为行之本而后六行可渐推也有父兄在睦姻任恤之行不可得而见也第使知亲父母尊贤良事师长而百行有基矣若六艺则小学所必亲故无异教也于孝行之外别教孝徳而曰以知逆恶者非知人之逆恶自知其逆恶也师氏主教太子太子之事父母也师保奉之动必以礼于孝行无由显悖故特教以孝之实有得于心者使知于父母之教阳奉而阴违则为逆偷为不义则为恶而太子之逆恶不可纠诘也故伸其教于国子先儒谓犹周公抗世子之法于伯禽也师氏无教太子之文者古者太子入学与胄子齿故以国子该之国子本宜学于太学以太子故教于虎门之左则教太子在其中矣
  居虎门之左司王朝
  正义郑氏康成曰虎门路寝门也王日视朝于路寝门外画虎焉以明勇猛于守宜也司犹察也察王之视朝若有善道可行者则当前以诏王 李氏如玉曰司犹主也主王治朝之事
  案宰夫职掌治朝之法司士职路寝门外之朝正朝仪之位则賔客之令诸臣之复万民之逆皆在焉王揖而入则玉藻所谓退适路寝听政也此曰司王朝谓王出路门外摈者司士而威仪言动师氏亦察之也王还入路寝听政赞治者冢宰而是非得失师氏亦察之所以交修而惟惧其有愆也
  存疑李氏叔宝曰路寝门画虎以示威武犹中门为雉门画雉以象文眀 王氏应电曰师氏居左保氏其居右与
  掌国中失之事以教国子弟中张仲反注故书中为得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中礼失失礼教之使识旧事陈氏傅良曰教以三徳三行以立其根本又以国政之中失教之使知所法知所戒斯通逹治体他日皆良公卿也
  案不曰凡中失之事而曰国中失之事者以先世王太子王子弟善败之迹告之使知鉴戒也
  凡国之贵逰子弟学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贵逰子弟王公之子弟逰无官司者 贾氏公彦曰游者以其未仕而在学逰暇习业案师氏保氏所教皆未冠与太子齿相次以共学者故国之俊选不与若太子既冠成人则必博选天下孝弟博闻有道术者使与居处出入而不専于贵逰子弟矣
  通论柯氏尚迁曰周人于国子其教之也详其责之也深其养之也豫盖其教太子也将以宗庙社禝属之为天下得人也其教王子也以其将有国有家而为民神之主也其教贵逰子弟以其将为公卿大夫之选恐其席宠处优鲜克由礼非师严道尊则无以变化其气质而涵养其徳性也
  馀论陈氏彦群曰古者国子之教极严后世不知教国子而率以父兄保任为郎其后遂欲除任子之令不知任子之不得人由教养之未至耳先王赏延于世未尝以官授不才之子弟今之国子监正为教国子设故太学补选先于他人其为法则优而教养异于古矣
  凡祭祀賔客㑹同丧纪军旅王举则从从如字注故书举为与正义郑氏康成曰举犹行也
  听治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听治谓举于野外以听治贾疏即上数事王所在皆有朝以听治下经朝在野外即此听治是也
  案太宰职王视治朝则赞听治眂四方之听朝亦如之此听治即所谓四方之听朝也师保必从其职之要㡬与宰臣埓矣
  使其属帅四夷之隶各以其兵服守王之门外且跸朝在野外则守内列跸音毕注故书隶或作肆郑司农云当为隶
  正义贾氏公彦曰属即序官上士二人并府史胥徒之等朝在野外即上文听治是也 郑氏康成曰兵服旃布弓劔不同也贾疏东方南方其服布其兵劔西方北方其服旃其兵弓矢门外中门之外跸止行人不得迫王宫也内列蕃营之在内者也贾疏司戈盾职及舎设藩盾司隶职守野舎之厉禁其属亦帅四夷之隶守之如守王宫 王氏详说曰司隶所帅师氏之属又从而帅之 金氏瑶曰野外王巡守亲征道上所宿处也内列掌舎所设梐枑再重之内重也案王门以夷隶守之者使裔荒之人知朝廷礼义之盛以为声教也观此则知守王宫罪隶不与矣罪隶职其守王宫二语旧说谓系闽隶下错简可徴信于此
  通论王氏应电曰师保二官以近臣而兼守御之事盖以爪牙之士而领之以腹心道义之臣此所以武人皆知忠义而同徳同心也
  保氏掌谏王恶而养国子以道
  正义郑氏康成曰谏者以礼义正之文王世子保也者慎其身以辅翼之而归诸道者也养国子以道者以师氏之徳行审谕之而教之以艺仪也 王氏安石曰师氏未有媺而诏之故曰掌以媺诏王保氏遇有恶而后谏故曰掌谏王恶 金氏瑶曰养者优㳺以俟其至之谓 朱子曰道者知其理也如礼乐之文祝史所掌至于礼乐之理则知道者方知之所谓天髙地下万物散殊而礼制行焉流而不息合同而化而乐兴焉之谓 王氏应电曰艺者道之所寓游于艺使之得于事而应于心仪者道之所形习其容使之根于心而生于色莫非养之以道也
  案曰以𡠾诏王曰谏王恶盖因事而陈善纳规与公孤之职自别
  乃教之六艺一曰五礼二曰六乐三曰五射四曰五驭五曰六书六曰九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礼吉凶賔军嘉也贾疏此大宗伯文六乐云门大咸大韶大夏大濩大武也贾疏此大司乐文 郑氏众曰五射白矢参连剡注襄尺井仪也贾疏白矢者矢贯侯而过见其镞白也参连者前放一矢后三矢连续而中也剡注者谓羽头髙镞低而去剡剡然也襄尺者臣与君射不与君并立襄君一尺而退也井仪者四矢贯侯如井字也 按襄即让字五驭鸣和鸾逐水曲过君表舞交衢逐禽左也贾疏鸣和鸾者和在式鸾在衡韩诗传升车则马动马动则鸾鸣鸾鸣则和应是也逐水曲者驭车随逐水势之屈曲而不坠水也过君表者若车攻诗毛传云褐纒旃以为门裘纒质以为槸间容握驱而入轚则不得入春秋昭八年糓梁传亦云艾兰以为防置旃以为辕门以葛覆质以为𣙗流旁握御轚者不得入是也舞交衢者衢道也谓御车在交道车旋应于舞节也逐禽左者谓御驱逆之车逆驱禽兽使当君之左君自左射故车攻诗毛传云自左膘而射之达于右隅为上杀是也六书象形㑹意转注处事假借谐声也贾疏象形者日月之类㑹意者武信之类人言为信止戈为武㑹合人意也转注考老之类建类一首同意相受左右相注处事者上下之类人在一上为上人在一下为下各有其事处得其宜假借者令长之类一字两用谐声者江河之类以水为形以工可为声 案贾疏谓转注考老之类本卫恒四体书势而云然其实非也老从匕考从丂各自成文匕即化字丂即考之本字非由老转考也转注者一字数音展转注释如好乐厌恶等字是也假借则借此义作彼义用如能本兽名而借为才能之能豪本豕属而借为豪杰之豪之类九数方田粟米差分少广商功均输方程赢不足旁要今有重差夕桀句股也贾疏方田以下皆依九章算术而言汉法有重差夕桀句股今九章以句股替旁要则旁要句股之类也陆氏徳明曰夕桀二字非郑注 案九章算术一曰方田以御田畴界域二曰粟米以御质剂变易三曰差分以御贵贱廪税四曰少广以御积幂方员五曰商功以御功程积实六曰均输以御逺近劳费七曰方程以御错糅正负八曰赢不足以驭隐杂互见九曰句股以御髙深广逺 朱子曰古者六艺就中乐之教尤切夔教胄子止用乐周官掌教亦用乐盖教人朝夕从事于此收束其心乐有节奏学之急不得缓不得久而不觉移易其情性 程子曰射中鹄舞中节御中度皆诚也古人教人以射御象勺所养之意如此
  总论邓氏元锡曰古之教者合道与艺而为一故下学人事自然上达天理今之教者离道与艺而为二故卑者溺于技髙者荡于虚此学之大辨也
  乃教之六仪一曰祭祀之容二曰賔客之容三曰朝廷之容四曰丧纪之容五曰军旅之容六曰车马之容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祭祀之容穆穆皇皇賔客之容严恪矜庄朝廷之容济济跄跄丧纪之容涕涕翔翔军旅之容阚阚仰仰车马之容颠颠堂堂某谓祭祀之容齐齐皇皇賔客之容穆穆皇皇朝廷之容济济翔翔丧纪之容累累颠颠军旅之容暨暨詻詻车马之容匪匪翼翼贾疏礼记少仪及玉藻文 王氏安石曰先王本道以达为艺縁道而制为仪 郑氏锷曰单子视不登带言不过歩叔向以为无守气晋侯视逺足髙目不在体足不歩目单子以为不能久古之人视威仪省祸福则教国子以容仪诚不可缓
  通论曽氏巩曰古者学士之于六艺射能弧矢之事矣又当善其揖让之节御能车马之事矣又当谨其指咳之仪书非特能肆笔而已又当辨其体而皆通其意数非特能布䇿而已又当知其用而各尽其法且视听言动有其容衣冠饮食有其度在舆有和鸾之声行歩有佩玉之音盖其出入进退俯仰左右接于耳目动于四体达于其心者养之如此其详且密也其习之有素闲之有具求其放心而伐其邪气于以成文武之材而就道徳之实不难矣
  凡祭祀賔客㑹同丧纪军旅王举则从听治亦如之案保氏居虎门司王朝当与师氏同不言者文略也
  使其属守王闱
  正义郑氏康成曰闱宫中之巷门 贾氏公彦曰师氏之属守中门外保氏之属守王闱门
  案师氏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倍于保氏以王门外守者众多用四夷之隶故多其胥徒董之保氏守宫中之闱则第用其半足矣
  司谏掌纠万民之徳而劝之朋友正其行而强之道艺行下孟反下同强技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朋友相切磋以善道者也强犹劝也学记强而弗抑则易 王氏应电曰徳者本心之良友以辅仁择友使相切磋所以端其心术也行者日用之所行道乃事物之则艺为应务之方眀道则行日进乎髙眀㳺艺则应务有馀
  馀论朱子曰五伦终于朋友欲君臣父子兄弟夫妇之间交尽其道而无悖非有朋友以责善辅仁孰能使之然哉故朋友之于人伦其责若轻而所系甚重其分若疏而所关甚亲此古之圣人修道立教所以必重乎此而不敢忽非强附乎四者之间也
  巡问而观察之以时书其徳行道艺辨其能而可任于国事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巡问行问民间也可任于国事任吏职贾疏谓使为族师闾胥比长之类
  案自州长及族师无时不读法以教民而考其徳行道艺复设司谏司救之官何也敷教在寛故郷官之职惟在教育化诱以兴其贤能州长之纠不过合聚而警戒之而创惩之法无见焉故设谏救二官以主夫民之不帅教者下经云以行赦宥则不帅教者固有移左移右移郊移遂之法矣于徳曰纠于行曰正矫其性质之乖异也于道艺曰强警其习业之偷惰也于朋友曰劝官长之督过难承而同辈之晓切易入也茍能改悔仍时书其徳行道艺辨其能而可任于国事者犹将因材而器使焉司谏既顺以劝之司救则又逆而惩之司救之所不能救者乃归于士此二官者盖教官刑官之聨接处也 群儒多谓先王惧州长以下所考徳行道艺未实故设司谏以巡察之而彼此参验非也群士之徳行道艺自闾胥以上层累而察之积月累岁以逹于州长郷大夫亲询于众庶尚惧其不实而惟司谏足信乎魏氏校谓访求人材察举逸遗亦非也古者郷举里选即有秉徳抱道而不愿仕者众必知之郷射礼所谓君子是也若农夫敬敏吏胥廉干则有闾胥鄼长等职以处之无为特设一官以巡问观察且于此经所谓正其行强之道艺皆不合故知専为不帅教者设耳
  以考郷里之治以诏废置以行赦宥行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巡问观察万民则知吏之治否通论王氏昭禹曰考六郷之治以诏废置郷师之职也司谏巡问观察又以时而考之故二职并诏废置郷师言岁终此经不言以考而诏之不必岁终案诏废置以诏郷师若遂师也郷遂并近王都司救巡国及郊野则司谏职宜同赦宥谓不帅教移郊移遂而能变者宥之使各返其郷若罢民则州里之吏自任于司寇而宥之与司谏无与
  司救掌万民之邪恶过失而诛让之以礼防禁而救之邪邪同似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邪恶谓侮慢长老语言无忌而未丽于罪者过失亦由邪恶酗醟好讼贾疏孔注尚书以酒为凶曰酗若抽㧞兵器误以行伤害人丽于罪者诛诛责也古者重刑且责怒之未即罪也 贾氏公彦曰救之者使困苦而改恶从善是救之也 王氏应电曰以礼防禁之使率由于规矩所以救之不至陷于刑戮案以礼防禁谓使父兄督教邻里纠察有司诛诘视平民加严使不敢怙恶所以救之也故其文在诛让之后加眀刑之前
  凡民之有邪恶者三让而罚三罚而士加眀刑耻诸嘉石役诸司空
  正义郑氏康成曰罚谓挞击之也加眀刑者去其冠饰而书其邪恶之状著之背也嘉石朝士所掌在外朝之门左使坐焉以耻辱之既而役诸司空使事官作之也坐役之数存于司寇
  其有过失者三让而罚三罚而归于圜土
  正义郑氏康成曰过失近罪昼日任之以事而收之夜蔵于狱亦加眀刑以耻之不使坐嘉石其罪已著也未忍刑之贾疏比五刑之罪为轻故未忍刑之也
  案三让而罚司救之事止此矣加眀刑归圜土皆司寇之职所谓归于士者也此特终言之耳
  凡岁时有天患民病则以节巡国中及郊野而以王命施恵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患谓灾⿱宀𠮷 -- 𡧱也节旌节也施恵赒恤之 郑氏锷曰郷师言以王命施恵而不持节此则持节者盖郷师岁时巡国及野赒民艰阸乃岁之常也此则天患民病遣行巡视一时之恩故执节以为信
  案郑氏锷谓郷师及此职皆以王命施恵欲恩归于王非圣人制法意也盖列其职曰以王命施恵则遇艰阸者立可振救无奏请期报之难而所在有司不得沮格耳 先王之于侯国虽使方伯连帅递相监临然必时迈其邦以震之所以使之震动恪恭而不忘其所守也其于万民虽使有地治者逓相督教然必司谏司救巡问而观察之所以使之畏惧惩艾而职思其居也
  调人掌司万民之难而谐和之难乃旦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难相与为仇雠谐犹调也 王氏应电曰顺其怨仇之情则王法为不行治以报复之罪则人情有未尽故为辟仇之法使两全而无⿱宀𠮷 -- 𡧱所以有和难之司也
  凡过而杀伤人者以民成之鸟兽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过非本意也成平也 郑氏众曰以郷里之民共和解之春秋传恵伯成之贾疏文七年左传存疑郑氏康成曰过失杀伤人之畜产者调人亦令民成之
  案鸟兽亦如之当谓鸟兽杀伤人如马之踶牛之触猘犬鹰鹞伤人之类方可谓之仇难注谓杀伤人之畜产则事至细微岂得谓之仇难乎
  凡和难父之仇辟诸海外兄弟之仇辟诸千里之外从父兄弟之仇不同国辟音避下同从才用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之使辟不得就而仇之九夷八蛮六戎五狄谓之四海贾疏仇近东夷之人当辟之西戎馀皆放此 赵商问春秋之义子不复仇非子臣不讨贼非臣子夏曰居父母之仇如之何孔子曰寝苫枕干不仕不与共天下遇诸市朝不反兵而斗天下尚不反兵海内何为和之康成答曰仇在九夷之东八蛮之南六戎之西五狄之北虽有至孝之心能往讨之乎 贾氏公彦曰兄弟从父兄弟及下师长主友皆谓无子复无亲于己者故据已亲疏为逺近若有子及亲于己者则自从亲为断案檀弓子夏问从父兄弟之仇孔子曰不为魁主人能则执兵而陪其后郑氏伯熊曰先王縁人情而立辟仇之法得报而不报焉非臣子也在海外在千里之外在异国虽不得报亦足以少慰其志矣案父兄之仇而可和者以过而杀伤也此即有虞流宥之法虽以情宥而国法亦少伸矣
  存疑叶氏时曰汉唐以来儒者多疑和难之说五峰三山惑之尤甚不知难者犹眚灾之谓也过而杀伤人乃秋官司刺过失之当宥者也虞书有宥过无大眚灾肆赦之文周书则有眚灾道极厥辜时乃不可杀之例辟诸海外犹投四裔辟诸千里外与不同国犹屏诸逺方先王非得已也
  君之仇眂父师长之仇眂兄弟主友之仇眂从父兄弟存疑郑氏康成曰主大夫君也春秋传晋荀偃卒而视不可含宣子盥而抚之曰事吴敢不如事主贾疏襄十九年左传
  案此因和难辟仇之法而泛及复仇之义如此主友谓友之最亲宻而主其事者朋友道泛故言主以别之若大夫君则尊卑虽异而君臣之谊一也不应眂从父兄弟矣且首言君之雠正指君之为大夫士者耳岂国君之仇而可使调人和之乎
  馀论贾氏公彦曰经所未言以服约之伯叔父母姑姊妹女子子在室及兄弟子众子一与兄弟同其祖父母曽祖父母髙祖父母其孙承后皆斩衰皆与父同其不承后者祖与伯叔同曽祖髙祖齐衰三月皆与从父兄弟同以其同䋲屦故也案髙曽祖不得比于从父兄弟自外不见者据服为断
  弗辟则与之瑞节而以执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之而不肯辟者是不从王命也存疑郑氏康成曰瑞节玉节之剡圭也王以剡圭使调人执之治其罪
  案弗辟必怙势而弱其敌者也与之瑞节以瑞节给所与仇者谓被杀者之子弟也有瑞莭以为信则执之而人不可挠且官或验其瑞节而使人助执之既执则以归于士也瑞节不必剡圭盖今印信文书之类授瑞节者调人也如调人自执之则无庸瑞节矣
  凡杀人有反杀者使邦国交仇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反复也复杀之者欲除⿱宀𠮷 -- 𡧱弱敌也贾疏谓既杀一人其人有子弟复杀之恐后与己为敌而⿱宀𠮷 -- 𡧱邦国交仇之眀诸侯得者即诛之郑司农云有反杀者谓重杀也
  凡杀人而义者不同国令勿仇仇之则死
  正义王氏应电曰杀人而义者被杀者不义也若为寇攘诱臣妾之小人身其⿱宀𠮷 -- 𡧱而杀之者为得其宜被杀者之子孙不得为仇仇则罪其不服义而加死刑也
  案杀人而义者如夫为寄豭穿窬夜入人室之类详玩文意不同国三字盖衍文左传郑㳺眅夺人之妻其夫攻杀之而以其妻行子产复之令㳺氏弗怨可见不必不同国也
  辨正郝氏敬曰杀人而义郑注谓其父母兄弟师长尝辱焉则杀之为得其宜如其言则天下挟睚眦之怨皆得借口父兄见辱而杀人矣
  通论或问君父之仇亦有当报不当报之别乎朱子曰周官杀人而义者令勿仇仇之则死此不当报者也春秋传父不受诛子复仇可也此当报者也当报而报不当报而止是即所谓直也
  馀论王氏与之曰曲礼父之仇弗与共戴天兄弟之仇不反兵交游之仇不同国记所言复仇之义此经所言和难之法义实相备且其所和者由于过其所不仇者在于义非纵恶也唐时殿中侍御史杨万顷杀张审素素子手杀万顷系表于斧言父冤状𤣥宗杀之昧于周官之义矣后韩愈作复仇状以为据礼经则义不同天考法令则杀人者死杀之与赦不可一例宜集议奏闻酌其宜而处之是其所谓宜杀宜赦犹得周公以义断仇之意
  凡有斗怒者成之不可成者则书之先动者诛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斗讼辩讼者也不可成不可平也书之记其姓名辩本也 王氏应电曰斗怒乃仇杀之渐亦和而平之平之不服则书其应和之端于册首发难者即为不直而诛之则莫敢先动矣
  媒氏掌万民之判
  正义郑氏康成曰判半也得耦为合主合其半成夫妇也丧服传夫妻判合郑司农云主万民之判合
  凡男女自成名以上皆书年月日名焉令男三十而娶女二十而嫁上市养反
  正义郑氏众曰成名谓子生三月父名之贾疏内则文贾氏公彦曰父名之以后皆书年月日及名送与媒氏 郑氏康成曰二三者天地相承覆之数也易曰参天两地而倚数 王氏肃曰家语哀公问于孔子曰闻礼男三十而有室女二十而有夫岂不晚哉孔子曰夫礼言其极亦不是过耳男子二十而冠有为人父之端女子十五而筓有适人之道于此以往则自昏矣 王氏应电曰度其才品之贤愚知识之早暮气体之强弱则男自二十至三十皆可以娶女自十有五至二十皆可以嫁圣人断为中制惟未成人者则不可以嫁娶过期则怨旷矣
  凡娶判妻入子者皆书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书之者以别未成昏礼者
  案判妻似谓出妇也入子谓以他人之子为子者书之者虑其后有违悔争讼
  中春之月令㑹男女于是时也奔者不禁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㑹之中音仲㑹如字案自仲春下三十七字盖莽歆所増窜莽法私铸者伍坐没入奴婢以十万数至则易其夫妇民人骇痛故歆窜此以示周公之法官㑹男女而听其自奔则以罪没而易其夫妇犹未为已甚也夫无夫家而听其自奔虽乱国污吏不能布此宪令即以所㑹者为鳏寡亦非一与之齐终身不改之义故知周官必无是法也且以文义求之于奔者不禁后承以无故而不用令者罚之则所谓不用令者未知其何指既曰大㑹男女又曰司男女之无夫家者而㑹之重见赘设亦无此文义康成之说⿱宀𠮷 -- 𡧱义伤教群儒求其故而不得强为之辞皆不足辨也
  凡嫁子娶妻入币纯帛无过五两纯如字注作缁
  正义郑氏康成曰纯实缁字也古缁作䌶以才为声纳币用缁妇人阴也礼必用其类五两十端也贾疏古者二端相向卷之共为一两必言两者欲得其配合之名十者象五行十日相成也贾疏东方木甲乙南方火丙丁中央土戊己西方金庚辛北方水壬癸木八为金九妻火七为水六妻土十为木八妻金九为火七妻水六为土五妻所克者为妻是五行十日相成之数士大夫乃以𤣥𫄸束帛贾疏案士昏礼𤣥𫄸束帛大夫依士礼天子加以谷圭诸侯加以大璋贾疏玉人文杂记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然则每端二丈贾疏制币丈八尺此昏礼每端二丈以二丈整数为之 贾氏公彦曰凡嫁子娶妻含尊卑但云缁帛主庶人耳 叶氏时曰古者庶人纳币之数止此详于礼而俭于物此男女所以正昏姻所以时案士冠礼陈服于房中纯衣缁带敖氏继公曰纯衣丝衣而缁色者也周官云纯帛论语云今也纯此其徴矣是则丝之缁色其名为纯不必改为缁䌶而后可通也此云纯帛士昏礼云𤣥𫄸记礼者有异同或此举纯以该𫄸与姑与注疏说并存以俟𠫵考嫁子亦有入币未详或曰二字衍文
  禁迁葬者与嫁殇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迁葬谓生时非夫妇死既葬迁之使相从也殇十九以下未嫁而死者生不以礼相接死而合之是亦乱人伦者也
  案曹操幼子苍舒卒伤惜之邴原有女早亡操欲求与苍舒合葬原曰嫁殇非礼也乃止据此则嫁殇与迁葬俱是生非夫妇而死合之者一云迁葬或出母改适无子而前子欲迁以祔父
  凡男女之阴讼听之于胜国之社其附于刑者归之于士
  正义郑氏康成曰阴讼争中冓之事以触法者胜国亡国也亡国之杜奄其上而栈其下使无所通贾疏亡国之社公羊传文奄其上即郊特牲屋之不受天阳是也栈其下谓于下着柴以栈之使不通阴就之以听阴讼之情眀不当宣露其罪不在赦宥者直归士而刑之士司冦之属 贾氏公彦曰赦宥者媒氏听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三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四
  地官司徒第二之七
  司市掌市之治教政刑量度禁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治者下文听大治小治是也教即陈肆辨物等谓教之处置货物也政者以政令禁物靡等是也刑者以刑罚禁虣是也量度以量度成贾是也禁令以贾民禁伪等是也 刘氏敞曰治谓正万民交易之法教谓使三市信义不欺政谓平百物轻重之价刑谓制盗贼奸伪之民量谓执五量以定谷米之平度谓谨五度以定布帛之制禁谓壊法乱俗之物不儥于市令谓宣教立政之事必宪于民八事者司市之大经 郑氏康成曰量豆区斗斛之属度丈尺也 王氏昭禹曰止使勿为则有禁敕使为之则有令
  案禁物靡亡者使有利者使阜害者使亡靡者使微以及伪饰之禁过市之罚属游饮食之禁皆所以教也 乡遂公邑稍县都莫不有市而官司市政独立于国中国中之政立则馀皆视此矣且联门关以讥不物则境内奸货通不得行而市政壹矣
  以次叙分地而经市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谓吏所治舍思次介次也叙肆行列也经界也贾疏经界其地使各有处所不相杂乱 王氏应电曰经画市地司市之次居中毎二十肆则为胥师贾师之次内宰所谓设其次也其馀邸肆各有行列内宰所谓置其叙也次叙既定然后市中之事有统绪而不乱矣
  以陈肆辨物而平市
  正义郑氏康成曰陈犹列也辨物物异肆也肆异则市平 王氏应电曰肆长之职名相近者相逺也实相近者相迩也美恶不混其价自平
  案物同使列肆于一区则美恶相校易辨而市价自平矣
  以政令禁物靡而均市
  正义郑氏众曰靡谓侈靡 郑氏康成曰物靡者易售而无用禁之则市均贾疏物货细靡买之者多至使粗物买者少而价贱禁之则市物均平故云均市也
  以商贾阜货而行布贾音古下商贾贾师皆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通物曰商居卖物曰贾阜犹盛也郑氏众曰布泉也 贾氏公彦曰商贾或通货或
  在市卖之则货阜而泉流
  案商通货而贾为之居则货阜贾居货而商为之运则布行
  以量度成贾而征儥贾价同儥音育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召也儥买也物有定价则买者来也
  以质剂结禁而止讼剂津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剂谓两书一札而别之贾疏小宰职注云两书一札同而别之此不云同文略若今下手书言保物要还矣贾疏汉时下手书即今画纸劵 贾氏公彦曰恐民失信有所违负故为劵书结之使有信也民之狱讼本由无信既结信则无讼
  以贾民禁伪而除诈贾聂沈音古刘音嫁
  正义郑氏康成曰贾民胥师贾师之属贾疏胥师职察其诈伪饰行儥慝者而诛罚之故知贾民是胥师贾师之属谓属胥师贾师受其役使者也必以贾民为之者知物之情伪与实诈贾疏情伪既据物而言则实诈据人而言
  以刑罚禁虣而去盗虣薄报反去起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刑罚宪徇扑贾疏司市所施惟于市中其附于刑者归于士故知惟有此三者 贾氏公彦曰刑期于无刑故以刑罚禁虣乱之人去其相盗窃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司虣禁暴乱司稽执盗贼
  以泉府同货而敛赊赊伤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共也同者谓民货不售则为敛而买之民无货则赊贳而予之 王氏应电曰或敛或赊官民相通故曰同货 王氏昭禹曰凡市之不售货以其价买之所谓敛也物掲而书之买者各从其柢其尤贫者则假贳之所谓赊也如此则开阖敛散协于众心盈虚有无通乎上下岂非与民同其货乎
  案官有敛赊之政则以货来者同得售而不至于稽滞折阅货之积者同得散播而民赖其用故曰同货
  大市日昃而市百族为主朝市朝时而市商贾为主夕市夕时而市贩夫贩妇为主昃音侧本又作昃
  正义郑氏康成曰日昃昳中也贾疏昃者倾侧之义昳者差昳之义尚书无逸文王自朝至于日中昃不遑暇食是中后称昃也市杂聚之处言主者谓其多者也贾疏言百族为主则兼有商贾贩夫贩妇言商贾为主则兼有百族贩夫贩妇言贩夫贩妇为主则兼有百族与商贾也百族必容来去贾疏百族或在城内或在城外容其来往故于日昃以后主之商贾家于市城贩夫贩妇朝资夕卖因其便而为三时之市所以了物极众 郑氏众曰百族百姓也贾疏此据市人称百族与司寇职所戒百族异亦非百官百姓对文则姓与氏族异通言之氏族亦庶姓故以百姓为百族
  案大市者乡邑之民以百物交易也必日昃逺邑乃可至商贾市以朝者商以货来而贾居之或求货于贾成议转物毎穷日之力必以朝乃便也贩夫贩妇市以夕者所贩乃朝夕所求之物市之者亦近市之人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此三市皆于一院内为之大市于中朝市于东偏夕市于西偏
  凡市入则胥执鞭度守门市之群吏平肆展成奠贾上旌于思次以令市市师莅焉而听大治大讼胥师贾师莅于介次而听小治小讼奠音定又如字上时掌反思依注作司注故书莅作立杜子春云当为莅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市入谓三时之市市者入也胥守门察伪诈也必执鞭度以威正人众也贾疏鞭以威众度以正度度殳也因刻丈尺耳贾疏鞭度连言则一物以为二用繋鞘于上则为鞭以长丈二因刻丈尺则为度群吏胥师以下也平肆平卖物者之行列使之正也展之言整也成平也㑹平成市物者也奠读为定整饬㑹者使定物贾防诳豫也上旌者以为众望也见旌则知当市也思当为司声之误也思次若今市亭市师司市也介次市亭之属别小者也郑氏众曰次市中候楼也莅视也 郝氏敬曰介
  犹副也设胥师贾师舍以副司市也
  案上经既定三市之候此则分市官之职而使之各共也 胥主挞戮有罪者故使执鞭度守门古人制器多藉以存制度如驵琮之为权甗簋之合量鞭刻以度非必藉以度长短也或门间仓卒需度亦有时而用之与 胥师平其货贿贾师辨其物而均平之肆长名近者相逺实近者相尔而平正之皆平肆之事展成奠贾则贾师职展者均布整饬之意市中贾民平成市物者豫均布整饬之不使搀越紊杂奠贾则物书其贾之髙下而掲之如是而后令市皆所以杜争端而止讼萌也 治如肆列之区分或有改移市物之可入与否颁之成式以及度量之齐同质剂之期约皆是也不遵治法则有讼而欺诈诬罔强贾违约丐夺盗窃皆所或有各随其治讼之大小而分听之 治者吏胥所白讼者民贾所争
  凡万民之期于市者辟布者量度者刑戮者各于其地之叙辟音辟
  正义郑氏康成曰期谓欲买卖期决于市也 王氏应电曰量度者恐斗斛丈尺不信而欲较勘如质人所巡而考之者是也市中万众所聚苟聚于一处则百事纷纠司市者日亦不足矣故以叙使各至其应辖之肆则分掌而事易治又犯法者即号令于其地与众耻之且警其未也
  案辟开通也泉府同货用布官敛不售货则商贾入货以受布民有买于官则入布以受货皆所以开通泉布也
  凡得货贿六畜者亦如之三日而举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得遗物者亦使置其地货于货之肆马于马之肆则主求之易也
  案康成以举为没诸官非也盖登于册籍使逾时而求者可验耳春秋传仲尼使举是礼也以为多文辞管子时简稽师马牛之肥瘠其老而死者皆举之此举字眀证
  凡治市之货贿六畜珍异亡者使有利者使阜害者使亡靡者使微亡音无
  正义郑氏众曰无此物则开利其道使之有 郑氏康成曰利利于民谓物实厚者害害于民谓物行苦者使有使阜起其价以征之也使亡使微抑其价以却之也侈靡细好使富民好奢微之而已 王氏应电曰非独増其价以来之损其价以抑之也或以玺节出入而通之或不为玺节而遏之则微阜有亡之权皆在上小民不得而任情好恶矣 呉氏澄曰阜则不止乎有以渐而积之也微则未至于亡以渐而革之也
  馀论魏氏校曰古者命市纳贾以观民之所好恶风俗之得失政治之污隆繋焉是故起其贾以征之正民之所好也抑其贾以却之正民之所恶也
  案此申禁物靡均市之事害谓奇器异物无当民用者作无益害有益故使之无靡者尚可用但费财而导侈故使之微周官详于市政即此一节足以消游惰阜百物备天灾厚民俗非细故也
  凡通货贿以玺节出入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玺节印章如今斗检封贾疏汉法斗检封其形方上有封检其内有书使人执之以通商以出货贿者王之司市也以内货贿者邦国之司市也贾疏货贿从邦国来故知邦国之司市给玺节也亦容有从畿内入市者掌节职货贿用玺莭注变司市言货贿者货贿非必由市或资于民家亦容来王市卖之则玺莭受之于门关 郎氏兆玉曰货贿自内出者由市而达之门及关自外入者由关而通之门及市与司关相聨
  国凶荒札䘮则市无征而作布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灾害物贵则市不税为民困乏也贾疏物贵者其物谓米榖也谚云豊年粟俭年玉金铜无凶年因物贵大铸泉以饶民 王氏应电曰采金多铸泉商贾货物以布易之稍髙其直则来者自众民之贫者以布散之市之不售货以布买之民得布而易其所欲需商贾得布可操之四方以易所无之物故曰商贾阜货而行布也
  案市征即廛人职之廛布也无征所谓法而不廛也无征以恤商作布以平贾自是两事
  馀论吕氏祖谦曰古者耕三馀一以三十年之通制国用但论米榖未尝及藏镪盖农桑衣食财货之本钱布流行不过权一时之宜而已必先有米榖泉布之权方有所施若无其本虽积镪何补所以三代之前用钱币为赋者甚少俸禄亦是颁田制禄汉初尚有古意王公至佐吏所谓万石千石亦是以榖粟制禄至武帝有事四夷立告缗之法以括责天下自是而钱币始重古意渐失矣
  凡市伪饰之禁在民者十有二在商者十有二在贾者十有二在工者十有二贾音古
  正义郑氏众曰禁谓工不得作贾不得粥商不得资民不得畜 郑氏康成曰王制用器不中度不粥于市兵车不中度不粥于市布帛精粗不中数幅广狭不中量不粥于市奸色乱正色不粥于市五榖不时果实未熟不粥于市木不中伐禽兽鱼鳖不中杀不粥于市亦其类也 王氏应电曰伪饰谓以假物而饰之如真或以美物而和假于其内也故特禁之邓氏元锡曰若以水和米以麻代丝之类民所造也若以石为玉冀产为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产之类行货者所饰也若以今为古以陈为新之类居货者所饰也若陶中窳铜和锡之类造作者所饰也 陈氏傅良曰岂惟虑民之欺亦不使之废业以作无用之物人废业则本不厚物无用则国不实
  案此所谓十有二者文与老子生之徒十有三死之徒十有三相类谓市中饰伪之物十者之中约计有二民及商贾皆有之在所必禁也
  市刑小刑宪罚中刑徇罚大刑扑罚其附于刑者归于士注故书附为柎杜子春云当为附
  正义郑氏众曰宪罚播其肆也贾疏徇既将身以示之则宪是以文书表示于肆 郑氏康成曰徇举以示其地之众也扑挞也王氏应电曰市中之辜不越于犯禁故其刑止于
  宪徇扑而已皆主于𤼵其耻
  国君过市则刑人赦夫人过市罚一幕世子过市罚一帟命夫过市罚一盖命妇过市罚一帷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及夫人世子过其国之市大夫内子过其都之市也市者人之所交利而行刑之处君子无故不游观焉若游观则施惠以为说也国君则赦其刑人夫人世子命夫命妇则使之出罚异尊卑也所赦谓宪徇扑也罚幕帟盖帷者市者众也此四物者在众之用也此王国之市而言国君以下过市者诸侯之于其国与王同 魏氏校曰市者言利之地国君而游观于市则市人何诛焉夫人世子命夫命妇罚幕帟盖帷若曰无以自蔽也尊贵非刑罚所加故以礼示罚不敢斥言王故举国君为况贾氏公彦曰其盖当是众中障暑雨之盖未必轮
  人所造在车者也
  案刑人即犯宪徇扑之市刑者其罪本轻君过市而赦之盖无瑕者然后可以责人已既过市而犹责人之小罪则自赧也所罚幕帟之等亦过市者自出之君不可罚故赦刑人夫人以下不可专赦故刑人自若而自出罚物尊卑之差也注所赦谓宪徇扑传冩者或讹赦为罚疏因有赦之使出帷幕帟盖之云夫免其轻刑而使出重罚失平已甚且视王之过市又有加等也若其人甘受刑而不愿出罚则法不㡬于穷乎
  存异邓氏元锡曰刑人赦谓乡士协日刑杀若欲免之则王㑹其期非是无过市也
  凡㑹同师役市司帅贾师而从治其市政掌其卖儥之事贾音古
  正义郑氏康成曰市司司市也儥买也㑹同师役必有市者大众所在来物以备乏 贾氏公彦曰贾师知物贾故市司帅以从 王氏昭禹曰如此则师众所聚无贱买以伤民财之患矣
  案虽师行有律犹恐逺方乡邑之民有惧强贾丐夺而不前者使市司帅贾师以治市政则民听不惑而百货属路矣
  质人掌成市之货贿人民牛马兵器珍异质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平也㑹者平物价而来贾疏㑹谓市人㑹聚止为平物价而来也主成其平也人民奴婢也珍异四时食物 王氏应电曰质之义为平为信物以取平人以取信也
  案平物贾者贾师质人专掌质剂所谓成者两人交易入质剂于质人则一成而不可变其欺伪者后得质讼治之各有程期 古无奴婢而易曰畜臣妾书曰臣妾逋逃大宰九职有臣妾聚敛疏材则臣妾亦可名为奴婢意盗贼之子女罪隶舂槁之外或以赐群臣故士大夫之家闲亦有之记称子硕请鬻庶弟之母又曰买妾不知其姓则卜之市有人民盖谓此等而士大夫家亦有以所畜臣妾相鬻者与 宫正分其人民以居之则人为贵者民为贱者县师人民连夫家言则为馀夫妇女此职人民与货贿牛马连类故注以奴婢当之若朝士职所委人民则迷失道路者耳注以珍异为食物据场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人职而言
  凡卖儥者质剂焉大市以质小市以剂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剂者为之劵藏之也大市人民牛马之属用长劵小市兵器珍异之属用短劵 郑氏众曰质大贾剂小贾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质剂为月平后郑以为劵书者上文成市之货贿等已是市平文书则此经质剂及小宰听卖买以质剂义不得为月平也
  掌稽市之书契
  正义郑氏康成曰稽犹考也治也书契取予市物之劵也贾疏小宰职听取予以书契故知非上质剂市买者其劵之象书两札刻其侧 王氏应电曰民之赊者始则取之于官终则官取之于民稽其书契令如期以完并防诈伪也
  同其度量壹其淳制巡而考之犯禁者举而罚之淳章纯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淳当为纯谓幅广贾疏淳三咫咫八寸谓广二尺四寸制谓匹长也贾疏依巡守礼制丈八尺皆当中度量𤣥谓淳读如淳尸盥之淳 王氏昭禹曰度则齐其长短量则齐其浅深淳则齐其幅广制则齐其匹长又巡行而考校之犯禁者举而罚之则诈伪者无所容矣
  案不独罚之且书其所犯于册籍使惧而不敢再也质人所稽书契也所考度量淳制也而曰犯禁者举而罚之则举为登记于册眀矣自郑氏以新莽之法诂周官凡曰举者皆以没入其货财为义不知列职于关市者虽纎悉不遗然皆以利民用禁诈伪止争讼诘盗贼警游惰惩斗嚣虣乱而未尝利其财也市之征惟廛布关亦然司门既征其货则关市无货征矣所以既征其货复征其廛者恐商贾过赢而民争逐末耳即管子使四民交能易作终岁所入无道以相过之义且市之征布以敛不售货而买者各从其抵则上无所利之矣门关之财以养死政者之老与其孤而不以给他用则其义益彰彻矣注淳尸盥士虞礼文
  凡治质剂者国中一旬郊二旬野三旬都三月邦国期期内听期外不听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赍劵契来讼者以期内来则治之后期则不治所以绝民之好讼且息文书也郊逺郊也野甸稍也都小都大都 王氏安石曰质剂之治宜以时决乆而后辨则证逮或已死亡其事易以生伪故期外不听亦所以杜欺诬
  廛人掌敛市絘布总布质布罚布廛布而入于泉府絘音次本或作次
  正义郑氏康成曰布泉也罚布者罚犯市令者之布也何氏乔新曰罚布司市罚犯市令者之泉下经凡有罪者挞戮而罚之是也廛布者货贿诸物邸舍之税 王氏应电曰总布见肆长 魏氏校曰官铸泉散于民闲有散无敛则泉法不行案先王之制于商则货外无征司门之征其货贿是也于贾则征其廛而不征其货此职之廛布司关职之征廛是也若如郑注既征其廛又税其肆守斗斛铨衡者又税之入质剂者又税之虽桑孔心计未闻及此而谓周公之典有是乎 犯质剂者之罚宜统于罚布不宜别为一类经之本文止宜有总布罚布廛布絘布质布乃刘歆所増窜也盖莽立山泽六筦榷酒铸器巧法以穷商工故窜此以示周官征布之目本如是其多耳
  凡屠者敛其皮角筋骨入于玉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当税贾疏知以当税者山虞泽虞所征诸物皆以当邦赋给作器物也 王氏安石曰皮角筋骨屠者之馀财也廛人敛而入于玉府眀所取者非民之正利案入于玉府非中玉府之用者不敛也泽人之财物亦然盖其物皆民用所必需取其尤良者而留其馀以为万民之用俾得自贸易也市无货征皮角筋骨以当廛布耳商致逺物鬻财多故征其货屠物则闾阎朝夕所求不宜别税故知以当廛征注谓其无皮角及筋骨不中用者别税之虽末世市征亦未闻苛细至此
  凡珍异之有滞者敛而入于膳府注故书滞或作廛
  正义郑氏康成曰滞读如沈滞之滞珍异四时食物也听其不售而在廛乆则将瘦臞腐败矣为买之入膳夫之府所以纾民事而官不失实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滞货不售者官为居之经云入于膳府眀珍异非货物故后郑不从
  胥师各掌其次之政令而平其货贿宪刑禁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宪表县之 贾氏公彦曰序官胥师二十肆则一人故云各掌其次之政令刑谓市中之刑宪徇扑 王氏应电曰司虣司稽胥肆长皆胥师所辖故曰掌其政令凡辨物平价禁伪皆是
  察其诈伪饰行儥慝者而诛罚之听其小治小讼而断之行下孟反
  正义郑氏众曰儥卖也慝恶也 郑氏康成曰饰行儥慝谓使人行卖恶物于市巧饰之令欺诳买者王氏昭禹曰小治小讼胥师各即其次断之不以烦市师所以事不烦且滞也
  案儥慝而曰饰行者如今市中卖伪物诈为有急而使人不疑所谓饰行也
  贾师各掌其次之货贿之治辨其物而均平之展其成而奠其贾然后令市贾音古奠音定又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辨其物而均平之与胥师平货贿同展其成而奠其贾则与胥师异以其知物价故也案自质人至司稽皆各有专治之事而不主于货贿肆长兼敛总布贾师则惟货贿之治耳辨其物之良苦使各有差等良苦相均始得其平
  凡天患禁贵儥者使有恒贾四时之珍异亦如之贾音价正义郑氏康成曰恒常也谓若贮米谷棺木遇乆雨疫病贵卖之因灾害阸民使之重困四时之珍异谓如荐宗庙之物贾疏案月令四时珍异之物先荐寝庙故注举重者而言 贾氏公彦曰珍异亦恐富人贱贮而贵卖之
  案三代圣王所以恤民惠商其法曲备而谷物之蓄所在皆有之故遇天患可禁贵儥者后世救荒则以増价招商为善政时势各有所宜也
  馀论王氏志长曰三代圣王养民者厚而取民者略荒则去㡬札䘮则无征上之加恵甚沃也故有乘天患而髙价厉民者则贾师禁之后世民自谋生关津之吏因公擅敛以掊克之倘贾师之法行则里足不至而民已坐槁矣赵清献在㑹稽不抑粟价商贾辐辏岁凶而民不饥故后世有天患而禁民贵粜者皆蔽于物理也
  凡国之卖儥各帅其属而嗣掌其月凡师役㑹同亦如之
  存疑郑氏众曰谓官有所斥卖贾师率其属更代直月为官卖之均劳逸 王氏应电曰谓若凡货物适空乏而欲买于民或有所贮蓄当斥卖于民二者各次贾师更代掌之师役㑹同则有军市贾师亦嗣掌其月上经市司帅贾师而从是也
  司虣掌宪市之禁令禁其斗嚣者与其虣乱者出入相陵犯者以属游饮食于市者虣薄报反嚣许骄反又五羔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胥师所宪凡市伪饰之刑禁也司虣则斗嚣虣乱之禁令布焉斗者以力争嚣者以口竞 郑氏康成曰嚣讙也 易氏祓曰虣者虐物乱者悖理 王氏应电曰出入相陵犯若舟车阻道争塞往来之类 郑氏众曰以属游饮食群饮食者
  若不可禁则搏而戮之
  正义王氏应电曰搏执也
  案不正者阴谋市窃故胥伺袭而执之斗嚣暴乱其迹显见禁之不可则搏执之而已无所用伺也
  司稽掌巡市而察其犯禁者与其不物者而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不物衣服视瞻不与众同及所操物不如品式 王氏应电曰搏之归于胥师
  掌执市之盗贼以徇且刑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市中之刑无过宪徇扑此掌执市之小盗徇扑而已徇者不必刑刑者必徇故徇刑两言之
  案徒徇者不必刑若盗贼则虽小必徇且刑之其大者则归于士也市之大刑扑罚又曰凡有罪者挞戮而罚之则归于士者惟盗贼为多矣
  胥各掌其所治之政执鞭度而巡其前掌其坐作出入之禁令袭其不正者注故书袭为习杜子春云当为袭
  正义王氏昭禹曰司市言胥执鞭度守门此言执鞭度而巡其前者盖方入则守门已入则巡其前 郑氏康成曰作起也坐起禁令当市而不得空守之属王氏应电曰坐作出入谓大市朝市夕市各有作
  止之期出入之候禁之无得争先后期以乱市法贾氏公彦曰袭者掩其不备
  案十肆设司虣宪市之禁令盖贰胥师宪之也五肆设司稽察其犯禁者盖贰司虣察之也二肆胥一人执鞭度而巡其前又贰司稽巡之也文皆相承
  凡有罪者挞戮而罚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罚之使出布
  案凡有罪者大治大讼司市听之弊以大刑小治小讼胥师弊以小刑中刑上于司市司市并下于胥挞谓扑之也独举扑者宪与徇从可知也罚有罪必使胥者胥二肆则一人刑罚各于其地之叙也
  肆长各掌其肆之政令陈其货贿名相近者相逺也实相近者相尔也而平正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尔亦近也同是物也使恶者逺善善自相近贾疏使恶者逺善释名相近者相逺善自相近释实相近者相尔 郑氏众曰若珠玉之属俱名为珠俱名为玉而贾或百万或数万恐农夫愚民见欺故别异令相逺使贾人不得杂乱以欺人贾疏此止释名相近者相逺则实相近者义可知也 王氏应电曰平者贵贱各称其情之谓苟美恶同价则不平矣正者美恶各居其所之谓苟真伪杂处则不正矣肆长陈而平正之司市所谓以陈肆辨物而平市也案必辨其名实然后物可正价可平
  敛其总布掌其戒禁
  正义王氏昭禹曰敛而入于廛人
  案贾师职曰凡国之卖儥各帅其属而嗣掌其月肆长贾师之属也买赊官物之布必肆长敛之可知矣其或日终而总计之或旬终而总计之以㑹于廛人故曰总布与
  泉府掌以市之征布敛市之不售货之滞于民用者以其贾买之物楬而书之以待不时而买者买者各从其抵贾价同楬音竭抵注作柢音帝又都礼反注故书滞为瘅杜子春云当为滞
  正义贾氏公彦曰征布即廛人所敛之布并入泉府而藏之 杨氏时曰敛市之不售货所以便商非以其贱故买之也待不时之买所以便民非以其贵故卖之也 郑氏众曰物楬而书之物物为笺书其贾楬著其物也不时买者谓急求者也抵故贾也 郑氏康成曰抵实柢字柢本也 王氏应电曰贾人居积计岁月以起息此则但为民收贮而无所利所以为公天下之心也
  案于此见圣人爱民之实而后世平准均输藉以浚民者不得假托也 货至不售而官敛之其故价必贱可知矣故令各从其抵不忍因货之缺乘民之急而多取以病之也疏谓康成不从先郑恐前买时贵后或贱依故价予之即损民误矣时价果贱民乃不求之市肆而贵买诸官乎 有泉府以敛滞货然后贾师可禁贵儥先王恤商爱民至诚至公人心所由感动也
  馀论马氏端临曰买之于方滞之时卖之于欲买之际此与常平贱籴贵粜之意同泉府则以钱易货常平则以钱易粟其本意皆以利民非谋利也然后世常平之法转而为和籴且以其所储供他用而不以济民则唯恐其数之不多利之不广以是为富国之法失其本意矣
  都鄙从其主国人郊人从其有司然后予之
  正义郑氏众曰主者别治大夫也贾疏公卿大夫常在王朝其都鄙则遣人治之若季氏费宰公山弗扰之軰天子都鄙盖亦然 王氏应电曰主谓都鄙大夫有司谓乡遂之吏有此符信然后予之恐奸民乘急贩卖官为所欺而民不沾实惠也
  案买货必从所司者官收滞货本以利民必实有需用然后予之若逺商大贾转货逐利则不予也货之滞者逾时必腾跃故设禁如此
  凡赊者祭祀无过旬日䘮纪无过三月
  正义郑氏众曰赊贳也以祭祀䘮纪故从官贳买物贾疏祭祀䘮纪二者大事故赊与民 刘氏彝曰吉事不废业故旬日可偿䘮纪废业寛至三月者容其葬后徐措备也
  凡民之贷者与其有司辨而授之以国服为之息案唯祭祀䘮纪而后有赊于官则他礼事且不听赊矣赊之外安得更有所谓贷哉以为贷不滞之货则农工之家无所用之以为贷之商贾而听其转贩则泉府所敛专以济䘮祭之匮乏而都鄙从其主人国人郊人从其有司正恐其转贩也谓贷以泉布则先王抑末以归农万无资商贾以阴取其利之道自王莽贷民以财使治产业计赢受息郑氏以释周官王安石遂立青苗法剥民祸国陈氏傅良辨注之误以为还本之后计日服国事以为息视郑氏为近理不知周官之法本有赊而无贷以莽欲贷民取息故歆窜此以惑众耳司市职以泉府同货而敛赊则有敛有赊而无所谓贷眀矣周官之法荒札则赈救之囏阸则赒恤之皆蠲上所有以予民惟旅师积粟则有春颁秋敛之法他物无是也抑贷乃闾里有无相通之称至春秋之末宋郑饥诸大夫助公以私粟假民然后有贷之名然宋司城氏贷而不书则本粟且不收矣此三语乃莽歆増窜无疑
  馀论马氏端临曰秦汉以来上之施于民者惟以简易阔略为便间有以周官之法行之者不旋踵且以厉民而阶祸如王莽之王田市易介甫之青苗均输是也后儒见其效如是于是疑为歆莽之伪书而不可行或以为无关雎麟趾之意则不能行愚以为俱不然盖是法三代之法也三代之时则非特周公之圣可行虽中主能行之三代之后则非特王莽之矫诈介甫之执愎不可行而虽有贤哲亦不能行其故何也盖三代之时天子所治不过千里公侯则自百里以至五十里卿大夫又各有世食禄邑分土而治家传世守民之服食日用悉仰给于公上而上之人所以治其民者不啻如祖父之于其子孙虽诸侯卿大夫未必皆贤然既世守其地与民则不容不视为一体既视为一体则奸弊无由生而良法可以世守矣自封建变为郡县上之所以治其民者一委之百官有司郡守县令为守令者率三载更代虽有精敏循良之吏其始至也茫然不能得其要领期月之后其善政方可纪才再期而代者至矣故以周官之法行之则政烦而事必扰民必病不如疏节阔目之为愈势使然也
  案自北宋以后群儒争言赊贷可行于成周而不可行于后世不知周官之法本有赊而无贷其赊法则仅可行于井田封建之时而不可行于郡县之后耳
  凡国事之财用取具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国事谓有司为公事兴作用财物者向泉府取财为具焉
  案不曰国用而曰国事之财用谓事所用之材物以布市者取具于泉府以在市而通百物也外府掌邦布之出入以共百物而待邦之用盖九职贡物所无而为邦用所必需者泉府市其物所征之布不足用则受布于外府以具之
  岁终则㑹其出入而纳其馀㑹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㑹计也纳入也入馀于职币 贾氏公彦曰入谓廛人所敛诸布
  司门掌授管键以启闭国门㡬出入不物者
  正义郑氏众曰管谓龠键谓牡贾疏用管以启用键以闭入者为牡容者为牝 郝氏敬曰晨启则授管昏闭则授键 王氏安石曰司门总统诸门故掌授管键之事
  正其货贿凡财物犯禁者举之正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读为征征税也犯禁谓商所不资者贾疏谓非民常用之物 陈氏汲曰所谓犯禁者即司市伪饰之禁民商工贾各十有二是也
  案于门征商货公家所敛则入于官府而不之市廛所以省转运与廛征也圣人恤民之周体物之详如此 王昭禹谓正其货贿而后无者有利者阜以破郑注非也闾师职任商以市事贡货贿而征商之文无别见者则司门主征货贿眀矣或以市无征而作布疑市亦有货征非也泉府以市之征布敛不售货则市所征惟廛布眀矣用此见成周之阔略于征商也关市皆不征其货司关所征之非货于征本职之廛征见之惟于国门征之自国门而外虽大都小都乡遂公邑有城有门者皆无征也司门之上士中士皆倍于司关又特设下大夫二人以领之増下士十有六人以佐之正以通掌畿内之门禁及货征耳至于货之髙下羙恶贾师辨之岂司门所能及哉 言举而不言罚者门近于市矣故举之使受罚于质人
  以其财养死政之老与其孤
  正义郑氏康成曰财所谓门关之委积也死政之老死国事者之父母也孤其子
  案列职于门而关则无之以门关之委积以养老孤遗人职有眀文也王氏应电谓专用所罚犯禁者之财未安政教清明犯禁者无多而老孤至众盖公家委积素备而罚财亦在其中耳
  祭祀之牛牲繋焉监门养之繋音计监古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监门门徒贾疏充人职散祭祀之牲不在牢则此门徒养之 王氏安石曰必监门养牲者为其于郊于国各有所近便于共取且众所出入养视不谨易以㡬察而祀五帝享先王之牲不繋之门则又以致其严也王氏应电曰城隍间多隙地牛牲繋焉是牧而不
  费地也毎门史二人徒四人以其馀力养牲是用人而不费功也
  凡岁时之门受其馀
  正义贾氏公彦曰月令秋祭门是庙门此谓国门十二者时祭外亦有祈祷荘二十五年秋大水用牲于门 王氏应电曰言凡非一毎岁秋祭门九门磔禳与禜门祈报之祭皆是 郑氏众曰受祭门之馀
  凡四方之賔客造焉则以告造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造犹至也告告于王而止客以俟逆贾疏四方诸侯来朝觐至关关人告王至郊郊人告王至国门门人告王王皆遣人出迎
  司关掌国货之节以聨门市
  正义郑氏康成曰货节谓商本所𤼵司市之玺节也自外来者案其节而书其货之多少通之国门国门通之司市自内出者司市为之玺节通之国门国门通之关门参相联以检猾商贾疏市与关及门三处相联恐奸猾商人或以多为少或不出于关以辟税
  案王氏应电谓司市司关皆用玺节独司门不言节举两端则中可知盖自关入必达于市关之玺节门者验之即听其入矣自市出必达于关市之玺节门者验之即听其出矣故司门不用玺节耳其资于民家不由关者则司门亦有焉又掌节职门关用符节则司门非无节也门用符节以达賔旅于关关用符节又以达于畿内及所之之国所过之门关此与通货贿为二事 司门言授管键以启闭国门则关可知
  司货贿之出入者掌其治禁与其征廛
  正义郑氏康成曰征廛者货贿之税与所止邸舍也关下亦有邸客舍其出布如市之廛
  案货贿之出入有掌其治者则出入先后不相犯有掌其禁者则靡害饰伪不能行 廛人敛廛布此职复征廛者或留货于关以待野鄙之交易而不入于门市者也征廛犹廛征也注疏分廛与征为二故云货贿有税似失之 或疑孟子称关市讥而不征而周官有廛征不知商之有征贾之有廛犹农之有赋也且使农民有赋而商贾无征则恐民争逐末周官之法为万世经也孟子所云独文王治岐之政然耳岂可以后世之征商已甚而疑周公立法之未当乎
  凡货不出于关者举其货罚其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出于关谓从私道辟税者 王氏应电曰不出于关非独辟税兼有犯禁之物案簿记其货俟诘问或挞其人或罚其布而仍还其货也司圜职凡圜土之刑人也不亏体其罚人也不亏财司市职有罪者挞戮而罚之凡罚多以财言若举为悉没其货则财之亏逾量矣而复罚以财乎
  凡所达货贿者则以节传出之传张恋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商或取货于民间无玺节者至关关为之玺节及传出之其有玺节者亦为之传传如今移过所文书贾疏若由王市而出则司市为之玺节或于郊内关内民间买得货物不得向司市取玺节则便于关取节而出 王氏应电曰凡所应达之货贿则授之以玺节附之以传辞而出之 王氏昭禹曰节以达其物传以书其数
  国凶札则无关门之征犹㡬
  正义郑氏众曰越人谓死为札春秋传札瘥夭昏无关门之征者出入关门无租税犹㡬谓犹苛察不得令奸人出入孟子曰关㡬而不征则天下之旅皆悦而愿出于其涂 贾氏公彦曰司门不言无征故于关并言之 王氏应电曰凶札㡬其不物守关之急务盖薄征除盗贼并行而不悖也
  案门无征不征其货也关无征不征其廛也
  凡四方之賔客叩关则为之告叩音叩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朝聘者也叩关谒关人也贾疏诸侯来朝使卿大夫来聘至关门先谒关人聘礼使者至谒关人郑司农说以国语曰周之秩官有之曰敌国賔至关尹以告行理以节逆之贾疏韦昭注理吏也小行人掌送宾客
  有外内之送令则以节传出内之出内之内音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送令谓奉贡献及文书以常事往来者环人职所送迎通賔客来至关则为节与传以通之 贾氏公彦曰有从侯国而入者则关人以节传内之有王命从王国而出亦以节传出之送至畿上
  掌节掌守邦节而辨其用以辅王命
  正义郑氏康成曰邦节者珍圭牙璋榖圭琬圭琰圭也贾疏珍圭等见典瑞职不及璧羡以起度以下者彼乃王国所用非使者之节王有命则别其节之用以授使者辅王命者执以行为信 贾氏公彦曰此论王国之节对下文邦国是诸侯故此文单言邦也
  守邦国者用玉节守都鄙者用角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诸侯于其国中公卿大夫王子弟于其采邑有命者亦自有节以辅之玉节之制如王为之以命数为小大角用犀角其制未闻 贾氏公彦曰此云都鄙用角节是都鄙之主小行人职都鄙用管节注谓公之子弟及卿大夫之采地之吏彼诸侯采地同用管节亦异外内也若天子公卿大夫采邑之吏下注约入道路用旌节
  案天子诸侯皆君道也故于其国中同用玉节而但有大小之差都鄙则臣道也然其采邑所辖亦得自主故用角节以别之曰守者眀其节止行于邦国都鄙之中而不及逺也
  凡邦国之使节山国用虎节土国用人节泽国用龙节皆金也以英荡辅之使所吏反荡吐党反干氏作簜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节使卿大夫聘于诸侯行道所执之信也土平地也山多虎平地多人泽多龙以金为节铸象焉必以其国所多者相别以为信也今汉有铜虎符 王氏应电曰已上皆王国之使节若诸侯之使节则各国自为之矣详见小行人
  案曰凡邦国之使节该王使与诸侯之使也侯国所用之节法式颁于掌节大行人达之小行人适四方则赍其式以往
  存疑杜氏子春曰荡当为帑谓以函器盛此节或曰英荡画函 干氏宝曰英刻书也荡竹箭也刻书所事以助使节之信
  案下经以传辅节传别为一物则英荡疑亦竹简之类然经本作荡干氏易之为簜未知所据
  通论王氏昭禹曰小行人有管节而掌节不言掌节所掌谓之邦节以辅王命所谓邦国之使节使邦国者所执也小行人所达谓之天下之节则所谓龙节人节虎节管节邦国都鄙之使者所执非王官所掌也
  门关用符节货贿用玺节道路用旌节皆有期以反节正义郑氏康成曰门关司门司关也货贿者主通货贿之官谓司市也道路者主治五涂之官谓乡遂大夫也凡民逺出至于邦国邦国之民若来入由门者司门为之节由关者司关为之节贾疏邦国之民入司关既为之节则门无节亦云由门者因王国之民出由门故总言之也其商则司市为之节其以征令及家徙则鄊遂大夫为之节贾疏乡大夫职国有大故以旌节辅令则达之比长职若徙于他则为之旌节而行之惟时事而行不出关不用节也贾疏时事行不出关者若比长职徙于郊徙于国当乡徙及非征令皆不湏节也变司市言货贿者玺节主以通货贿货贿非必由市或资于民家焉贾疏或资于民家则由门者司门予之节由关者司关予之节变乡遂言道路者容公邑及小都大都之吏皆主治五涂亦有民也符节如今宫中诸官诏符也贾疏此以汉法况之案史记汉文帝二年九月初与郡国守相为铜虎符竹使符应劭曰铜虎符第一至第五国家当发兵遣使者至郡国合符符合乃听受之竹使符以竹箭五枚长五寸镌刻篆书第一至第五张晏曰符以代古之圭璋从简易也玺节者今之印章也旌节今使者所拥节是也将送者执此节以送行者皆以道里时日课如今邮行有程矣以防容奸擅有所通也凡节有法式藏于掌节 王氏安石曰门关则以符合之货贿则以玺验之道路则以旌表之 黄氏度曰王使旌节掌节予之民自外来者皆当有路节由都鄙者都鄙予由甸稍者甸稍予至关司关留之则予符节而入至门著出入之日出关反符节司门还其所留节而出入之自内出者于其所由予路节有传有期反节不独民与商虽门关道路之官亦有期而反之反而复予弊则更为 王氏应电曰上文五者必有王命然后掌节予之此三者虽颁自掌节然官府得自予之馀论陈氏祥道曰汉竹使符铜虎符各分其半右留京师左付郡守唐符玺郎掌玺节班右而藏左先王之节盖亦如此
  凡通达于天下者必有节以传辅之无节者有㡬则不达
  正义郑氏康成曰必有节言逺行无有不得节而出者也辅之以传者节为信耳传说所赍操及所适也无节则圜土内之贾疏无节无授圜土内之 贾氏公彦曰此总解上经或有节无传或有传无节或节传俱无则不得通达于天下也
  案在境内惟家徙及转货乃有节暂出者不必有也馀论陈氏傅良曰周官无节者不达于天下是以其时大夫无私交士无游说民皆土著周衰国自为政任民所之无所禀命盖王官之守不行于外服矣汉文时又去关禁当时矫伪者乘传而行郡国出粟赋钱至莫敢谁何乃知先王纳民于轨其制善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四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五
  地官司徒第二之八
  遂人掌邦之野
  正义郑氏康成曰郊外曰野此野为甸稍县都贾疏从二百里至五百里皆名野遂人専掌二百里中注乃兼言甸稍县都以其三百里外有沟洫井田之法皆知之也 黄氏度曰家稍县都各听于其主非遂人所及也特居民授田治地之法皆自遂人出耳
  案不曰六遂而曰野者以造县鄙形体之法及治沟洫通乎畿内又兼掌四等公邑耳至稽民授田简器教稼治野辨莱颁职作事贡赋征役祭祀宾客丧纪其法虽通行于家稍县都而所专掌则惟六遂与公邑盖法可通行而政令必各有所主都家之吏既分主之而县师复执其总遂人不与也遂兼公邑详见遂大夫职
  以土地之图经田野造县鄙形体之法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酂五酂为鄙五鄙为县五县为遂皆有地域沟树之酂作管反后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经形体皆为制分界也邻里酂鄙县遂犹郊内比闾族党州乡也贾疏家数相对是同郑司农云田野之居其比伍之名与国中异制故五家为邻某谓异其名者示相变耳遂之军法追胥起徒役如六乡贾疏乡中惟见出军法无田制遂人惟见田制无出军法故郑彼注云乡之制与遂同此云遂之军法追胥起役如六乡互见其义也 王氏安石曰相保相受相葬相救相赒相宾之法一与六乡同
  案食货志五家为邻五邻为里四里为族五族为党五党为州五州为乡二万二千五百戸也以邻里繋乡则比闾亦可繋遂乡遂诸事之互见此亦足以徴之
  通论王氏与之曰井田用四起数井天下之田以起军赋邑居用五起数比天下之居以行保伍也案凡造城邑必度土地之宜而与田野相要绾所谓形体之法也王制凡居民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也乡之比闾族党州未著其城邑之形体与皆有地域沟树故于遂著之以与六乡相保相受相葬相救相赒相宾之法互备又以见公邑稍县畺之同此法也独举县鄙者百家以下虽各为聚落而不能皆立城邑惟县与鄙然后备城邑之形体而遂大夫即于五县中择便以为治所乡大夫亦如之也 大司徒颁教法故比闾族党州乡著其各有教治遂人掌造县鄙形体之法故邻里酂鄙县遂著其各有地域亦互相备也地域沟树自酂以上始有之知然者脩闾氏邦有故令守闾互则闾以下不能遍沟树明矣百家以上皆有沟树此盗贼所以易诘戎马所以难犯也 造城邑必因山川原隰之面势规疆潦薮牧之便宜度道路沟渠之支凑故必以土地之图经田野然后城邑之形体可定其法粗具管子度地篇
  使各掌其政令刑禁以岁时稽其人民而授之田野简其兵器教之稼穑
  正义贾氏公彦曰使各掌其政令刑禁如五家则邻长也五邻则里宰也稽其人民以下亦使各掌之人民犹言夫家也授之田野若下文夫一廛田百亩简其兵器若酂长旗鼓兵革 黄氏度曰土地上下不同人之多寡亦异每有更易故以岁时稽而授之皆农民也故惟教之力穑之事
  凡治野
  正义黄氏度曰治野言凡通乎都鄙
  案遂人于致群甿教稼穑均赋役颁田莱治沟洫皆揭之曰凡治野明自国中而外由乡郊以达于畿皆同此法也
  以下剂致甿剂津利反甿莫亨反又音忙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民言甿异内外也甿犹懵懵无知之貌致犹会也民虽受上中下田及会之以下剂为率谓可任者家二人也
  案小司徒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不论上地中地总以一为正卒馀为羡卒与下地家二人者一例所谓以下剂致甿也凡乡遂皆然何尝独厚于遂乎
  以田里安甿
  正义贾氏公彦曰田则百亩之田里则五亩之宅王氏应电曰甿有恒产则咸安其居 王氏昭禹曰出则辈作于田入则保聚于里案里在邑在田皆有之
  以乐昏扰甿乐音洛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昏劝其昏姻如媒氏㑹男女也扰顺也 贾氏公彦曰男女人所乐故云乐昏 王氏应电曰昏姻匹偶各得其愿则驯扰而不离散
  以土宜教甿稼穑
  正义金氏瑶曰司徒所辨十二壤之宜
  以兴锄利甿锄音助李又音锄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大夫读锄为藉杜子春读锄为助谓起民人令相佐助王氏安石曰惟助为有公田许慎释锄以商人七十而助则助锄一也 贾氏公彦曰兴起其民以相佐助是与民为利故云利甿 王氏应电曰田畯率民通力合作则功易起而种植齐致力同而利自溥
  案地有肥墝人有丧疾事故兴起群甿使彼此相助则交得其利故旅师所兴亦曰锄粟
  以时器劝甿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器铸作耒耜钱镈之属
  以强予任甿强奇阳反予余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强予谓民有馀力复予之田若馀夫然 李氏如玉曰强予即诗之侯强侯以是也案予以二字古音通李说得之
  以土均平政政注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读为征土均掌均平其税案即用大司徒土均之法辨五物九等以制地征也自赋贡以至师田行役之力政皆在其中
  存疑王氏应电曰政如字土均掌平土地之政故云以土均平政
  辨其野之土上地中地下地以颁田里上地夫一廛田百亩莱五十亩馀夫亦如之中地夫一廛田百亩莱百亩馀夫亦如之下地夫一廛田百亩莱二百亩馀夫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廛邑居孟子所云五亩之宅树之以桑麻者也莱谓休不耕者 项氏安世曰里以廛计田以亩计田有污莱里无上下故里皆一廛而田有多寡 易氏祓曰上地中地下地以人之损益为田之进退遂师以时登其夫家之众寡遂大夫以时稽其夫家之众寡然后遂人以岁时稽其人民而授之田野 刘氏敞曰亦如之者亦如其莱也孟子馀夫二十五亩
  案乡受地无馀夫之文以输将服公事者皆近取于乡也乡之上地无莱近城郭人畜聚易粪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引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子云有田一廛为百亩之居后郑不从者此经百亩与一廛别言之则廛乃廛里不得同为百亩之田诗所云三百廛者自是三百家之税耳
  案郑注馀夫亦授一廛所以饶逺贾疏正卒之外一为羡卒其馀皆为馀夫不知馀夫受室必二十年而后子能助耕前此惟可助父兄以耕耳所谓家五人家六人家七人正合子妇而计之也其或丁男众多少者已足助耕之数则别其壮而受室者为馀夫而授以二十五亩至此人复有丁男受室满五人六人七人之数而受一夫之田则事理之自然经制之一定又何羡卒馀夫分为二项乎
  凡治野夫间有遂遂上有径十夫有沟沟上有畛百夫有洫洫上有涂千夫有浍浍上有道万夫有川川上有路以达于畿畛之引反刘音真洫虚域反涂同吾反浍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遂沟洫浍皆所以通水于川也遂广深各二尺沟倍之洫倍沟浍广二寻深二仞径畛涂道路皆所以通车徒于国都也径容牛马畛容大车涂容乘车一轨道容二轨路容三轨十夫二邻之田百夫一酂之田千夫二鄙之田万夫四县之田以南亩图之则遂从沟横洫从浍横九浍而川周其外焉贾疏其田南北细分者是一行隔为一夫十夫则于首为横沟十沟即百夫于东畔为南北之洫十洫则于南畔为横浍九浍则于四畔为大川此川亦人造盖亦倍浍与匠人浍水所注川异彼百里之间一川谓大川也诗云今适南亩又云南东其亩故以南亩图之 案亩长百歩阔一歩歩六尺亩间有畎畎广深各一尺故夫间之遂倍之经不言畎者畎在亩间不另占地遂径以上则俱在百亩之外另占地耳注谓南亩图之南亩则畎纵而遂当横今云遂纵沟横者乃东亩之法也郑贾盖脱却亩间有𤱶一节耳信南山诗传长乐刘氏语可证以至于畿则中虽有都鄙遂人尽主之 王氏应电曰自遂沟径畛而下民各以其力自治之洫有涂沟有道必上之人创之合众力脩治若川之与路则其工力尤大非一方之民所能办必捐府库之积移用其民乃可成夏官所谓大役任众者是也
  案曰治野以作沟洫畛涂言也故计所占之地而曰十夫其实耕者乃一井九夫之地耳匠人所谓方十里为成即此经千夫之地而耕地则九百夫匠人所谓方百里为同即此经万夫之地十而耕地则九万夫诗曰十千为耦盖举其成数犹三十三里少半里而曰终三十里也黄氏谓自一夫至万夫皆十除其一盖得其指 曰凡治野曰以达于畿明自乡郊至县畺皆用此以治也观此经则乡遂不用井法之非决矣野对郊则为甸独举则可兼乡郊乡大夫职野自六尺以及六十有五皆征之则城郭之外通谓之野明矣
  辨正黄氏度曰郑康成小司徒注计若干井出税又若干井治沟洫及浍今以遂人职合匠人职观之遂人十夫有沟匠人九夫为井盖一井十夫其中为遂而沟环之田占九夫而兼沟实得十夫之地也自十夫积而为百夫之洫千夫之浍以尺歩计之当不过占一里十里之地安用多人治沟洫及浍如郑氏所云哉
  案十夫百夫皆为虚寛大数不能细计歩亩匠人云凡沟必因水势又云凡行奠水磬折以参伍则亦不可画方如棋局也诸家开方积算拘戾不可从通论郑氏樵曰遂人云十夫有沟百夫有洫千夫有浍万夫有川若按文读则一同之地有九万夫当得九川而川浍沟洫不几大多与匠人云井间有沟成间有洫同间有浍若按文读则一同之地惟有一浍不几大少与后郑求其说而不得注遂人则曰此乡遂法以千夫万夫为制注匠人则曰此畿内之采地制井田异于乡遂及公邑寻考郑意以二处不同故谓乡遂为沟洫法采地为井田法求之于经则无明文详考匠人遂人所载沟洫制度无不相合盖匠人之制举大概而言遂人之制举一端而言今画为图一成之地九百夫一孔一井井中有一沟直一列九九井计九沟横通一洫是十夫之地有一沟百夫之地有一洫九百夫之地有九洫而为一成之地若一同之地有百成九万夫一孔为一成中有九洫横一列九有十成计九十洫直通一大浍横九浍而两川周其外是为九万夫之地合而言之成间有洫是一成有九洫同间有浍是一同有九浍匠人遂人之制无不相合周家井田之法通行于天下未尝有乡遂采地之异 陈氏祥道曰遂人所言者积数也匠人所言者方法也积数则计其所有言之方法则积其所围之内者言之其实一制也
  馀论曹氏叔逺曰此特定田制耳而先王寓兵于农藏丘乘于井牧以御外侮之意已潜寓于其间 朱子曰汉志言秦废井田开阡陌阡陌者旧说以为田家之道盖因田之疆畔制其广狭辨其纵横以通人物之往来即周官所谓遂上之径沟上之畛洫上之涂浍上之道也盖陌之为言百也遂洫从而径涂亦从则遂间百亩洫间百夫而径涂为陌矣阡之为言千也沟浍横而畛道亦横则沟间千亩浍间千夫而畛道为阡矣阡陌之名因此而得其占地不得为田者颇多非虚弃之也所以正经界止侵争时蓄泄备水旱为永久之计有不得不然者商君以其刻急之心行苟且之政但见田为阡陌所束而耕者限于百亩则病其人力之不尽但见阡陌之占地大广而不得为田者多则病其地利之有遗又当世衰法坏之时则其归授之际必不免有烦扰欺隐之弊而阡陌之地切近民田又必有阴据以自私而税不入于公上者是以一旦奋然不顾尽开阡陌悉除禁限盖第知有目前之利而不复为后世计长久于是千古圣贤制作精㣲之意澌尽矣岂不惜哉 王氏应麟曰禹尽力乎沟洫浚畎浍距川遂人五沟五涂之制因乎古也沟洫之成自禹至周非一人之力沟洫之坏自周至秦非一日之积 王氏应电曰封植以息争端设险以限戎马而凡疏导之法挽漕之便皆于是乎在
  以岁时登其夫家之众寡及其六畜车辇辨其老幼废疾与其施舍者以颁职作事以令贡赋以令师田以起政役施式氏反政音征
  正义曹氏叔逺曰校登必以岁时盖前岁之已登者逮于今则増损不同一时之已登者越三时则耗亡不等 郑氏康成曰职九职也分其农牧虞衡之职使民为其事也贡九贡也赋九赋也政役出士徒役贾疏即上注遂之军法如乡者是也
  案注谓颁职作事即载师职所云物地事授地职非也九职任于闾师载师专掌任地故特言地职以见其为地邑应承之职事与民职异也此官别见令野职于后正可与载师所谓地职相证则此所颁为九职明矣载师任地以分乡野都邑所谓物地事者乃物其土之所宜此承颁职而言则所作即九职之事明矣 政役谓输将浚筑所用即师田徒旅而事则异故更列之下经所谓凡事致野役是也 他职言施舍必兼可任者而此略焉以颁职作事即所以任之也
  若起野役则令各帅其所治之民而至以遂之大旗致之其不用命者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谓师田若有功作也遂之大旗熊虎贾疏遂人是大夫合用鸟隼之旟以致众今掌众与大司徒同故得与大司徒同用熊虎为旗贾氏公彦曰令各帅其所治之民而至者谓令县
  正已下县正职若将用野民师田行役移职事则帅而至是县正受遂人之令也 王氏安石曰乡师致民以司徒之大旗则遂人所建亦司徒之大旗也于遂言遂之大旗则乡可知于乡言司徒之大旗则遂亦可知
  凡国祭祀共野牲令野职
  存疑郑氏康成曰共野牲入于牧人以待事也野职薪炭之属贾疏牧人职掌牧六牲以待祭祀故知此野牲亦入牧人以待事也令野职令委人敛之委人掌敛野之薪刍疏材木材凡畜聚之物言之属者兼此诸物也 金氏瑶曰野职野之职祭事者如泽虞之共泽物川衡之共川奠之类令谓令泽虞诸职也
  案牧人所畜以共祭祀者薮牧所贡之鸟兽也甸师共薪蒸掌炭共炭灰不应祭祀时遂人又别共之盖山川因国前哲令徳之祭祀在野者则野共其牲其执事之人则遂人令之耳左传子服景伯曰鲁将以十月上辛有事于上帝先王何世有职焉则令野职为共祀事审矣曰国祭祀者以别于遂之禜酺蜡社也 所令野职即载师所授之地职也凡祭祀宾客㑹同师役政令所经历其地必有职事焉载师总任畿内之地故主授地职六遂及四等公邑则以授遂人故遂人令之也乡师凡邦事令作秩叙则地职具此矣家稍县都以授其长而其长令之亦可推矣 知此野职为共祀事者以承共野牲之后且颁职作事已见上经也知遂师野职为九职中贡物者以与野赋并列而入于玉府也
  凡宾客令脩野道而委积
  正义郑氏康成曰委积于庐宿市
  案疏谓令遗人盖指委积言之野庐氏掌国道路至于四畿若有宾客则令守涂地之人聚𣝔之又曰凡国之大事比脩除道路者大师令埽道路则脩道者守涂地之人而令之者野庐氏也野庐氏之徒百有二十人而知不自共脩道之事者通掌畿内之道禁其事繁剧胥徒虽多仅足共巡比讥察耳
  大丧帅六遂之役而致之掌其政令及葬帅而属六綍及窆陈役属音烛綍音弗窆彼验反一本作竁昌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致役致于司徒给墓上事及竁也贾疏司徒掌徒庶之役亦兼掌六遂竁谓穿圹在庙载事亦六遂役之不言者略也綍举棺索也葬举棺者谓载与说时也贾疏在棺曰綍在道曰引属六綍不据在道故知在庙载时及在圹说时也用綍㫄六执之者天子其千人与贾疏杂记诸侯执綍五百人大夫三百人以此约之天子千人陈役者主陈列之耳贾疏下棺时千人执綍背碑负引湏陈列其人也匠师帅监之乡师以斧莅焉贾疏案乡师职知之大丧之正棺殡启朝及引六乡役之载及窆六遂役之亦即逺相终始也贾疏大司徒职大丧帅六乡之众庶属其六引六乡近使主殡及启朝为始在祖庙之中将行载棺于匶路属六綍则六遂为终至于在道言引则还使六乡为始至圹下棺则还使六遂为终 郑氏众曰窆谓下棺时遂人主陈役也礼记谓之封春秋传谓之塴皆葬下棺也声相似
  案遂人稍人皆有大丧帅役之文黄氏度遂谓遂人致于稍人盖以稍人职独有听于司徒之文故疑遂人转因稍人以达耳不知遂人长官岂有反帅役而致于属吏之理盖稍人所帅以听于司徒者即遂人所帅而致于司徒者也遂人尊但致其数而已稍人卑则躬帅役而听焉大丧六遂之役遂人遂师稍人胥有事者事大役多故共之帅之致之道之逓相摄逓相聨属而归扵一也六乡之丧役乡师帅之六遂及公邑之丧役遂人帅之稍及公邑之丧役稍人帅之皆听扵司徒但乡师遂人帅而至则听扵司徒不言可知稍人下士或疑帅以至遂而遂人以致于司徒故明之耳
  凡事致野役而师田作野民帅而至掌其政治禁令案上经起野役则令各帅其所治之民而至令县正之属帅而至于遂也此则亲帅而至用事之地以听役于司徒遂人遂师以遂名官而凡治皆曰野何也兼自甸及畺之公邑也
  遂师各掌其遂之政令戒禁以时登其夫家之众寡六畜车辇辨其施舍与其可任者施式氏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遂师下大夫四人掌六遂如乡师主六乡亦二人共主三遂已下皆如乡师之职但此不言老幼贵贱废疾及輂彼不言经牧其田野之等皆是互见为义 王氏昭禹曰乡师以时稽其夫家众寡遂师登而不稽者以有遂大夫稽之也 项氏安世曰民有贵贱老幼废疾贤能在所施舍其可任者又有家三人二家五人家二人之异故辨之以知民力
  经牧其田野辨其可食者周知其数而任之以徴财征作役事则听其治讼
  正义郑氏康成曰经牧制田界与井也可食谓今年所当耕者也财征赋税之事 贾氏公彦曰数谓夫家六畜田野之等任之据人民之数财征据田野之数役事兼军役田猎功作之等 易氏祓曰辨其可食而后周知井牧田野之数既知其数然后可以颁地任民
  案遂师所登遂人凭之以颁职作事为贡赋师田政役之准也故辞事略与遂人同遂人之登遂大夫之稽皆以岁时而遂师独以时者以辨可食之数其事尤详也 小司徒经土地而井牧其田野遂师复经牧其田野者小司徒总统之遂师则分任之也人情避重就轻役事任舍之间奸弊易生尤多争讼六遂役事遂师之所専掌故有讼则听之
  存疑贾氏公彦曰六遂制沟洫法是制田界也又为井田者遂人兼掌采地上云掌野兼甸稍县都以采地有井田法故此云经牧其田野与小司徒文同案田野可井者井之不可井者亦为之界盖必因其地势无都鄙乡遂之异郑云制田界与井也可见六遂有井田矣贾氏强分之何其泥也
  巡其稼穑而移用其民以救其时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时耕耨敛艾芟地之宜早晚不同而有天期地泽风雨之急故移用其民使转相助救时急事也 王氏应电曰此方胼胝而不暇给彼则闲而无事故移用以救之
  通论金氏瑶曰五党相赒以财通也移用其民以力通也周官济水旱之大经莫要于此
  案读法兴贤详于六乡经野劝农详于六遂乡师巡国及野而赒万民之囏厄则遂可知矣遂师移用其民以救其时事则乡可知矣盖乡遂群吏所掌有同有异然后备列之其同者则各举其一以相备也后世民自为耕猝有水旱富者尚能自救而贫者则坐视其田之芜没然后知先王设官以移用其民虑事周而兴利溥也
  凡国祭祀审其誓戒共其野牲
  正义郑氏康成曰审亦听也
  案凡祭祀之誓戒小宰掌之此国祭祀之在野者故遂师承小宰之誓戒而审之以戒其属与民也遂人専掌经野而他政惟持其纲故国祭祀遂人令野职而遂师则审其誓戒野牲之共亦主其令而遂师共之故遂人职第曰共野牲而遂师职则曰共其野牲也 王氏昭禹谓遂人既共野牲遂师又共乃赞之非也凡经言赞必其事有待于助者冢宰受岁㑹惟恐其纷错而有抵冒故小宰赞之小宰以法掌礼事之戒具惟恐其玩忽而有愆忘故宰夫赞之稽之五官义莫不然若共野牲而入于牧人何待二官之相助哉且牧人所牧之牲不宜遂师共之牧人无牲羊人可买牲以共则凡牲皆非遂师所共可知王氏详说谓大宰司冦掌百官之誓戒遂师逺在二百里外固无预焉审之而已亦非也大宰司冦所誓戒王朝执事之百官也遂人既不预何由知其所誓所戒而审之哉金氏瑶谓牧田在逺郊正遂地故遂人共之亦非也牧田虽在逺郊之地而不在六遂之中王朝之祭祀牧人自共其牲于充人与遂人遂师何与哉诸儒盖由不知此经所云乃国祭祀之在野者耳都宗人职国有大故则令祷祠既祭反命于王正此类也
  入野职野赋于玉府
  正义郑氏康成曰民所入货贿以当九职九赋中玉府之用者王氏详说曰山泽之农以骨物羽翮当邦赋则遂与公邑之民亦然故入其中玉府之用者
  案遂师所掌独遂与公邑耳家稍县都之赋贡盖县师徴之
  宾客则巡其道脩庀其委积庀匹尔反又作庇
  正义郑氏康成曰巡其道脩行治道路也故书庀为比郑司农云比读为庀庀具也 王氏应电曰遂人令之遂师巡而庀之
  大丧使帅其属以幄帟先道野役及窆抱磿共丘笼及蜃车之役磿刘音历笼鲁孔反蜃市轸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使以幄帟先者大宰也贾疏天官幕人掌共帷幕幄帟绶属大宰故知使以幄帟先是大宰也其馀司徒也贾疏司徒主众庶故知野役之徒司徒令之以幄帟先为葬窆之间先张神座也道野役帅以至墓也磿者适历执綍者名也贾疏天子千人分布于六綍稀疏得所名为适历王氏应麟曰史记乐毅书故鼎反乎磿室徐广注磿历也战国䇿新序作历室盖古字通用遂人主陈之而遂师以名行校之贾疏执綍之人背碑负引而退行遂师抱持版之名字巡行而校录之以知在否故云抱磿也丘笼之役竁复土也贾疏复土谓下棺之后以圹上土反复而为丘垄其器曰笼贾疏共丘笼者共为丘之笼器以盛土也蜃车柩路也贾疏人君所居曰路故云柩路四轮迫地而行有似于蜃因取名焉贾疏以二轴贯四轮轮即许氏说文云无辐曰辁者也行至圹乃说更复载以龙輴贾疏檀弓菆涂龙輴天子之礼诸侯则不龙其辕而已殡用輴明葬时亦用輴蜃礼记或作槫或作辁贾疏杂记载以輲车彼注輲或作辁槫即团团丧大记转误为国役谓执綍者
  案幄帟盖亦张于柩上如在殡宫时故注云葬窆之间张神座也柩车四轮迫地无贵贱一也故皆谓之蜃车唯贵者又名柩路耳蜃车及役遂师共之稍人帅而听于司徒遂人致之遂师道之及窆遂人陈之遂师抱磿而校之
  存异王氏应电曰蜃车者掌蜃所谓𬮱圹之蜃车所以载蜃也并遂师共之注以为丧车岂共丧车而乃在既窆之后与丘笼同事乎
  案于既窆抱磿之后乃言共丘笼及蜃车之役者明上文野役之为此役故终其事而后及之也如以为载蜃者则载炭即为炭车载灰即为灰车何定名之有
  军旅田猎平野民掌其禁令比叙其事而赏罚比必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平谓正其行列部伍也 贾氏公彦曰校比次叙其行伍而行赏罚 易氏祓曰大司马狩田之礼陈车徒有司平之 朱氏申曰比者比其劳逸叙者叙其先后
  案遂人辨上地中地下地之等而遂师则周知其数遂人令贡赋而遂师徴财征遂人起政役而遂师作役事遂人令师田而遂师掌军旅田猎之政令一举其纲一详其事也
  遂大夫各掌其遂之政令以岁时稽其夫家之众寡六畜田野辨其可任者与其可施舍者以教稼穑以稽功事掌其政令戒禁听其治讼施式氏反
  正义李氏嘉㑹曰遂师曰登遂大夫曰稽遂大夫稽之而后遂师登之 朱氏申曰遂师言车辇此言田野盖互见也 郑氏康成曰功事九职之事民所以为功业 王氏详说曰县正鄙师鄼长里宰但言政令而戒禁无与邻长于政令又无与惟遂师遂大夫言政令戒禁以其为遂官之长也
  案遂师职已具此而覆见者遂大夫稽之然后遂师得据而登之也倒施舍与可任之文又曰可施舍者登于遂师则施舍与可任者已定矣方其稽之则介乎可任可施舍之间者不可不辨也
  令为邑者岁终则㑹政致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其遂之吏而言为邑容公邑之政令戒禁遂大夫亦施焉 王氏应电曰为邑者即县鄙之吏犹甸稍县都谓之公邑家邑都邑也岁终令㑹政致事亦犹乡大夫令六乡之吏
  案注言兼公邑之吏是也又及卿大夫王子弟之采邑则恐未然太宰以八则治都鄙而建其长立其两设其伍陈其殷置其辅其为邑者无为舍其长而㑹政致事于遂大夫也小司徒大比六乡四郊之吏县师掌都邑之赋贡三年大比以考群吏而诏废置则都家之吏主之者县师也惟公邑之吏无文而此职三年大比既曰帅其吏而兴甿明其有功者属其地治者又曰凡为邑者以四达戒其功事而诛赏废兴之则其吏乃遂之属吏而为邑者则公邑之吏可知矣又司㑹掌官府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则野谓遂与公邑明矣
  正岁简稼器脩稼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简犹阅也稼器耒耜镃基之属稼政月令所云脩封疆审端径术善相邱陵阪险原隰土地所宜五榖所殖以教道民之类
  三岁大比则帅其吏而兴甿明其有功者属其地治者比必里反属音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兴犹举也兴甿举民之贤者能者如六乡也属犹聚也又因举吏治有功者而聚敕其馀以职事贾疏敕之以职事使不慢 贾氏公彦曰吏谓县正至邻长 李氏叔宝曰大司徒以乡三物教万民而宾兴之继以施教法于邦国都鄙则兴贤能于六遂一同于乡可知也 易氏祓曰小雅云或耘或耔黍稷薿薿攸介攸止烝我髦士求髦士于或耘或耔之间六遂兴甿之遗意也
  案稽夫家畜产以及政令徴比治讼之事自遂人遂师遂大夫以及县正鄙师鄼长毎职必列不厌其复而兴甿止于遂大夫职一见之简校宾兴之法无一及焉何也政令徴比治讼之事自遂大夫以下群吏所掌与乡有同异故毎职备列之兴贤之典一同于六乡覆列之则赘矣故第言帅其吏以兴甿而知一准于六乡也 遂之属吏独明有功者何也乡师岁终考六乡之治以诏废置则遂大夫视焉其有过者小则诛大则废矣至大比然后劳绩久著者始明之以告于上也公邑之吏则考之不能如属吏之详故每岁之终令㑹政致事至三年而后废兴诛赏行焉通论王氏应电曰遂大夫岁时稽其夫家之众寡即乡大夫之登夫家辨其可任与舍也大比兴甿即乡大夫之宾兴贤能也其事已详于乡故于遂略焉乡大夫正月之吉受教法于司徒颁于乡吏正岁令群吏考法于司徒则遂亦如之遂大夫明其吏治有功者与贤能并荐属聚有地治者而教戒之则乡亦如之
  凡为邑者以四达戒其功事而诛赏废兴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四达者治民之事大通者有四夫家众寡也六畜车辇也稼穑耕耨也旗鼓兵革也贾疏案遂师稽夫家众寡六畜车辇此职教稼穑鄼长以旗鼓兵革帅而至又云趋其耕耨注据此以当四达魏氏校曰四达治道通行也考一邑之治必以㫄
  邑相𠫵而后贤不肖勤惰自见诛赏废兴出于大宰诛赏乃三岁大计之事废置则毎岁终一行盖以待夫贤能卓异与夫不职之甚者无待于大比之期也案四达未详如注所列未见其确然不可増损也或曰自遂以达于甸之公邑自甸以达于稍县都之公邑故曰四达也 凡为邑者谓四等公邑也岁终而致事三岁而兴甿则遂之属吏功事已备矣而复戒凡为邑者之功事则为四等之公邑何疑哉其功事为邑者自任之遂大夫惟戒之而已 遂大夫之职与乡大夫异者听治讼也县正与州长异者掌治讼也鄙师与党正异者掌祭祀而不及丧纪冠昏饮酒也鄼长与族师异者治祭祀丧纪也乡大夫不听治讼六官之长未遑乡邑之治也故乡师听之遂大夫遂师皆曰听其治讼者遂师所听独役事之讼凡民事之讼并归遂大夫也遂之治讼分听之者繁于乡也遂大夫曰听治讼县正曰掌治讼者事有小大小事专之大事则达之于遂大夫也乡之中州长莅大丧党正掌丧纪冠昏遂之丧纪仅一见于鄼长职冠昏饮酒则并无文凡此类皆互见也
  总论王氏应电曰此职与乡大夫文互备惟大询众庶止六乡乡乃百族所聚六遂多野民故不及之耳
  县正各掌其县之政令徴比以颁田里以分职事掌其治讼趋其稼事而赏罚之比必里反趋本又作趣音促又如字李仓苟反下鄼长里宰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徴徴召也比案比 贾氏公彦曰颁田里如上文夫一廛田百亩分职事即九职之功事 郑氏锷曰力田有赏惰农有罚其秩叙里宰行之而县正趋之
  若将用野民师田行役移执事则帅而至治其政令既役则稽功㑹事而诛赏㑹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移执事移用其民郑司农云谓转相佐助
  案移执事谓掌固之移甲役其职云与国有司帅之即县正也若移用其民以救时事则遂师掌之帅之者则鄼长里宰耳 稽功者毎人而分考其程也㑹事者合计其功事以为役要也 乡之掌徴比数众庶者皆闾胥而遂则县正掌征比鄙师数众庶何也闾胥之数众庶以辨施舍而鄙师之数众庶以察羙恶而诛赏闾胥之掌徴比执功役于下而县正之掌徴比乃施政令于上其事各异故互文以见里宰亦掌徴比以辨施舍与闾胥同党正亦数众庶以察羙恶而诛赏与鄙师同耳
  通论王氏应电曰县正犹乡之州长惟作民而师田行役掌其政令与其赏罚此一事相同至于州长有读法考行而此阙如则遂大夫之兴甿将安所稽乎其为互见可知矣此职颁田里而州长无之者盖近郊之民百族所聚不止田里之事故于载师闾师特详焉
  鄙师各掌其鄙之政令祭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祀祭禜也贾疏鄙与党同党祭禜故知鄙亦祭禜也郑氏锷曰鄙师掌其祭祀则祭祀之时亦如党正
  教其礼事明矣
  凡作民则掌其戒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民谓起役也
  以时数其众庶而察其媺恶而诛赏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四时也 王氏应电曰鄙师犹乡之党正凡作民者即作民而师田行役也以时数众庶即以岁时莅校比也察其媺恶而诛赏即书其徳行道艺也党正于孟月吉日春秋祭禜有读法之礼岁终蜡祭有正齿位之饮则鄙可知矣
  案察众庶之媺恶将以助遂大夫兴甿也鄙师之数众庶而察其媺恶与党正之莅校比而书徳行道艺事同而辞异何也用此见数众庶之即莅校比也用此见书徳行道艺之并简不率教者而移之也 遂人职曰以岁时稽其人民遂师軄曰以时登其夫家之众寡遂大夫职曰以岁时稽其夫家之众寡稽者稽其数登者登诸籍耳以所治者众也若鄙止五百家故其民可得而数
  岁终则㑹其鄙之政而致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㑹计一鄙之政帅鄼长而下致事于县正上下转相承也
  鄼长各掌其鄼之政令以时校登其夫家比其众寡以治其丧纪祭祀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校犹数也 王氏详说曰小司徒与乡大夫言登夫家之众寡至族师则曰校登遂师言登夫家之众寡至鄼长则曰校登先校之而后可登之也遂官惟鄼长言丧纪犹乡官惟族师言葬埋盖四闾为族使之相葬四里为鄼亦使之相葬也贾氏公彦曰丧纪若乡师所云族共丧器之类祭祀若族祭酺之类若然县当祭社与州同县正鄙师鄼长皆不言所祭神者遂乡互见其义
  若作其民而用之则以旗鼓兵革帅而至
  正义王氏应电曰此与族师作民以鼓铎旗物帅而至同皆寓兵于农之法无事则为民之师有事则为民之帅也
  若岁时简器与有司数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简器简稼器也兵器亦存焉贾疏遂大夫简稼器此直言器不言稼故知兼有兵器也 王氏应电曰遂大夫简稼器主其令而已尊者不亲细事故鄼长与有司数之案有司遂大夫所委属吏也注以遂大夫为有司非也
  凡岁时之戒令皆听之趋其耕耨稽其女功趋音与县正职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听之受而行之贾疏知听非听断者以鄼长中士惟承受遂人以下之事不得専听断女功丝枲之事 贾氏公彦曰鄼长弥亲民故趋其耕耨并稽考女功之事 王氏应电曰鄼长犹乡之族师故校登其夫家众寡皆同则所谓辨其贵贱老幼废疾可任及其六畜车辇者在其中矣作民而用之即作民而师田行役则所谓比伍之聨与合其卒伍者在其中矣族师有读法书行与此职治丧纪祭祀课民耕桑互相备也
  案古者王内之政令内宰治之民家之女功鄼长稽之所以上下男女各警其职而事无不举教无不行也 女功使里宰邻长稽之尤为切近然比屋同巷虽相督察易至玩忽故董之以鄼长使震动恪恭于吏治而不敢慢也女功之勤惰吏得而稽之则妇姑反唇家人诟谇之大恶不禁而自弭矣此成周之法所以止邪于未形而与礼相贯也 鄼长校登夫家之众寡及以旗鼓兵革帅其民而至并与族师同则掌合聨之政令不待言矣
  里宰掌比其邑之众寡与其六畜兵器治其政令比必里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邑犹里也
  案邻长邑中之政相赞即此里宰之邑郑氏锷累数诸邑字谓五家亦称邑其说非是
  以岁时合耦于锄以治稼穑趋其耕耨行其秩叙正义郑氏康成曰考工记耜广五寸二耜为耦此言两人相助耦而为耕也锄者里宰治处也若今街弹之室贾疏汉时在街置室检弹一里之民 案赵明诚金石录昆阳城中汉街弹碑云周名锄汉名街弹今申明亭也于此合耦使相佐助因放而为名月令季冬之月命农师计耦耕事脩耒耜具田器是其岁时与合人耦则牛耦可知也王氏应麟曰考山海经后稷之孙叔均始作牛耕孔子之弟子冉耕亦字伯牛则自古以牛耕但未闻牛亦合耕秩叙受耦相佐助之次第案此经秩叙乡师令作秩叙皆谓事之常次黄氏度乃牵合宫伯秩叙注郑氏锷谓如后世赐爵吴氏澄以为常赐之叙皆非也 郑氏锷曰一耜之广五寸合二耜广深一尺湏两人共𤼵之人有老幼强弱里宰岁时为合其耦使人人适均则力无不尽也 王氏应电曰配合强弱使之并耕以相佐助有事用之师田则因而部分之而食之多寡位之髙下皆于此行焉斯异等者不至于淹没而中人亦知所劝勉案小司徒贾疏在家为比在军为伍是拘扵比以成伍也寻常耕耦每二人里宰尚以岁时通一里之强弱均而合之其馀力役亦必通融简稽而合其卒伍可知岂有军旅至重而限于五家之比以成伍者乎
  馀论王氏应麟曰汉食货志引古制云春将出民里胥平旦坐于右塾邻长坐于左塾毕出然后归夕亦如之里胥之塾其即里宰所谓锄者与
  以待有司之政令而徴敛其财赋
  正义易氏祓曰财赋之事遂人令之遂师征之下于县正以迄里宰而后里宰徴敛之所谓待有司之政令也 王氏应电曰里宰犹乡之闾胥比其邑之众寡即数其闾之众寡也待有司之政令而徴敛财赋即掌其闾之徴令也里宰行其秩叙闾胥书敬敏任恤互相偹耳
  案用此见闾胥所掌之徴为徴财赋所掌之比为合耦以治稼穑而此职读法书敬敏任恤掌觥挞罚一与闾胥同也 遂之财赋遂师徴之疏谓县师徴之旅师敛之有司谓县师旅师恐未的
  通论王氏志长曰里宰之徴敛财赋必待有司之政令者敛法出于司稼有司受之而后颁其式于亲民之吏至三岁司书复大计群吏而逆其征令俾掌税敛者受法焉盖上下兢兢惟以滥取病民为虑耳
  邻长掌相纠相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纠相举察
  凡邑中之政相赞
  正义郑氏康成曰长短使相补助 贾氏公彦曰云邑中者谓一里之内上有政令徴求则五邻共相赞助 易氏祓曰有贡赋税敛焉五家相与赞其财有师田行役焉五家相与赞其力此上之政令所以易共也 王氏昭禹曰比长言相及则邻亦相及矣邻长言相纠则比亦相纠矣比长言相和亲而此言相赞者相赞则欲其相和亲也
  徙于他邑则从而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犹随也授犹付也 贾氏公彦曰亦如比长职徙于他则为之旌节而行之无授无节圜土内之也
  案邻长即耦耕之民故所掌无农事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五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六
  地官司徒第二之九
  旅师掌聚野之锄粟屋粟闲粟而用之锄音助又音锄
  正义张子曰锄粟助贷于民之粟 郑氏康成曰野谓逺郊之外也锄粟民相助作一井之中所出九夫之税粟也屋粟民有田不耕所罚三夫之税粟闲粟闲民无职事者所出一夫之征粟 王氏应电曰旅师各随道里之逺近而蓄聚于田里因以济民所谓用之也
  案锄粟即助耕公田之税粟每夫百亩之田什一而税者也其粟入于廪人舍人仓人而旅师亦分聚于县鄙诸所与屋粟闲粟同备施惠散利之用注据其本而言指其入也张子以其用而言指其出也二义可以兼之或以为民自相助之粟夫相救相赒民间各循旧俗岂假官为聚粟而散之收之如其言烦苛不已甚乎
  以质剂致民平颁其兴积施其惠散其利而均其政令剂津私反
  正义王氏应电曰常年以陈易新而责其偿苟无质剂则有冒滥之弊 郑氏康成曰兴积所兴之积谓三者之粟也平颁之不得偏颇有多少 王氏安石曰施其惠若民有艰阸不责其偿 郑氏锷曰散其利则有时而收之
  案兴即兴𤼵补不足之兴兴其积谓𤼵粟也民之不足者差等不同视其分数而颁之则平矣以质剂者将于秋敛之故应有劵也施其惠者甚贫之民不责以偿也散其利者能偿之民则春颁而秋敛也均其政令者颁敛不偏多偏少亦不偏先偏后
  馀论魏氏校曰后世济农惟朱子社仓法为良且不主之以胥吏而以乡之士大夫主之故可久也其次则李悝云籴太贱则伤农太贵则伤民乃立平籴之法使农末俱利此盖得周官旅师之意而善用之者也 陈氏汲曰介甫青苖之法援此以证又以平颁为不问其所欲否而概与之殊不知旅师之法特以补救民之不足耳苟民自有馀何为贷于官也青苖之法意在取息恐贷者多穷民及奸猾未能出息虽富民亦强之使贷不待其行之弊而其心先不可问矣
  存异郑氏康成曰均其政令者皆以国服为之息
  凡用粟春颁而秋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困时施之饶时收之 贾氏公彦曰如此则官得以旧易新民得济其困乏利民而亦无损于官
  凡新甿之治皆听之使无征役以地之媺恶为之等正义郑氏康成曰新甿新徙来者也治谓有所求乞也贾疏以其无征役可治又新来未有业次故知治是求乞也使无征役复之也王制自诸侯来徙于家期不从政
  案此言旅师兼听新甿之治也新甿有二一记所称自诸侯来徙家者一则凶荒就粟之民乐其地而愿留者甸居乡遂都家之中以收恤歳饥而移乡井土狭而徙广虚之民而锄粟屋粟闲粟皆备焉于事为便也
  辨正黄氏度曰等复除之等注谓以其人之多寡授上中下地非也授地之法常法也已见遂人此承无征役而言则为复除久暂之等明矣 易氏祓曰所谓无征役者非竟无也必限以岁月以三地为轻重之等至期然后施征役耳
  稍人掌令丘乘之政令乘注作甸今读如字
  正义贾氏公彦曰四井为邑四邑为丘四丘为甸甸出长毂一乘故云丘乘 王氏应电曰兵出于井邑丘甸县都此但言丘乘者以丘出马四丘出车一乘井邑之兵自此成县都之兵由此始故举以为名令之者治其兵赋也
  案不曰掌丘乘之政令而曰掌令丘乘之政令者四丘出乘之政令其地有司掌之稍人则掌令之如下文所云也 注疏分乡遂都鄙田制而二之据小司徒五家为比五人为伍谓乡遂家出一人以卫王都据小司徒四邑为丘四丘为甸谓都鄙五百七十六家共出一乘用以征戍然夏官大司马四时之田旗物号名并举乡遂则乡遂之兵未尝不与征行也五家为比五人为伍意主于平居相亲爱则临难相捍卫非曰专以卫王都故家出一人也四丘为甸甸出一乘意主于卒伍叠𤼵则民力不病车甲更畨则民财不伤非曰都鄙之制然而乡遂不如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是掌令都鄙脩治井邑丘甸县都之沟涂乘读为甸云丘甸者举中言之沟涂之人名井别邑异则民之家数存焉贾疏甸方八里其中六十四井使出田税外加一里三十六井使治沟涂不出税叶氏时曰郑氏读乘为甸彼徒见司马法言甸出长毂一乘马四匹以为车乘非丘所供不知司马法言甸出车一乘调兵之数也周官言丘共一乘畜兵之数也畜之多所以存武备调之寡所以优民力况司马法未必周制也何于丘乘而疑之
  案此言兵赋非沟涂也沟涂之说已于小司徒职论之下文言㑹同师田行役之事则丘乘当为车乘之乘明矣然车乘非丘所共必四丘为甸始出一乘司马法故自不误叶氏以丘共一乘为说此春秋成二年作丘甲杜氏解也后儒多不以为然虽云备畜之数非调发之数亦恐力不能给也
  通论易氏祓曰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军每乘当用七十五人四丘为甸甸之为井者凡六十有四其为夫者凡五百七十有六家出一人为正卒每次调发则五百七十六家共出七十五人并一革车其馀未调发者可以应数次调发所谓万二千五百人为一军者非尽发此六乡之人乃是合诸丘之乘共为一军也
  若有㑹同师田行役之事则以县师之法作其同徒輂辇帅而以至治其政令以听于司马輂居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军旅㑹同田役之戒县师受法于司马邦国都鄙稍甸郊里唯司马所调以其法作其众庶及马牛车辇㑹其车人之卒伍使皆备旗鼓兵器以帅而至是以书令之耳其所调若在家邑小都大都则稍人用县师所受司马之法作之帅之以致于司马也同徒司马所用徒役不必一时皆遍以人数番调使劳逸递焉 贾氏公彦曰稍人属县师县师属大司马大司马得王进止县师即受法于司马稍人又受法于县师故云以县师之法 曹氏叔逺曰古者师田行役合其卒伍先为聨法一乘之卒皆平昔之相保相受者是之谓同徒
  案将有军旅会同田役之戒县师受法于司马以作其众庶及马牛车辇使皆备其旗鼓兵器以帅而至乡之帅而至者州长也其事则乡师主之遂之帅而至者县正也公邑之帅而至者其长也其事则遂人遂师主之而家稍县都无见焉则稍人帅之无疑矣曰以至者以其地有司至也何以知非都家之司马也都家司马所掌乃士庶子及众庶车马之戒令而不亲军事古者舆帅必用其地有司士非素教不可用也曰行役者则非直畿内之土功也如仲山甫城齐召伯城谢之类故不听于司空而听于司马
  大丧帅蜃车与其役以至掌其政令以听于司徒正义郑氏康成曰蜃车及役遂人共之稍人者野监贾疏监三等采地是野监故得并监六遂蜃车之事是以帅而致之
  案六遂之丧役遂人帅之以致于司徒遂师道野役共邱笼及蜃车此职则上承遂人遂师而帅之以至三官皆聨事也循是以推则内而宅田士田之类外而三等采邑丧役无徴可知矣盖宅田士田之类事分而民少各徴其役则苦纷扰三等采邑地博而民众丧役无多无庸遍徴且三年大均力政丧役无徴则近其地邑之川防城郭输将百役皆可补调所以省逺役之劳费而事无遗便也 㑹同师田行役曰治其政令丧纪曰掌其政令何也曰治者专听断也曰掌者掌其事以待上之听断也盖丧役及师田行役皆大司徒小司徒治其政令而师田行役则乡师遂师州长县正皆分主听断故家稍县都之众庶稍人亦分主听断而曰治也大丧之役则乡师遂人帅而至掌其政令而主听断者惟司徒蜃车之役稍人亦帅而至掌其政令而不曰治也丧役之所以异于师田行役者何也师田行役用民众政令繁故群吏层累以分治之而后司徒总治焉丧役政令简礼事重故乡师遂人稍人帅焉而司徒亲治之也师田之政令听于司马而司徒职又曰治其政令何也师至合军誓众以后田至建旗令鼓以后然后司马治其政令方其作民而至则司徒治之大司徒职所谓治其徒庶之政令是也 注据县师之文谓稍人径帅而致于司马非也凡畿内征役之施舍皆掌于小司徒则稍人必先致于司徒而后司徒使听于司马小司徒乡师之所帅皆听于司马故稍人所帅不得曰听于司徒耳
  存疑郎氏兆玉曰兵之政令临时制变故掌于司马者曰治民之政令宣布有常故听于司徒者曰掌
  委人掌敛野之赋敛薪刍凡疏材木材凡畜聚之物正义郑氏康成曰所敛野之赋谓野之园圃山泽之赋也凡疏材草木有实者也凡畜聚之物𤓰瓠葵芋御冬之具也
  通论郝氏敬曰乡之遗人所积多榖粟而遂之委人所积多疏材等物故以多者言也
  以稍聚待賔客以甸聚待羇旅注故书羇作奇杜子春云当为羇正义郑氏康成曰聚凡畜聚之物也 项氏安世曰稍广故以其聚待宾客可以备礼甸小于稍故待羇旅过客其用微案稍亦有羇旅甸亦有宾客此但言其数之相当如大府九赋待九式之类非区别其物而不相通也 郑氏锷曰遗人以野鄙之委积待羇旅盖遗人以待者米粟而委人以待者薪刍木材疏材也
  案聚者通薪刍疏材木材凡畜聚之物言之皆随地储偫主其地者守之以待宾旅道路之用也下经賔客共其刍薪自指国中饔飧之礼如遗人职既云郊里之委积以待賔客又云凡賔客共其道路之委积是也郑注耑指畜聚之物盖恐于下经共其刍薪有碍耳
  凡其余聚以待颁赐
  正义郑氏康成曰余当为馀声之误也馀谓县都畜聚之物
  案注以馀聚属县都盖承上经稍聚甸聚而言必县都也但专指畜聚之物则狭矣公卿王子弟颁采地必并授山泽园圃疏材木材畜聚之物其长当自敛之委人所敛惟县畺中公邑之赋耳故聚之以待用所谓赐者或以厚县都中同姓属疏而位卑者或过宾行旅亦间有颁赐也
  以式法共祭祀之薪蒸木材宾客共其刍薪丧纪共其薪蒸木材军旅共其委积薪刍凡疏材共野委兵器与其野囿财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式法故事之多少也薪蒸给炊及燎粗者曰薪细者曰蒸木材给张事贾疏掌次职张大次小次及幕并须木材故云给张事委积薪刍者委积之薪刍也军旅又有疏材以助禾粟贾疏以共马牛也野委谓庐宿止之薪刍也共兵器谓守卫陈兵之器也野囿之财用者苑囿藩罗之材
  案稍聚待宾客亦有刍薪此复言共其刍薪者上为储于庐宿𠋫馆以给在道之用此为共饔飧之刍薪平时积之国都不必委人所敛而掌共者亦委人也饔飧中物多诸官分职共之刍禾又见于舍人盖委人共其物而舍人载之于车犹舂人舍人各言共米也薪则委人自遣徒役载之与 军旅不常用故大宰无式而遗人委人皆不言以待军旅若起军旅则以平时所积者共之即祭祀宾客之需亦可均配移用 野委谓军行止宿薪刍露积于外有守者故共其兵器周语云囿有林池野囿财用谓囿中竹木蒲苇鱼鳖之财亦以给军行之用也言野囿所以别于囿人之牧兽者
  凡军旅之宾客馆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军旅宾客谓诸侯以军旅助王征讨者 郑氏康成曰馆舍也必舍此者就牛马之用
  土均掌平土地之政以均地守以均地事以均地贡政依注音征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读为征所平之税邦国都鄙也贾䟽案下经以和邦国都鄙故知此平者亦据邦国都鄙若六乡六遂及公邑征税则均人平之地贡诸侯之九贡贾疏太宰九贡小行人春令入贡者也 吕氏祖谦曰土均所均之土地非在大小司徒之外盖司徒掌其大纲而已同曰五土而其中各有厚薄肥墝同曰山林川泽而其中各有髙下衰旺必条分缕析然后能均 王氏曰掌固颁士庶子人民之守地守之谓也盖山川有险易道里有逺近或昔治而今乱或昔险而今夷故地守不可以不均
  案土地之政邦国都鄙所征于民也地贡诸侯所贡于王朝也都鄙之贡亦存焉均人曰均地政乡遂公邑并征其财赋也土均曰均地贡邦国无粟米之征都鄙自委积而外所徴亦贡物为多也地事亦载师所物宜禾宜稻之事也盖土各有宜旱潦相错登耗不能无偏比邑连井之地必使更迭而耕之乃得其平是谓均之也凡经言地职者所以别于民职也言地事者所以别于地职也注既以地职为九职又以地事为农牧虞衡之事于载师职不可通乃以为土所宜事不惟自乱其例于诸职俱不可通土各有宜故有均法若农牧虞衡之事则无所用其均九职大宰任之大司徒颁之闾师掌之无为又使小司徒任之通论王氏应电曰治天下之道惟取其均平而已均平必自土地人民始盖因地以令赋地有肥硗而赋由之有轻重然地气有时而衰旺则田赋不可以不均也因家以起役家有上中下而役由之有多寡然户口有时而损益则力征不可以不均也此所以既设均人又设土均欤
  以和邦国都鄙之政令刑禁与其施舍礼俗丧纪祭祀皆以地媺恶为轻重之法而行之掌其禁令
  正义贾氏公彦曰土均主调即是和义 吕氏祖谦曰政令刑禁施舍言和谓不改经法而就中斟酌也礼俗丧纪祭祀所颁虽有一定之礼其他细微又必从其俗且如大司徒以祀礼教敬又须土均就祀礼中斟酌凡事莫不如此 郑氏康成曰礼俗邦国都鄙民之所行先王旧礼也君子行礼不求变俗随其土地厚薄为之制丰省之节耳礼器曰礼也者合于天时设于地财顺于鬼神合于人心理于万物 项氏安世曰宜者令之不宜者禁之皆所以使适于和案民之礼俗丧纪祭祀皆以地媺恶制其轻重之法则地守地事地贡以地为差不待言矣 均人以岁之上下均力政则邦国都鄙可知矣土均以地之美恶为礼俗丧纪祭祀轻重之法则乡遂公邑可知矣
  草人掌土化之法以物地相其宜而为之种相息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土化之法化之使美若汜胜之术也贾疏汉时农书有数家汜胜为上以物地占其形色为之种若黄白宜种禾之属 贾氏公彦曰土化之法即下文粪种是也 王氏应电曰物地相宜而为之种与司稼辨穜稑之种周知其名与其所宜相佐佑
  凡粪种骍刚用牛赤缇用羊坟壤用麋渴泽用鹿咸潟用貆勃壤用狐埴垆用豕强㯺用蕡轻爂用犬缇音扺李度溪反聂土里反坟音焚又符粉反渇其列反又如字潟音昔一音鹊貆呼丸反又音丸李喜元反埴时力反一音职垆音卢李音闾强其两反㯺本又作□呼览反刘音槛爂匹妙反李妇尧反注故书骍为挈坟作蚠杜子春挈读为骍
  正义郑氏众曰用牛以牛骨汁渍其种也蕡麻也郑氏康成曰凡所以粪种者皆谓煮取汁也赤缇縓色也坟壤润解也渴泽故水处也贾疏故时停水今乃渴也潟卤也贾疏水已潟去其地为咸卤貆貒也贾疏案尔雅貈子貒或曰貆故以貆貒为一也勃壤粉解者埴垆黏疏者贾疏埴为黏垆为疏强㯺强坚者轻爂轻脆者 王氏应电曰九者所用之汁不同皆以助其种之生气以投合地气则稼之所获必多 胡氏宏曰无块曰壤其性和缓特起曰坟其性髙燥 何氏乔新曰用蕡谓烧麻为灰以渍种
  案粪种非粪田也盖煮其骨汁以浸种而种于九等之壤则可以逹其土气之宜而制其偏是以谓之土化之法若粪田则安所得麋鹿貆狐之粪以粪九垓之田哉
  通论贾氏公彦曰禹贡冀州白壤青州白坟兖州黒坟徐州赤埴坟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荆州涂泥豫州坟垆梁州青黎雍州黄壤九等与此九等不同者禹贡自是九州大判各为一等此九等者无妨一州即有此九类也
  稻人掌稼下地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水泽之地种榖也 王氏应电曰中原髙地水深土厚宜于黍稷菽麦惟近水下地乃可教民种稻以其不服习故特设官掌之 易氏祓曰职方氏辨九州之国皆有所宜之榖惟稻一种独宜于荆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盖荆扬二州厥土惟涂泥乃沮洳下湿之地故言其榖宜稻此稻人所以掌稼下地
  以潴畜水以防止水以沟荡水以遂均水以列舍水以浍写水畜敕六反荡如字李吐党反列禄计反又如字舍试夜反浍古外反写洗野反
  正义郑氏众曰潴防春秋传曰町原防规偃猪贾疏襄二十五年左传楚𫇭掩书土田法以授子木之事 郑氏康成曰偃猪者畜流水之陂也防猪旁堤也遂田首受水小沟也列田之畦埓也浍田尾去水大沟 王氏应电曰猪以备旱沟者田首受水大沟引猪水以升于遂遂者井田中受水小沟均平沟水以满于列列主居水以养苖者浍主㑹通诸沟之水以泄于川者猪虽足以畜水苟无法以引之则无以为利沟遂列三者皆所以用水之利也浍者所以除水之害也
  案其用水也则自防之水门以入于沟自沟以入于遂舍于列而灌溉通焉水过大则以浍写之于川而毋使害稼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以列舍水先郑谓非一道以去水是以舍为去舍之舍后郑以为止舍之舍者以浍是写去水舍为止水于其中也
  以渉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其芟作田
  正义郑氏康成曰开遂舍水于列中因渉之扬去前年所芟之草而治田种稻作犹治也
  凡稼泽夏以水殄草而芟荑之荑音夷
  正义郑氏康成曰殄病也绝也将以泽地为稼者必于夏六月之时大雨时行以水病绝草之后生者至秋水涸芟之明年乃稼郑司农说以春秋传曰芟夷蕰崇之贾疏隐六年左传彼注芟刈蕰积崇聚也
  案此言始变泽地为田之法也泽中草盛根著于土虽芟夷复生甚易惟夏日积水土柔可因水力而绝其本根然后芟夷蕰崇之则草不复生而可稼也旧说夏水如热汤利以杀草月令盖谓利以夏日杀草而烧薙之大雨时行则如加热汤可以化所烧薙之草而粪田耳
  泽草所生种之芒种芒模昂反种章勇反
  正义郑氏众曰泽草之所生其地可种芒种芒种稻麦也郝氏敬曰稻有芒性易生麦性不宜水
  通论叶氏时曰遂人之沟洫兴水利也草人掌土化辨壤粪也稻人掌稼下地尽土利也一稼穑也司徒教之遂人又教之一耕耨也酂长趋之里宰又趋之一穜稑也舍人县之司稼又辨之凡可以佐农力者法无不备如此
  存疑杨氏慎曰泽农即种下湿及葑田也葑田者菰葑根繁而善纠结岁久浮于水上著泥土刈去其蔓枯时以火燎便可耕种郭璞江赋标之以翠翳泛之以游菰播匪艺之芒种挺自然之嘉蔬盖谓此耳江淮以南有之滇南昆明池中亦有葑田名曰海□芒种稻有芒者
  馀论王氏志长曰三代之时江汉以南不通中国后稷所谓诞降嘉种禾役穟穟皆西北髙原而已而沟洫水利未尝不讲班孟坚西都赋云郑白之沃衣食之源是西京犹兴水田之利也嗣后故道湮不可考沃壤化为石田而东南人力兼尽岁漕数百万之粟于京师遂以天下仰给乎一隅可叹也
  旱暵共其雩敛丧纪共其苇事暵呼旱反音罕敛力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稻人共雩敛稻急水者也郑司农云雩事所发敛苇以𬮱圹御湿之物 贾氏公彦曰此旱雩据夏五月以后修雩者暵者旱之热气若四月龙见而雩未必旱暵也 王氏安石曰苇生下地故共丧纪之用
  案雩敛未详姑从注说此雩即党正之秋祭禜民闲相率祈祷而有地治之官主之非春官所领故有敛财以共之事与司几筵丧用苇席士丧礼明器用苇苞皆苇事也葬所或亦以苇席为幕
  土训掌道地图以诏地事道地慝以辨地物而原其生以诏地求
  正义郑氏康成曰道说也说地图九州形势山川所宜告王以施其事也若云荆扬地宜稻幽并地宜麻之属地慝若瘴蛊然也辨其物者别其所有所无原其生生有时也以此二者告王地所无及物未生则不求 郎氏兆玉曰图者五土之图事者农圃薮牧之事 郑氏锷曰道地图以诏地事则以地形告使知地事之所宜道地慝以辨地物则以地气告使知地物之有毒
  王巡守则夹王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巡守行视所守也贾疏诸侯为天子守土天子以四海为守 何氏乔新曰在车左右诏王以四方土地之利害
  诵训掌道方志以诏观事掌道方慝以诏辟忌以知地俗辟音避
  正义郑氏康成曰说四方所识久逺之事以告王观博古所识若鲁有大庭氏之库殽有二陵贾疏昭十八年僖三十一年左传文方慝四方言语所恶也不避其忌则其方以为苟于言语也知地俗博事也郑司农云以诏避忌不违其俗也曲礼君子行礼不求变俗
  王巡守则夹王车
  正义王氏昭禹曰备王或质所闻 魏氏校曰古左图右书土训掌图诵训掌书王适诸侯而二官夹车备顾问各以其职为献纳也
  山虞掌山林之政令物为之厉而为之守禁
  正义易氏祓曰山有虞林有衡此兼言掌山林之政令者以林衡受法于山虞也 贾氏公彦曰兼云林者竹木生平地者林衡掌之山内之林则山虞兼掌之 郑氏康成曰物为之厉每物有蕃界也为之守禁为守者设禁令也郑司农云厉遮列守之 王氏应电曰山之所产材木禽兽金玉锡石所有不同故每物须为之蕃界此职下文专以材木为言者鸟兽金玉自有迹人卝人等分职材木于山为多盖山虞之专职故详言之也
  通论李氏叔宝曰利之出于山林川泽者先王与民共之而有厉禁何也利之所在人竞趋焉官为之守禁然后无纷争力夺而利乃均及于民
  仲冬斩阳木仲夏斩阴木凡服耜斩季材以时入之正义郑氏康成曰阳木生山南者阴木生山北者冬斩阳夏斩阴坚濡调季犹稚也服与耜宜用稚材尚柔忍也服牝服车之材贾疏牝服即车平较皆有凿孔以𫐉子贯之故谓之牝服王氏安石曰考工记曰凡斩毂之道必矩其阴阳
  阳也者稹理而坚阴也者疏理而柔所谓阳木则稹理而坚者也所谓阴木则疏理而柔者也疏理而柔宜以火养则斩以仲夏使盛阳暴之与火养同义阴木如此则阳木斩以仲冬宜矣 贾氏公彦曰时即仲冬仲夏之时
  案服与耜皆独木为之故取季材且耜柄有曲或并取其曲而适用者以此推之则车辀虽非季材其取之亦犹是矣
  令万民时斩材有期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斩材者斩材之时也有期日入出有日数为久尽物 贾氏公彦曰王制草木零落然后入山林谓十月时
  凡邦工入山林而抡材不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抡犹择也不禁者山林国之有不拘日也 王氏志长曰此谓入山抡材虽邦工亦必以时但不拘期日耳
  案下云不入禁则林木有在禁内者有在禁外者以其有厉为之限也如楩枏杞梓若数抱之木非凡人所得取唯邦工抡材乃不禁王志长之说当兼之
  春秋之斩木不入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非冬夏之时不得入所禁之中斩木也斩四野之木可 贾氏公彦曰此据万民取木案春秋非时而万民有斩木者以其有仓卒之急需故也盖死丧棺椁大水堤堰之类故于禁外稍寛之禁内则终不得而入也苟非急需则春秋固无斩木之事
  凡窃木者有刑罚
  正义郑氏康成曰窃盗也 王氏昭禹曰窃木有刑罚然后厉禁莫敢犯焉
  案闾师不树者无椁则宅舍无弃地此职窃木有刑罚则山野无耗材古之治天下至纎至悉故蓄积足恃皆此类也
  若祭山林则为主而脩除且跸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主主辨护之也贾疏辨䕶者供时用相礼仪脩除治道路场坛 贾氏公彦曰为主谓主当祭事王氏应电曰山虞为祭山林之主则泽虞为祭川
  泽之主可知
  若大田猎则莱山田之野及弊田植虞旗于中致禽而珥焉弊便祭反珥音耳又而异反贾云当为衈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田猎谓王亲行田在山则山虞于可陈之处芟除草木 郑氏康成曰莱除其草莱也贾疏谓于防南拟教战之处芟去草莱南北二百五十歩东西歩数虽未闻广狭可容六军三三而居一偏弊田田者止也植犹树也田止树旗令获者皆致其禽而校其耳以知获数也山虞有旗以其主山得画熊虎其仞数则短也贾疏礼纬旌旗之杠天子九仞诸侯七仞大夫五仞士三仞山虞是士虽有熊虎为旗仞数则短宜三仞案九仞之杠大木既不易得而植之仆之甚难礼纬殆不可信 郑氏众曰珥者取禽左耳以效功也大司马职曰获者取左耳
  案山田山所宜田之处迹人所掌邦田之地是也惟山虞泽虞有田猎之政林与川不可以田
  林衡掌巡林麓之禁令而平其守以时计林麓而赏罚之麓释文作㯟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其守者平其地之民守林麓之部分计林麓者计其守之功也林麓蕃茂民不窃盗则有赏不则罚之 贾氏公彦曰尔雅山足曰麓麓虽连山而山虞不掌以麓上有林故属林衡也
  若斩木材则受法于山虞而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万民入出时日之期贾疏仲冬仲夏是时之期斩材有期日是日之期
  川衡掌巡川泽之禁令而平其守以时舍其守犯禁者执而诛罚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川衡兼云泽泽与川连者则川衡兼掌之若济水溢为荥泽则掌济川者兼荥泽掌之存疑郑氏康成曰舍其守者时案视守者于其舍申戒之
  案舍当作弛舍之舍令其守者有时而守有时而舍更番以时劳逸得均所谓平其守也注作次舍之舍似迂
  通论王氏安石曰林之政山虞掌之林衡掌其巡之禁令而已泽之政泽虞掌之川衡掌其巡之禁令而已然则林衡正于山虞者也川衡正于泽虞者也
  祭祀宾客共川奠
  正义郑氏康成曰川奠笾豆之实鱼鱐蜃蛤之属贾疏见笾人醢人职
  案山林不举奠物者惟田猎以共干豆川泽之奠物则不出于田猎也田猎于泽复特举者泽水所钟不特举不知泽野之可以田也
  泽虞掌国泽之政令为之厉禁使其地之人守其财物以时入之于玉府颁其馀于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时入之于玉府谓皮角珠贝也入之以当邦赋然后得取其馀以自为也入出亦有时日之期贾疏王制獭祭鱼然后虞人入泽梁故云入出亦有时日之期 黄氏度曰皮角珠贝非民所得有者故以时入于玉府而颁其馀
  案泽言国者稻人掌稼下地则泽之可稼者仍颁于民其馀乃泽虞之所守耳财物之入于玉府者犀角象齿珠贝之类也金玉生于山而山虞不言入其财物于玉府者卝人取之入于职金而后职金以入于玉府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山虞林衡川衡皆不言国独泽虞云国泽者互见为义也泽虞云以时入之于玉府颁其馀于万民亦据其中所出入玉府者多故特言之山虞川衡等亦入玉府可知也
  凡祭祀賔客共泽物之奠丧纪共其苇蒲之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泽物之奠亦笾豆之实芹茆菱芡之属贾疏亦见笾人醢人职蒲所以为席贾疏席谓抗席及礼记云虞卒哭芐翦不纳者是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山泽之物国用所需泽虞云祭祀宾客共泽物之奠川衡云共川奠而山虞不言者掌于兽人囿人等官也
  若大田猎则莱泽野及弊田植虞旌以属禽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禽犹致禽而珥焉贾疏山虞致禽谓致之于虞旗之中而珥焉以效功此属禽谓百姓致禽讫虞人属聚之别其等类每禽取三十焉若然则致与属不同而郑云犹者明山虞泽虞彼此有其事互见为义也泽虞有旌以其主泽泽鸟所集故得注析羽
  通论陈氏傅良曰古者名山大泽不以颁其数司书掌之赋入于大府有虞衡之官为之厉禁疑若专利于上者而令万民时斩材有期日山虞之禁特不使戕贼而已泽虞则使人守其财物以时入于玉府颁其馀于万民则实为民守之王官特以其赋入于玉府而已所以导利而散布之也
  案闾师职任衡以山事贡其物任虞以泽事贡其物谓山泽之在六乡逺郊之内者也此山虞以下四职则通指畿内者言之而六乡者亦存焉
  馀论程子曰圣人奉天理物之道在于六府六府之任治于五官山泽虞衡各有常禁故万物阜而财用足今五官不脩六府不治用之无节取之不时岂惟物失其性而山林川泽暴殄天物亦已耗竭矣故虞衡之职宜举也
  迹人掌邦田之地政为之厉禁而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田之地若今苑也 贾氏公彦曰迹人主迹知禽兽之处有禽兽之处则为苑囿以林木为藩罗使其地之民遮厉守之
  案天子蒐狩之地有常如诗言甫草传称郑有原圃秦有具囿之类必广阜大薮可陈六军外此山碛坟衍不利榖蔬而可蕃禽兽者乃为厉禁而守之时取以给邦用故曰邦田之地以明不独四时之围禁也其政即为厉禁及颁其薪刍于守者
  凡田猎者受令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谓时与处也贾疏时四仲之时处谓山泽王氏应电曰迹人素知禽兽所在及林木翳荟不可投陷之处故用以为引导则不至卒然而为所攫噬也
  案凡田猎者或王子弟公卿有宗祧之事而王赐以田襄三十年左传郑丰巻将祭请田子产曰惟君用鲜众给而已则三公九卿王子弟宜得用鲜或丧纪宾客春秋之膳献有司时取或狝狩以后纵民入猎亦如斩材之有期日凡此类皆迹人令之
  禁麛卵者与其毒矢射者麛音迷卵力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其夭物且害心多也麛麋鹿子王氏昭禹曰禁麛卵者生之以其时禁毒矢射者杀之以其礼 王氏应电曰虽田猎时犹为之禁平时可知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谓四时田猎常法案月令孟春之月母麛母卵又曲礼国君春田不围泽大夫不掩群士不取麛卵彼以春时先乳特禁之月令季春喂兽之药无出九门亦禁其春时而已
  卝人掌金玉锡石之地而为之厉禁以守之卝古猛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锡鈏也
  案禹贡金三品谓金银铜然古人泛称金者皆指铜也此卝人所掌当兼三品言之
  若以时取之则物其地图而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地占其形色知咸淡也授之教取者之处 曹氏叔逺曰图而授之者示以所宜取之品色不使纵意旁搜也 王氏志长曰金玉锡石之地卝人所素习宁待取时始占其形色盖恐取者托言公事越界侵渔甚或发冢破屋故授之图使按图以取而不敢越耳
  馀论魏氏校曰以时取非有故不得已不轻取也唐权万纪言宣饶部中凿山冶银岁可得数百万太宗让之曰天子所乏嘉谋善政有益于民者汝不推贤进善乃以利规我欲方我汉桓灵耶黜之此可为万世法
  巡其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其禁明其令 王氏应电曰禁令者职金之戒令也卝人巡视之 易氏祓曰利之所在奸弊百出既禁之又令之又从而巡之然后卝人取之而入于职金
  角人掌以时徴齿角凡骨物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山泽出齿角骨物大者犀象其小者麋鹿 贾氏公彦曰兼言齿骨者齿骨并是角类王氏应电曰山泽之农其所获米粟视平畴为艰
  而齿角骨物乃工事所必需故不必强以所难而取其所美也
  案赋者田税也山泽之农本当有赋若有齿角骨物入于官即以代田赋而不复徴其粟米然民间或此有彼无或此多彼寡齿角骨物不足数则计其所当之分数而仍以粟米足之所谓政令也
  馀论吕氏祖谦曰随其所产以当邦赋视后世以钱为赋责民之所无者异矣
  以度量受之以共财用
  正义郑氏康成曰骨入漆浣者受以量其馀以度度所中
  案凡物皆以共财用于角人言之举此以该其馀也注言骨入漆浣者谓细骨可以烧灰和漆者也浣亦作垸轮人注丸漆之丸当同
  羽人掌以时徴羽翮之政于山泽之农以当邦赋之政令翮户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翮羽本 贾氏公彦曰羽人所徴当入于锺氏染以为后之车饰及旌旗之属
  凡受羽十羽为审百羽为抟十抟为䌸抟徒完反䌸沈除转反刘古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审抟䌸羽数束名也尔雅一羽谓之箴十羽谓之䌸百羽谓之𦈉其名音相近也一羽有名盖失之矣 王氏应电曰羽不可以权度受故以其数
  掌葛掌以时徴𫄨绤之材于山农凡葛征徴草贡之材于泽农以当邦赋之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草贡出泽䔛纻之属可缉绩者王氏应电曰既徴则入于典妇功
  以权度受之注故书受或为授杜子春云当为受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知轻重长短
  掌染草掌以春秋敛染草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染草茅蒐橐芦豕首紫茢之属贾疏案尔雅茹藘茅蒐郭注今之蒨也可以染绛槖芦尔雅无文豕首尔雅云茢薽豕首郭注本草曰彘颅一名蟾蠩兰今江东呼豨首可以煼蚕蛹郭氏虽有此注不言可染何色未审郑所据也紫茢尔雅云藐茈草郭注可以染紫一名茈䓞广雅云即此紫茢也更有蓝皂象斗之等故以之属兼之
  通论王氏安石曰掌染草至掌蜃所徴亦必当邦赋而不言者角人羽人掌葛已见之
  以权量受之以待时而颁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权量以知轻重多少时染夏之时贾疏夏为五色染人职春暴练夏𫄸元秋染夏则染夏之时谓秋时也 王氏应电曰春秋敛之者或采花叶或采皮实各有其时也
  掌炭掌灰物炭物之徴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灰炭皆山泽之所出也灰给浣练炭之所共多 郑氏锷曰灰者㡛氏练帛之所用
  以时入之
  案月令季秋草木黄落乃伐薪为炭仲夏令毋烧灰故云以时入之
  以权量受之以共邦之用凡炭灰之事
  案共邦用之下又云凡炭灰之事者炭灰之用广也炭则日用之所必需而御冬尤急灰则浣洗之外如赤犮氏以灰洒除狸虫蝈氏以灰洒去蛙黾壶涿氏以焚石除水虫是也治屋舍则焚石及青灰无贵贱皆赖焉石炭可以代薪此职盖亦掌之
  掌荼掌以时聚荼以共丧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荼茅莠也朱子曰茅花轻白可爱者共丧事者以著物也既夕礼茵著用荼贾疏既夕礼为茵之法用缁翦布谓浅黑色之布各一幅合缝著以荼柩未入圹先陈于棺下缩二于下横三于上乃下棺于茵上是也 王氏应电曰下圹时以荼藉柩取其软且收湿也
  案荼之见于诗者有三一曰苦荼亦名苦菜谷风篇谁谓荼苦是也二曰辣荼良耜篇以薅荼蓼是也三曰英荼乃茅草秀出之花出其东门篇有女如荼是也掌荼所聚者英荼而已
  徴野疏材之物以待邦事凡畜聚之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荼疏材之类也因使掌焉徴者徴于山泽入于委人
  掌蜃掌敛互物蜃物以共𬮱圹之蜃蜃是忍反𬮱衣巾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互物蚌蛤之属𬮱犹塞也将井椁先塞下以蜃御湿也贾疏士丧礼筮宅还井椁于殡门之外注既哭之则往施之竁中是未葬前井椁材乃往施之圹中则未施椁前已施蜃灰于椁下以拟御湿也 郑氏众曰春秋传始用蜃炭言僭天子也贾疏成二年左传宋文公卒始厚葬用蜃炭 贾氏公彦曰互物蜃类故兼掌之 王氏安石曰用蜃非惟御湿兼除狸虫
  祭祀共蜃器之蜃共白盛之蜃盛匙盈反音成
  正义郑氏众曰蜃可以白器令色白 郑氏康成曰蜃器之蜃饰祭器之属也鬯人职凡四方山川用蜃器春秋定十四年秋天王使石尚来归蜃蜃之器以蜃饰因名焉贾疏左氏云石尚来归蜃杜预以为宜社之肉以蜃器盛故名肉为蜃大行人归脤以交诸侯之福彼则宗庙社稷之器物谓之为脤是宗庙社稷之器皆蜃灰饰之盛犹成也谓饰墙使白之蜃也疏尔雅地谓之黝墙谓之垩黝黑也垩白也若然此经所云白盛主于宗庙垩墙也今东莱用蛤谓之叉灰 王氏与之曰祭祀之器以蜃饰取其洁素鬯人凡山川四方用蜃以贮酒也大宗伯脤膰据杜预以蜃器盛肉也 郝氏敬曰蜃器盖以蜃甲饰器
  总论魏氏校曰山泽所徴惟服食器用未尝求一异物此所谓惟正之供
  案闾师职任衡以山事贡其物任虞以泽事贡其物角人以下诸职所徴即其物也其贡之即以当农赋也任之者闾师司守禁者虞衡徴敛之者角人以下诸官也或言徴或言敛或言聚互文以相备也
  囿人掌囿游之兽禁牧百兽
  正义郑氏康成曰囿游囿之离宫小苑观处也养兽以宴乐视之禁者其蕃卫也牧百兽备养众物也王氏应电曰凡田猎所得可用而不家畜者皆于是乎养之欲用即可得不必求之于旷野也
  祭祀丧纪宾客共其生兽死兽之物
  正义王氏安石曰共其物若麋肤熊蹯之类 王氏志长曰囿人共丧祭宾客之兽物则其不畜珍禽奇兽可知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天官兽人掌囿兽之政凡所得兽中杀而宜干之者则入于腊人其生获者入于庖人未及用而可畜者则入于囿人地官以牧养为事也其有猛兽不可入于囿者则养于服不氏夏官以服猛为义也至于冥氏掌攻猛兽穴氏掌攻蛰兽则秋官除恶之义与驱猛兽同道田兽一事错见于天地夏秋四官者义各有当如此
  场人掌国之场圃而树之果蓏珍异之物以时敛而藏之
  正义王氏应电曰城郭居民之外以隙地为公家之圃则场人掌之 郑氏康成曰果枣李之属蓏瓜瓠之属珍异蒲萄枇杷之属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闾师职任圃以树事贡草木场人所共独祭祀宾客其馀则闾师徴敛之也 王氏昭禹曰载师以场圃任园地国之场圃则场人之所掌民之场圃则闾师之所任
  凡祭祀宾客共其果蓏享亦如之
  案注以享为纳牲疏谓纳牲时荐朝事之豆笾有此果蓏之物是则祭祀中已举之不应叠出也外饔职于祭祀宾客后继以邦飨耆老孤子士庶子稿人职凡飨耆老孤子士庶子共其食此职所云享者盖谓是与 天官甸师已共祭祀之果蓏而复设场人以其所用多且以备不孰也
  廪人掌九榖之数以待国之匪颁赒赐稍食
  正义贾氏公彦曰廪人掌米云九榖者亦兼主之也郑氏康成曰赒赐谓王所赐予给好用之式也稍
  食禄廪
  案匪颁稍食见天官大宰及宫正内宰诸职郑氏盖以此赒赐与大宰好用之式为一也
  以岁之上下数邦用以知足否以诏榖用以治年之凶丰数疏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数犹计也 易氏祓曰制其财之多寡权其礼之增损非廪人之事特以邦用之足否诏王及冢宰而已
  馀论王氏志长曰以税入之多少制国用之数此成周赋法之所以善以国用之多少制取民之数此后世赋法之所以不善也
  凡万民之食食者人四釜上也人三釜中也人二釜下也若不能人二釜则令邦移民就榖诏王杀邦用下食音嗣杀所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皆谓一月食米也六斗四升曰釜贾疏谓一月食米者古今颁禄皆月月给请故知然就榖就都鄙之有者杀犹减也 王氏应电曰上言会计国用之法此言会计民食之法杀邦用若膳夫大荒则不举掌客凶荒杀礼之类 贾氏公彦曰虽列三等中年是其常法王氏安石曰民之食可以釜计者校登夫家贵贱
  老幼废疾之数观稼省敛稽比财物其法详也案此当通古今度量实计之㮚氏之釜深尺方尺容六斗四升今量法方尺深尺容四斗古尺于今为六寸二分半以此折算古一石今一斗五升二合有奇古一釜今九升七合七勺弱以今量计中年日食米约一升上年一升三合下年六合有奇如不及此则苦饥古今人情不相逺王氏应电谓以榖减半为米中年日米三升如此则以今量较之不及半升误矣廪人虽掌谷而言民食食则以米计非以谷计也
  凡邦有会同师役之事则治其粮与其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行道曰粮谓糒也止居曰食谓米也贾疏诗乃裹糇粮是行道曰粮也书传行而无资谓之乏居而无食谓之困是止居曰食也案古者师行无馈饷所谓治粮与食者令道所经有司共之仓人职凡国之大事共道路之榖积是也委积随在有之而治其粮者庐宿候馆虽有饮食以待宾旅而亦有不时之需故师行必载糒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宰以九式均节财用不及㑹同师役之式盖小宰掌凡㑹同军旅田役之戒具令官府共其财用曰具则已包粮食即廪人所治仓人遗人所共是也
  大祭祀则共其接盛接郑读作扱初洽反一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接读为一扱再祭之扱扱以授舂人舂之大祭祀之谷耤田之收藏于神仓者也不以给小用
  案或曰春秋传鲁祭周公何以为盛周公盛鲁公焘群公廪解者曰焘谓下故上新各半也廪谓全用旧谷少覆以新然则谓之接盛者岂有取于新故之相接续与
  舍人掌平宫中之政分其财守以法掌其出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谓用榖之政也分其财守者计其用榖之数分送宫正内宰使守而颁之而米出于廪人其有空缺则计之还入 易氏祓曰有王宫有后宫王宫宫正为之均其稍食后宫内宰为之均其稍食所以平宫中之政则舍人也 贾氏公彦曰平谓平其给米多少财即米也䘮大记纳财朝一溢米亦谓米为财 王氏应电曰取于廪人则有入数分于宫正内宰则有出数并以大宰之式法行之
  凡祭祀共簠簋实之陈之宾客亦如之共其礼车米筥米刍禾筥姜吕反又音吕
  正义郑氏康成曰方曰簠圎曰簋贾疏案孝经陈其簠簋注内圆外方受斗二升者直据簠而言若簋则内方外圆知皆受斗二升者旊人为簋实一觳豆实三而成觳豆四升三豆则斗二升可知但外神用瓦簋宗庙当用木盛黍稷稻粱器贾疏案公食大夫礼簠盛稻粱簋盛黍稷礼致饔饩之礼贾疏案聘礼致饔使卿韦弁归饔饩米百筥设于中庭车米三十车陈于门外禾三十车刍薪倍禾 王氏昭禹曰实言其物陈言其数 林氏之奇曰车米筥米刍禾掌客掌其礼舍人共其物
  案舂人共祭祀之米𩟄人为盛然后舍人实之簠簋而陈之舂人宾客共牢礼之米差择之也舍人则实之筥载之车故曰共其礼 国语郊禘王后亲舂宗庙夫人亲舂天官世妇帅女宫为齍盛女御佐后荐玉齍惟大祭祀则然春官世妇大宾客飨食帅六宫之人共齍盛亦惟大賔客王后致祼者则然其馀则舂人共米𩟄人为盛舍人实簠簋后宫不与也王氏应电谓凡祭祀宾客簠簋并后宫之事非也
  丧纪共饭米熬谷饭上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饭所以实口不忍虚也君用粱大夫用稷士用粱贾疏君用粱三语丧大记文饭米沐米与重鬲所盛用米皆同故引沐法以证饭也彼注云差率而上天子沐黍与则天子饭用黍也皆四升实者惟盈贾疏士丧礼主人左扱米实于右三实一贝左中亦如之又实米唯盈是也熬榖者错于棺旁丧大记曰熬君四种八筐大夫三种六筐士二种四筐加鱼腊焉贾疏丧大记注引士丧礼云熬黍稷各二筐设熬旁各一筐大夫三种加以粱君四种加以稻四筐则首足各一其馀设于左右若然天子当加麦苽六种十筐首足亦各一筐其馀设于左右也
  以岁时县穜稑之种以共王后之春献种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县之者欲其风气燥逹也 郑氏众曰春王当耕于耤则后献其种也见内宰职
  掌米粟之出入辨其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谷六米别为书贾疏六米者九谷中黍稷稻粱菰大豆六者皆有米麻与小豆小麦三者无米
  岁终则会计其政㑹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政用榖之多少
  通论王氏昭禹曰宫正月终㑹稍食内宰岁终㑹内人稍食舍人岁终㑹计用榖多少盖通职聨事
  仓人掌粟入之藏
  正义郑氏康成曰九榖尽藏焉 王氏应电曰闾师徴四郊之赋粟遂师县师徴野赋粟并入于此粟榖未去壳之称
  辨九榖之物以待邦用
  正义郑氏锷曰邦之用榖有匪颁赒赐稍食之殊故辨其物以待用
  若榖不足则止馀法用有馀则藏之以待凶而颁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止犹杀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杀馀法用谓道路之委积所以丰优宾客之属 王氏应电曰若大司徒眚礼杀哀之类
  案馀法用未详所指意匪颁赒赐稍食常数之外又施格外之恩而优给之则为馀法用与道路之委积以待宾客恐未可杀也
  凡国之大事共道路之榖积食饮之具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事谓丧戎贾疏案左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此不言祀者惟军戎及丧行于道路祭祀逺无过近郊之内无在道共粮之事 黄氏度曰食糗糒饮浆酏也 王氏应电曰廪人治其事此职与遗人随地给之
  通论陈氏汲曰廪人至仓人凡九榖出入尽掌之而不㑹计何也司㑹以九赋之法令田野之财用掌国之官府郊野县都之百物财用凡在书契版圗者之贰以逆群吏之治而听其㑹计则廪人出入之计听于司㑹可知矣
  司禄
  司稼掌巡邦野之稼而辨穜稑之种周知其名与其所宜地以为法而县于邑闾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周犹遍也遍知种所宜之地县以示民后年种榖用为法也 王氏应电曰稼有百种其树之时同人力又同而所收有多寡土有宜弗宜也司稼遍观而尽识之辨其所宜县示于邑闾使以为法盖民各居其方局于所见司稼巡野而得其详故也
  案草人土化之法王畿邦国之所同也所谓物地相宜而为之种者不过掌其法而已此职巡邦野之稼则亲行畿内其事尤详故辨种及于穜稑县法遍于邑闾于百榖之名五土十有二壤所宜必周知之先王之畏敬戚农于兹可见矣
  巡野观稼以年之上下出敛法
  正义王氏应电曰天时有旱潦地壤有髙卑每岁收获不齐故司稼履亩观之 郑氏康成曰敛法者丰年从正凶荒则损若今十伤二三实除减半贾疏汉法十伤二三就七分八分中为实在仍减去半不税于半内税之
  案彻法为通为均一井之田中公外私耕则合作收则均分大率民九而君一此以年之上下出敛法盖于均分之中为通融上年从正中年下年则于公田之税又蠲数分以益民也而农民之外他职所贡旅师委人所敛者视此矣
  通论王氏应电曰大司徒土宜之法载师之物地事皆掌其大凡而已百种之宜惟司稼详焉且以年之上下定敛法则收敛不颇而贮蓄有数均人之均力政廪人之诏榖用皆本乎此
  掌均万民之食而赒其急而平其兴
  正义郑氏康成曰均谓度其多少赒廪其艰阸 王氏与之曰平其兴亦如旅师平颁其所兴之粟案年有上下则民食有四釜三釜二釜不能二釜之差司稼既知之矣于是均万民之食赒其急平其兴所以均之平其兴乃所以赒其急也秋省敛而助不给此其是已
  舂人掌共米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米物言非一米
  案米物者其质之美恶舂之精粗非一类也
  祭祀共其齍盛之米宾客共其牢礼之米凡飨食共其食米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盛谓黍稷稻粱之属可盛以为簠簋实也牢礼之米以实筐筥贾疏下别言飨食则此牢礼谓饔饩之米飨有食米则飨礼兼燕与食贾疏燕礼无食米食礼无饮酒若飨礼有酒有米故云兼燕与食也 王氏应电曰祭祀飨食之米并共于饎人若牢礼之米则共于掌客与舍人
  通论陈氏祥道曰楚语天子亲舂郊禘之盛又曰天子郊禘之事王后必舂其粢榖梁传三宫米而藏之御廪盖祭祀贵于出力以致养而后可以交于神明则舂盛固所以自尽也然王耕耤不过三推则舂盛之礼盖亦如此然后舂人卒其事以共之
  存疑王氏昭禹曰宾客共其牢礼之米盖以共饎人簠簋之实也牢礼之米多矣知其共簠簋之实者以车米筥米自舍人共之故也
  掌凡米事
  正义王氏应电曰谓共王后世子之六榖嫔御之榖用以及外内朝冗食飨耆老孤子士庶子等食米也
  𩟄人掌凡祭祀共盛𩟄同饎昌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炊而共之
  共王及后之六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食六榖之饭
  案膳夫内饔职王后世子膳羞恒相聨此共王后六食则世子在其中矣
  凡宾客共其簠簋之实飨食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簠簋之实谓致飧饔贾疏下云飨食亦如之故知惟飧饔
  槁人掌共外内朝冗食者之食槁苦报反冗如勇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朝司寇断狱弊讼之朝也今司徒府中有百官朝㑹之殿云天子与丞相旧决大事焉是外朝之存者与内朝路门外之朝也冗食者谓留治文书若今尚书之属诸直上者贾疏天子三朝路寝庭朝图宗人嘉事大仆掌之路门外治朝司士掌之外朝在皋门内库门外三槐九棘之朝断狱弊讼朝士掌之今言外内朝明据外朝治朝二者以路寝庭非常朝之处也 贾氏公彦曰冗散也外内朝上直诸吏谓之冗吏亦曰散吏以上直不归家食稿人共之因名冗食者
  案谓之冗食者以其人自有廪禄因给事外内朝不暇自为食而官共之也
  若飨耆老孤子士庶子共其食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庶子卿大夫士之子弟宿卫王宫者
  通论王氏应电曰天官内饔共王及后世子之膳羞宗庙之割亨外饔共外祭祀之割亨宾客之饔飧飨食则与𩟄人聨事者也外饔掌耆老孤子士庶子共其食则与稿人聨事者也
  掌豢祭祀之犬
  正义郑氏康成曰养犬豕曰豢不于𩟄人者共至尊虽其潘灡戋馀不可䙝也 郝氏敬曰牛马羊入于充人犬入稿人者犬榖食也榖食曰豢
  总论王氏与之曰大宰大府之属所掌皆国之财赋而司徒之属所掌皆民事虽耕获徴敛皆寓教民之义故谓之教官后世以六部仿六官故谓户部如司徒然今户部所掌乃大宰之属大府等职初无与乎教事也 魏氏校曰读天官知周公所以格君读地官又知周公所以化民格君非徒过然后谏也在乎渐渍薫陶之故天官所统内始于宫闱凡饮食起居惟谨焉化民非徒发然后禁也在乎寛恤驯扰之故地官所统下逹于闾里惟赋役礼俗为重焉大抵事上之难莫大乎君臣之情不通今也左右前后习与正人居所见皆正事所闻皆正言王谁与为不善驭下之患莫大乎君民之情不通今也视民如吾子弟视民之事如处吾家事民亦相率如听父兄之教自不劳而化矣
  案冢宰掌邦治举其要耳其僚属庶尹皆经理王宫之政至于遂生复性以宠绥斯民者未遑也司徒之职举天子作君作师之事而致之于民教始于郊里故自小司徒至比长八职専主六乡而牧田牛田在乡者故封人牧人牛人充人四职次之乡之政有二曰征役施舍曰徳行道艺载师至均人五职详征役施舍之事也师氏至媒氏六职详徳行道艺之教也然则教养之道备矣施之天下何以加兹故曰观于乡而知王道也王国面朝后市王门十二在六乡之内十二关门则临畿上今次于乡之下遂之上者市虽在国五百里疆界中凡五十里之市皆在焉门关则连于市以逹货贿者关市有讥用节为多故司市至司闗十二职为一类而掌节附焉遂人至里宰専及田野之制稼穑之绪与六卿互见为义旅师如乡之闾师也稍人如乡之县师也委人土均如乡之遗人均人也而乡有封人载师县师遂有稍人土均则通公邑都鄙邦国之政皆举之矣草人稻人详穯事养民之原也土训诵训通土俗教民之本也四职所掌乡遂都鄙邦国皆有焉故次于土均之后也若夫山林川泽赋贡之所出国用赖焉故自山虞至场人十有五职又次之冢宰所列九赋九贡之目尽于此矣宾祭之所取军旅丧纪之所共膳羞禄廪凡为九式用财者将于是乎在故廪人至稿人职终焉司徒敷教而教职惟乡官师保等十数人其间所措理者养民之事居多先儒疑为司空之错简是不然夫先王之世辨物居方秀者为士朴者为农下及宫商各有常居皆有法守使之父以教其子兄以教其弟习其耳目而定其心思闲其道艺而世其家业无非以道率民岂必东胶西序始名教哉孟子曰无恒产而有恒心者惟士为能故制民之产然后驱而之善若仰无以事俯无以育嚣然丧其乐生之心其钝顽无耻者固相率而归于悖戾不可复制即常性未移者亦颓惰委靡消沮而不复振此司徒一篇所以聨教养为一事也然则司空之职何与周礼为书委曲周详无不备者独至坛兆庙社之法井田长广之方阡陌沟洫之度附庸闲田所馀之多寡山林川泽城郭宫室涂巷三分之乘除山川沮泽民居有度焉兴事任力逺近有量焉宫室之制器皿之宜舟车之用凡数事者虽略见于诸官而未详其规度宜皆列职于司空而皆不可见矣或乃窜缀纷纭离散全经所谓愚而好自用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六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七
  春官宗伯第三之一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春官宗伯使帅其属而掌邦礼以佐王和邦国正义贾氏公彦曰郑目录云象春所立之官宗尊也伯长也春出生万物天子立宗伯使掌邦礼礼以事神为上亦所以使天下报本反始也 郑氏康成曰礼谓吉凶賔军嘉五礼其别三十有六贾疏据下文而知项氏安世曰治教之始在于礼象天地之化始于春毛氏应龙曰四时之和为春礼之用贵和故掌礼
  曰春官 项氏安世曰民生有欲无分则争争则乖先王制礼为之节文吉以事鬼神示凶以哀其忧賔嘉以亲之军礼以同之粲然有文以相接则争乖之患无自而作故曰和 王氏应电曰天下事必有序而后和礼先而乐后故宗伯兼掌礼乐
  案舜命伯夷典三礼名曰秩宗周人因之立春官宗伯盖以宇宙之中莫尊于天神地示人鬼秩宗者叙次天神地示人鬼之礼事也宗伯者治尊礼之长官也若如俗说以宗庙之宗为目其人则对先王先公义不得以称伯矣自唐以前注疏笺传皆训宗为尊至宋王昭禹始谓有族则有祀有祀则有宗蔡氏沈以宗庙为义后儒多遵之谓凡祭祀之礼皆自祖宗推而及之不知天神地示之祭本以宗名舜典曰禋于六宗孔安国传宗尊也所尊祭者有六谓四时也寒暑也日也月也星也水旱也月令天子乃祈来年于天宗贾逵曰天宗三日月星地宗三河海岱天神地示皆称宗乃秩宗之义所由起也
  通论郑氏众曰宗伯主礼之官故尧典舜命伯夷作秩宗国语曰使名姓之后能知四时之生牺牲之物玉帛之类采服之宜彝器之量次主之度贾疏次庙主之尊卑先后逺近之度屏摄之位韦氏昭曰屏屏风也摄如翣扇皆所以明尊卑为祭祀之位郑氏释檀弓翣以布衣木如摄坛场之所上下之神示氏姓之所出而率旧典者为之宗春秋传夏父弗忌为宗人贾疏文二年左传又曰使宗人衅夏献其礼贾疏哀二十四年左传特牲馈食礼宗人升自西阶视壶濯及豆笾然则唐虞三代皆以宗官典国之礼与其祭祀汉之大常是也 王氏昭禹曰礼无不贯治非礼不定教非礼不立政非礼不行刑非礼则淫事非礼则乱 邓氏元锡曰春于人为仁吉礼所以仁鬼神凶礼所以仁死䘮宾礼所以仁诸侯军礼仁邦国而同之也嘉礼仁万民而亲之也记曰宗伯之官以成仁此之谓也
  礼官之属大宗伯卿一人小宗伯中大夫二人肆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二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肆犹陈也肆师佐宗伯陈列祭祀之位及牲器粢盛
  郁人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徒八人郁于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郁郁金香草宜以和鬯贾疏鬯人所掌是秬米为酒不和郁者宾祭当灌郁人筑郁金和之谓之郁鬯
  通论贾氏公彦曰祭祀宗庙先灌灌用郁鬯故首郁人 杨氏时曰祭以精意为主灌用郁鬯贵气臭也故献之属莫重于灌 王氏详说曰有郁鬯有秬鬯秬鬯用之于天地社稷等祀表记亲耕粢盛秬鬯以事上帝是祭天虽无祼亦用秬鬯鬯人社壝用大罍禜门用瓢赍是社祭等事亦用秬鬯但郁鬯求诸阴则专用之于宗庙耳
  鬯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八人鬯敕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鬯酿秬黍为酒芬香条畅于上下也贾疏此虽无郁直用鬯尸亦以灌地其汁下入于地其气上升故云条畅于上下也秬黑黍一稃二米贾疏尔雅秬黑黍秠一稃二米是一米之秬直以秬为名秠一稃二米者亦是黒黍稃皮也 贾氏公彦曰二米之秬贵故鬯酒用二米者案秬与秠对文则别散文则秠亦名秬故郑直言秬也
  鸡人下士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鸡属木在春其职共鸡牲又主呼旦故列职于此
  案凡礼事举之必以时其间动作止息又告有时鸡知时故掌以礼官之属而凡告时呼旦之事皆职焉其职事首祭祀故与郁人鬯人相次
  司尊彝下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彝亦尊也郁鬯曰彝贾疏彝盛郁鬯存疑郑氏康成曰彝法也言为尊之法贾疏祭宗庙在室先陈彝后乃向外陈齐酒之尊以彝为法故名彝
  司几筵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筵亦席也铺陈曰筵藉之曰席单言之则筵席通贾疏设席之法先设者皆言筵后加者为席故其职云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一席在地或亦云筵仪礼少牢司宫筵于奥是也筵席止是一物惟据铺之先后为名故言筵席通 王氏详说曰行苇诗肆筵设席授几有缉御盖几以优尊者肆师所谓大賔客莅筵几是也曰几筵者以尊卑为序曰筵几者以先后为序 薛氏衡曰郁鬯实尊彝而献之莅几筵而陈之故三职相次
  天府上士一人中士二人府四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府物所藏言天者尊此所藏若天物然 郑氏锷曰宝镇之重先祖受天命以传及子孙民数榖数则天所畀治中所以奉天而行赏罚也故名曰天府
  典瑞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瑞节信也典瑞若今符玺郎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玉瑞玉器之藏玉瑞祭时所执玉器礼神所用虽有馀事以事神为主
  典命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谓王迁秩群臣之书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诸侯之五仪诸臣五等之命爵命属阳礼记云古者于禘也发爵赐服赏以春夏贵始故于春见之 郑氏锷曰所掌者仪与命而特以典命名官视命数之差以定隆杀之仪盖无是命则无是仪也
  案古者命赐群下必于祖庙故冢宰诏王以爵禄驭群臣而典命司服则列于礼官
  司服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再命以上得命即得服故司服列职于典命之下
  典祀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守祧奄八人女祧毎庙二人奚四人祧天尧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子七庙三昭三穆 贾氏公彦曰天子七庙通姜嫄为八庙庙一人故奄八人 王氏安石曰守庙祧而名之曰守祧守祧则庙可知敖氏继公曰其职云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又云其庙则有司脩除之祧则守祧黝垩之然则祧者庙堂以北之称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远庙曰祧周为文王武王庙迁主藏焉 贾氏公彦曰祭法远庙为祧有二祧享尝乃止郑义二祧则祖宗是也祭法祖文王而宗武王文武庙不毁当昭者藏于武王庙当穆者藏于文王庙迁主藏焉故云祧也若文武已上父祖藏于后稷之庙文武既为二祧后稷为大祖庙不可复称祧但称大祖也诸侯迁主总藏于大祖庙则谓大祖庙为祧聘礼不腆先君之祧既拼以俟矣是也
  案守祧用奄与女奚岂祭祀虽无女尸而先后之朝祭服及遗器亦藏于祧与 其职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则先公亦称祧不独文武二庙矣七庙通姜嫄庙为八而守祧八人则凡庙皆有祧可见矣左传郑子羽对楚人云其敢爱丰氏之祧大夫亦称祧则祧之义不繋乎藏迁主又明矣疏谓文武已上迁主藏于稷庙文武已后迁主藏于文武庙是也而专以文武庙为二祧则泥于祭法之文而云然与此经不合祭法汉人所为不足据依当以此经为正 疏云七庙并姜嫄为八盖据诗生民篇与大司乐享先妣之文也稷出姜嫄故稷以后特立庙祀之及有天下亦相因不改其于都宫之外别建一庙而岁时享祀亦不与七庙同日与
  世妇每宫卿二人下大夫四人中士八人女府二人女史二人奚十有六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妇后宫官王氏详说曰列世妇于春官者以所掌不止后宫之事并及内外宗耳王后六宫贾疏每宫卿二人则十二人
  存异贾氏公彦曰此卿大夫士并奄人为之郑云汉始大长秋亦见周时用奄之义也
  案王朝六卿而后宫之卿反十有二本属可疑以其职司后之礼事相内外宗之礼事周旋妇人之间故疏以奄当之然天官唯有小臣奄为上士其馀无与侪者何忽跻于卿大夫之列乎朝卿六而奄卿十二所谓舛也果尔不必至汉唐宋明之季而宦者之祸接迹于天下矣岂其周公设官而有此邪柯氏谓内外宗诸人有齿徳者为之亦未必然妇人无爵从夫之爵六卿之妻不过六人其他未可以妻爵加于夫也且以外命妇入掌后宫之礼事于公为非宜于事亦不便详玩经文此官盖非另设毎宫卿二人即以三夫人九嫔为之则十二之数具矣下大夫四人以世妇为之则二十四之外尚馀其三矣中士八人则女御为之后之尊拟王自夫人嫔妇而下其爵视卿大夫士固其差之宜也平居则统于天官而从其本称有丧祭之事则总于春官而被以卿大夫士之爵所以重礼事也卿所以十二者妇人恒有所避两人仅得一人之用虽倍之而不嫌过于朝之六卿也且无中大夫以副之则其数亦不为多矣女府女史盖以女宫之有才知者为之
  辨正柯氏迁曰天官九嫔世妇女御无爵秩亦无徒役者天子嫔妃序次自定非官职也府史无所用之春官世妇从卿大夫士之爵故设女府史与奚为之役既有内宰以阴礼教六宫又设此职者亦以稽内宰之教而使之遵循也盖内宰于内政虽无不掌而嫔御礼职必须女官诏相之内有女宫女奚而外亦有内小臣奄竖凡以通其教令也当以内外宗或王族之妇或卿大夫士之妻有齿徳者为之注以比汉大长秋詹事谓用士人误矣 王氏志长曰此官贾氏以为奄夫天官小臣为奄上士注谓奄称士异其贤则刑馀之士断无上跻卿大夫之理
  内宗凡内女之有爵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女王同姓之女有爵其嫁于大夫及士者凡无常数之辞
  通论陈氏傅良曰女子生于王族或乘势以陵其夫家故以内外宗列为礼官之属使观王后之事宗庙则知所以顺舅姑观后之享同姓则知所以和其家人故妇顺备而内和理所以为王化之基
  外宗凡外女之有爵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女王诸姑姊妹之女 贾氏公彦曰内外宗并佐王后祭祀故列职于此
  案九嫔世妇女御为治官之属内外宗为礼官之属皆制礼之精意 外宗当是王族人之妇故曰宗以其异姓之女故称外此中可兼姑姊妹之女若姑姊妹之女而不嫁于王族则不得称外宗特牲记内宾宗妇注内賔姑姊妹即此内宗又注宗妇族人之妇即此外宗与
  通论柯氏迁曰内宰理内政则以士大夫为之世妇掌礼事则以妇之有齿徳者为之宫府内外皆为一体奄宦奚竖不过通教令而已故内治脩而事无弗举
  冢人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冢封土为邱垄象冢而为之贾疏尔雅山顶曰冢故云象为之 贾氏公彦曰虽非祭祀亦是礼事故列职于此
  墓大夫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十人徒二百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墓冢茔之地孝子所思慕也馀论陈氏傅良曰墓大夫徒二百人以茔墓地域禁令度数皆掌焉帅属而巡居其中而守之与后世人自求地家自置守富则僭而不忌贫则窘而无所葬掘墓盗尸斩木之狱不绝于有司利害烦省异矣案贾疏庶人不封不树故不言冢而言墓非也本职曰掌其度数则非不封不树明矣
  职丧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主也贾疏主公卿大夫之丧 魏氏校曰孝子荒迷中弗能如礼故特设官相之先王之体群臣可谓至矣
  案刘氏彝谓职丧所掌下逹万民本职并无此义地官党正所教丧纪之礼事乃及万民酂长以下乃治其事耳
  大司乐中大夫二人乐师下大夫四人上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司乐乐官之长贾疏以其与乐师已下诸官为长 贾氏公彦曰宗伯主礼礼乐相将故列职于此乐师与大司乐别职同官故同府史
  案舜命夔典乐以教胄子其时诗书未具易有画而无文礼初兴而未备惟乐乃郊庙朝廷闺门乡里所通用而附礼以行学者陶养德性舎是无可为教故二代因之至周则诗书礼乐具备而掌成均之法犹以大司乐名官盖蒙士之学必以乐为始君子之德必以乐而成也以中大夫为之则必贤德彰闻负公辅之望而为凡有道有德者所依归国之子弟所矜式者矣师氏一人而大司乐二人者虎门之教主于王世子其共学而相卫翼必聪明质仁厉学敦行者乃与焉以一人为之表率足矣成均之教则国子弟贵游子弟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诸侯之贡士皆合焉非二人不能共襄其事也 宗伯掌五礼而大司乐之教不言礼何也凡学士皆童而习之矣且祭祀宾客射乡军恺礼行而后乐从之平时歌诗学舞春秋合舞合声乐作而礼即依焉故不必复言礼耳
  大胥中士四人小胥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胥有才智之称文王世子记小乐正学干大胥赞之 贾氏公彦曰小胥掌乐县之法亦与大胥别职而同官者也
  案胥掌官叙以治叙乐官名胥以致诸子正舞位序官中之事皆治叙也大胥掌学士之版而小胥掌其徴令其事相成故皆别职同官而府史胥徒共之凡五官之司旅职业相聨者皆然所以便事而省役也
  大师下大夫二人小师上士四人瞽蒙上瞽四十人中瞽百人下瞽百有六十人眂了三百人大音泰又如字蒙音蒙眂音视了音了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乐之歌必使瞽蒙为焉贾疏以无睹见则心不移于音声命其贤知者以为大师小师晋杜蒯云旷也大师也眂读为虎眂之眂贾疏易颐卦六四爻辞了目明贾疏以扶工故使有目者为之 郑氏众曰无目眹谓之瞽有目眹而无见谓之蒙有目无眸子谓之瞍 贾氏公彦曰四者皆别职不另立府史胥徒者以其大师小师为长故连类言之以其无目不须人使故直有眂了三百人而已
  案大师小师瞽蒙也而爵以下大夫士盖知音识微必明于天地之性惟有道有德者能之故作匶谥听军声国之重事皆以属焉而周以前师多贤逹观孔子正乐而鲁之乐官窜身异国匿迹河海不能一日安于其位可知周公教泽入人之深 眂了三百人下今本有府四人史八人胥十有二人徒百有二十人四句十九字㩀贾疏则唐以前本无之不知何时妄人所増试思大师等皆瞽也府藏何物史书何事眂了三百人以相之足矣胥徒多人又供何役乎以此见圣经之变乱于后人者不少矣
  典同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同阴律也不以阳律名官者因其先言耳贾疏因诸文皆先云同后云律若阴阳亦先举阴 王氏安石曰典同则律可知大师职执同律以听军声
  磬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锺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六人徒六十人
  笙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一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锷曰乡饮燕礼登歌之后即笙南陔白华华黍则笙者继人声之后故特名官
  存疑王氏昭禹曰掌教吹竽笙埙龠箫篪篴管舂牍应雅而独以笙师名笙东方之乐有始事之义故也
  镈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镈音博仪礼大射篇作鑮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镈如锺而大贾疏独在一虡
  存疑陈氏祥道曰国语细钧有锺无镈昭其大也大钧有镈无锺鸣其细也细钧谓角徴也必和之以大故有锺无镈大钧谓宫商也必和之以细故有镈无锺则镈小锺也郑伯嘉纳鲁之宝郑人赂晋侯歌锺二肆及其镈韦昭杜预皆以为小锺则锺师掌金奏之大而镈师掌金奏之小也康成谓镈如锺而大误矣
  案大射礼东方笙锺与笙磬并陈而鑮在其南西方之鑮亦在颂磬颂锺之南是笙锺笙磬颂锺颂磬皆编县而鑮为特县也左传郑赂晋侯歌锺二肆及其鑮磬云二肆必是编县十二枚者而于镈则言及以殊之又见特县者为鑮也磬师掌教撃磬撃编锺锺师掌金奏鏄师掌金奏之鼓又见以锺小者比众音锺大者为金奏也是则镈为大锺明矣然陈氏援国语以驳郑亦自有据岂康成所谓如锺而大者祇与编锺相校而国语之锺镈则又于大锺之中而更区其大小与 典同主器所以继人声也磬声属角而难调磬声和则众音皆依之故首列磬师而兼教编锺者编锺与编磬为类也金以声之乐之纲领故设锺师以掌之笙以继堂上之升歌又与磬声相应故其职总教诸管乐及舂牍应雅而独以笙名官举重也鼓与金奏相将锺师掌金镈师掌鼓两官聨事掌鼓而以镈名官者明所掌者金奏之鼓异于小师所撃之鼓也因所长而用之故诸鼓事皆属焉锺师又掌鼙以鼓缦乐者乘其暇隙可以兼也
  韎师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舞者十有六人徒四十人韎戚莫拜反刘李音妹先郑读如食味之味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说以明堂位曰韎东夷之乐也某谓读如韎韐之韎诗瞻彼洛矣篇文贾疏郑取韎为赤色案鞮鞻氏掌四夷之乐而特设韎师盖周起岐雍其化先行于南次及于北而东方独阻声教商奄既诛淮夷徐戎尚为鲁患故特设一官肄东夷之乐以志王化之难成职方首扬州亦此义也
  通论陆氏佃曰王者舞先王之乐明有法也舞当代之乐明有制也舞四夷之乐明有懐也
  旄人下士四人舞者众寡无数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旄旄牛尾贾疏山海经有兽如牛四节有毛其尾可为旌旗之旄舞者所持以指麾 贾氏公彦曰其职凡四方之以舞仕者属焉以能为四夷之舞者即为之故众寡无数
  案四夷有慕化而愿留者祭祀宾客使各舞其国之燕乐以示声教之四讫其思归者亦听焉故无定数疏谓鞮鞻氏掌夷乐而不教旄人教而不掌非也旄人所教舞也鞮鞻则掌声歌分职甚明
  龠师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龠馀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龠舞者所吹春秋宣公八年六月壬午犹绎万入去龠传曰去其有声者废其无声者贾疏公羊传文废置也诗云左手执龠邶风简兮篇文 何氏休曰龠吹以节舞也吹龠而舞文乐之长
  案舞者右手秉翟左手止能开闭三孔故龠特节舞之小器耳若律吕之本始于黄锺有黄锺则十二律以次相生一齐俱有王氏安石乃谓龠三孔主中声而上下之以生律吕不亦傎乎
  龠章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龠章吹龠以为诗章
  鞮鞻氏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二人徒二十人鞮丁兮反鞻九具反又力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鞻读如屦四夷舞者所屝也 贾氏公彦曰郑注曲礼云鞮鞻无絇之屝也彼为大夫欲去国行丧礼之屦此为四夷舞者所屝其无絇一也 吕氏忱曰鞮革屦也屦者□鞻
  典庸器下士四人府四人史二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庸功也郑司农曰有功者铸器铭其功春秋传以所得于齐之兵作林锺而铭鲁功焉贾疏襄十九年左传
  通论易氏祓曰自文王伐四国武王克殷所获玉镇大宝器皆藏于天府以昭先王之功而典庸器藏其器之可以备声乐之饰者
  司干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干舞者所持谓楯也春秋传万者何干舞也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舞器祭祀授舞器亦是乐事故列职于此
  辨正吕氏祖谦曰万舞者二舞之总名干舞者武舞之别名龠舞者文舞之别名郑康成据公羊传以万舞为干舞未析
  大卜下大夫二人卜师上士四人卜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龟曰卜大卜卜筮官之长贾疏谓与下龟人菙氏占人筮人等为之长 贾氏公彦曰卜人不别列职以助大卜卜师行事也卜师与大卜亦是别职同官案孔子赞易然后天下知贵筮自周以前重卜故以大卜名官而兼掌之
  龟人中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工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工取龟攻龟 史记龟䇿传夏商欲卜乃取蓍龟已则弃之周室之卜官常宝藏龟
  菙氏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菙时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燋焌用荆菙之类贾疏其职掌共燋契即士丧礼楚焞是也楚即荆故云菙之类 陈氏祥道曰燋燋炬也契灼龟之木契谓之焌
  占人下士八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占蓍龟之卦兆吉凶
  案别立占人以卜师筮人致其诚壹以听所命而心不可分用也
  簭人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簭与筮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蓍曰筮其占易
  案筮人之徒少于菙氏者以龟有爇燋吹焌之事而筮仪较简也
  占梦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梦是精神所感 朱子曰圣人虽至小事必用其敬如梦亦有官掌之
  案殷宗恭黙傅说见梦梦协朕卜武王以誓师大人之占著于小雅传记所载祲祥凶变先见于梦兆者多矣故周公特设掌梦之官与卜筮眂祲相间皆圣人畏天省躬精诚之所贯注也
  眂祲中士二人史二人徒四人祲子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祲阴阳气相侵渐成祥者鲁史梓愼曰吾见赤黑之祲 王氏昭禹曰易曰观乎天文以察时变又曰天垂象见吉凶圣人象之先王立官以观妖祥辨吉凶所以和同天人之际使之无间也通论郑氏锷曰春秋二百四十年间书灾异不书祥瑞以政失于此变见于彼犹影之随形响之应声也日者人君之表照临下土不可为阴阳之气所侵故设官以眂祲 邓氏元锡曰卜筮占梦即人占天也眂祲以天占人也
  案此职观妖祥辨吉凶叙降皆与保章氏同而不以类相从何也保章氏虽兼掌日月星辰风云之变而以星土辨地域以丰荒降祲象以十有二风命乖别皆观乎天文以察时变以诏救政之事故与冯相氏为类若日之有祲则人君之象十辉之法乃所以使王随时触事恐惧修省以弭灾变故与卜筮占梦相从也
  大祝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祝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祝祝官之长贾疏与下小祝丧祝等为长也贾氏公彦曰小祝与大祝别职同官故府史胥徒共之
  通论薛氏衡曰卜也者先王所以求诸幽以决吾心之疑祝也者先王所以告诸幽以荐吾心之信此序官之相为先后与 王氏志长曰别立丧祝甸祝诅祝不以干大小祝者逹诚于鬼神⽰欲其心无所淆得专致其寅清也
  丧祝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案其职事不止于祝而以祝名不止于丧而以丧名从所重也
  甸祝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甸之言田也田狩之祝
  案五官中如甸祝之类或兼官而临事设之
  诅祝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徒四人诅侧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诅谓祝之使沮败也贾疏凡言盟者盟将来诅者诅往过故云祝之使沮败也 郑氏锷曰司盟掌盟载诅祝则掌为之辞
  案吕刑以覆诅盟为有苗罪则隆古已有其事小雅出此三物以诅尔斯盖理法情势之穷有不得不要言于鬼神者世儒乃以此疑周官误矣详见总辨
  司巫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一人胥一人徒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巫巫官之长 郑氏锷曰楚语古者民之精爽不携贰者神明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合言之皆巫也故立司巫以统之
  通论王氏志长曰程子尝言天人一也但常人神气昏塞若有隔而不能相通圣人能通幽明之故而一之此卜筮占梦眂祲冯相保章巫祝医官所由设也盖王心一动鬼神与知善恶纎㣲皆与造化流通而无间内而徴于梦寐有献赠之法外而动乎四体有养治之宜明而见于蓍龟以诏救政幽而祈于鬼神以求享佑上而观象于三辰以辨序事故曰王前巫而后史卜筮瞽侑皆在左右王中心无为也以守至正其此之谓与圣学不明天人道否卜祝等官皆流于小道荀子所谓通天地而不通乎人曰伎也世儒不逹又以为理之所无而欲一切屏之岂知周官之义哉
  男巫无数女巫无数其师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巫能制神之处位次主者贾疏凡以神仕者还是男巫为之故引彼以解此
  大史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小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史史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小史与大史别职同官故共府史
  存疑郑氏锷曰左传天子有日官居卿以底日谓大史也以掌天时故下大夫而位从卿
  案王氏详说谓左史记事右史记言而以大史内史当之非也内史掌八柄以诏王治执国法国令以考政事受纳访以诏王听治凡君举之大者皆具于是矣其他䇿命诸侯卿大夫制禄出赏赐亦事之不可不籍者则记事者宜内史外史掌书外令书使于四方之令又掌四方之志逹书名于四方则记言者宜外史惟大史职则绝无可附于记事记言者盖大史稽天道内史外史记王之言动王之言动宜奉若天道故大史为史官之长而内史外史左右于王称名之义疑取于此
  冯相氏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冯音慿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冯乘也相视也世登高台贾疏官有世功则以官名氏天子有灵台诸侯有观台皆以视天文以视天文之次序天文属大史月令曰乃命大史守典奉法司天日月星辰之行宿离不贷 贾氏公彦曰以其与大史同主天文故连类在此司马氏迁曰文史星历近乎卜祝之间
  保章氏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徒八人正义郑氏康成曰保守也世守天文之变贾疏以其称氏故云世守 刘氏恕曰冯相氏考历数以知天道者也保章氏占天象以察时变者也
  内史中大夫一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黄氏度曰内史掌八柄之法与冢宰同地亲任重故爵秩髙而置官广 孙氏之宏曰史官为宗伯之属以宗庙典籍具存非博通之士莫能胜任也馀论魏氏校曰内史王之喉舌唐虞为纳言汉尚书魏晋中书门下其始亦内史职后遂建为三省宰相二官名实俱乱由人主疏逺辅臣退与左右亲信议政号曰内相未㡬宦官乱天下亦多窃内史之柄典国枢机至于废置天子在其掌握可不谨哉
  外史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魏氏校曰外史在外广王耳目通壅蔽也馀论陈氏傅良曰凡黜陟予夺与人主图之者冢宰也而非讲求叅酌往往伤立言之体今以二史属春官冢宰诏王大宗伯之属得以陈谊补过于其间是以𤼵号施令罔有不臧亦三公所以集众思昭令闻也自秦变古寖失此意其后两省并置唐开元间白麻独出学士院为天子私人以一辞令之官所向偏重权倾君相然后知周以冢宰掌六典而二史分隶宗伯道揆在上权纲一而无专遂之私法守在下众职修而无诡随之患所谓周道如砥者如此
  案内史中下大夫外史无大夫直自上士始而又无府史盖二职同官而统于内史也
  御史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其史百有二十人府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御犹侍也进也其史百有二十人以掌赞书人多也贾疏其史特多复在府上
  馀论吕氏祖谦曰御史之名见于周官以中下士为之特小臣耳至于战国其职益亲故献书多云献书于大王御史秦赵渑池之㑹命御史书事淳于髡亦曰御史在后执法在傍是又掌记事纠察之任也至秦皇衡石程书侍御史之势益重而汉以后御史大夫直与丞相分权矣
  巾车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中士八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工百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巾犹衣也贾疏谓玉金象革等以衣饰其车巾车车官之长贾疏与下典路车仆等为长
  案造车者轮人舆人辀人诸工当属冬官此有工百人者玉金象革漆饰及蔽茀等事当巾车之工为之
  典路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路王之所乘车贾疏路大也人君所居皆称路如路寝路门路马之类
  通论王氏详说曰王马及右仆皆属夏官五路独属春官者车旗之物属于礼马与右仆属于兵也 欧阳氏谦之曰巾车凡车之政令皆掌之典路是掌王及后之车用说之事
  车仆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掌五戎之萃各有差等亦是礼事故列职于此
  案戎仆驭夫具列夏官掌戎车之萃者宜以类从而别设车仆隶于春官何也丘乘之法兵车皆民所自具公卿大夫赋舆有定其自乘之车则君所赐故政职别无掌戎车之官五路皆属于巾车故广车阙车苹车轻车之萃亦隶焉戎仆设于夏官专掌王路而兼倅车之政车仆隶于春官专共戎车之萃与巾车聨职以便更续而驭夫则属夏官以闲舆卫皆圣人处物体事精神所周浃不可不察也
  司常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常主王旌旗贾疏九旗虽不专于王然以王为主不妨尊卑皆掌 郑氏锷曰大常九旗之一耳而独以常名官何也旗亦可谓之常大行人建常九斿建常七斿建常五斿
  通论杜氏佑曰黄帝振兵制陈法设五旗五麾夏奚仲为车正建其斿旐殷因之周制司常掌九旗
  都宗人上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谓王子弟所封及公卿所食邑贾疏载师职家邑任稍地小都任县地大都任畺地则大夫采邑不得称都故据大都小都而言之下文家据大夫而言也
  通论陈氏傅良曰案都宗人家宗人掌都家之礼都司马家司马令都家之众都士家士治都家之狱以去王城逺故设此官于县都之中以统临之而属于三官非谓此为采地之官与乡遂异制也
  家宗人如都宗人之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家谓大夫所食采邑
  凡以神士者无数以其艺为之贵贱之等士仕通
  正义郑氏康成曰男巫之俊有学问才知者 贾氏公彦曰有即入之故无常数 王氏昭禹曰艺即三辰之法以下精于其艺者为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第十七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八
  春官宗伯第三之二
  大宗伯之职掌建邦之天神人鬼地示之礼以佐王建保邦国示音祗本或作祇下神示地示皆仿此
  正义郑氏康成曰建立也立天神地示人鬼之礼者谓祀之祭之享之吉礼是也保安也目吉礼于上尊鬼神 贾氏公彦曰单言邦据王言也以佐王建保邦国则统侯国言之 邓氏元锡曰王上事天眀下事地察享亲尊祖无怨恫于鬼神而后邦国以寜故宗伯掌礼以佐王建保邦国 孙氏之宏曰先王眀于天地之故察于人之理知所以事鬼神示者即保邦之实政也故承祀亲疏上下闲者有一事之不致其诚一物之不当其则则为不克祀不克祭不克享矣唯圣人能享帝孝子能享亲此之谓也
  案记曰眀乎郊社之礼禘尝之义治国其如示诸掌乎能事天神人鬼地⽰则馀四礼举而措之耳故建保邦国独目此以著其义 天曰神妙万物而不可见也人曰鬼其所归也地曰⽰以示为义五岳四渎名山大川显然示人以法象也
  通论唐氏曰虞书巡守脩五礼皋陶谟言自我五礼至命官则曰典朕三礼盖五礼兼神人三礼専事神之礼宗伯先言建邦之天神人鬼地⽰之礼所谓典三礼次之以吉凶宾军嘉则五礼也
  以吉礼事邦国之鬼神⽰注故书吉或为告杜子春云当为吉书亦多为吉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祀之祭之享之吉礼之别十有二贾疏下经禋祀血祭天地各三享人鬼六为十二
  案吉凶不相干故古者有丧则废祭丧服缌麻章传曰有死于宫中者则为之三月不举祭盖心稍系于哀戚则不能致其専一以交于神眀故唯祭祀谓之吉礼
  馀论王氏安石曰以神鬼示为序定上下也以鬼神示为序辨内外也以神示鬼为序眀尊卑也
  以禋祀祀昊天上帝禋音因李又音烟
  正义贾氏公彦曰周语精意以享谓之禋 郑氏康成曰昊天上帝冬至圜丘所祀 程子曰天与帝一也天言其体帝言其主 郑氏锷曰以其气之浩浩故曰昊天以其主位乎上故曰上帝物无以称徳唯致其精意可以享之
  案冢宰司徒所莅祀事皆首五帝者举五帝则昊天上帝可知也此不及五帝者举昊天上帝则五帝可知也司寇职禋祀五帝则戒日可见二礼之从同辨正张子曰注以禋为烟非也凡祀天日月星辰风师雨师皆取烟燎则不言可知盖祭天礼重故取禋敬之名以别之书曰禋于六宗又曰禋于文王武王
  以实柴祀日月星辰
  正义郑氏众曰实柴实牛柴上也 郑氏康成曰星谓五纬贾疏五纬谓五星东方歳星南方荧惑西方太白北方辰星中央镇星二十八宿随天左转为经五星右旋为纬辰谓日月所㑹十二次贾疏案左传日月之㑹是谓辰二十八星面有七不当日月之㑹直谓之星若日月所㑹则谓之宿谓之辰谓之次祀五帝亦用实柴之礼云 毛氏应龙曰日月阴阳之精五星五行之精在天为七政成造化祀之所以次于昊天上帝
  通论杨氏复曰典瑞朝日注云天子春分朝日秋分夕月玉藻朝日于东门之外马郑注皆云于春分贾谊亦云三代之礼春朝朝日秋暮夕月陈氏曰天地至尊故祭以二至日月次天地故祭以二分祭法幽宗祭星也此祭日月星辰之正礼也郊特牲大报天而主日配以月则因郊觐礼拜日于东门外礼月于北门外则因觐月令祈来年于天宗则因蜡春秋传日月星辰之神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则因禜皆因事而祭也
  以槱燎祀司中司命飌师雨师槱羊九反燎良召反飌音风
  正义郑氏康成曰槱积也诗云芃芃棫朴薪之槱之三祀皆积柴实牲体焉或有玉帛燔燎而升烟所以报阳也郑司农云司中三能三阶也司命文昌宫星风师箕也雨师毕也王氏昭禹曰物感风而化资雨以养燔燎以致其神为物报也某谓司中司命文昌第五第四星或曰中能上能也贾疏武陵太守星传云文昌宫六星第一曰上将二曰次将三曰贵相四曰司命五曰司中六曰司禄三台一名天柱上台司命为太尉中台司中为司徒下台司禄为司空 案太尉司徒司空之名盖亦东汉已后人所目 贾氏公彦曰司中司命等言槱燎日月言实牲昊天上帝言禋祀则三祀互相备矣先积柴次实牲后取烟事列于卑祀义全于昊天上帝文当然也
  案先王制司中司命之祀盖以人受天地之中以生而为性汤所谓降衷是也既生而有形气其死生脩短之数若或制之孔子所谓命是也王者相协生民欲登之于仁寿而消其疵厉夭札故特立司中司命之祀亦使民知所受之有中以正其徳所禀之有命以定其志也 易曰震万物者莫疾乎雷而不列祀典何也未有不雨而雷者祀雨师则已包雷师矣馀论贾氏公彦曰虞书禋于六宗康成以此星辰司中司命风师雨师当之王肃取家语祭时祭寒暑祭日祭月祭星祭水旱为六宗孔安国注尚书同此说郑注月令天宗为日月星辰若然星辰入天宗又入六宗日月入天宗即不入六宗日月尊也
  以血祭祭社稷五祀五岳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祭地此皆地示祭地可知也阴祀自血起贵气臭也贾疏社亦土神故举社以表地示若大地方泽当用瘗埋与昊天禋祀对故注云祭地可知也社稷土谷之神有徳者配食焉共工氏之子曰句龙食于社贾疏昭公二十九年左传句龙为后土后土为社厉山氏之子曰柱食于稷汤迁之而祀弃五祀者五官之神在四郊四时迎五行之气于四郊而祭五徳之帝亦食此神焉少昊氏之子曰重为句芒食于木该为蓐收食于金脩及熙为𤣥冥食于水颛顼氏之子曰黎为祝融食于火贾疏昭二十九年左传少皥氏有四叔实能金木及水使重为句芒该为蓐收脩及熙为𤣥冥此其三祀也颛顼氏有子曰黎为祝融共工氏有子曰句龙为后土其二祀也五岳东曰岱宗南曰衡山西曰华山北曰恒山中曰嵩高山不见四窦者四窦五岳之匹或省文贾疏江河淮济为四窦 贾氏公彦曰社稷五祀五岳地之次祀先荐血以歆神 项氏安世曰血毛告幽全之物也地道有幽全之义故求之以血 陆氏佃曰祭社必及稷以其同功普利以养人也 王氏志长曰五祀在社稷之下五岳之上则非门戸等可知
  案举昊天上帝而不言方泽何也天地之徳无物可以称者实柴槱燎不过以气求之于阳血祭瘗埋不过以魄归之于阴而圣人所以昭格于皇天后土者惟在于精意故实柴槱燎乃祀天之所同而以属日月星辰以下陈血瘗埋乃祭地之所同而以属社稷五祀以下又不言方泽以示禋祀与昊天上帝同也周官之文彼此互见昊天上帝别见于司服司裘以未见禋祀故于大宗伯职揭之五帝同用禋祀别见于大司寇故宗伯职略焉冬至圜丘夏至方泽别见于大司乐四圭祀天两圭祀地别见于典瑞宗伯职不举方泽义别有在而群儒乃谓古无方泽之祭显与经悖 胡仁仲谓王者父天而母地埽地而祭者唯昊天上帝地示则唯有社祭并无所谓方泽盖据此经及鼓人以灵鼓鼓社祭皆不言大示而诸传记亦多以郊社对举故为此说不知周官中虽有为莽歆所伪窜者而大司乐章则汉文帝得魏文侯时乐工窦公所献司马迁封禅书首举虞周之典祀直引其文史记周官曰冬日至祀天于南郊迎长日之至夏日至祭地示皆用乐舞而神乃可得而礼也则是篇乃周官之旧眀矣戴记曰器用陶匏以象天地之性也又曰天地之牛角茧栗则祀天祭地仪物皆同可知矣又曰因天事天因地事地又曰燔柴于泰坛祭天也瘗埋于泰折祭地也又曰以祀天地山川社稷先古七十子之徒各记所闻而大体不易则不得谓社祭之外别无方泽之祭昭昭然矣鼓人首举社祭义已见前其他传记则或以便文或举下以该上玩其本文义自可辨无庸遍举也 记曰地秉阴窍于山川播五行于四时盖五行质具于地而气行于天其用虽分而实合故其祭虽合而亦分郑注五官之神盖水火金木土之神故以列于五岳之上也左传晋史墨所称社稷五祀及大戴礼宰予问五帝徳篇孔子谓五官别称五祀不得同帝正此经所谓五祀也
  通论黄氏干曰土谷之祭逹于上下故宗伯及鼓人职皆独举社以方丘唯天子得有事也大司乐所谓地示则兼斯二者 陈氏祥道曰五祀见于周礼礼记杂出于史传多矣特祭法以司命泰厉为七祀而左传昭二十九年家语五帝篇则以为重该脩熙黎句龙之五官月令以为门行戸灶中溜白虎通刘昭范晔髙堂隆之徒以为门井戸灶中溜郑氏释大宗伯之五祀则用左传家语说释小祝之五祀用月令说释王制之五祀则用祭法说然则五祀者其名虽同其祭各有所主
  存疑张子曰大社祭天下之地示王社祭京师之地示说本白虎通窃意大社立于王宫乃祭京师之地示京大也师众也京师之社固可称大王者无外社系以王则祭天下之地示也此礼唯王有之诸侯以下则否王社书传无文其即泽中之方丘与
  以狸沈祭山林川泽狸牟皆反刘莫拜反沈直䕃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山林曰狸祭川泽曰沈顺其性之含藏 崔氏灵恩曰祭山林于坛祭川泽于坎礼记四坎坛祭四方是也牲用少牢王服𤣥冕牲玉各放其方之色乐奏蕤宾歌函锺舞大夏
  以疈辜祭四方百物疈普逼反一音方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疈疈牲胸也疈而磔之谓磔攘贾疏疈牲胸者盖见当时牲体皆从胸臆解析之磔攘见月令磔牲以禳去恶气也及蜡祭郊特牲八蜡以祀四方贾疏先啬一也司啬二也农三也邮表畷四也猫虎五也坊六也水庸七也昆虫八也 张子曰昆虫害苗不当祭百种其一也百种百谷之种 案郊特牲言祭百种以报啬则百种当祭明矣昆虫毋作乃祭蜡而以此辞为祝岂祭昆虫之谓乎当从张子为正
  总论王氏安石曰禋者意之精也意先于气血者气之盛也气先于形实柴槱燎用气而已狸沈疈辜则用形焉气亲上形亲下则各从其类也
  以肆献祼享先王以馈食享先王肆如字郑他历反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献献醴谓荐血腥也贾疏迎牲入豚解而腥之王及后酌醴献尸故云荐腥祼之言灌灌以郁鬯谓始献尸求神时也贾疏宗庙之祭迎尸入戸坐于主北王以圭瓒酌郁鬯以献尸尸得之沥地祭讫啐之奠之不饮尸为神象灌地所以求神是谓始献言始献对后朝践馈献等为终也郊特牲魂气归于天形魄归于地故祭求诸阴阳之义也殷人先求诸阳周人先求诸阴求诸阴灌是也贾疏祭时作乐为阳灌地为阴殷人先求诸阳谓未灌先合乐周人先求诸阴谓未合乐先祼也
  辨正陈氏傅良曰祠禴尝烝王四时祭祖庙之礼肆献祼馈食四时皆用此二礼注谓六个祭名非是案郁人掌郁用之以祼记云献之属莫重于祼则肆献祼者祭享之隆礼也其自馈食始者则不祼士虞特牲少牢皆云馈食则祭享之杀礼也司尊彝职祠禴尝烝追享朝享皆有祼而鬯人职庙用脩贾氏以为终丧后初为吉祭不与全吉同故自馈食始略同士大夫礼则天子诸侯固亦有馈食礼矣此经以馈食与肆献祼相对言之盖一隆一杀四时之祭唯所用之如冠礼之或醴或醮大夫祭礼之或宾尸或不宾尸不拘一辙而皆可用也从其隆则以肆献祼从其杀则以馈食然则此二句者统下四时之祭而言非祭之正名也肆陈也又大也大祝职云肆享雍诗云肆祀皆有大义焉馈食盖于春若夏偶行之以春夏时用薄祭也易云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足以见禴之为薄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鲁礼三年丧毕而祫于太祖眀年春禘于群庙自尔以后率五年而再殷祭一祫一禘贾疏此以春秋为鲁礼文公二年秋八月大事于太庙跻僖公僖公三十三年十二月薨至文二年八月于礼虽少四月犹是三年丧毕而为祫祭也云眀年春禘者约僖公八年及宣公八年皆有禘文则僖公宣公三年春皆有禘祭可知文公二年有祫则僖公宣公二年亦有祫眀年是三年亦有禘可知至六年是三年祫八年为五年禘殷大也除明年春四年五年六年为三年祫七年八年添前为五年禘是五年再殷祭也禘虽小于祫而大于时祭
  以祠春享先王以禴夏享先王以尝秋享先王以烝冬享先王禴馀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宗庙之祭有此六享 陈氏傅良曰祠禴尝烝皆举于四时孟月案据大司马职则皆于仲月 程子曰易升九二孚乃利用禴又既济九五东邻杀牛不如西邻之禴祭禴薄祭也 王氏安石曰秋物初成荐新曰尝冬物大备合众物以享曰烝 郑氏锷曰春夏蒐苖时物方生可献者寡秋冬狝狩乃备物备礼唯其称也
  案康成以肆献祼为大祫馈食为大禘合四时之祠禴尝烝为六享非也然四时之祭中即兼有大禘大祫司尊𢑴职所云追享朝享是也则六享亦具矣盖宗庙之祭歳以四举数则为渎祠禴尝烝禴恒薄而烝恒盛四者固已不同而大禘大祫二者即比次错举于其间禘则或春或夏而春禘则不祠夏禘则不禴大祫之举以冬而既祫则不烝每举大祭则不复举时祭故名数之则有六而歳举之则四而已追享朝享于司尊彝言之而此无其文者以四时之祭中已赅之也大禘大祫与时禘时祫经传每多错互夫三时祫而一时犆见于王制此时祫对犆而言者也但时祫合七庙之主而大祫则兼合毁庙之主以此为异大祫即为大烝可见歳不两举矣郊特牲云春禘秋尝祭统云夏祭曰禘此时禘也大传云不王不禘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以其祖配之此大禘也大禘不于春则于夏因而春夏之时祭还以大祭之名被之而祠亦名禘禴亦名禘矣春秋书禘于庄公可见不必追祖之所出而后谓之禘也左传晋人云寡君之未禘祀可见其为时祭之通称也
  通论王氏安石曰郊特牲云郊血则天祀非无血非不用形尚书王宾杀禋郊特牲萧合黍稷臭阳达于墙屋则鬼享非无禋非不用气然则祀也享也祭也各有所主而已祀有昊天而无五帝有司中司命而无司民司禄祭有社稷而无大示有五岳而无四渎有山林川泽而无丘陵坟衍享有先王而无先公以分见于诸职互备可知也
  以凶礼哀邦国之忧
  正义郑氏康成曰哀谓救患分灾凶礼之别有五
  以丧礼哀死亡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者服焉疏者含禭贾疏天子诸侯绝旁期注据大夫已下但天子诸侯虽无服含禭则有之春秋王使荣叔归含且赗士丧礼君使人禭 朱子曰始死谓之死既葬则曰反而亡焉
  以荒礼哀凶札札如字一音截
  正义郑氏康成曰荒人物有害也曲礼歳凶年谷不登君膳不祭肺马不食谷驰道不除祭事不县大夫不食粱士饮酒不乐札谓疫疠 林氏之奇曰凶以天灾言札以民病言
  案大司徒职大荒大札则令邦国移民通财饥禳更事方岳中邻近之国以王命通财古者以粟米为财则不惟无遏籴之患亦并非告籴之私矣
  以吊礼哀祸灾
  正义郑氏康成曰祸灾谓遭水火宋大水鲁庄公使人吊焉曰天作淫雨害于粢盛如何不吊贾疏庄十一年传文厩焚孔子拜乡人为火来者拜之士一大夫再亦相吊之道贾疏杂记文
  案春秋传曰陈不救火许不吊灾君子以是知陈许之先亡也可见成周盛时天子哀邦国之忧而诸侯同方岳者皆重救患分灾之礼所以养诸侯而兵不用也
  以禬礼哀围败禬刘户外反徐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盟者㑹合财货以更其所丧春秋襄三十年冬㑹于澶渊宋灾故是其类案更庚同偿也宋灾非围败之事借以眀义故曰是其类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致禬以补诸侯之灾小行人若国师役则命犒禬之是也 易氏祓曰国见围谓之围师败绩谓之败 王氏安石曰寇乱则及事时故救之围败则在事后故补之案成周六服承辟孰敢擅兴而有哀围败之礼何也盖圣人监古立法而知世变之所穷且蛮夷内侵不寜侯冯弱犯寡虽盛世亦间有之或事过而后闻不惟有威让之令举九伐之师且厚恤受兵之国义尽仁至所以怀诸侯而天下畏之也古者百用皆以粟米围败之后惟归财为急用此知六服中邦国所贡闲田所入之粟米盖随地而贮之以共不时之兴发
  以恤礼哀寇乱
  正义郑氏康成曰恤忧也兵作于外为寇作于内为乱贾疏此据文公六年左传鲁惠伯之言为义 郑氏锷曰春秋诸侯救邢左传曰简书同恶相恤鲁隐公亦云君命寡人同恤社稷之难盖问劳而谋其不恊也
  案东迁以前及春秋之初邾娄颜为贼于鲁天子为之诛颜而定鲁侯国之外寇犹能讨焉曲沃夺宗周师再伐卫朔构祸王人出救侯国之内乱犹将恤焉盖周公之典具存其人亡故不能举耳
  总论王氏安石曰死亡凶札祸灾天事也死亡为重凶札次之祸灾为轻围败寇乱人事也围败为重寇乱为轻此凶礼之序也
  以宾礼亲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谓使之相亲附賔礼之别有八
  春见曰朝夏见曰宗秋见曰觐冬见曰遇见贤遍反下同朝直遥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六服之内四方以时分来或朝春或宗夏或觐秋或遇冬名殊礼异更递而遍朝犹朝也欲其来之早宗尊也欲其尊王觐之言勤也欲其勤王事遇偶也若不期而偶至 贾氏公彦曰案大行人职侯服歳壹见甸服二歳壹见男服三歳壹见采服四歳壹见卫服五歳壹见要服六歳壹见辨正陈氏汲曰六服之内以时分来迭更而遍以春来则曰朝以秋来则曰觐无方时之别也尚书康王即位大保率东方诸侯入应门左毕公率西方诸侯入应门右可证贾疏一方同时尽来之误 王氏与之曰诸侯有人民社稷若空其一方同时毕集猝有昆夷𤞤狁之难孰从而御之或不能朝于春可宗于夏不能觐于秋可遇于冬但六年之内必以次来王耳
  时见曰㑹殷见曰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六礼者皆以诸侯见王为文时见言无常期诸侯有不顺服者王将有征讨之事则既朝觐王为坛于国外合诸侯而命事焉春秋传有事而㑹是也殷犹众也十二歳王如不巡守则六服尽朝朝礼既毕王亦为坛合诸侯以命政焉所命之政如王巡守 郑氏锷曰殷见者合众多之国而来见故谓之同
  案朝觐宗遇常礼也㑹同隆礼也隆礼或因有大事或阅数歳而后举之注谓十二歳王不巡守乃殷同似未可拘又谓四方四时分来终歳则遍亦非也详见大行人职
  时聘曰问殷覜曰视覜他吊反一音他尧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聘礼小聘曰问使大夫大聘使卿 郑氏锷曰聘曰问有问遗之意覜曰视有省视之义
  案时聘无常期诸侯或有故不得朝则遣问起居殷覜则王室有故庆喜吊忧而六服皆使人来视也通论郑氏锷曰大行人时聘以结诸侯之好殷覜以除邦国之慝通考二官聘覜之礼盖王与诸侯交用之诸侯行之则曰问视天子行之则曰除慝结好存疑郑氏康成曰时聘亦无常期天子有事乃聘竟外之臣既非朝歳不敢渎为小礼殷覜谓一服朝之歳以朝者少诸侯乃使卿以大礼众聘焉一服朝在元年七年十一年
  以军礼同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同谓威其不恊僭差者贾疏同谓使之和恊军礼之别有五 欧阳氏谦之曰自五人为伍凡受田起役调兵分土无不本于是故总谓之军礼 王氏昭禹曰賔礼所以达外治军礼所以制外乱故军礼次宾礼
  案必能四征不庭然后六服群辟罔不承徳必有用众恤众简众任众合众之礼然后能以天下为一家中国为一人故曰以军礼同邦国 驭众以律莫严于军欲使万民恊力一心故田役大均皆用军礼用众简众具见大司马职小司徒三年大比㑹万民之卒伍而用之以作田役以令贡赋均人三年则大均是也小司徒考夫屋及其众寡六畜兵器以待政令乡师稽器展事以诏诛赏军礼之简稽也乡师大役帅民徒而至治其政令州长党正族师合其卒伍帅而至掌其治令戒禁刑罚军礼之誓戒也王朝之法侯国壹禀焉至大司马制畿封国一以军数为准则用军礼尤可见矣
  大师之礼用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其义勇
  案大师或天子亲征则大司马巡陈眂事若常武之诗程伯休父左右陈行是也或命将出师如采芑江汉独遣方叔召虎是也简书徴调如臂指之相使敌王所忾如手足之卫头目是谓能用其众 地官正贰及考皆曰大军旅至大小宗伯始变文曰大师何也伍两卒旅师军以所合徒役之多寡为之名耳春秋传有众一旅师田非合五百人不可用故举军旅以括之故方起徒役则曰军旅用以征讨则曰师大司马职曰及师大合军以行禁令以救无辜伐有罪肆师职亦曰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大宗伯言用众小宗伯从王征伐故正其名曰师
  大均之礼恤众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均其地政地守地职之赋贾疏注约地官均人为目所以忧民 王氏昭禹曰因地以令赋因家以起役地有肥硗赋有轻重家有上下役有多寡所以恤之
  案春秋传鲁赋于呉八百乘邾赋六百乘若为子男则将半邾以属于呉而如邾以事晋盖不独徴兵以车乘为差田役贡赋之数亦如之故大均属军礼平丘之㑹子产争承曰郑伯男也而使从公侯之贡惧不给也则不均之病众明矣注疏及诸儒所言皆侯国均人之事非王朝大均之礼所及也大均盖量其土地之饶瘠道路之远迩国事之剧易以为贡赋征役多少疏数之差
  大田之礼简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因田习兵阅其车徒之数王氏昭禹曰观其坐作进退刺伐擒纵则能者可简案春蒐秋狝帅诸侯以讲武事则其君之贤将之武号令之严明与反是者皆可得而见矣必如是然后事有本统可使百将一心六军同力车徒刺伐所简之末节耳
  大役之礼任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筑宫邑所以事民力强弱案强弱因有事而见故曰事
  案大役或建都邑如仲山甫之城齐燕师之城韩必调方岳之中地域邻接者以属役也或浚大川或筑大防非傅众力不能济度道里之远近量谷土之饶瘠时年歳之丰凶乃所以任之
  大封之礼合众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封疆沟涂之固所以合聚其民贾疏封人职为畿封而树之是也 王氏安石曰地有定域民有常主所以合其志
  案大司马制畿封国即大封之礼也制军诘禁即大师之礼也施贡分职即大均之礼也简稽乡民即大田大役之礼也大司马职论造邦之经式必合其众而后可用也故自大封始大宗伯职论军礼之重轻则莫要于大师而众不可以猝然而用之也必先恤之以得其心简之以辨其材任之以程其力至论功行赏然后析圭分社加地进律之典施焉故以大封终焉 大均属军礼惟均乃可以作师徒赋马牛车辇也大役属军礼古者城筑即属役于师旅也大封属军礼示侵败王略则六师及之也
  以嘉礼亲万民
  正义郑氏康成曰嘉善也因人心所善者而为之制贾疏礼运饮食男女人之大欲存焉嘉礼之别有六 贾氏公彦曰吉凶军賔皆曰邦国嘉礼则曰万民者虽通乎上下而万民所行者多也黄氏度曰饮食昏冠自天子达于庶民 王氏昭禹曰人有兄弟男女朋友故旧宾客之好先王以礼文之使之欢然有恩以相爱粲然有文以相接此礼之所以为嘉也
  案民之秉彝于兄弟昏姻朋友故旧賔客本有相爱相敬之实心所谓嘉也然无礼以为之节文则亲者或以昵而渎疏者或以远而忘故先王制礼以达其嘉好之心乃可以常保其亲而不至于乖戾易曰嘉㑹足以合礼人之行礼苟无此嘉好之实心则虽循其外之节文亦不足以合礼也 飨燕脤膰贺庆之礼达乎诸侯宾射之礼达乎卿大夫士惟饮食昏冠之礼下逮庶人而统曰以亲万民者诗曰尔之教矣民胥效矣凡用于朝廷邦国者皆所以使民观感而亲睦也
  以饮食之礼亲宗族兄弟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者使之相亲人君有食宗族饮酒之礼贾疏人君有食宗族并饮酒之礼故并言之所以亲之也文王世子族食世降一等贾疏彼注云亲者稠疏者稀如亲兄弟歳四度从父昆弟歳三度从祖昆弟歳二度族昆弟歳一度大传繋之以姓而弗别贾疏子孙虽氏族不同皆系之以正姓若鲁姬姓子孙氏曰仲孙季孙之属也缀之以食而弗殊贾疏谓继别为大宗者与族人行食礼相连缀序以昭穆而不可殊异百世而昏姻不通者周道然也
  案曰宗族则无不包矣而又曰兄弟何也古者大功以上同财朝夕相见无所用合食故特标兄弟小功以下谓之兄弟以示惟小功以下及宗族乃有合食之礼也盖势散而情疏非合食则情意不通忧喜不闻而其中又有贫富贵贱之别则见为弗顾而以此相尤者多矣记所云族食世降一等乃为诸侯以上言之盖国君之体尊虽期大功有不得时见者故皆以合食聚之与此经之义不相背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先王之于同姓有时燕有因祭而燕国语时燕不淫此时燕也诗诸父兄弟备言燕私坊记因其酒食聚其宗族以教民睦此因祭而燕也其礼王与族人燕于寝后帅内宗之属燕于房诸侯以下皆然
  馀论王氏昭禹曰先王制为合族之礼非特施于生者至于死皆使之以礼相从
  以昏冠之礼亲成男女冠古乱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亲其恩成其性贾疏昏义婿亲迎御轮三周亲之也是亲其恩冠义男子二十而冠既冠责以为人子为人弟为人臣之礼是成其性也女子许嫁十五而笄不许亦二十而笄是亦以成人之礼责之 贾氏公彦曰昏冠据男而言亦有姻笄故下兼言男女昏姻之礼所以亲男女冠笄之礼所以成男女
  以賔射之礼亲故旧朋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礼虽王亦立賔主王之故旧朋友为世子时共在学者案故旧朋友凡世臣遗老皆是此特其一耳天子亦有友诸侯之义武王誓曰我友邦冢君是也司寇职有议故之辟议賔之辟 贾氏公彦曰賔射之礼谓行燕饮之礼乃与之射也 郑氏锷曰待以賔礼而与之射也
  案诗云朋友攸摄书曰太史友内史友先王与群下皆以朋友视之故賔射之礼答其拜与之坐
  以飨燕之礼亲四方之賔客
  正义郑氏康成曰賔客谓朝聘者 贾氏公彦曰掌客职上公三飨三燕侯伯再飨再燕子男一飨一燕飨者亨太牢以饮賔献依命数行之在庙燕者一献四举旅降脱屦升坐无算爵以醉为度行之在寝若聘客则皆一飨其燕与时赐无数
  馀论郑氏锷曰春秋传飨有体荐燕有折俎公当飨卿当燕特示公卿之别尔如管仲平戎于王王以上卿之礼飨之则大夫亦飨也湛露之诗天子所以燕诸侯则诸侯亦燕也故以四方賔客总言之
  通论王氏详说曰行人言飨不及燕掌客并言飨燕春秋时有飨终而燕者其礼轻故文略耳 王氏安石曰宗族兄弟饮食之而已致其爱也四方賔客则有飨燕之礼致其敬也
  以脤膰之礼亲兄弟之国脤上忍反膰音烦
  正义郑氏康成曰脤膰社稷宗庙之肉贾疏脤是社稷之肉膰是宗庙之肉成十三年春秋传国之大事在祀与戎祀有执膰戎有受脤注云盛以蜃器曰脤公羊穀梁皆云生居俎上曰脤熟居俎上曰膰义异以赐同姓之国者同福禄也兄弟有共先王者鲁定公十四年天王使石尚来归脤通论贾氏公彦曰僖九年夏王使宰孔赐齐侯胙二十四年传宋于周为客天子有事膰焉是二王后及异姓有大功者亦得脤膰之赐是以大行人直言归脤以交诸侯之福不辨同异姓也
  以贺庆之礼亲异姓之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异姓王昏姻甥舅贾疏据男女身则男曰昏女曰姻若以亲言则女之父曰昏婿之父曰姻 贾氏公彦曰大行人贺庆以赞诸侯之喜不别同姓异姓则此经贺庆兼同姓可知 王氏昭禹曰兄弟之国非不与之庆贺也其亲之也以脤膰为主异姓之国非不与之同福禄也其亲之也以贺庆为主
  总论王氏安石曰亲宗族兄弟然后亲成男女由尊及卑也亲故旧朋友然后亲四方賔客由近及远也四方賔客彼以礼来接兄弟异姓之国我以礼往加此嘉礼之序也
  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每命异仪贵贱之位乃正春秋传名位不同礼亦异数
  通论王氏昭禹曰命以徳定其数仪以命制其节位以仪辨其等 王氏详说曰典命分诸侯与诸侯之臣言宗伯并诸侯与诸侯之臣言
  壹命受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见命为正吏贾疏府史胥徒皆官长所自辟除未得王命故以士得王命者为正吏谓列国之士于子男为大夫王之下士亦一命贾疏无正文以典命大夫四命以下差之宜有三命再命一命 郑氏众曰受职治职事 王氏昭禹曰未命之士非无职然职非受于王
  再命受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受𤣥冕之服列国之大夫再命于子男为卿卿大夫自𤣥冕而下如孤之服王之中士亦再命则爵弁服
  案一命亦有服而必𤣥冕乃得言受服犹子男亦有卿而必王朝孤卿立两卿始得言受官也司服职卿大夫𤣥冕疏谓无孤之国卿亦得𫄨冕显与经悖存疑郑氏众曰受祭衣服为上士贾疏此言再命为上士则王之中士下士同一命可知
  三命受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列国之卿始有列位于王为王之臣也王之上士亦三命贾疏诸侯之臣再命以下卑虽得聘天子不得言位于王朝是以据列国之卿而言曲礼列国之大夫入天子之国曰某士注引春秋晋士起亦据晋国之卿三命而与天子三命之士同
  案春秋传管仲辞卿礼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栾盈之奔曰陪臣盈得罪于王之守臣晋巩朔献捷于周王使诘曰未有职司于王室以是知列国之卿必受命于王然后为有位也
  四命受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公之孤始得有祭器礼运大夫祭器不假非礼也贾疏大夫虽得造祭器而祭器未具假之乃足至四命始得具王之下大夫亦四命贾疏典命王之大夫四命是兼中下大夫
  通论郑氏锷曰公之孤与王之大夫皆四命得受器若公侯伯之卿三命未得受器假用宜也
  五命赐则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之下大夫四命出封加一等五命 郑氏众曰则法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则地未成国之名贾疏春秋传成国半天子之军五命赐以方百里二百里之地者方三百里以上为成国 易氏祓曰左传所谓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非大国次国不得为成国其言则者未成国之法也公卿采邑谓之都有都则之职大夫采邑谓之家而无家则子男五命实在四命大夫之上而居公八命卿六命之下于是同乎大都小都始得赐则
  六命赐官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六命之卿赐官者使得自置其臣治家邑春秋襄十八年冬晋侯以诸侯围齐荀偃为君祷河曰官臣偃实先后之贾疏引春秋传证荀偃于晋侯自称官臣则畿内诸侯之臣亦称官臣可知 郑氏锷曰六命之卿出封则为侯伯侯伯有官臣即在朝六命而具官者尔 案荀偃列国之卿祇三命受位者耳不可以比六命之王卿然列国之卿亦得自置官则命虽不同而赐官无异也故注引荀偃为证 贾氏公彦曰赐官即太宰施则于都鄙建其长立其两已下 郑氏锷曰大夫不得具官有采地者常以一官摄众事故管仲官事不摄孔子讥之惟六命之卿得具官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云子男入为卿治一官后郑不从者案典命惟出封加一等无入加之文
  七命赐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之卿出封加一等者郑司农云出就侯伯之国
  案子男五命侯伯七命具列行人职则六命者惟王朝孤卿不待言矣都鄙赐则已前见故但言赐官子男开国不待言故但言赐则也于七命言赐国则子男之未成国可见矣于六命言赐官则孤卿地广事繁得立其两与小国之一卿异而七命成国有备三卿者皆可推矣
  八命作牧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侯伯有功徳者加命得専征伐于诸侯郑司农云一州之牧王之三公亦八命贾疏一州二百一十国选贤侯为牧王制诸侯赐弓矢然后征据州牧而言 郑氏锷曰王制州有伯伯即牧也曲礼九州之伯入天子之国曰牧案伯者长也入天子之国不敢自以为长故曰牧 陆氏佃曰内屈于二伯故称牧外伸于诸侯故称伯
  九命作伯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公有功徳者加命为二伯得征五侯九伯 贾氏公彦曰曲礼五官之长曰伯是职方注引公羊传云自陕以东周公主之自陕以西召公主之是东西二伯也案书康王之诰太保率西方诸侯毕公率东方诸侯盖继周公为东伯
  案薛氏季宣谓上公九命加一命为二伯非也二伯王官也其职与四岳同不宜以外诸侯兼宋于周为上公不闻兼王官之职又谓上公之孤四命加一命为县内诸侯亦无所据馀俱先儒所已具
  总论郑氏锷曰职服器位皆曰受者自下言之命出于上臣之微者受之而已则与官国皆曰赐者自上言之非天子之赐则人臣不得而有也牧与伯皆曰作者权重位尊非有元徳显功不可得而作也
  以玉作六瑞以等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等犹齐也贾疏杂记赞大行云博三寸厚半寸剡上左右各寸半其长短玉人记皆依命数既命诸侯当齐等之使不违法也 贾氏公彦曰中有王之镇圭而言邦国者以等邦国为主也
  王执镇圭
  正义郑氏康成曰镇安也所以安四方镇圭者盖以四镇之山为瑑饰贾疏四镇之山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州之㑹稽青州之沂山幽州之医无闾冀州之霍山是也为瑑饰无正文故云盖以疑之 郑氏锷曰职方氏九州各有镇山皆瑑于此圭长尺有二寸 贾氏公彦曰镇圭王祭祀所执典瑞职王搢大圭执镇圭缫藉五采五就以朝日则馀祭祀亦执之
  公执桓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二王之后及王之上公双植谓之桓桓宫室之象所以安其上也贾疏桓谓柱之竖者宫室在上得桓楹乃安若天子在上须诸侯卫守乃安桓圭盖以桓为瑑饰圭长九寸贾氏公彦曰已下皆据朝时 朱氏申曰桓象其
  强直有立也 郑氏锷曰见为国柱石之义
  案射人三公执璧而尚书周公植璧秉圭岂三公加命亦得如上公之执桓圭与
  侯执信圭伯执躬圭信音身
  正义郑氏康成曰信当作身声之误也贾疏古者舒申字皆为信故此人身字亦误为信身圭躬圭盖皆象以人形为瑑饰郑氏锷曰信圭象人身之伸者躬圭象人身之屈者圭皆长七寸 欧阳氏谦之曰侯伯同七命其车旗衣服之莭并同故于圭文瑑饰之间少异信屈之制以辨尊卑圣人名分之严几微不敢失如此
  案经文多互见侯伯同七命信躬相对上曰信则躬为微曲可知矣下曰躬则信亦象人可知矣虽不改字义本可通
  子执谷璧男执蒲璧
  正义郑氏康成曰谷所以养人蒲为席所以安人二玉盖或以谷或以蒲为瑑饰璧皆径五寸不执圭者未成国也 欧阳氏谦之曰子男同一位谷璧蒲璧同制异饰以致其辨 聂氏崇义曰璧圜径九寸尔雅肉倍好谓之璧郭璞曰肉边也好孔也好三寸肉两边各三寸共九寸
  案典瑞职璧羡以起度玉人记璧羡度尺而注云谷蒲皆五寸何也岂礼天之苍璧乃取阳数之极而用九子男所执则依其命数与
  以禽作六挚以等诸臣
  正义郑氏康成曰挚之言至所执以自致 贾氏公彦曰下有孤执皮帛而云禽者以多为主也尚书五玉亦云贽此玉为瑞禽云挚者以相对为文
  通论郑氏锷曰古之始见君者必有挚执物以表其心也妇人童子亦莫不有挚记曰无辞不相接也无礼不相见也欲民之无相渎也
  馀论吕氏祖谦曰挚用禽所以致养也膳夫职以挚见者受而膳之司士职掌摈士者膳其挚
  孤执皮帛
  正义郑氏康成曰帛束帛贾疏束者十端端丈八尺皆两端合卷总为五匹案杂记纳币一束束五两两五寻则每端二丈盖所传之异皮虎豹皮贾疏郊特牲虎豹之皮示服猛也 案郑注凡挚无庭实然既用帛又用皮则皮即庭实聘礼庭实皮则摄之毛在内是也卿大夫之羔雁俱简约岂孤之挚遂繁重如此与
  通论王氏应电曰天子无客礼无所用挚惟告神用鬯为挚三公执璧已见射人
  存疑郑氏锷曰孔安国于书之三帛以为𫄸𤣥黄诸侯世子公之孤附庸之君执之郑康成以为赤白黑高阳高辛之后与其馀诸侯执之皆于经无考
  卿执羔大夫执雁士执雉
  正义郑氏康成曰羔小羊取其群而不失其类雁取其𠉀时而行雉取其守介而死不失其莭曲礼饰羔雁者以缋雉以下无饰此孤卿大夫士之挚皆以爵不以命数 崔氏灵恩曰雉用死者为不可生服也案雁非家禽不时得又不可畜盖舒雁也取其安舒而洁白膳夫受挚以为膳则皆恒用之物可知矣馀论吕氏祖谦曰左传公㑹晋师于瓦范献子执羔中行文子执雁鲁于是始尚羔周礼尽在鲁而卿大夫羔雁之制见晋师始知之以此见当时之礼散在诸国不能备着盖由东迁之后旷不岳狩故礼久不讲耳 陈氏祥道曰吕氏春秋言得伍员者位执圭汉曹参始封执帛后迁执圭魏司空征南将军与卿校同执羔眀帝教以执璧则贽礼至汉魏大略尚存存疑郑氏康成曰曲礼所云缋谓衣之以布而又画之士相见礼卿大夫饰挚以布不言缋此诸侯之臣与天子之臣异也贾疏天子诸侯之臣虽尊卑不同命数有异爵同则挚同但饰有异耳
  庶人执鹜工商执鸡鹜音木
  正义郑氏康成曰鹜取其不飞迁鸡取其守时而动贾氏公彦曰庶人府史胥徒也
  案士相见礼庶人见于君不为容进退走士大夫则奠挚是庶人虽见君无挚也此庶人工商之挚大概以其自相见者言之其以事特见士大夫若君者亦有执挚时庶人在官者初至官必执挚工如梓人士商如郑之弦高之类皆得以礼接见于君大夫与存疑易氏祓曰庶人工商亦谓之臣者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苟有以自致于天子之庭皆得以执挚也
  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
  正义敖氏继公曰此谓礼方明之玉也 贾氏公彦曰人执者曰瑞礼神者曰器通言之人执者亦曰器聘礼以圭璋璧琮为四器是也礼神者则不得云瑞案典瑞职四圭有邸以祀天两圭有邸以祀地天地至尊于冬夏至举大祀焉礼隆而玉亦重矣此云以玉作六器以礼天地四方侪天地于四方而直云礼则非大祀也觐礼诸侯觐于天子为宫方三百歩四门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方明者木也方四尺设六色东方青南方赤西方白北方黒上𤣥下黄设六玉以礼之盖大朝觐合诸侯不能遍举柴望百神之祭故以此包之上经言六瑞六挚皆朝见賔礼所执此则大朝觐礼神之玉故以次于其后存疑贾氏公彦曰此以玉礼神在作乐下神后故郑注大司乐云先奏是乐以致其神礼之以玉若然祭天当实柴之节也 郑氏康成曰礼谓始告神时荐于神坐书曰周公植璧秉圭是也
  以苍璧礼天以黄琮礼地以青圭礼东方以赤璋礼南方以白琥礼西方以𤣥璜礼北方琮才宗反璋音章琥音虎璜音黄正义郑氏康成曰礼神者必象其类璧圜象天琮八方象地圭锐象春物初生半圭曰璋琥猛象秋严半璧曰璜 贾氏公彦曰案觐礼坛十有二寻深四尺加方明于其上东方圭南方璋西方琥北方璜与此同惟上圭下璧与此上璧下琮异
  案觐礼上圭下璧与此苍璧黄琮异者大朝觐㑹同或在天子之邦或在列侯之域行之者非一所故用器或有异同此苍璧黄琮为正则于天子之邦用之与抑周官仪礼作经有先后而执笔者或异人故微异而不害其大同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礼天以冬至谓天皇大帝在北极者也礼地以夏至谓神在崐崘者也礼东方以立春谓苍精之帝而大昊句芒食焉礼南方以立夏谓赤精之帝而炎帝祝融食焉礼西方以立秋谓白精之帝而少昊蓐收食焉礼北方以立冬谓黑精之帝而颛顼元冥食焉 贾氏公彦曰四时迎气皆在四郊小宗伯兆五帝于四郊注黄帝亦于南郊是也案郑氏信用纬书故以此为冬夏至礼北极崐崘之神而典瑞职之四圭有邸为夏正郊天两圭有邸为北郊神州夫天地之祭必不如是其渎也至四方之神则据月令故疏以为四时迎气夫迎气非大祭亦无庸用玉矣如其言不已漏中央之黄帝乎总由不知此天地四方为一时祀方眀之礼而强以他条傅之故龃龉而不合耳
  皆有牲币各放其器之色放方往反
  正义刘氏曰玉作六器所以放神示之徳方位之色故牲币亦放之 郑氏康成曰币以从爵若人饮酒有酬币
  以天产作阴徳以中礼防之以地产作阳徳以和乐防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产动物谓六牲之属地产植物谓九谷之属
  案此通论礼乐之事凡所为事神人和上下者皆该焉深探其本而又以尽其用也易曰一阴一阳之谓道天地鬼神万民百物阴阳而已阴阳者天地之气中和者阴阳之徳礼乐者中和之用作犹养也防犹制也礼之和乐者即为乐而声音舞蹈由之以生天产养阴阳以剂阴也中礼防之则不偏于阳矣地产养阳阴以剂阳也和乐防之则不偏于阴矣所作者阴阳之气而徳即在焉故云阴徳阳徳也盖阴阳之理互为其根而交相为用古圣人制作之初精意如此此非职掌所及而亦大宗伯所当知故著于此而典乐诸职所以同列春官也
  存疑邓氏元锡曰血告幽全牲告肥腯以天产报阴徳也祼用郁鬯燎用柴槱以地产报阳徳也
  以礼乐合天地之化百物之产以事鬼神以谐万民以致百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礼济虚乐损盈并行则四者乃得其和能生非类曰化生其种曰产 邓氏元锡曰礼中乐和与天地百物往来无闲
  案以礼乐合天地之化如春禘秋尝春合舞秋合声之类合百物之产如上经所谓以天产作阴徳以地产作阳徳及菹醢以水草陆产相闲之类致百物大司乐六变而诸物皆致是也
  凡祀大神享大鬼祭大示帅执事而卜日宿眂涤濯莅玉鬯省牲镬奉玉齍诏大号涤徒历反镬户郭反齍音咨注故书莅作立郑司农读为莅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诸有事于祭者贾疏大宰祀五帝帅执事卜日注云执事宗伯大卜之属此云有事于祭者二注不同以大宰専掌卜日执事者大宗伯大卜之属而已大宗伯主祭祀之事则总诸有事于祭者宿申戒也贾疏谓祭前一宿案于祭前之一日申戒之故曰宿盖既卜日遂戒百官者大宰之事祭前夕又申戒者大宗伯之事也特牲礼宿尸宿賔少牢礼宿尸皆谓申戒涤濯摡祭器也贾疏据少牢摡祭器言之摡即拭也视所涤濯看洁净以否玉礼神之玉也始莅之祭又奉之贾疏礼神之玉即四圭两圭之类皆是礼神置于神坐也天地有礼神之玉无郁鬯宗庙无礼神之玉而有郁鬯但圭瓒璋瓒亦是玉故郊特牲云用玉气是也奉玉齍之玉还是上文所莅者齍谓黍稷天地当盛以瓦簠齍与鬯皆始时莅之祭又奉之互见为义镬亨牲器也贾疏据特牲少牢爨在庙门之外东壁大号六号之大者贾疏大祝辨六号一曰神号二曰示号三曰鬼号四曰牲号五曰齍号六曰币号以诏大祝以为祝辞贾疏祝版之辞 郑氏众曰莅视也
  案礼神之玉大宰赞之大宗伯莅之奉之者将祭之始大宗伯莅视之临事则大宗伯奉以授王王执之大宰乃赞王而奠之于神坐也 九嫔赞玉齍注云玉敦受黍稷器此析玉与齍为二者上文统大神大鬼大示而言玉敦则専主宗庙也天地以瓦簠则玉敦不属矣郑氏锷执玉器盛齍之说以破注则大神大示可无齍乎揆之文义亦偏侧不完矣 大神大示之齍奉之者大宗伯之职也宗庙则后亲羞之而外宗与九嫔赞之若后不与然后大宗伯摄而奉焉经统摄后之祭言之者取文顺耳后不与祭不以夫人若嫔摄而以大宗伯盖先王并后之防严矣
  治其大礼诏相王之大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治犹简习也豫简习大礼至祭当以诏相王 贾氏公彦曰未至之时诏告之及其行事又相之
  若王不与祭祀则摄位与音预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有故代行祭事贾疏有故谓王有疾及哀惨也通论贾氏公彦曰量人职凡宰祭与郁人受斝历而皆饮之郑注言宰祭者冢宰亦容摄祭也此宗伯又摄之者冢宰贰王治事宗伯主祭事容二官俱摄王氏应电曰此与王居忧则冢宰摄政王不亲将则大司马将六军同意皆代王行事也
  案量人宰祭则与郁人受斝历是冢宰亦摄祭也岂王有疾则宗伯摄位而亮阴则冢宰摄与伊训伊尹祠于先王
  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豆笾彻王后之事 贾氏公彦曰外祀后不与则大祭祀惟宗庙 郑氏锷曰后亲荐八豆八笾九嫔赞其荐彻后既不与则九嫔亦不莅事故自始至终无不兼摄
  案荐彻皆摄则果献皆摄可知且外宗职可互见也
  大宾客则摄而载果果音祼
  正义郑氏康成曰载为也果读为祼 王氏安石曰注以摄祼为代王非也亦谓王后不与而摄其事易氏祓曰外宗职宗庙之祭祀王后不与则赞宗伯賔客之事亦如之则大宗伯摄王后不与之礼眀矣案王不亲飨自可以币致之无庸大宗伯摄也若王拜送而大宗伯酌祼以授王则谓之赞可也不得为摄
  朝觐㑹同则为上相大丧亦如之王哭诸侯亦如之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诏王礼也出接賔曰摈入诏礼曰相贾疏摈相对文耳通而言之则出入皆称摈相者五人卿为上摈贾疏依大行人上公之礼言此朝觐㑹同大宗伯为上摈则肆师为承摈四时来朝则小行人为承摈案觐礼则啬夫为末摈若待子男则三人足矣若侯伯加一士上公加二士大丧王后及世子也贾疏所相或嗣王则大丧中兼王丧哭诸侯者谓薨于国为位而哭之檀弓天子之哭诸侯也爵弁䌶衣贾疏哭诸侯者谓薨于本国若来朝薨于王国则王为之缌衰不应直哭之而已故引檀弓爵弁䌶衣 郑氏锷曰摈亦相也论语君召使摈为接賔客言之公西赤愿为小相为相主君言之 易氏祓曰摈以接賔何以复谓之相司仪职每门止一相及庙唯上相入则知相即摈也
  王命诸侯则傧傧必刃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傧进之也王将出命假祖庙立依前南乡贾疏案司几筵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黼依依前南乡傧者进当命者延之命使登内史由王右以䇿命之降再拜稽首登受䇿命以出贾疏案觐礼天子使公与史就馆赐侯氏命服时史由公右执䇿命之又案祭统祭之日一献君降立于阼阶之南南乡所命北面史由君右执䇿命之再拜稽首受书以归若天子则无降立之事又僖二十八年左传王命内史叔兴父䇿命晋侯为侯伯当时晋侯降再拜稽首登受䇿以出此其略也诸侯爵禄其臣则于祭焉存疑贾氏公彦曰诸侯命臣必于祭时天子当特为祭以命之洛诰烝祭歳文王骍牛一武王骍牛一王命作䇿逸祝䇿惟告周公其后是为非时而特假祖庙也
  案观烝祭歳而告周公其后则天子亦因祭𤼵命诗云告于文人锡山土田必因恺献也若不当祭期则特告曾子问告用牲币康王命毕公保釐东郊王朝至丰则告于文王之庙也而不及祀事必用币帛皮圭加牲以告而祭之仪不具矣
  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谓凶灾贾疏凶谓年谷不熟灾谓水火也旅陈也陈其祭事以祈焉礼不如祀之备也郑氏锷曰事出于一时之变故不能如礼上帝五帝也四望五岳四镇四渎贾疏山川称望望者望而为坛祭之 王氏昭禹曰旅者合众神而祭之也 陈氏祥道曰周官或言大旅或言旅盖故有大小而旅亦异也然大旅之礼不若祀天之为至故曰大旅具矣不足以飨帝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四望为日月星海后郑不从者春秋传三代命祀祭不越望江汉睢漳楚之望也尔雅梁山晋望尚书望于山川则望祭中无天神可知疏见小宗伯
  王大封则先告后土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封对授采邑者为小封句龙生为后土官死配社世人因名社为后土 黄氏度曰禹贡徐州贡土五色孔传云王者封五色土为社建诸侯则各割其方色之土与之使立社 刘氏恕曰大社之土以封诸侯将取是土故先告焉
  乃颁祀于邦国都家乡邑
  正义郑氏康成曰颁读为班班其所当祀及其礼贾疏既颁其祀眀亦颁礼与之 贾氏公彦曰班礼谓若诸侯不得祭天地唯祭社稷宗庙五祀之等 欧阳氏谦之曰都家采邑也乡六乡邑六遂及公邑也
  案乡邑谓乡遂及公邑其地皆有社蜡酺禜因国之祀 宗伯职独无正月之吉始和布礼于邦国都鄙云云者治教政刑随时损益礼则一定而不可易无庸每歳和而布之也礼不下庶人闺门乡党之礼则十有二教具矣若郊庙朝廷邦国之礼则当官者自肄之无事县于象魏使万民观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八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九
  春官宗伯第三之三
  小宗伯之职掌建国之神位
  正义易氏祓曰别言之天神独谓之神合言之人鬼地示皆神
  案建神位乃小宗伯所専掌故首列之而后及与大宗伯相成之事犹小宰之建宫刑小司徒之建教法小司寇掌外朝之政皆其専职也神位宜合下诸兆而言疏谓専据国中对下四郊等为外神未安
  右社稷左宗庙
  正义郑氏康成曰库门内雉门外之左右贾疏雉门中门也周人外宗庙故知雉门外库门内之左右也 王氏安石曰右阴也地道之所尊故右社稷左阳也人道之所鄊故左宗庙位宗庙于人道之所鄊则不死其亲之意
  存疑贾氏公彦曰案祭义注云周尚左何休云质家右宗庙尚亲亲文家右社稷尚尊尊
  兆五帝于四郊四望四类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兆为坛之营域四望五岳四镇四窦贾疏下别言兆山川邱陵等故知四望是五岳之属黄帝亦于南郊郑氏锷曰月令中央土列季夏之后故同位于南方四类日月星辰运行无常以气类为之位兆日于东郊兆月与风师于西郊兆司中司命于南郊兆雨师于北郊贾疏案祭义大明生于东月生于西五行土为风风虽属土秋时万物熛落由风也南盛阳之方司中司命阳也雨是水宜在水位
  案禋祀昊天上帝已见大宗伯职而圜丘方泽具列大司乐故但举四郊之兆
  存疑王氏应电曰风师当于东雨师当于西大司徒职日东多风日西多雨司中司命在紫㣲北其兆于北郊与
  案四类天神之兆也当依注说尚书类于上帝及大祝六祈之类下经类社稷宗庙之类乃是祭名非所祭之兆也不可牵彼混此
  兆山川丘陵坟衍各因其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顺其所在 贾氏公彦曰不言林泽原隰文略 郑氏锷曰五岳四渎神之尊者也此山川则祭法所谓山林川谷邱陵能出云为风雨见怪物者故因其所在之方而祭之
  案山该林川该泽无原隰之兆者原隰平土也社通于上下为土祭之最盛足以该之
  掌五礼之禁令与其用等
  正义郑氏众曰五礼吉凶军賔嘉 郑氏康成曰用等牲器尊卑之差贾疏牲若天子之大夫已上大牢士少牢诸侯之大夫少牢士特牲之等器若少牢四敦特牲二敦及士二豆三俎大夫四豆五俎诸侯六豆七俎天子八豆九俎之等其馀尊罍爵勺及飨食燕之等各依尊卑之差 郑氏锷曰不当用者禁之得用者令之 易氏祓曰先言禁令后言用等用等待禁令而后辨耳用等即轻重隆杀之等见于九仪之命者是已
  辨庙祧之昭穆
  正义郑氏康成曰迁主所藏之庙曰祧自始祖之后父曰昭子曰穆 贾氏公彦曰案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诸侯二昭二穆与大祖之庙而五大夫一昭一穆与大祖之庙而三士一庙周以后稷为始祖特立庙不毁即从不窋以后为数不窋父为昭鞠子为穆至文王十四世第称穆武王第称昭 或问昭穆之昭朱子曰昭明也以其南面而向明也世读为韶先儒以为晋避讳而改之曰其为向朙何也曰此不可以空言晓也今且假诸侯以朙之建国之神位右社稷左祖庙则五庙皆在公宫之东南矣其制则孙毓以为外为都宫大祖在北二昭二穆以次而南是也盖大祖之庙始封之君居之昭之北庙二世之君居之穆之北庙三世之君居之昭之南庙四世之君居之穆之南庙五世之君居之庙皆南向各有门堂室寝而墙宇四周焉大祖庙百世不迁其馀四庙则六世之后每一易世而一迁其迁也新主祔于其班之南庙南庙之主迁于北庙北庙亲尽则迁其主于大庙之西夹室而谓之祧矣凡庙主在本庙之室中皆东向及其祫于大庙之室中则惟大祖东向自如为最尊之位而群昭之入乎此者皆列于北牖下而南向群穆之入乎此者皆列于南牖下而北向南向者取其向明故谓之昭北向者取其深逺故谓之穆盖群庙之列则左为昭而右为穆祫祭之位则北为昭而南为穆也曰六世之后二世之主既祧则三世为昭而四世为穆五世为昭而六世为穆乎曰不然也昭常为昭穆常为穆礼家之说有朙文矣盖二世祧则四世迁昭之北庙六世祔昭之南庙三世祧则五世迁穆之北庙七世祔穆之南庙昭者祔则穆者不迁穆者祔则昭者不动此所以祔必以班尸必以孙而子孙之列亦以为序也若武王谓文王为穆考成王称武王为昭考则自其始祔而已然而春秋传以管蔡郕霍为文之昭邘晋应韩为武之穆则虽其既逺而犹不易也岂其交错彼此若是之纷纷哉曰庙之始立也二世昭而三世穆四世昭而五世穆则固当以左为尊右为卑矣今乃三世穆而四世昭五世穆而六世昭是则右反为尊左反为卑也而可乎曰不然也宗庙之制但以左右为昭穆而不以昭穆为尊卑故五庙同为都宫则昭常在左穆常在右而外有以不失其序一世自为一庙则昭不见穆穆不见昭而内有以各全其尊必大祫而㑹于一室然后序其尊卑之次则凡已毁未毁之主又毕陈而无所易也唯四时之祫不陈毁庙之主则髙祖有时而在穆其礼未有考焉意或如此则髙之上无昭而特设位于祖之西祢之下无穆而特设位于曽之东也与曰然则毁庙云者何也曰春秋传云毁庙之道易檐可也改涂可也文二年榖梁传说者以为将纳新主示有所加耳非尽撤而悉去之也曰然则天子之庙其制若何曰唐之文祖虞之神宗商之七世三宗其详今不可考独周制犹有可言然而汉儒之说已有不同矣谓后稷始封文武受命而王故三庙不毁与亲庙四而七者韦𤣥成诸儒之说也谓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文武为宗不在数中者刘歆之说也虽其数之不同然其位置迁次宜亦与诸侯之庙无甚异者但如诸儒之说则武王初有天下之时后稷为大祖而祖绀居昭之北庙大王居穆之北庙王季居昭之南庙文王居穆之南庙犹为五庙至成王时则祖绀祧王季迁而武王祔康王时则大王祧文王迁而成王祔昭王时则王季祧武王迁而康王祔自此以上亦皆且为五庙而祧者藏于大祖之庙至穆王时则文王亲尽当祧而以有功当宗故别立一庙于西北谓之文世室于是成王迁昭王祔而为六庙至共王时则武王亲尽当祧而以有功当宗故别立一庙于东北谓之武世室于是康王迁穆王祔而为七庙矣自是以后则穆之祧主藏于文世室昭之祧主藏于武世室而不复藏于大庙矣如刘歆之说则周自武王克商即増立二庙于二昭二穆之上以祀髙圉亚圉如前递迁至懿王而始立文世室于三穆之上至孝王而始立武世室于三昭之上此为少不同耳前代说者多是刘歆愚亦意其或然也
  存疑刘氏歆曰天子七庙正法也宗不在此数中苟有功徳则宗之不可预为设数 王氏肃曰天子七庙者髙祖之父髙祖之祖庙并始祖及亲庙四为七周之文武受命之王不迁之庙非常庙之数殷三宗亦然
  案祭祀根于服制服制生于所及见人之生以百年为期则上所及见者髙祖而止下所及见者𤣥孙而止故世曰五世族曰九族五服之制至是而穷祭祀之礼亦以四亲庙为限王制天子七庙三昭三穆与大祖之庙而七注云七者后稷及文王武王之祧与亲庙四也是则七庙者合文武两世室并数之乃得七耳守祧八人其一为姜嫄庙馀七人守七庙也曽子问云七庙无虚主礼器云周旅酬六尸大祖尸尊不与酬酬者六尸则直有七庙无九庙此数者足以徴之矣方周公制礼时文武在祖祢之列特豫立两世室而虚以待之故七庙备焉守祧职贾疏可信也九庙之说创自刘歆朱子疑其或然岂未深考耶又案兄弟不相为后以其乱昭穆之次也其兄终弟及如周之懿孝者意亦为同庙异室之制与
  辨吉凶之五服车旗宫室之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服王及公卿大夫士之服 郑氏锷曰吉服之五者九章七章五章三章一章凶服之五者斩衰齐衰大功小功缌麻辨其吉服尊卑之序所以朙辨其凶服亲疏之情所以称 贾氏公彦曰车旗宫室之禁若典命职所云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以九以七以五为节也言禁者谓不得上僭下逼
  案郑锷说与注不同兼之乃备
  馀论程子曰古者冠昏丧祭车服器用等差分别莫敢逾越故财用易给民有恒心后世礼制未脩奢靡相尚卿大夫之家鲜克由礼商贩之类或逾王公礼制不足以检饬人情名教不足以旌别贵贱既无定分人人求厌其欲而后已 陈氏祥道曰先王之治礼为本其宫室衣服车旗器用有等其冠昏丧祭朝聘射御有仪即器以观礼无非法象之所寓即文以观义无非道义之所藏使人思之而知所以教守之而知所以禁奢者不得逞无度之心俭者不得就苟难之莭奇者不得以乱常邪者不得以害正此上下所以辨而民志所由定也晚周以下国异政家殊俗两观大辂朱干玉磬天子之礼在诸侯塞门反坫素衣朱襮诸侯之礼在大夫先王之礼浸以埽地学者亦失其传故随武子不知殽烝孟僖子不知相礼范献子不知问讳鲁不知尚羔卫不知司市之法则时之知礼者盖鲜矣汉兴叔孙通制礼仪乐秦仪而惮复古三代圣人制作之精意遂冥冥无所寻逐以至于今可胜惜哉
  掌三族之别以辨亲疏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族谓父子孙人属之正名䘮服小记亲亲以三为五以五为九贾疏上亲父下亲子父子孙三也以父亲祖以子亲孙则五也以祖亲髙曽以孙亲曽𤣥则九也 贾氏公彦曰父子孙一本也推此则兼九族矣辨亲疏者上至髙祖下至𤣥孙旁至缌麻重服者亲轻服者疏也 薛氏衡曰尧亲九族此特掌三族何也三族亲之本九族亲之尽
  其正室皆谓之门子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室适子将代父当门者也左传㐮九年盟于戏郑六卿及其大夫门子皆从郑伯 王氏昭禹曰以其当室故谓之正室以其将代父当门故谓之门子曲礼孤子当室文王世子正室守大庙皆指适而言 郑氏锷曰政令谓治昭穆明嫡庶不得以孽代宗也
  通论黄氏度曰诸子政官故掌役守之事宗伯礼官所掌宗法而已
  馀论程子曰宗子之法不立则朝无世臣湏起自一二巨公家宗法立则人人各知来处
  毛六牲辨其名物而颁之于五官使共奉之
  正义郑氏众曰司徒主牛宗伯主鸡司马主马及羊司冦主犬司空主豕贾疏皆按职知之司空职亡知主豖者豕属北方司空冬官也郑氏康成曰毛择毛也 贾氏公彦曰名者六牲
  皆有名若马牛羊豕犬鸡物色也皆有毛色若宗庙用骍之等天官贰王治事不使奉牲故云五官共奉之颁谓祭日之旦在庙门外颁与五官助王牵入庙郑氏锷曰牧人于阴阳之祀用骍黝之牲皆毛之
  小宗伯又毛之者盖牧人于未用之前择之以待用小宗伯于将用之时又毛之以待颁
  辨六齍之名物与其用使六宫之人共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读为粢六粢谓六榖黍稷稲粱麦苽贾疏约食医和王六食言 贾氏公彦曰六榖各有名其色异故云辨其名物黍稷簠簋妇人之事故使六宫共奉之六宫之人谓若世妇掌女宫之宿戒者 王氏昭禹曰六牲天产阳也故王牵牲五官共奉之六齍地产阴也故后荐六齍六宫之人共奉之
  案六牲不言所用者使五官共奉之则所宜用不待小宗伯辨之矣祀有小大则六齍之用有备不备同是齍也而所用有多少内人恐不能尽辨故及时以其数授之
  辨六彝之名物以待果将辨六尊之名物以待祭祀賔客果依注音祼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𢑴鸡𢑴鸟𢑴斝𢑴黄𢑴虎𢑴蜼𢑴果读为祼待者有事则给之郑司农云六尊献尊象尊壶尊著尊大尊山尊 贾氏公彦曰上二者官众故云使共奉此并是司尊彝一职之事春官所主故直云待也将送也谓以圭瓒酌之送尸及賔也郁人掌祭祀賔客之祼事则六𢑴亦为祭祀賔客而辨之不言者举下以明上 易氏祓曰六彝用于祼实以郁齐六尊用于献实以五齐三酒小宗伯辨其名物以待用然后司尊彝诏其酌辨其用与其实通论贾氏公彦曰司尊彝唯为祭祀陈彝尊此兼言賔客盖在庙飨賔客时亦依祭礼唯在野外飨不用祭祀之尊故春秋传云犠象不出门也
  掌衣服车旗宫室之赏赐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以赏赐有功者书曰车服以庸贾氏公彦曰衣服若司服衮冕以下车旗若巾车
  金路以下
  馀论贾氏公彦曰衣服惟大裘不可以赐是以鲁祭天用衮冕车旗惟玉路不得赐是以鲁用殷之大路
  掌四时祭祀之序事与其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事卜日省牲视涤濯饔爨之事次序之时 郑氏锷曰四时各有祭祀于祭祀时又有当行之序如卜日而后齐戒既祼而后迎牲之类朱氏申曰其事则有先后之序其礼则有隆杀之
  
  若国大贞则奉玉帛以诏号
  正义郑氏众曰大贞谓卜立君卜大封贾疏见大卜职不言大迁略也 郑氏康成曰号神号币号 贾氏公彦曰天府职季冬陈玉以贞来岁之媺恶郑注问事之正曰贞玉礼神之玉言玉帛明亦有六币以礼神也 王氏志长曰案礼运作其祝号注周官祝号有六号者所以尊神显物也
  大祭祀省牲眂涤濯祭之日逆齍省镬告时于王告备于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时荐陈之早晚备谓馔具
  存疑郑氏康成曰逆齍受饎人之盛以入贾疏少牢饎爨在庙门外明天子诸侯饎爨亦在庙门外今言迎齍明于庙门外迎入向庙堂东实之于簠簋也省镬视亨腥熟贾疏案礼运腥其俎熟其殽此谓祭宗庙朝践馈献节彼下文更有体其犬豕牛羊亦湏镬注不言略也 贾氏公彦曰省牲眂涤濯省镬谓佐大宗伯也大宗伯奉玉齍小宗伯迎之告时告备乃其専职 朱氏申曰充人繋牲执事者涤濯祭器案执事如少牢礼雍人溉鼎匕俎廪人溉甑甗匕与敦之类饎人共盛亨人亨牲而小宗伯因省之眂之逆之也
  案逆齍与省镬连言则小宗伯所逆者犹是舂人所共之米逆之以至西堂下之爨而因以省镬也大宗伯省牲镬则小宗伯所省之镬为饎镬矣于是饎人炊之世妇视之既孰则舎人陈之实之而小祝逆之以升堂也天神地⽰亦同但无世妇事耳疏据仪礼少牢谓天子饎爨亦当在庙门外迎入堂东实于簠簋非也少牢为饎者有司也故爨在庙门外特牲之饎宗妇主之主妇视焉则在庙门内东堂下矣况王之世妇帅女宫为齍盛而爨乃在庙门外乎详见天官世妇职
  凡祭祀賔客以时将瓒祼瓉才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送也犹奉也賔客以时奉而授宗伯贾疏大宗伯大賔客摄而载祼是也天子圭瓒贾䟽玉人祼圭尺有二寸是也诸侯璋瓒贾疏谓未得圭瓉赐者
  存疑郑氏康成曰祭祀以时奉而授王贾䟽小宰赞祼将之事小宗伯又奉而授王者此据授王小宰据赞王授尸也
  案祭祀亦谓后不与而大宗伯摄则小宗伯将之以授大宗伯也若云授王则小宰赞之无所用小宗伯矣
  诏相祭祀之小礼凡大礼佐大宗伯相息亮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诏相祭祀之小礼者以大礼大宗伯已诏相之也故大礼则佐大宗伯而已 贾氏公彦曰未至职末辄言此者此以下皆小宗伯専行事不佐大宗伯故言之以结上
  辨正郑氏锷曰祭祀有大小祭祀中所行之礼又有大小注疏以使臣摄祭为小礼不知经明言祭祀之小礼非摄祭也
  赐卿大夫士爵则傧
  正义郑氏康成曰赐犹命也傧之如命诸侯之仪春秋文元年天王使毛伯来锡公命传曰锡者何赐也命者何加我服也贾疏引公羊传者欲见赐命相将之事
  通论贾氏公彦曰诸侯尊故大宗伯傧卿大夫士卑故小宗伯傧
  小祭祀掌事如大宗伯之礼
  正义贾氏公彦曰小祭祀谓王𤣥冕所祭 王氏昭禹曰事若大宗伯祀大神示帅执事而卜日以至诏大号之类
  大賔客受其将币之赍赍子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所赍来贡献之财物贾疏诸侯朝觐礼毕于庙行三享之礼以玉币致享既讫其庭实之物则小宗伯受之以东所谓赍也
  案小宰受币大府玉府皆在天官而将币之财物则使礼官受之何也庭实旅百各以其国之所有而无常货以礼官掌之则异物奇器不在行人职贡之籍者不敢以献而得以非礼却之矣武王克商之后大保犹以玩物为戒即周公制典预为之防之义与
  若大师则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
  正义贾氏公彦曰王出六军亲行征伐故曰大师郑氏锷曰言立者社本不在军因用师始立之也王氏应电曰营军垒舍左祖右社亦依在国为之郑氏康成曰有司大祝也贾疏大祝职大师设军社王出军必先有事于社贾疏案王制天子将出征宜于社及迁庙而以其主行社主曰军社迁主曰祖春秋传军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贾疏定四年祝𬶍语曽子问天子巡守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言必有尊也书曰用命赏于祖不用命戮于社社之主盖用石为之奉谓将行
  案社主石主也奉以行者未必即石主也七庙五庙无虚主而社独可以无主乎曽子问曰师行无迁主则何主孔子曰主命天子诸侯将出必以币帛皮圭告于祖祢遂奉以出载于齐车每舍奠焉而后就舍盖贵命也无迁主则不载主而以币帛皮圭代祖祢之命则社主盖亦奉祓社之币帛皮圭为之
  若军将有事则与祭有司将事于四望与音预
  正义郑氏众曰祭谓军祭表祃军社之属小宗伯与其祭事
  存疑郑氏康成曰军将有事将与敌合战也与祭有司谓大祝之属盖司马之官实典焉
  辨正王氏应电曰有事即有事于主及社肆师所谓用牲于社宗也将事于四望即大祝国将有事于四望也此用师常礼后郑谓将与敌合战而祈之非也郑氏锷曰小宗伯已与祭于军中则四望之祭遣
  其所属之有司往行事焉宜也故先郑读与祭绝句康成连有司读之恐不成文理
  案曰与祭则必有主祭者其六军之主帅与若所征之地近五岳四渎则使有司将事而不亲也非遍祭四望如有事于东方则祭海岱即肆师职祭兵于山川是也
  若大甸则帅有司而馌兽于郊遂颁禽甸依注音田馌于辄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甸读曰田贾疏猎在甸地故云甸亦得取田义者以其似治田法也馌馈也以禽馈四方之神于郊郊有群神之兆颁禽谓以予群臣诗传曰禽虽多择取三十焉其馀以予大夫士以习射于泽宫而分之 贾氏公彦曰大甸者四时田猎也田讫将入国过四郊有日月山川之位便以兽荐于神位非正祭故云馌
  案以礼官与军事者军旅不可以无礼也以礼官与田事者田猎不可以无礼也大宗伯不行者天地宗庙社稷之事为重也 凡经言有司而不目其人者已别见也大师宜于社造于祖立军社大祝职有明文故此职曰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有事于四望亦见大祝职故曰有司将事于四望甸祝属禽馌兽舎奠于祖祢故曰帅有司而馌兽于郊注乃云有司司马之属误矣此职独举馌兽于郊而不及释奠于祖祢何也归田之朙日王亲释奠非小宗伯甸祝所専也
  大灾及执事祷祠于上下神⽰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大祝及男巫女巫求福曰祷得求曰祠讄曰祷尔于上下神祇 贾氏公彦曰大灾谓水火及年谷不熟也 王氏应电曰云上下神祇而宗庙在其中矣 王氏昭禹曰靡神不举与民同患也
  案曰有司専司其事者曰执事非一官之属也
  王崩大肆以秬鬯渳渳明婢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肆大浴也杜子春读渳为泯以秬鬯浴尸某谓大肆始陈尸伸之 贾氏公彦曰用秬鬯使香也大祝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小祝大䘮赞渳二官已掌之此察其不如仪 王氏应电曰始死陈尸于床谓之大肆者犹疾曰大渐浴曰大渳
  及执事莅大敛小敛帅异族而佐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大祝之属莅临也贾疏大祝职大䘮赞敛明大祝执事小宗伯莅之亲敛者盖事官之属为之贾疏诸官更不见主敛事者事官主工事故疑其属为之䘮大记小敛衣十九称君大夫士一也大敛君百称大夫五十称士三十称贾疏五等诸侯同百称天子盖百二十称也天子大夫士约与诸侯之卿大夫士同以其执贽同也 王氏应电曰小敛亲身之衣不可加损故尊卑同大敛可加故以命数为降杀异族佐敛疏者可以相助也
  案大丧五官之正贰考殷皆有事焉冬官虽缺而匠师与鄊师御匶而治役则为冬官之考明矣此经及执事莅大敛小敛而敛者不见于五官故康成疑为事官之属是也或乃引䘮大记注胥当作祝以为敛者即大祝误矣大记所谓大胥众胥必冬官之属亦有二职如匠师啬夫工人士之类大祝职大䘮赞敛则别有掌敛者可知䘮大记言大胥是敛众胥佐之则敛者非大祝明矣以此类推冬官之正贰所掌丧纪必定兆域度丘隧程⿱穴之 -- 窆竁复土诸大政可知矣
  县衰冠之式于路门之外县音悬衰七雷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制色宜齐同贾疏礼记闲传斩衰貌若苴齐衰貌若枲故知式中兼有色也但冠不据色是以䘮服传云冠六升锻而勿灰 王氏应电曰衰冠精粗斩缉亲疏贵贱各有式法县于路门外俾百族皆以为准至男女之首服不同大仆县于宫门又専为妇人设也
  及执事眂葬献器遂哭之卜葬兆甫竁亦如之竁昌绢反李依杜昌锐反郑大夫音穿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盖梓匠之属至将葬献明器之材贾疏檀弓既殡旬而布材与明器又献素献成贾疏士䘮礼注云形法定为素饰治毕为成皆于殡门外兆墓茔域甫始也郑大夫读竁为穿杜子春读为毳皆谓葬穿圹也今南阳名穿地为竁声如腐脆之脆 王氏应电曰眂葬眂其地也案眂葬地献明器甫竁嗣王皆不亲而使小宗伯代哭何也古者葬域不移司空定兆卜吉而授竁度则有成命矣匶在𥨊宫王朝夕奠哭无时无为离殡而逺出相视也启殡祖奠陈器行器王皆哭踊献材献素献成事甚繁琐创巨痛深亲眂之不若小宗伯眂之之详也或疑王哭而小宗伯及执事从哭于遂哭文义难通
  既葬诏相䘮祭之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䘮祭虞祔也檀弓葬日虞弗忍一日离也是日也以虞易奠王氏应电曰初䘮有奠无祭自虞而有祭礼故曰䘮祭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䘮祭明日祔于祖父贾疏自始死至葬前未忍异于生故无尸而设奠象生时荐羞于坐前也既葬而虞所以安神士虞礼男男尸女女尸为神象以事之是以虞易奠也士三虞卒哭而祔间用刚日柔日从始虞至祔凡七日以此差之大夫五虞诸侯七虞天子九虞虞与卒哭相对则虞为䘮祭卒哭为吉祭若对二十七月复常为吉则禫祭以前皆为䘮祭故注云䘮祭虞祔
  成葬而祭墓为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葬邱已封也天子之冢盖不一日而毕贾疏案檀弓有司以几筵舍奠于墓左反日中而虞注奠墓有司归乃虞也士坟髙四尺故日中虞可待有司来归天子之冢髙大不一日而毕故䘮祭在成葬之上位坛位也贾疏设祭位于墓左也先祖形体托于此地祀其神以安之贾疏祭后土之神以安祐之冢人职大䘮既有日请度甫竁遂为之尸贾疏引冢人为尸以证祭后土也
  通论易氏祓曰大宗伯春官之长大䘮则为上相而已其礼文次序则専属小宗伯以建国神位故也
  凡王之㑹同军旅甸役之祷祠肄仪为位国有祸灾则亦如之甸音田肄以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肄习也故书肄为肆仪为义杜子春读肆为肄义为仪若今时肄司徒府也贾疏祷祠皆湏肄习威仪小宗伯主其位 贾氏公彦曰祸灾谓国遭水火凶荒
  案蒐狩以军礼行之且驰逐邱陵惧有车偾马伤猛兽搏噬之患故祈呵护于神如春秋传敢告无绝筋无折骨之类是也浚大川筑大防建城邑则祈兴作顺成役夫不病永不倾决故田与大役皆有祷祠其岁时必举之小役则无所用祷 上经曰大灾此又曰国有祸灾何也水火凶荒所被有大小大灾然后遍举群祀若方隅有灾则禳不越境与大灾之遍于上下神⽰异也且祸兼厉疫或王宫亲贵札瘥其事非一故曰国有以该之
  凡天地之大灾类社稷宗庙则为位
  正义贾氏公彦曰天灾谓日月食星辰奔陨地灾谓震裂 郑氏康成曰祷祈礼轻类者依其正礼而为之贾疏虽依正礼祭馔略少 王氏应电曰天地大灾当安社稷宗庙之神故有类礼若大师大㑹同大祝宜于社造于祖类于上帝皆正礼也此主祈祷则非正礼故为位 易氏祓曰㑹同军旅田役之祷祠非常礼故肄仪类社稷宗庙有常仪为位而已
  案日食虽为天变然春秋以用牲于社为非礼则未必有类祭社稷宗庙之事月食更不得为大灾其诸雷震宫庙风蜚屋宇之类与
  凡国之大礼佐大宗伯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正义易氏祓曰上经言大礼小礼祭祀之礼也此则总五礼之大小
  肆师之职掌立国祀之礼以佐大宗伯
  正义贾氏公彦曰肆师宗伯之考故每事皆佐宗伯
  立大祀用玉帛牲牷立次祀用牲币立小祀用牲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祀天地次祀日月星辰小祀司命以下某谓大祀又有宗庙次祀又有社稷五祀五岳小祀又有山川百物 易氏祓曰别而言之天神谓之祀人鬼谓之享地⽰谓之祭合而言之通谓之祀币帛一也自其质言之谓之帛制而用之谓之币
  案此立侯国之祀也王国天神地⽰人鬼之礼则大宗伯建之矣其曰佐者立之者肆师定而颁之者大宗伯也此三事虽侯国之礼而立之者肆师故首列焉犹小宰职首建宫刑而后及所以贰大宰者以岁时序其祭祀以下则王朝之祭祀奉宗伯所建之成法而宣布焉耳诸侯不祭天地则无实柴之祀其宗庙之祭无旅币无方之奠未赐圭瓒则不敢为鬯虽赐乐不敢备六代之舞故大祀止于玉帛牲牷若天子则圭璧以祀日月星辰璋邸射以祀山川不得云次祀用牲币矣存疑易氏祓曰典瑞言圭璧祀日月星辰璋邸射祀山川与牧人言凡时祀之牲必用牷物则次祀小祀非无玉与牷也 黄氏度曰典瑞璋邸射以祀山川则山川社稷恐不当为次祀
  以岁时序其祭祀及其祈珥祈音机又巨既反又区依反珥而志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序第次其先后大小贾疏第次其先后者不必先大后小各自当其时以祭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故书祈作几杜子春读几当为祈珥当为饵某读祈当为进禨之禨珥当为衈贾疏案玉藻注沐而饮酒曰禨彼禨为禨福之义此直取音读不取其义士师注毛牲曰刉羽牲曰衈此刉衈正字与禨衈者衅礼之事杂记成庙则衅之雍人举羊升屋自中中屋南面刲羊血流于前乃降门夹室皆用鸡其衈皆于屋下割鸡门当门夹室中室然则是禨谓羊血也小子职掌珥于社稷祈于五祀亦谓其宫兆始成时也春秋僖十九年夏邾人执鄫子用之传曰用之者何盖叩其鼻以衈社也 易氏祓曰小子职曰珥于社稷祈于五祀羊人职曰凡祈珥共羊牲并与肆师之文同至秋官士师职则曰凡刉珥奉犬牲后郑因皆改祈为刉谓毛牲曰刉羽牲曰珥案刉珥惟见士师职祈珥凡三见不应尽改为刉又刘氏中义云珥当为弭祈谓祈福弭谓弭灾然则社稷五祀曰祈曰弭山川曰侯曰禳落成则曰衅各有伦矣
  大祭祀展牺牲繋于牢颁于职人职注读为樴一作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展省阅也 贾氏公彦曰大祭祀牧人以牲与充人之时肆师省牲完否及色堪为祭牲乃繋于牢颁付于职人也
  案繋于牢使充人刍之也职人五官及其属也小宗伯职毛六牲辨其名物而颁于五官使共奉之肆师实掌其事注以职人为充人监门则繋于牢而刍之者又何人与
  通论郑氏锷曰充人职展牲则告牷而肆师又展牺牲者盖祭祀之牲牧人共之肆师展之于未为牲之前知其可用颁于职人及视牲之夕宗人展牲充人直告牷而已
  凡祭祀之卜日宿为期诏相其礼眂涤濯亦如之相息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宿先卜祭之夕贾疏凡祭祀卜日吉则齐散齐七日致齐三日宿为期则是卜前之夕与卜者及诸执事以明旦为期也 贾氏公彦曰诏相其礼谓诏告相助其卜之威仪及齐戒之礼 王氏应电曰大宰宗伯俱眂涤濯则肆师所诏相者大宰宗伯也
  通论陈氏汲曰大司乐冬至圜丘夏至方泽则有定日不卜者也若孟春祈榖孟夏大雩季秋大享禘及时祭无定日则当卜
  祭之日表齍盛告絜展器陈告备注故书表为剽
  正义郑氏康成曰齍六榖也在器曰盛陈陈列也表谓徽识也贾疏簠盛稲粱簋盛黍稷皆有盖覆之不知其实故湏表显之 郑氏锷曰其物不一各为徽识以表之庶几奉之以羞于神者各得其当 王氏安石曰小宗伯告偹于王则肆师告备于小宗伯也
  案此在及果筑䰞之前则所表者其犹是未炊之黍稷稲粱与若已实于簠簋则二果后朝践以讫馈食为时甚乆食齐视春时恐已凉而不可进矣
  及果筑䰞果音祼䰞同煮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及果筑䰞者筑䰞以果也郑司农云筑煮筑香草煮以为鬯贾疏案杂记臼以掬杵以梧而筑郁金煮以和秬鬯之酒以泲之而祼
  案筑䰞者杵之以𤼵其香乃䰞之以出其味也肆师筑之郁人则䰞而和之与必以肆师者肆师主陈列而献之属莫重于祼则所陈于神者莫先焉大宗伯诏相大礼不离王之左右小宗伯逆齍省镬告时告备皆不暇及以次差之则属之肆师亦宜矣
  存疑贾氏公彦曰郁人掌郁此又掌之者彼官正职肆师察其不如仪也
  相治小礼诛其慢怠者相息亮反
  正义毛氏应龙曰小宗伯掌祭祀之小礼肆师是宗伯之考故相而治之
  案大礼则诏相赞正贰也小礼则相治警群有司也
  掌兆中庙中之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兆坛茔域贾疏凡为坛者四面皆茔域围之若宫墙然贾氏公彦曰掌四郊之兆使人不得干犯神位七庙亦然 王氏应电曰平时不可不蠲当祭不可不肃故掌其禁令
  凡祭祀礼成则告事毕
  正义王氏应电曰告事毕与告洁告备相终始也
  大賔客莅筵几筑䰞赞果将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王所以礼賔客酌郁鬯授大宗伯载祼贾疏此据大宗伯职而言小宰亦云賔客赞祼者容有故相代也 案疏谓有故相代良然但肆师非代小宰乃代小宗伯耳大宗伯摄后而载祼小宗伯将之小宗伯有故则肆师代也贾氏公彦曰筵几云莅谓司几筵设之肆师临之案惟大賔客王亲飨燕然后设筵几故不及小賔客祭祀无莅筵几之文包于展器陈告备也 小宰凡祭祀賔客赞祼将小宗伯凡祭祀賔客以时将瓒祼而大宗伯祭祀之祼不与何也王若不与祭祀则大宗伯摄位而主鬯王祭亦或摄后载祼及奉齍荐笾豆其礼大其体崇不当更与赞佐之事故直于初一莅视之而已
  辨正郑氏锷曰鬯人共鬯郁人共郁肆师筑䰞郁人和鬯以实于彝小宗伯以时将瓒祼肆师之赞祼将盖赞小宗伯也先儒谓此为赞小宰不知小宰凡賔客赞祼者赞王也小宗伯祭祀賔客以时将瓒祼则肆师为赞小宗伯明矣
  大朝觐佐傧共设匪瓮之礼瓮于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佐傧承傧也贾疏言大朝觐肆师为承傧若四时常朝则小行人为承傧匪瓮之礼设于賔客之馆贾疏飨食在庙其器不用匪瓮公食大夫礼若不亲食使大夫以侑币致之豆实实于瓮簋实实于筐匪其筐字之误与礼不亲飨则以酬币致之贾疏亦公食大夫礼文或者匪以致飨 贾氏公彦曰肆师不掌饮食而共设者依礼使掌客诸官共设之
  存疑王氏昭禹曰傧以接賔有上傧中傧末傧佐傧者上傧之佐则中傧是也大宗伯㑹同朝觐为上相肆师佐傧乃佐大宗伯小行人将币为承而摈则末傧其小行人与
  飨食授祭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授賔祭肺贾疏膳夫授王祭则肆师授賔客祭也王氏详说曰曲礼祭食祭所先进殽之序遍祭之注以授祭为祭肺似未尽案仪礼公食大夫虽庶羞亦赞者授賔以祭
  与祝侯禳于畺及郊畺同疆
  正义郑氏康成曰侯禳小祝职也畺五百里贾疏王畿千里中置国城面各五百里逺郊百里近郊五十里 贾氏公彦曰侯者𠊱迎善祥禳者禳去殃气 郑氏锷曰王者不为已祈福欲销民灾害故有侯禳
  案曰于畺及郊非遍于畿内必其地有水旱厉疫乃侯禳也祝既将事而肆师必偕何也邦中近郊之典祀大宗伯时摄之故郊以外之侯禳使肆师摄如王亲之所以急民病也盖至周而礼仪大备扈卫繁殷乘舆数出非所以靖民故自四郊四望四类诸大祀外王皆不出鄊师遂师岁时巡国及野以赒囏阸视稼穑则省耕省敛补助之政亦寄焉
  大丧大渳以鬯则筑䰞
  正义郑氏康成曰筑香草煮以为鬯以浴尸香草郁也 贾氏公彦曰小宗伯大䘮以鬯渳则肆师筑郁金和鬯
  令外内命妇序哭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使相次秩 贾氏公彦曰外内命妇即下经外内命女是也哭法以服之轻重为先后内命妇为王斩衰居前诸臣之妻从服齐衰者居后也 王氏应电曰始死及启殡皆哭不绝声故外内命妇相代而哭
  禁外内命男女之衰不中法者且授之杖中知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命男六鄊以出也内命男朝廷卿大夫士也其妻为外命女䘮服为夫之君齐衰不杖内命女王之三夫人已下不中法违升数与裁制者贾疏诸臣妻为夫之君义服衰六升诸臣为王义服斩衰衰三升半冠六升三夫人已下为王正服斩衰衰三升是其数也䘮服记云凡衰外削幅裳内削幅幅三袧其馀具有裁制 贾氏公彦曰檀弓天子崩三日祝先服五日官长服郑注祝佐含敛先服则天子之子及后亦服矣官长大夫士明天子三公已下及三夫人已下亦服矣服杖在一时有服即有杖
  案经有同辞而异所指者以事本各异无庸别白也天官屦人辨外内命夫命妇之命屦功屦散屦对王宫而言则外命夫惟公卿大夫士此禁衰不中法则外命男为朝觐之诸侯注盖以六郷以出该之存疑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三日授子杖五日授大夫杖七日授士杖此旧说也䘮大记君之䘮三日子夫人杖五日既殡授大夫世妇杖无七日授士杖文某谓授杖日数王丧依诸侯与七日授士杖四制云
  凡师甸用牲于社宗则为位甸音田注故书位为莅杜子春云当为位正义郑氏康成曰社军社也宗迁主也 郑氏锷曰师甸因大师而田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尚书传王升舟入水鼓锺亚观台亚将舟亚宗庙亚贾疏鼔锺亚亚王舟后观䑓以望氛祥亚鼔锺后社主主杀戮故名社主为将在观台后宗庙则迁主也在将舟后 案引此者证军中有社主及迁主也但以社主为将亦未安
  案在师中而田也所谓社宗乃师中之军社主车也惟因师而田特告于社宗故为位而用牲焉若四时之田有司表貉于陈前及郊馌兽舍奠于祖祢有常典矣
  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亦如之造七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造犹即也为兆以类礼即祭上帝也类礼依郊祀而为之者封谓坛也大神社及方岳也山川盖军之所依止大传曰牧之野武王之大事也既事而退柴于上帝祈于社设奠于牧室 贾氏公彦曰上经据在军下据败退此据克胜后事案军旅田役之祷祠小宗伯为位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乃肆师为位何也师胜而告功位有故常肆师遵循旧典而已若特有祈请则所以斟酌其仪位者非礼官之师不敢専也 先师甸而后及类造上帝封于大神祭兵于山川何也其事不恒举也犹渔人职先膳羞而后及祭祀賔客䘮纪也通论王氏昭禹曰聚其神而祭则谓之类至其所而祭则谓之造记类于上帝宜乎社造乎穪小宗伯职曰类社稷宗庙则类非特上帝此言类造上帝则造非特祢
  凡师不功则助牵主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助助大司马也贾疏大司马职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故知肆师助大司马也 李氏嘉㑹曰助牵主车所以安神灵也
  案奉与牵事各异奉者奉主以入车而已车随之也牵者傍马而引恐其骇或诡衔窃辔也兵车乘车有御而无牵主车则别有牵者慎之至也师出若有功而归皆小宗伯奉主车无庸牵者王师败绩则司马为失其职矣故厌而奉主车肆师助牵礼官亦有事焉与国同忧弥加戒警之义也牵者无竟日徒行之理其在车始驾及将就舍时与
  凡四时之大甸猎祭表貉则为位貉莫驾反郑音陌
  正义郑氏康成曰貉师祭也于所立表之处祭造军法者祷气势之增倍也其神盖蚩尤或曰黄帝贾疏案史记黄帝与蚩尤战于涿鹿之野是造兵之首 贾氏公彦曰案大司马仲冬教大阅有司表貉于陈前此时肆师为位而祭也案四时之田猎有曰大者岂王不亲而使司马即事则为小与
  通论陈氏祥道曰诗曰是类是祃记曰祃于所征之地祃与貉一也貉之祭盖使有司为之而立表于陈前肆师为位甸祝掌祝号既事然后誓众而甸焉古者将卜则祭先卜将用马则祭马祖将用火则祭爟然则将师田而祃祭者不特为祷而已 易氏祓曰田以教战故亦祭貉于军表
  尝之日莅卜来岁之芟芟色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芟芟草除田也古之始耕者除田种榖尝者尝新榖贾疏秋祭曰尝以其物新熟可尝也此芟之功也卜者问后岁宜芟不诗云载芟载柞其耕泽泽 易氏祓曰尝尝榖之祭也因榖祭而卜田事使人预知之而尽力于芟也
  狝之日莅卜来岁之戒狝思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秋田为狝始习兵戒不虞也贾疏案大司马职春教振旅夏教茇舍非正习兵秋始习兵故于是戒不虞卜者问后岁兵冦之备
  馀论陈氏汲曰春秋传先王卜征五年而岁习其祥祥习则行不习则増脩徳而改卜是卜不吉必脩徳而豫戒其义可与周官预卜来岁之戒相𤼵
  社之日莅卜来岁之稼
  正义郑氏康成曰社祭土为取财焉贾疏案郊特牲取财于地社祭土而主阴气也卜者问后岁稼所宜 贾氏公彦曰尝狝是秋则此社亦秋祭也 易氏祓曰凡陈龟贞龟命龟眂髙作龟使卜师卜人等为之肆师特莅之而已
  若国有大故则令国人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故谓水旱凶荒所令祭者社及禜酺贾疏地官州祭社党祭禜族祭酺六遂亦县祭社鄙祭禜鄼祭酺皆是国人所祭通论王氏详说曰大宗伯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小宗伯凡天地之大灾类宗庙社稷则为位肆师国有大故则令国人祭大小不同故也
  案国有大故大宗伯主其祭小宗伯赞其事又使鄊遂都邑有司及民自祭于其地盖必君臣洗心以思救政万姓同忧以吁百神庶几可回天心而弭灾变也
  岁时之祭祀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月令仲春命民社此其一隅案常祭必待上令则民间好鬼淫祀之慝礼敝俗无自而兴矣
  凡卿大夫之䘮相其礼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其适子贾疏庶子无事适子则有拜賔送賔之事案职䘮以国之䘮礼莅其禁令序其事此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所同也肆师相其礼则卿大夫之䘮之异于士者其适子主䘮之礼皆相之匪直君之吊临而已
  凡国之大事治其礼仪以佐宗伯凡国之小事治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注故书仪为义郑司农云读为仪古者仪但为义义为谊正义王氏应电曰大小宗伯及肆师所掌礼事以次相承礼之大者大宗伯掌之小宗伯佐之肆师则兼佐大小宗伯礼之小者小宗伯掌事如大宗伯肆师亦如小宗伯之佐其正此所谓大事从其长小事则専逹也 易氏祓曰立国祀之礼専言佐大宗伯此则兼大小宗伯而言
  案国之大事小宗伯既佐大宗伯而肆师复佐焉何也肆师兼治礼仪又或小宗伯有故不得与则摄而佐大宗伯也国之小事小宗伯掌之而肆师复掌焉何也亦摄小宗伯也如大师小宗伯一人在行一人有䘮与疾则祭祀賔客不得不以肆师摄矣不曰大事佐大宗伯小事佐小宗伯何也设王有疾而大宗伯摄祭则大宗伯之事不得不以小宗伯摄大宗伯有䘮与疾亦然设小宗伯各有事故则小宗伯之事亦或以大宗伯摄 正之事得以贰摄于小宗伯举例以大宰摄王事多而大宗伯摄王兼摄后其事尤多也正贰并有䘮疾外事惟考得摄于肆师举例以大宗伯摄王兼摄后之时多则小宗伯不得共其本职之时亦多也详见小宰职







  钦定周官义疏卷十九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
  春官宗伯第三之四
  郁人掌祼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祼器谓彝及舟与瓒贾疏郁鬯实彝彝皆有舟瓒则兼圭瓒璋瓒也
  通论郑氏锷曰典瑞于祼圭有瓒特辨其名物司尊彝于彝舟特诏其酌辨其用盖不掌其器郁人和郁鬯以实六彝故并祼器掌之
  凡祭祀宾客之祼事和郁鬯以实彝而陈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天地不祼山川及门社等止用鬯无祼事此所言祭祀惟据宗庙耳和郁鬯者肆师筑郁金草煮之郁人以和鬯酒更和以盎齐泲之以实彝陈于庙中飨宾客及祭处
  存疑郑氏众曰郁为草若兰十叶为贯百二十贯为筑以煮之𨱓中贾疏此未知出何文停于祭前贾氏公彦曰王度记云天子以郁诸侯以薰大夫以兰芝士以萧庶人以艾皆以和酒诸侯以薫谓未赐圭瓒者得赐则用郁耳
  凡祼玉濯之陈之以赞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祼玉谓圭瓒璋瓒贾疏郊特牲灌以圭璋用玉气也祭统君用圭瓒祼尸大宗用璋瓒亚祼郑云大宗亚祼容夫人有故摄焉若然王用圭瓒后用璋瓒可知
  诏祼将之仪与其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节谓王奉玉送祼早晏之时案祭祀大宗伯诏相王之大礼小宗伯告时于王则诏仪者大宗伯诏早晏之节者小宗伯也小宗伯职祭祀宾客以时将祼瓒肆师职祭祀宾客皆筑䰞然则郁人所诏者盖肆师及小宗伯耳由肆师小宗伯以及王其礼相因故注云王也
  通论郑氏锷曰小宗伯以时将瓒祼小宰赞祼肆师亦赞祼将郁人诏之以其仪节而已
  凡祼事沃盥
  正义贾氏公彦曰祭祀王祼盥手及洗瓒郁人沃以水若宾客则大宗伯祼
  案大祭祀小臣沃王盥此职又别掌祼事之沃盥何也祼必更盥小臣所沃者始入之盥而此职所沃者将祼之盥也王之献尸皆小臣掌沃因郁人掌郁鬯故王将祼而盥郁人又沃之凡凡祭祀宾客也宗庙之次祀盖无祼矣妇礼不下堂后祼当于房中妇人沃之疏并及后祼非也
  大丧之渳共其肆器渳明婢反杜音泯
  正义郑氏康成曰肆器陈尸之器丧大记君设大盘造冰焉大夫设夷盘造冰焉士并瓦盘无冰设床襢第有枕此之谓肆器天子亦用夷盘
  案黄氏度谓肆器以盛沃鬯盖疑陈尸之器不宜使郁人掌之不知大渳设斗共衅鬯鬯人之职也玉府掌王之衽席床第而大丧所共惟含玉角枕角柶丧浴之床第夷盘别无共者则为郁人所共之肆器明矣
  及葬共其祼器遂狸之狸门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遣奠之彝与瓒也狸之于祖庙阶间明奠终于此 贾氏公彦曰于始祖庙中厥明将葬之时设大遣奠有此祼器此即司尊彝职大丧存奠彝者是也以奠无尸直陈之于奠处耳案曾子问无迁主者以币帛皮圭为主命行反遂狸之于祖庙两阶之间此大遣奠在始祖庙事讫亦狸之于阶间存疑王氏应电曰明器中之祼器圭瓒璋瓒也案经不言𫷷祼器又不云奉而藏之则不与明器为类明矣
  大祭祀与量人受举斝之卒爵而饮之斝古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斝受福之嘏声之误也王酳尸尸嘏王此其卒爵也少牢馈食礼主人受嘏诗怀之卒爵贾疏知斝非爵名者案郊特牲举斝角诏妥尸其时无郁人量人受爵饮之法唯有受嘏时受王卒爵饮之礼故破斝受嘏执爵以兴出宰夫以笾受啬黍贾疏即所敛聚黍稷肺主人尝之乃还献祝此郁人受王之卒爵亦王出房时也必与量人者郁人赞祼尸量人制从献之脯燔事相成贾疏前祼后献祭祀乃成 贾氏公彦曰大祭祀云受嘏谓祭宗庙也
  案此节经意未详姑从郑注又疑郁人所有事者祼也岂二祼尸既祭之啐之奠之之后既乃举此以嘏王王卒爵有未尽者郁人乃与量人饮之与 此职与量人聨事此职不言宰则王亲祭也量人职言凡宰祭则宰摄王祭互相备也
  鬯人掌共秬鬯而饰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秬鬯不和郁者饰之谓设巾贾疏幂人职以疏布巾幂八尊以画布巾幂六彝秬鬯之尊亦设巾可知 王氏昭禹曰郁人所和者乃用以祼鬯人所共则陈之以待酌献者案酒正掌共五齐三酒以实八尊不言鬯则鬯者鬯人所专掌也外神不祼而序官疏云用鬯者尸亦以灌地更以下文庙用脩推之则宗庙盖以郁和鬯而祼外神则直以鬯不和郁而亦用以降神与秬鬯盖唯天子有之故洛诰文侯之命及江汉之诗皆以此为特赐也
  存疑毛氏苌曰鬯香草也筑煮合而郁之曰鬯辨正孔氏颖达曰黒黍之酒自名鬯不待和郁也鬯人掌秬鬯郁人掌和郁明鬯人所掌未和郁也故孙毓云郁是草名今之郁金煮以和酒者也鬯是酒名以黒黍和一秠二米作之芬香条鬯故名曰鬯鬯非草名古今书传香草无称鬯者
  案毛氏混鬯与郁为一孔氏辨之是已然洛诰孔氏疏云以黒黍为酒煮郁金之草筑而和之使芬香条鬯谓之秬鬯又一如毛氏所云者盖郁鬯二者细分之则别其已和郁者亦可通以秬鬯名之
  凡祭祀社壝用大罍壝俞癸反罍音雷
  正义郑氏康成曰壝谓委土为𫮃坛所以祭也贾疏谓四边委土为壝于中除地为𫮃𫮃内作坛若三坛同𫮃之类也大罍瓦罍贾疏罍用瓦取质略之意 郭氏璞曰罍形似壶大者受一斛
  存疑陈氏祥道曰韩诗说金罍大夫器天子以玉诸侯大夫皆以金士以梓刻为云雷说文罍龟目尊以木为之
  禜门用瓢赍禜音咏瓢婢遥反赍音齐杜音资注故书瓢为剽郑司农读剽为瓢
  正义郑氏康成曰禜谓营酂所祭案乐记行其缀兆注缀酂舞者之位也奔丧为位注位有酂列之处合此注观之康成盖以酂为设位排列之辞他无所见门国门也春秋传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两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山川之神则水旱疫疠之不时于是乎禜之贾疏昭元年子产辞鲁庄公二十五年秋大水鼓用牲于门赍读为齐取甘瓠割去柢以齐为尊贾疏割齐为尊亦取质略之意
  存疑王氏昭禹曰禜即党正春秋祭禜是也
  庙用脩脩依注作卣羊久反又音由
  正义郑氏康成曰庙用脩者谓始禘时自馈食始贾疏始禘谓迁庙时以新死者木主入庙特为此祭也天子诸侯之祭自祼始次朝践次馈献次乃有馈食进黍稷大夫士礼无馈献已前事直自馈食始即仪礼特牲少牢馈食礼也始为吉祭不可与吉时同故略同大夫士礼 案郑贾以禘为新死者入庙之祭盖据春秋闵二年吉禘于庄公僖八年禘致夫人二事而云然其实春秋之禘乃时禘非大禘亦非免丧后吉祭之定名也然免丧之后虽行吉祭而二祼朝践隆礼未偹只从馈食始即可于此徴之至馈献馈食之节先儒说有异同详见司尊彝职脩读曰卣卣中尊谓献象之属尊者彝为上罍为下贾疏案司尊彝祼用彝朝践馈献用尊罍则诸臣所酢是彝为上罍为下尊为中也
  凡山川四方用蜃注故书蜃或为谟杜子春云谟当为蜃书亦或为蜃
  正义郑氏康成曰蜃画为蜃形蚌曰含浆尊之象贾疏含浆与容酒义相类
  存疑聂氏崇义曰蜃尊口径一尺二寸底径八寸足髙一寸下径九寸底至口上中下径一尺五寸容五斗
  凡祼事用概
  正义郑氏康成曰概尊以朱带者贾疏𤣥𫄸相对既是黑膝为尊以朱带络腹故名概概者横概之义也祼当作狸字之误也贾疏若祼当用彝尊此用概尊故注破从狸狸谓祭山林则用蜃者大山川也郑氏锷曰祼事用彝见郁人司尊彝二职则不用概明矣大宗伯有狸沈疈辜之祭此下有疈散之文则祼当作狸无疑
  凡疈事用散疈普逼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疈事即大宗伯以疈辜祭四方百物也 郑氏康成曰脩蜃概散皆漆尊也无饰曰散贾疏无饰直有漆而已明概蜃等漆外别有饰
  案此四方盖诗所谓以社以方之小祀也与上四方指四望者异记谓八蜡以记四方
  大丧之大渳设斗共其衅鬯斗音主
  正义郑氏康成曰斗所以沃尸也衅尸以鬯酒使之香美贾疏肆师职大丧筑煮则此鬯酒中兼有郁金香草郑司农云衅读为徽案丧大记浴水有盆沃水用枓注云以枓酌水沃尸也史记索隠凡方者为斗若安长柄则名为枓音主
  凡王之齐事共其秬鬯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给淬浴贾疏鬯酒非如三酒可饮大丧以浴尸明此亦给王洗浴使香美也 王氏应电曰大丧之渳衅鬯合郁此齐事不和郁则鬯人自共之
  凡王吊临共介鬯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尊适卑曰临春秋传照临敝邑曲礼挚天子鬯王至尊介为执致之以礼于鬼神与曲礼又曰临诸侯畛于鬼神曰有天王某父贾疏曲礼注畛致也臣不名君故曰某父此王适四方舎诸侯祖庙祝告其神之辞介于是进鬯 贾氏公彦曰介副也副王行 郑氏锷曰王适臣舎其祖庙虽至尊于其祖先不敢䙝故使介执鬯以礼之特不亲致耳 李氏嘉㑹曰非惟安诸侯之室神亦以愼人君之举动
  鸡人掌共鸡牲辨其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谓毛色也辨之者阳祀用骍阴祀用黝贾疏牧人注阳祀祭南郊及宗庙阴祀祭北郊及社稷也举此二者则望祀及四时迎气皆随其方色可知
  大祭祀夜呼旦以嘂百官凡国之大宾客㑹同军旅丧纪亦如之呼火吴反本又作呼嘂古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夜夜漏未尽鸡鸣时也贾疏谓漏未尽三刻已前仍为夜刻漏之义具挈壶氏呼旦以警起百官使夙兴
  案鸡人唱之仍有递相传者巾车职大祭祀鸣鸾以应鸡人
  凡国事为期则告之时
  正义郑氏康成曰象鸡知时也告其有司主事者欧阳氏谦之曰以鸡人掌警旦之事因使以时期告百官
  案不曰告之日而曰告之时者用事有早暮如春朝朝日秋暮夕月之类
  凡祭祀面禳衅共其鸡牲禳如羊反
  正义郑氏众曰面禳四面禳也贾疏祭祀宗庙之属面禳祈祷之属郑氏康成曰衅谓衅庙之属贾疏言之属则衅鼓衅甲兵皆在其中衅庙以羊门夹室皆用鸡
  司尊彝掌六尊六彝之位诏其酌辨其用与其实正义郑氏康成曰位所陈之处贾疏若礼运𤣥酒在室醴盏在户齐缇在堂澄酒在下酌泲之使可酌各异也贾疏下文郁齐献酌醴齐缩酌之类用四时祭祀所用不同贾疏下文春祠夏禴之类实郁及醴齐之属贾疏醴齐之中有三酒 贾氏公彦曰案下文兼有罍舟此不言者文略也
  通论陈氏祥道曰尊上有盖面有鼻下有足尊亦谓之彝彝亦谓之尊故黄目彝也礼器曰郁气之上尊鸡斝彝也明堂位曰灌尊先儒谓尊实五斗彝实三斗虽未知所据然彝祼而已其实少尊则献酬酢焉其实多此尊所以大于彝与 郑氏锷曰此经言六彝六尊幂人乃有八尊以盛五齐三酒何也盖罍以盛三酒尊与罍分而名之则不同合而言之则皆谓之尊耳
  春祠夏禴祼用鸡彝鸟彝皆有舟其朝践用两献尊其再献用两象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献尊之献注作牺素何反昨依注作酢
  正义郑氏康成曰鸡彝鸟彝谓刻而画之为鸡凤皇之形皆有舟皆有罍言春夏秋冬及追享朝享有之同昨读为酢字之误也 郑氏众曰舟尊下台若今时承盘贾疏汉时酒尊下盘象周时尊下有舟献读为牺犠尊饰以翡翠象尊以象鳯皇或曰以象骨饰尊明堂位犠尊周尊也春秋传牺象不出门尊以祼神贾疏实献尸而云祼神者尸神象献尸即是祼神罍臣之所饮也诗曰瓶之罄矣维罍之耻贾氏公彦曰彝与尊各用二者郁鬯与齐皆配以
  明水若三酒配以𤣥酒郊特牲祭齐加明水注又云三酒加𤣥酒依郑志一鸡彝盛明水鸟彝盛郁鬯是以各二也罍不言数者禘祫与时祭追享朝享等皆同用三酒不别数可知也酒正大祭祀备五齐据大祫通郁鬯与三酒并配尊则尊有十八禘祭四齐阙二尊则尊有十六此经时祭二齐阙六尊则尊有十二矣案郑贾皆谓祫大于禘故云然此当另论彝下有舟尊与罍下皆不云所承之物则无物矣故礼器云天子诸侯废禁此之谓也 王氏昭禹曰祭祀以祼为始而焫萧乃在朝践之后故郊特牲曰既奠然后焫萧祭义曰建设朝事燔燎膻香盖祼然后朝践以荐腥礼运腥其爼是也朝践然后馈食以荐熟礼运熟其殽是也祼在室中洛诰王入大室祼是也朝践馈食则有室事有堂事郊特牲诏祝于室坐尸于堂礼器血毛诏于室羮定诏于堂是也人生而有气有形朝践用气报气而事之以天道馈食用味报魄而事之以人道也案圣人制礼反本从朔故以𤣥酒配尊为隆礼之质而简者用醴一尊陈于房谓之侧尊如冠之礼子昏之礼妇聘之礼宾皆然若两尊皆酒则若特牲之旅酬燕礼之尊士旅食玉藻之飨野人以酒优之正是略之贱之故曰礼之近人情者非其至也既以井水为𤣥酒又设司烜氏以鉴取明水于月则二者綦重矣故郁鬯及齐以明水配之三酒以𤣥酒配之王与后共体同尊卑共酌一尊未为不可郑氏锷乃谓两彝两尊王与后各酌其一则堂上之尊无明水𤣥酒之配矣礼运云𤣥酒在室以配郁齐必明水也郊特牲云祭齐加明水是凡齐皆以明水配也至礼器言君西酌牺象夫人东酌罍尊乃杂纪侯国之礼或宾尸所用未可以彼例此
  秋尝冬烝祼用斝彝黄彝皆有舟其朝献用两著尊其馈献用两壶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著直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黄彝黄目尊也明堂位夏后氏以鸡彝殷以斝陆氏佃曰春秋传燕以斝耳赂齐则斝有耳周以黄目著尊著地无足明堂位著殷尊也壶者以壶为尊春秋传曰尊以鲁壶某谓郊特牲黄目郁气之上尊也黄者中也目者气之清明者也言酌于中而清明于外也 王氏安石曰朝践者笾人醢人所谓朝事再献者笾人醢人所谓馈食也朝献即朝践以笾豆言之则曰践诗曰笾豆有践以爵言之则曰献馈献即再献以序言之则曰再以物言之则曰馈
  存疑郑氏众曰斝读为稼稼彝画禾稼也
  凡四时之间祀追享朝享祼用虎彝蜼彝皆有舟其朝践用两大尊其再献用两山尊皆有罍诸臣之所昨也朝音潮蜼音诔又以水反大音泰
  正义郑氏众曰追享朝享谓禘祫也在四时之间故曰间祀大尊太古之瓦尊山尊山罍也明堂位泰有虞氏之尊也山罍夏后氏之尊也 郑氏康成曰蜼禺属仰鼻而长尾贾疏尔雅释兽注云蜼似猕猴而大黄黑色尾长数尺末有岐鼻露向上遇雨则倒悬于树以尾塞鼻山罍刻而画之为山云之形案追享朝享先郑以为禘祫是也大禘及始祖之自出追逺之义莫深于禘故大禘谓之追享群庙及毁庙之主尽入大庙有朝义焉故大祫谓之朝享合祠禴尝烝言之则六享备矣大禘不于春则于夏举大禘则不复举祠禴之祭以一时再祭则渎且岁时不暇给也大祫必于冬故亦名大烝举时祭则不举大祭因而春祠夏禴或被以大祭之名而谓之禘矣享之名有六岁举之则四以其间举于时祭之中故云四时之间祀也时享四大享二皆以肆献祼行之如此经所列而时享或从其杀则有用馈食时馈食则不祼矣大宗伯职不言追享朝享者以其为间祀则已具于春祠夏禴秋尝冬烝中也礼有隆杀任人之酌而行之此职但举其隆者以其専司祼献之器也大宗伯并举隆杀故以肆献祼馈食统冒之康成以肆献祼为祫馈食为禘既昧于隆杀之差矣至追享朝享不得不别以追祭迁庙之主与告朔当之夫祭法坛𫮃之文本不足信告朔之礼甚简不立尸后不与则焉有如许祼献者哉
  通论易氏祓曰成周治定功成兼用历代之礼乐用乐舞见于大司乐用礼器于此见之虎蜼为虞彝鸡为夏彝斝为殷彝黄目为周彝泰为虞尊山罍为夏尊著为殷尊牺象为周尊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祼谓以圭瓉酌郁鬯始献尸也后于是以璋瓒酌亚祼郊特牲周人尚臭祼用鬯臭郁合鬯臭阴达于渊泉灌以圭璋用玉气也既灌然后迎牲致阴气也朝践谓荐血腥酌醴始行祭事后于是荐朝事之豆笾既又酌献贾疏其实荐豆笾在王献前注说王事讫乃说后事故后言荐豆笾也其变朝践为朝献者尊相因也贾疏王酳尸因朝践之尊醴齐朝献谓尸卒食王酳之再献者王酳尸之后后酌亚献诸臣为宾又次后酌盎齐备卒食三献也贾疏此亦在馈献后先言再献者后与宾酳尸因馈献盎齐之尊于后亚献内宗荐加豆笾其变再献为馈献者亦尊相因贾疏其实先馈献后再献馈献在朝践后当尸未入室再献是王酳尸后节也馈献谓荐熟时后于是荐馈食之豆笾此凡九酌王及后各四诸臣一祭之正也贾疏谓王及后祼各一朝践各一馈献各一酳尸各一是各四也诸臣酳尸一并前八为九也特牲少牢仍有众宾长兄弟之长嗣子举奠上利洗散为加献彼并非正故云此祭之正天子诸侯祭礼亡以特牲少牢惟有酳尸后三献知天子诸侯酳尸后亦三献也以祭礼特牲少牢言之二灌为奠而尸饮七矣王可以献诸臣祭统尸饮五君洗玉爵献卿是其差也贾疏彼据侯伯礼此天子礼与上公同故尸饮七可以献卿明堂位灌用玉瓒大圭爵用玉盏加用璧角璧散贾疏爵用玉盏者谓君与夫人朝践馈献时所用献也加用璧角璧散者即内宰所云瑶爵也又郁人职受举斝之卒爵而饮之则王酳尸以玉爵也王酳尸用玉爵而再献者用璧角璧散可知也诸臣之所昨谓诸臣献者酌罍以自酢不敢与王之神灵共尊贾疏王酳尸因朝践之尊醴齐尸酢王还用醴齐后酳尸用馈献之尊盎齐尸酢后还用盎齐以王与后尊得与神灵共尊今宾长臣卑酳尸虽得与后同用盎及尸酢宾长即用罍尊清酒以自酢也 案王醴齐后盎齐疏据秋尝冬烝而言追享谓追祭迁庙之主以事有所请祷贾疏祭法去庙为坛去坛为𫮃坛𫮃有祷焉祭之无祷乃止朝享谓朝受政于庙春秋传闰月不告朔犹朝于庙贾疏祭法谓之月祭案凡祭二祼之后王与后尚有三节为六献朝践一也荐熟二也酳尸三也然经文春夏言朝践再献秋冬言朝献馈献只有两节康成以朝献为王酳尸再献为后酳尸以馈献为荐熟时盖欲于两节中互见酳尸一节耳然如此则春夏有朝践与酳尸而中间阙荐熟一节其酳尸言再献则举后以该王于阴阳之分为倒置秋冬有荐熟与酳尸阙朝践一节而酳尸转在荐熟之前序亦不顺且名为朝献而以酳尸解之殊乖朝字之义顚倒纠纷令人眩瞀若王介甫谓朝献即朝践馈献即再献则顺经文之序直截平整而于笾人醢人二职亦比拟可通然少酳尸一节却须于经外补足意酳尸但因荐熟之尊不别设尊司尊彝所职止于此故略而不具与
  馀论陈氏祥道曰春秋彝以鸡鸟尊以牺象以鸡鸟均羽物牺象皆大物故也秋冬彝以耳目尊以著壶以耳目均人体著壶均无足故也追享朝享彝以虎蜼尊以山川以虎蜼均毛物山川均瓦器故也
  凡六彝六尊之酌郁齐献酌醴齐缩酌盎齐涗酌凡酒脩酌齐才细反献先郑音仪后郑素何反涚舒锐反脩依注作涤直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缩为数齐为齍郑司农云齐读为和齐之齐杜子春云数当为缩某谓礼运𤣥酒在室醴盏在户粢缇在堂澄酒在下以五齐次之则盏酒盎齐也贾疏记云𤣥酒在室据配郁鬯之尊故在室若配郁鬯当云明水而云𤣥酒者散文通此经及酒正盎次醴礼运盏次醴明盏酒即盎齐也郊特牲缩酌用茅明酌也贾疏缩酌又云明酌者醴齐浊用事酒之清明者和之然后以茅泲之使可酌盏酒涚于清贾疏盎齐差清不言缩则不用茅涚亦谓泲之也盎齐欲泲之时则以清酒和而泲涚使可酌汁献涚于盏酒贾疏汁献谓郁齐郁鬯尊不用三酒而用五齐中盎齐差清者和郁鬯而泲之故云涚于盏酒也犹明清与盏酒于旧醳之酒也贾疏明谓事酒清谓清酒盏谓盎齐三者皆于旧醳之酒中泲之醳酒即事酒旧醳是昔酒也此言转相泲成也献读摩莎之莎煮郁和秬鬯以盏酒摩莎泲之出其香汁也醴齐尤浊和以明酌泲之以茅缩去其滓盎齐差清和以清酒泲之而已其馀三齐泛从醴缇沈从盎贾疏三者无文故注约略为二等凡酒谓三酒也脩读如涤濯之涤涤酌以水和而泲之贾疏曲礼水曰清涤且郁鬯用五齐五齐用三酒三酒用水差次然也今齐人命浩酒曰涤明酌酌取事酒之上也明酌清酒盏酒泲之皆以旧醳之酒凡此四者祼用郁齐朝用醴齐馈用盎齐诸臣自酢用凡酒唯大事于大庙备五齐三酒 贾氏公彦曰彝与郁齐为目尊与醴齐盎齐为目下有凡酒不言罍者文不具也凡言酌者皆是泲之使可酌此经为泲酒之法而先郑皆不为泲酒法其言无所依据故后郑不从
  存疑王氏安石曰郁齐不缩也献之而已醴齐不涗也缩之而已案此读献为如字 王氏志长曰酒以浊为尊贵其初也故郁齐不缩醴齐不涚盎齐泲以清酒凡酒以水则愈清而愈逺于初矣
  大丧存奠彝
  正义郑氏康成曰存省也谓大遣时奠者朝夕乃彻也贾疏大丧之奠有彝盛郁鬯惟祖庙厥明将向圹为大遣奠时有之檀弓朝奠日出夕奠逮日则朝奠至夕彻之夕奠至朝乃彻其大遣亦朝设至夕乃彻也
  案此即郁人职及葬共其祼器者也大遣奠郁人共祼器奠之司奠彝时省之及彻奠诸器皆彻此则存之不彻以待狸也注谓奠者朝夕乃彻者常奠也大遣则葬日之朝设奠柩将行即彻之不至夕云夕彻者以其时虽早即当常奠之夕彻耳
  大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者国有大故之祭也亦存其尊彝则陈之不即彻 贾氏公彦曰小宰注天地至尊不祼此得用彝者告请非常奠之而已非祼也
  司几筵掌五几五席之名物辨其用与其位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几玉雕彤漆素五席莞藻次蒲熊贾疏下文仍有苇萑席不入数者以丧中非常也用位所设之席及其处贾疏王受朝觐席在庙牖间大射席在虞庠祀先王在庙奥及堂酢席王在庙室西面诸侯已下亦皆在庙惟熊席漆几设在野所征之地耳 陈氏祥道曰筵席之制短不过寻长不过常中则九尺纯缘之制上不过黼下不过缁布 王氏应电曰筵之度九尺古者席地而坐铺迫地者为筵加筵上者为席诗所谓肆筵设席也筵之言延所以延神与宾故宫室之度皆起于筵席席藉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阮谌云几长五尺髙二尺广二尺马融以为长三尺旧圗几两端赤中央黒
  案聘礼公外拂几三中摄之有司彻主人左手执几以右袂推拂几三皆是一手执之一手拂之阮谌所云长广之度疑非一手所能胜彤几色赤素几无色则旧图所云两端赤中央黑者亦未可据
  凡大朝觐大飨射凡封国命诸侯王位设黼依黼音甫依于岂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斧谓之黼贾疏案明堂位天子负斧依又诸文多为斧字者故注以斧释黼取金斧断割之义其绣白黑采以绛帛为质依制如屏风然贾疏案尔雅牖户之间曰扆黼者白黒文而为斧形此斧以大版为邸即掌次皇邸也以此斧板置于扆故以黼依为总名缋人记白与黒谓之黼据采色言之若绣为斧文则近刃白近銎黒也乡射记凡画者丹质绛帛即丹质 贾氏公彦曰此朝觐言大则因㑹同而行朝觐之礼非四时常朝也大飨谓王与诸侯行飨礼于庙如大行人职上公三飨之等是也大射谓王将祭祀择士而射于西郊小学虞庠中 黄氏度曰大飨㑹同飨诸侯也掌客职所谓王合诸侯而飨礼诸侯长十有再献者也 王氏应电曰王位路寝及庙牖户之间王所立也
  依前南乡设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加次席黼纯左右玉几乡许亮反纯章允反缫音早下并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于依前为王设席左右有几优至尊也纷如绶有文而狭者缫席削蒲蒻展之编以五采若今合欢矣画谓云气也次席桃枝席有次列成文贾疏桃枝席以桃枝竹为之 郑氏众曰纯缘也缫读为藻率之藻贾疏桓公二年左传藻率鞞鞛书顾命成王将崩被冕服冯玉几 王氏昭禹曰莞蒲之细者纷纯以织成纷帛为縁也缫席则加缫饰焉 郑氏锷曰尚书顾命设席皆云敷重莞筵迫地缫席次席皆重故天子席五重下文诸侯之席亦重可知 薛氏衡曰周官五几莫尊于玉几书之四几莫贵于华玉则玉几者华玉几也 陈氏祥道曰席有纯犹衣有縁也几坐而冯以为安者也王于朝觐㑹同立而不坐曲礼天子当依而立曰觐当宁而立曰朝非有所冯故康成释大宰谓立而设几优至尊也
  祀先王昨席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昨读为酢谓祭祀及王受酢之席尸卒食王酳之卒爵祝受之又酌授尸尸酢王于是席王于户内后诸臣致爵乃设席贾疏案特牲少牢主人受酢之时未设席夫妇致爵乃设席今王于受酢即设席者优至尊与大夫士礼异知席王在户内者约特牲主人受酢时在户内之东西面也后不得与王同特牲主人致爵于主妇席于东房中后亦然诸臣致爵谓主人献宾长于西阶之上特牲献宾长无席此有席者王之宾尊宜设席既献乃以荐爼降设于席东与存疑陈氏祥道曰礼器鬼神之祭单席非祀庙之礼也
  案此经直有三重而礼器言天子之席五重记者异文也或五重之席别有他用与
  诸侯祭祀席蒲筵缋纯加莞席纷纯右雕几缋胡内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缋画文也不莞筵加缫者缫柔嚅不如莞清坚又于鬼神宜 王氏昭禹曰有言缋纯有言画纯者盖分布采色则曰缋摹成物体则曰画考工记青与白相次赤与黒相次此所谓缋又曰山以章水以龙此所谓画案尔雅释言画形也注云画为形像
  昨席莞筵纷纯加缫席画纯
  正义郑氏康成曰昨读亦曰酢 贾氏公彦曰谓尸酢主君亦于户内之东西面设此二席 王氏详说曰天子昨席与祭祀席同诸侯昨席与祭祀席异盖惟天子至尊席可与鬼神同亦犹天子之昨用醴齐与鬼神同尊诸臣之昨酒用罍与鬼神异尊也 陈氏祥道曰司几筵之席莫贵于次席而次席黼纯书顾命之席莫贵于篾席而篾席亦黼纯以黼王所独也孔安国以篾席为桃枝席郑氏以次席为桃枝席盖各述所闻
  存疑陈氏祥道曰礼器天子之席五重诸侯三重郊特牲大飨君三重席而昨焉而司几筵王之席三诸侯之席二者盖诸侯以上席皆重也
  筵国宾于牖前亦如之左彤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宾诸侯来朝孤卿大夫来聘后言几者使不蒙如也
  案觐聘享者君臣之礼王位设黼依依前南乡以临之飨食燕者宾主之礼来朝聘者皆以宾礼接之则宾席设于牖前南乡而君在阼阶上之主位云牖前者盖在户牖之间稍西所以辟王负依之正位也其飨食燕畿内之公卿大夫亦然飨食在庙燕在寝宾位皆同据公食大夫礼宾食则公退俟于箱则食礼阼阶上不设主位也 左彤几并承上昨席
  辨正陈氏祥道曰郑氏谓朝者雕几聘者彤几又谓聘者孤彤几卿大夫其漆几与见聘礼注然经于祭祀言雕几而朝者不与于国宾言彤几而聘者不与不知郑氏何所据而云然
  甸役则设熊席右漆几甸音田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王甸有司祭表貉所设席 贾氏公彦曰甸役谓天子四时田猎
  凡丧事设苇席右素几其柏席用萑黼纯诸侯则纷纯每敦一几柏先郑音迫后郑作椁萑音丸敦依注作焘音道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事谓凡奠也萑如苇而细者周礼虽合葬及同时在殡皆异几体实不同祭于庙同几精气合贾疏祭统敷筵设同几郑注以某妃配某氏以其精气合故也禫月吉祭犹未配至二十八月祭于庙乃设同几 贾氏公彦曰生人则几在左鬼神则几在右故诸侯祭祀席右雕几筵国宾左彤几漆素并云右俱为神也
  案黼纯纷纯专指萑席而言
  存疑郑氏众曰柏席迫地之席苇居其上或曰柏席载黍稷之席 郑氏康成曰柏椁字磨灭之馀椁席藏中神坐之席也贾疏谓于下帐中坐设之敦读曰焘焘覆也棺在殡则椁焘贾疏檀弓天子菆涂龙輴以椁是也既窆则加见贾疏既夕礼下棺讫则加见见谓帷荒道上所被将入藏以覆棺言见者以棺不复见唯见帷荒也皆谓覆之案康成改敦为焘固未安而以为棺在殡及窆加见时每覆席则一几虽无所据犹事理所或有项氏安世王氏应电乃谓盛黍稷之敦每敦一几则谬矣凡鼎俎簠簋皆同陈而独于敦设几且每敦一几何义乎此盖简错文有脱误不可强为之说也
  凡吉事变几凶事仍几
  正义郑氏康成曰吉事王祭宗庙祼于室馈食于堂绎于祊每事易几神事文示新之也凶事谓凡奠几朝夕相因丧礼略
  存疑郑氏众曰变几变更其质谓有饰也仍因也因其质谓无饰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仍几为因其质无饰后郑不从者以先郑就几体解之尚书仍几乃是前后相因不得为几体也且上经右素几已见凶几无饰之义何须覆出此文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檀弓虞而立尸有几筵据大夫士而言士丧礼大敛即有席而云虞始有筵者以几筵连言其实几至虞时始有筵大敛即有也天子诸侯礼大初死几筵并有故上云凡丧事设苇席右素几也
  天府掌祖庙之守藏与其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祖庙始祖后稷之庙其宝物世传守之若鲁宝玉大弓贾疏以始祖庙最尊故宝物藏焉 贾氏公彦曰禁令谓禁守不得使人妄入之类
  凡国之玉镇大宝器藏焉若有大祭大丧则出而陈之既事藏之注故书镇作瑱郑司农读为镇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镇大宝器玉瑞玉器之美者禘祫及大丧陈之以华国也 郑氏众曰书顾命翼日乙丑王崩丁卯命作册度越七日癸酉陈宝赤刀大训𢎞璧琬琰在西序大玉夷玉天球河图在东序𦙍之舞衣大贝鼖鼔在西房兑之戈和之弓垂之竹矢在东房此其行事见于经者 胡氏安国曰古者宝玉世守罔敢失坠告终易代以昭先祖之令徳若顾命所云非直为观美也先世所宝一器一物犹谨守之况神器之大乎 王氏昭禹曰左传诸侯之封皆受彝器以镇抚其社稷天府玉镇大宝器藏焉意亦若此
  凡官府乡州及都鄙之治中受而藏之以诏王察群吏之治
  正义郑氏众曰治中谓其治职簿书之要 郑氏康成曰察其当黜陟者 贾氏公彦曰自王国以至四疆皆有职司治事文书不言六遂及四等公邑之官者文略也虽言治中兼有不中者在中者陟之不中黜之经直举一偏而言也 易氏祓曰治中计治之书也登贤能之书于天府明教宜得其中登民谷之数于天府明政宜得其中计狱弊讼登中于天府明刑宜得其中 王氏应电曰治中即冢宰之受其㑹听其致事者也宜协于中故曰治中所治天职故藏于天府
  案群吏之治诸官之属各层累而考察之以逹于冢宰而天府以受治中亦得与议焉盖唯恐或失其中而诸官所考冢宰所听或有未详则生民将受其病故临之以天地祖宗虽上士之微所见亦得直逹于王而与冢宰相可否也三王之世竭诚以求民隠多方以致直言如此
  上春衅宝镇及宝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上春孟春也衅谓杀牲以血血之贾氏公彦曰上春谓建寅之月衅若月令上春衅
  龟䇲是也
  凡吉凶之事祖庙之中沃盥执烛
  正义郑氏康成曰吉事四时祭也贾疏禘祫亦在焉止言四时者文略凶事王及后丧朝于祖庙之奠 贾氏公彦曰小祝职大祭祀沃尸盥夏官小臣职大祭祀沃王盥此二官沃盥在祖庙则天府为之执烛若士师职祀五帝沃尸盥非祖庙事则不与执烛也
  季冬陈玉以贞来岁之媺恶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事之正曰贞问岁之美恶谓问于龟大卜职大贞之属陈玉陈礼神之玉贾疏玉于卜筮无所施明以礼神也凡卜筮实问于鬼神龟筮能出其卦兆之占耳言陈者既事藏之不必狸之也郑司农云贞问也国语贞于阳卜贾疏吴语黄池之㑹董褐辞彼注云问卜内曰阴外曰阳 贾氏公彦曰谓夏之季冬歳终当除旧布新故此时卜筮也
  案不曰歳终而曰季冬与前上春相应以表夏时也夏数得天故祭祀蒐狩仍用夏正而见义于天府以为五官之通例
  通论郑氏锷曰先王忧民深尝之日卜芟社之日卜稼犹以为未足以知来岁之美恶季冬之月歳且更始故更豫卜之
  若迁宝则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送也 贾氏公彦曰王者迁都则宝亦迁天府奉送于新庙之天府藏之如故
  若祭天之司民司禄而献民数谷数则受而藏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司民轩辕角也贾疏案武陵太守星传云轩辕十七星如龙形有两角角有大民小民司禄文昌第六星或曰下能也疏见大宗伯司中司命下禄之言谷也年谷登然后制禄祭二星以孟冬贾疏月令孟冬祈来年于天宗即日月星是知祭在孟冬既祭之而上民谷之数于天府 贾氏公彦曰孟冬时主民之吏献民数谷数小司寇受而献之于王王得之登于天府受而藏之
  案地官献贤能之书秋官计狱弊讼及邦之盟书皆登于天府而不见于此者文互见也
  典瑞掌玉瑞玉器之藏辨其名物与其用事设其服饰正义郑氏康成曰人执以见曰瑞礼神曰器瑞符信也服饰服玉之饰谓缫藉 贾氏公彦曰名物谓圭璧之类各有名与物色也用事者为事而用圭璧如朝聘朝日祭祀之类
  王晋大圭执镇圭缫藉五采五就以朝日朝直遥反注故书镇作瑱郑司农读为镇
  正义郑氏众曰晋读为搢绅之搢谓插于绅带之间若带剑也贾疏带有二大带即绅也又有革带以佩玉佩之等插笏者插于绅之外革之内故云绅带之间玉人记大圭长三尺杼上终葵首天子服之贾疏郑彼注杼杀也谓大圭近首杀去之留首不去处为椎头齐人名椎为终葵故以名圭首也镇圭尺有二寸天子守之缫读为藻率之藻五就五匝也一匝为一就 郑氏康成曰缫有五采文所以荐玉就成也王朝日者觐礼拜日于东门之外 林氏之奇曰镇圭尺有二寸则天数也缫藉五采五就备文徳也其玉用全无庞杂也
  案贾谊云春朝朝日秋暮夕月此岁祀之常也觐礼殷同王帅诸侯拜日于东门之外盖发大政而特举以肃群侯故执镇圭而礼神则别有六玉与下经之圭璧以祀日月者异矣黄氏度谓每日而朝古人岂谄渎如此哉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言就者或两行名为一就即此上下文是也或一匝二行为二就聘礼记云缫三采六等朱白苍就即等也杂记亦云三采六等注云朱白苍画之再行行为一等是等为一行行亦为就据单行言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缫以木为中干用韦衣而画之贾氏公彦曰镇圭尺二寸广三寸木版亦长广与玉同然后用韦衣之乃于韦上画之一采一匝五采则五匝也下文瑑圭璋璧琮二采为一就者据臣行聘不得与君同
  辨正陈氏祥道曰冕藻织丝为之则圭缫亦然郑氏与杜预皆谓以韦为之无据也缫可垂可屈则广于玉矣郑氏谓各眂其玉之大小亦无据也
  案聘礼记云朝天子圭与缫皆九寸缫三采六等朱白苍问诸侯朱绿缫八寸皆𤣥𫄸繋长尺绚组谓以𤣥𫄸之帛为缫之质而以绚组为系也𤣥为表𫄸为里圭广三寸既籍之而又可揜覆之则当广尺许矣王所执镇圭之缫当亦无异唯采就之等殊耳
  公执桓圭侯执信圭伯执躬圭缫皆三采三就子执榖璧男执蒲璧缫皆二采再就以朝觐宗遇㑹同于王诸侯相见亦如之信音身
  正义郑氏众曰以圭璧见于王觐礼侯氏入门右贾疏诸侯不敢自同宾客故入门右侯傧辞之乃更向门左升自西阶授玉坐奠圭再拜稽首侯氏见于天子春曰朝夏曰宗秋曰觐冬曰遇时见曰㑹殷见曰同诸侯亦执圭璧以相见邾隠公朝于鲁传云邾子执玉髙其容仰贾疏引之以见有执玉之法 郑氏康成曰三采朱白苍二采朱绿也
  瑑圭璋璧琮缫皆二采一就以覜聘瑑直转反覜他吊反
  正义郑氏众曰瑑有圻鄂瑑起 郑氏康成曰璋以聘后夫人以琮享之也贾疏聘法有聘天子并自相聘故兼言后夫人也明知圭以聘天子与诸侯而以璧享之郑不言者以聘后夫人文隠故特举之天子诸侯可知也大夫众来曰覜寡来曰聘贾疏大宗伯职殷覜曰视即此覜时聘曰问即此聘也 贾氏公彦曰遣臣聘不得执君之圭璧无桓信躬与蒲榖之文直瑑之而已二采一就谓朱绿二采共为一就也 王氏昭禹曰考工玉人瑑圭璋八寸璧琮八寸以覜聘正谓是也圭锐璧圆皆阳也故用之于诸侯半圭曰璋八方象地曰琮皆阴也故用之于夫人王氏与之曰王与诸侯之臣通用以覜聘
  四圭有邸以祀天旅上帝邸丁礼反
  正义郑氏众曰于中央为璧圭著其四面贾疏谓用一大玉中央为璧形四面各琢出一圭一玉俱成尔雅邸本也圭本着于璧故四圭有邸圭末四出故也或说四圭有邸有四角也 郑氏康成曰大宗伯职国有大故则旅上帝及四望 王氏昭禹曰祀天谓圜丘之祀上帝则五帝也
  辨正陈氏汲曰注谓夏正郊天案祀天于冬至日孟春乃祈榖之祭耳
  存疑贾氏公彦曰璧之大小圭之长短无文天子以十二为节盖四面圭各尺二寸与镇圭同其璧为邸盖径六寸总三尺与大圭长三尺等 聂氏崇义曰四圭博三寸厚一寸
  两圭有邸以祀地旅四望
  正义郑氏康成曰两圭僢而同邸贾疏案王制注卧则僢彼谓两足相向两圭同邸是足相向之义故以僢言之则上四圭同邸亦各自两足相向也 王氏昭禹曰祀地谓方泽之祭四望则岳渎也
  祼圭有瓒以肆先王以祼宾客
  正义郑氏众曰于圭头为器可以挹鬯祼祭谓之瓒贾疏鬯即郁鬯言祼言祭则祼据宾祭据宗庙也诗曰瑟彼玉瓒黄流在中国语谓之鬯圭陈氏祥道曰圭璋其柄也瓒其勺也 郑氏康成曰爵行曰祼贾疏生人饮酒亦曰祼投壶礼奉觞曰赐灌是也汉礼瓒盘大五升口径八寸下有盘口径一尺贾疏案玉人记大璋中璋边璋黄金勺青金外朱中鼻寸衡四寸郑注三璋之勺形如圭瓒玉人不见圭瓒之形而云形如圭瓒者注欲因三璋勺以见圭瓒之形也但汉瓒形甚大三璋勺径四寸所容盖小 贾氏公彦曰祼圭即玉人所云祼圭尺有二寸者也以肆先王则司尊彝所言六享是也以祼宾客大行人上公再祼等是也郑氏锷曰祼圭有瓒其制如盘柄用圭有流前注
  疏为龙口之形挹鬯以祼神与宾客也
  馀论刘氏敞曰肆大祭也大宗伯职以肆献祼享先王谓大祭时诗曰相予肆祀书牧誓亦曰肆祀皆同义大祝之肆享亦然
  圭璧以祀日月星辰
  正义郑氏康成曰圭其邸为璧郑氏锷曰于璧之上琢出一圭也取杀于上帝 贾氏公彦曰祀日月若春分朝日秋分夕月并大报天主日配以月祀星辰如大宗伯实柴之祀又月令祈来年于天宗亦有星辰 王氏详说曰朝日以大圭镇圭祀日月以圭璧是朝与礼神之玉异矣
  存疑聂氏崇义曰此圭长五寸璧上瑑出一寸共宜六寸色白
  璋邸射以祀山川以造赠宾客射食亦反造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璋有邸而射取杀于四望 郑氏众曰射剡也贾疏玉人记璋邸射注云射剡而出 贾氏公彦曰造赠宾客即玉人记致稍饩是也执之以致命 项氏安世曰至馆而致饩曰造出郊而致馈曰赠
  土圭以致四时日月封国则以土地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致四时日月者度其景至不至也冬夏以致日春秋以致月土地犹度地也封诸侯以土圭度日景观分寸长短以制其域所封也贾疏冬日至立八尺之表昼漏半度之表北得丈三尺景又大司徒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是其景至也若不依此或长或短则为不至春秋致月之法亦于春秋分十五日望夜漏半而度之但景之长短自依二分为长短不得与冬夏日景同封诸侯无过五百里已下止可言分而言寸者连言之耳 案春秋致月当于弦弦时为长短之极若望时对日同在赤道不可为长短之限矣又表景之差随南北而异亦有数百里差一寸者郑注分寸虽是连言而疏说滞泥不可不知
  珍圭以徴守以恤凶荒
  正义郑氏康成曰珍圭王使之瑞节制大小当与琬琰相依贾疏案玉人记琬圭九寸此珍圭玉人不言故约与琬琰同王使人徴诸侯及忧凶荒之国则授之执以往致王命焉如今时使者持节矣恤者闿府库赈救之凡瑞节归又执以反命
  辨正郑氏锷曰杜子春谓珍当为镇康成以为王使之瑞节者镇圭天子所守以镇安天下不可付使者执以出也
  牙璋以起军旅以治兵守
  正义郑氏众曰牙璋瑑以为牙牙齿兵象故以牙璋发兵若今以铜虎符发兵 郑氏康成曰牙璋亦王使之瑞节兵守用兵所守贾疏玉人记牙璋中璋七寸射二寸厚寸以起军旅以治兵守此不云中璋者中璋比于牙璋杀文饰亦得名为牙璋以其锄牙同也则此文牙璋亦兼中璋矣大军旅用牙璋小军旅用中璋若齐人戍遂诸侯戍成周贾疏见荘十三年昭二十七年左传
  馀论礼库曰古者二伯専征王师不轻出参考周官与司马法王有征伐则冢宰徴师于四方小宰掌其戒虎贲奉书以牙璋发之易曰髙宗伐鬼方三年有赏于大国则虽天子亲征亦发诸侯之师矣
  璧羡以起度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羡长也此璧径长尺以起度量玉人记璧羡度尺好三寸以为度某谓羡不圜之貎贾疏璧体圜云羡是不圜也盖广径八寸袤一尺贾疏此璧本径九寸羡者减旁一寸以益上下上下一尺则横径八寸也 易氏祓曰以好三寸推之肉倍好为六寸是两畔各三寸故璧之圆凡九寸以袤径之十寸起度则十尺为丈十丈为引以横径之八寸起度则八尺为寻倍寻为常
  通论王氏安石曰度在乐则起于黄钟之长在礼则起于璧羡先王以为度之不存恐礼乐之文息故作此使天下后世有考 刘氏彝曰以璧羡起度则尺寸不可移以组琮为权则轻重不可欺
  驵圭璋璧琮琥璜之渠睂疏璧琮以敛尸驵依注作组音祖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敛尸者于大敛加之也贾疏以六玉与王为饰在衣裳之外故知在大敛后也驵读为组渠睂玉饰之沟瑑也以组穿聨六玉沟瑑之中以敛尸贾疏六玉两头皆有孔又于两孔之间为沟渠于渠之两畔稍髙为睂瑑故云以组穿聨沟瑑之中也圭在左璋在首琥在右璜在足璧在背琮在腹盖取象方明神之也疏璧琮者通于天地
  馀论朱子曰用赤璋白璧等敛要是周公未思量耳睹季孙死用玉而孔子历阶言其不可则是孔子方思量到而周公思量未到也
  案临川吴氏以后世陵冢发掘谓以玉敛必非周公之法然含敛用玉备见古籍不独典瑞职具此五帝三王之法皆以渐而详盖必事遭其变物见其情然后制法以为之防当其情之未见变之未生不能每事而逆料之也周道既衰陵夷至于战国冢人墓大夫之职废而后有掘冢之奸汉以后海内无主乱贼公行遂至祸延陵寝春秋之世井堙木刋以为极暴称舎于墓师迁以惧敌实未敢践蹂也况三代盛时天下有王诸侯轨道何由豫知后世至有发掘之祸乎且自秦以后下穿三泉内备宫观金玉重宝充满其中故启乱贼之悖心若仅如周公之法敛用六玉含兼珠贝所直无几虽乱贼亦不肯以㣲利而冒大恶也
  榖圭以和难以聘女难乃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榖圭亦王使之瑞节榖善也其饰若粟文然难仇雠贾疏仇雠谓两诸侯相为怨仇王使人执榖圭以和之和之者若春秋宣公及齐侯平莒及郯晋侯使瑕嘉平戎于王贾疏宣四年成元年左传其聘女则以纳徴焉贾疏昏礼有六五礼用雁纳徴不用雁以有束帛可执也媒氏职庶民用缁帛五两士昏礼用三𤣥二𫄸大夫与士同诸侯加以大璋天子加榖圭故知纳徴也徴成也纳此则昏礼成
  琬圭以治徳以结好琬于阮反好呼报反
  正义郑氏众曰琬圭无锋芒故以治徳以结好 郑氏康成曰琬圭亦王使之瑞节诸侯有徳王命赐之及诸侯使大夫来聘为坛㑹之使大夫执以命事焉大行人职时聘以结诸侯之好
  琰圭以易行以除慝琰以冉反行下孟反
  正义郑氏众曰琰圭有锋芒伤害征伐诛讨之象故令易恶行而为善则以此圭责让喻告之也 郑氏康成曰琰圭亦王使之瑞节除慝亦诸侯使大夫来覜既而使大夫执而命事大行人职殷覜以除邦国之慝 黄氏度曰易行其恶未著慝则其恶成矣贾氏公彦曰治徳与易行据诸侯自有善行恶行王使人就本国治之易之结好与除慝皆诸侯使大夫来聘王使人命之也
  大祭祀大旅凡宾客之事共其玉器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玉器谓四圭祼圭之属 贾氏公彦曰奉之者送向所行礼之处也
  大丧共饭玉含玉赠玉饭扶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饭玉碎玉以杂米也含玉柱左右齻及在口中者杂记含者执璧将命则是璧形而小耳赠玉盖璧也赠有束帛六币璧以帛
  通论贾氏公彦曰饭玉者天子饭以黍诸侯粱大夫稷天子之士粱诸侯之士称其用玉与米同时檀弓饭用米贝是也含玉则有数有形杂记天子九贝诸侯七大夫五士三注云夏时礼以其同用贝故也周则天子诸侯皆用玉亦与饭同时赠玉者既夕礼葬时棺入坎赠用𤣥𫄸束帛天子加以玉也玉府职大丧共含玉此又共之者盖玉府主作之此官主其成事而共之
  凡玉器出则共奉之
  正义郑氏锷曰言凡则不独上经所云祭祀宾客也黄氏度曰出对藏而言用则出而奉之用毕则又
  受而藏之
  案祭祀宾客则始终奉之俟事毕而藏焉若聘使所执有司所用丧纪所需则惟出之时共奉之以付其人其应反者则俟其人之事毕而自反之也
  辨正黄氏度曰玉器出注谓王所好赐非也好赐出自玉府内府典瑞不与
  通论王氏详说曰天府所藏玉镇大宝器也以为国之宝典瑞所藏玉瑞玉器也以为国之用故天府末言迁宝典瑞末言共奉玉器二官所以异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一
  春官宗伯第三之五
  典命掌诸侯之五仪诸臣之五等之命注故书仪作义郑司农读为仪正义郑氏康成曰五仪公侯伯子男之仪 贾氏公彦曰诸侯之五仪据五等之爵为五仪是以命同仪有异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五等谓孤以下四命三命二命一命不命也或言仪或言命互文也
  案大行人掌客及觐礼王礼诸侯止分三等而此曰五仪者送逆牢积燕赐之礼若分而为五则不胜其烦故以三等差之然执玉不同则侯伯子男先后自别不碍其为五也五等谓公孤卿大夫士也注谓自四命至不命为五则三公孤卿不在诸臣之列且曰五等之命则不宜数不命之士明矣经言诸臣五等之命非谓诸臣之命止于五命以下也举王臣则下该侯国疏谓专据诸侯之臣益误矣
  上公九命为伯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九为节侯伯七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七为节子男五命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皆以五为节正义郑氏康成曰上公谓王之三公有德者加命为二伯贾疏若周公太公有德封于齐鲁是出封加命为上公九命者即二伯分陕者也二王之后亦为上公国家国之所居谓城方也公之城盖方九里宫方九百歩侯伯之城方七里宫方七百歩子男之城方五里宫方五百歩大行人职则有圭藉冕服建常樊缨贰车介牢礼朝位之数焉贾疏大行人职上公之礼执桓圭九寸缫藉九寸冕服九章建常九斿樊缨九就贰车九乘介九人礼九牢朝位宾主之间九十歩侯伯自公而下降杀以两子男比于侯伯又降杀以两 贾氏公彦曰匠人营国方九里若据天子而言则公宜七里侯伯宜五里子男宜三里为差若据此文九命已下以九七五为节则天子城宜方十二里公宜九里侯伯宜七里子男宜五里也或匠人所称据异代之法与案匠人营国方九里与冢宰司徒祀举五帝司服举衮以下同皆除第一等而言 王氏昭禹曰公其爵也伯其职也 王氏详说曰为伯称公则终其身二王之后称公则及其子孙周公封鲁太公封齐其后世曰齐侯鲁侯是也至宋则终春秋之世曰宋公盖二王之后称公者所以备三统三公之后不得称公者所以旌有徳
  案上公九命二种二王之后称公者与外之侯伯子男为类繋乎其国而世者也三公加命为二伯者与内之孤卿大夫为类繋乎其人而不世者也
  王之三公八命其卿六命其大夫四命及其出封皆加一等其国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命中下大夫也贾疏序官有中下大夫此不分言之是知同四命也出封出畿内封于八州之中加一等褒有徳也大夫为子男卿为侯伯其在朝廷则亦如命数耳王之上士三命中士再命下士一命 王氏昭禹曰不言三孤则与卿同六命也 陈氏傅良曰中下大夫同四命若侯伯同七命子男同五命但爵有髙下耳不言士者士爵卑无出封之理 郑氏锷曰出封加一等近君礼宜杀逺君礼宜隆
  辨正王氏详说曰毛氏见无衣篇遂谓晋武公以侯爵而衣六章是入减也先郑见宗伯职六命赐官遂谓子男五命入而为卿是入亦加也然无衣诗人欲武公为卿士虽六命之衣亦所愿为宗伯职谓内卿士六命赐官非谓子男之入为卿士者是出则加入则不加不减也
  案出封加一等封建之初则然如康叔为司冦六命封卫侯则七命是也若外诸侯入为六卿者各以其爵与命如为三公则当加为八命而于传无见焉馀论陈氏傅良曰古之用人更迭出入初无内外之殊故王朝公卿或外诸侯为之外诸侯或内公卿大夫为之初不见其轻重见于春秋传者郑武公庄公及虢公并为王卿士犹有古意
  存疑贾氏公彦曰公卿大夫以八命六命四命为阴爵一则拟出封加爵二则在王朝为臣是阴不可为阳爵故也士卑阳爵无嫌 郑氏锷曰内为王臣虽三公亦臣道也外为诸侯虽子男亦君道也君道南面取法乎阳故命数皆奇臣道北面取法乎阴故命数皆偶
  凡诸侯之适子誓于天子摄其君则下其君之礼一等未誓则以皮帛继子男
  正义郑氏康成曰誓犹命也言誓者明天子既命以为嗣树子不易也春秋桓九年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行国君之礼是也未与誓者执皮帛而朝㑹宾之皆以上卿之礼 贾氏公彦曰誓与未誓皆据父在而言若父卒已得誓者皆得与诸侯序杂记云君薨太子号称子待犹君也注引春秋僖九年葵丘之㑹宋襄公称子与诸侯列序又定四年召陵之㑹陈子在郑伯上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摄其君公之子如侯伯而执圭侯伯之子如子男而执璧
  辨正王氏应电曰立适周之逹礼然犹兼象贤之意故诸侯适子必其贤足以继世天子乃命为世子既誓则成其为嗣君故摄君行礼则执君之玉注谓公之子如侯伯之圭侯伯之子如子男之璧是失其世守矣
  案不曰命而曰誓者命之时当有誓辞藏于盟府盖临之以天地鬼神以重其事而示不可易也下其君之礼一等谓车旗衣服礼仪上公之适子同侯伯侯伯之适子同子男也下云以皮帛继子男则子男合为一等可见矣王氏应电谓公之子用八侯伯之子用六子男之子用四外内交错礼不宜然 未誓者执皮帛则已誓者执君之玉可知注谓公之子执侯伯之圭侯伯之子执子男之璧则一国中不当有两圭璧以启二君之嫌而子男之子之已誓者亦穷矣
  公之孤四命以皮帛眂小国之君其卿三命其大夫再命其士一命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各眂其命之数侯伯之卿大夫士亦如之子男之卿再命其大夫一命其士不命其宫室车旗衣服礼仪各眂其命之数
  正义郑氏众曰九命上公得置孤卿一人春秋传列国之卿当小国之君固周制也 郑氏康成曰视小国之君列于卿大夫之位而礼如子男也 贾氏公彦曰孤尊既聘享更自执束帛以其摰见若正聘当以圭璋也各眂其命数者谓四命者宫室四百歩贰车四乘旗四斿冕服四章三命再命一命者亦以命数为降杀也但大夫𤣥冕一命者一章裳刺黻而已衣无章士服爵弁并无章饰是以变冕言爵弁也孤亦得名卿匠人记外有九室九卿朝焉是并六卿与三孤为九卿诸侯之大夫一命已上即有贰车士虽一命无贰车天子之士再命已上可有贰车也王氏昭禹曰侯伯与公异命其卿大夫之命与公同者臣之命数每不及其君之半郝氏敬曰子男之卿再命亦不及其君之半公九命而有四命之孤侯伯七命不得设孤则其卿三命无嫌也 郑氏锷曰公之孤四命比天子之大夫天子之大夫出封为子男故得视子男之君子男之卿再命比天子之中士大夫一命比天子之下士士不命当亦比一命之士以为之仪而减杀焉否则与庶人未仕者等矣
  案周官公孤不列职而其名散见于他职此曰公之孤则知凡曰孤卿者乃王之三孤矣
  通论王氏详说曰诸侯之适子未誓者继子男亦不纯用子男之礼曹伯使其世子射姑来朝左氏以为宾之以上卿之礼是也公之孤眂小国之君亦不纯用小国之礼大行人凡大国之孤执皮帛以继小国之君出入三积不问一劳朝位当车前不交摈庙中无相以酒礼之是也 郑氏锷曰春秋传次国之上卿当大国之中中当其下下当其上大夫小国之卿当大国之下卿中当其上大夫下当其下大夫则侯伯之卿不得比公之卿与周官不合盖典命职言其命数之相同春秋传言其位之相当命则同而位降等此所以异也 陈氏埴曰王制惟大国三卿命于天子次国小国则二卿有命于天子一卿有命于其君者小国二卿皆命于其君者盖典命止言命数未言人数如齐晋皆侯爵为次国管仲不敢当天子命卿之礼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晋使巩朔献捷于周周人让之曰不使命卿镇抚王室而巩伯实来未有职司于王室则齐晋皆有不命之卿或以记所称为夏殷之制非也
  存疑王氏详说曰此经侯伯之卿大夫命数与公之卿大夫同与王制异盖王制所言夏商之制大国无孤其卿不得不与次国异至周则大国有孤次国无孤是已降于大国一等矣故卿大夫不嫌同也亦或记礼者据春秋传而为之说与
  司服掌王之吉凶衣服辨其名物与其用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事祭祀视朝兵甸凶吊之事衣服各有所用
  王之吉服祀昊天上帝则服大裘而冕祀五帝亦如之正义郑氏众曰大裘羔裘也 郑氏康成曰六服同冕者首饰尊也贾疏冕名虽同其旒数则各有异凡冕服𤣥衣𫄸裳贾疏易繋辞传黄帝尧舜垂衣裳取诸乾坤乾为天其色𤣥坤为地其色黄但土无正位托于南方火赤色赤与黄为𫄸色也 易氏祓曰王之吉服六自衮冕而下皆有章数惟大裘无章司裘止言祀天此兼及五帝者天道尚质其用一也 陆氏佃曰祀天以冬至之日为正大裘又服之本也故以大名
  案亦如之谓冕之旒数及衣裳韠舄之制皆同若夏至方泽之祭决无服大裘之理屦人职四时之祭祀以宜服之而况裘乎
  辨正陈氏祥道曰冕服有六注家以司裘职惟言掌为大裘以共王祀天之服又弁司职所掌惟五冕遂谓大裘之冕盖无旒不聮数不知祀天以冬日至故特以裘言之记曰郊之日王被裘以象天戴冕璪十二旒则谓大裘之冕无旒非也又此经曰祀昊天上帝服大裘而冕而记称郊之日王被衮以象天者内服大裘以因其自然外被龙衮以致其文饰龙衮所以袭大裘也元丰间神宗问陆佃大裘佃对以郊特牲曰裘之裼也见美也服之袭也充美也礼不盛服不充故大裘不裼则袭衮可知也神宗称善 郑氏锷曰凡冕之制员其前而俛方其后而仰三礼图亦云前员后方皆未知所据上𤣥象天道之行下𫄸象地道之降名冕者言当俛以致恭之意
  享先王则衮冕享先公飨射则鷩冕祀四望山川则毳冕祭社稷五祀则希冕祭群小祀则𤣥冕鷩卑灭反毳昌锐反刘清岁反希夲又作𫄨知倚反下皆同
  正义郑氏众曰衮卷龙衣也 郑氏康成曰先公谓后稷之后大王之前不窋至诸盩贾疏诸盩大王父祖绀史记作公祖类飨射飨食宾客与诸侯射也群小祀山泽坟衍四方百物之属贾疏此据地⽰小祀若天神小祀则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注不言者义可知书曰予欲观古人之象日月星辰山龙华虫作缋宗彝藻火粉米黼黻希绣此古天子冕服十二章贾疏日月星辰取其明山取其人所仰龙取其变化华虫取其文理宗彝者据周之彝尊有虎彝蜼彝因于前代则虞时有虎彝蜼彝可知盖以虎蜼画于宗彝因号为宗彝也虎取其猛蜼取其智以其卬鼻长尾大雨则县于树以尾塞鼻是其智也藻亦取其有文火亦取其明粉米取其洁亦取其养人黼为斧文取断割黻两已相背取臣民背恶向善亦取君臣有合离之义去就之礼至周而以日月星辰画于旌旗所谓三辰旗旗昭其明也而冕服九章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贾疏周制皆以虫兽为章若不登龙于山则当以山为章首何得名衮龙乎又知登火于宗彝者宗彝则毳也若不登火在宗彝上则毳是六章之首不得以毳为五章之首也尊其神明也九章初一曰龙次二曰山次三曰华虫次四曰火次五曰宗彝皆画以为缋次六曰藻次七曰粉米次八曰黼次九曰黻皆希以为绣则衮之衣五章裳四章凡九也鷩画以雉谓华虫也陆氏佃曰雉五色备而成章故谓之夏翟亦曰华虫其衣三章裳四章凡七也毳画虎蜼谓宗彝也其衣三章裳二章凡五也希读曰𫄨或作□字之误也希冕服刺粉米无画也贾疏衣是阳从奇数裳是阴从偶数衣是阳应画希冕三章在裳者自然刺绣但粉米不可画之物今虽在衣亦刺之故得希名然则毳之粉米亦刺之也其衣一章裳二章凡三也𤣥者衣无文裳刺黻而已是以谓𤣥焉凡冕服皆𤣥衣𫄸裳贾氏公彦曰飨食在庙故亦服鷩冕射大射也在西郊虞庠中亦服鷩冕若燕射在寝则朝服賔射在朝则皮弁服 王氏安石曰先公非卑于先王而所服止于鷩冕者祭则各以其服授尸尸服如是王服衮以临之非敬也飨射亦用鷩冕者飨射杀于朝觐故朝觐服衮而飨射服鷩 郑氏锷曰大宗伯社稷五祀五岳同血祭此则用七章之服以祀四望山川用五章之服以祭社稷五祀序山川于社稷上则非寻常小山川乃四望以外之大山川也虎蜼皆毛物故名曰毳 黄氏度曰宗伯序社稷五祀先于五岳司服序四望山川先于社稷五祀祭之秩当如宗伯司服自以服为序也 朱子曰天子五冕之旒皆十二玉诸侯以下九旒者九玉七旒者七玉
  辨正贾氏公彦曰案礼记曾子问诸侯裨冕觐礼侯氏裨冕注裨之言埤也天子大裘为上其馀为裨若然则裨衣自衮已下皆是先郑独以鷩为禆衣其言不足矣 刘氏彝曰据舜典所称则衣裳之章十有二其来逺矣周之礼乐多因于虞夏康成泥司常职日月为常之文遂谓周人以日月星辰画于旗旗而冕服止九章非也交龙为旗周之衣不去其龙熊虎为旗周之裳不去其虎何独日月为常而去其衣服之日月星辰乎
  案公之服自衮冕以下如王之服则王备十二章可知矣享先王以衮冕则祀天地之大裘盖袭以十二章之服也不敢服三辰之章以祀先王与不敢以衮冕祀先公其义一也郊特牲及明堂位皆特举旗之章而不及于服者旗有旒而设日月乃周人创制若服之备十二章则遂古如兹不必言也 又案典命职上公九命为伯其衣服礼仪皆以九为节则其衣裳九章所谓登龙于山登火于宗彝上公之服也天子法天以十二为数盖日月星辰丽天非人臣所可服
  凡兵事韦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韦弁以韎韦为弁又以为衣裳春秋传晋郤至衣韎韦之跗注是也贾疏韎是蒨染谓赤色也以赤色韦为弁又以为衣裳者成十六年左传楚子曰韎韦之跗注贾服等说跗谓足跗注属也袴而属于跗此注裳亦用韎韦与贾服同郑杂问志则以跗为幅以韎韦幅如布帛之幅连属以为衣而素裳此与贾服异素裳者从白屦之义也又案聘礼卿韦弁归饔饩注云韦弁韎韦之弁盖韎布为衣而素裳与此又不同者彼非兵事入庙不可纯如兵服故疑用韎布为衣也今时伍伯缇衣古兵服之遗色贾疏伍伯谓宿卫者之行长汉时服𫄸赤之衣是古兵服遗象 陈氏祥道曰弁本作□象两手相合形其制上锐非如冕也 易氏祓曰即爵弁也荀子士韦弁注谓以爵韦为韠而戴弁也诗六月四牡骙骙载是常服笺云戎车之常服韦弁服也采芑服其命服朱芾斯皇笺云韦弁服朱衣裳
  存疑陈氏祥道曰周官有韦弁无爵弁书二人雀弁仪礼礼记有爵弁无韦弁士之服止于爵弁而荀卿曰士韦弁孔安国曰雀韦弁也则爵弁即韦弁耳韦其质也爵其色也士冠礼再加皮弁三加爵弁而以爵弁为尊聘礼王卿赞礼服皮弁及归饔饩服韦弁而以韦弁为敬靺色赤爵色亦赤即一物耳
  案聘礼韦弁在皮弁之上一等士冠礼爵弁亦在皮弁之上一等此陈氏所以有爵弁即韦弁之说也然冠礼爵弁士服之以助祭若大夫助祭则冕矣聘礼韦弁则卿大夫之服而士不得服之此二服者卿大夫与士似不相通而助祭与接賔亦未必可以互用则并二弁为一终觉未安窃意爵弁韦弁等第既同其纯衣𫄸裳韎韐𫄸屦当亦不异而首服则有二焉以之为士助祭之服则爵弁庙中宜用丝也以之为卿大夫接宾之服则韦弁以其与皮弁类也盖同等而异用者左传韎韦之跗注即指韎韐言之郑氏谓以韎韦为衣裳亦臆说也
  存疑郝氏敬曰诗云韎韐有奭以作六师春秋传卫献公射鸿于圃不释皮冠即所谓戎事之韦弁案皮弁韦弁礼服之冠也皮冠盖加于礼冠之上田猎则以御尘亦以御雨雪楚灵次于颍尾去皮冠而与子革语必非科头也可见其去皮冠而仍有礼冠矣如皮冠即韦弁则卫献公不释皮冠正自应尔孙𡩋二子胡为而怒乎以其为田猎所有事之冠故招虞人以之而礼冠中不数也
  眂朝则皮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眂朝视内外朝之事贾疏天子三朝外朝一内朝二皮弁之服十五升白布衣积素以为裳贾疏杂记朝服十五升士冠礼皮弁素积若王受诸侯朝觐于庙则衮冕贾疏案觐礼天子衮冕负黼扆
  案郑谓皮弁之服积素以为裳是也谓十五升白布衣则非也布至十五升始为吉布其白者但以为素服深衣长衣之等𤣥端服朝服则缁之矣朝服所以异于𤣥端者以其用皮弁服之裳素丝为之不以布也皮弁服在朝服之上岂其用白布反在朝服之下乎盖皮弁服之衣裳皆以素丝而纯之以采也天子服此以眂朝故云视朝皮弁服杂记所云朝服十五升者谓士以上至诸侯之朝服之缁布衣也不可以证此 又案天子眂朝皮弁服则凡在朝之公孤卿大夫士亦皆皮弁服矣君臣同服故也
  通论郑氏锷曰皮弁服用白鹿皮为弁以存太古之质玉藻天子皮弁以日视朝遂以食诸侯皮弁以听朔于太庙朝服以日视朝盖听朔礼毕而后改服以视朝若群臣朝服则缁衣𤣥冠也天子视朝之服为诸侯听朔之服诸侯视朝之服为天子田猎之服降杀之礼宜然
  凡甸冠弁服甸音田
  正义郑氏康成曰甸田猎也冠弁委貌贾疏郑注士冠礼云委犹安也言所以安正容貌以色言则曰𤣥冠 郝氏敬曰委貌冠也不可谓之弁其服缁布衣亦素积以为裳贾疏士冠礼主人𤣥冠朝服缁带素韠郑注衣不言色者与冠同裳又与韠同色是其朝服缁布衣亦如皮弁积素以为裳也诸侯以为视朝之服贾疏士冠礼𤣥冠朝服注云诸侯与其臣皮弁以视朔朝服以日视朝诗国风云缁衣之宜兮王服此以田王卒食而居则𤣥端贾疏注因朝服而说𤣥端者以朝服与𤣥端大同小异𤣥冠缁布衣皆有正幅为端则同但易其裳耳 贾氏公彦曰此据前期习兵若正田时则当戎服月令季秋天子乃厉饰执弓挟矢以猎是也以此观之习五戎司徒搢扑以誓不戎服著冠弁可知
  案𤣥端服则𤣥冠而𤣥衣朝服则𤣥冠而缁衣特牲疏所谓一冠冠两服也六入为𤣥七入为缁是𤣥浅而缁深也通言之则缁亦名𤣥
  ⿰纟⿱丿恩 -- 总论易氏祓曰王吉服九其六用于祭祀其三用于兵甸视朝六服不同同于用冕三服不同同于用弁所以尊首饰
  凡凶事服弁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弁丧冠也其服斩衰齐衰贾疏天子诸侯绝旁期正统之期不降故兼云齐衰 贾氏公彦曰天子正服大功亦似不降丧服大功章曰适妇注云适子之妇传曰何以大功也不降其适也又服问云君所主夫人太子适妇既言君所主服不降也如是则为适孙之妇又当小功今注止云斩衰齐衰者以其正服齐衰是不降之首然则王为适子斩衰其为适孙适曾孙适𤣥孙则皆齐衰不杖章云适孙传曰何以期也不敢降其适也有适子者无适孙孙妇亦如之然则王礼亦适子死有适孙适孙死有适曾孙向下皆然也又丧服传始封之君不臣诸父昆弟封君之子不臣诸父而臣昆弟天子之义亦当然若庶人起而为天子盖亦不臣诸父昆弟而有服也案天子服适子适子死则服适孙以递至曾𤣥皆齐衰是也若适妇之大功则天子诸侯不应服矣庶人起而为天子则诸父昆弟儋爵受封无不臣者亦与始封之君别议礼者更酌之
  凡吊事弁绖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论语羔裘𤣥冠不以吊绖大如缌之绖贾疏五服之绖缌绖最小吊服之绖不得过缌故云犬如缌绖也其服锡衰缌衰疑衰诸侯及卿大夫亦以锡衰为吊服贾疏案服问君为卿大夫锡衰当事则弁绖大夫相为亦然丧服小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郑司农云环绖即弁绖服
  存疑郑氏康成曰弁绖者如爵弁而素加环绖贾疏爵弁之形以木为体广八寸长尺六寸以三十升布染为爵头色赤多黒少今为弁绖之弁其体亦然但不用爵色之布而用素为之故云如爵弁而素凡五服之绖皆两股绞之今言环绖即与绞绖异谓以麻为体又以一股麻为体纠而横纒之如环然丧服旧说以为士吊服素委貌冠朝服此近庶人吊服而衣犹非也士当事弁绖疑衰变其裳以素耳贾疏丧服注云士疑衰素裳冠则皮弁加绖庶人不爵弁则其吊冠素委貌若然士与庶人服同冠弁则异也国君于其臣弁绖他国之臣则皮弁大夫士有朋友之恩亦弁绖贾疏丧服记朋友麻故知大夫于士士自相于有朋友之恩者服麻大夫相于不假朋友恩以服问卿大夫相为亦锡衰弁绖不言朋友也诸侯吊服亦三衰俱有所用则为卿大夫锡衰其缌衰疑衰则文王世子注同姓之士缌衰异姓之士疑衰也
  案弁绖服之弁疑即皮弁丧服小记诸侯吊必皮弁锡衰天子之吊服用锡衰则弁亦当用皮弁而加环绖也或以素弁代之亦未必有板有板者冕制非弁制也天子眂朝以皮弁服岂吊服之弁乃以板覆之如冕而加之麻绖乎盖未必然冠也弁也冕也首服之大分有此三等不宜相混 又案服问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弁绖是则大夫相吊亦弁绖而不当事则素冠也士庶人相吊皆素冠素冠盖以十五升吉布为冠而素缯纰之
  凡丧为天王斩衰为王后齐衰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后小君也诸侯为之不杖期贾疏丧服不杖章云为君之母妻传曰何以期也从服也但诸臣亦为王斩衰为后期注特言诸侯者以丧服斩衰章并云臣为君诸侯为天子及至不杖章直云为君之母妻不别见诸侯为后之文故知诸侯为后与臣为后同也 贾氏公彦曰其卿大夫适子为君夫人亦与诸臣同士之子贱无服当从庶人礼礼记服问诸侯之世子不为天子服注远嫌也不服与畿外之民同也服问又云大夫之适子为君夫人大子如士服注大夫不世子不嫌也士为国君斩小君期大子君服斩臣从服期天子卿大夫之适子亦当然 王氏志长曰昏义天子脩男教父道也后脩女教母道也故为天王服斩衰服父之义也为后服齐衰服母之义也
  案为之服者谓诸侯及畿内之公卿大夫士也其于天王则君也君与父等故服斩衰其于后则小君也小君视君降一等故服齐衰不杖期也又君为其母三年君为妻虽期亦有三年之义左传谓王一歳而有三年之丧二焉足以见之君所为三年者臣从服降一等则亦齐衰不杖期也若诸侯夫人及畿内公卿大夫士之妻为天王齐衰不杖期从夫服而降一等也为后则无服服不可以累从故也内外宗于后有服者则亦为之不杖期其诸侯之大夫为天王穗衰为后无服大夫之妻及士以下皆无服畿内之民则皆齐衰三月详见仪礼丧服经传
  王为三公六卿锡衰为诸侯缌衰为大夫士疑衰其首服皆弁绖锡思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为臣服吊服也贾疏君为臣无服直吊服既葬除之郑司农云锡麻之滑易者十五升去其半贾疏郑注丧服皆破升为登布八十缕为登登成也今云十五升则千二百缕去其半则六百缕也有事其布贾疏有事谓以水濯治去其垢也无事其缕缌亦十五升去其半有事其缕无事其布 贾氏公彦曰不见三孤者与六卿同不别同异姓同为臣则服同也凡吊不见妇人吊服者妇与夫同其首服则吉笄无首素⿰纟⿱丿恩 -- 总是也敖氏继公曰天子吊服三锡衰也缌衰也疑衰也诸侯吊服二锡衰也疑衰也皆用于臣丧服记言朋友麻盖为大夫以下言之服问谓大夫相为锡衰以居当事则弁绖此大夫于朋友之为大夫者服也以是推之则大夫于士若士于大夫皆疑衰裳虽当事亦素冠也士庶人相为亦然其服皆加麻绖既葬乃已若非朋友则吊之时服亦与朋友同所异者退则不服耳
  存疑郑氏众曰疑衰十四升 郑氏康成曰无事其缕哀在内无事其布哀在外疑之言拟也拟于吉贾疏吉服十五升疑衰少一升而已故云拟于吉
  辨正敖氏继公曰疑衰者亦十五升而去其半盖布缕皆有事者也布缕皆有事则疑于吉升数与缌锡同则疑于凶故因以名之
  案丧服布自斩衰三升三升半齐衰四升五升六升大功七升八升九升至小功十升十一升十二升止矣至十五升则为吉布缌麻用十五升之半则缕细而布疏不用十三升十四升者欲彰明吉凶之辨使人望而知之也缌锡如此疑衰自应从同但以布缕之无事有事为别耳敖说析矣 注谓锡衰无事其缕以公卿职近而情亲哀心自内而发缌衰无事其布以诸侯人众而地逺哀心由外而起非礼意也内外体殊则衰不得无辨凡哀未有不自内者也王为士有吊服先王之厚其臣工者如此
  大札大荒大灾素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君臣素服缟冠若春秋传梁山崩晋伯宗闻于绛人所云贾疏事在成五年引之者见山崩与大札大荒同素服也通论易氏祓曰素服如丧礼恐惧修省也与膳夫职不举之意同
  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之服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如公之服子男之服自毳冕而下如侯伯之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公之衮冕至卿大夫之𤣥冕皆其朝聘天子及助祭之服诸侯非二王后其馀皆𤣥冕而祭于已贾疏玉藻诸侯𤣥端而祭注云端当为冕是诸侯𤣥冕祭于已也玉藻注又云诸侯祭宗庙之服唯鲁与天子同 贾氏公彦曰上文具列天子之服此以下言诸侯及其臣之服也上公自衮冕以下差次如之上得兼下下不得僭上
  辨正郑氏锷曰日月星辰登于旌旗王与公同服九章之衮君臣无别其说创自康成六经无见也今以此经文质之子男之服自毳冕而下如侯伯则上不得服鷩冕可知侯伯之服自鷩冕而下如公则上不服衮冕可知公之服自衮冕而下如王则衮冕而上明有日月星辰公不得上服十二章可知且天子国十有二门旗十有二斿马十有二闲圭尺有二寸礼物十有二牢其取法于天之大数者非一何独于服而有异哉
  案十二章之衮盖袭大裘以祀天夏至方丘虽不大裘亦服之已见上享先王节郊特牲云王被衮以象天则十二章者亦可通名为衮也 又案据此经则侯伯而下不得服九章之衮然韩奕诗云王锡韩侯𤣥衮赤舄采菽诗云又何予之𤣥衮及黼则又似凡诸侯皆可得此赐者不独上公也岂凡冕服可通名衮与又鲁人之歌孔子者曰衮衣章甫实获我所章甫衮衣惠我无私孔子大夫当𤣥冕服而云衮衣章甫冠也与衮衣不属岂此歌乃好事者为之而非其实与
  孤之服自希冕而下如子男之服卿大夫之服自𤣥冕而下如孤之服其凶服加以大功小功士之服自皮弁而下如大夫之服其凶服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杂记大夫冕而祭于公弁而祭于已士弁而祭于公冠而祭于已大夫爵弁自祭家庙惟孤尔贾疏引杂记者上已说诸侯祭于已更明孤以下自祭不得申上服之意其馀皆𤣥冠与士同贾疏诸侯除孤用爵弁之外卿大夫等皆𤣥冠与士同故少牢上大夫也祭用𤣥冠朝服特牲士也用𤣥冠𤣥端是其馀皆与士同也天子大夫四命与诸侯之孤同亦以爵弁自祭天子之士宜与诸侯上大夫同用朝服也𤣥冠自祭其庙者其服朝服𤣥端贾疏朝服据少牢大夫礼𤣥端据特牲士礼而言也诸侯之自相朝聘皆皮弁服贾疏聘礼主君及宾皆皮弁则待诸侯朝亦宜皮弁又曾子问诸侯相朝朝服而出视朝则皮弁可知此天子日视朝之服贾疏此解皮弁非诸侯常服惟于朝聘乃服之意也丧服天子诸侯齐斩而已卿大夫加以大功小功士亦如之又加缌焉 贾氏公彦曰士之助祭爵弁不言者以爵弁惟天子承天变时及天子哭诸侯乃服之故列天子吉服不言之今以次转相如不得辄于士上加爵弁故以皮弁为首但皮弁亦是士助君视朔之服也 郑氏锷曰天子之孤卿六命与子男同五章之服此言孤止得服希冕以下则其服三章天子之大夫四命其服三章此言卿大夫𤣥冕则其服一章皆指诸侯之孤卿大夫也
  案其凶服加以大功小功总承孤卿大夫也注不别白就卿大夫而言郑氏锷因此谓自孤以上不服谬矣天子诸侯乃绝旁期周官文略而义详于王曰凡凶事服弁服未别其为何服也于卿大夫曰加以大功小功则天子诸侯服止齐斩具见矣卿大夫加大功小功而士无降服则加缌亦在言外矣
  其齐服有𤣥端素端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士齐有素端者亦为札荒有所祷请端者取其正也变素服言素端者明异制贾疏上文士转相如已有素服矣以大夫已上侈袂惟士不得侈袂以端为之故经别言素端也士之衣袂皆二尺二寸而属幅是广袤等也其袪尺二寸大夫已上侈之盖半而益一焉则其袪三尺三寸祛尺八寸
  案素服素端立文偶殊制未必异即云异制侈袂之法亦未必如注疏所云也盖衣身二幅袂亦二幅俱长二尺二寸袪尺二寸自掖下至袪圜杀一尺此吉凶礼服之所同也杀其袪则袂不侈矣袪如其袂而不杀之则袪亦二尺二寸是所谓侈袂也若袂三尺三寸则衣身亦三尺三寸下侵裳之部分而不称乎体矣
  凡大祭祀大宾客共其衣服而奉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送也送之于王所 贾氏公彦曰云大祭祀则中兼有次小祭祀宾客言大者谓诸侯来朝也王者不敢遗小国之臣则其臣来聘亦有接待之法略举大而言耳
  通论陈氏祥道曰古者端衣或施之于冕或施之于冠乐记魏文侯端冕而听古乐此施于冕者也刘定公曰吾端委以治民临诸侯董安于曰吾端委随宰人此施于冠者也
  案独举大祭祀大宾客者专以所奉言小祭祀小宾客则共其服而不亲也节服氏所掌惟裘冕虽次祀之服不与焉盖其差如此
  大丧共其复衣服敛衣服奠衣服𫷷衣服皆掌其陈序𫷷虚今反注故书𫷷为淫郑司农云读为𫷷
  正义贾氏公彦曰复衣服天子衮冕已下自上公而下亦皆用助祭之上服 郑氏康成曰奠衣服今坐上魂衣也𫷷衣服所藏于椁中 郑氏众曰𫷷陈也案衣服有藏于玉府者玉府所藏亦以授司服而共之故两职俱共复衣服也敛衣服谓小敛十九称大敛百二十称之服也袭衣服亦存焉其侯伯之襚衣服亦当掌之奠衣服奠时设之以冯神者以在殡未有尸故也若既葬则遗衣服皆以授守祧藏之以待祭而授尸矣𫷷衣服明器之衣服也四者之陈皆有次序司服掌之
  典祀掌外祀之兆守皆有域掌其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祀谓所祀于四郊者贾疏小宗伯兆五帝于四郊已下皆是域兆表之茔域贾疏坛外为沟渠以表茔域
  若以时祭祀则帅其属而脩除徴役于司隶而役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其属胥徒也脩除芟埽之徴召也役之作使之
  及祭帅其属而守其厉禁而跸之
  正义郑氏众曰遮列禁人不得令入
  案百神之兆非胥徒四十人所能脩除故必徴役于司隶此临祭而守厉禁其事简所帅之属即胥徒也
  守祧掌守先王先公之庙祧其遗衣服藏焉注故书祧作濯郑司农读为祧
  正义郑氏众曰先公谓大王以前贾疏谓不窋已后诸盩已前为诸侯者后稷虽不追王以其始祖袷祭在焉故从先王例 郑氏康成曰庙谓大祖之庙及三昭三穆迁主所藏曰祧先公之迁主藏于后稷之庙贾疏先公之迁主不可下入子孙庙故知入后稷庙若然大王王季之主亦不可入文武庙并当藏后稷庙也先王之迁主藏于文武之庙遗衣服大敛之馀也贾疏小敛之馀至大敛更用之大敛馀乃留之 贾氏公彦曰周公制礼时文武在四亲庙之内不得为祧然文武虽未为祧已立其庙至后世文武应迁而不迁乃为祧也立庙之法后稷庙在中央昭处东穆处西皆别为宫院
  案凡先王先公之庙皆可称祧经文甚明已于序官论之注疏以文武庙为祧据祭法之文也疏谓周公制礼时豫立文武不毁之庙则所谓圣人复起不能易者
  若将祭祀则各以其服授尸
  正义郑氏康成曰尸当服卒者之上服贾疏士虞礼文引之者欲见天子已下皆服死者大敛所馀之衣先王之尸服衮冕先公之尸服鷩冕特牲馈食士尸不服爵弁者爵弁乃助祭于君之服故已庙还以𤣥端为上服以象生时案虞用爵弁服此𤣥端指吉祭言也
  通论程子曰古人祭用尸极有意人之魂气既散必求其类而依之人与人既为类骨肉又为一家之类已与尸各既心齐洁至诚相通以此求神宜其飨之后世直以尊卑之势遂不肯行 朱子曰凡庙神主东向尸在神主之北案尸在主北亦东向合祭大庙每位有尸旅酬六尸是也案合太祖之尸则七大祖尸尊不与旅酬故不数古人立尸必隔一位孙可以为祖尸子不可以为父尸以昭穆不可乱也 杨氏恪曰虞祭时男女各立尸至祔庙后凡祭止一尸祭统设同几是也
  其庙则有司脩除之其祧则守祧黝垩之黝于纠反垩乌路反或乌洛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脩除黝垩互言之有司恒主脩除守祧恒主黝垩贾疏祧亦脩除庙亦黝垩 郑氏众曰黝读为幽幽黑也垩白也尔雅地谓之黝墙谓之垩 贾氏公彦曰凡庙平时皆脩除黝垩将祭更新之示敬也案典祀注脩除谓芟埽之礼记春秋脩其祖庙管子抱蜀不言而庙堂自脩脩除似止谓芟草萌除尘壤有司脩除之即典祀帅其属而脩除徴役于司隶而役之也
  既祭则藏其隋与其服隋呼规反又许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隋尸所祭肺脊黍稷之属藏之以依神贾疏案特牲礼祝命挼祭尸取菹㨎于醢祭于豆间佐食取黍稷肺祭授尸尸祭之此误有脊者则以特牲礼又有佐食举肺脊以授尸之文但彼是尸食而举者故有脊此隋祭不合有也 贾氏公彦曰藏之与祭地之埋同 易氏祓曰埋于西阶之东
  案隋与服之藏各异而不别言之者隋非埋藏必致腐败衣则常留以共祀事无待于明言也
  世妇掌女宫之宿戒及祭祀比其具比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宿戒当给事豫告之齐戒也贾疏祭前十日戒之使齐祭前三日又宿之故宿戒并言比次也具所濯摡及齍盛之爨贾疏天官世妇职帅女宫而濯摡为齍盛
  案女宫已见天官寺人职于本职则女舂女饎女笾女醢女酰女盐女幂之等皆是也以列职于宫中故曰女宫司隶以罪入舂稿者不在此列宗庙之齍盛祭器之濯摡乃以付盗贼之子女可乎 先郑云比读为庀具也下言具则比不得为具故后郑不从通论郑氏锷曰天官世妇祭之日莅陈女宫之具莅陈在彼而比次在此也
  诏王后之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彻之节贾疏知者外宗职佐王后荐彻
  案内宰诏仪盖豫定其仪以授后并授世妇内小臣之等使习而诏之世妇则左右于后一切礼仪次第皆其所诏也
  帅六宫之人共齍盛齍音咨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世妇女御贾疏案天官世妇职帅女宫为齍盛女御职凡祭祀赞世妇是以知齍盛世妇女御之事也
  案共者临视整饬之谓非炊也炊属饎人饎人奄及女饎六宫所使令也天官世妇帅女宫而濯摡为齍盛祭前之事也及炊此世妇又临视之以致其敬洁之意焉凡此皆所以佐后也
  相外内宗之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外内宗同姓异姓之女有爵佐后者贾疏外宗职佐后荐彻豆笾内宗职及以乐彻则佐传豆笾此官相之 郑氏锷曰外内宗佐后于奉祭之时世妇相之使无失礼
  大宾客之飨食亦如之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帅诏相其事同 贾氏公彦曰后有助王礼宾之法世妇亦佐之
  案公食大夫无夫人礼宾之事王朝食礼宁有后乎或云飨兼有酒食此食字只在飨中带说耳
  大丧比外内命妇之朝莫哭不敬者而苛罚之莫音暮苛胡何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苛谴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丧肆师令外内命妇序哭世妇则比而察之
  凡王后有𢷎事于妇人则诏相𢷎古拜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拜拜谢之也丧大记夫人拜寄公夫人于堂上贾疏䘮大记所云是诸侯之䘮主人拜寄公于门西夫人亦拜寄公夫人于堂上主人与寄公体敌故也左传宋于周为客天子有䘮拜焉则王䘮二王后来奔嗣王拜之如二王后夫人来吊后亦有拜法盖夫人或家在畿内来归宁値王䘮则吊赴也 黄氏度曰王于诸臣有拜则后于妇人亦有当拜者
  案觐礼天子于诸侯无拜法而当䘮则答拜观顾命康王之诰则不独二王之后为然后所答拜亦不独二王后之夫人或后之母王之世母叔母姑姊妹及王师傅之妻以礼见皆当答拜又拜亦不专指䘮祭祀献酬致爵及飨献皆有拜
  凡内事有达于外官者世妇掌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通之使相共授贾疏使相共给付授案此盖以授内小臣阍寺内竖之属而使逹之
  内宗掌宗庙之祭祀荐加豆笾
  正义郑氏康成曰荐加爵之豆笾贾疏特牲少牢食后三献为正献其后皆有加爵天子礼尸既食后亚献为加此时荐之故云加爵之豆笾即醢人笾人加豆加笾之实是也案天官内宰内小臣九嫔世妇春官世妇五职皆言后之祭祀至内外宗始揭宗庙明外事后皆不与也经直言荐则内宗荐之后不亲荐矣加豆笾与羞
  豆笾后不亲荐者礼杀也且所加所羞不专于尸并及诸与祭者也少牢傧尸宰夫与司士羞之
  通论郑氏锷曰内宗言加则外宗所佐者乃朝践馈食之节也
  及以乐彻则佐传豆笾宾客之飨食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佐传佐外宗贾疏外宗佐王后荐玉豆笾后彻之传与外宗外宗传与内宗内宗佐传于外 郑氏锷曰宾客飨食内宗之掌荐佐彻皆然
  案内外宗各有专职有兼事荐加豆笾内宗之专职佐传豆笾则兼事也传于外佐后荐玉豆眂豆笾外宗之专职以乐羞齍则赞其兼事也九嫔赞玉齍
  王后有事则从
  正义王氏昭禹曰吉凶之事皆在焉
  大丧序哭者哭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次序内外宗及命妇哭王贾疏外宗职大丧则叙外内朝莫哭者故知有外内宗世妇职大䘮比外内命妇之朝莫哭者故知序哭中有命妇贾氏公彦曰哭诸侯谓诸侯来朝薨于王国王为之缌衰者也
  案王之周亲虽薨于本国而内外宗皆有连焉亦当序哭疏谓薨于本国者王遥哭之则妇人不哭之不必尽然
  凡卿大夫之䘮掌其吊临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后吊临诸侯而已是以言掌卿大夫云 贾氏公彦曰诸侯为宾王后吊临之卿大夫已臣轻后不吊故遣内宗掌吊临之事䘮大记夫人吊临卿大夫者诸侯臣少故也
  外宗掌宗庙之祭祀佐王后荐玉豆眂豆笾及以乐彻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眂视其实 贾氏公彦曰视豆笾谓在堂东未设之时视之亦如之者亦佐后也仍有内宗佐传
  王后以乐羞齍则赞凡王后之献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犹佐也献献酒于尸贾疏朝践馈献及酳尸皆可言献 贾氏公彦曰羞进也齍黍稷也后进黍稷之时依乐以进之豆笾与齍九嫔赞外宗又赞者豆笾及黍稷器多故也
  案曰赞王后荐玉豆眂豆笾则笾无以玉饰者可知矣明堂位止言玉豆他书亦无言玉笾者盖豆木器可用玉饰笾以竹制各有宜也惟笾无以玉饰者故先独举玉豆而后别言豆笾王后所亲荐为朝事馈食之豆则加豆羞豆无以玉饰者可知矣九嫔赞玉齍此曰以乐羞齍则赞则惟玉齍特以乐荐又可知矣经于玉几玉爵玉敦玉豆玉齍每特文以见而疏谓凡王之豆笾皆以玉饰未知何据 内宰职祭祀宾客后祼献则赞瑶爵亦如之谓以璋瓒祼继以瑶爵献也此言献盖二者兼之不别言者文省耳外宗与内宰俱赞者授受之间有逺近之别焉内宰洗酌之以授外宗外宗以授后
  王后不与则赞宗伯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有故不与祭宗伯摄其事贾疏大宗伯职凡大祭祀王后不与则摄而荐豆笾彻则非直摄其祼献而已于后有事豆笾及簠簋等尽摄之案内宗王族之女也故后有事则从外宗非诸臣之配偶则子妇也人数校内宗为多故可兼佐宗伯若王之姑姊妹女子子多降于外诸侯在王都者或稀也 赞宗伯者惟外宗内宗于宫中为近也笾豆齍皆赞则九嫔世妇内宗之职事具举矣
  小祭祀掌事賔客之事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祭祀谓在宫中贾疏祭法王立七祀七祀之中其行中溜司命大厉是外神后不与与者惟门戸灶而已皆在宫中
  案经言掌事似专属后宫而王不与者若王所有事则当外有司掌之矣所谓賔客其女宾客与宫中之小祭祀岂先世妃嫔之无后者女子子之殇者无所于祔或于宫中立其祀焉而外宗以岁时掌事邪宫中小祭祀内宗不与而外宗掌之则人数多可番代而内宗数少故惟从王后而不赞宗伯之义益明矣
  大䘮则叙外内朝莫哭者哭诸侯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内外宗外外命妇贾疏内中兼外宗外中不兼内命妇以内命妇九嫔叙之也九嫔职大䘮帅叙哭者
  案叙内哭者与内宗联事外则其专职也
  冢人掌公墓之地辨其兆域而为之图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君也贾疏公则诸侯之通称言君则上通天子图谓画其地形及丘垄所处而藏之 贾氏公彦曰图谓未有死者之时先画其地之形势图其丘垄之处后须葬者依图置之也
  先王之葬居中以昭穆为左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先王造茔者昭居左穆居右夹处东西 贾氏公彦曰王都或有迁徙若文王居丰武王居镐平王居洛邑则即是而造茔子孙皆据昭穆就而葬之 吕氏祖谦曰周公薨成王葬之于毕祔于文武从周家之兆域也
  馀论王氏昭禹曰先王制为合族之礼非特施于生者至于死皆使之以礼相从
  案春秋跻僖公三传皆以父子喩君臣非谓兄弟可以乱昭穆自朱子以齐桓公四子皆立为君若以继序为昭穆则祖已上皆无庙祀其论定矣贾疏谓闵为昭僖为穆义不可通
  凡诸侯居左右以前卿大夫士居后各以其族
  正义郑氏康成曰子孙各就其所出王以尊卑处其前后而亦并昭穆 贾氏公彦曰此因上而言以王之子孙皆适为天子庶为诸侯卿大夫士若出封畿外则因彼国葬而为造茔之主此谓畿内诸侯及王朝卿大夫士也
  案诸侯谓王子始封者如周公葬于毕之类若畿内诸侯即卿大夫是矣其上别无诸侯 又案居左右以前后非左右排列也如文王之子则皆附于左而为昭武王之子则皆附于右而为穆而又于其中分爵等以相前后以前谓少进而近于墓道之中央以后谓少退而逺于中央也古者以五服之内为族又以祖及孙为三族曰各以其族者继世之王以昭穆分左右凡一王之子及孙皆从葬焉过此则别授之兆亦如国民之有私地域矣诸侯不敢祖天子而葬则可附何也别子为祖继别为宗支庶不敢干焉其义主于尊尊葬者慎终之道附以昭穆其义主于亲亲言岂一端各有所当也
  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凡有功者居前
  正义王氏应电曰葬以全归为善刑人恶其毁伤故不入兆域或疑比干𣏌梁皆死于兵其将不入兆域乎是不然此死于社稷谓之有功可也
  案死于兵谓罪在大辟及身为不义而见戕者若执干戈以卫社稷可转绝之于兆域乎曾子所谓战陈无勇谓临陈退缩及先奔不得概死敌者居前谓居左右以前而近于中央耳注谓居王墓之前处昭穆之中央辞意似晦
  以爵等为丘封之度与其树数
  正义郑氏康成曰别尊卑也王公曰邱诸臣曰封贾疏此无正文尔雅土之高者曰邱是自然之物聚土曰封人所造汉律列侯坟髙四丈闗内侯以下至庶人各有差 贾氏公彦曰尊者邱髙而树多卑者封下而树少王制庶人不封不树⿰纟⿱丿恩 -- 总论王氏安石曰以昭穆为左右各以其族尚亲也凡死于兵者不入兆域尚徳也凡有功者居前尚功也爵等为邱封之度与树数尚贵也盖先王所以治死者如此
  大丧既有日请度甫竁遂为之尸度郑待洛反今读如字竁昌绢反又七岁反
  正义郑氏众曰既有日既有葬日也始竁时祭以告后土冢人为之尸 郑氏康成曰甫始也 王氏应电曰穿土有浅深广狭为封有髙卑大小隧道有寛窄逺近冢人先期请度及竁依之以为式
  通论王氏安石曰凡祭为尸皆取所祭之类故宗庙之尸则以其昭穆之同山林之尸则以山虞竁墓之尸则以冢人
  辨正王氏志长曰案后郑据小宗伯成葬而祭墓为位故以为尸在成葬之后先郑则以本文甫竁遂为之尸故以祭在甫竁之始详玩本文甫字遂字盖启土即有祭与
  案下云祭墓为尸则此为甫竁之尸明矣
  及竁以度为丘隧共䘮之窆器窆彼验反又补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隧羡道也贾疏僖公二十五年左传晋文公请隧王不许则天子有隧诸侯已下止有羡道隧与羡异者隧上有负土羡道则上无负土而注云隧羡道者举羡为况也度丘与羡道广袤所至案盖以其度授冬官窆器下棺丰碑之属贾疏檀弓公室视丰碑三家视桓楹郑注丰也天子斲大木为碑形如石碑前后重鹿卢大䘮大记凡封用綍去碑负引贾疏天子千人分执六绋诸侯五百人分执四绋其棺当于圹上执绋者皆负绋背碑以鼔为节而下之君封以衡大夫以咸贾疏衡横也谓以木横之于棺旁乃以绋繋木下棺大夫卑不得以木横之直有棺旁缄耳谓以绋繋之而下棺也
  及葬言鸾车象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鸾车巾车所饰遣车也贾疏巾车职大䘮饰遣车遣车则明器遣送死者之车也亦设鸾旗言犹语也语之者告当行若于生存者于是巾车行之孔子谓为刍灵者善谓为俑者不仁不殆于用人乎哉 贾氏公彦曰遣车之数依檀弓诸侯七乘大夫五乘则天子当九乘案孔子谓为刍灵者善此象人当即刍灵疏谓上古有刍人至周不用而用象人是直以周公为作俑者也悖矣
  及窆执斧以莅
  正义郑氏康成曰临下棺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乡师职执斧以莅匠师则冢人当亦莅匠师也葬事大故两官共临
  遂入藏凶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凶器明器
  正墓位跸墓域守墓禁
  正义郑氏康成曰位谓丘封所居前后也禁所为茔限 贾氏公彦曰位即上文昭穆为左右正之使不失本位域即上文兆域谓四畔沟兆也跸谓止行人不得近之禁谓禁制不得漫入
  案正墓位预正之使后之附葬者各以序也凡事皆贵者至然后跸止行人惟王之墓域则设为禁令使行者自止所谓跸墓域也若诸侯诸臣之附葬者则有事时为之跸而已
  凡祭墓为尸
  正义贾氏公彦曰上文为尸谓始穿圹时此文据成墓为尸檀弓有司舎奠于墓左亦成墓之祭
  案以是知古无墓祭也凡祭祖考无以异姓为尸者以其气不相属也以冢人为尸则外祀可知矣馀论程子曰嘉礼不野合故生不野合则死不墓祭盖燕飨祭祀皆宫室中事也后世习俗废始有墓祭张子曰墓祭非古也体魄则降知气在上故立之
  主以祀之以致其精神之极而谨严其体魄以竭其深长之思此古人明于鬼神之情状而笃于孝爱之诚实者也 郑氏康成曰祭墓或祷祈焉
  案盖祈丘墓之无崩陷与先人体魄之安
  凡诸侯及诸臣葬于墓者授之兆为之跸均其禁正义王氏安石曰授之兆则使之自竁窆均其禁则均其地守
  案此专谓王之子孙疏兼异姓言之误矣外诸侯则自有冢人畿内异姓卿大夫则彼各有祖宗兆域依昭穆而葬墓大夫之所掌也墓大夫职正其位掌其度数则兼卿大夫士而非独庶人可知矣此变卿大夫士而曰诸臣者兼王族之无爵者而言也葬于墓者有多寡故必临时而后授之兆茔域有广狭各为之禁而使不相侵乃所以均之
  墓大夫掌凡邦墓之地域为之图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邦中之墓地万民所葬地贾疏下文云令国民族葬故知邦墓是万民
  令国民族葬而掌其禁令正其位掌其度数使皆有私地域
  正义郑氏康成曰族葬各从其亲位谓昭穆也度数爵等之大小贾疏本为庶人设墓其有子孙为卿大夫士而葬不离父祖故有爵等 案上曰国民而不言掌其度数则兼有卿大夫士可知非必专为庶人设墓而爵等属子孙也古者万民墓地同处分其地使各有区域得以族葬使相容案分其域而各得私之所以无争是则合众私所以成大公也 贾氏公彦曰族葬据五服之内亲者共为一所异族即别茔左传哭临例异姓于外同姓于宗庙同宗于祖庙同族于祢庙故知族是服内之亲也度数冢人职丘封之度与其树数是也
  案戴记绝族无移服亲者属也故知以服内为限门祚有兴衰子姓有众寡必限以服内然后域可增损人无竞心
  凡争墓地者听其狱讼
  正义郑氏康成曰争墓地相侵区域
  帅其属而巡墓厉居其中之室以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厉茔限遮列处 郑氏众曰居其中之室有官寺在墓中贾疏寺则室也 贾氏公彦曰于墓地中央为室而万民各自守之
  馀论梁氏寅曰周官设冢人墓大夫之职天子既以昭穆而祔葬自诸侯群臣下至万民亦令族葬而治以王官盖以生也为君臣为亲属而其卒也葬以类从以序昭穆以严尊卑以褒崇功徳孝敬以存人心以萃由是道也自秦汉以来天子葬各异处山陵营治侈费不赀士大夫多惑于阴阳拘忌庶民亦妄思富贵或乆而不葬或葬之逺方或迁徙频数或争讼不已为人上者思以敦厚止争安可听其自为而不严其禁令哉
  职䘮掌诸侯之䘮及卿大夫士凡有爵者之䘮以国之䘮礼莅其禁令序其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之䘮礼今存者䘮服士䘮既夕士虞其馀则亡事谓小敛大敛葬也
  案诸侯之䘮谓来朝而薨于王国者云国之䘮礼者自士以上国皆有旧典焉卿大夫士之家事即国事也
  凡国有司以王命有事焉则诏赞主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事谓含禭赠赗之属诏赞者以告主人佐其受之凡国有司谓有司从王国以王命往
  案宰夫职三公六卿之䘮与职䘮帅官有司而治之凡诸大夫之䘮使其旅帅有司而治之宰夫使其旅则职䘮自中士以下亦往焉故国有司以王命有事即使诏赞主人之礼事但宰夫尊所治者至诸大夫而止职䘮卑则凡有爵者皆不可得而遗也
  凡其䘮祭诏其号治其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号谓告以牲号齍号之属贾疏牲号齍号若特牲少牢云柔毛刚鬛嘉荐普淖皆是也当以祝之 贾氏公彦曰虞与卒哭对言则虞为䘮祭卒哭为吉祭然纯吉必待禫后则祥禫已前皆丧祭也故言凡以该之大宗伯职治其大礼注谓简习其事此经义亦然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号为谥号后郑不从者小史职小䘮赐谥读诔非职䘮事也
  凡公有司之所共职䘮令之趣其事趣音促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其当共物者给事之期也有司或言公或言国言国者由君所来居其官曰公谓王遣使奉命有赠之物各从其官出职䘮当催督也案言公有司者见以公家之物共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谓诸官依法合共给䘮家者不待王命职䘮依式令之使共 易氏祓曰在乡则乡之有司共其物在国则国之有司共其物各有定制则以其制令之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一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二
  春官宗伯第三之六
  大司乐掌成均之法以治建国之学政而合国之子弟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董仲舒云成均五帝之学成均之法其遗礼可法者国之子弟公卿大夫之子弟当学者贾疏王制王大子王子公卿大夫元士之适子国之俊选皆造焉注引文不具自公卿以下皆适子乃得入经云弟者则王子也谓之国子成均见文王世子萹然则周人立此学之宫 陈氏汪曰国子弟与国家相终始既与其父兄共维持天下到后来亦与其子孙共维持国之子弟善则后日天下必治反是则可虑者在国家血脉常相联也
  案学政如乐徳乐语乐舞皆是始建学典时即宜具备大司乐特治之而已其弦诵之时歌舞之莭教学之数有道有徳之选则大司乐建之而又治之也曰合国之子弟者王子弟公卿大夫之适子国子之倅国之俊选皆造也国子之教于虎门国子之倅掌于诸子者春秋合舞合声则皆入于成均与
  馀论贾氏公彦曰案王制上庠下庠有虞氏之学也至周立小学在西郊曰虞庠国学五帝总名成均三代天子学总名辟廱当代各有异名也 吕氏祖谦曰舜命夔典乐教胄子以此知五帝三王之学政皆由乐始盖动荡鼓舞优游浃洽使自得之陶冶之功入人最深汉大常典乐兼教胄之任亦此意 陈氏祥道曰王制四代之学虞曰上庠下庠夏曰东序西序殷曰左学右学周曰东胶虞庠上庠东序右学东胶皆大学也故以养国老下庠西序左学虞庠皆小学也故以养庶老而周诗有辟廱周官有成均皆为大学名各以义起
  凡有道者有徳者使教焉死则以为乐祖祭于瞽宗正义郑氏康成曰道多才艺者徳能躬行者若舜命夔典乐教胄子是也死则以为乐之祖神而祭之郑氏众曰瞽宗乐人所共宗也明堂位瞽宗殷学泮宫周学以此观之盖祭于学宫 贾氏公彦曰文王世子礼在瞽宗书在上庠则学礼乐在瞽宗祭礼先师亦在瞽宗书之先师亦祭于上庠彼注云如礼有髙堂生乐有制氏诗有毛公书有伏生是也 吕氏祖谦曰延有道徳者使之教国子也既设掌乐之官却不专教又资之他人以此见古圣规模广大处林氏之奇曰祭于瞽宗记所称春夏释奠于先师秋冬亦如之是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古人于田则祭田祖于马则祭先牧于饮食则祭先炊于养老则祭先老皆以示不忘本也祭有道徳者于瞽宗亦此义
  馀论魏氏曰古者民以君为师仁寿鄙夭君实司之而臣则辅相人君以师表万民者也自孔子以前曰圣曰贤有道有徳未有不生都显位没祭大烝者自君师之职不修学校废井牧壊民散而无所系于是始有师弟子群居以相讲授者所谓各祭其先师疑秦汉以来始有之此可见世变日降君师之职下移而先王之道分裂矣
  以乐徳教国子中和祇庸孝友祇音支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刚柔适也祇敬庸有常也善父母曰孝善兄弟曰友贾疏二句尔雅文 贾氏公彦曰必使有道有徳者教之此是乐中之六徳与教万民者少别
  案体中达和所谓至徳也敬业有常所谓敏徳也仁孝友弟所谓孝徳也此养士之本亦略与师氏之教同先教之徳以为声容之本更以声容陶淑之而徳成焉故谓之乐徳
  以乐语教国子兴道讽诵言语兴许应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亦使有道有徳者教之 郑氏康成曰兴者以善物喻善事郑氏锷曰兴如诗人之兴因物以感发其心道读曰导导者言古以剀今也贾疏若诗陈古以刺幽厉倍文曰讽贾疏谓不开读之以声莭之曰诵贾疏此亦背文但讽是直言之无吟咏诵则又为吟咏以声莭之发端曰言答述曰语 王氏志长曰人惟辞气不可强苟非中正和乐之徳积中发外则必有乖戾不中莭者此古人所以有乐语之教也
  案兴者引彼物以兴此事如春秋传赵孟曰吾兄弟比以安尨也可使毋吠穆叔曰小国为蘩大国省穑而用之是也道者述古而道其义如徳正应和曰类故能载周以至于今之类是也讽者微吟诵者朗读此二者亦与肄业时之讽诵异如雍门子微吟春秋传公使歌之遂诵之是也言者赋诗以自言其情语者赋诗以答人之意也古之人不必亲相与语言也以礼乐相示而已观春秋传列国君臣赋诗赠答彼此各喻其意而相应如响惟其达于六语也故曰不学诗无以言 同此一诗分而用之即可兴可道可讽可诵可言可语非谓乐之语本有此六类也
  以乐舞教国子舞云门大卷大咸大㲈大夏大濩大武卷音权㲈上昭反濩胡故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周所存六代之乐黄帝曰云门大卷贾疏卷者卷聚之义即下注所谓族类也黄帝能成名万物以明民共财贾疏祭法作黄帝正名百物以明民共财 案国语黄帝能成命百物以明民共财韦昭注命名也言其徳如云之所出民得以有族类大咸咸池尧乐也尧能殚均刑法以仪民贾疏祭法作尧能赏均刑法以义终 案国语殚作单韦昭注单尽也均平也仪善也言其徳无所不施也贾疏咸皆池施也大㲈舜乐言其徳能绍尧也贾疏乐记韶继也大夏禹乐禹治水傅土贾疏傅禹贡作敷言其徳能大中国也贾疏乐记夏大也大濩汤乐贾疏濩救䕶也汤以寛治民而除其邪贾疏邪祭法作虐言其徳能使天下得其所也大武武王乐武王伐纣以除其害言其徳能成武功贾疏祭法武王以武功去民之葘 案国语武王去民之秽韦昭注秽谓纣也 贾氏公彦曰大司乐所教是大舞乐师所教是小舞案内则十三舞勺成童舞象皆小舞也二十舞大夏即此六舞也特云大夏者郑云乐之文武备其实六舞皆学也
  通论程子曰乐舞所以舒其性情也古人为学自小学舞勺舞象以至大学有弦歌以养其耳有干羽以养其血气有礼义以养其心如此则非僻之心无自而入 陈氏祥道曰周之时弦诵与礼在瞽宗书在上庠干戈羽龠在东序以此见学者兴于诗立于礼成于乐而舞又乐之成焉故大司乐言乐徳乐语而终于乐舞乐师言乐成告备而终于皋舞 吕氏祖谦曰动容周旋无非至理所寓先王以舞教学士屈伸缀兆所谓四体不言而喻理至精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乐记大章章之也咸池备矣郑注大章尧乐名周礼阙之或作大卷咸池黄帝乐名尧増修而用之与此不同者尧増修黄帝乐犹存其本名曰咸池即此大咸也其不増修者则名大章是大章虽尧乐其体本黄帝乐周公更作大卷大巻则大章章名又名曰云门以为黄帝乐则云门与大卷为一故下文更不序大卷也
  以六律六同五声八音六舞大合乐以致鬼神⽰以和邦国以谐万民以安宾客以说逺人以作动物说音悦正义郑氏康成曰六律合阳声者也六同合阴声者也贾疏大师职掌六律六同以合阴阳之声此十二者以铜为管案汉律历志黄帝取竹嶰谷此造律之始也司马贞索隠谓古律用竹汉末用铜转而相生黄锺为首其长九寸各因而三分之上生者益一分下生者去一焉贾疏转而相生已下据律历志而言子午巳东为上生子午巳西为下生上生为阳阳主息故三分益一下生为阴阴主减故三分去一案律历志黄锺为天统律长九寸林锺为地统律长六寸大蔟为人统律长八寸又云十二管相生皆八八上生下生尽于中吕阴阳生于黄锺始于左旋八八为位者假令黄锺生林锺是历八辰自此已下皆然是八八为位也国语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度律均锺言以中声定律以律立锺之均贾疏引国语者欲取以六律六同圴之以制锺之大小须应律同也中声谓上生下生定律之长短度律以律计自倍半而立锺之圴圴即是应律长短者 案国语本义谓考中声以制黄锺之管量之者审察中声之齐量也度律者既得黄锺之度数因度其上生下生之分数以定十二律管之短长也圴锺者因律管而立均以调十有二锺之声也大合乐者谓遍作六代之乐贾疏非一时俱作一代毕乃更故云遍动物羽裸之属虞书夔曰戛撃鸣球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虞宾在位群后徳让下管鼗鼓合止柷敔笙镛以间鸟兽牄牄箫韶九成凤皇来仪又曰于予撃石拊石百兽率舞庶尹允谐此其于宗庙九奏效应 王氏昭禹曰以其述天地自然之气而宣之故名曰律以其为律之偶而同于阳故名之曰同六吕又谓之六间盖吕言其体间言其位同言其情总言之皆所以述阴阳之气故皆谓之十二律 梁氏曰此大合乐乃成均习乐之事非用之之事也
  案上经教乐语乐舞乃分而教之咏其声者虽调律吕于管弦而未合诸八音之全动其容者虽习于屈伸俯仰而未应于鼓锺之莭㑹故大合之以备用以下更言其用之之效用之祭祀则可以致鬼神示作动物用之燕飨则可以和邦国安宾客说逺人用之闺门乡党则可以谐万民盖用乐多端各従类应非专主一事而言也六舞在大合乐之上与五声八音为类则是乐师所教之六舞非六代之舞也 王氏详说谓此莭以天地人之大祭祀言此缘郑注而误也一祭无遍用六代之乐之理大合六代之乐亦非一日而毕之事至下文乃分列天神地示人鬼所用之乐耳
  存疑郑氏康成曰大合乐者谓遍作六代之乐以冬日至作之致天神人鬼以夏日至作之致地示物鬽案人声与八音合即是合乐又合六舞则虽一代之乐亦为大合矣不必一时遽遍六代也 又案吕氏春秋言伶伦以嶰谷之竹断两莭取三寸九分而吹之以为黄锺之宫次曰含少次制十二筒以别十三律说之者曰自黄锺八寸一分上下相生穷于应锺四寸二分其中间长短相距取用之数三寸九分而已此黄锺之宫为黄锺所含之少声也继乃制十二筒以别律声而黄锺之宫皆可以生之则是黄锺之宫为律吕之本月令中央土律中黄锺之宫者此也又月令疏载蔡氏邕熊氏安说曰黄锺之宫谓黄锺少宫也半黄锺九寸之数管长四寸五分说之者曰先为黄锺之宫管四寸五分其空径三分寸之一以审定其清声而后倍之以为黄锺之全律以生大吕以下十一律焉伶伦以黄锺清声为律本其所首重也吕氏所云三寸九分者盖四寸五分之讹云含少者则宫少之讹耳二说不同而六律六吕之外别以一管为黄锺之宫则一也后说更觉切实可循朱子亦云黄锺清长四寸半
  乃分乐而序之以祭以享以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分谓各用一代之乐 贾氏公彦曰分六代之乐尊者用前代卑者用后代故曰序案此下皆言用乐之事也祭者地⽰享者人鬼祀者天神下六莭盖天神地⽰人鬼之次祀未如圜丘方丘宗庙三者之极盛也
  乃奏黄锺歌大吕舞云门以祀天神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黄锺之锺大吕之声为均者朱子曰国语律者立均出度均是七均如以黄锺为宫则用林锺为征大蔟为商南吕为羽姑洗为角应锺为变宫蕤宾为变徴此七律自成一均其声自相谐应案注云黄锺之宫者以十二锺为十二律又锺为乐器之首故指锺而言之黄锺阳声之首大吕为之合贾疏合者据十二辰之斗建与日辰相配合皆以阳律为主阴吕来合之大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阴阳之声注云声之阴阳各有合黄锺子之气也十一月建焉而辰在星纪大吕丑之气也十二月建焉而辰在𤣥枵已后皆然是斗与辰合也奏之以祀天神尊之也贾疏黄锺律之首云门又黄帝乐以尊祭尊故云尊之天神谓日月星辰
  案奏与歌各为一事非且歌且奏也奏者但奏其乐而不歌如锺师职以锺鼓奏九夏笙师职共其锺笙之乐乡饮酒礼燕礼笙入奏南陔白华华黍大射仪管新宫三终皆奏也奏某律即以其律为均但无人声耳若歌诗则或止以琴瑟或备用八音皆随人声之髙下疾徐而倚而比之即以歌者之均为均而不另为均其以琴瑟者凡礼之升歌三终是也其备用八音者即谓之合乐矣黄锺大吕皆以之为均而起调毕曲者也奏以黄锺为均者歌时则以大吕为均之乐配之下皆放此贾疏谓歌奏通非也 又案凡阳律言奏阴律言歌者阳律则尚阴而乐器阴也阴律则尚阳而人声阳也取阴阳相配相成之义也祀天之乐以阳律为重天主生物之始故用黄锺阳生之律而合以阴之大吕
  存异贾氏公彦曰黄锺言奏大吕言歌者奏据出声而言歌据合曲而言其实歌奏通也据堂上歌诗合大吕之调左氏传襄四年晋侯飨穆叔奏肆夏歌文王大明绵亦此类也
  案肆夏于宾入门时奏之其时歌工未入则奏时不歌明矣且传两云不拜明非一时则奏与歌之为两莭又明矣
  乃奏大蔟歌应锺舞咸池以祭地⽰蔟七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蔟阳声第二贾疏黄锺之初九下生林锺之初六林锺之初六上生大蔟之九二是大蔟阳声之第二也应锺为之合贾疏大蔟寅之气也正月建焉而辰在娵訾应锺亥之气也十月建焉而辰在析木是应锺为之合也咸池大咸也
  辨正杨氏复曰地⽰谓社稷也郑氏谓祭神州之神于北郊纬书不足据
  案祭地之乐以阴律为重地主成物之终故用应锺阴成之律而从阳之大蔟
  乃奏姑洗歌南吕舞大㲈以祀四望㲈音韶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姑洗阳声第三贾疏南吕之六二上生姑洗之九三是阳声第三也南吕为之合贾疏姑洗辰之气也三月建焉而辰在大梁南吕酉之气也八月建焉而辰在寿星是南吕为之合也四望五岳四镇四窦此言祀者司中司命风师雨师或亦用此乐与
  案四望自当以五岳四镇四渎为正而天神不与焉然上经言以祭以享以祀而此六莭分承之不应非天神之属亦称祀且言祀祭享者各二不应天神处其一而地⽰处其三也康成因此有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亦用此乐之疑然果尔则神⽰亦混矣疑四望当作四类盖字之讹小宗伯注以四类为日月司中司命风师雨师但上文祀天神已云日月星辰则此四类当除日月而言也四类以成天之功故用姑洗阳成之律而合以阴之南吕
  存疑陈氏祥道曰望虽以名山大川为主而其实兼上下之神左氏曰望郊之细也又曰望郊之属也郑司农释大宗伯以为日月星海杜预释左传以为望祀分野之星及封内山川许慎以四望为日月星辰河海泰山盖有所受之也
  乃奏㽔宾歌函锺舞大夏以祭山川㽔如帷反函胡南反下并同正义郑氏康成曰㽔宾阳声第四贾疏应锺之六三上生㽔宾之九四是阳声第四也函锺为之合贾疏㽔宾午之气也五月建焉而辰在鹑首函锺未之气也六月建焉而辰在鹑火是函锺为之合也函锺一名林锺贾疏月令以函锺为林锺案山川代地生物故用函锺阴生之律而従阳之㽔宾
  乃奏夷则歌小吕舞大濩以享先妣
  正义郑氏康成曰夷则阳声第五贾疏大吕之六四下生夷则之九五是阳声第五也小吕为之合贾疏小吕已之气也四月建焉而辰在实沈夷则申之气也七月建焉而辰在鹑尾是小吕为之合也小吕一名中吕贾疏月令以小吕为中吕先妣姜嫄也姜嫄履大人迹感神灵而生后稷周之先母也周立庙自后稷为始祖姜嫄无所妃是以特立庙祭之贾疏后稷生于姜嫄文武之功起于后稷周之子孙欲尊其祖当先尊其母也凡祭以某妃配周立七庙自后稷已下不得更立后稷父庙故姜嫄无所配特立庙祭之谓之閟宫閟神之
  案天子七庙而守祧八人合此经观之则周立姜嫄庙信矣妣先于祖者以其为后稷之母特尊之也人道阴阳参焉直以生物终始为义而已妣主育养自已至申万物致养故用夷则小吕之合律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诗云履帝武敏歆毛传义与史记同以为姜嫄帝喾妃履帝喾车辙马迹生后稷稷为帝喾亲子郑君依命历序帝喾传十世乃至尧稷为尧官则姜嫄不得为帝喾妃而言履帝武者帝谓天帝也周本纪云姜嫄出野见圣人迹心悦忻然践之动而孕生子是郑解圣人迹与毛异也
  乃奏无射歌夹锺舞大武以享先祖射音亦
  正义郑氏康成曰无射阳声之下也贾疏夹锺之六五下生无射之上九是阳声之下也夹锺为之合贾疏夹锺卯之气也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无射戌之气也九月建焉而辰在大火是其合也夹锺一名圜锺贾疏下文圜锺为宫先祖谓先王先公
  案先祖谓后稷也其他庙之犆祭者亦存焉祖主生成自卯至戌万物形就故用无射夹锺之合律也以上六乐用律与舞盖以尊卑为次然于阴阳象类各有合者又如此
  凡六乐者文之以五声播之以八音注故书播为藩杜子春云读如后稷播百榖之播
  正义郑氏康成曰六者言其均贾疏六者各据其首若黄锺为宫自与已下征商羽角等为均其丝数五声各异也皆待五声八音乃成也播之言被也贾疏取被及之义故书播为藩杜子春云读如后稷播百榖之播 朱子曰洪范是水火木金土乐声是土金木火水 宫已下则太浊羽已上则太清皆不可为乐惟五声者中声也案左传医和曰先王之乐所以莭百事也故有五莭遅速夲末以相及中声以降五降之后不容弹矣盖宫声遅以渐而速宫声为本馀者为末宫声中声也宫声之前未及乎中羽声之后则过乎中然则五声皆中声而宫为中之始则中之中也故曰中声以降朱子所云似本此
  案凡乐之所谓五声者有调有音调举一曲之全曰宫调曰商调者是也音则逐字而命之曰宫音曰商音者是也上经六乐十二律皆宫调也至此文之以五声乃是调中之五声虽用五声之一以名调而中闲和应之律则五声具备此凡乐之大纲也曰文者间杂而成章曰播者散布而递遍
  凡六乐者一变而致羽物及川泽之⽰再变而致裸物及山林之⽰三变而致鳞物及丘陵之⽰四变而致毛物及坟衍之示五变而致介物及土示六变而致象物及天神
  正义郑氏康成曰变犹更也乐成则更奏也贾疏此云变燕礼云终尚书云成孔注云凡乐曲成则终终则更奏每奏有所感致和以来之凡动物敏疾者地祇髙下之甚者易致贾疏言此欲见其先致者皆由其神易致故也羽物既飞又走川泽有孔窍者贾疏一变致之以是故也蛤蟹走则迟坟衍孔窍则小矣贾疏自乐再变已下差缓坟衍在丘陵后介物在毛物后由走遅窍小故也是其所以舒疾之分贾疏先致者疾之分后致者舒之分土⽰原隰及平地之神也贾疏大司徒五地有原隰故知土示中有原隰也不言原隰而云土示者欲见原隰中有社稷郊特牲社祭土而主阴气是社称土⽰贾氏公彦曰大司徒五地之物生动植俱有此但言动物不言植物者据有情可感者言也 王氏安石曰所谓象物则在天成象者羽物轻疾故致之最易介物重遅故致之特难象物恍惚无形则致之尤难川泽已下之属虚故致之易坟衍实故致之难天神逺人而尊故致之尤难所致之先后其大致如此王氏志长曰夔颂舜乐庶尹允谐先以百兽率舞大司乐以六乐致神⽰亦先以羽裸鳞毛介象圣人作乐必徴之异物何也天神地⽰人鬼之情状不可得而见也物类之难感而亦致焉则天地格神鬼享可见矣
  案此承上文论作乐感召之理以起下六变八变九变之端也邦国万民宾客逺人之属乃同类感应易通故此与下文皆论鬼神示之感而此兼言羽裸之属以备作动物之意象物如史记乐书师旷鼓琴白云起风雨随之之类
  存异郑氏康成曰此谓大蜡索鬼神而致百物六奏乐而礼毕东方之祭用大蔟姑洗南方之祭用㽔宾西方之祭用夷则无射北方之祭用黄锺为均焉象物有象在天所谓四灵者麟凤龟龙是也
  辨正刘氏恕曰注以致羽物裸物遂谓大蜡索百物之祭不知蜡祭息老物乐田畯而已六乐不宜用于此
  案龠章职国祭蜡则吹豳颂击土鼓非大司乐之司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经以羽物配川泽裸物配山林鳞物配丘陵毛物配坟衍介物配土⽰与大司徒异者彼言物生所宜此则以所致难易为序也
  凡乐圜锺为宫黄锺为角大蔟为征姑洗为羽靁鼓靁鼗孤竹之管云和之琴瑟云门之舞冬日至于地上之圜丘奏之若乐六变则天神皆降可得而礼矣凡乐函锺为宫大蔟为角姑洗为征南吕为羽灵鼔灵鼗孙竹之管空桑之琴瑟咸池之舞夏日至于泽中之方丘奏之若乐八变则地⽰皆出可得而礼矣凡乐黄锺为宫大吕为角大蔟为征应锺为羽路鼓路鼗阴竹之管龙门之琴瑟九徳之歌九㲈之舞于宗庙之中奏之若乐九变则人鬼可得而礼矣圜于权反角如字古音鹿大蔟之大音泰徴张里反下并同靁雷同九㲈之九依注作大
  正义王氏肃曰圜丘则郊也以所在言之谓之郊以所祭言之谓之圜丘祭法燔柴于泰坛则圜丘也郊特牲周之始郊日以至周官冬至祭天于圜丘一也郑氏康成曰圜锺夹锺也凡五声宫之所生浊者
  为角清者为徵羽祭祀乐无商者祭尚柔商坚刚也贾疏以商是西方金故不用孤竹竹特生者孙竹竹枝根之末生者贾疏枝根末生者若子孙焉阴竹生于山北者贾疏尔雅山北曰阴云和空桑龙门皆山名九㲈当为大㲈字之误也 贾氏公彦曰因髙以事天故于地上因下以事地故于泽中圜丘取自然之丘圜者象天方丘亦取自然之丘方者象地也不可于水中设祭故取泽中之丘天阳地阴冬至一阳生夏至一阴生是以还于阳生阴生之日祭之宗庙谓祫祭也公羊传云大事者何大祫也毁庙之主陈于大祖未毁庙之主皆升合食于大祖是也天用云门地用咸池宗庙用大㲈者依上分乐之次序尊者用前代卑者用后代为差也 郑氏众曰九徳之歌春秋传所谓水火金木土谷谓之六府正徳利用厚生谓之三事六府三事谓之九功九功之徳皆可歌也谓之九歌贾疏文七年左传郤缺语然原本尚书大禹谟贾服与先郑并不见古文尚书故引春秋传也
  案上文既言分乐而序之以祀以祭以享矣其阳生而郊天阴生而祭地大禘大祫有事于大庙礼弥隆则乐弥盛故皆并二乐而兼用之其为宫角徴羽及鼓鼗管琴瑟之异者盖于天地宗庙各有所宜而亦因以为差焉音有八而止举其三者鼔鼗以命管琴瑟以升歌举其重者言也六代之舞在天则统以天神之所用在地则统以地⽰之所用在庙则以古为尊故舍濩武而用大㲈焉乐兼用四而舞直用其一者合乐乃舞舞不可以兼用也六变八变九变其乐应有此数至是乃终耳皆降皆出天地之大祭祀容有配食者故云皆然亦非尽罗列也大祫则合群主然于宗庙不言皆者其以大禘不合群主故与上言乐至六变而山林川泽丘陵坟衍土⽰皆已毕至此谓八变地⽰乃出者彼所致土⽰原隰之称与上四者俱各为一端唯此乃为大地⽰也
  辨正朱子曰周官有圜丘方泽之说后来人以书传言郊社者多却说社便是后土某㸔来不如此也自还有方泽之祭 古时天地定是不合祭日月山川百神亦无一时合共祭享之礼岂有祭天便将许多百神排作一堆都祭 问祭不用商音曰尝见乐家言是有杀伐之意故祭不用然也恐是无商调不是无商音奏起来五音依旧都在温公言本朝无徴音也只是无徴调如今人曲子所谓黄锺宫大吕羽这是调如首一声是宫声尾后一声亦是宫声这便是宫调若其中按拍处那五音依旧都用 黄锺为宫大吕为角大蔟为徴应锺为羽自是四乐各举其一而言之康成辟位不用之说非也 杨氏复曰圜丘之祀注以为禘盖见祭法禘在郊上遂谓郊止于稷而禘上及喾于是以祭法之禘为冬至祀天于圜丘以喾配之大传之禘为正月祀感生帝于南郊以稷配之疏家傅㑹缪说相沿幸王肃赵匡发明之然后人知禘是宗庙之祭非谓天地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先奏是乐以致其神礼之以玉而祼焉乃合乐而祭之贾疏致神则下神也礼之以玉据天地天地不祼祼据宗庙宗庙无礼神之玉周之礼祭祀先作乐下神乃荐献荐献讫乃合乐也夹锺生于房心之气房心为大辰天帝之明堂贾疏石氏星经天官注云房心为天帝之明堂布政之所出又昭十七年冬有星孛于大辰公羊传大辰者何大火也房心之气为大辰天之出日之处为明堂故以圜锺为天宫林锺生于未之气未坤之位或曰天社在东井舆鬼之外天社地神也贾疏林锺在未八卦坤亦在未故云坤之位星经天社六星舆鬼之南是在舆鬼外也天社坤位皆地神故以林锺为地宫黄锺生于虚危之气虚危为宗庙贾疏黄锺在子子上有虚危故云虚危之气星经虚危主宗庙故为人宫以此三者为宫用声类求之贾疏各于本宫上相生为角徴羽或先生后用或后生先用故云声类求之天宫夹锺阴声其相生従阳数其阳无射贾疏夹锺与无射合夹锺是吕阴也无射是律阳也天是阳故宫后历八相生还従阳数无射上生中吕中吕与地宫同位不用也贾疏地宫是林锺与㽔宾合但中吕与林锺同在南方位以天尊地卑故嫌其同位而不用之也中吕上生黄锺黄锺下生林锺林锺地宫又不用贾疏中吕上生黄锺黄锺为角也黄锺下生林锺林锺地宫亦嫌不用林锺上生大蔟贾疏大蔟为征也大蔟下生南吕南吕与无射同位又不用南吕上生姑洗贾疏姑洗为羽也地宫林锺林锺上生大蔟贾疏大蔟为角也大蔟下生南吕贾疏南吕为羽先生后用也南吕上生姑洗贾疏姑洗为徴后生先用也人宫黄锺黄锺下生林锺林锺地宫辟之贾疏凡言不用者卑之凡言辟之者尊之林锺上生大蔟贾疏大蔟为征先生后用也大蔟下生南吕南吕与天宫之阳同位又辟之南吕上生姑洗姑洗南吕之合又辟之贾疏天宫既従阳数故于本宫之位人地皆不辟之至于南吕姑洗合地于天虽有尊卑体敌之义故用姑洗天宫之阳所合但人于天尊卑隔绝故辟姑洗天宫之阳所合也姑洗下生应锺贾疏应锺为羽也应锺上生㽔宾㽔宾地宫林锺之阳也又辟之贾疏以林锺是地宫与㽔宾配合故又辟之注知有辟之及不用之义者以其天人所生有不取有不敢也不取者是嫌不用人鬼不敢者是尊而辟之也㽔宾上生大吕贾疏大吕为角后生先用也郑司农曰雷鼓雷鼗皆六面有革可击者也灵鼓灵鼗四面路鼓路鼗两面云和地名某谓雷鼓雷鼗八面灵鼓灵鼗六面路鼓路鼗四面贾疏鼖鼔晋鼔等非祭祀鼔皆两面则人鬼地⽰天神之鼔累加可知 贾氏公彦曰角徵羽三者宫之所生以其或先生后用或后生先用若地宫所生姑洗为征后生先用南吕为羽先生后用人宫所生大吕为角后生先用大蔟为征先生后用也六变者立四表舞人従南表向第二表为一成一成则一变従第二至第三为二成従第三至北头第四为三成舞人各转身南向于北表之北还従第一至第二为四成従第二至第三为五成従第三至南头第一为六成八变者更従南头北向第二为七成又従第二至第三为八成九变者又従第三至北头第一为九成此约乐记周之大武而言大濩已上亦应立四表以与武人为曲别也案康成以上经大合乐与此并为一祭之事故谓先奏是乐以降神后乃大合乐而祭之夫歌笙间而后合乐合乐乃舞岂其未礼玉未祼之前而遽已备此殷人涤荡三阕盖奏锺鼓之类下文云尸出入奏肆夏则尸未入时歌工舞人均未入也然则此即祭时之乐而非仅以之降神明矣至其辟位不用之说颇费苦心然似于乐律之法未合上言六乐者文之以五声则未有五声不备而可以成乐者以一律为均则诸律之为征为羽为商为角皆有自然之次序其当之者不可得而辟其未至者不可得而⿰扌𭀰 -- 搀康成以此四乐者混合为一不知诸律之为调而以声当之见其于次不合则不得不归于辟位不用而展转迁就以求合焉贾氏先生后用后生先用之云亦以其于次不合而为之辞也朱子谓此是四乐四乐则四调也今试仍以上文求之上言以祀之乐四黄锺大吕姑洗南吕此云黄锺为角谓黄锺之角调即姑洗也大蔟为徴即南吕也姑洗为羽即大吕也唯圜锺为宫不合上言以祭之乐四大蔟应锺㽔宾函锺此云函锺为宫即函锺也大蔟为角即㽔宾也姑洗为徴即应锺也唯南吕为羽不合上言以享之乐四夷则小吕无射夹锺此云大吕为角即小吕也应锺为羽即夷则也唯黄锺为宫大蔟为徴不合夫三宫之义应乎三始子天气之始也午地气之始也卯人事之始也然午者正阳之位故地従其合而始于未此三宫为乐之本不可移易然则天宫之圜锺当为黄锺人宫之黄锺当为圜锺盖互讹耳其馀三调乃各以六律五声之序求之则当之者名其调焉然则地宫之南吕为羽当作小吕小吕之羽大蔟也人宫之大蔟为徴当作夹锺夹锺之徴无射也亦字之误也黄锺为宫则黄锺宫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即以黄锺黄锺为角则黄锺角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则以姑洗大蔟为徴则大蔟徴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则以南吕姑洗为羽则姑洗羽调也其起调毕曲之律则以大吕馀乐皆以此推之不直言姑洗南吕大吕而云黄锺为角大蔟为徴姑洗为羽者所以明商调之不用又以见上六乐姑洗之为黄锺角南吕之为大蔟徴大吕之为姑洗羽与此互相明也其馀皆然如此则十二律分布均齐无漏无复而于天地人三宫之义各有归宿且与上祀祭享之六乐分合有殊而名数不异条理井然矣此经传写之讹固多有之抑以天宫黄锺一律宫角两用或有疑其重复者而以意易之与 六变八变九变贾氏约乐记大武而以舞莭言之立四表为进退颇类大司马大阅之法未知大武之舞果有四表与否更以推之他舞尤恐难通上六乐自一变以至六变具有之如贾说岂一变者自南表至第二表而遽止二变者至第三表而遽止乎似不成舞也如一变二变不作如是解则六变八变九变亦不必然矣舞以八佾则八人为一列自南而北也虞书云舞干羽于两阶则左右分为两行也大胥职以六乐之㑹正舞位以序出入舞者司干职舞者既陈授舞器是舞者既就位乃执器每变讫则舞者有更代故言出入也歌者在上乐县在下舞莭必与歌奏之声相应此其相距不宜甚逺斯于两阶之语有合焉若然则其进退不过数歩数十歩之间无须立表所谓变者盖其縦横分合往来向背转旋曲直之势每变则异匪直进退之间而已况大㲈之舞则当象其至徳升闻雍容揖让垂裳恭已之仪与大武必迥不同岂可一概论乎上注云变犹更也乐成则更奏是以歌奏之莭数之也舞时有歌有奏而歌奏之时不皆有舞似仍当以歌奏之莭数之存异郑氏康成曰三者皆禘大祭也天神则主北辰地⽰则主崐崘人鬼则主后稷祭法曰周人禘喾谓此祭天圜丘以喾配之 贾氏公彦曰尔雅云禘大祭也不辨天神地⽰人鬼皆有禘称祭法禘黄帝之等据祭天圜丘大传王者禘其祖之所自出据夏正郊天论语禘自既灌据祭宗庙是三者皆禘也王者以建寅之月郊所感生帝还以感生祖配之若周郊以后稷配也郊之禘以稷配圜丘之禘以喾配圜丘未必定在郊无问东西南北方皆可 孔氏颖达曰天神有六天子祭之岁有九冬至祀昊天上帝紫微北极耀魄宝一也苍帝灵威仰立春祭之于东郊二也赤帝赤熛怒立夏祭之于南郊三也黄帝含枢纽季夏土王祭之于南郊四也白帝白招拒立秋祭之于西郊五也黒帝汁光纪立冬祭之于北郊六也王者各禀五帝之精气而王天下夏正月祭之于南郊七也四月龙见而雩总祭五帝于南郊八也季秋大飨五帝于明堂九也地⽰有二岁二祭夏至祭崐崘之神于方泽一也夏正月祭神州之地⽰于北郊二也或云申月祭之与郊天相对
  案康成以此三者皆为禘而大传禘其祖之所自出又以孝经郊祀后稷配天解之并此则四禘也天一而已以形体言谓之天以主宰言谓之帝故郊与明堂均为大祀孝经孔子之言不可易也程子所以发明之者至矣圜丘与郊为一其五帝即明堂上帝也此外唯祈榖舞雩则祈请有事焉礼之次者亦通于诸侯矣夫祭不欲数数则渎恶有多其名目而一岁至于九祀者乎社亦地⽰天子诸侯及卿大夫有采地者皆有社方泽之祭则天子之异于侯国者耳乃云方泽之外又有神州皆纬书荒诞不经之说也孔贾所言悉本郑义郑氏有功礼经不小而遵信纬书是其所蔽此典礼之尤重大者故存而论之
  通论陈氏祥道曰祀天于南郊而地上之圜丘者南郊之丘也丘圜而髙所以象天祭地于北郊而泽中之方丘者北郊之丘也丘方而下所以象地泰坛南郊之坛也以之燔柴泰折北郊之坎也以之瘗埋言坛则知泰折之为坎言折则知泰坛之为圜言坛言折则人为之也祭祀于自然之丘所以致敬燔瘗于人为之坛折所以尽文宗庙之礼瘗埋于两阶之间则坛必设于圜丘之南坎必设于方丘之北矣燔柴以升烟瘗埋以达气则燔必于乐六变之前瘗必于乐八变之前矣其牲角茧栗其牲体先以全脀其玉四圭有邸两圭有邸其酒明水及五齐三酒其器八尊疏布幂椫杓豆登鼎俎簠簋匏爵之类其藉蒲越藳秸天子出郊则其车玉路其旗大常其服大裘衮冕祭地则衮冕其位则神南面王北面⽰北面王南面而日月从祀则日居东月居西古者郊祀大略如此记曰兆于南郊就阳位也尔雅曰非人为谓之丘
  凡乐事大祭祀宿县遂以声展之县音悬
  正义郑氏康成曰叩听其声具陈次之以知完不贾疏谓叩之使作声而省知其完不善恶也 贾氏公彦曰言凡语广飨食燕有乐事亦兼之宿县者于前宿豫县之举大祭祀其实中小祭祀亦宿县也
  王出入则令奏王夏尸出入则令奏肆夏牲出入则令奏昭夏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夏皆乐章名贾疏此三夏即锺师九夏之三贾氏公彦曰先言王次言尸后言牲者祭祀之次也王与尸出入谓祭祀初入庙门祭讫出庙门也牲出入谓二灌后王出迎牲及爓肉与体其犬豕 王氏详说曰奏九夏者皆锺师令者令锺师也
  案独令奏三夏者祭祀之乐大师令奏凡夏皆有声无辞详见锺师职
  帅国子而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用舞者帅以往贾疏凡兴舞皆使国之子弟为之但国子人多选当用者帅之以往
  案乐之诸工各有所属国子六舞大司乐所教者故帅之
  大飨不入牲其他皆如祭祀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飨飨宾客也不入牲贾疏若祭祀大飨牲当入牲不入亦不奏昭夏也其他谓王出入宾客出入亦奏王夏肆夏
  案其他包宿县展声命舞
  通论贾氏公彦曰大飨有三曲礼大飨不问卜谓飨帝于明堂也礼器大飨腥郑注谓祫祭先王也郊特牲大飨尚腵脩谓飨诸侯来朝者也此大飨即郊特牲所谓大飨其牲杀于庙门外烹之升鼎乃入故云不入牲
  大射王出入令奏王夏及射令奏驺虞
  正义郑氏康成曰驺虞乐章名在召南之卒章贾疏其诗云一发五豝于嗟乎驺虞言君一发矢虞人驱五豝而来也王射以驺虞为莭贾氏公彦曰大射谓王将祭择士而射于西郊虞庠也射义驺虞者乐官备也天子以备官为莭
  诏诸侯以弓矢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舞谓执弓挟矢揖让进退之仪贾氏公彦曰诸侯来朝将助祭预大射之时则大司乐诏以射之舞莭案大射仪命三耦取弓矢于次三耦皆次第各与其耦执弓搢三挟一矢向西阶前当阶揖升揖当物揖射讫降揖如升射之仪是其舞莭也
  王大食三侑皆令奏锺鼓侑音又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食朔月月半以乐侑食时也侑犹劝也贾疏案玉藻天子诸侯皆月朔加牲体月半无正文约士丧礼月半不殷奠则大夫已上有月半殷奠知生人亦有月半大食法 贾氏公彦曰若常食亦以乐侑食但大司乐不令奏锺鼓耳 王氏昭禹曰玉藻天子日食少牢朔月大牢大牢其大食而少牢其常食与
  案大食之侑然后大司乐令奏侑则每日恒食之侑乐师当令之
  王师大献则令奏恺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献献捷于祖恺乐献功之乐也贾疏郑志赵商问大司马职云师有功则以恺乐献于社此注则云献捷于祖何也答曰司马献军功故于社大司乐宗伯之属宗伯主宗庙之礼故献于祖也郑司农云春秋传晋败楚于城濮振旅恺以入于晋贾疏僖二十八年传文 王氏昭禹曰鱼藻诗言乐岂南风谓之恺风天地之怒气散焉故师有功献恺乐乐师大献奏恺歌遂倡之镈师大献鼓其恺乐则大司乐言令者令其属也
  案群儒据大司马职谓恺乐献于社不宜献于祖非也曽子问古者师行以迁庙主行王制天子将出征造乎祢受命于祖则师有功必告于祖祢而奏恺明矣献于社告于祖祢令奏者皆大司乐也
  凡日月食四镇五岳崩大傀异灾诸矦薨令去乐傀刘九靡反旧音怪字林公回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镇山之重大者谓扬州之㑹稽青州之沂山幽州之医无闾冀州之霍山贾疏职方氏九州各有山以为一州之镇五州五镇得名岳馀四州不得名岳则为镇五岳岱在兖州衡在荆州华在豫州岳在雍州贾疏周西都镐京无西岳权立吴岳为西岳尔雅云嵩髙为中岳华山为西岳者据东都地中而言如大宗伯注是也嵩华俱属豫州雍州无岳名郑欲见九州都有故据西都呉岳为西岳而言耳恒在并州傀犹怪也大怪异灾谓天地奇变若星辰奔霣贾疏若左氏云岁在星纪而淫于𤣥枵是其奔霣石于宋五是其霣及震裂为害者贾疏若左氏地震之类去乐藏之也春秋壬午犹绎万入去龠贾疏事见宣公八年万言入则去者不入藏之可知
  案国语周伯阳甫言伊洛竭而夏亡河竭而商亡又左传苌𢎞言周之亡也三川皆震皆灾异之大者也则四镇五岳兼及四渎可知春秋不书月食以其事为细也此月食或是带言耳
  大札大凶大灾大臣死凡国之大忧令弛县
  正义贾氏公彦曰大臣死大夫以上是也国之大忧若檀弓国亡大县邑及战败之类 郑氏康成曰札疫疠也凶凶年也灾水火也弛释下之若今休兵鼓之为贾疏乐县于虡释下之兵鼔县于车上休亦释下之意故以为况
  案去乐弛县皆据路寝常县之乐而言去乐者屏而不作其日暂也弛县者释下其器其日乆也知然者诸侯之丧众多去乐不能乆也大臣则数少而情戚春秋传知悼子未葬杜蒉谏鼓锺杂记君于卿大夫比卒哭不举乐足以徴之矣日月食四镇五岳崩大傀异灾变虽大一日之事也大札大凶大忧非可一日而弭也则屏乐期有乆暂必矣 侯国卿大夫数少故皆以卒哭为期此经所谓大臣乃孤卿已上若大夫则未必如是乆也
  通论陈氏旸曰膳夫职大丧大荒大札天地有灾邦有大故则不举司服职大札大荒大灾素服盖先王吉凶与民同患去乐弛县其极也又素服不举所以畏天变而省身罪已者如此
  凡建国禁其淫声过声凶声慢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淫声若郑卫也过声失哀乐之莭也凶声亡国之声若桑间濮上慢声惰慢不恭贾疏若乐记齐音敖辟乔志是也 贾氏公彦曰建国谓新封诸侯之国也移风易俗当用正乐以化民故禁此四者
  案此盖大师陈列国之诗以观民风则大司乐因而禁之也政教有得失风俗有邪正则声音异矣淫过凶慢四者本乎人情流于风俗者也政教善则人得其性情之正而又以和声感之故风移而俗易矣凡国皆然不専指新封者经特据建国言之耳
  大丧莅𫷷乐器𫷷许金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莅临也𫷷兴也临笙师镈师之属兴乐器也贾疏笙师镈师皆云大丧𫷷乐器奉而藏之龠师亦云大丧𫷷其乐器司干亦云大丧𫷷舞器故曰之属兴谓作之 贾氏公彦曰乐器谓明器沽而小檀弓琴瑟张而不平竽笙备而不和是也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𫷷皆从淫后郑不从者司服职大丧共其复衣服𫷷衣服掌其陈序圉人职凡賔客丧纪牵马而入陈𫷷马亦如之𫷷陈既别故以兴象为义也
  及葬藏乐器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亦临笙师镈师之等
  案此职自萹首至教乐舞成均设教之法也自以六律六同五声八音大合乐以下用乐以事神人及感通之效也此下则大司乐躬亲其事者故以凡乐事领之
  乐师掌国学之政以教国子小舞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以年幼少时教之舞内则十三舞勺成童舞象二十舞大夏贾疏其实六舞皆学举大夏以兼前后也贾氏公彦曰小舞即下文帗舞已下是也此云小舞大司乐云门已下为大舞也 张子曰古者教童子先以舞者欲柔其体也心下则气和气和则体柔马氏端临曰云门已下舞之名也若帗若羽若皇若旄若干若人则舞之具也有此六者之具然后可以舞六代之舞非小舞之外别有所谓大舞也乐师所教是各指其所习而言大司乐所教是通指合舞而言
  凡舞有帗舞有羽舞有皇舞有旄舞有干舞有人舞帗音拂注故书皇作䍿郑司农云读为皇书亦或为皇
  正义郑氏康成曰帗析五采缯今灵星舞子持之是也皇杂五色羽如凤皇色持以舞人舞无所执以手袖为威仪贾疏手舞以袖四方以羽山川以干旱暵以皇贾疏舞师掌教兵舞帅而舞山川之祭祀教羽舞帅而舞四方之祭祀教皇舞帅而舞旱暵之事宗庙以人 郑氏众曰羽舞者析羽郑氏锷曰析白羽也陈氏旸曰羽舞龠师鼓羽龠之舞是也旄舞者牦牛之尾贾疏山海经潘侯之山有兽如牛而莭有毛其名曰旄牛干舞者兵舞贾疏舞师有兵舞干戈兵事所用故以干舞为兵舞 陈氏旸曰干舞司干授舞器是也人舞者手舞社稷以帗贾疏舞师教帗舞帅而舞社稷之祭祀 程子曰舞蹈本要长袖欲以舒其性情某尝观舞正乐其袖往而必返有盈而反之意辟廱以旄 刘氏彝曰羽舞秉翟以为文舞也
  案帗舞羽舞皇舞旄舞干舞人舞六者皆包大小舞而言而乐师所教则主于小舞也盖人习其一谓之小舞合众小舞而大衍之有缀兆行列有进退止齐而莭之以声音以象功徳则谓之大舞
  辨正陈氏祥道曰春秋有事于大庙万入去龠则宗庙兼用干戚与羽龠而康成止谓以人疏矣
  通论陈氏旸曰大祭备乐必备舞春秋书有事于大庙万入去龠则宗庙兼用干与羽若夫散而用之则有所不备如注所云也大司乐舞咸池以祭地⽰则社稷不特帗舞大夏以祭山川不特兵舞大司乐言其章不言其器乐师言其器不言其章互相备也
  教乐仪行以肆夏趋以采荠车亦如之荠本又作齐徐私反注故书趋作跢郑司农云跢当为趋书亦或为趋
  正义郑氏众曰肆夏采荠皆乐名谓人君行歩以肆夏为莭趋疾于歩则以采荠为莭若今时行礼于大学罢出以鼓陔为莭 刘氏彝曰车亦如之者车行有缓急和鸾之声动则相应
  案凡人行趋车行环拜及射皆有徐有疾而舞者行其缀兆亦有徐有疾故教学舞者以其莭而命曰乐仪也大学乃王大子春秋所有事教国子则王大子亦在其中及为王则仪既成而自然合莭矣或谓专教王非教国子则谬也至为王则无复教于成均之义矣虽孺子王出入必有捧负导引者按莭以行而非乐师之职矣自士大夫以至公卿平时行歩及在车或从王出入朝庙其仪无二故并于学小舞时教之车之疾徐御者所操縦然则此仪并以教御也故夏官大驭亦言之
  通论陈氏祥道曰王食则以乐侑之言则以乐歌之行则以肆夏采荠莭之登车则有鸾和以和之礼乐未尝斯须去诸身故中和之志不内散而非僻之心无自入
  存疑郑氏康成曰教乐仪教王以乐出入于大寝朝廷之仪也行谓于大寝之中趋谓于朝廷尔雅堂上谓之行门外谓之趋然则王出既服至堂而肆夏作出路门而采荠作其反入至应门路门亦如之贾疏反入至应门即是路门外当奏采荠也入至路门即是门内行以肆夏也此谓歩迎宾客贾疏飨食在庙燕在寝则皆迎此注据大寝言则是燕时若飨食在庙与大寝同王如有车出之事登车于大寝西阶之前反降于阼阶之前贾疏车无行趋之法亦于门外奏采荠门内奏肆夏曲礼国君下卿位郑注出过之而上车入未至而下车彼谓诸侯礼与天子异不得升降于阶前也尚书传天子将出撞黄锺之锺右五锺皆应入则撞㽔宾之锺左五锺皆应贾疏黄锺阳声之首阳主动出而撞之右五锺谓林锺至应锺右阴主静恐王大动故动以告静㽔宾在午五月阴生之月阴主静入则撞之左五锺谓大吕至中吕左阳主动入静以告动也大师于是奏乐贾氏公彦曰王有五门应门外仍有雉库皋三门经不言乐莭注亦但据路门外内而言以义量之既言趋以采荠即门外谓之趋可总该五门之外皆于庭中遥奏采荠矣 经先言行后言趋下又言环拜据从内向外是出时也礼记玉藻先言趋以采荠后言行以肆夏据从外向内是入时也 郑氏锷曰在堂则宾尚逺故行出门则宾已近故趋也 易氏祓曰朝宗觐遇飨食皆乘路车以其等为车送迎之莭亦因车之行而为之奏故曰车亦如之
  环拜以锺鼓为莭
  正义郑氏众曰环谓旋也拜直拜也
  案此蒙上教乐仪之文则亦谓国子也依先郑及疏义则亦谓王也行趋有环时迎宾有拜时周旋拜跪皆莭以锺鼓
  凡射王以驺虞为莭诸矦以狸首为莭大夫以采𬞟为莭士以采蘩为莭
  正义郑氏康成曰驺虞采𬞟采蘩皆乐章名在国风召南惟狸首在乐记贾疏乐记云左射狸首射义驺虞者乐官备也狸首者乐㑹时也采𬞟者乐循法也采蘩者乐不失职也是故天子以备官为莭诸侯以时㑹为莭卿大夫以循法为莭士以不失职为莭郑司农云大射礼乐正命大师曰奏狸首间若一贾疏谓七莭五莭之间缓急稀稠如一大师不兴许诺乐正反位奏狸首以射 贾氏公彦曰凡射无问尊卑人皆四矢射莭则不同射人职天子九莭诸侯七莭大夫士五莭皆以四莭为乘矢拾发其馀天子五莭诸侯三莭大夫士一莭未射之时作之使射者预聴知射莭优尊者故射前莭多也 薛氏季宣曰孔子曰射者何以射何以听循声而发发而不失正鹄者其惟贤者乎奏射莭所以为聴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射义狸首诗曰曽孙侯氏四正具举小大莫处御于君所
  案狸首郑注大射仪以为逸诗是也既逸矣何又以曽孙当之曽孙侯氏等语与驺虞采蘩采𬞟三诗绝不类盖后人附㑹为之未可据也刘氏敞疑狸首为鹊巢二字之讹说见大射仪
  凡乐掌其序事治其乐政
  正义郑氏康成曰序事次序用乐之事 贾氏公彦曰掌其序事谓陈列乐器及作之次第皆序之使不错缪 李氏嘉㑹曰下文所谓小事令奏乐成告备皆乐政也 欧阳氏谦之曰凡声音之正否器物之备缺时莭之先后舞列之谨怠无非乐政
  凡国之小事用乐者令奏锺鼓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事小祭祀之事 贾氏公彦曰大次二祀之乐锺鼓大司乐令之此小祭祀锺鼓乐师令之但无舞舞师职小祭祀则不兴舞
  案大祭祀则大司乐令奏三夏小祭祀不奏三夏直奏锺鼓而已其他小事亦该焉不特祭祀也如王大食大司乐令奏锺鼓则常食当乐师令之亦其事也至玉藻所云进禨升歌则事太小或未必有锺鼓而乐师亦不与矣
  凡乐成则告备
  正义郑氏康成曰成谓所奏一竟贾疏竟终也所奏八音俱作一曲终则为一成书曰箫韶九成燕礼大师告于乐正曰正歌备
  诏来瞽皋舞皋何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诏来瞽诏眂了扶瞽者来入也贾疏入升堂作乐也大祝职来瞽令皋舞注来嗥者皆谓呼之入彼来上无诏字故以来为呼之义与此无异也皋之言号贾疏号号呼告国子当舞者舞
  及彻帅学士而歌彻
  正义郑氏康成曰学士国子也贾疏大胥职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故知学士是国子也彻者歌雍雍在周颂臣工之什
  存疑贾氏公彦曰祭末彻祭器之时乐师帅学士而歌彻但学士主舞瞽人主歌彻时歌舞俱有谓帅学士使之舞歌者自是瞽人歌也
  案经云帅学士而歌彻则是学士亦歌也瞽者席于阶上学士则升堂立于其侧而偕瞽者并歌与大司乐帅国子而舞乐师帅学士而歌彻以其官与事差之则学士当次于国子一等矣舞之变数有定当于祭时已竟及彻未必有舞
  通论王氏昭禹曰以其父兄有爵列于国谓之国子以其众言谓之诸子以其教于学谓之学士
  令相相悉亮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相令眂了扶工贾疏仪礼扶工者皆称相郑氏众曰令相告当相瞽师者言当罢也
  案令相兼乐之始终瞽之出入升降而言先郑以文承歌彻之下故云告当罢耳 又案上言奏锺鼓谓小事也凡乐成以下则大祭祀亦在其中
  飨食诸矦序其乐事令奏锺鼓令相如祭之仪
  案上经掌其序事总言凡乐事也此又云序其乐事见飨食诸侯之礼重也覆举序乐令奏令相然后知飨食之异于祭者无来瞽皋舞歌彻三事耳指言诸侯见飨食王国之卿大夫及聘卿则不必然也疏谓诏来瞽歌彻等皆如之若然则经何不云飨食诸侯亦如之而为此词费乎又谓飨食彻器亦歌雍滋缪已所飨者辟公则相者非辟公也奚取尔乎
  燕射帅射夫以弓矢舞注故书燕为舞帅为率射夫为射矢郑司农云舞当为燕率当为帅射矢书亦或为射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夫众耦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射有三番天子六耦畿内诸侯四耦畿外诸侯三耦初射止六耦三耦等射以诱射也再射六耦与众耦俱三射又兼作乐三番皆以弓矢舞注言众耦则包六耦以下 王氏昭禹曰燕射谓王与群臣燕而射也治射政者司马也以射法治射仪者射人也帅之舞者乐师也诸侯尊大射大司乐诏以弓矢舞乐师不与
  乐出入令奏锺鼓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出入谓笙歌舞者及其器案九夏亦以锺鼓奏之然所奏器多而成调其莭长若奏锺鼓则直锺鼓而已无他器其莭短凡行一礼有奏夏时有奏锺鼓时随其事而为之莭耳
  凡军大献教恺歌遂倡之注故书倡为昌郑司农云当为倡书亦或为倡正义贾氏公彦曰大军旅王自行小军旅命将故言凡以该之大献谓师克胜献捷于祖庙也师还未至之时豫教瞽蒙入祖庙乐师遂倡道为之
  案郊庙朝廷闺门乡党之乐歌皆工师所熟习也兵者凶事圣人不得已而用之故恺歌无庸预教必既捷然后因事陈辞以荐于庙社故乐师旋以教瞽蒙而为之倡先王务徳教以养人心之和具见于此王氏昭禹郑氏锷谓大司乐王师大献令奏恺乐为王亲征此则命将出师非也曰凡军大献则包王行及命将明矣盖大司乐掌令奏乐师则教恺歌而倡之职相副事相承也
  凡丧陈乐器则帅乐官及序哭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乐官往陈之哭此乐器亦帅之贾疏小宗伯职及执事眂葬献器遂哭之又献素献成皆哭于殡门外彼据未葬献材时此文承陈乐器之下谓持器向圹及入圹时序哭之也 贾氏公彦曰言凡兼大小丧乐器明器乐官笙师镈师之属往陈之者如既夕礼陈器于祖庙之前庭及圹道东
  凡乐官掌其政令听其治讼
  正义贾氏公彦曰凡乐官谓大胥至司干
  案大司乐所掌乃师儒之简任乐徳乐语之喻教律吕之精微礼事之重大他不暇及故所属乐官政令治讼皆乐师掌之其职如六官之师事与其长相成也
  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致诸子
  正义郑氏众曰学士谓卿大夫诸子学舞者贾疏知者下文云入学合舞也版籍也今时乡户籍世谓之戸版大胥主此籍以待当召聚学舞者汉大乐律曰卑者之子不得舞宗庙之酎贾疏月令注酎之言醇谓重酿之酒祭宗庙用之除吏二千石到六百石及关内侯到五大夫贾疏汉承秦爵二十等五大夫第九关内侯第十九列侯第二十子先取适子高七尺已上年十二贾疏既云取七尺已上则十二当为二十到年三十颜色和顺身体修治者以为舞人与古用卿大夫子同义
  案学士之版谓学于成均者之名籍也国子及乡之选俊皆在焉诸子即国子之倅掌于诸子之官者故以诸子目之学于成均则为学士大胥按学士之版召诸子当补者诸子之官乃选诸子致之于大胥而补之使登学士之版既入成均则与国子同受乐徳乐语乐舞之教不徒合舞而已
  春入学舍采合舞秋颁学合声舎读作释采音菜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始以学士入学宫而学之贾疏学宫者文王世子春诵夏弦大师诏之瞽宗是也秋颁其才艺所为贾疏颁分也分其才艺髙下舎即释也采读为菜始入学必释菜礼先师也贾疏释菜礼轻故不及先圣菜𬞟蘩之属合舞等其进退合声等其曲折并使应节奏贾疏舞与声递相合
  案舎菜葢祭乐祖于瞽宗因而合舞也颁学者颁其所习之业因而合声也合者齐其缀兆均其莭奏之谓
  通论王氏详说曰王制春秋教以礼乐是春未尝不学声也文王世子秋冬学羽龠是秋未尝不学舞也此言合舞以春合声以秋盖大合舞大合声与平日之学舞学声异也 黄氏度曰乐师教六舞未尝合也故大胥于始入学合而教之 孔氏颖达曰释菜有三大胥春入学释菜合舞一也文王世子衅器用币然后释菜二也学记大学始教皮弁祭菜三也舎采合舞者谓欲合舞先释菜也 郑氏锷曰礼有释奠有释菜释奠则有迎牲酌献授舞者器之礼所以致恭于先圣释菜则不舞不授器不杀牲但以𬞟蘩蕰藻之类致䖍而已
  存疑陈氏旸曰月令孟春命学正入学习舞仲春上丁命乐正习舞释菜孟夏命乐师习合礼乐季秋上丁命乐正入学习吹季冬命乐师大合吹而罢由是观之春夏重舞秋冬重声春入学释菜合舞则举春以见夏秋颁学合声则举秋以见冬
  以六乐之㑹正舞位以序出入舞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同六乐之莭奏正其位使相应也贾疏大同即经所谓㑹盖六代之舞一一作之使莭奏大同而无错缪也言为大合乐习之贾疏月令仲春上丁命乐正习舞释菜季春大合乐则此经所云乃为季春大合乐习之序者以长幼次之使出入不纰错
  案不曰莭而曰㑹者舞之莭必与声㑹也荀卿曰目不自见耳不自闻也而治俯仰诎伸进退迟速莫不廉制尽筋骨之力以要锺鼓之莭而靡有悖逆者盖言舞与声㑹之难也入入于缀兆也出退休也凡奏乐舞者有定数学士习舞则更代而遍故或出而舞或舞罢而入其序各以其所习依行列而次之如某人当列第㡬行第㡬位未必以长幼也
  比乐官展乐器比必里反杜毗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校也展谓陈数之 杜氏子春曰次比乐官也
  案以上教国子学士之事此则兼及大师以下之官皆所以待合乐而为有事之用也
  凡祭祀之用乐者以鼓徴学士
  正义郑氏康成曰击鼓以召之文王世子大昕鼔征所以警众 贾氏公彦曰天地宗庙之祀用乐舞则以鼓召学士舞师职小祭祀不兴舞则亦不征学士也
  案上经言大祭祀大司乐帅国子而舞大飨不入牲其他如祭祀则大祭祀大飨舞者皆国子也此专举祭祀则飨燕之乐学士皆不与明矣旄人职凡四方之以舞仕者属焉凡祭祀宾客舞其燕乐则虽祭祀惟殷荐祖考之乐学士舞之至于燕乐则以舞仕者公庭万舞贤者以自伤故周公制礼不使学士舞飨燕之乐为其将为公卿大夫之选其志莭不可不素砺也 观乐师帅学士而歌彻则大祭祀学士得与乐工同歌观旄人职则非祭祀大飨学士不为之舞
  序宫中之事
  案宫中之事谓乐事也如王大食恒食皆以乐侑进禨进羞工乃升歌比而次之使乐有常度工有定员更番递代与小事用乐必使乐师令奏锺鼓同义即此所以大为之坊也 王氏安石谓比国子宿卫宫中而学道艺者其事乃宫正宫伯掌之与乐官无与欧阳谦之谓宫当作官皆非也凡诸官之长必次序官中之事惟大司乐所司皆徳教礼事之大者故乐师职凡乐掌其序事正官中之乐事也而乐师之事亦甚殷故宫中之乐事又使大胥专序之
  小胥掌学士之征令而比之觵其不敬者巡舞列而挞其怠慢者觵古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校也不敬谓慢期不时至也觵罚爵也诗云兕觵其觩挞犹抶也抶以荆扑贾疏文十八年左氏传齐邴歜以扑抶阎职 贾氏公彦曰大胥掌学士之版以待召聚舞者小胥赞大胥为征令校比之知其在不
  通论陈氏旸曰乐记云行其缀兆行列得正焉周官大胥正舞位位则酂也所以为缀小胥巡舞列列则佾也所以为行正之以辨其序巡之以肃其慢 王氏安石曰肆师相祭祀则诛其怠慢小胥巡舞列则挞其怠慢有司则加呵责学士则用教刑
  正乐县之位王宫县诸矦轩县卿大夫判县士特县辨其声
  正义郑氏康成曰乐县谓锺磬之属县于笋虡者贾疏鼓镈亦县注直云锺磬者据下成文而言郑司农云宫县四面县轩县去其一面判县又去其一面特县又去其一面四面象宫室四面有墙故谓之宫县轩县三面其形曲故春秋传曰请曲县繁缨以朝贾疏成二年左传杜注轩县阙南面形如车舆是曲也诸侯之礼也某谓轩县去南面辟王也贾疏大射礼乐人宿县于阼阶东笙磬西面其南笙锺其南镈皆南陈西阶之西颂磬东面其南锺其南镈皆南陈又云一建鼓在西阶之东南面是轩县去南面之事也判县左右之合又空北面贾疏诸侯大射备三面北面惟有鼓则大夫全去北面为判县可知特县县于东方或于阶间而已贾疏乡饮酒记磬阶间缩溜注云缩从也溜以东西为从是阶间也乡射记县于洗东北西面注云此为县磬县于东方辟射位也
  案诸侯之轩县三面东县西县北县皆同大射北县止一建鼓者馀为辟射去之非其正也士特县在北面北面则阶间也如行射礼则亦辟之故乡饮于阶间而乡射则于东方也彼记直有磬而已其实锺镈鼓鼙并存焉
  凡县锺磬半为堵全为肆堵丁古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锺磬者编县之二八十六枚而在一虡贾疏隠五年左传众仲曰夫舞所以莭八音而行八风故以八为数乐县之法取数于此又倍之为十六若漏刻四十八箭亦倍十二月二十四气也淮南子乐生于风亦是取数于八风之义谓之堵锺一堵磬一堵谓之肆郑司农说以春秋传曰歌锺二肆贾疏襄十一年左传郑赂晋侯歌锺二肆晋侯以乐之半赐魏绛引之者证诸侯之卿大夫判县有锺磬之义 贾氏公彦曰云堵者若墙之一堵肆者行肆之名二物乃云半者一堵半其一肆也直言锺磬不言鼓镈者鼔与镈惟县其一而已不编县故不言之
  案锺磬在虡作上下两列一列八枚谓之堵即半也合两列则全而为肆全者全十二律与四清声也注以合锺与磬为全遂致滋误
  存疑郑氏康成曰半之者谓诸侯之卿大夫士也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西县锺东县磬贾疏诸侯卿大夫亦称判县故知以天子卿大夫判县之一肆分为东西也士亦半天子之士县磬而已贾疏天子之士直有东方一肆二堵诸侯之士半之谓取一堵或于阶间或于东方也 贾氏公彦曰天子诸侯县皆有镈卿大夫则有锺磬无镈也
  辨正敖氏继公曰凡士之乐皆得县锺与磬惟以特县异于大夫以上耳锺师职掌以锺鼓奏九夏镈师职掌金奏之鼓乡饮乡射士礼也皆宾出奏陔陔夏金奏之一也然则士之特县亦锺一堵磬一堵而有镈与鼓鼙明矣
  案经所言原无诸侯之卿大夫士异于天子之卿大夫士之差半之云者郑氏之臆说敖氏以经证之当矣
  存异陈氏旸曰郑康成以锺磬十六在一虡为一堵杜预谓县锺十六为一肆后世四清之声兴焉是亦傅㑹汉得石磬十六迁就而为之说也 薛氏季宣曰郑氏谓诸侯之卿大夫半天子之卿大夫士亦半天子之士县磬而已不知有磬无锺何以和乐疑天子之士锺磬各十六枚为一肆诸侯之士锺磬各八枚为一堵
  案乐有黄锺大吕大蔟夹锺四清声故编锺编磬必用十六是十二律加四清也宋乐志以为为夷则南吕无射应锺四律为宫使商角不陵僭宫声故用四清皆半律然只有四清而角以后不妨用全律者沈括冯元以为唯臣民不可陵君事物则不必辟也四清古法也乐之肻綮系焉陈氏著乐书志复古乐而乃屏弃四清何异耳食乎康成𭰖于诸侯之臣半天子之臣之说谓士县有磬无锺亦知十六之不可缺故宁存其一而去其一也薛氏以有磬无锺何以和乐驳之似已頋谓诸侯之士锺磬各八枚则微特清声也十二律亦不具虽金石两有而都归无用直见童之见耳以其说易惑人故论之贾氏取数于八而倍之之云盖未晓其所以然而聊取近似以相拟至服䖍引外传以疏内传之七音乃云一县十九锺锺七律十二县二百二十八锺为八十四律荒逺无稽贾氏已黜之不复置辨 又案自大司乐乐师及大胥小胥皆以教为职而凡乐之政令纲纪系焉若大师以下则无与于国学之政所司者声音之事器数之守所教者其属而已此周官先后之序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二












  乙卜  一
  雀官监丞臣侍 朝二二
  对官助教臣呉省兰卜一 一二 口二
  圭豆已 了 吉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三
  春官宗伯第三之七
  大师掌六律六同以合阴阳之声阳声黄锺大蔟姑洗㽔賔夷则无射阴声大吕应锺南吕函锺小吕夹锺大师之大音泰又如字大蔟之大音泰蔟七豆反㽔人谁反射音亦函胡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合阴阳之声者声之阴阳各有合贾疏六律为阳六同为阴两两相合十二律为六合黄锺子之气也十一月建焉而辰在星纪大吕丑之气也十二月建焉而辰在𤣥枵大蔟寅之气也正月建焉而辰在娵訾应锺亥之气也十月建焉而辰在析木姑洗辰之气也三月建焉而辰在大梁南吕酉之气也八月建焉而辰在寿星㽔宾午之气也五月建焉而辰在鹑首林锺未之气也六月建焉而辰在鹑火夷则申之气也七月建焉而辰在鹑尾中吕巳之气也四月建焉而辰在实沈无射戌之气也九月建焉而辰在大火夹锺卯之气也二月建焉而辰在降娄贾疏斗之所建建在地上十二辰故言子丑之等辰者日月之㑹㑹在天上十二次故言娵訾降娄之等辰与建交错贸处如表里然是其合也贾疏贸易也辰与建交错贸处互为先后似相表里是其交合也如十一月先举黄锺后言星纪覆之则先举大吕后言𤣥枵十二月皆然义可知也其相生则以阴阳六体为之贾疏上以阴阳左右为相合若相生则六律六同皆左旋以律为夫以同为妇妇从夫之义故皆左旋黄锺初九也下生林锺之初六贾疏律历志云黄锺初九律之首阳之变也因而六之以九为法得林锺林锺初六吕之首阴之变也皆参天两地之法是其阴阳六体黄锺在子一阳爻生为初九林锺在未二阴爻生得为初六者以阴故退位在未故曰乾贞于十一月子坤贞于六月未也林锺又上生大蔟之九二大蔟又下生南吕之六二南吕又上生姑洗之九三姑洗又下生应锺之六三应锺又上生㽔宾之九四㽔宾又下生大吕之六四大吕又上生夷则之九五夷则又下生夹锺之六五夹锺又上生无射之上九无射又下生中吕之上六同位者象夫妻异位者象子母所谓律娶妻而吕生子也贾疏若黄锺之初九下生林锺之初六俱是初之第一夫妇一体是象夫妇也林锺上生大蔟之九二二于第一为异位象母子也但律所生者为夫妇吕所生者为母子十二律吕律所生者常同位吕所生者常异位故云律取妻而吕生子黄锺为天统林锺为地统大蔟为人统林锺位在未得为地统者以未冲丑故也律历志又云十二管相生皆八八上生下生尽于中吕阴阳相生自黄锺始而左旋八八为伍又云皆参天两地之法也注云三三而九二三而六上生下生皆以九为法九六阴阳夫妇子母之道律取妻而吕生子天地之情也六律六吕而十二辰立矣五声清浊而十日行矣郑注皆取义于此黄锺长九寸其实一龠贾疏亦律历志文按彼云子榖秬黍中者千有二百其实一龠黄锺者律之实也下生者三分去一上生者三分益一贾疏东为阳阳主益西为阴阴主减故上生益下生减必以三为法者取法于天之生数三也五下六上乃一终矣朱子曰中吕之实六寸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一万二千九百七十四计十三万一千七十二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五十二万四千二百八十八以为法三其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得五万九千四十九以分其法用四十七万二千三百九十二得五万九千四十九者八为八寸馀五万一千八百九十六为五万九千四十九分寸之五万一千八百九十六合之为黄锺之变大吕长八寸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贾疏注以黄锺大吕大蔟等相比为次第不依相生为次第者既以上生下生得寸数长短故依十二辰次第而言耳 朱子曰㽔宾之实六寸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计五百十二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二千四十八以为法三其八十一得二百四十三以分其法用一千九百四十四得二百四十三者八为八寸馀一百四为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合之为大吕大蔟长八寸朱子曰林锺之实六寸上生者四其实得二十四以为法三分其法得一者八为八寸以为大蔟夹锺长七寸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千七十五朱子曰夷则之实五寸七百二十九分寸之四百五十一计四千九十六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一万六千三百八十四以为法三其七百二十九得二千一百八十七以分其法用一万五千三百九得二千一百八十七者七为七寸馀一千七十五为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一千七十五合之为夹锺姑洗长七寸九分寸之一朱子曰南吕之实五寸三分寸之一计十六分上生者四其实得六十四以为法三其三得九以分其法用六十三得九者七为七寸馀一为九分寸之一合之为姑洗中吕长六寸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万二千九百七十四朱子曰无射之实四十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计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分上生者四其实得十三万一千七十二以为法三其六千五百六十一得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以分其法用十一万八千九十八得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者六为六寸馀一万二千九百七十四为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分寸之一万二千九百七十四合之为中吕㽔宾长六寸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朱子曰应锺之实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计一百二十八分上生者四其实得五百十二以为法三其二十七得八十一以分其法用四百八十六得八十一者六为六寸馀二十六为八十一分寸之二十六合之为㽔宾林锺长六寸朱子曰黄锺之实九寸下生者倍其实得十八以为法三分其法得一者六为六寸以为林锺夷则长五寸七百二十七分寸之四百五十一朱子曰大吕之实八寸二百四十三分寸之一百四计二千四十八分下生者倍其实得四千九十六以为法三其二百四十三得七百二十九以分其法用三千六百四十五得七百二十九者五为五寸馀四百五十一为七百二十九分寸之四百五十一合之为夷则南吕长五寸三分寸之一朱子曰大蔟之实八寸下生者倍其实得十六以为法三其一得三以分其法用十五得三者五为五寸馀一为三分寸之一合之为南吕无射长四寸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朱子曰夹锺之实七寸二千一百八十七分寸之一千七十五计一万六千三百八十四分下生者倍其实得三万二千七百六十八以为法三其二千一百八十七得六千五百六十一以分其法用二万六千二百四十四得六千五百六十一者四为四寸馀六千五百二十四为六千五百六十一分寸之六千五百二十四合之为无射应锺长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朱子曰姑洗之实七寸九分寸之一计六十四分下生者倍其实得一百二十八以为法三其九得二十七以分其法用一百八得二十七者四为四寸馀二十为二十七分寸之二十合之为应锺贾氏公彦曰阳声黄锺大蔟姑洗等据左旋言阴声大吕应锺南吕等据右转言其左右相合之义按斗柄所建十二辰而左旋日体十二月与月合宿而右转黄锺长九寸下生林锺三分减一去三寸故林锺长六寸林锺上生大蔟三分益一六寸益二寸故大蔟长八寸此三者以为三统故无馀分大蔟下生南吕三分减一八寸取六寸减二寸得四寸在馀二寸寸为三分合为六分去二分四分在取三分为一寸添前四寸为五寸馀一分在是南吕之管长五寸三分寸之一也南吕上生姑洗三分益一五寸取三寸益一寸为四寸又馀二寸者为十八分又以馀一分者为三分添前十八分为二十一分益七分为二十八分取二十七分为三寸添前四寸为七寸馀一分在是为姑洗之管长七寸九分寸之一姑洗下生应锺三分去一取六寸去二寸得四寸又以馀一寸者为二十七分馀一分者为三分添二十七分为三十分减十分馀二十分在是为应锺之管长四寸二十七分寸之二十自此以下相生皆以三分数而为减益之法可以例推 国语景王将铸无射问律于伶州鸠对曰律所以立均出度也古之神瞽考中声而量之以制韦昭注考中和之声而量度之以制乐度律均锺百官轨仪韦昭注度律吕之长短以平其锺而立百事之道法纪之以三朱子曰此谓三分损益之法平之以六成于十二天之道也韦昭注律娶妻而吕生子上下相生之数备天之大数不过十二夫六中之色也朱子曰六字疑本是黄字乃灭其上之半而为六耳故名之曰黄锺所以宣养六气九徳也韦昭注六气阴阳风雨晦明九徳六府三事由是第之二曰大蔟所以金奏赞阳出滞也三曰姑洗所以修洁百物考神纳宾也四曰㽔宾所以安靖神人献酬交酢也五曰夷则所以咏歌九则平民无贰也六曰无射所以宣布哲人之令徳示民轨仪也为之六闲以扬沈伏而黜散越也元闲大吕助宣物也二闲夹锺出四隙之细也三闲中吕宣中气也四闲林锺和展百事俾纯恪也五闲南吕赞阳秀也六闲应锺均利器用俾应复也律吕不易无奸物也细钧有锺无镈昭其大也大钧有镈无锺甚大无镈鸣其细也大昭小鸣和之道也和平则久久固则纯纯明则终终则复乐所以成政也 史记律书生锺术曰以下生者倍其实三其法以上生者四其实三其法上九商八羽七角六宫五徴九置一而九三之以为法实如法得一凡得九寸命曰黄锺之宫故曰音始于宫穷于角数始于一终于十成于三气始于冬至周而复生案下生上生之术即淮南所谓倍而以三除之四而以三除之者是也商羽角宫徴者相生之次也上九者言以九为上也必以九为上而以徴居之者欲使宫得五为中数也盖自五至一为五声大小之次自九至五为五声相生之次而宫之为五不异也置一而九三之得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算以为寸法如寸法之数以为实而以寸法约之得一寸又置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之实而以寸法约之则得九寸矣此黄锺之宫上下相生之本盖音之始数之始而亦气之始也朱子曰律管之长以九为本上下相生以三为法郑氏所用正法破一寸以为十分而其下破分为釐破釐为毫破毫为丝破丝为忽皆必以十为数则其数中损益之际皆有馀分虽有巧历终不能尽是以自分而下遂不可析而直以九相乘历十二管至破一寸以为一万九千馀分而后略可得而记焉然亦苦于难记而易差终不若太史公之法为得其要而易考也盖其以子为一而十一三之以至于亥则得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算而子为全律之数亥为全律之实可知矣以寅为子之寸数而酉为寸法则其律有九寸可知矣以辰为子之分数而未为分法则其寸有九分可知矣以午为子之釐数而已为釐法则其分有九釐可知矣以申为子之毫数而卯为毫法则其釐有九毫可知矣以戌为丝数而丑为丝法则毫有九丝可知矣下而为忽亦因丝而九之虽出权宜而不害其得乎自然之数以之损益则三分之数整齐简直易记而不差也其曰黄锺八寸十分一者亦放此意但以正法之数合其权法之分故不同耳其实则不异也 蔡氏元定曰按黄锺九寸以三分为损益故以三历十二辰得一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为黄锺之实其十二辰所得之数在子寅辰午申戌六阳辰为黄锺寸分厘毫丝之数在亥酉未巳卯丑六阴辰为黄锺寸分厘毫丝之法其寸分厘毫丝之法皆用九数故九丝为毫九毫为釐九釐为分九分为寸九寸为黄锺盖黄锺之实一十七万七千一百四十七之数以三约之为丝者五万九千四十九以二十七约之为毫者六千五百六十一以二百四十三约之为釐者七百二十九以二千一百八十七约之为分者八十一以一万九千六百八十三约之为寸者九由是三分损益以生十一律焉或曰径围之分以十为法而相生之分厘毫丝以九为法何也曰以十为法者天地之全数也以九为法者因三分损益而立也全数者即十而取九相生者约十而为九即十而取九者体之所以立约十而为九者用之所以行体者所以定中声用者所以生十一律也
  皆文之以五声宫商角徴羽皆播之以八音金石土革丝木匏竹
  正义郑氏康成曰文之者以调五声使之相次如锦绣之有文章贾疏此即八十一丝为宫七十二丝为商之等是也 司马氏贞曰宫弦最大用八十一丝声重而尊故为君商是金金为决断臣事也弦用七十二丝次宫如臣次君也角弦用六十四丝声居宫羽之中比君为劣比事为优故云清浊中民之象也徴属夏夏时生长万物皆成形体事亦有体故配事弦用五十四丝羽为水最清物之象也弦用四十八丝播犹扬也扬之以八音乃可得而观之矣贾疏五声以律吕调之其八音亦使与律吕相应八音亦合五声但其声发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故云播扬也金锺镈也石磬也土埙也革鼓鼗也丝琴瑟也木柷敔也匏笙也贾疏笙以竹插于匏故以笙解匏以经别言匏故匏不得竹名也竹管箫也
  总论伶州鸠曰琴瑟尚宫锺尚羽朱子曰丝尚宫锺尚羽锺声大故以羽声济之丝声细故以宫声济之石尚角匏竹利制大不逾宫细不过羽夫宫音之主也第以及羽故乐器重者从细轻者从大是以金尚羽石尚角瓦丝尚宫匏竹尚议革木一声 管子曰凡听徴如负猪豕觉而骇凡听羽如鸣鸟在树凡听宫如牛鸣窌中凡听商如离群羊凡听角如雉登木凡将起五音凡首先主一而三之四开以合九九以是生黄锺小素之首以成宫三分而益之以一为百有八为徴有三分而去其乘适足以是生商有三分而复于其所以是成羽有三分而去其乘适足以是成角案自一而加之为三再加则三三为九三加则三九二十七四加则九九八十一故曰四开以合九九也八十一宫声之数亦黄锺之数十二律还相为宫然黄锺为宫正也故以黄锺之宫言之三分八十一而益一则一百八也为徴数三分一百八而去一则七十二也为商数三分七十二而益一则九十六也为羽数三分九十六而去一则六十四也为角数上生言复其所谓以本数上生也下生言去其乘谓以半数上生也盖宫商用全徴羽用半也如此则五声皆上生与诸家之说不同然其数则一也 史记律书曰九九八十一以为宫三分去一五十四以为徴三分益一七十二以为商三分去一四十八以为羽三分益一六十四以为角 杜氏佑曰宫生徴徴生商商生羽羽生角此五声相生之次也是黄锺为均用五声之法以下十一辰辰各有五声其为宫商之法亦如之故辰各有五声合为六十声此十二律之正声也朱子曰沈括疑史记所言止是黄锺一均之数非众律之通法今详通典云十一辰宫商之法亦如之盖若以十一律为宫亦用此数以乘本律之分数而损益之如林锺为均则以八十一为五十四二十七为十八之类也十二律长短相生一终于中吕又制十二锺准为十二律之正声焉凫氏为锺以律计自倍半半者准正声之半以为十二子律制为十二子声以子声比正声则正声为倍以正声比子声则子声为半其为半正声之法者以黄锺九寸为均子声则四寸半复上下损益以生十一律之子声此半正声法其半相生之法者以正中吕之管六寸五分有奇上生黄锺八寸七分有奇复以次上下相生终于中吕皆以相生所得之律寸数半之各以为子声之律其正管长者为均之时则通自用正声五音正管短者为均之时则通用子声为五音亦皆三分益减还以宫商角徴羽之声为调也黄锺大吕大蔟之调皆用正律之声夹锺姑洗之调四正声一子声中吕㽔宾林锺之调三正声二子声夷则南吕之调二正声三子声无射应锺之调一正声四子声 朱子曰黄锺之律最长应锺之律最短长者声浊短者声清十二律旋相为宫宫为君商为臣乐中最忌臣陵君故有四清声如今方响有十六个十二个是正律四个是清声清声是减一律之半如应锺为宫其声最短而清大吕为之商则是商声髙于宫声为臣陵君不可用乃用大吕律减半为清声以应之虽减半只是此律故亦自能相应也案四清声谓黄锺大吕太蔟夹锺唐祖孝孙说八十四调季通云只有六十调不以变宫变征为调其说有理
  案六律五声八音大司乐既言之盖大司乐总其事而序其用大师则专其职而辨其声也凡阳律自子左旋以终于戌阴同自丑右转以终于卯左右相配谓之合律十二律皆有五声而旋相为宫有调有音调则云某宫调某商调而尽于六十音则各用其为调之律所转生之声加以变宫变征而穷于八十四所谓文之以五声也金石以纪律乐之纲琴瑟以应人声在堂上笙管埙贵人气在堂下乐之用也鼓鼗柷敔以节乐而已故序其轻重之次则曰金石丝竹匏土革木伶州鸠所言是也此则以成于天地者为贵故先以金石土成于动物者次之故继以革丝成于植物者又次之故继以木匏竹也所谓播之以八音也
  教六诗曰风曰赋曰比曰兴曰雅曰颂
  正义郑氏康成曰教教瞽蒙也诗序曰诗者志之所之也在心为志发言为诗上以风化下下以风刺上主文而谲谏言之者无罪闻之者足以戒故曰风一国之事系一人之本谓之风言天下之事形四方之风谓之雅雅者正也言王政之所由废兴也颂者美盛徳之形容以其成功告于神明者也 郑氏众曰古自有风雅颂之名故延陵季子观乐于鲁贾疏㐮二十九年左传时孔子尚幼未定诗书而曰为之歌𨚍鄘卫曰是其卫风乎又为之歌小雅大雅又为之歌颂论语曰吾自卫反鲁然后乐正雅颂各得其所时礼乐自诸侯出颇有谬乱不正故孔子正之比者比方于物也兴者托事于物 贾氏公彦曰风雅颂诗之名也但就三者之中有赋比兴故总谓之六诗 朱子曰风雅颂者声乐部分之名也赋比兴所以制作风雅颂之体也赋者直指其名直叙其事如葛覃卷耳之类是也比者引物为况如螽斯绿衣之类是也兴者托物兴辞本要言其事而虚用两句引起因而接续者如关雎兔𦊨之类是也盖众作虽多而其声音之节制作之体不外乎此故大师之教国子必使之以是六者三经而三纬之六者之序以其篇次风固为先而风则有赋比兴矣故三者次之而雅颂又次之盖亦以是三者为之也 风者民俗歌谣之诗谓之风者以其被上之化以有言而其言又足以感人如物因风之动以有声而其声又足以动物也雅者正也正乐之歌也颂者宗庙之乐歌也 比是以一物比一物而所指之事常在言外兴是借彼一物以引起此事而其事常在下句 马氏端临曰风者所谓陈诗以观民风是也雅者朝廷之上君臣所咏歌所谓王政所由废兴是也其诗则施之于燕享颂者美盛徳告成功者也其诗则施之于祭祀然未有三百篇之前如康衢如击壤则风之祖也如九歌如喜起如南风则雅之祖也如五子之歌则又变雅之祖惟颂不见其辞书曰八音克谐神人以和又曰搏拊琴瑟以咏祖考来格则祭祀亦必有诗歌岂夏后氏之前诗之体未备燕享祭祀或可通用至周时风雅始别与
  案诗之起莫先于风谣有风则已备赋比兴之三体由是有雅颂之二部故以为序 注谓教瞽蒙是也然学士亦兼焉大司乐掌建治国之学政不能一一自教也平时乐徳乐语皆以属有道有徳者所谓乐语即六诗也诗以合乐有道有徳者能知义理识其大经而要管弦之节㑹察声气于细微故又使学士受教于瞽师如六代之舞虽掌于大司乐而必先以乐师之教小舞也瞽师亦多有道有徳者而大师出自瞽蒙故瞽蒙亦在所必教而所以教之者亦必以六徳为本焉
  以六徳为之本以六律为之音
  正义贾氏公彦曰受教者必以行为本大师吹律为声使其人作声而合之与律吕之声合谓之音若曲合乐曰歌是也
  正义郑氏锷曰六徳大司乐所教中和祇庸孝友之徳也六徳为之本所以成其性六律为之音所以和其声大司乐之教举其纲大师之教亲其事
  案以中和祇庸孝友为诗教之本使知凡播于乐歌者皆以兴起养成人之六徳也以六律为诗之音欲歌诗之应乎律然后可比音而乐之也 或疑瞽蒙贱工不当以六徳为教夫欲使之歌诗奏乐以和神人乃以其艺也而贱之使之不知其意不平其心精粗本末判然两途此后世礼乐所以崩壊也且大师下大夫之秩不为不尊今日所教之瞽蒙即他日小师大师之选观饮射诸礼歌毕主人必献工大师则为之洗所以待之者不轻矣
  大祭祀帅瞽登歌令奏击拊拊音抚注故书拊为付郑司农云付当为拊书亦或为拊
  正义郑氏康成曰击拊瞽乃歌也拊形如鼓以韦为之著之以糠贾疏拊所以导歌者白虎通引尚书大传云拊革装之以糠 郑氏众曰登歌歌者在堂也贾疏凡大祭皆升歌清庙将作乐时大师帅瞽人登堂于西阶之东北面坐而歌 案凡乐必升歌若非祭文王则所歌不必清庙登歌下管贵人声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谓乐或当击或当拊盖以尚书击石拊石皆是作用之名也后郑不从者下文鼓𣌾及击应鼙之类𣌾鼙皆是乐器则知此拊亦乐器也
  案小师职登歌击拊大师则帅之令之虽帅之令之而大师亦自歌自击拊以大师既升堂与小师诸瞽并坐则无不歌之理亦无小师一人独击拊之理故知大师亦歌亦击也诸侯之大射工六人中亦有大师小师天子之大祭祀则大师小师而外歌与瑟必又多矣其相大师小师者亦左何拊右手相之既升坐授拊乃降也虞书云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乐记云弦匏笙簧㑹守拊鼓
  下管播乐器令奏鼓𣌾大飨亦如之𣌾音引
  正义郑氏众曰下管吹管者在堂下𣌾小鼓也先击小鼓乃击大鼓小鼓为大鼓先引故曰𣌾𣌾读为道引之引 郑氏康成曰鼓𣌾管乃作也特言管者贵人气也贾疏先郑云贵人声后郑云贵人气者若以歌者在上对匏竹在下人声为贵故在堂上若以匏竹在堂下对锺鼓在庭则匏竹用气贵于用手故在阶间鼓𣌾犹言击𣌾诗云应𣌾县鼓贾疏周颂有瞽篇易氏袚曰击拊以导歌而后瞽者歌焉鼔朄以导管而后乐器播焉乐与歌必有所导而后从必有所令而后奏此节奏之序
  案疏谓祭飨宾射之锺鼓皆大祝令之非也大祝所令独逆牲逆尸侑尸之锺鼓耳奏夏大司乐令之其馀锺鼓乐师令之又疑小祭祀小宾客或无升歌亦未必然乐中所重者升歌乡饮乡射皆有升歌岂祭祀宾客而无之耶 或言下管即笙非也笙虽有管而主于匏不以管名管贵于笙故下管比笙入为重乡射以笙大射以管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祭祀大飨及宾射登歌下管皆大师令之小师佐之
  案虞书戛击鸣球搏拊琴瑟以咏堂上之乐也下管鼗鼓堂下之乐也其下言笙镛以闲则闲歌也箫韶九成则合乐也仪礼虽乡乐亦有升歌笙入闲歌合乐之四节则此大祭祀其备四节可知经不言者盖闲则歌管之迭作合则歌管之并兴而已故言登歌下管足以该之也
  大射帅瞽而歌射节
  正义郑氏康成曰射节主歌驺虞贾疏射节若驺虞九节狸首七节采𬞟采蘩五节之类
  通论陈氏旸曰掌射节之歌者乐师而令奏之者大司乐歌之者瞽蒙而帅之者大师
  大师执同律以听军声而诏吉凶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大起军师兵书曰贾疏武王出兵之书王者行师出军之日授将弓矢士卒振旅将张弓大呼大师吹律合音商则战胜军士强贾疏商属西方金金主刚断故兵士强角则军扰多变失士心贾疏角东方木木主曲直故军士扰多变失士心宫则军和士卒同心贾疏宫中央土土主生长又载四行故军士和而同心徴则将急数怒军士劳贾疏徴南方火火主熛怒故将急数怒羽则兵弱少威眀贾疏羽北方水水主柔弱又主幽暗故兵弱少威明郑司农云师旷曰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贾疏见襄公十八年左传注云北风夹锺无射以北南风姑洗南吕以南南律气不至故死声多通论王氏安石曰诏吉凶使知所戒天人一理兆于声气感于物类故听之以同律眂之以祲象占之以梦卜皆得其徴焉
  大丧帅瞽而𫷷作匶谥𫷷希音反又喜饮反下并同匶古柩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𫷷兴也兴言王之行谓讽诵其治功之诗故书𫷷为淫郑司农云淫陈也陈其生时行迹为作谥 贾氏公彦曰大丧兼王后虽妇从夫谥亦须论行乃谥之匶即柩也作谥谓将葬时檀弓云公叔文子卒其子戍请于君曰日月有时将葬矣请所以易其名者又公羊传制谥于南郊曽子问称天以诔之是也
  案大师作谥且帅群瞽而𫷷何也谥以易名苟失其实是欺天地神明不诚于君父而见疑于天下后世也故至于南郊称天以诔之非王及公卿大臣所敢专也大师及群瞽自王为世子入学之时而性质言动闻之已详矣终王之身自祭祀朝㑹飨射师田以至起居饮食出入燕游师与瞽常在侧且多有道有徳者俾各陈王之行迹而大师取衷焉盖天子至尊所畏者惟天所惧者惟天下万世之公议故定谥于南郊以示天鉴之甚明陈言于群瞽以彰人心之公是所以大为之防而正君徳也
  凡国之瞽蒙正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大师之政教
  小师掌教鼓鼗柷敔埙箫管弦柷处郁反敔鱼吕反埙虚鸳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教教瞽蒙也贾疏以瞽蒙所作乐器与此同 黄氏度曰小师亦教眂了播鼗注止言教瞽蒙以多者言也鼗如鼓而小持其柄而摇之旁耳还自击埙烧土为之贾疏按广雅埙象穪锤大如雁卵箫编小竹管如今卖饴饧所吹者贾疏通卦验箫长尺四寸注箫管形象鸟翼广雅箫大者二十四管小者十六管有底三礼图箫长尺四寸颂箫长尺二寸弦谓琴瑟也歌依咏诗也贾疏谓工歌诗依琴瑟而咏之诗传曲合乐曰歌郑司农云柷如漆筒中有椎贾疏尚书合止柷敔注云柷状如漆筒而有椎合之者投推其中而撞之尔雅注柷方二尺四寸深一尺八寸敔木虎也贾疏尔雅注敔如伏虎背上有二十七锄铻刻以木长尺栎之以止乐埙六孔管如篪亦六孔贾疏广雅云管象箫长尺围寸八孔无底八孔盖传写之误从六孔为正某谓管如篴而小并两而吹之今大予乐官有焉 孔氏颖达曰乐之初击柷以作之乐之将末戛敔以止之
  案鼓亦乐器与鼗为类下瞽蒙眂了皆云播鼗则鼓字不作播字用明矣此盖手执之小鼓非树之跗者疏谓六鼓皆鼓人教之不知鼓人所掌者乡遂之事眂了不宜受教于鼓人盖六鼓音声之节鼓人自以教乡遂之共声乐者小师自以教眂了并行而不相悖也 大师所掌者律吕音声之总小师则按器而教之大师教六诗推其徳之所本审其律之所归小师所教则人声之节奏与琴瑟相比附者也
  大祭祀登歌击拊下管击应鼔彻歌大飨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师亦自有拊击之佐大师令奏应鼙也应与𣌾及朔皆小鼓也贾疏案大射礼建鼓在阼阶西南鼓应鼙在其东以是知应是应鼙也又云一建鼓在西阶之西朔鼙在其北是知有朔鼙也击鼓者先击小后击大彼注云便其先击小是知皆小鼓也 案大司马职中军以鼙令鼓是知击鼔者先击鼙其所用别未闻彻歌于有司彻而歌雍案大祭祀所该者广彻各有当歌雍特其一耳 黄氏度曰以其引鼓故曰𣌾以其始鼔故曰朔
  存疑贾氏公彦曰王大飨诸侯彻器亦歌雍若诸侯自相飨即歌振鹭仲尼燕居云大飨彻以振羽振羽当为振鹭
  大丧与𫷷与音预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大师贾疏大师职帅瞽而𫷷作匶谥此言与明从大师案小师佐大师以教群瞽故陈王之行迹亦与焉则作谥得与大师商论可知也
  凡小祭祀小乐事鼔朄
  正义郑氏康成曰如大师
  案此谓大师所不亲者
  掌六乐声音之节与其和
  正义王氏昭禹曰六乐之作其长短疾徐则有节而小大清浊相应而不相陵则和矣国语声应相保曰和又曰大昭小鸣和之道也
  案典同掌六律六同之和即此和也得其节然后和六乐声音之节与其和乐工皆能按而知焉而小师执其总
  辨正郑氏锷曰注以和为𬭚于疏引鼓人以金𬭚和鼓为证偏曲难通
  瞽蒙掌播鼗柷敔埙箫管弦
  正义郑氏康成曰播谓发扬其音
  案眂了亦播鼗笙师亦龡埙箫管瞽蒙职在弦歌乃兼掌之者瞽者知音不可不并肄其器而审其音也若用乐时则瞽蒙但主弦歌而已柷敔无专司者或亦瞽蒙职之与
  馀论陈氏旸曰耳目形也聪明神也聋者其神不在耳而专在目故以司视而掌火瞽者其神不在目而专在耳故以司听而掌乐
  讽诵诗世奠系鼓琴瑟
  正义郑氏众曰讽诵诗主诵诗以刺君过故国语曰瞍赋蒙诵谓诗也 郑氏康成曰故书奠或为帝杜子春云帝读为定其字为奠书亦或为奠世奠系谓帝系诸侯卿大夫世本之属是也小史主次序先王之世昭穆之系述其徳行瞽蒙主诵诗并诵世系以劝戒人君也故国语曰教之世为之昭明徳而废幽昏焉贾疏楚语注先王之系世本使知有徳者长无徳者短
  存疑郑氏康成曰讽诵诗谓𫷷作柩谥时也讽诵王治功之诗以为谥世之而定其系谓书于世本也虽不歌犹鼓琴瑟以播其音美之
  案大师作匶谥书于世本者小史之事非瞽蒙所能任也歌诗或以琴瑟于世系无取焉盖王暇时俾瞽蒙诵诗以陈善败或道前世之昏明以为法戒或奏琴瑟之雅声皆所以养王和敬之心而使匪僻无由入也
  馀论史记注郑康成驳异义曰天子赐姓命氏诸侯命族族者氏之别名也姓者所以统系百世使不别也氏者别子孙之所出故世本之篇言姓则在上言氏则在下也刘向曰世本古史官则于古事者所记录黄颛以来至春秋时王侯诸国世卿大夫名字号
  掌九徳六诗之歌以役大师
  正义郑氏康成曰役为之使
  案九徳大司乐所谓九徳之歌者古乐也六诗大师之六诗今乐也
  眂了掌凡乐事播鼗击颂磬笙磬
  正义郑氏康成曰眂了播鼗又击磬磬在东方曰笙笙生也在西方曰颂颂或作庸庸功也贾疏东是生长之方故曰笙西是成功之方故曰颂颂者美盛徳之形容以成功告于神明也颂或作庸者尚书笙庸以闲注云庸即大射颂也大射礼乐人宿县于阼阶东笙磬西面其南笙锺其南镈皆南陈又曰西阶之西颂磬东面其南锺其南镈皆南陈 贾氏公彦曰按序官眂了三百人以其扶工之外无事兼使作乐故掌凡乐事 陈氏旸曰笙师凡祭祀飨射共其锺笙之乐盖锺磬之应歌者为颂锺颂磬应笙者为笙锺笙磬春秋传歌锺二肆即颂锺诗笙磬同音即笙磬
  辨正王氏昭禹曰小师教鼓鼗则瞽蒙眂了皆受教于小师疏谓眂了有目不须小师教非也
  通论陈氏旸曰仪礼大射鼗倚于颂磬西纮诗云鼗磬柷圉故以播鼗为先而击颂磬次之商颂言鼗鼓渊渊嘒嘒管声依我磬声亦此意也
  掌大师之县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当县则为之贾疏县乐器当以有目者为之案掌大师之县者明县本是大师之职以其无目故眂了掌之也
  凡乐事相瞽相悉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谓扶工贾疏能其事曰工乡饮酒礼乡射礼燕礼大射礼凡师瞽皆言工以无目故使眂了相之
  大丧𫷷乐器大旅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旅非常祭于时乃兴造其乐器存疑王氏昭禹曰大旅有大故而祭亦陈乐器而不作故曰亦如之 贾氏公彦曰其器亦如明器沽而小故云亦如之
  案凡瞽蒙所掌者眂了皆𫷷之鼓鼗柷敔埙箫管琴瑟是也磬师锺师无𫷷器之文而眂了击笙磬颂磬且掌大师之县则编锺编磬亦眂了与大旅虽非常然吉祭也吉凶不相干岂其以凶礼处之亦如之如其𫷷作未必如其沽而小也以非常礼故特新之必以其可奏者不言奏以包于诸职大祭祀中也笙师既曰𫷷又曰陈则𫷷非陈矣
  宾射皆奏其锺鼓鼜恺献亦如之鼜音戚又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击𣌾以奏之贾疏大师职下管令奏鼓𣌾则锺鼔亦击𣌾奏之可知其登歌大师自奏之案注意盖谓大师帅瞽则亦自歌以倡之谓奏乐章非谓奏锺鼔也恺献献功恺乐也 杜氏子春曰鼜读为忧戚之戚谓戒守鼓也击鼓声疾数故曰戚
  案令奏九夏者大司乐令奏锺鼓者乐师也既令之则眂了直奏之矣击𣌾以令非其职也宾射之上疑有脱文盖未有共宾射而不共祭祀飨食者岂其举宾射以包之与
  典同掌六律六同之和以辨天地四方阴阳之声以为乐器注故书同为铜
  正义郑氏康成曰律述气者也同助阳宣气与之同皆以铜为之阳声属天阴声属地天地之声布于四方为作也
  存疑郑氏众曰阳律以竹为管阴律以铜为管竹阳也铜阴也
  案大师所掌者制律以合声典同所掌者依律辨声以为众器也四方之声如管子及吕氏月令所载以竹为律始于伶伦黄帝又命伶伦与荣将铸十二锺以和五音则十二锺之律古已有之汉人则以铜管代竹先郑谓阳律以竹为管阴律以铜为管未知何据
  凡声髙声䃂正声缓下声肆陂声散险声敛逹声赢微声韽回声衍侈声筰弇声郁薄声甄厚声石䃂古本反又胡本反陂彼义反韽刘音暗又于瞻反郑于贪反筰侧百反弇沈戚音掩甄音震
  正义郑氏康成曰故书䃂或作硍郑大夫读为衮冕之衮杜子春云髙谓锺形容髙也石如磬石之声郑司农云锺形下当跸正者不髙不下锺形上下正佣某谓髙锺形上大也王氏昭禹曰此凫氏所谓锺小而长小而长则其形髙髙则声上藏衮然旋如里贾疏声周旋如在里正谓上下直正则声缓无所动贾疏由无鸿杀故也下谓锺形下大也贾疏知上是上大下是下大者以正是上下直也 王氏昭禹曰此凫氏所谓锺大而短大而短则其形下下则声出去放肆陂读为险陂之陂陂谓偏侈陂则声离散也险谓偏弇贾疏险与陂相对陂既为偏侈故险为偏弇险则声敛不越也逹谓其形微大也贾疏凡物大则疏逹髙为上大故逹为微大逹则声有馀若大放也微谓其形微小也韽读为飞钻涅韽之韽韽声小不成也贾疏鬼谷子有飞钳揣摩之篇皆言从横辨说之术飞钳者言察是非语飞而钳持之飞钳涅韽使之不语此锺声韽亦是声小不成也回谓其形微圜也回则其声淫衍无鸿杀也贾疏凡锺依凫氏所作若铃不圜今此回而微圜故声淫衍无鸿杀也侈谓中央约也侈则声迫笮出去疾也贾疏言非偏侈乃锺口总寛故声迫笮而出去疾也弇谓中央寛也弇则声郁勃不出也贾疏侈为口寛则弇乃口狭中央寛也声郁勃不出由口笼故甄读为甄耀之甄贾疏见春秋纬甄耀度篇甄犹掉也锺微薄则声掉锺大厚则如石叩之无声贾疏凫氏记锺已厚则石已薄则播是故大锺十分其鼓间以其一为之厚小锺十分其钲间以其一为之厚是厚薄得中也 贾氏公彦曰十二种并是锺之病此十二辰之零锺非编者直言病锺除此病乃善也 郎氏兆玉曰锺宫声五声之首故举锺以概其馀
  案此节字义晦塞难晓姑从注疏解之又一说云髙声正声下声三者声之正也其馀则皆声之病也䃂其声铿然清也髙谓声髙也髙则铿锵正谓声平正也正则和缓下谓声下也下则宏肆其馀诸病亦由三者推之陂险皆正之反陂者声不正也险者声不平也不正则声不根于内而散不平则气不逹于外而敛此二者正声所以失之原也太髙而四逹其过则盈溢太下而沈微或纡回其失则暗昧而衍馀逹之甚而侈放则暴疾而不蓄回之甚而弇掩则郁抑而不舒髙而薄则至于掉而不收下而厚则至于如石而无韵二者㡬于不成声矣此七者皆髙下之过必去其病然后清浊适均可与正声相宣而谐和也其说视注疏更有条理且以声言之则不专主于锺而锺亦赅焉存之
  通论易氏袚曰凫氏为锺言薄厚之所震动清浊之所由出侈弇之所由兴而不及髙下正陂险逹微回之八声然言清浊之所由出则八声亦可以类推也
  凡为乐器以十有二律为之数度以十有二声为之齐量齐音剂
  正义郑氏康成曰数度广长也贾疏律历志古之神瞽度律均锺以律计自倍半假令黄锺之管长九寸倍之为尺八寸又九寸得四寸半总二尺二寸半以为锺口之径及上下之数自外十二辰皆以管长短计之可知故云数度广长也广则口径长则上下也齐量侈弇之所容贾疏十二锺皆有所容多少之齐量故云侈弇之所容侈弇虽是锺病所容多少则依法故举侈弇见文而言 朱子曰数度如黄锺九寸林锺六寸之类齐量如磬材有刚柔清浊音声有轻重髙低故复以十二声齐量斟酌磨削厚薄令合节奏如磬氏已上则磨其旁已下则磨其耑之类 郑氏锷曰用十二律以为之数度则长短多寡由此而生用十二声以为之齐量则大小轻重由此而准或厚或薄或髙或下由数度之不审也以是病而求之得其声矣或侈或弇或逹或回由齐量之或差也以是病而求之得其制矣如是而为乐器必和焉
  案齐与食医所和之齐同义谓其分之所际也盖以十有二律之数为众器之度以十有二声之齐为众器之量度必以律之数者记所谓百度得数而有常也中之所容虽同而形之回筰弇侈异则音亦异焉故亦以十有二声为之齐
  通论唐书礼乐志云声无形而乐有器古之作乐者惧器失而声亡多为之法以著之故始求声者以律而造律者以黍自一黍之广积而为分寸一黍之多积而为龠合一黍之重积而为铢两此造律之本也故为之长短之法而著之于度为之多少之法而著之于量为之轻重之法而著之于权衡又总其法而著之于数使其分寸龠合铢两皆起于黄锺使得律者可以制度量衡因度量衡亦可以制律不幸皆亡则推其法数而制之用其长短多少轻重以相参考四者既同而声必至声至而后乐可作矣
  凡和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和谓调其故器也贾疏上文凡为乐器是新造者今更言和明是调故器
  磬师掌教击磬击编锺
  正义郑氏康成曰教教眂了也贾疏眂了职掌播鼗击颂磬笙磬不言击锺以磬是乐县之首故特举之其实编锺亦眂了击之磬亦编于锺言之者锺有不编不编者锺师击之贾疏磬无不编以其无可对故不言编锺言编则对不编者也教眂了言编锺则不编者锺师自击之可知 贾氏公彦曰不编者十二零锺也若书传云左五锺右五锺
  案既设锺师而不使教击编锺何也锺师掌其特县者耳编锺与编磬皆众条理也故并使磬师教之八音惟石音难调石声和则众音可依之以为准诗曰既和且平依我磬声书言韶乐之盛而终以击石拊石皆此义也
  存疑刘氏敞曰宫县有特磬十二磬师则兼教之陈氏旸曰磬与锺常相待以为用国语金石以动之是也磬有编有不编者明堂位叔之离磬虞书鸣球皆特县之磬也磬师于磬言击举特县以见其编者也于锺言编举编县以见特也
  案特县之磬经无明文故疏言磬无不编然尔雅云大磬谓之毊大戴礼云磬一县而堂特又若有特磬者朱子于孟子集注亦云有之更俟考
  教缦乐燕乐之锺磬缦莫半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缦读为缦锦之缦谓杂声之和乐者也贾疏谓杂弄调和学记不学操缦不能安弦燕乐房中之乐贾疏即关雎二南也所谓阴声也二乐皆教其锺磬案锺师职凡祭祀飨食奏燕乐则燕乐盖于正礼之终用之楚茨诗乐具入奏以绥后禄此祭祀之燕乐也乡饮乡射燕大射于说屦升坐后皆无算乐饮射之息司正则乡乐唯欲此宾客之燕乐也正礼之乐升歌笙入间歌合乐有一定之节至燕则礼杀随人意而用之至旄舞夷歌皆可与焉则乐无一定唯不及雅颂可见矣以锺磬奏之而笙师又共其锺笙之乐则是歌与笙亦两有也房中之乐郑注燕礼以为弦歌周南召南之诗而不用锺磬之节盖房中者本诗之初意而言谓后夫人讽诵于房中不用锺磬耳至以为燕乐则有锺磬而亦不于房中矣房中之乐亦燕乐之一而燕乐不专此也缦乐未详注疏以为杂弄意亦丝弦之小器而非琴瑟始学乐者之所习故亦有时奏之以示不忘其初之意与
  凡祭祀奏缦乐
  案不言奏燕乐与锺师互见也不言飨食则飨食不奏缦乐也然则此亦祭祀之小者与
  锺师掌金奏
  正义郑氏康成曰金奏击金以为奏乐之节金谓锺及镈贾疏二者皆不编独县而已贾氏公彦曰此锺师自击不编之锺
  通论朱子曰锺磬有特县者有编县者其特县者器大而声宏杂奏于八音之闲则丝竹之音皆为所掩而不可听故但于起调毕曲之时击之以为作止之节其编县者则声器皆小可以杂奏于八音之闲而不相陵也不知今世大乐之制如何但以理推之意古者当如是耳
  案注言锺及镈而疏谓二者皆独县则是大锺有此两种也国语云细钧有锺无镈大钧有镈无锺然则锺又大于镈而二者盖不并用与通言之则镈亦名锺
  凡乐事以锺鼓奏九夏王夏肆夏昭夏纳夏章夏齐夏族夏祴夏骜夏齐侧皆反祴音陔骜五羔反注故书纳作内杜子春云当为纳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锺鼓者先击锺次击鼓以奏九夏夏大也郑氏锷曰奏九夏必用锺鼔故并言鼓非谓锺师击锺又击鼔也鼓则镈师鼓之杜氏子春曰祴读为陔鼓之陔贾疏汉有陔鼓之法乐师先郑注若
  今时行礼于大学罢出以鼓陔为节王出入奏王夏尸出入奏肆夏牲出入奏昭夏贾疏皆大司乐文四方宾来奏纳夏臣有功奏章夏夫人祭奏齐夏族人侍奏族夏贾疏四夏无明文宾醉而出奏陔夏贾疏宾醉将出恐其失礼故陔切之是以乡饮酒乡射燕礼大射宾将出皆云奏陔公出入奏骜夏贾疏大射礼公入奏骜夏不见出时而云出者乐师职行以肆夏趋以采荠出入礼同则骜夏亦出入礼同也 贾氏公彦曰王夏惟天子得奏肆夏诸侯亦得用之燕礼奏肆夏是也郊特牲大夫之奏肆夏由赵文子始明非礼也其昭夏已下诸侯亦用之
  辨疑刘氏敞曰前人皆以九夏为颂诗之篇春秋传称金奏肆夏之三工歌文王之三夏属金奏诗属工歌则夏非颂篇明矣然则九夏乃有声而无辞者也郑氏樵曰九夏堂下之乐有调而无其辞束晰补
  六亡诗皮日休补肆夏不知笙诗金奏初无辞也案凡言奏锺鼓者皆谓大锺也将奏夏则以锺鼓发之故云以锺鼓奏九夏左传谓奏肆夏之三则每一夏皆有三曲矣其曲盖工师以谱相传授者九夏八音具备但无歌耳歌在堂上贵人声也大射仪宾及庭奏肆夏其时歌工未入则九夏非诗歌明矣存疑杜氏子春曰肆夏诗也春秋传穆叔如晋晋侯享之金奏肆夏之三不拜工歌文王之三又不拜歌鹿鸣之三三拜贾疏㐮公四年左传肆夏与文王鹿鸣俱称三谓其三章也以此知肆夏诗也国语金奏肆夏繁遏渠天子所以享元侯肆夏繁遏渠所谓三夏矣吕氏叔玉说肆夏繁遏渠皆周颂也肆夏时迈也繁遏执竞也渠思文也肆遂也夏大也言遂于大位也故时迈曰肆于时夏允王保之繁多也遏止也言福禄止于周之多也故执竞曰降福穰穰降福简简福禄来反渠大也言以后稷配天王道之大也故思文曰思文后稷克配彼天故国语谓皆昭令徳以合好也 郑氏康成曰乐之大歌有九以文王鹿鸣言之则九夏皆诗篇名颂之族类也贾疏晋侯享穆叔奏肆夏与文王鹿鸣同时而作文王鹿鸣既是诗明肆夏亦是诗也肆夏既是诗则九夏皆诗篇名也此歌之大者载在乐章乐崩亦从而亡是以颂不能具 贾氏公彦曰以锺鼓奏九夏者谓堂上歌之堂下以锺鼓应之歌诗尊卑各别天子享元侯升歌肆夏颂合大雅享五等诸侯升歌大雅合小雅享臣子歌小雅合乡乐若元侯相享与天子享巳同五等诸侯相享亦然其享臣子亦与天子享臣子同案此约乡饮燕礼郑注及诗谱皆臆说也即据左传天子享元侯第云奏肆夏并不言歌颂及大雅则其他可知燕之用乐与享同故燕礼升歌鹿鸣等三篇左传晋侯享穆叔为之歌鹿鸣是燕享同乐也
  案曰繁遏曰渠肆夏之第二第三曲也以执竞诗为繁遏焉有周公制礼所用而预歌成康者乎执竞非繁遏则时迈亦非肆夏明矣言歌又言奏者则有诗篇下驺虞狸首采𬞟采蘩是也言奏不言歌者但如笙管之曲而无诗篇九夏是也未可以文王鹿鸣之类类之
  凡祭祀飨食奏燕乐食音嗣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锺鼓奏之 贾氏公彦曰飨食在庙故与祭祀同乐
  凡射王奏驺虞诸侯奏狸首卿大夫奏采𬞟士奏采蘩正义贾氏公彦曰言凡则大射宾射等同用此为射节也射人与乐师辨其节数此见其作乐人为之故数职重言 王氏昭禹曰大师帅瞽而歌射节锺师则掌此四诗之金奏不言节以主其节者乐师也
  掌鼙鼓缦乐
  正义郑氏康成曰作缦乐击鼙以和之贾疏此官主击鼙磬师奏缦乐锺师击鼙以和之 郑氏众曰鼓读如庄王鼓之之鼓见宣十二年公羊传
  笙师掌教龡竽笙埙龠箫篪篴管舂牍应雅以教祴乐龡古吹字竽音于牍音独祴与陔同工才反
  正义郑氏众曰竽三十六簧贾疏通卦验竽长四尺二寸注竽管类用竹为之形参差象鸟翼广雅竽象笙三十六管宫管在中央 朱子曰簧笙竽管中金叶也盖笙竽皆以竹管植于匏中而窍其管底之侧以薄金叶障之吹则鼓之而出声所谓簧也笙十三簧贾疏广雅笙以匏为之十三管宫管在左方 陈氏祥道曰尔雅大笙谓之巢小者谓之和先儒谓笙列管匏中施簧管端大者十九簧小者十三簧篪七空贾疏广雅篪以竹为之长尺四寸八孔一孔上出寸三分先郑云七空盖传写者误 陈氏祥道曰尔雅篪之大者谓之沂郭璞曰一孔上出名翘横吹之小者十有二寸牍以竹大五六寸长七尺短者一二尺其端有两空髤画贾疏巾车注髤赤多黒少之色以两手筑地应长六尺五寸其中有椎雅状如漆筒而弇口大二围长五尺六寸以羊韦鞔之有两纽疏画贾疏疏画者长疏而画之牍应雅三者皆约汉法知之
  郑氏康成曰教教眂了也龠如篴三空祴乐祴夏之乐贾疏与锺师祴夏同牍应雅教其舂者谓以筑地笙师教之则三器在庭可知矣宾醉而出奏祴夏以此三器筑地为之
  杜氏子春曰篴读为荡涤之涤今时所吹五空竹篴朱子曰今之箫管是古之笛今之云箫是古之箫
  案埙箫管小师教之瞽蒙习之矣笙师又教之者人气之器所用者广凡有目无目之人皆兼习也笙入三终为奏乐之一节故笙以有目者为之而别使笙师教焉以瞽蒙不便错杂于阶间也有时而笙亦有时而管所以箫管诸器笙师兼教之牍应雅专为祴乐之用祴夏士大夫亦用焉云教祴则九夏无不教矣举祴以包其上耳
  凡祭祀飨射共其锺笙之乐燕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锺笙与锺声相应之笙贾疏笙师不掌锺而兼言锺故知义然也
  案锺笙犹云笙锺笙锺笙磬在东县笙者近之升歌毕而笙入则此所共之乐是也言锺以包磬言笙以包埙篪箫管之属
  大丧𫷷其乐器及葬奉而藏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𫷷兴也谓作之奉犹送贾疏送于圹而藏之也 贾氏公彦曰此所兴作即上文竽笙以下 黄氏度曰眂了𫷷而不藏笙师藏之
  案惟笙师镈师龠师司干职有奉藏葬器之文龠师司干所掌者舞器也其八音之器竹匏土笙师与眂了𫷷之鼓鼗柷敔琴瑟编锺编磬盖皆眂了𫷷之而奉藏则尽属之笙师以眂了贱不可使奉乐器而藏于墓也且藏器无庸多人器之小者笙师主之其大者镈师主之足矣故他职不列焉
  大旅则陈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陈于馔处而已不莅其县贾疏莅县者大司乐其职大丧莅𫷷乐器注云临笙师鏄师之属是也
  案大旅独于眂了笙师见之者所掌乐器独多故于此二职言𫷷器陈器以见凡也其馀亦𫷷之陈之可知注云不莅其县疏云莅县者大司乐大司乐之莅县者谓大祭祀宿县遂以声展之也诸官陈之大司乐莅之则祭时奏此乐明矣王昭禹谓陈之而不奏于义无取焉
  镈师掌金奏之鼓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主击晋鼓以奏其锺镈也贾疏鼓人职以晋鼓鼓金奏然则击镈者亦眂了
  案锺师所掌者金奏镈师所掌者金奏之鼓所掌在鼓而官名镈师以其主于金奏也锺镈者金奏之主也其非金奏之鼓则眂了击之其职云宾射皆奏其锺鼓鼜恺献亦如之是也金奏即九夏也郊庙朝廷之乐事鼓人不与故金奏之鼓镈师掌之
  存异陈氏旸曰一锺也虞夏之时小谓之锺大谓之镛周之时大谓之锺小谓之镈则镈即编锺编锺即歌锺也
  案大射乐县之法皆于编锺编磬之外云其南鑮鑮即镈也左传郑赂晋侯歌锺二肆及其镈磬则镈是特县非即编锺歌锺明矣何乃混而一之哉
  凡祭祀鼓其金奏之乐飨食宾射亦如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亦以晋鼓鼓之
  军大献则鼓其恺乐凡军之夜三鼜皆鼓之守鼜亦如之鼜音戚又七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鼜备守鼓也鼓之以鼖鼓杜子春曰一夜三击备守鼜也贾疏鼔人注引司马法昏鼓四通为大鼜夜半三通为晨戒旦明五通为发昫是一夜三击也春秋传所谓宾将趋者音声相似贾疏昭公二十年左传卫侯如死鸟齐侯使公孙青聘于卫宾将掫注云掫谓行夜子春云宾将趋趋与鼜音相似也
  案恺乐与鼜用鼓多镈师以鼓作之眂了奏其锺鼓既则诸军群鼓之不独二官也镈师所掌即鼓人所教而别为二职何也鼓人所鼓神祀社祭鬼享军旅田役金奏以及祭祀百物之神皆用于乡遂都邑者故属地官镈师所鼓祭祀飨食宾客大献皆用于王朝者故属礼官惟鼓鼜二职并列亦以其军旅之所在而各共其职也 陈氏旸引乐志鼜鼓长丈二尺破注谓夜鼜即用鼖鼓之说但鼓人职以鼖鼓鼓军事下言凡军旅夜鼓鼜军动则鼓其众脉络相聨而不另列鼜鼓所引乐志后代之制耳未可据以破注也姑并存以俟考定
  大丧𫷷其乐器奉而藏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所𫷷谓作其当职所击者
  案所掌者金奏之鼓则鼓也镈也皆镈师𫷷之而藏之
  韎师掌教韎乐祭祀则帅其属而舞之大飨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舞之以东夷之舞贾疏东夷之乐曰韎 贾氏公彦曰凡舞夷乐皆门外为之 郑氏锷曰祭祀舞韎乐明其得逺夷之欢心以祀先王大飨亦舞韎乐者以逺夷向化之实鼓励诸侯也 郝氏敬曰周居西土东方之夷最远祭飨舞韎乐昭王化之四逹也
  案东夷之俗于三方为美则其乐亦于诸方为优故其官特称师而祭祀大飨皆舞之不与诸方同也
  旄人掌教舞散乐舞夷乐凡四方之以舞仕者属焉正义郑氏康成曰散乐野人为乐之善者贾疏以其不在官之员内故以为野人夷乐四夷之乐皆有声歌及舞 郑氏锷曰四方之人有能通知乐舞而欲仕于王朝者使属旄人以其所教者散乐故也
  案散乐列国之乐也夷乐杂居中国夷狄之乐也云四方之舞仕者而不及四夷则非逺裔可知矣九服土风不同则舞亦各异故四方愿以其舞仕者皆隶焉 疏谓旄人教夷乐而不掌鞮鞻氏掌四夷之乐而不教二职互相统非也此职所教者舞鞮鞻氏所教者声歌耳
  凡祭祀宾客舞其燕乐
  正义贾氏公彦曰作燕乐时使四方舞士舞之以夷乐
  案燕乐之舞亦兼散乐正礼将终而燕则夷乐散乐惟所用之亦以尽欢心也
  龠师掌教国子舞羽龡龠龡同吹
  正义郑氏康成曰文舞有持羽吹龠者所谓龠舞也文王世子秋冬学羽龠诗云左手执龠右手秉翟贾疏诗简兮篇引之证皆文舞所执之器 贾氏公彦曰此职所教与乐师教小舞互相足
  案乐师掌教国子小舞龠师则教以龡龠之节合乎舞羽之节也又文王世子龠师教戈龠师丞赞之是亦教戈也不言戈者以文舞统之重文徳也
  祭祀则鼓羽龠之舞宾客飨食则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鼓之者恒为之节 贾氏公彦曰祭祀合乐之时使国子舞龠师鼓动之使彼羽龠之舞与乐节相应 陈氏旸曰舞者节之以鼓诗曰龠舞笙鼓是也
  案鼓之小者如朄如应大师小师击之以令乐以其手可执也故鼓蒙亦掌播鼗其馀则皆有目者司之锺师以锺鼓奏九夏而鼓则镈师掌之恺鼓鼜鼓镈师掌之而眂了皆击之龠师鼓羽龠之舞以其知舞节也
  大丧𫷷其乐器奉而藏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此所𫷷亦惟羽龠
  通论王氏安石曰大司乐莅𫷷乐器莅之而已眂了𫷷乐器则𫷷之者也笙师镈师及此职𫷷其乐器则各自𫷷其官之器非若眂了掌大师之县者也故言其以别之
  龠章掌土鼓豳龠
  正义杜氏子春曰土鼓以瓦为匡以革为两面可击也 郑氏众曰豳龠豳国之地竹 郑氏康成曰豳龠豳人吹龠之声章贾疏谓龠中吹豳诗及雅颂明堂位土鼓蒯桴苇龠伊耆氏之乐 王氏安石曰王业起于豳而乐之作始于土鼓本于龠逆暑迎寒祈年皆本始民事息老物则使复本反始也故击土鼓吹苇龠其章用豳诗焉
  案豳龠所龡之器也鼓土则节之龠章其所龡之曲即下诗雅颂也苇与竹为类故亦可以为龠其器简其声质乔野朴茂之民制而用之以施于农事之祈报意伊耆氏已来民间故多有此而豳俗亦然至周公乃以之龡豳诗龡豳雅龡豳颂而比之为乐也官名龠章者别于龠师也龠师之龠专以节舞龠章则按章而分用之明堂位言苇龠此不言苇盖亦兼用竹矣
  中春昼击土鼓龡豳诗以逆暑中秋夜迎寒亦如之中音仲
  正义郑氏康成曰豳诗豳风七月也龡之者以龠为之声七月言寒暑之事迎气歌其类也此风也而言诗诗总名也迎暑以昼求诸阳迎寒以夜求诸阴王氏安石曰中春昼书所谓日中阳于是乎分故逆暑中秋夜书所谓宵中阴于是乎分故迎寒 贾氏公彦曰二月迎暑者已后渐暄也
  案此以龡见歌也云诗则有歌者可知矣
  凡国祈年于田祖龡豳雅击土鼓以乐田畯乐音洛正义郑氏康成曰祈年祈丰年也田祖始耕田者谓神农也 郑氏众曰田畯古之先教田者尔雅畯农夫也 贾氏公彦曰此祈年于田祖并上逆暑迎寒并当有祀事田祖与田畯所祈当同日但位别礼殊乐则同也田祖即郊特牲所谓先啬
  案王氏安石以田畯为司啬非也司啬乃后稷不可以田畯当之八蜡内有司啬又有农农即田畯盖古之始耕田者先啬只一而田畯随地不同犹国学舍菜之先圣先师也
  国祭蜡则龡豳颂击土鼓以息老物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郊特牲天子大蜡八伊耆氏始为蜡岁十二月合聚万物而索飨之也蜡之祭也主先啬而祭司啬也黄衣黄冠而祭息田夫也某谓十二月建亥之月也贾疏知非夏十二月者以建亥万物成月令祈来年及腊先祖皆在建亥月也求万物而祭之者万物助天成岁事至此为其老而劳乃祀而老息之于是国亦养老焉月令孟冬劳农以休息之是也
  案豳诗王业之本而不陈于宗庙何也以其非王者之乐音节与思文清庙诸诗迥殊而不可与六代之乐并又不可与燕乐缦乐夷乐杂陈用以逆暑迎寒索飨万物协天时劝民事义精而教溥矣二南风教之原故以为燕乐用之乡党邦国以化天下后夫人即事于宗庙故祭之末亦歌焉
  辨正朱子曰先儒谓风中自有雅颂虽程子亦然似混诗之六义窃谓楚茨大田甫田是豳之雅噫嘻载芟丰年诸篇是豳之颂谓其言田事如七月也王介甫则谓豳诗自有雅颂今其辞亡恐未必然若如郑氏说节两章为豳风犹或可成音节至于四章半为豳雅三章半为豳颂不知成何曲拍耶
  鞮鞻氏掌四夷之乐与其声歌
  正义郑氏康成曰四夷之乐东方曰靺南方曰任西方曰侏离北方曰禁贾疏四夷乐名出于孝经纬钩命决彼又云皆于四门之外右辟王者必作四夷之乐一天下也言与其声歌则云乐者主于舞
  案韎师掌东夷之舞此云四夷则又广且逺矣乐谓其所用之器也其舞亦存焉识其土风列其情状所以通逺俗示无外也又隋史言龟兹人苏祇婆善琵琶一均之内间有七声因而问之以其七调勘校七声冥若符契郑译因习而弹之始得七声之正以此观之可见声音之理出于自然不以中外逺近有间古人并存夷乐良有以也
  馀论薛氏季宣曰四夷之乐或以其服色名或以其声音名服色韎是也声音侏离是也
  祭祀则龡而歌之燕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龡之以管龠为之声贾疏歌者在上管龠在下言龡之则管龠为之声可知
  案韎师旄人鞮鞻氏皆非乐之正祭祀用之盖间用其一而非每祭皆备也韎师用之大飨旄人用之宾客鞮鞻氏则曰燕而已以是而推则三职所共之祭祀其亦有差矣
  典庸器掌藏乐器庸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庸器伐国所获之器若崇鼎贯鼎贾疏明堂位文及以其兵物所铸铭也贾疏襄公十九年左传季孙宿以所得齐之兵作林锺而铭鲁功是经之庸器也 郑氏锷曰庸器者纪功之器传之子孙守而不坠以为宝故特以名官
  案乐器诸官分掌之而复掌于此职者此职为声音之器之总也未用之前既用之后及多存而备用者悉典之又如垂之和锺叔之离磬女娲之笙簧及琴瑟管龠先王先公之手泽口气存焉者皆藏而世守之祭祀或与宗器并陈
  及祭祀帅其属而设笋虡陈庸器飨食宾射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设笋虡眂了当以县乐器焉贾疏眂了掌大师之县此直云设笋虡是眂了县之可知陈功器以华国也 杜氏子春曰横者为笋从者为鐻 王氏昭禹曰非以道胜淫不能伐而俘之非以徳嗣服不能传而守之祭祀飨射出而陈之示为之先者能遗为之后者能守
  大丧𫷷笋虡
  正义贾氏公彦曰按檀弓有锺磬而无笋虡此有笋虡者明有而不县以丧事略故也
  案笋虡盖方𫷷时则县之入圹则去之此职所以不言奉而藏也
  司干掌舞器
  正义郑氏康成曰舞器羽龠之属贾疏文武之舞所执有异皆司干掌之案舞器司干藏之不言藏者因于典庸器且于下文见之也云舞器则文舞武舞之器并存焉司兵与司戈盾授舞者兵盖临时受于司干而以转授舞者以舞器繁多司干二人不能遍授故也其兵则仍是乐官之器非战陈所用即朱干玉戚亦司干掌之存疑贾氏公彦曰按司戈盾祭祀授舞者兵惟谓戈耳其干则于此官受之司兵亦云祭祀授舞者兵郑注授以朱干玉戚谓授大武之舞与此小舞干戈别也
  祭祀舞者既陈则授舞器既舞则受之宾飨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已也受取藏之
  案授受有与舞人直相授受者有与司兵司戈盾转相授受者皆是也舞人不可豫执其器以出故既陈而后授之文舞武舞六代之舞其器有殊必行列既定就而分授之乃无舛误
  大丧𫷷舞器及葬奉而藏之
  正义贾氏公彦曰司干所𫷷干盾之属其羽龠龠师𫷷之
  通论贾氏公彦曰眂了所𫷷者谓鼓与磬也锺师不云𫷷则锺亦眂了𫷷之大师小师及瞽蒙皆不云𫷷者以其无目瞽蒙所掌柷敔埙箫管及琴瑟皆当眂了𫷷之不言奉而藏之文不具也竽笙以下笙师𫷷之镈师鼓其金奏之乐则晋鼓镈师𫷷之其兵舞所𫷷入五兵中故司兵云大丧𫷷五兵也凡𫷷乐器皆大司乐莅之典同不云𫷷者以律吕与锺器等为制度不掌成器也庸器不𫷷以非常也
  案乐职凡二十自大司乐至小胥皆主学校之教而掌乐之政令焉自大师至眂了则専掌声乐之事故次之典同本律吕审声音以造乐器故又次之乐器之司自磬师至镈师备矣故又次之有声必有舞故韎师旄人龠师又次之龠章鞮鞻氏或为上古之乐或为荒裔之音故又次之典庸器声器也司干舞器也皆藏器以待事而已故又次之至散见书传如大乐正小乐正大司成之类或同官而别名或侯国之官或异代之制与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三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四
  春官宗伯第三之八
  大卜掌三兆之法一曰玉兆二曰瓦兆三曰原兆正义郑氏康成曰兆者灼龟发于火贾疏菙氏职凡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是灼龟而兆发也其形可占者贾疏占人职君占体大夫占色之等其象似玉瓦原之璺罅贾䟽谓破而不相离似玉瓦原之破裂是用名之焉上古以来作其法可用者有三原原田也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原田毎毎以原与原田字同故为此解
  案玉之璺虽有纹可见而体实未坼龟灼而纹坼最细者似之瓦则其坼较粗原则大裂矣疑取象命名之意如此
  存疑杜氏子春曰玉兆帝颛顼之兆瓦兆帝尧之兆原兆有周之兆贾䟽赵商问此与下文连山宓牺归藏黄帝子春何由知之郑氏答云此数者非有明文改之无据故著子春说而已 贾氏公彦曰近师以玉兆为夏瓦兆为殷
  案三兆者龟卜之大纲如筮之有三易盖以此为占而非所占之吉凶也
  其经兆之体皆百有二十其颂皆千有二百
  正义郑氏康成曰颂谓繇也贾疏繇之说兆若易之说卦故名占兆之书曰繇三法体繇之数同其名占异耳贾疏占兆无文但三易名异占亦异则三兆名异占亦异可知百二十每体十繇体有五色又重之以墨坼也贾疏占人职君占体大夫占色史占墨卜人占坼注体兆象色兆气墨兆广坼兆璺体色墨坼各不同此注云体有五色又重之以墨坼则四者皆相因而有以其有五行兆体体中有五色既有体色则因之以兆广狭为墨又因墨之广狭支分小璺为坼也五色者洪范所谓曰雨曰霁曰圛曰蟊曰克贾疏雨霁之类其体有五色其色统得体毎色皆有墨坼则五色中各有五墨坼 蔡氏沈曰雨者如雨其兆为水霁者开霁其兆为火蒙者蒙昧其兆为木驿者络驿不属其兆为金克者交错相胜其兆为土 服氏䖍曰卜法横者为土立者为木斜向经者为金背经者为火因兆而细曲者为水 全氏赐曰五兆五行之体曲为水锐为火直为木圆为金横为土是谓五体 贾氏公彦曰经兆者龟之正经体谓龟之金木水火土龟兆有五而为百二十者兆别为二十四分也每体十繇故其颂千有二百 郑氏锷曰经兆之体者谓三兆所卜之正体一体而五色应五行也五行之变无穷自其墨色坼裂分而配之一色别为二十四体或云五五应二十五而云二十四者其一纯体无生克不占也故五行之兆分为百有二十体十颂所以发眀其吉凶故百二十体而有千二百之颂颂者卦繇之辞三兆不同而其数无异特所占不得而同此所以为玉瓦原之别案䟽谓兆别为二十四分今以其说推之龟之中直纹谓之千里路灼契之坼以近千里路者为首稍逺为中近邉为尾凡坼之见皆有首中尾焉合三节言之则有雨雨雨雨雨霁雨雨䝉雨雨驿雨雨克又有雨霁雨雨霁霁雨霁䝉雨霁驿雨霁克又雨䝉有五雨驿有五雨克有五而二十五具矣除纯体无生克者不占则二十四五兆各二十四则百有二十之经兆具矣颂千有二百者更以十干之日加之与通论王氏应麟曰据左传懿氏占曰鳯凰于飞和鸣锵锵成季卜曰闲于两社为公室辅骊姬占曰専之渝攘公之羭卫侯占曰如鱼竀尾此皆繇辞可见者卜筮未经秦火不知何以后世无传
  掌三易之法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
  正义郑氏康成曰易者揲蓍变易之数可占者也贾疏易系辞传分而为二以象两挂一以象三揲之以四以象四时归奇于扐以象闰是揲蓍变易之数可占者名曰连山似山出纳气也归藏者万物莫不归而藏于其中贾疏连山以纯艮为首山上山下是名连山归藏以纯坤为首坤为地万物莫不归藏 刘氏恕曰礼运孔子于宋得坤乾是也 朱子曰周代名也其卦本伏羲所画有交易变易之义故谓之易其辞则文王周公所繋故谓之周
  存疑杜氏子春曰连山伏羲归藏黄帝 贾氏公彦曰近师皆以夏曰连山殷曰归藏案此本康成易赞及易论夏殷易以七八不变为占周易以九六变者为占案左传穆姜薨于东宫始往而筮之遇艮之八注云爻在初六九三六四六五上九惟六二不变是据夏殷不变为占之事也案左传所谓遇艮之八即启䝉五爻变则以之卦之不变爻占也 程氏迥曰古之筮者兼用三易之法卫元之筮遇屯曰利建侯是周易㦯以不变者占季友之筮遇大有之干同复于父敬如君所盖二易辞也既之干则变矣是连山归藏亦以变者占也
  其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
  正义郑氏康成曰三易卦别之数亦同其名占异也贾疏连山归藏周易是名异连山归藏占七八周易占九六是占异也每卦八别者重之数贾疏据周易以八卦为本八卦重之则得六十四 孔氏颖逹曰重卦诸儒有四说王辅嗣等以为伏羲重卦郑康成之徒以为神农重卦孙盛以为夏禹重卦司马迁以为文王重卦案系辞神农之时已有盖取诸益与噬嗑当以伏羲既画八卦即自重之为得其实朱子语类问伏羲始画八卦其六十四者是伏羲已自画邪是文王重之耶看先天图则有八卦便有六十四疑伏羲已有画矣曰周官言三易经卦皆八其别皆六十有四便见不是文王重之
  通论白虎通曰天子下至士皆有蓍龟者重事决疑示不自専诸侯龟一尺大夫八寸士六寸龟阴故数偶也天子蓍长九尺诸侯七尺大夫五尺士三尺蓍阳故数奇也龟之为言乆也蓍之为言耆也乆长意也
  掌三梦之法一曰致梦二曰觭梦三曰咸陟觭居宜反杜其宜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梦者人精神所寤可占者贾疏人寐形魄不动而精神寤见𮗜而占之 郑氏锷曰梦出于有所因故曰致孔子之梦周公是也一仰一俯为觭觭梦盖怪异之梦赵简子梦童子裸而转以歌鲁声伯梦泣而珠盈懐是也无心感物谓之咸陟升也精神上与鬼神通髙宗之梦傅说是也
  总论贾氏公彦曰大卜所掌先三兆次三易后三梦者筮短龟长梦以协卜筮而已故以是为次
  其经运十其别九十
  正义郑氏康成曰运或为𦈉当为辉是眂祲所掌十辉也王者于天日也夜有梦则昼视日旁之气以占其吉凶凡所占者十辉每辉九变此术今亡
  存疑王氏安石曰占梦以岁时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则此所谓经运盖岁时日月星辰之运
  以邦事作龟之八命一曰征二曰象三曰与四曰谋五曰果六曰至七曰雨八曰瘳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之大事待蓍龟而决者有八贾疏大事卜小事筮此既大事而兼言筮者凡大事皆先筮而后卜也定作其辞于将卜以命龟也郑司农云征谓征伐也象谓灾变云物如众赤鸟之属贾疏按哀六年左传是岁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三日椘子使问诸周大史史曰其当王身乎有所象似易曰天垂象见吉凶春秋传天事恒象是也谋谓谋议也果谓事成与不也至谓至不也雨谓雨不也瘳谓疾瘳不也某谓征亦云行巡守也贾疏㐮十三年左传先王卜征五年是征亦得为巡守也与谓所与共事也果谓以勇决为之若吴伐楚椘司马子鱼卜战令龟曰鲋也以其属死之楚师继之尚大克之是也贾疏昭十七年左传 郑氏锷曰谋者始创议以立事果者进退未决而求其决也至者㑹言近止而人或过期不至尔案此八者虽曰龟之八命实三易三梦所同用盖此乃所占之事目也观下文可见 卜事莫大于立君大封大迁大师祭祀䘮纪而八命中惟征可兼大师他无列焉何也诸官及本职已有眀文无庸覆举而王者四征不庭既不若祭祀䘮纪之有常又不若立君大封大迁之旷见且中包时巡及王所不亲之小师故特著之见于诗书春秋传者惟立君大迁大师祭祀之卜为多而䘮卜大封无见焉至扵肆师职之卜芟卜稼卜戒春秋传鲁桓卜成季之生懿氏卜妻敬仲卫侯卜浑良夫见梦之类皆包于凡小事中而此八事则有闗扵邦之吉凶利害故特详其目而曰以邦事作龟之八命也
  以八命者赞三兆三易三梦之占以观国家之吉凶以诏救政
  正义郑氏众曰以此八事命蓍龟而参之以梦故云以八命者赞三兆三易三梦之占春秋传筮袭于梦武王所用贾疏昭七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以上文八事命龟之时佐眀三兆三易三梦之占推演其辞以观吉凶而告于王使王改过自新以修救政也 王氏安石曰洪范大疑谋及卜筮两眂其従违而武王亦以朕梦协朕卜为言盖必三者交相为占而吉凶休咎始得而决
  案赞如孔子赞易之赞盖掌三兆三易三梦者各献其占而大卜则发挥其所以然之理而宣著之
  凡国大贞卜立君卜大封则眂髙作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问事之正曰贞卜立君君无冢适卜可立者贾疏昭二十六年左传王后无适则择立长年钧以徳徳钧以卜视髙以龟骨髙者可灼处示宗伯也大事宗伯莅卜贾疏大宗伯祀大神享大鬼祭大⽰帅执事而卜日故知大事宗伯莅卜卜用龟之腹骨骨近足者其部髙郑司农云贞问也国有大疑问于蓍龟作龟谓凿龟令可爇也某谓贞之为问问于正者必先正之乃从问焉贾疏谓正意问龟非训贞为问也作龟谓以火灼之以作其兆也贾疏作谓发使璺坼春灼后左夏灼前左秋灼前右冬灼后右士䘮礼宗人受卜人龟示髙莅卜受视反之又曰卜人坐作龟 贾氏公彦曰凡卜法在祢庙门阈外𫔶西南西面有席先陈龟于庙门外之西塾上又有贞龟谓正龟扵席上又有莅卜命龟眂髙作龟凡六节尊者宜逸卑者宜劳作龟眂髙二者劳事以大贞事大故大卜亲之 黄氏度曰凡卜事眂髙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火以作龟者卜师职也惟大贞则大卜作龟王氏安石曰大封谓封国命诸侯案封国之始必卜其土之所宜与䇿命之日 全氏赐曰大贞者有大疑事而求正也案大贞包下立君与大封而言
  大祭祀则眂髙命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命龟告龟以所卜之事不亲作龟者大祭祀轻于大贞也士䘮礼宗人即席西面坐命龟 王氏应电曰大祭祀惟圜丘方泽以二至若大旅及禘祫之祭必以卜
  凡小事莅卜
  正义郑氏康成曰代宗伯王氏昭禹曰大事莅卜者大宗伯故凡小事大卜莅焉 案小事莅卜可见小事不専筮而大事之筮亦可互见矣 贾氏公彦曰大事卜小事筮此云小事谓大事中差小者非筮人之小事也小事既大卜莅卜则陈龟贞龟命龟视髙皆卜师为之其作龟则卜人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事大宗伯莅卜大卜眂髙作龟其中陈龟贞龟命龟皆小宗伯为之下文大迁大师大卜贞龟莅卜亦大宗伯陈龟亦宜小宗伯也其命龟眂髙者卜师作龟者卜人又凡旅大卜陈龟则莅卜仍是大宗伯贞龟命龟眂髙皆卜师亦卜人作龟又凡䘮事大卜命龟则陈龟贞龟亦小宗伯莅卜是大宗伯眂髙作龟者卜师也 王氏应电曰凡卜尊者不视事但临莅之而已执事先陈龟于庙门西塾次正于阈外席上次眂髙而命之事又次作其兆立君封国太卜作龟则命之者小宗伯所谓奉玉帛以诏号而贞之者大宗伯陈之者大宰而莅之者王也大祭祀䘮事大卜命龟则作之者卜师贞之者小宗伯陈之者大宗伯而莅之者大宰大宰及大宗伯帅执事以卜日是也大迁大师大卜贞龟则作之者卜人命之者卜师而陈之者小宗伯莅之者大司马大司马大师则莅卜是也案大迁疑是大司空莅卜以建立都邑当属冬官也凡旅大卜陈龟则莅之者小宗伯也小事大卜莅卜则陈贞命作皆卜师以下为之此又因事之大小而尊卑相次之叙也
  案凡卜大事正卿莅之小事大卜莅之而肆师职尝之日莅卜来岁之芟狝之日莅卜来岁之戒社之日莅卜来岁之稼则此三事其小事中之较重者与
  国大迁大师则贞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龟于卜位也贾疏卜位即阈外席上士䘮礼卜人抱龟燋先奠龟西面是也又不亲命龟亦大迁大师轻于大祭祀也贾疏以命龟在贞龟后为劳故云轻于大祭祀
  凡旅陈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陈龟于馔处也士䘮礼卜人先奠龟于西塾上南首是也不亲贞龟以卜旅祭非常轻于大迁大师也
  凡䘮事命龟
  正义郑氏康成曰重䘮礼次大祭祀也士䘮礼则筮宅卜日天子卜葬兆凡大事大卜陈龟贞龟命龟眂髙其他以差降焉 贾氏公彦曰大祭祀大卜非直命龟兼眂髙此䘮事亦命龟与大祭祀同但不视髙即轻于大祭祀也案凡䘮事则不惟大䘮 陈氏祥道曰考仪礼卜人奠龟宗人视髙及坐命龟而后卜人坐作龟若然大卜于大祭祀凡䘮事命之而不作则作者其属也
  卜师掌开龟之四兆一曰方兆二曰功兆三曰义兆四曰弓兆
  正义郑氏彛曰将卜则开龟之下体去其外甲而存其下甲有横直之文者以卜也其下甲有直文者案此直文今名千里路所以分左右阴阳也横有五文分十二位者象五行与辰次也其上下不可以为兆可开而燋者左右各二故曰四兆 易氏祓曰下经言辨龟之上下左右阴阳以授命龟者则为开龟之兆而非占兆之书眀矣
  存疑郑氏康成曰开开出其占书也经兆百二十体今言四兆者分之为四部贾疏开龟之四兆谓开出其占兆之书分为四部若易之二萹书金縢曰开龠见书是谓与方功义弓之名未闻
  案玉瓦原三兆卜之纲也雨霁䝉绎克五兆璺坼之象乎五行而视其变化以占吉凶者也此言四兆若作占书解则经兆与颂已在大卜三兆之中不当复名四兆且何湏卜师开之若谓所占之事则立君大封大师大迁祭祀䘮纪经皆一一胪列即有未尽亦当包于八命中而四兆非其类也如谓璺坼之形则又与五兆混淆且经文言开明是人开之非火作之所致也文列眂髙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火之前则亦不得为璺坼矣康成既有春夏秋冬四灼之说则刘氏彛所言尚有端绪且今之卜法颇有类于此者似可従
  凡卜事眂髙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火以作龟致其墨
  正义郑氏康成曰示莅卜也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犹炽也致其墨者孰灼之明其兆贾疏按占人注墨兆广也墨大坼明则逄吉坼称明墨称大此云明其兆者彼偏据一邉言其实墨大兼明乃可得吉故以明解墨 贾氏公彦曰大贞大卜眂髙故凡卜事皆卜师眂髙 郑氏锷曰凡卜必以龟骨可灼之髙处眂莅卜之人乃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炽其火以发作其龟而致其墨乃有吉凶可占
  案卜有龟焦者有不食墨者皆不待兆成而知其凶夫墨水也燋契火也火过而阳则焦水过而阴则不食墨
  凡卜辨龟之上下左右阴阳以授命龟者而诏相之相息亮反
  存疑郑氏康成曰所卜者当各用其龟也上仰者也下俯者也左左倪也右右倪也阴后弇也阳前弇也诏相告以其辞及威仪贾疏辞命龟之辞威仪若士䘮礼卜日在庙门外莅卜在门东西面龟在阈外席上西首占者门西东面南上卜人及执燋者塾西南面东上皆是威仪之事大祭祀䘮事大卜命龟则大贞小宗伯命龟贾疏大贞大卜眂髙眂髙之上有命龟贞龟陈龟小宗伯尊于太卜故知小宗伯命龟也其他卜师命龟卜人作龟贾疏大卜临卜贞龟陈龟则卜师命龟卜师命龟则卜人作龟可知 案经明言凡卜辨之以授命龟者则非卜师自命可知卜人作龟则亦辨龟以授卜师贾疏案序官卜人中士八人此不列其职者以其与卜师同职故略之也
  案此与龟人辨六龟之属不同六龟之属龟人于攻之衅之之时乆已区而别之矣何縁卜师更辨而授之而又何诏相之有乎以所诏相为告以辞及威仪亦未必然出命者莅卜也受命而命龟随事之大小而各有其人卜师方手龟以进何縁他人之辞与仪乃烦卜师之诏相乎上下左右即开龟四兆之处也上二为阳下二为阴右二为阳左二为阴左右之阴阳反者覆视之则正也又腹下为阴其反背为阳开其腹下乃覆而灼其背焉故卜师辨之以授命龟者而诏相之虑命龟者之或不暁也虽暁犹诏之盖其慎也
  龟人掌六龟之属各有名物天龟曰灵属地龟曰绎属东龟曰果属西龟曰靁属南龟曰猎属北龟曰若属各以其方之色与其体辨之果鲁火反靁力胃反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属言非一也色谓天龟𤣥地龟黄东龟青西龟白南龟赤北龟黒龟俯者灵仰者绎前弇果后弇猎左倪靁右倪若贾疏俯者灵已下皆尔雅文天龟法天故向下而俯地龟法地故向上而仰东南阳方故东龟甲向前长而前弇南龟甲向后长而后弇西北阴方故不能长前后西龟头向左北龟头向右如相睥睨然尔雅云左倪不类右倪不若不类即靁不若即若也全氏赐曰首左倪者甲亦偏左首右倪者甲亦偏右 案弇中寛而口敛也考工记侈弇之所由兴是其体也贾疏体有二此经据头甲而言占人职君占体谓兆象与此异东龟南龟长前后在阳象经贾疏此据甲而言凡天地之间南北为经东西为纬西龟北龟长左右在阴象纬也贾疏此据头而言天龟俯地龟仰东龟前南龟却西龟左北龟右各従其耦也杜子春读果为裸贾疏谓龟前甲长后甲短露出邉为裸亦淂为一义 贾氏公彦曰物色也
  存疑孔氏颖达曰龟之属有六辨之而定其所当用谓若卜祭天用灵卜祭地用绎春用果秋用靁之类也 郑氏锷曰戴记青黒縁天子之宝龟也公羊传龟青纯何休以为龟甲𩑺青也千载之龟青𩑺然则六龟之色盖亦视其𩑺而已曰俯仰左右者以其首言之曰前后者以其甲言之曰𤣥黄青赤白黒者以其𩑺言之
  凡取龟用秋时攻龟用春时各以其物入于龟室正义郑氏康成曰六龟各异室也秋取龟及万物成也攻治也治龟骨以春是时干解不发伤也 贾氏公彦曰龟有六室六龟各入于一室以蓍龟岁易秋取春攻讫即易去前龟也 天地四时之龟岁易若大宝龟非常用者不岁易
  案取之用秋阴气足也攻之用春剂之以阳也秋时已杀之至春攻治之则去其上甲而留其下甲及墙耳
  馀论贾氏公彦曰案尔雅有十龟一曰神龟龟之最神眀者二曰灵龟今觜蠵龟一名灵蠵能鸣者也三曰摄龟腹甲曲折能自张闭好食蛇江东呼为陵龟也四曰宝龟大宝龟也五曰文龟甲有文采者也河图云龟负书丹甲青文六曰筮龟常在蓍丛下潜伏史记龟策传上有寿蓍下有神龟七曰山龟八曰泽龟九曰水龟十曰火龟四者皆言其所生之处火龟犹火䑕也
  上春衅龟祭祀先卜
  正义郑氏康成曰衅者杀牲以血之神之也先卜始用卜筮者世本曰巫咸作筮卜未闻其人也上春夏正建寅之月月令孟冬衅祠龟策相互矣贾疏月令孟冬衅则周孟冬亦衅之周上春衅秦亦上春衅之故云相互秦以十月建亥为岁首则月令秦世之书亦或欲以岁首衅龟耳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祭祀先卜谓卜其日与其牲后郑不従者以龟人不主卜事也
  若有祭事则奉龟以往旅亦如之䘮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奉犹送也送之于所当卜案事之大于此者其奉龟以往可知 贾氏公彦曰旅谓祈祷天地及山川䘮谓卜葬宅及日
  菙氏掌共燋契以待卜事菙时髓反燋哉约反又祖尧反契苦计反刘苦洁反下同正义郑氏康成曰士䘮礼楚焞置于燋在龟东贾疏谓陈龟于西塾上龟南首燋在龟东置椘焞于上楚焞即契所用灼龟也贾疏荆为椘用之焞龟开兆故云椘焞燋谓炬其存火 杜氏子春曰契谓契龟之凿也 王氏应电曰燋烧木存性者用此以待则易然也
  案灼龟先以刀刻所当灼之处乃以楚焞灼之即卜师开龟之四兆是也诗曰爰契我龟契即书契之契杜氏以为凿是也以焌施于所契之处故名之曰焌契
  辨正贾氏公彦曰子春读燋为樵后郑不従依音为雀盖取庄子爝火之义荧荧然也史记索隐曰古之灼龟取生荆枝及生坚木烧之斩㫁以灼龟
  凡卜以明火爇燋遂龡其焌契以授卜师遂役之爇如悦反焌音俊又存闷祖闷二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眀火以阳燧取火于日贾疏秋官司烜氏文郑氏康成曰焌读如戈𨱔之𨱔贾疏读从曲礼进戈者前其𨱔意取
  锐头以灼龟也谓以契柱燋火而龡之也贾疏谓将此焌契以柱于燋火龡之使炽契既然以授卜师用作龟也役之使助之 贾氏公彦曰若大卜眂髙已上则卜师作龟故以焌契授卜师若卜人作龟则授卜人 王氏昭禹曰取火于日者为阳精之纯极其眀洁故以钻卜休咎
  占人掌占龟以八簭占八颂以八卦占簭之八故以眂吉凶簭同筮
  正义郑氏康成曰占人亦占簭言掌占龟者簭短龟长主于长者贾疏僖四年左传晋献公欲以骊姬为夫人卜之不吉筮之吉公曰从筮卜人曰筮短龟长不如从长
  存疑郑氏康成曰以八簭占八颂谓将卜八事先以簭簭之言颂者同于龟占也贾疏凡簭之卦自用易之爻占之龟之兆用颂辞占之今言八簭占八颂者以其吉凶是同故占簭之辞亦名颂龟占则繇辞是也以八卦占簭之八故谓八事不卜而徒簭之也其非八事则用九簭占人亦占焉
  案古者重卜先簭而后卜故簭人不必知卜而卜人必兼通于簭既得八事之颂犹恐于龟象未审复以簭义参决其吉凶是谓以八簭占八颂也然簭辞之吉凶各有其故皆原于八卦之象与徳其或簭龟从违各异则又恐簭人之占未审故复以八卦之象与徳究切其义是谓以八卦占簭之八故也不曰占簭之故而曰八故者八卦之象与徳因事而异吉凶于八事各有所宜各有所迕也
  凡卜簭君占体大夫占色史占墨卜人占坼
  正义郑氏康成曰体兆象也贾疏凡卜欲作龟之时灼龟之四足依四时而灼之其兆直上向背者为木兆直下向足者为水兆邪向背者为火兆邪向下者为金兆横者为土兆是兆象也 案贾言四足即康成所谓腹骨近足者其部髙也若然则刘氏所指四兆即此矣不必以中庸注之缪解疑之背谓腹骨中央当背处即千里路也朱子语类占龟土兆大横木兆直或曰火兆直只周礼疏曰木兆直金兆从右邪上火兆从左邪上或曰木兆从左邪上水兆曲以大小长短眀暗为吉凶或占凶事又以短小为吉又以旋者吉大横吉大横庚庚是豹起恁地庚庚然不是金兆也色兆气也贾疏就兆中视其色气似有雨及雨止之类是也墨兆广也贾疏兆之正璺处坼兆璺也贾疏正墨旁有奇璺罅者 孔氏颖逹曰坼是从墨而裂其旁枝细出谓之璺坼是大坼为兆广小坼为兆璺也体有吉凶色有善恶墨有大小坼有微眀尊者视兆象而已卑者以次详其馀也周公卜武王占之曰体王其无害贾疏见书金縢凡卜象吉色善墨大坼眀则逄吉 贾氏公彦曰此已下皆据卜言兼云簭者凡卜皆先簭故连言之
  通论王氏昭禹曰龟卜之事龟坼而后墨见墨见而后色着色著而后体备卜人先占坼史占墨次之大夫占色又次之众占备而后君占体以㫁吉凶焉玉藻卜人定龟史定墨君定体先后之序也此经言君占体而后及于色墨坼尊卑之序也 易氏祓曰大史大卜皆下大夫而此经自有卜史之占则大夫非大史大卜也盖上大夫卿如大宰大宗伯大司马之莅卜者其次小宗伯肆师亦以大夫莅卜此大夫之占色也大史职大祭祀与执事卜日先儒谓执事大卜之属与之者当视墨此史所以占墨卜人所以占坼 刘氏彛曰体为龟兆五行之正体与卜之时日相生相克有休有王吉凶可知既有兆以成体又有色以示象亦与五行四时相为兴废
  凡卜簭既事则繋币以比其命岁终则计其占之中否系音系比毗志反又必履反中丁仲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既卜簭史必书其命龟之事及兆于策系其礼神之币而合蔵焉书曰王与大夫尽弁开金縢之书乃得周公所自以为功代武王之说是命龟书 郑氏锷曰占验常在后故俟岁终计之
  簭人掌三易以辨九簭之名一曰连山二曰归藏三曰周易九簭之名一曰巫更二曰巫咸三曰巫式四曰巫目五曰巫易六曰巫比七曰巫祠八曰巫参九曰巫环以辨吉凶巫郑读作簭一读如字比毗志反
  正义刘氏敞曰注改巫为簭然经云掌九簭之名以辨吉凶字既作簭则不可又以巫为簭矣此乃前世精于簭者九人其遗法可传也古者占簭之工通谓之巫更咸式目等皆其名也巫咸见于他书多矣易疑为易古阳字其他虽未闻不害其有 薛氏季宣曰世本云巫咸作簭殷有巫咸后有神巫季咸皆祖其名
  存疑郑氏康成曰此九巫读皆当为簭字之误也贾疏簭人掌簭不主巫事故破从簭更谓簭迁都邑也贾疏此谓簭迁公卿大夫之都邑也郑氏答赵商曰若武王迁洛盘庚迁殷则卜故大卜有卜大迁之事咸犹佥也谓簭众心欢不也贾疏谓国有营建之事恐众心不齐式谓簭制作法式也目谓事众簭其要所当也贾疏谓要目易谓民众不说簭所改易也贾疏改易政教也比谓簭与民和比也祠谓簭牲与日也贾疏大卜大祭祀眂髙命龟此不卜而簭谓小祭祀参谓簭御与右也贾疏御及车右勇力与君为参乘故簭之环谓簭可致师不也贾疏环人致师注引宣十二年左传楚许伯御乐伯摄叔为右以致晋师之事明此经簭环亦是致师之事也
  凡国之大事先簭而后卜
  正义郑氏康成曰当用卜者先簭之即事渐也贾疏簭轻龟重故先簭后卜
  通论吕氏祖谦曰曲礼卜筮不相袭者凡常事卜不吉则不簭簭不吉则不卜也此经先簭而后卜洪范谋及卜簭又云龟筮共违于人皆龟簭并用故知不相袭者非大事也献公卜纳骊姬不吉公曰簭之晋纳㐮王得黄帝战于阪泉之兆又簭之遇大有之暌皆卜簭相袭
  上春相簭凡国事共簭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相谓更选择其蓍也蓍龟岁易者与
  案龟人所掌惟辨龟之名物及藏龟衅龟奉龟而已凡卜事非其职也簭人相蓍藏蓍共蓍之外又并揲之之事而掌之不别职者龟事繁而蓍事简也蓍龟歳易盖増新而不必废其旧
  占梦掌其岁时观天地之㑹辨阴阳之气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歳时今岁四时也天地之㑹建厌所处之日辰贾疏建谓斗柄所建谓之阳建故左旋于天厌谓日前一次谓之阴建故右旋于天堪舆天老曰假令正月阳建在寅阴建在戌日辰者日据干辰据支阴阳之气休王前后贾疏案春秋纬当时者王生王者休王所胜者死王所生者相相所胜者囚假令春之三月木王水生木水休木胜土土死木生火火相火胜金金囚以此推之火王金王水王例可知案天地之㑹当即指干与支而言干为天支为地如史墨占庚辰为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谪火胜金故弗克皆干支合日月星辰而㫁是也薛氏季宣以日月之㑹言之已非其义而推算又缪
  以日月星辰占六梦之吉凶
  正义郑氏康成曰日月星辰谓日月之行及合辰所在春秋昭三十一年十二月辛亥朔日有食之左传是夜也晋赵简子梦童子裸而转以歌旦而日食占诸史墨对曰六年及此月也吴其入郢乎终亦弗克入郢必以庚辰日月在辰尾庚午之日日始有适火胜金故弗克此以日月星辰占梦者其术则今八㑹其遗象也贾疏堪舆大㑹有八小㑹亦有八用占梦则亡
  一曰正梦二曰噩梦三曰思梦四曰寤梦五曰喜梦六曰惧梦噩五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梦无所感动平安自梦思梦𮗜时所思念之而梦寤梦𮗜时道之而梦喜梦喜悦而梦惧梦恐惧而梦杜子春云噩当为惊愕之愕谓惊愕而梦
  案疾而迷及寤而有梦传所传秦穆公赵简子之梦是也或曰似梦非梦而若有见也
  馀论王氏昭禹曰正梦若髙宗恭黙思道而梦帝赉良弼噩梦若晋景公梦大厉披髪及地搏膺而踊思梦若孔子之梦周公寤梦若狐突之遇大子申生喜梦若文帝梦黄头郎推之上天惧梦若光武梦乘龙上天而心悸是也
  季冬聘王梦献吉梦于王王拜而受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聘问也发币而问焉贾疏礼动不虚必以币帛行礼 案问问占也梦者事之祥贾疏对文祯祥是善妖孽是恶散文祥中可以兼恶故云梦者事之祥吉凶之占在日月星辰季冬日穷于次贾疏次谓日辰所在季冬日月㑹于𤣥枵是日穷于次也月穷于纪贾疏月谓斗建所在十二月斗建丑故云月穷于纪星回于天贾疏谓二十八宿十三月复位此十二月未到本位故曰星回于天数将㡬终贾疏四语见月令因献群臣之吉梦于王诗云牧人乃梦众维鱼矣旐维旟矣此所献吉梦贾疏无羊羙宣王诗也引之者证献吉梦之事 刘氏曰季冬天道终而复始必有禨祥预兆于梦吉则献王王拜受之贵天命也
  案占梦之官问王有何吉梦请而占之不敢虚问而将之以币故云聘所以致敬也
  乃舍萌于四方以赠恶梦舍依注作释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读为释舍萌犹释菜也古书释菜释奠多作舍字萌菜始生也贾疏乐记区萌逹郑注屈生曰区芒而直出曰萌故知萌菜始生者赠送也贾疏送去恶梦也欲以新善去故恶辨正贾氏公彦曰子春以舍萌为⿰区支 -- 驱疫案下文自有⿰区支 -- 驱疫故后郑不従
  遂令始难驱疫难乃多反注故书难或为傩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方相氏也难谓执兵以有难却也方相氏帅百隶为之⿰区支 -- 驱疫疠鬼也 杜氏子春曰月令季春之月命国难贾疏彼注云此月之中日行历昴有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随而出行故难之九门磔禳以毕春气贾疏九门依彼注路应雉库皋国近郊逺郊闗也张磔牲体禳去恶气也仲秋之月天子乃难以逹秋气贾疏彼注云此月宿直昴毕亦得大陵积尸之气气佚则厉鬼亦随而出行故难之以通逹秋气此月难阳气故惟天子得难季冬之月命有司大难旁磔贾疏彼注云此月之中日历虚危虚危有坟墓四司之气为厉鬼将随强阴出害人也故难之言大难者自天子至庶人皆得难也旁磔者于四方之门皆张磔牲体子春虽引三时之难经文承季冬之下是据季冬大难而言出土牛以送寒气
  总论王氏应电曰易曰定天下之吉凶成天下之亹亹者莫大乎蓍龟书曰汝则有大疑谋及乃心谋及卿士谋及庶人谋及卜筮圣人至诚如神谋及卿士庶民之外又谋及于蓍龟此圣人之畏天命也天无言假物以露其先兆蓍龟又草与虫之灵故圣王用之洪范人谋同于龟筮则吉龟筮共违于人则凶是龟筮重于人也龟从筮逆作内吉而筮从龟逆则不言是龟又重于筮也卜筮之外又有所谓占梦盖天地神眀与人之精神魂魄黙交于幽冥恍惚之间尤吉凶先见之自然者是故髙宗以梦帝赉良弼而得傅说武王以梦协朕卜而克商宣王以梦熊罴虺蛇而占男女孔子以不梦见周公而知道之衰盖与稽疑为类而可前民用也
  眂祲掌十辉之法以观妖祥辨吉凶辉音运一音挥
  正义郑氏众曰辉谓日光炁也 郑氏康成曰妖祥善恶之徴贾疏祥是善之徴妖是恶之徴此妖祥相对若散文祥亦为恶徴亳有祥桑之类是也 郑氏锷曰阴阳侵日则光气有损故名祲 王氏昭禹曰物反常为妖兆见为祥吉凶则妖祥之成事
  一曰祲二曰象三曰鑴四曰监五曰暗六曰瞢七曰弥八曰叙九曰𬯀十曰想鑴许规反又下规反瞢忙邓反𬯀子兮反注故书弥作迷𬯀作资
  正义郑氏众曰祲阴阳气相侵也贾疏赤云为阳黒云为阴如昭十五年左传赤黒之祲也象者如赤鸟也贾疏哀六年左传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暗日月食也贾疏日月食光消故暗朦也瞢日月瞢瞢无光也弥白虹弥天也叙者云有次叙如山在日上也𬯀升气也郑氏康成曰鑴读如童子佩鑴之鑴贾疏见诗芄兰萹
  日旁气刺日也贾疏鑴是锥类故为刺监冠珥也贾疏谓有云气在日旁如冠耳珥即耳也弥气贯日也贾疏以经言弥故知云气贯日而过𬯀虹也诗云朝𬯀于西贾疏日在东则虹西见日在西则虹东见故引蝃𬟽诗为证也想杂气有所似可形想贾疏云气杂有所象似故可形想 刘氏曰日者大阳之精日光所照阴邪之气莫不消除今乃为阴邪之气所干犯以洪范五行推之由人君无刚健之徳以胜阴故谪见于天以示警也圣人设官以掌其事方有萌兆则诏于王以修救焉
  掌安宅叙降
  正义郑氏康成曰宅居也降下也人见妖祥则不安主安其居处也次叙其凶祸所下谓禳移之贾疏次叙其凶祸所下之地禳移之其心则安 王氏安石曰叙降若保章氏所谓辨吉凶水旱降丰凶之祲象 王氏志长曰叙降谓眀叙其所降之凶灾主于何事受于何地发于何时则可以因事预备或修徳易行尽人事以回天心而凶灾可弭大卜所谓诏救政保章氏所谓降丰荒之祲象是也
  正岁则行事岁终则弊其事弊必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占梦以季冬赠恶梦此正月而行安宅之事所以顺民贾疏民心欲除恶树善凡此类皆所以顺民心弊㫁也谓计其吉凶然否多少贾疏然谓中也知中否多少而行赏罚 王氏应电曰岁首云物之占尤重故安宅叙降自正岁而始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四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五
  春官宗伯第三之九
  大祝掌六祝之辞以事鬼神⽰祈福祥求永贞一曰顺祝二曰年祝三曰吉祝四曰化祝五曰瑞祝六曰䇲祝正义郑氏康成曰永长也贞正也求多福历年得正命也 王氏昭禹曰天所祐为福福所兆为祥案先王望祀不求其福而周公之作祝辞乃以祈福祥求永贞为义何也天之命哲命吉凶命历年皆视人君之所服行使王对越天地宗庙百神凛然惧于不终而知自求多福在常守正道则所以警王心而辅正其德者多矣
  存疑郑氏众曰顺祝顺丰年也年祝求永贞也吉祝祈福祥也化祝弥灾兵也瑞祝逆时雨宁风旱也䇲祝逺罪疾也
  辨正刘氏彝曰先郑以小祝小祭祀侯禳之事解六辞非也大祝所祝皆大事也故郊祀天地社稷宗庙六享始用大祝之六辞 欧阳氏谦之曰年祝如祈榖于上帝与社稷瑞祝祥瑞之祝辞古人得祥瑞必归功于神也
  案年祝瑞祝欧阳氏谦之得之馀俱未安以义测之顺祝天地宗庙之常祝也祭统备者百顺之名礼运礼时为大顺次之天地之祭宗庙之事顺也年祝祈年之祝也吉祝如吉礼卜日之祝是也化祝天地有异灾而祝其消化也瑞祝嘉祥见而告于天地宗庙也䇲祝如金縢册祝既祝而藏其册者是也
  掌六祈以同鬼神⽰一曰类二曰造三曰禬四曰禜五曰攻六曰说造七报反禬戚古外反刘音㑹禜音咏说书悦反注故书造为灶杜子春读为造书亦为造
  正义郑氏康成曰祈嘄也谓为有灾变号呼告于神以求福贾疏小祝职掌祷祠之祝号故知此六祈亦号呼以告神天神人鬼地⽰不和则六疠作见贾疏案五行传貌之不恭惟金沴木视之不明惟水沴火言之不从惟火沴金听之不聪惟土沴水思之不睿惟金木水火沴土五行而沴有六者除本五外来沴已则六彼云沴此云疠者沴有六则疠鬼作见故变沴而言疠故以祈礼同之杜子春云造祭于祖也郑司农云类造禬禜攻说皆祭名也类祭于上帝禜日月星辰山川之祭也春秋传日月星辰之神则雪霜风雨之不时于是乎禜之山川之神则水旱疠疫之灾于是乎禜之贾疏见昭元年左传某谓类造加诚肃求如志禬禜告之以时有灾变也贾疏禬是除去之意故知为灾变攻说则以辞责之禜如日食以朱丝萦社贾疏荘二十五年六月辛未朔日有食之鼓用牲于社公羊传日有食之则曷为鼔用牲于社求乎阴之道也以朱丝萦社或曰胁之或曰为暗恐人犯之故萦之何休云朱丝萦之助阳抑阴也攻如其鸣鼓然董仲舒救日食祝曰照照大明瀐灭无光柰何以阴侵阳以卑侵尊是之谓说也禬未闻焉类造禬禜皆有牲攻说用币而已贾疏攻说是日食伐鼓之属天灾冇币无牲故知用币类礼亦天灾得有牲者灾始见时有币无牲及灾成之后即有牲故诗云靡爱斯牲 案攻说以责神无为用牲而仍用币者以礼责之亦不可不致其肃敬王氏昭禹曰鬼神聪明正直依人而行圣人与鬼神合其吉凶大祝之六祈所以陈信于鬼神而祈其与人同也虞书类于上帝王制天子将出造于祢禬若禬国之凶荒民之札丧之属禜若春秋祭禜之属攻以治去其害若翦氏以攻禜攻之之属以辞责之之谓说若庶氏以攻说禬之之属皆以与民同吉凶之患 项氏安世曰六祝所以求福六祈所以禳祸 刘氏彝曰六祝因祭享而祝之六祈则因事特祭而祈之
  案鬼神不与人同心灾厉乃见故以祈礼同之非时而祭上帝曰类非时而祭祖祢曰造攻如救日伐鼓以兵之类说谓以辞责之如变置社稷必责以辞存疑郑氏众曰诗曰是类是祃尔雅曰是类是祃师祭也大师造于祖司马法曰乃造于先王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引诗及尔雅以证此类造为出军之祭后郑不从者此经六祈皆为鬼神不和同不得以出军之礼解
  案大师大㑹同之类造后皆特见故知此类造乃以同鬼神⽰祈消灾变而所用之事异也
  作六辞以通上下亲䟽逺近一曰祠二曰命三曰诰四曰㑹五曰祷六曰诔㑹如字
  正义郑氏锷曰命如命龟之命记曰假尔泰龟有常假尔泰筮有常是乃所以命之也 杜氏子春曰诰当为告书亦或为告 毛氏应龙曰告如武成告于皇天后土金縢乃告大王王季文王是也 郑氏康成曰㑹谓㑹同盟誓之辞 郑氏众曰祷谓祷于天地社稷宗庙春秋传鐡之战卫大子祷曰会孙蒯瞆敢昭告皇祖文王烈祖康叔文祖襄公贾疏见哀二年左传若此之属诔谓积累生时德行以锡之命春秋传孔子卒哀公诔之曰闵天不淑不慭遗一老俾屏余一人以在位嬛嬛予在疚呜呼哀哉尼父无自律贾疏见哀十六年左传或曰论语所谓诔曰祷尔于上下神祇
  案六祝之辞典祀所常用也此作六辞因事而特告也上下天神地⽰也亲疏由祢至亲尽也逺近四望五祀之类祠因事举祭告神之祝辞也诰㑹亦质神之辞诰者尚书逸祝册告周公其后是也㑹者昭众神而要言春秋传所谓司慎司盟名山名川群神群祀先王先公七姓十二国之祖明神殛之是也诔者至于南郊称天而诔之
  存疑郑氏众曰祠当为辞谓辞令也命论语所谓为命诰谓康诰盘庚之诰之属㑹谓王官之伯命事于㑹
  辨正王氏应电曰六辞皆告于鬼神⽰故大祝主之曰诰曰命曰祷人事虽亦有之然策命掌于内史誓诰掌于士师非大祝职也
  辨六号一曰神号二曰鬼号三曰⽰号四曰牲号五曰齍号六曰币号
  正义郑氏康成曰号谓尊其名更为美称焉神号若云皇天上帝鬼号若云皇祖伯某贾疏少牢特牲礼祝辞称皇祖伯某⽰号若云后土地⽰贾䟽僖十五年左传君履后土而戴皇天币号若玉云嘉玉币云量币贾疏曲礼文经无玉号注兼言玉者案小行人合六币圭以马璋以皮玉得与币同号故兼言之 郑氏众曰牲号谓牺牲名号曲礼牛曰一元大武豕曰刚鬛羊曰柔毛鸡曰翰音齍号谓黍稷名号曲礼黍曰芗合粱曰芗萁稻曰嘉疏少牢馈食礼敢用柔毛刚鬛士虞礼敢用洁牲刚鬛香合
  辨九祭一曰命祭二曰衍祭三曰炮祭四曰周祭五曰振祭六曰擩祭七曰绝祭八曰缭祭九曰共祭衍读作延炮读作包百交反刘白交反擩如泉反缭音了共供同
  正义郑氏众曰擩祭以肝肺菹擩盐醢中以祭也贾疏案特牲少牢堕祭之时皆以菹擩醢中以祭主人献尸时宾长以肝从尸以肝擩盐中以祭彼无云用肺擩盐醢中此连引之耳缭祭以手从持肺本循之至于末乃绝以祭也贾疏此据乡饮酒言绝祭不循其本直绝肺以祭也重肺贱肝故初祭绝肺以祭谓之绝祭乡射礼取肺坐绝祭乡饮酒礼右取肺却左手执本坐弗缭右绝末以祭少牢取肝擩于盐振祭 郑氏康成曰九祭皆谓祭食者命祭者玉藻君若赐之食而君客之则命之祭然后祭是也衍当为延炮当为包声之误也延祭者曲礼客若降等执食兴辞主人兴辞于客然后客坐主人延客祭是也包犹兼也兼祭者有司彻宰夫赞者取白黒以授尸贾疏有司彻注白谓稻黒谓黍尸受兼祭于豆祭是也周犹遍也遍祭者曲礼殽之序遍祭之是也贾疏凡祭者皆盛主人之馔故所设殽羞次第遍祭按公食大夫礼惟鱼腊湆醤不祭以其薄故也其馀皆祭故谓之周祭振祭擩祭本同贾疏振祭擩祭本同者皆擩但振者先擩复振擩者不振不食者擩则祭之贾疏特牲少牢皆有挼祭挼祭在未食之前以菹擩于醢祭于豆间是不食者擩则祭之将食者既擩必振乃祭也贾疏特牲少牢皆有主人献尸宾长以肝从尸右取肝擩于盐振祭哜之是将食者既擩必振乃祭也绝祭缭祭亦本同贾疏同者绝之但绝者不缭缭者亦绝故云本同礼多者缭之贾疏据乡饮酒礼即先郑所引右取肺已下是也礼略者绝则祭之贾疏即先郑所引乡射礼取肺坐绝祭是也共犹授也王祭食宰夫授祭贾疏膳夫职王祭食则授言宰夫者据诸侯是宰夫 先郑以周祭已上皆为祭鬼神之事振祭已下皆为生人祭食之礼后郑不从者生人祭食不合与鬼神同科故皆以为生人祭食法
  案注义皆引经以证之是已今更推广之男巫望衍㫄招以茅则衍可为延也包之言兼则间传轻者包重者特是也命祭延祭见于玉藻曲礼又士虞礼祝命佐食绥祭特牲馈食礼尸坐祝命绥祭亦命祭也兼祭见于特牲少牢而公食大夫礼亦兼祭庶羞遍祭见于曲礼而少牢十一饭所举皆祭无不遍也少牢二佐食次第取敦实爼实以授尸亦是共祭但士虞特牲及少牢礼举干举肩言振祭而不言擩是振原有不擩者注専以肝之既擩复振言似未尽又肺有二种曰祭肺曰举肺祭肺则已绝者直祭之而已举肺则少仪所云三牲之肺离而不提心者必缭而绝之乃可以祭绝祭缭祭之别盖在于此非礼多礼略之谓而乡饮乡射皆言祭举肺之法亦未见其有异也
  辨九𢷎一曰䭫首二曰顿首三曰空首四曰振动五曰吉𢷎六曰凶𢷎七曰奇𢷎八曰褒𢷎九曰肃𢷎以享右祭祀𢷎古拜字䭫音启本又作稽奇居宜反褒音报右读为侑
  正义郑氏康成曰稽首拜头至地也顿首拜头叩地也空首拜头至手所谓拜手也贾疏稽首顿首空首三者相因而为之空首者先以两手拱至地乃头至手以头不至地故名空首为空首之时引头至地首顿地即举故名顿首头稽留至地多时则为稽首吉拜拜而后稽颡谓齐衰不杖以下者贾疏稽颡还是顿首但触地无容耳齐衰已下丧拜而云吉者以杖齐衰入凶拜中也杂记父在为妻不杖不稽颡明知父殁为妻杖而稽颡是以知此吉拜谓齐衰不杖已下言吉者此殷之凶拜周以其拜与顿首相近故谓之吉拜也凶拜稽颡而后拜谓三年服者贾疏檀弓拜而后稽颡颓乎其顺也稽颡而后拜颀乎其至也杂记三年之丧以其丧拜非三年之丧以吉拜杂记父在为妻不杖不稽颡盖适子妻丧父为主故不稽颡则众子为妻父在亦稽颡注不云众子当稽颡者据杂记成文郑大夫云奇拜谓一拜也褒读为报报拜再拜也郑司农云肃拜但俯下手今时撎是也贾疏乡饮酒礼宾客入门有撎入门之法推手曰揖引手曰撎介者不拜故曰为事故敢肃使者贾疏成公十六年左传晋椘战于鄢陵椘子使工尹襄问郤至以弓郤至见客免胄承命云不敢拜命三肃使者而退是军中有肃拜法某谓振动战栗变动之拜一拜答臣下拜贾疏此据祭祀若燕礼则君答臣有再拜再拜拜神与尸贾疏案特牲礼祝酌奠于铏南主人再拜祝在左此再拜于神也再拜于尸谓献尸尸拜受主人拜送是也天子诸侯亦当然 贾氏公彦曰九拜之中稽首顿首空首肃拜是正拜馀五者逐事生名还依四者正拜为之稽首拜中最重臣拜君之拜顿首平敌自相拜之拜空首君答臣下之拜知者案哀公十七年左传公㑹齐侯盟于蒙孟武伯相齐侯稽首公则拜齐人怒武伯曰非天子寡君无所稽首襄公三年左传公如晋孟献子相公稽首知武子曰天子在而君辱稽首寡君惧矣郊特牲大夫之臣不稽首非尊家臣以辟君也君拜臣下当空首其有敬事亦稽首洛诰成王拜手稽首以答周公是也肃拜最轻惟军中有此妇人则以肃拜为正 易氏祓曰荀卿云平衡曰拜下衡曰稽首礼非至尊不稽首丧非至哀不稽颡然君亦有稽首于其臣者太甲之于伊尹成王之于周公尊师道也大夫士有非其君而稽首者仪礼君劳宾若介皆再拜稽首尊主君也其次则顿首晋穆嬴顿首于赵宣子鲁季平子顿首于叔孙则敌已下皆用之振动盖施于事变之不常者耳吉拜致敬凶拜则致哀也奇拜者乡饮射聘士相见凡礼之杀者皆一拜是也褒拜者特牲少牢飨神与受尸嘏则再拜是也肃拜者但俯其手而肃之少仪妇人虽君赐肃拜是也享献也谓朝献馈献右读为侑侑劝尸食而拜贾疏特牲礼尸食祝侑主人拜故知侑尸时有拜案古人之拱两手皆不平故有尚左尚右之异凡男拜尚左手女拜尚右手则拜者下一手先至地而上一手后至乃交也丧拜则男子尚右手妇人尚左手檀弓言拜而后稽颡稽颡而后拜有此二法而圣人云吾从其至者则凶拜当先稽颡后拜矣然士丧礼及丧大记皆云拜稽颡无言稽颡拜者则圣人所欲从者盖非当时之逹礼也杂记云三年之丧以其丧拜非三年者以吉拜与此经凶拜吉拜一也以其丧拜谓稽颡也以吉拜谓不稽颡也如妇主舅姑之丧与凡男妇之摄主皆吉拜不稽颡丧服小记杂记皆足以征之吉拜不稽颡则唯男子尚右手女子尚左手以是异于祭祀賔嘉诸礼之拜而已注但据一隅而于他经未合故论之经云享右祭祀举其重者尔其实五礼皆该焉
  凡大禋祀肆享祭⽰则执明水火而号祝注故书示为祊杜子春云祊当为⽰
  正义郑氏康成曰明水火司烜所共日月之气以给烝享贾疏司烜职以夫遂取明火于日以鉴取明水于月虽不云气然由日月之气所照得之故以气言执之而以六号祝明此圭洁也贾疏明主人圭洁之德禋祀祭天神也肆享祭宗庙也 刘氏敞曰大禋祀祀天圜丘肆享宗庙大禘祫祭⽰祭地方泽
  案号祝举神⽰之号以祝也号如皇天上帝皇祖后稷之类特牲礼曰皇祖某子少牢礼曰皇祖伯某亦是
  隋衅逆牲逆尸令锺鼓右亦如之隋许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凡血祭曰衅贾疏血祭之中含上三祀但天地荐血于座前宗庙即血以告杀既隋衅后言逆牲容逆鼎贾疏凡祭祀之法先逆牲后隋衅今隋衅在前逆牲在后者以其鼎在门外荐血后乃爓熟逆鼎而入故云容逆鼎知鼎在门外者按中溜礼灶在庙门外之东主人迎鼎右读亦当为侑
  案隋当为隋祭隋衅与侑皆令锺鼓大祝先令之大司乐承而令之此节经文疑有讹倒
  通论陈氏旸曰逆牲逆尸之时令奏昭夏肆夏者大司乐其令以锺鼔奏之者大祝也
  来瞽令皋舞相尸礼既祭令彻皋读作嗥户高反刘户报反相息亮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皋读为卒嗥呼之嗥贾疏此依俗读来嗥者皆谓呼之入相尸者延其出入诏其坐作贾疏出入者谓祭初延之入二祼讫退出坐于堂上南面朝践馈献讫又延之入室坐作者郊特牲云诏祝于室坐尸于堂馈献讫又入室坐凡坐皆有作及与主人答拜皆有坐作之事 贾氏公彦曰舞谓学子舞人祭讫尸谡后大祝命彻祭器
  案歌与舞必依祭节故大祝告以乐入之节而后乐师诏来瞽大祝告以舞之节而后乐师诏皋舞也
  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相饭赞敛彻奠渳绵里反相息亮反饭扶晚反敛力验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肆鬯陈尸设鬯也 郑氏众曰渳尸以鬯浴尸 贾氏公彦曰浴讫即饭含故言相饭不言相含者大宰赞赠玉含玉故也赞敛者冬官主敛事大祝赞之
  案大渳小宗伯大祝皆掌之然小宗伯职曰大肆以秬鬯渳则治其礼之辞也此职曰以秬鬯渳尸则亲其事之辞也又小祝以同官而赞渳则亲其事者非小宗伯益明矣 小宗伯职曰大肆则当以陈尸及浴器言此曰以肆鬯渳尸则肆専言浴器 曰彻曰奠彻而又奠也自始死之奠以及袭奠小敛大敛奠并朝夕之奠皆彻前奠而后陈新奠其彻与奠并大祝为之
  言甸人读祷付练祥掌国事付音祔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犹语也祷六辞之属祷也贾疏六辞之中五曰祷甸人丧事代王受眚灾大祝为祷辞语之使以祷于藉田之神也付当为祔祭于先王以祔后死者贾疏丧服小记祔必以其昭穆先王祖也掌国事辨䕶之贾疏辨䕶者供时用相礼仪 贾氏公彦曰祔谓虞卒哭后祔祭于祖庙练谓十三月小祥练祭祥谓二十五月大祥除衰杖三者皆国事 朱子曰祔于祖者以庙制昭穆相对将来迁庙则以新死者安于祖庙所以设祔祭豫告使死者知其将来安于此位亦令其祖知将来移上而孙来居此位也 方祔祭时是告其祖以将迁他庙告新死者以将入祖庙之意已祭则主复于寝至三年之丧毕则又祫祭而迁祖父之主以入他庙奉新死者之主以入祖庙则祔与迁自是两事也
  国有大故天灾弥祀社稷祷祠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故兵寇也天灾疫疠水旱也弥犹遍也遍祀社稷及诸所祷贾疏小祝弥灾兵注以弥为安此弥为遍者祷祠之事靡神不举故以弥为遍也既则祠之以报焉 贾氏公彦曰始为曰祷得求曰祠
  大师宜于社造于祖设军社类上帝国将有事于四望及军归献于社则前祝
  正义郑氏众曰设军社春秋传所谓君以师行祓社衅鼓祝奉以从者也贾疏见定公四年左传 郑氏康成曰前祝者王出也归也将有事于此神大祝居前先以祝辞告之 贾氏公彦曰有事于四望谓军行所过山川造祭乃过军归献捷于社皆大祝前辞
  案前四事皆君举而祝从惟至所征之地将有事于四望及军归献社则大祝独前行致告也曰国将有事者君不亲也知然者宗伯职有司将事于四望则君不亲明矣下经过大山川则用事焉君亲之也故异文焉 小宗伯帅有司而立军社奉主车军社则大祝设之主车则肆师奉之小宗伯帅之而已 用师之地未必正当四望小宗伯职有司将事于四望谓大祝与肆师也祭兵于山川肆师为位则大祝前祝继之以将事者必肆师明矣
  大㑹同造于庙宜于社过大山川则用事焉反行舍奠舍读作释一音赦
  正义郑氏康成曰用事亦用祭事告行也玉人职有宗祝以黄金勺前马之礼是谓过大山川与曾子问凡告必用牲币反亦如之 贾氏公彦曰曲礼出必告反必面生时人子出入之法今王出行时造于庙反行则还奠七庙也非时而祭曰奠尧典归格于艺祖王制归假于祖祢用特 陈氏祥道曰释奠者设荐馔酌奠而已无迎尸以下事
  案据此则大㑹同不专在王国之外而王亦往就群侯而㑹焉足以明之矣
  建邦国先告后土用牲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后土社神也 贾氏公彦曰虽告祭非常有牲有币礼动不虚故也
  通论王氏昭禹曰大宗伯王大封先告后土不言用牲币而于大祝见之者以大祝辨牲币之号也
  禁督逆祀命者
  正义郑氏康成曰督正也正王之所命诸侯之所祀贾疏承上建邦国故知据诸侯有逆者则刑罚焉贾疏告上治之 王氏安石曰命之祀而弗祀非所命而祀皆谓之逆祀命王氏昭禹曰非所命而祀则在所禁命之祀而弗祀则在所督也
  颁祭号于邦国都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祭号六号贾疏六号中兼有天地诸侯不得祭天地而云六号据上成文而言 王氏安石曰颁其所得用之祭号通论易氏祓曰此皆所以赞大宗伯也大宗伯告后土大祝辨牲币之号则为之用牲币大宗伯颁祀于邦国都家大祝辨鬼神⽰之号则为之禁督逆祀命者
  小祝掌小祭祀将事侯禳祷祠之祝号以祈福祥顺丰年逆时雨寜风旱弥灾兵逺罪疾弥注读作敉绵以反逺于愿反正义郑氏康成曰侯之言候也候嘉庆祈福祥之属贾疏祈福祥三者皆是侯禳禳却凶咎宁风旱之属贾疏寜风旱三者皆是禳逆迎也弥读曰敉敉安也 贾氏公彦曰求福谓之祷报赛谓之祠 刘氏彝曰天地宗庙日月星辰社稷而外当祭祀之者皆小祝所掌也
  案将事谓将号祝之事如下文也大祭祀则大祝将事此互文亦省文 周官于侯禳祷祠之事甚详盖人心冥顽惟遇疾病灾危穷而反本易警发其善心故圣人因侯禳祷祠使恐惧脩省以思救政则所益多矣 丰穰之后仍祈有年是之谓顺旱则多风以云气将族风辄散之风宁然后雨可降旱可寜也春秋传若之何忧犹未弭又欲弭诸侯之兵止息之义也男巫职招弭以除疾病注读弥弭为敉岂弥弭敉古皆可通与
  大祭祀逆齍盛送逆尸沃尸盥
  正义王氏应电曰记曰尸在庙门外则疑于臣在庙中则全于君君在庙门外则疑于君入庙门则全于臣全于子故君迎牲而不迎尸送逆尸皆小祝主之贾氏公彦曰沃尸盥者尸尊不就洗按特牲少牢
  尸入庙门盥于盘其时小祝沃水也
  案小宗伯所逆者未炊之齍小祝所逆者则已孰而实于簠簋者也舍人实而陈于西堂之上小祝自堂下逆而升之疏谓小祝荐齍盛于神座前非也 特牲礼黍稷始陈于西堂则舍人奉粢盛入庙亦宜陈于西堂少牢礼佐食设爼后主妇自东房执一金敦黍设于室中则后宜自房中出九嫔一人取一玉齍于西堂以授后而入设其馀则九嫔赞后外宗赞九嫔以次授受而后皆亲设焉如后不与则大宗伯摄也其大神大⽰则大宗伯奉之而小宗伯佐之 王氏昭禹易氏祓皆谓齍盛轻于牲故大祝迎牲小祝迎盛王氏又证以六官奉牲六宫奉齍皆非也王亲射牲故六官奉之后亲羞齍故六宫共之事分内外非有轻重比类以求之同是尸也二祝同逆而送者惟小祝岂得谓送轻于逆乎盖大祝事多有所不暇故小祝各共之耳
  赞隋隋许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隋尸之祭也 贾氏公彦曰赞隋者特牲少牢尸始入室拜妥尸尸隋祭以韭菹擩于醢祭于豆间其时小祝赞尸以授之
  赞彻赞奠
  案此四字当在大丧赞渳之下简错在此大丧之奠与彻大祝掌之小祝并赞之也
  凡事佐大祝
  正义郑氏康成曰惟大祝所有事 贾氏公彦曰佐大祝不在职末言之者见自此以上佐大祝自此以下惟赞渳佐大祝设熬以下小祝専行
  大丧赞渳设熬置铭注故书渳为摄杜子春云当为渳铭今书或作名
  正义杜氏子春曰渳谓浴尸 郑氏康成曰熬者棺既盖设于其㫄所以惑蚍蜉也贾疏熬谓熬榖丧大记熬君四种八筐贾疏黍稷稲粱各二大夫三种六筐贾疏黍稷粱各二士二种四筐加鱼腊焉贾疏加鱼腊君大夫士同士丧礼熬黍稷各二筐有鱼腊馔于西坫南贾疏坫在堂西南隅此据未用时加之盖后设于棺㫄又曰设熬㫄一筐乃涂贾疏士㫄各一筐首足各一筐大夫㫄各二筐首足各一筐君左右各二筐首足各二筐 杜氏子春曰檀弓铭明旌也以死者为不可别故以其旗识之爱之斯录之矣敬之斯尽其道焉尔 郑氏众曰铭书死者名于旌士丧礼为铭各以其物贾疏其物谓生时旌旗士丧礼注王建大常诸侯建旗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亡则以缁长半幅赪末贾疏亡无也生时无旌旗子男之士不命是也故用缁长半幅尔雅一入赤汁谓之縓再入谓之赪赪赤色绘也长终幅广三寸书名于末曰某氏某之匶贾疏丧服小记天子诸侯大夫书名并与士同竹杠长三尺置于宇西阶上贾疏始死即作铭倚于重殡讫置于西阶上屋宇下重木置于中庭贾疏始死以木为重葬后作木主参分庭一在南粥馀饭贾疏饭米之馀以为粥盛以二鬲县于重幂用苇席取铭置于重贾疏谓未殡以前殡讫则置于西阶上是也
  案小宗伯肆师郁人鬯人大祝小祝皆掌大丧之渳而其文各异何也大丧兼王后世子而鬯乃所以事天神地⽰人鬼惟王主鬯故丧浴用之而后世子不得用也小宗伯职特言王崩大肆以秬鬯渳明自王以外渳皆不得用鬯也肆师职曰大丧大渳以鬯则筑䰞明渳不以鬯则虽大丧不共筑䰞也郁人职曰大丧之渳共其肆器则知后世子之渳不得用鬯矣鬯人职曰大丧之大渳共其衅鬯则知非王之渳不得称大而衅尸不以鬯矣大祝职曰大丧始崩以肆鬯渳尸则知此职之大丧専谓王而不兼后世子矣世子不得称崩后之丧浴女御掌之小祝职曰大丧赞渳则知世子之渳亦大祝亲之而小祝赞之矣大祝之特言崩与小宗伯同以王之丧浴大祝亲其事而小宗伯治其礼也小祝不称大渳与郁人同明渳不以鬯不得称大而世子之渳兼掌于祝亦见矣
  及葬设道赍之奠分祷五祀赍音咨
  正义郑氏康成曰赍犹送也送道之奠谓遣奠也贾疏既夕礼祖庙之庭厥明设大遣奠包牲取下体是也分祷五祀告王去此宫中不复反故兴祭祀也 贾氏公彦曰月令春祀戸夏祀灶季夏祀中溜秋祀门冬祀行出入亦宜告之祭法王七祀中有司命大厉月令不祭此亦不祭可知存疑郑氏康成曰分其牲体以祭五祀
  案生人行道必有赍故于葬曰道赍之奠分祷谓遣人分祭若以遣奠馀牲则几于慢矣未必然
  辨正贾氏公彦曰杜子春读赍为粢以为道中祭后郑不从者既夕礼道中无祭法
  大师掌衅祈号祝
  正义郑氏众曰衅谓衅鼔也春秋传君以军行祓社衅鼔祝奉以从贾疏定公四年左传祝佗辞
  有冦戎之事则保郊祀于社注故书祀或作祀杜子春读为祀书亦或为祀正义郑氏康成曰保祀互文郊社皆守而祀之弥灾兵 郑氏锷曰四郊兆域皆神之所处人心不安神或失所依故就其所保而守之以安神也社则国内但祀以弥灾兵可也
  凡外内小祭祀小丧纪小㑹同小军旅掌事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林泽四方百物是外小祭祀内小祀则宫中七祀等小丧纪谓王后以下之丧小㑹同谓诸侯遣臣来王使卿大夫与之行㑹同之礼小军旅谓王不自行遣卿大夫征伐 易氏祓曰此皆谓祝号之事
  案小㑹同谓殷𫖯
  丧祝掌大丧劝防之事防扶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劝犹倡率前引者贾疏即下经御匶也谓执纛居匶路前却行左右车脚有高丅则以纛诏告执披者防谓执披傋倾戏贾疏使持制之不至倾戏司士作六军之士执披故以执披解防案戏音亏倾侧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劝防为引匶后郑不从者天子千人执六引在匶车前防谓披在匶车㫄傋倾戏二者不得为一
  及辟令启辟音辟
  正义郑氏众曰辟谓除菆涂椁也令启谓丧祝主命役人开之也贾疏天子七日殡殡时以椁菆涂其棺葬命役人开之檀弓天子之殡也菆涂龙輴以椁毛氏应龙曰菆聚也殡时聚木盖榇而涂之加斧于椁上毕涂屋天子之礼也贾疏天子诸侯殡用輴车天子画辕为龙先置龙輴于西阶之上又置四重棺于輴车之中大敛于阼阶讫奉尸入棺加盖乃置熬于棺㫄乃于椁攒其四面与棺平乃加斧以覆棺上更加之以椁材乃毕涂之如四面溜屋斧者案檀弓布幕卫绡幕鲁布幕诸侯法绡幕天子礼刺以黼文形如大斧
  及朝御匶乃奠朝直遥反匶古柩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朝谓将葬朝于祖考之庙而后行则丧祝为御匶也檀弓丧之朝也顺死者之孝心也其哀离其室也故至于祖考之庙而后行殷朝而殡于祖周朝而遂葬贾疏殷人始死敛讫即以匶朝庙而殡焉周人殡于路寝葬时朝庙先祢而后祖某谓乃奠谓朝庙奠 贾氏公彦曰御匶者发殡宫輴车载至庙丧祝执纛居前以御按既夕礼朝庙之时重先奠从烛从匶从彼奠昨夜夕奠至庙正棺于庙两楹之间棺西设此宿奠至明彻去宿奠乃设此朝庙之奠于匶西
  馀论贾氏公彦曰赵商问周朝而遂葬则是殡于宫葬乃朝庙按僖公三十二年左传晋文公殡于曲沃是为去绛就祖殡与礼记异康成答曰周之正礼末世何能同传不合不得难经案既夕礼将葬迁于祖用轴乃周公正经
  案曾子问王崩祝取群庙之主藏于祖庙卒哭成事而后主各反其庙疏谓以次朝七庙庙各一宿非也当以曾子问为正详见既夕礼经记
  及祖饰棺乃载遂御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祖谓将葬祖于庭象生时出则祖也故曰事死如事生礼也檀弓饭于牖下小敛于戸内大敛于阼殡于客位祖于庭葬于墓所以即逺也祖时丧祝主饰棺乃载遂御之丧祝为匶车御也某谓祖为行始饰棺设柳池纽之属贾疏此丧大记文柳者诸饰所聚帷荒之属是也纽者君三池𫄸纽六之属是也其序载而后饰既饰当还车乡外丧祝御之御之者执翿居前却行为节度
  案载与饰棺皆葬前一日事下文及葬御匶乃御以出宫故注知此为还车之御也载在饰棺之前而倒言之者与下遂御之文相承接其义乃显也疏据既夕礼注谓遂匠纳车于阶闲士礼也大丧则纳之者匠师与乡师职与匠师御匶治役及窆执斧以莅匠师
  及葬御匶出宫乃代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祝二人相与更也 贾氏公彦曰谓于祖庙厥明大奠后引匶车出也
  及圹说载除饰小丧亦如之说吐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圹谓穿中也说载下棺也除饰去棺饰也贾疏除去帷荒下棺于坎讫其帷荒还入圹张之于棺四歰之属贾疏丧大记及礼器天子八歰则此四宜作八令可举移安错之某谓除饰便其窆尔周人之葬墙置歰贾疏檀弓殷人棺椁周人墙置翣墙谓帷荒与匶为鄣若墙然言置翣者翣在道匶车㫄人执之入圹置之于椁㫄 贾氏公彦曰说载说去车与披及引之等除饰解去帷荒池纽之等小丧王后世子已下之丧自掌劝防已下至除饰皆同故曰亦如之 敖氏继公曰此礼当先除饰乃说载
  案周官于丧纪多独举大丧故于丧祝职傋举大丧所有事而系以小丧亦如之以示凡丧纪事有必举物有必共者皆通乎小丧以为他职独举大丧而不及小丧之通例也于末举卿大夫之丧以见称小丧者事在王宫也 诸职所列饭米熬榖荼苇薪蒸木材之类皆统言丧事以其物乃贵贱所通用也衣服含赠渳衅铭旌窆器乐器之类尊卑有度则多举大丧而不及其馀盖丧所必用不疑于小丧之不共而各有礼命故其事不必详也相礼赞含赠莅敛属引御匶序哭之类亦多举大丧而共之者非一人或别有所见大宰大丧赞含玉赠玉而小宰丧荒受其含禭币玉之事则知大丧之外赞含赠者皆小宰矣大宗伯大丧为上相而小宗伯凡小礼掌事如大宗伯之仪则知小丧相礼者小宗伯矣小宗伯莅大敛小敛而肆师凡国之小事治其礼仪而掌其事如宗伯之礼则知小丧莅敛者肆师矣大丧大司徒属乡之六引乡师帅其民而至遂治之遂人属遂之六綍而遂师道野𭛠抱磿则知大司徒所不亲乡师遂人遂师各共其事矣宫中序哭世妇内宗外宗皆掌焉则兼掌小丧不待言矣
  掌丧祭祝号
  正义郑氏康成曰丧祭虞也檀弓葬日虞不忍一日离也是日也以虞易奠卒哭曰成事是日也以吉祭易丧祭贾疏士虞礼始虞曰哀荐祫事再虞曰哀荐虞事三虞曰哀荐成事祭以吉为成
  王吊则与巫前
  正义郑氏众曰丧祝与巫以桃茢执戈在王前贾疏桃者鬼所恶茢菼帚所以埽不祥桃茢二者祝与巫执之执戈者小臣也丧大记小臣二人执戈立于前二人立于后彼是诸侯法王吊亦然檀弓君临臣丧以巫祝桃茢执戈恶之也所以异于生也春秋传椘人使公亲禭公使巫以桃茢先祓殡椘人弗禁既而悔之贾疏襄二十九年左传
  掌胜国邑之社稷之祝号以祭祀祷祠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胜国邑所诛讨者社稷若亳社是矣贾疏武王伐纣取其社稷而事之据其地则曰亳社据彼国已亡则为亡国之社稷此国胜之则曰胜国之社稷存之者重神也盖奄其上而栈其下贾疏哀四年公羊传文为北牖贾疏郊特牲文 贾氏公彦曰祭祀谓春秋正祭祷祠谓有故祈请 王氏安石曰胜国邑之社稷丧之类故丧祝掌其事 王氏应电曰谓胜国之社稷或在国或在邑者民素祷祠而获应故有祭祀祷祠以士师为之尸
  馀论陈氏傅良曰古人作夏社忌子卯陈垂和之器皆警戒脩省之意也
  凡卿大夫之丧掌事而敛饰棺焉
  正义贾氏公彦曰掌事者虽礼有降杀劝防以下皆掌之兼主敛事故总云掌事而敛饰棺焉
  案士丧礼有商祝夏祝周祝之名袭含小大敛拂柩饰柩之事商祝王之淅米鬻馀饭彻奠进奠之事夏祝主之取铭之事周祝主之因其所共之殊以为名称之别大抵皆公有司则皆丧祝也士尚如此则卿大夫可知职丧职凡公有司之所共职丧令之趣其事此其一也
  甸祝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甸音田貉读作祃莫驾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貉兵祭也甸以讲武治兵故有兵祭诗云是类是祃贾疏诗大雅皇矣篇尔雅曰是类是祃师祭也 郑氏康成曰田者习兵故亦祃祭祷气势之十百而多获 贾氏公彦曰四时之田谓蒐苗狝狩也大司马仲冬大阅既陈乃设驱逆之车有司表貉于陈前其时甸祝为号
  通论郑氏锷曰肆师掌为位甸祝掌其祝号
  存疑陈氏祥道曰古人祭貉于立表之处无坛壝置甲胄弓矢于神坐之侧置矟于神坐之后故曰表貉
  舍奠于祖庙祢亦如之舍音释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读为释释奠者告将时田若时征伐贾疏大祝大师大㑹同皆造祖祢故兼言征伐 郑氏众曰祢父庙贾氏公彦曰非时而祭曰奠不立尸奠之言停停馔具而已七庙俱告故祖祢并言
  师甸致禽于虞中乃属禽及郊馌兽舍奠于祖祢乃敛禽甸音田属音烛馌于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田谓起大众以田也致禽于虞中使获者各以其禽来致于所表之处贾疏田猎在山山虞植旗田猎在泽泽虞植旌是所表之处也属禽别其种类馌馈也以所获兽馈于郊荐于四方群兆贾疏四郊皆有群神之兆田猎还过群兆故以禽荐之无祭事入又以奠于祖祢荐且告反也贾疏上经释奠于祖祢谓出田此舍奠在馌兽之下是告反也敛禽谓取三十入腊人焉贾疏案昭八年榖梁传每禽择取三十王制一为干豆二为賔客三为充君之庖腊人职掌凡田兽之脯腊以共干豆 王氏应电曰不特入于腊人入于囿人服不氏以待不时而取皆是
  禂牲禂马皆掌其祝号禂音诛一云与祷同
  正义杜氏子春曰禂祷也为马祷无疾为田祷多获禽牲诗云既伯既祷案诗小雅吉日篇尔雅曰既伯既祷马祭也 郑氏康成曰为牲祭求肥充为马祭求肥健
  诅祝掌盟诅类造攻说禬禜之祝号诅阻豫反造说音俱见大祝正义郑氏康成曰八者之辞皆所以告神明也盟诅主于要誓大事曰盟小事曰诅 贾氏公彦曰盟者盟将来春秋诸侯或因㑹而盟是也诅者诅往过不因㑹而为之 王氏安石曰于人则盟诅以要之于神则类造攻说禬禜以求之
  案类造何以有诅兵祭也以所伐国之罪昭告大神且与同𭛠者要言俾用命而无二心如春秋传所载坠命亡氏踣其国家之类义近于诅故诅祝作其辞辨正郑氏锷曰小人之情有不畏刑罚而畏鬼神者故为诅盟之法以待之荀卿曰盟诅不及三王是不考周礼也尧之时苖民泯泯棼棼以覆诅盟则是三王前已有是事 毛氏应龙曰张子谓周官盟诅之类必末世增入者考书盟诅见于有苖之时诗亦曰出此三物以诅尔斯则盟诅乃诗书所有于周官何疑
  通论贾氏公彦曰类造已下是大祝六祈大祝不掌祝号故诅祝掌之秋官别设司盟者司盟掌盟载之法亦不掌祝号与载辞
  作盟诅之载辞以叙国之信用以质邦国之剂信正义郑氏康成曰载辞为辞而载之于策坎用牲加书于其上也贾疏襄二十六年左传宋寺人伊戾坎用牲加书为世子痤伪与椘客盟国谓王之国邦国诸侯国也质正也成也文王修徳而虞芮质厥成郑司农云春秋传使祝为载书贾疏哀二十六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人多无信为辞对神要之使用信故曰以叙国之信用邦国之剂谓要劵对神成正之使不犯
  案信用者示所要之必用也叙者次其事之小大也叙国之信用如鲁盟东门氏叔孙侨如之类质邦国之剂信如成王赐周公太公以盟之类
  总论王氏应电曰大祝主逹诚于鬼神之大者小祝主逹诚于鬼神之小者若丧祝甸祝诅祝又各设官以分掌其事使大小祝得専致其寅清于天地宗庙之祀也
  司巫掌群巫之政令
  正义王氏应电曰政令谓选择其贤否及降神祈祷等事
  若国大旱则帅巫而舞雩
  正义董氏仲舒曰雩呼嗟以求雨也 郑氏康成曰雩旱祭也天子于上帝诸侯于上公之神案定元年榖梁传请乎应上公 贾氏公彦曰帅巫谓帅女巫女巫职旱暵则舞雩月令大雩帝用盛乐命百县雩祀百辟卿士有益于民者百县谓畿内乡遂明畿外诸侯亦雩祀可知百辟卿士即古上公句龙柱弃等是也 郑氏锷曰建午之月雩祀上帝者礼之正大旱而雩出于非常故帅群巫而舞之
  国有大灾则帅巫而造巫恒造郑音皂依杜音七报反
  正义杜氏子春曰司巫帅巫官之属㑹聚常处以待命也 郑氏康成曰恒久也巫久者先巫之故事造之当按视所施为
  案二说皆可通而杜义稍长
  祭祀则共匰主及道布及蒩馆匰音丹蒩子都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杜子春云蒩读为锄藉也匰器名主谓木主也某谓道布者为神所设巾中溜礼以功布为道布属于几是也蒩之言藉也祭食有当藉者馆所以承蒩若今筐也主先匰蒩后馆互言之者明共主以匰共蒩以筐大祝取其主蒩陈之器则退也贾疏以匰盛主以馆盛蒩向祭所俟大祝取主则以匰退取蒩则以馆退也士虞礼苴刌茅长五寸实于筐馔于西坫上贾疏刌切也堂西南隅谓之坫馔未用前陈于此祝盥升取苴降洗之升入设于几东席上东缩贾疏士虞礼设席于奥礼神东面右几故设于几东席上东缩缩从也据神东面为正东西设之故言东缩引之者见苴是藉祭之物 王氏应电曰蒩以藉祭酒
  通论郑氏锷曰主在庙则藏于石室谓之宗祏及合祭于大庙则以匰盛之蒩者乡师所谓共茅蒩也盛蒩名曰馆者如馆舍然谓茅托于其中也三者皆司巫所共以其与神交
  凡祭祀守瘗瘗于例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瘗谓若祭地祇有埋牲玉者也郑氏锷曰礼记瘗埋于泰折祭地也宗庙中亦有瘗缯之类守之者以祭礼未毕若有事然祭礼毕则去之贾疏祭地埋牲与禋祀同节作乐下神后即埋牲以后更有祭祀之节事故使司巫守埋祭毕乃去之
  凡丧事掌巫降之礼
  正义郑氏康成曰降下也巫下神之礼贾疏人死骨肉下沈于地精魂上归于天天地与神人通故使巫下神今世或死既敛就巫下禓其遗礼
  男巫掌望祀望衍授号㫄招以茅衍音延
  正义郑氏康成曰衍读为延声之误也望祀谓有牲粢盛者延进也谓但用币致其神二者诅祝所授类造攻说禬禜之神号男巫为之招贾疏男巫于他官祭此神时则以茅招之于四方也 贾氏公彦曰望祀者类造禬禜遥望而祝之望衍者攻说之礼遥望延其神以言语责之 杜氏子春曰授号以所祭之名号授之 郑氏锷曰神来无方招之亦非一方故曰㫄招
  冬堂赠无方无算注故书赠为矰杜子春云当为赠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岁终以礼送不祥及恶梦皆是也贾疏占梦职舍萌于四方以赠恶梦行必由堂始巫与神通言当东则东当西则西可近则近可逺则逺无常数 杜氏子春曰无算道里无数逺益善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子春以堂赠为逐疫后郑不从者逐疫乃方相氏及占梦之职也
  春招弭以除疾病弭注读如敉杜读如弥
  正义郑氏康成曰招招福也招弭皆有祀衍之礼杜氏子春曰弭读如弥兵之弥
  王吊则与祝前注故书前为先郑司农云先非是
  正义郑氏康成曰巫祝前王 贾氏公彦曰丧祝职王吊则与巫前 李氏嘉㑹曰王吊祝当往巫亦与焉者祝以辞巫则以桃茢除不祥也
  女巫掌歳时祓除衅浴
  正义郑氏康成曰岁时祓除如今三月上已如水上之类衅浴谓以香薰草药沐浴 郑氏锷曰祓除衅浴盖宫中之事
  旱暵则舞雩
  正义郑氏众曰求雨以女巫故檀弓记岁旱缪公召县子而问焉曰吾欲暴巫而奚若曰天则不雨而望之愚妇人无乃已疏乎 贾氏公彦曰此谓五月已后脩雩暵谓热气
  存疑郑氏康成曰使女巫舞旱祭崇阴也王氏应电曰按古者雩于北郊禜于南郊汉制雩衣皂禜衣朱各异其物董仲舒传求雨开诸阴门闭诸阳门求晴反是皆此道也
  若王后吊则与祝前
  正义郑氏康成曰女巫与祝前后如王礼 贾氏公彦曰与天官女祝前后
  凡邦之大灾歌哭而请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歌者有哭者冀以悲哀感神灵也
  总论孙氏之宏曰祠祀禬禳本天道之不可测人心所不能已者后世儒者乃欲一切去之不知其不容强禁也圣人设立巫祝领以礼官则非其鬼而祭之者自绝矣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五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六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
  大史掌建邦之六典以逆邦国之治掌法以逆官府之治掌则以逆都鄙之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典则亦法也贾疏大宰注典法则所用异异其名其实典则与法一也逆迎也六典八法八则冢宰所建以治百官大史又建焉以为王迎受其治也大史日官也案曰建者废举损益得与大宰共酌定也法则不言建该于六典也 大史明于天道达于先圣之旧典累朝之故事故凡礼典之因时损益及五官和布于正月者皆得与大宰酌定既掌建典又逆其治则邦国都鄙官府之治成达于六官者皆别达于大史以听钩考可知矣本职于约剂则贰六官司民所献民数则与冢宰司㑹同贰天府惟建典不言贰著其异于诸职之相副也疏乃谓迎受治职文书义尚未该馀论王氏应电曰大史非治事之官何以逆邦国官府都鄙之治盖史臣据事实录汉郡国上计亦先送大史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春秋传天子有日官诸侯有日御日官居卿以底日礼也日御不失日以授百官于朝贾疏桓十七年左传居犹处也言建六典以处六卿之职贾疏左传服注日官日御典历数者也尧典乃命羲和钦若昊天历象日月星辰是卿掌历数帝王异世设官不同周虽以下大夫为之然建邦之六典犹处六卿之职
  凡辨法者考焉不信者刑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邦国官府都鄙以法争讼来正之者 易氏祓曰考之而是非审然后达之大宰以待废置诛赏司约职不信者服墨刑 王氏昭禹曰考其辨法所以伸在下之情刑其不信所以杜好辨之源
  案冢宰体重而事繁故辨法者使正于大史
  凡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有约剂者藏焉以贰六官六官之所登剂津私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约剂要盟之载辞及劵书也贾疏案司盟凡邦国有疑㑹同则掌其盟约之载故知约剂中有要盟之载辞万民约剂无盟要载辞惟有劵书贰犹副也贾疏约剂皆副写一通上于大史藏之藏法与约剂之书以为六官之副其有后事六官又登焉
  案司约所掌惟邦国及万民之约剂此职增都鄙盖经界水道工筑诸大政役比邑连井并有职焉易生争鬬都鄙及万民皆有之故入约剂于司约兼藏于大史恐其久而抵冒耳若官府之取予则有书契而无约剂丧祭所赊官物则各从其抵不逾时而入于泉府矣安得有约剂疏谓并官府之约剂藏之非也若民间之质剂则自藏之讼而后以质于有地治者惟大约剂乃入于司约
  通论易氏祓曰藏藏司约之所登也司约职凡大约剂书于宗彝小约剂书于丹图大乱则六官辟藏是司约以其约剂登于六官又以其副登于大史而大史以贰六官之所登也
  存疑黄氏度曰重出六官二字疑衍
  若约剂乱则辟法不信者刑之辟旁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抵冒盟誓者辟法考案读其然否 贾氏公彦曰辟开也法即约剂也为之开故府考案其然否不信者不依约剂 郑氏锷曰时移事变久而或乱彼此相疑则大史启旧藏以示之
  正岁年以序事颁之于官府及都鄙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数曰岁朔数曰年贾疏一年之内有二十四气正月立春节雨水中二月启蛰节春分中三月清明节谷雨中四月立夏节小满中五月芒种节夏至中六月小暑节大暑中七月立秋节处暑中八月白露节秋分中九月寒露节霜降中十月立冬节小雪中十一月大雪节冬至中十二月小寒节大寒中皆节气在前中气在后节气一名朔气中气在晦则后月闰中气在朔则前月闰节气有入前月法中气无入前月法中气币则为岁朔气币则为年假令十二月中气在晦则闰十二月十六日得后正月立春节此即朔数曰年至后年正月一日得雨水中此中气币即是中数曰岁 案注意谓岁年有两法中气一币三百六十五日四分日之一稍弱此中数曰岁也朔者十二月朔如六大六小则三百五十四日为一年中数生于日朔数生于日月之㑹疏指节气为朔数非是中朔大小不齐正之以闰贾疏月有大小一年三百五十四日而已馀仍有十一日是以三十三月已后中气在晦不置闰则中气入后月故须置闰以补之 案两气三十日有奇一朔二十九日半有奇是中朔大小不齐所谓合气盈朔虚而闰生者也若今时作历日矣定四时以次序授民时之事春秋传闰以正时时以作事事以厚生生民之本于是乎在贾疏文六年左传 贾氏公彦曰造历正岁年以闰则四时有次序依历授民以事故云序事 王氏应电曰叙事者若书之东作西成南讹朔易月令之春而布德秋而明刑之类颁于官府都鄙则王国之事叙矣又颁于邦国所以一正朔于天下也
  颁告朔于邦国
  正义郑氏众曰颁读为班布也以十二月朔布告天下诸侯故春秋传曰不书日官失之也贾疏桓十七年左传郑氏康成曰天子颁朔于诸侯诸侯藏之祖庙至朔朝于庙告而受行之
  案不曰颁朔而曰颁告朔者并每月所行之政令布告于臣民也先儒以告于庙为告朔于侯国言之犹可于颁朔言之则赘矣春秋闰月不告月犹朝于庙既朝于庙而曰不告月则为以是月之政令告于臣民审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论语称告朔玉藻谓之听朔春秋谓之视朔视者人君入庙视之告者使有司读之听者听治一月政令所从言之异耳
  闰月诏王居门终月
  正义郑氏众曰月令十二月分在青阳明堂总章𤣥堂左右之位惟闰月无所居居于门 郑氏康成曰门路寝门也贾疏案玉藻闰月则阖门左扉立于其中不云居又不云终月此经言居门终月故知是路寝门
  辨正郝氏敬曰先郑谓于文王在门谓之闰按尧以闰月正四时帝世无王焉得以王在门为闰
  大祭祀与执事卜日
  正义郑氏康成曰执事大卜之属与之者当视墨贾疏占人职史占墨
  戒及宿之日与群执事读礼书而协事注故书协作叶杜子春云协也书亦或为协或为汁
  正义郑氏康成曰协合也合谓习录所当共之事也贾氏公彦曰戒谓散齐七日宿谓致齐三日群执
  事与祭之官读礼书而协事恐事有失错物有不共也
  祭之日执书以次位常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校呼之教其所当居之处 贾氏公彦曰祭祀之书若今仪注次位常者令各居所掌位次也
  辨事者考焉不信者诛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抵冒其职事 王氏昭禹曰法者上所以制下辨而不信其罪重故刑之事者下所以事上辨而不信其罪轻故诛之诛者以言责之而已 王氏应电曰不知礼者与知礼者争辨于是乎考焉而责其不知礼者
  大㑹同朝觐以书协礼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亦先习录之也
  及将币之日执书以诏王
  正义郑氏康成曰将送也诏王告王以礼事 贾氏公彦曰朝觐有三享之礼币谓璧帛之类
  案诸侯执玉朝觐时正将币也将币可兼三享而不可专以三享为将币疏说未该详见大行人及司仪职
  大师抱天时与大师同车与大师之大音泰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大出师则大史主抱式以知天时处吉凶贾疏据当时占文谓之式以其见时候有法式也史官主知天道故国语曰吾非瞽史焉知天道贾疏见周语春秋传楚有云如众赤鸟夹日以飞楚子使问诸周大史贾疏哀六年左传某谓瞽即大师大师瞽官之长 王氏安石曰兼抱天时之器 王氏应电曰天时谓时日支干孤虚王相及星辰变动军众用以行止者
  案大师听军声必与大史同车者同律之声必合时日以为占武王伐商吹律听声推孟冬以至季冬杀气相并而音尚宫是也
  大迁国抱法以前
  正义郑氏康成曰法司空营国之法也抱之以前当先王至知诸位处
  大丧执法以莅劝防
  正义郑氏众曰劝防引六绋 易氏祓曰法者六引六绋之法 王氏昭禹曰丧祝掌大丧劝防之事大史执法以莅之
  遣之日读诔遣弃战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遣谓祖庙之庭大奠将行时也人之道终于此累其行而读之大师又率瞽𫷷之而作谥瞽史知天道使共其事言王之诔谥成于天道贾疏曾子问惟天子称天以诔之注引公羊传制谥于南郊是王之谥成于天道也若然先于南郊制诔乃于遣之日读之葬后则称谥 贾氏公彦曰未葬以前孝子不忍异于生仍以生礼事之至葬送形而往迎魂而返则以鬼事之故遣之日读诔 王氏应电曰既谥而必读于匶者一则质诸死者而无憾一则示生时所行死而不可掩使人知所劝戒也
  凡丧事考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有得失
  小丧赐谥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丧卿大夫也
  存疑黄氏度曰小丧王子弟之丧注谓卿大夫非也卿大夫赐谥读诔小史掌之
  案小丧大史主赐谥当赐谥时则小史读诔非二事也传云公子之重视大夫则王子弟与卿大夫适相等
  凡射事饰中舍算执其礼事舍音释
  正义郑氏康成曰舍读曰释郑司农云中所以盛算也某谓设算于中以待射时取之中则释之贾疏案乡射大射算皆于中西设八算于中内耦升将射大史取中之八算执之待射中释算则更实八算于中待第二耦射第三耦已下皆然乡射记君国中射则皮竖中于郊则闾中案闾兽名于竟则虎中大夫兕中士鹿中贾疏国中射则皮竖中者谓燕礼在寝则以皮竖兽形为中于郊谓大学之射于竟谓与邻国君射也大夫士各一中故大夫以兕为中士以鹿为中天子之中未闻 贾氏公彦曰饰中谓饰治使洁舍算者射有三番第一番三耦射不释算第二第三番射乃释算也 郑氏锷曰大史职当记注故释算以记其中之数也礼事凡射时之升降威仪皆是
  案大史之职自建典以外皆国之大事而天官家之术数则使有司治之有冯相氏考历象以正岁时有保章氏察妖祥以占时变大史不过揽其纲维辨其差忒而已惟听军声以知吉凶诔南郊以垂法戒则天道人事之精微而难辨显著而难欺者大史身任之盖古非有道有德者不居是职故曾氏巩谓唐虞之世史臣皆圣贤之徒虽至周衰见于传记者犹多倜傥非常之人则知周公设官以下大夫而所掌皆与六卿相可否之事所以维持世教之意深矣
  小史掌邦国之志奠系世辨昭穆若有事则诏王之忌讳奠如字一音定系户计反
  正义郑氏众曰志谓记也系世谓帝系世本之属是也小史主定之瞽蒙讽诵之贾疏瞽蒙掌讽诵诗世奠系鼓琴瑟先王死日为忌名为讳 贾氏公彦曰帝系世本皆有昭穆亲疏故须辨之 王氏安石曰父子相代谓之世世之所出谓之系奠系世以知其本所出辨昭穆以知其世序也
  辨正郑氏锷曰小史掌邦国之志先郑谓若春秋传所称周志国语所称郑书之类外史掌四方之志后郑谓若鲁之春秋晋之乘楚之梼杌之类则邦国与四方无以异而分掌于二官何耶盖周志郑书乃外史所谓四方之志若邦国之志则志诸侯所出之系与其庙祧昭穆如鲁出于周公郑出于桓公传序浸多昭穆久而或乱故王朝亦有志以记而小史掌之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有事祈祭于其庙 贾氏公彦曰若有事者谓在庙中有祈祭之事诏王之忌讳谓小史告王以先王之忌讳也
  案注疏专以有事宗庙言尚未尽古者大夫殁君不举其名王时巡舍于诸侯之祖庙亦当有忌讳记所谓以礼籍入正小史之事也
  大祭祀读礼法史以书叙昭穆之俎簋
  正义郑氏康成曰俎簋牲与黍稷以书次之校比之贾氏公彦曰云叙昭穆之俎簋则大祭祀惟谓宗
  庙也三年一祫之时尸主非一兼叙昭穆俎簋案时祭亦有祫但不兼毁庙主耳
  案大史与群执事读礼法而主读者小史也于大史曰礼书以书协事也此曰礼法则事与书兼之矣史小史之属史也旧说大史读礼法时小史以书叙俎簋则经何不直书小史以明之而第曰史乎如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内史掌书王命遂贰之之类
  大丧大宾客大㑹同大军旅佐大史凡国事之用礼法者掌其小事
  正义贾氏公彦曰数事皆大史掌之小史佐之
  卿大夫之丧赐谥读诔
  正义郑氏康成曰其读诔亦以大史赐谥为节事相成也
  冯相氏掌十有二岁十有二月十有二辰十日二十有八星之位辨其叙事以㑹天位冯音凭相息亮反有音又㑹如字正义郑氏康成曰岁谓太岁岁星与日同次之月斗所建之辰郑氏锷曰斗柄月移一舍正月为陬二月为如三月为寎四月为余五月为皋六月为且七月为相八月为壮九月为𤣥十月为阳十一月为辜十二月为涂是为十二月之位乐说说岁星与日常应太岁月建以见然则今历太岁非此也贾疏太岁在地与天上岁星相应而行岁星为阳右行于天一岁移一辰又分前辰为一百四十四分而侵一分则一百四十四年跳一辰十二岁一小周一年移一辰故也千七百二十八年一大周十二跳匝故也太岁左行于地与岁星跳辰年数同服䖍注春秋龙度天门盖以岁星本在东方谓之龙以辰为天门故以岁星跳辰为龙度天门也云岁星与日同次之月斗所建之辰者以岁星为阳人之所见太岁为阴人所不睹虽右行左行不同要行度不异故举岁星以表太岁言岁星与日同次之月一年之中惟于一辰之上为法若元年甲子十一月朔旦冬至日月五星俱赴于牵牛之初是岁星与日同次之月十一月斗建子子有太岁至明年岁星移向子上十二月日月㑹于𤣥枵斗建丑丑有太岁自此已后皆然岁日月辰星宿之位谓方面所在贾疏此五物皆依四面十二辰而见辨其序事谓若仲春辨秩东作仲夏辨秩南讹仲秋辨秩西成仲冬辨在朔易贾疏尚书皆作平秩今云辨秩据书传㑹天位者合此岁日月辰星宿五者以为时事之候若今历日太岁在某月某日某甲朔日直某也国语王合位于三五盖由此术云贾疏国语云王合位于三五者谓武王伐纣之时岁在鹑火月在天驷日在析木之津辰在斗柄星在天元引之者证经五者各于其位 贾氏公彦曰十有二岁谓太岁左行于地十二辰一岁移一辰也十有二月谓斗柄月建一辰十二月而周也十有二辰谓子丑寅卯等十日谓甲乙丙丁等二十八星谓东方角亢氐房心尾箕北方斗牛等也指星体而言谓之星日月㑹于其星即名宿亦名辰亦名次案尔雅十干为岁阳十二支为岁阴天官书岁阴在寅岁星居丑索隐以为太岁在寅则太岁即岁阴岁阴即地支疏所谓行于地者谓地支也位者总五者皆有位处也通论王氏详说曰在天有岁星在地有太岁岁星右行太岁左行在斗曰星纪女曰𤣥枵危曰娵訾奎曰降娄胃曰大梁毕曰实沈井曰鹑首柳曰鹑火轸曰鹑尾氐曰寿星心曰大火箕曰析木此所谓岁星右行也在寅曰摄提格卯曰单阏辰曰执徐已曰大荒落午曰敦牂未曰协洽申曰涒滩酉曰作噩戌曰阉茂亥曰大渊献子曰困敦丑曰赤奋若此所谓太岁左行也左行者自东而南而西而北右行者自北而西而南而东日之行右转月之建左旋是也天道左旋而经星从之日体右转而岁星从之
  案大岁十二年一周木星行天亦十二年一周有似太岁故名岁星是岁星因大岁而得名而大岁究无与于岁星也此节掌十有二岁专属大岁后保章氏以十有二岁之相专言岁星旧说多未分明
  冬夏致日春秋致月以辨四时之叙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至日在牵牛景丈三尺夏至日在东井景尺五寸贾疏大司徒职日至之景尺有五寸谓之地中从夏至后差之至冬至得丈三尺景又按天文志春分日在娄而晷中立八尺之表而晷景长七尺三寸六分此长短之极极则气至冬无𠎝阳夏无伏阴贾疏昭四年左传申丰辞春分日在娄秋分日在角而月弦于牵牛东井贾疏春分日在娄月上弦在东井圆于角下弦于牵牛秋分日在角月上弦于牵牛圆于娄下弦于东井故注并言月弦于牵牛东井不言圆望义可知也亦以其景知气至不春秋冬夏气皆至则是四时之叙正矣
  通论陆氏佃曰黄道北至东井南至牵牛东至角西至娄夏至日在东井而北近极星则晷短表景尺五寸冬至日在牵牛而南远极星则晷长表景丈三尺春分日在娄秋分日在角而中于极星则晷长短中表景七尺三寸日阳也阳用事则日进而北昼进而长阳胜故为温为暑阴用事则日退而南昼退而短阴胜故为凉为寒月之九行在东西南北有青白赤黑道各二而出于黄道之旁立春春分月东循青道而春分上弦在东井立秋秋分月西循白道而秋分上弦在牵牛立冬冬至北旋黑道立夏夏至南从赤道古之致月不在二至而常在二分不在二分之望而常在弦者以月入八日与不尽八日得阴阳之正平故也
  案致日致月即虞书敬致之义也日行出入于赤道有北至南至之殊月行出入于黄道有阴历阳历之分夫冬夏致日注义尽之矣而致月必于春秋者盖春秋二分当黄赤二道之交此时测月之弦望可得阴阳历之真度而气之至不至可知矣
  保章氏掌天星以志星辰日月之变动以观天下之迁辨其吉凶
  正义郑氏康成曰志古文识识记也星谓五星贾疏东方岁南方荧惑西方大白北方辰中央镇星辰日月所㑹贾疏左传士文伯对晋侯之辞五星有赢缩圜角贾疏赢缩者天文志岁星所在其国不可以伐超舍而前出曰赢赢为客晚出为缩缩为主人故人有言曰天下太平五星循度亡有逆行日不蚀朔月不蚀望圜角者星备云五星更王相休废其色不同王则光芒相则内实休则光芒无角不动摇废则少光色又云立春岁星王七十二日其色有白光角芒土王三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休则圆废则内虚立夏荧惑王七十二日色赤角黄土王六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立秋大白王七十二日光芒无角土王九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立冬辰星王七十二日其色白芒角土王十二月十八日其色黄而大星当王相不芒角其邦大弱强国削地大弱失国亡土也 案五星行有定度决不能有顺而无逆至日不蚀朔月不蚀望乃推歩之疏非关太平与否日有薄食晕珥月有盈亏脁侧匿之变贾疏尚书五行传晦而月见西方谓之朓朔而月见东方谓之侧匿侧匿则侯王其肃朓则侯王其舒 案此亦推步之疏晦朔移耳七者右行列舍天下祸福变移所在皆见焉贾疏谓日月五星皆右行于天留顺伏逆以见吉凶经言辰注直释辰名不解辰之祸福者辰与二十八星随天左行非所以见吉凶也 易氏祓曰志日月星辰之变动而独言掌天星者步占之法以星为主以天象言则为变动以人事言则为迁两者相参斯辨吉凶矣 王氏应电曰天星者经星也占候以经星为体而七政流行云物变见于是占之故曰掌天星也
  案天星当兼经星纬星而言如恒星不见或动摇五星有陵犯或失行此其变动也日月之变动谓食晕摩荡之类旧说俱未该史记五星无出而不反逆行则逆亦常也月之盈亏脁侧匿本非失度则汉时尚未有知其法者 志星辰日月之变动察天象之咎征也观天下之迁考人事之转移也必参以人事然后吉凶可判如荧惑守心退度之类先星辰于日月者所掌天星也致日致月者冯相氏掌十辉之法者视祲而保章氏兼掌其变动何也凡日月之变动必以所历分星之度为占
  通论贾氏公彦曰冯相氏掌日月星辰常度此官掌日月星辰变动与常不同以见吉凶之事
  存疑黄氏度曰迁犹变也变则其占不可常梓愼占孛曰夏数得天火作宋卫陈郑当之占岁曰岁在星纪而淫于𤣥枵蛇乘龙宋郑必饥裨灶云岁弃其次而旅于明年之次以害鸟帑周楚恶之星孛于大辰而占在宋卫陈郑失次在星纪而占在宋郑周楚是皆所谓迁也其后崔浩占荧惑亦曰星亡必以庚辛秦也是当入秦此犹得古人遗法
  以星土辨九州之地所封封域皆有分星以观妖祥分奉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星土星所主土也封犹界也郑司农云春秋传参为晋星商主大火贾疏案昭元年左传子产云辰为商星参为晋星又襄九年左传辰为商主大火国语岁之所在则我周之分野之属是也某谓大界则曰九州州中诸国之封域于星亦有分焉其书亡矣堪舆虽有郡国所入度非古数也今其存可言者十二次之分也星纪呉越也𤣥枵齐也娵訾卫也降娄鲁也大梁赵也实沈晋也鹑首秦也鹑火周也鹑尾楚也寿星郑也大火宋也析木燕也贾疏吴越在南齐鲁在东岁星或北或西不依国地所在者此古之受封之月岁星所在之辰属焉耳此分野之妖祥主用客星彗孛之气为象贾疏昭十七年冬有星孛于大辰公羊传孛者何彗星也何休注孛彗者邪乱之气埽故置新之象左传申𦈡曰彗所以除旧布新如是彗孛一也言客星者彗非位奔霣而入他辰者也 案客星如天官书所载国皇昭明之类非彗之奔霣而入他辰者观注先言客星而后言彗孛可见
  通论孔氏颖达曰诸侯祭其分野之星在地之土各有天上之分见于春秋传者云商主大火参为晋星龙宋郑之星则苍龙之方有宋郑之分也以害鸟帑楚周恶之则朱鸟之方有周楚之分也四月日食鲁卫恶之则春分之日在鲁卫之分也岁在颛帝之虚姜任实守其地则于时岁星在齐薛之分也越得岁而呉伐之凶则于时岁星在吴越之分也晋语实沈之虚晋人是居周语岁在鹑火我有周之分野以九州当十二次周礼虽云皆有分星不知其始谁实分之星纪在于东北呉越实在东南鲁卫东方诸侯遥属戌亥之次又三家分晋方始有赵而韩魏无分赵独有之汉书地理志分郡国以配诸次其地分或多或少鹑首极多鹑火甚狭徒以相传为说其源不可得而闻也 易氏祓曰考之传记灾祥所应多不诬者然亦有可疑焉武王伐殷岁在鹑火伶州鸠曰岁之所在我有周之分野盖指鹑火为西周丰岐之地今乃以当洛阳之东周周平王以丰岐之地赐秦襄公而其分星乃谓之鹑首如燕在北而配以东方之析木鲁在东而配以西方之降娄秦居西北而鹑首次于西南吴越居东南而星纪次于东北此皆稽之分野有不合者贾氏以古者受封之月岁星所在之辰以为分次则春秋战国之诸侯以之占妖祥可也后世占分野而妖祥亦应岂皆古者受封之辰乎存疑贾氏公彦曰此论北斗及二十八宿所主九州及诸国封域之妖祥所在之事故云以星土也辨九州之地据北斗而言所封封域据二十八星而言皆有分星总解九州诸国也又按春秋纬文耀钩云布度定记分州系象华岐以西龙门积石至三危之野雍州属魁星大行以东至碣石王屋砥柱冀州属枢星三河雷泽东至海岱以北兖州青州属机星蒙山以东至南江㑹稽震泽徐州扬州属权星大别以东至雷泽九江荆州属衡星荆山西南至岷山北岖鸟鼠梁州属开星外方熊耳至泗水陪尾豫州属摇星此九州属北斗星有七州有九但兖青徐扬并属二州故七星主九州也周之九州差之义亦可知 汉书天文志角亢氐兖州房心豫州尾箕幽州斗江湖牛女扬州虚危青州室壁并州奎娄胃徐州昴毕冀州觜参益州井鬼雍州柳星张三河翼轸荆州
  以十有二岁之相观天下之妖祥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锷曰岁星光明润泽赤而角则其国昌赤黄而沈其野大穰故以其色相观妖祥 王氏昭禹曰占其见之相有逆顺盈缩伏见进退之不同而妖祥著于天下矣分星经星也故有所主之封域岁星纬星也无常主故以其相观天下之妖祥
  存疑郑氏康成曰岁谓太岁贾疏上已说五星讫以文次而推知非岁星乃在地之太岁也岁星与日同次之月斗所建之辰也歳星为阳右行于天大岁为阴左行于地十二岁而小周其妖祥之占甘氏岁星经其遗象也郑司农云太岁所在岁星所居贾疏太岁所在亦是斗所建之辰下有太岁也岁星所居亦是岁星与日同次之月也春秋传越得岁而呉伐之必受其凶之属是也贾疏昭三十二年左传史墨语服注龙歳星也东方宿天德之贵神其在所之国必昌向之以兵则凶呉越同次呉先举兵故凶
  辨正易氏祓曰先郑以歳为太岁后郑谓太岁所在岁星所居二者并行不悖然春秋所述妖祥则皆岁星也襄二十八年岁在星纪而淫于𤣥枵是谓蛇乘龙梓愼言其所属以为宋郑必饥裨灶言其所冲以为周楚所恶非岁星乖次之所应乎昭三十二年歳在星纪而呉伐越史墨以为不及四十年越其有呉以歳星十二年而一周存亡之数不过三纪非歳星顺次之所应乎保章氏言十二歳之相相有赢缩晕角之变而妖祥应岂太歳可以并言哉
  以五云之物辨吉凶水旱降丰荒之祲象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色也视日旁云气之色贾疏眂祲职所眂皆日旁云气之色此亦云祲象故注云然案云物随所见而占之不必指定日旁 郑氏众曰以二至二分观云气青为虫白为丧赤为兵荒黑为水黄为丰故春秋传曰凡分至启闭必书云物为备故也贾疏僖五年左传故曰凡此五物以诏救政 王氏昭禹曰气谓之祲形谓之象降者下之于其国使民知之先事而为之备也
  以十有二风察天地之和命乖别之妖祥
  正义郑氏康成曰十有二辰皆有风吹其律以知和不其道亡矣春秋襄十八年楚师伐郑师旷曰吾骤歌北风又歌南风贾疏服注北风无射夹锺以北南风姑洗以南南风不竞多死声楚必无功是时楚师多冻其命乖别审矣案经言风指天地之风若律所吹之风则属乐官然亦与天地之气应知音者能辨之 贾氏公彦曰案考异邮曰阳立于五极于九五九四十五且变以阴合阳故八卦主八风相距各四十五日艮为条风震为明庶风巽为清明风离为景风坤为凉风兑为阊阖风干为不周风坎为广莫风清明立夏皆云清明风是清明风主三月复主四月则四维之风主两月可知王氏昭禹曰艮为条风而立春亦曰条风巽为清明风而立夏亦曰清明风坤为凉风而立秋亦曰凉风干为不周风而立冬亦曰不周风 王氏安石曰命谓名言之 郑氏锷曰不和为乖不应为别
  案日月星辰居常而有变动则天下之大异也星土之妖祥占在一国岁之相占在一歳五云之物占在一时十有二风月可占盖以大小久近为次
  凡此五物者以诏救政访序事
  正义郑氏康成曰访谋也见其象则当预为之备以诏王救其政且谋今年天时占象所宜次序其事王氏安石曰诏以诏上访以访下救政凶荒之政序事救政之事所当缓急先后案救政不惟凶荒有之
  案春秋传梁山崩晋侯召伯宗伯宗问于重人而得其礼所谓访序事
  内史掌王之八枋之法以诏王治一曰爵二曰禄三曰废四曰置五曰杀六曰生七曰予八曰夺枋本又作柄邦命反治直吏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宰既以诏王内史又居中贰之贾氏公彦曰大宰有诛无杀此有杀无诛者诛与
  杀相因欲见过不止则杀之八者不与大宰次第同者事起无常故不依本也
  案大宰内史所掌八柄其次第各异何也大宰职先吉而后凶此则各以两者相对为次也爵禄之后继以废置用舍明而后天位天禄无旷也废置之后继以生杀予夺赏罚行而后所废所置竞劝也先生杀而后予夺者轻重之伦也此八柄自然之次第也大宰所诏无杀者杀者不得已而用之大宰不可轻言也然云诛则亦该此矣内史掌其法则务详其实故直言杀也大宰诏王而内史诏王治则大宰必考诸内史之法以诏王而内史之兼诏大宰亦可见矣唐宋以后有制诏已降而宰相封还辞头者此正冢宰之本职也有天子宰相成谋而给事中封驳者此正内史之本职也盖古法荡尽一二人偶创行之故众以为奇史书其事然下能言上能听者不过千百之十一耳周公列此为典法使为人君者皆知为政体之固然而坦乎不疑为人臣者各知为职守所当然而无与分过也
  执国法及国令之贰以考政事以逆㑹计会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国法六典八法八则 郑氏锷曰法者一定之法令者一时之令内史皆执其贰与大宰司会相参稽 王氏昭禹曰上以道制之而下守之则为法上以命使之而下禀之则为令
  掌叙事之法受纳访以诏王听治
  正义郑氏康成曰纳访纳谋于王也 王氏昭禹曰纳谓纳言于上若书所谓纳言是也访谓访事于下若书所谓王访于箕子是也
  存疑郑氏康成曰叙六叙也六叙六曰以叙听其情案内史掌纳访而宰夫大仆御仆各掌复逆其职之所以辨者何也诸职所谓逆即群下所纳之言也所谓复即王所访之事也大仆御仆分掌之以达于王内史受之以察其当否然后以诏王治所治之事下于宰夫则使群吏奉行之官事非联而实相首尾其不关于冢宰何也凡治皆冢宰所赞则内史所诏王必与冢宰参决可知矣注谓叙事即小宰之六叙非也小宰以叙听其情乃群吏自以其情告于小宰此所谓叙事之法则所纳访之事有大小缓急随事斟酌次第发命无一定之叙故不曰叙事而曰叙事之法也经于事之有定者皆直言叙事乐师凡乐掌其叙事飨食诸侯叙其乐事大胥叙宫中之事是也
  凡命诸侯及孤卿大夫则策命之
  正义郑氏众曰春秋传王命内史兴父策命晋侯为侯伯其文曰王谓叔父敬服王命以绥四国纠逖王慝晋侯三辞从命受策以出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策谓以简策书王命 贾氏公彦曰周法爵及士亦内史命之不言者略之也
  案不及士者岂士卑且众王不能一一亲命或命而不以策与诗曰韩侯受命王亲命之则命有不亲者矣王氏与之谓大夫出封加命为子男故得策命不知大夫四命受器自宜策命非以出封故也
  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若今尚书入省事贾疏汉法奏事读之故举以为况 贾氏公彦曰诸侯有书奏白于王内史读示王案不曰读四方之事书而曰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者曰读四方之事书则似内史自读之曰凡四方之事书内史读之则知内史之读为王之听之矣
  王制禄则赞为之以方出之赏赐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赞为之为之辞也王制王之三公视公侯卿视伯大夫视子男元士视附庸 郑氏众曰以方出之以方版书而出之 王氏应电曰制禄者司禄内史则主赞之赏赐大则司勲之赏地小则玉府内府之好赐赐予是也
  内史掌书王命遂贰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副写藏之贾疏王有诏敕则副写一通藏之以待勘校也案覆举内史见亲其事而非付之属史也小史职大祭祀读礼法史以书叙昭穆之俎簋则其属史王之命内史亲受而书之且贰之则矫假以为不信者孰敢萌其虑哉汉唐以后中使口衔天宪以乱国常则内史之职失耳
  外史掌书外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令下畿外贾疏凡言四方及外者据畿外而言王氏应电曰令下于诸侯若征守起军旅也
  案命乃王所黜陟因革政事之大者令则发征期会禁戒政事之小者
  掌四方之志
  正义郑氏康成曰志记也谓若鲁之春秋晋之乘楚之梼杌 郑氏锷曰四方之志若齐语鲁语晋志郑志之类 刘氏彝曰四方之志谓九州列国四海百蛮世系之所自出分封之所由始朝贡之断续政教之从违礼乐之更革俗尚之丑好若土均土训诵训之所职皆为志以藏之以待王之顾问
  掌三皇五帝之书
  正义郑氏康成曰左传所谓三坟五典贾疏昭十二年左传楚灵王谓左史倚相能读三坟五典八索九丘 孔氏安国曰伏羲神农黄帝之书谓之三坟少昊颛顼高辛唐虞之书谓之五典 贾氏公彦曰三皇时无文有文字后仰录三皇时事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世本苍颉造文字苍颉黄帝之史则文字始于黄帝 李氏嘉会曰夏殷周所纪兼掌可知
  掌达书名于四方
  正义郑氏康成曰谓若尧典禹贡达此名使知之或曰古曰名今曰字贾疏古者文字少直曰名后代文字多则曰字字者滋也使四方知书之文字得能读之 贾氏公彦曰聘礼记百名以上书之于策不及百名书之于方 王氏安石曰书名者字也字所以正名百物故谓之名
  通论郑氏锷曰四方言语不同上世音读与后世亦异欲使天下诵读无东西南北之讹无古今之异则书名不可以不达大行人九岁谕书名盖外史达之九岁之久虑其不一又使行人往谕之
  若以书使于四方则书其令使所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书王令以授使者 王氏昭禹曰以外史掌外令故也
  案凡聘覜之常不皆有书或命以事或有所访诘而后有书故书其令使后有考也不覆举外史此令轻异于王命之必内史亲书也不贰之亦以所令轻也虎贲职奉书以使于四方
  御史掌邦国都鄙及万民之治令以赞冢宰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所以治之令冢宰掌王治 王氏昭禹曰治则大宰主之其令则御史掌之故以赞冢宰为职
  案治令之出冢宰赞王复设御史以赞冢宰惟恐有偏侧缺失得以补察也以礼官之属赞治官者六典八法八则大史与冢宰共建之惟御史习其仪法察其义类又王之治法史必书之也
  辨正王氏志长曰魏氏校以后世御史专主谏诤以居于王所可绳愆纠缪按之经文殊无此义古者师箴蒙诵百工谏士传言庶人谤无人不作其敢言之气而天子亦莫不虚已受之又何事专立一官冢宰兼总六官赞王治御史为天子近臣凡治者受法令焉则一切张弛操纵皆得与议所以为赞冢宰也
  凡治者受法令焉
  正义郑氏康成曰为书写其治之法令来受则授之贾氏公彦曰凡外内官所有治职皆御史书王之
  法令以授之
  案凡王之治令及冢宰所掌成法施于邦国都鄙万民者皆御史布之故凡治者受焉
  掌赞书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有命当以书致之则赞为辞若今尚书作诏文
  案五官法令其长得自布书之者各官之史耳惟治令必禀于王然后下于六官万民邦国故御史赞书赞书谓书凡治者所受之法令也故置员多其史
  至百有二十人
  凡数从政者数所主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自公卿以下至胥徒凡数及其见在空缺者 郑氏锷曰数则以小数计之凡则以总数计之知其凡数则官之冗省可知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六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七
  春官宗伯第三之十一
  巾车掌公车之政令辨其用与其旗物而等叙之以治其岀入
  正义郑氏康成曰公犹官也用谓祀宾之属旗物大常以下等叙之以封同姓异姓之次序 贾氏公彦曰出入谓若下文凡车之出入则㑹之冬官造车讫来入巾车又当出封同姓之等皆是也 王氏安石曰等其上下叙其先后 王氏应电曰当用则出而共之已用则入而藏之至于服车五乘或始命而赐之或已命而乘者亦当辨之与凡㑹计之事皆所谓政令
  王之五路一曰玉路钖樊缨十有再就建大常十有二斿以祀钖音阳樊歩干反斿音流一音游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在焉曰路贾疏若路门路寝路车路马皆称路路大也王之所在故以大为名玉路以玉饰诸末贾疏凡车上之材于末头饰以玉金象皆然 案玉金象之饰当在较式之两端以其在上而为手所冯则贵也或轵之接于较轛之接于式者亦饰之与钖马面当卢刻金为之所谓镂钖也贾疏眉上曰钖故知当额卢韩奕诗钩膺镂钖樊读如鞶带之鞶贾疏易讼卦上九或锡之鞶带谓今马大带也缨今马鞅贾疏缨夹马颈故以今马鞅解之玉路之樊及缨皆以五采罽饰之十二就就成也贾疏尔雅牦罽也注毛牦所以为罽如是罽染毛为之案典瑞职镇圭缫五采五就则知王者就饰用五采大常九旗之画日月者贾疏司常职日月为常是也正幅为縿斿则属焉贾疏正幅为縿尔雅文知斿则属焉者尔雅云𫄸帛縿练旒九縿旒用物不同旒又有数明知别属也 案斿旌旗之末垂也尔雅郭注縿众旒所著
  案此职及司常大司马皆曰王建大常则诸侯以下不得建明矣而大行人九斿七斿五斿皆曰建常何也旗常者徽帜之通称也故司常掌九旗之物名而统之曰常春秋传三辰旗旗昭其明也大常而外无画三辰者而统之曰旗则知旗常可互称而大常则惟天子得建之矣
  存疑郑氏众曰缨谓当胸士丧礼下篇曰马缨三就礼家说曰缨当胸以削革为之三就三重三匝也
  金路钩樊缨九就建大旗以宾同姓以封注故书钩为拘杜子春读为钩
  正义郑氏康成曰金路以金饰诸末钩娄颔之钩也贾疏诗云钩膺镂钖钩连言膺眀钩在膺前是马娄颔也金路无锡有钩亦以金为之贾疏玉路云钖金路云钩明金路无钖上得兼下则玉路兼有钩可知其樊及缨以五采罽饰之而九成贾疏亦如上一采罽为一成凡九就九成也大旗九旗之画交龙者贾疏见司常职以宾以㑹宾客贾疏齐右㑹同賔客前齐车至于载主亦同焉同姓以封谓王子母弟率以功徳出封为侯伯若鲁卫之属贾疏周法二王之后为公同姓侯伯而已其无功徳各以亲踈食采畿内而已案同姓惟虞亦称公岂以其先世让徳崇以不臣之礼与 贾氏公彦曰周人先同姓得赐金路玉路以祭祀故不可分赐
  案玉路非诸侯所得乘二王之后脩其礼物作宾王家车服各从先代观诗歌白马则乘殷路可知故金路以封同姓鲁卫皆侯则无公爵可知注以同姓为侯伯是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曾子问天子巡守以迁庙主行载于齐车注齐车金路若王吊亦乘金路士丧礼注君吊盖乘象路谓得金路之赐者吊时降一等乘象路明王有玉路吊时降一等乘金路可知
  象路朱樊缨七就建大赤以朝异姓以封
  正义郑氏康成曰象路以象饰诸末王氏昭禹曰以象齿象路无钩以朱饰勒而已贾疏按下文革路云龙勒明知此朱同为饰勒也其樊及缨以五采罽饰之而七成大赤九旗之通帛贾疏见司常职以朝以日视朝贾疏三朝皆乘之按司常道车建旞郑注道车象路也王以朝夕燕出入乘象路则建旞若在朝廷则建大赤其车则同也异姓王甥舅贾疏若陈国杞国通论陈氏祥道曰以异姓对庶姓则庶姓别于异姓以异姓对同姓则庶姓亦异姓而已司仪土揖庶姓时揖异姓异姓姻也庶姓非姻也
  革路龙勒条缨五就建大白以即戎以封四卫龙如字戚音厖条依注作绦他刀反绦下当有樊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革路鞔以革而漆之无他饰贾疏玉路金路象路皆以革鞔更有玉金象为饰革路无他饰故直曰革路龙駹也以白黑饰韦杂色为勒条读为绦其樊及缨以绦丝饰之而五成不言樊字盖脱耳以此言绦知玊路金路象路饰樊缨皆不用玉金象矣贾疏上玉路鞶缨十有二就马氏以为旄牛尾金涂十二重故㣲破之也大白殷之旗犹周之大赤盖象正色也贾疏周以十一月为正物萌色赤殷以十二月为正物牙色白是象正色即戎谓兵事四卫四方诸侯守卫者蛮服以内
  辨正王氏志长曰郑氏答赵商谓王亲将载大常若㑹事或劳师不亲将则建大白非也革路即戎正指王在军时白者西方之色奉天道肃杀之令以行天讨故建大白田虽戎事然奉祭祀故建大常下经又曰田建大麾者其别建之以壮军容与案田建大麾与司马职异者岂出入在途及列阵皆载大常而围禁则建大麾与
  木路前樊鹄缨建大麾以田以封蕃国前依注作翦子显反鹄户笃反正义郑氏康成曰木路不鞔以革贾疏以其言木则木上无革可知漆之而已贾疏下丧车尚有漆则吉车可知前读为缁翦之翦翦浅黑色贾疏既夕礼缁翦有幅郑注翦浅也此前亦取浅意故读从之木路无龙勒以浅黑饰韦为樊鹄色饰韦为缨不言就数饰与革路同田四时田猎蕃国谓九州之外夷服镇服蕃服贾疏司马职要服已内为九州其外更有夷镇蕃三服总而言之皆号蕃国 王氏详说曰鹄缨亦五就蕃国爵不过子男五命其五就宜矣案曰同姓以封异姓以封曰以封四卫以封蕃国顺逆其辞者何也金路不独以封同姓如太公封齐宜以金路而同姓之封为多象路不独以封异姓如霍叔复位蔡仲续封宜以象路而异姓之封为多故不得为必然之词若革路则惟以封四卫木路则惟以封蕃国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凡五等诸侯所得路在国祭祀及朝天子皆乘之但朝时乘至天子馆则舎之于馆觐礼记偏驾不入王门谓舎之于客馆乘墨车龙旗以朝郑注在旁与已同曰偏若两诸侯自相朝亦应乘之若齐吊及朝并朝夕燕出入可降一等若在军皆乘广车若以田以鄙则乘木路也 郑氏锷曰以顾命证之玉路一曰大路金路一曰先路象路次金路革路次象路故同谓之次路木路最后缀于诸路之后故曰缀路
  存疑陈氏傅良曰郊特牲大路繁缨一就先路三就次路五就其商制与所谓大路即周官木路商以大路为尊次路为下故樊缨自一推而至于五则为礼之杀贵其朴也周以玊路为先木路为后其樊缨自十二损而至于五则为礼之杀盖贵其文也 王氏应电曰按五路樊缨十有二就九就七就五就之异旗则称大旗大赤大白大麾而不言其斿之数者盖蒙大常之制旗斿皆十二故皆贯之以大犹天子五服之章虽异而冕皆十二旒诸侯自当有辨也
  王后之五路重翟钖面朱緫厌翟勒面缋緫安车雕面鹥緫皆有容盖重直龙反钖音阳厌奄接反緫作孔反张参云字作緫石经亦作緫缋户对反鹥乌兮反注故书朱緫为䌆鹥或作繄郑司农云䌆当为緫书亦或为緫鹥读为凫鹥之鹥正义郑氏康成曰重翟重翟雉之羽也贾疏凡言翟者皆谓翟鸟之羽以为两旁之蔽言重翟者皆二重厌翟次其羽使相迫也贾䟽谓相次以厌其夲下翟车则不厌也勒面谓以如王龙勒之韦为当面饰也贾疏上龙勒不言面此勒言面则所施之处不同上言勒者马之辔饰不在面此言勒面则在面也雕者画之不龙其韦安车坐乘车凡妇人皆坐乘贾疏曲礼妇人不立乘王后五路皆坐乘独此得安车名者以馀有重翟厌翟等名此无异物可称故也郑司农云鹥读为凫鹥之鹥贾疏见诗大雅凫鹥篇鹥緫者青黑色以缯为之緫著马勒直两耳与两镳贾疏鹥者取鸟之鹥色青黑为义知缯为之著马勒直两耳与两镳者举当时以况古也容为幨车山东谓之裳帷或曰潼容贾疏昏礼妇车有裧注云裧车裳帷周礼谓之容又卫诗云渐车帷裳毛氏亦曰潼容是容潼容与襜及裳帷为一物也某谓朱緫缋緫其施之如鹥緫车衡輨亦宜有焉缋画文也盖如今小车盖也皆有容有盖则重翟厌翟谓蔽也贾疏盖以表尊亦以御雨故三者皆有容有盖马氏等以重翟为盖若重翟厌翟是盖何湏下文云皆有容盖乎故破为蔽重翟后从王祭祀所乘厌翟后从王宾飨诸侯所乘安车无蔽后朝见于王所乘谓去饰也贾疏安车不言翟明无蔽朝王质故去饰也诗国风硕人曰翟蔽以朝谓诸侯夫人始来乘翟蔽之车以朝见于君盛之也此翟蔽盖厌翟也然则王后始来乘重翟乎 贾氏公彦曰案下翟车尊于安车而进安车在上者以翟车有幄无盖安车重翟同无幄而有容盖也 王氏志长曰容谓车帷施于㫄者盖谓车盖施于上者
  案杂记其輤有裧缁布裳帷士輤苇席以为屋蒲席以为裳帷是裧与裳帷为二物裧在上而裳帷在下也士昏礼士丧礼皆言裧卫诗言帷裳各举其一以见其全耳容则兼裧与裳帷而贵者之称也康成谓裧于盖弓垂之意裳帷但自较而下至轸裧则上属盖弓下垂过较如重檐然左右之广如车而前不及式以御者当在所阵之外也其裳帷之垂则于车箱内不掩其外士妇车以布则内子之裧与裳帷当以缯而后夫人之容可推矣
  通论贾氏公彦曰王之三夫人与三公夫人同乘翟车九嫔与孤妻同乘夏篆二十七世妇与卿妻同乘夏缦女御与大夫妻同乘墨车士之妻嫁时摄盛亦乘墨车非嫁摄盛则乘栈车也诸侯以下夫人祭祀宾飨出桑朝君差之皆可知也若然诸侯夫人亦当有安车以朝君
  翟车贝面组緫有握握刘音屋一音乌学反非
  正义郑氏康成曰翟车不重不厌以翟饰车之侧尔贝面贝饰勒之当面也贾疏贝水物有握则此无盖矣贾疏盖所以御雨无握乃施之今既有握故知无盖如今軿车是也后所乘以出桑贾疏案月令三月荐鞠衣于先帝又后妃亲桑于东郊二者皆乘翟车以荐鞠衣非祀亲桑又非大事故乘翟车也 贾氏公彦曰朱緫缋緫鹥緫皆以缯为之组緫则以组绦为之緫亦施于勒及两耳两镳并车衡輨焉 成氏伯玙曰旁曰帷上曰握
  案握疑如帷幕幄帟之幄谓自较而上以穹者覆其顶也故注云有握则无盖矣握之下亦如裳帷与
  辇车组挽有翣羽盖挽音晚
  正义郑氏康成曰辇车不言饰贾疏以经不言翟又不言面总之类是无饰也后居宫中从容所乘但漆之而已为辁轮人挽之以行贾疏案杂记注引许氏说文有辐曰轮无辐曰辁则人挽行者皆无辐又杂记注辁崇盖半乘车之轮乘车髙六尺六寸则此当三尺三寸有翣所以御风尘贾疏翣即扇也扇所以为障蔽亦所以御风尘以羽作小盖为翳日也 王氏志长曰案尔雅大扇谓之翣 陈氏祥道曰五路言翟言车而不言路二翟言翟而不言车者不言路避王也不言车车不足以名之也孤言夏篆卿言夏缦至墨车已下然后言车是亦饰盛者以饰名饰杀者以车名也
  案翣与羽盖皆人执之而傍车以行者
  存疑郑氏锷曰衣袆衣则乘重翟衣褕狄阙狄则乘厌翟衣展衣则乘安车衣鞠衣则乘翟车衣褖衣则乘辇车
  王之丧车五乘木车蒲蔽犬𧜀尾櫜疏饰小服皆疏乘绳证反下同𧜀莫历反櫜音羔刘姑道反注故书疏为揟
  正义郑氏康成曰木车不漆者贾疏上文木路对革路有革又有漆则木路惟有漆据吉时而言此木路对禫始有漆则不漆可知郑司农云蒲蔽谓裸兰车贾疏汉时有裸长兰乘不善之车故举以说之以蒲为蔽天子丧服之车汉仪亦然犬𧜀以犬皮为覆笭贾疏古者男子立乘湏冯轼轼上湏皮覆之故云犬𧜀某谓蔽车㫄御风尘者犬白犬皮贾疏以丧无饰明用犬之白者士丧记主人乘恶车白狗幦是也既以皮为覆笭又以其尾为戈㦸之弢贾疏櫜则弢也粗布饰二物之侧为之縁若摄服云贾疏按丧服齐衰以下皆称疏在礼凡言疏布者据大功布而言此以八升布为二物之縁也既夕记贰车白狗摄服注摄犹縁也狗皮縁服差饰引之者证二物为縁之事服读为箙小箙刀剑短兵之衣贾疏小箙即既夕记主人乘恶车白狗幦蒲蔽犬服注云笭间兵服以犬皮为之是也此始遭丧所乘为君之道尚㣲防奸也书曰以虎贲百人逆子钊贾疏书周书顾命篇亦为备焉
  通论贾氏公彦曰士丧礼主人乘恶车注引杂记端衰丧车皆无等然则此恶车王丧之木车也是尊卑同也
  素车棼蔽犬𧜀素饰小服皆素棼奉云反注读为薠音烦
  正义郑氏康成曰素车以白土垩车也贾疏案尔雅地谓之黝墙谓之垩垩谓以白土为饰则此素车亦白土为饰可知棼读为薠薠麻以为蔽其𧜀服以素缯为縁此卒哭所乘贾疏士虞记卒哭丈夫说绖带于庙门外妇人说首绖不说带是卒哭变服变服即易车为君之道益著在车可以去戈㦸 王氏安石曰素车蔽𧜀服皆素则少变而饰以素不皆疏矣
  存疑黄氏度曰素车素饰不言尾櫜因上文言小服皆素则尾櫜可知汉文帝遗诏无布车及兵器其制至汉犹在薻车以下不言小服则如常车施革駹车又渐漆矣
  薻车薻蔽鹿浅𧜀革饰薻藻同音早注故书薻作𨐉
  正义郑氏康成曰薻水草苍色以苍土垩车鹿浅𧜀以鹿夏皮为覆笭贾疏夏时鹿毛新生为浅毛又以所治去毛者縁之贾疏去毛曰革此既练所乘
  辨正王氏应电曰注棼为麻布藻为苍缯案下駹车始以苇为蔽今若用麻布与苍缯则反精矣盖即编薠麻与水草以为蔽耳
  駹车雚蔽然𧜀髤饰駹莫江反雚音丸髤香求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駹车边侧有漆饰也贾疏下文漆车全有漆则此未全漆故知边侧少有漆也雚细苇席也以为蔽者漆则成藩贾疏下文藩蔽即因此蔽而漆之即吉也然果然也贾疏果然兽名髤赤多黑少之色韦也此大祥所乘 王氏安石曰髤与雀不言物盖如藻车用革
  漆车藩蔽豻𧜀雀饰豻午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漆车黑车也贾疏凡漆不言色者皆黑故大夫所乘墨车直以黑名藩今时小车藩漆席以为之豻胡犬雀黑多赤少之色韦也贾疏雀头黑多赤少雀即緅也此禫所乘 刘氏彝曰三年之丧皆乘恶车谓木车也齐衰皆乘素车大功皆乘藻车小功皆乘駹车缌乘漆车 贾氏公彦曰下文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皆吉时所乘之车既言天子至士丧车五乘尊卑等则大夫士禫亦得乘漆车所以大夫士禫即乘漆车与吉同者礼穷则同也
  存疑王氏志长曰疏谓大夫士禫皆得乘漆车则大夫禫与吉同已不可至于士平日乘栈车禫得乘漆车是士禫所乘反精于平日矣而可乎
  案栈车不革鞔但漆之则栈车亦名漆车此于士为吉车在王则为第五等之丧车也丧车无等则尊卑同然亦大概之言非必士大夫遂偹五乘贾氏依次比之则士禫所乘与吉车同亦不得不然者无庸苛论也详见士丧记
  服车五乘孤乘夏篆卿乘夏缦大夫乘墨车士乘栈车庶人乘役车孤乘已下并如字篆直转反缦莫干反栈仕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车服事者之车贾疏孤卿以下皆辅佐之臣服事于上郑司农云篆或读为圭瑑之瑑夏篆毂有约也某谓夏篆五采画毂约也夏缦亦五采画无瑑尔贾疏言缦者亦如缦帛无文章故云无瑑也以其瑑为毂约则言缦者无约也墨车不画也贾疏言墨漆革车而已故知不画也栈车不革鞔而漆之贾疏考工记舆人栈车欲弇是不革鞔者也知士车有漆饰者案唐传云古之帝王必有命民于其君得命然后得乘饰车骈马衣文骈锦注云饰漆之骈并也是其事役车方箱可载任器以供役贾疏案考工记乘车田车横广前后短大车柏车羊车皆方故知役车亦方箱 贾氏公彦曰庶人以力役为事故名车为役车
  通论贾氏公彦曰此寻常所乘士昏礼亲迎摄盛主人乘墨车妇车亦如之有裧为异耳孤卿已下不见妇人车者与夫同也 王氏详说曰周官不载三公之车服下同于孤也 王氏安石曰栈车则无饰矣考工记栈车欲弇饰车欲侈墨车以上皆饰车也
  凡良车散车不在等者其用无常
  正义郑氏康成曰给逰燕及恩惠之赐不在等者谓若今辎车后户之属作之有功有沽贾疏汉时辎车与古者从军所载辎重财货之车皆车后开户精作为功则曰良粗作为沽则曰散 易氏祓曰不在等者非特恩赐亦或以共在公之役使
  凡车之出入岁终则㑹之㑹古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计其完败多少 贾氏公彦曰出谓出给官用入谓用罢归官
  凡赐阙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完败不计 贾氏公彦曰赐后完败随彼在官不湏复知故阙之不计㑹
  毁折入赍于职币
  正义郑氏康成曰计所伤败入其直杜子春云赍读为资资谓财也乘官车毁折者入财以偿缮治之直贾氏公彦曰职币主受给官物所用之馀此财物
  亦授之职币还与冬官缮治之 黄氏度曰戒其不谨毁败公物
  大丧饰遣车遂𫷷之行之遣溪现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𫷷兴也谓陈驾之贾疏案下车仆职大丧𫷷革车彼𫷷谓作之此言饰遣车已是作更言遂𫷷之故以陈驾解𫷷也行之使人以次举之以如墓也遣车一曰鸾车贾疏以遣车亦有鸾铃故也冢人职及葬言鸾车象人
  案疏谓还以金象革饰之非也彼工官之事巾车所掌谓设障蔽耳杂记遣车四面有障职中有工百人乃为容盖幄蔽之属
  及葬执盖从车持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从车随柩路持盖与旌者王平生时车建旌雨则有盖今蜃车无盖执而随之贾疏既设帷荒不得设盖故执而随之象生时有也所执者铭旌 贾氏公彦曰巾车持旌在从车之前而文在下者以执盖是巾车职因言持旌耳非谓持旌亦从车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既夕礼祝取铭置于茵茵既行在柩车前明铭旌亦与茵同在车前可知也
  案不曰执盖持旌从车而别起持旌之文于执盖后者明执盖者后从而持旌者前导也柩车无他旌注以为铭旌是也此云持旌则与士丧之置于茵者异盖王丧未可以士礼一律论之且杠之长短迥殊非可卧置者
  及墓呼启关陈车呼音呼
  正义郑氏康成曰关墓门也车贰车也贾疏知是贰车者以遣车在明器之中案既夕礼陈明器在道东西北上此不言明器而别陈车是贰车可知士丧礼下篇曰车至道左北面立东上贾疏士无贰车惟据乘车道车槁车三乘王则象生时当别有贰车十二乘然则所陈车非止贰车注直举士丧礼不见者而言耳
  小丧共匶路与其饰
  正义郑氏康成曰匶路载柩车也贾疏即蜃车也饰棺饰也贾疏帷荒柳翣池纽之属贾氏公彦曰上言大丧据王不别言后世子则此小丧中可以兼之
  案小丧群王子三夫人以下亦存焉匶路当自外来而巾车共之者其职掌公车之政令而等叙之以治其出入则匶车亦必入于巾车而后以共也小丧如此则大丧不待言矣
  岁时更续共其弊车注故书更续为受读杜子春云当为更续
  正义郑氏康成曰更易其旧续续其不任用贾疏更谓车虽未破日久旧壊更易以新者续谓虽未经久有破壊不中用者复以新车续之更授新车则取其弊车共于车人材或有中用之
  大祭祀鸣铃以应鸡人注故书铃或作𫐉杜子春云当为铃
  正义郑氏康成曰鸡人主呼旦鸣铃以和之声且警众必使鸣铃者车有和鸾相应和之象 欧阳氏谦之曰鸡人呼旦巾车鸣铃以应之示车已夙驾也巾车已驾则王不敢缓于登车之节况执事者乎通论王氏应电曰车之为器至重故周官特设巾车以掌公车之政令典路掌王车之驾车仆掌兵车之萃各分其职所以志专而事辨也巾车兼统之故其秩为下大夫
  典路掌王及后之五路辨其名物与其用说说吐活反一书锐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用谓将有朝祀之事而驾之 郑氏众曰说谓舎车也春秋传鸡鸣而驾日中而说贾疏宣十二年左传晋楚战于邲事用谓所宜用 贾氏公彦曰巾车已主王与后之五路今此又掌之冬官造车讫以授巾车饰以玉金象之等其王及后所乘者又入典路掌之
  案巾车通掌车政典路第掌五路之名物驾说故分二职
  若有大祭祀则出路赞驾说大丧大宾客亦如之正义郑氏康成曰出路王当乘之赞驾说赞仆与趣马也贾疏夏官大驭戎仆齐仆之等及趣马之官主驾说大丧大宾客亦出路当陈之贾疏祭祀乘玉路宾客乘金路馀路当陈之为华国大丧则不乘吉时路直陈之而已郑氏众曰成王崩康王既陈先王宝器又曰大路
  在宾阶面赘路在阼阶面先路在左塾之前次路在右塾之前贾疏大路玉路赘路玉路之贰先路象路次路象路之贰门侧之堂谓之塾谓在路门内之东西北面与玉路赘路相对也 案蔡氏沈书传以先路为木路谓行则贱者宜先义亦可通汉朝上计律陈属车于庭贾疏汉朝集使上计法亦陈车故曰大丧大宾客亦如之
  凡㑹同军旅吊于四方以路从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出于事无常王乘一路典路以其馀路从行以华国 贾氏公彦曰惟玉路祭祀之车尊不出其馀皆出以华国也案王出于事无常或亦有祀事玉路不出未知所据 易氏祓曰谓因㑹同军旅而行吊事
  车仆掌戎路之萃广车之萃阙车之萃苹车之萃轻车之萃萃七内反广古旷反苹泊清反轻溪政反注故书苹作平杜子春云苹车当为軿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萃犹副也此五者皆兵车所谓五戎也贾疏月令季秋习五戎郑注以五戎为弓矢殳矛戈㦸此注所谓五戎者未知所据或以五戎无正文故两解之与戎路王在军所乘也广车横陈之车也阙车所用补阙之车也苹犹屏也所用对敌自蔽隐之车也王氏安石曰苹车盖辎车之有屏蔽者轻车所用驰敌致师之车也王氏昭禹曰孙武曰驰车千驷又曰轻车先出其侧盖用之驰敌致利非轻不可故驰车又谓之轻车春秋传公丧戎路贾疏庄公九年左传齐鲁战于干时事又曰其君之戎分为二广则诸侯戎路广车也又曰帅斿阙四十乘贾疏宣十二年左传晋楚战于邲楚子为乘广三十乘分为左右右广鸡呜而驾日中而说左则受之日入而说楚子使潘党率斿阙四十乘从唐侯为左拒孙子八陈有苹车之陈又曰驰车千乘五者之制及萃数未尽闻也 贾氏公彦曰戎路即巾车革路车仆惟掌五戎之萃其五戎之正不言所掌者巾车虽掌五戎之一其下四戎之正亦当巾车掌之 郑氏锷曰萃者副贰之名五路皆有贰数不过十二戎事危故副贰尤众广车阙车苹车轻车皆有萃
  通论陈氏汲曰诗云𬨎车鸾镳尔雅𬨎轻也
  馀论杂说车战之法每车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二十四人居前左右各二十四人居前者战左右者挟辕常相更番后又二十五人为一队去车二十五歩所谓炊家子守衣装厮飬樵汲者也行则以车为卫居则以车为营一车一间又有倅车孙子曰萃车千驷轻车千乘带甲十万谓倅车也车战之法为不可败计有倅车者万一或败免致仓皇无备后人自不能车战岂得谓其法不可用
  凡师共革车各以其萃㑹同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五戎者共其一以为王优尊者所乘也贾疏案巾车王所乘惟革路而已此经不云革路总云共革车则五戎皆是王虽乘一路四路皆从是优尊所乘也而萃各从其元焉贾疏五戎车之下皆云之萃明萃皆从其元可知巡守及兵车之㑹则王乘戎路贾疏戎仆职掌驭戎车凡巡守及兵车之㑹亦如之乘车之㑹王虽乘金路犹共以从不失备也黄氏度曰车仆掌五戎之萃皆以副王为名居中
  军其卒皆乡兵而乘之者皆官府州乡之吏射人职大师令有爵者乘王之倅车是也 王氏安石曰各以其萃以其车之卒伍睦也
  大丧𫷷革车
  正义郑氏康成曰言兴革车则遣车不徒戎路广阙苹轻皆有焉 贾氏公彦曰王遣车九乘除此五乘之外加以金玉象木四者则九
  大射共三乏
  正义郑氏众曰乏读为匮乏之乏 郑氏康成曰乏所以为获者御矢也 贾氏公彦曰乏一名容射人职三获三容是也革车用皮乏亦用皮故因使为之宾射燕射等皆共乏大射举尊者而言 郑氏锷曰王大射张三侯每侯一乏 郑氏樵曰文反正为乏正以受矢乏以蔽矢是相反也
  司常掌九旗之物名各有属以待国事日月为常交龙为旗通帛为旜杂帛为物熊虎为旗鸟隼为旟龟蛇为旐全羽为旞析羽为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物名者所画异物则异名也贾疏九旗中旜物旌旞等不画异物注据名总言之耳通帛谓大赤从周正色无饰杂帛者以帛素饰其侧白殷之正色全羽析羽皆五采系之于旞旌之上所谓注旄于干首也贾疏尔雅注旄首日旌旞旌非直有羽亦有旄故引以证旞旌旄羽并有也大常已下橦首皆有旄羽夏采职乘车建绥注绥以旄牛尾为之缀于橦上是旌首皆有旄之验也凡九旗之帛皆用绛贾疏全羽析羽直有羽而无帛而注云九旗之帛者据多而言 黄氏度曰司常掌其物名其旗各属于其官府师都州里而藏之有国事则出而张之不待给歳时共其更旌而已 王氏安石曰旗之物则通帛杂帛之属旗之名则旗常旜物之属自常以下凡九物而旗居其一谓之九旗犹公侯伯子男通谓之诸侯也各有属则自王以下其臣民各有属建旗则使之视而从焉待国事谓国有祭祀师田宾客之事
  通论郑氏锷曰大常九旗之一耳独以司常名官何也旗可谓之旗旌亦可谓之常郊特牲旗十有二旒龙章而设日月此指大常而言也而谓之旗岂非旗可谓之旗乎乐记龙旗九旒天子之旌也此亦指大常而言也岂非旗亦可谓之旌乎觐礼公侯伯子男各就其旗而立月令春载青旗夏载赤旗秋载白旗冬载𤣥旗春之青者宜曰旗夏之赤者宜曰旟秋之白者宜曰旗冬之𤣥者宜曰旐不谓之旗旟旐而谓之旗岂非旗皆可以谓之旗乎大行人建常九斿建常七斿建常五斿旗则九斿旟则七斿旗则五斿不谓之旗旟旗而谓之常此官掌九旗而名司常以大行人参之义可知矣 方氏悫曰司常言设日月者无龙章设龙章者无日月郊特牲言龙章而设日月盖杂记前代之礼
  存疑郑氏康成曰属谓徽识也贾疏谓在朝在军所用小旌故以属言之大传谓之徽号今城门仆射所被及亭长著绛衣皆其旧象 贾氏公彦曰或谓旞旌之下亦有旄旒而用绛帛旄之下旆似不用绛故尔雅云缁广充幅长寻曰旐继旐曰旆诗云白旆央央定公四年左传分康叔以少帛𬘬茷旃旌是旌旆色异也
  及国之大阅赞司马颁旗物王建大常诸侯建旗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旟县鄙建旐道车载旞斿车载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仲冬教大阅司马主其礼王画日月象天明也贾疏桓二年左传臧哀伯云三辰旗旗昭其明也则此大常也此举日月其实兼有星诸侯画交龙一象其升朝一象其下复也王氏昭禹曰诸侯在国则有君道在朝则有臣道故龙一升一降乃不为亢道车象路也王以朝夕燕出入贾疏巾车职象路以朝朝所以行道故谓象路为道车在朝则建大赤今以朝夕燕出入则建旞斿车木路也王以田以鄙贾疏斿车巾车本路也正田猎建大麾小田猎及巡行县鄙则建旌全羽析羽五色象文徳也大阅王乘戎路建大常焉玉路金路不出 贾氏公彦曰司常主旗物故赞司马颁物也九旗𤼵首虽总为大阅而言其道车载旞斿车载旌非为军事
  案孤卿谓为主帅者即大司马中秋治兵之军吏也大夫士有职事于军中而不与行陈围禁之事下文云官府大司马职云百官是也师都谓公孤卿大夫之采地州里谓六卿州长职云大考州里足以见之县鄙谓六遂其四等公邑亦存焉采地乡遂公邑之车徒分隶于六军之主帅其所建则为旗为旟为旐也大阅之旗物不列于大司马而著于此者司常为旗物之专司而大阅为时田之极盛也大阅而道车斿车并从者王行虽信宿不废朝夕之朝若以巡狩㑹同而讲武则视四方之听朝是也如宣王㑹诸侯于东都而田于甫草之类
  存疑郑氏锷曰此旗物司常与大司马或颁之或辨之然王与诸侯或建或载不出乎大常与旗至于旜则孤卿建之矣师都又载之物则大夫士建之矣乡遂又载之旗则师都建之矣军吏又载之旟则州里建之矣百官又载之旐则县鄙建之矣郊野又载之何也盖军吏也孤卿也师都也三者不同名考其实则皆孤卿而已平日为孤卿有事则为军将在朝为孤卿食采则在师都故所互建者旗也旜也所迭载者亦旗也旜也乡遂也大夫士也百官也州里也四者不同名考其实皆大夫士而已判而言之则曰大夫士合而言之则曰百官乡则有州遂则有里曰乡遂者总名也曰州里者各举其一以名之故所互建者物也旟也所迭载者亦物也旟也郊野也县鄙也二者不同名考其实皆公邑之吏而已乡遂馀地与夫封王子弟之馀地谓之公邑亦谓之闲田自其地言之曰郊野自天子使吏治之曰县鄙故所互建者旐也所迭载者亦旐也盖王畿内官吏之众大抵有三节曰朝廷之孤卿耳乡遂之士大夫耳公邑闲田之群吏耳民于每歳治兵大阅之时见闻习熟安其教训一旦有军事其旗可辨其人易识安得不如子弟之卫父兄手足之捍头目耶 郑氏康成曰孤卿不画言奉王之政教而已大夫士杂帛言以先王正道佐职也贾疏杂帛中央赤㫄边白白殷之正色而在㫄故云以先王正道佐职也师都六乡六遂大夫也谓之师都都民所聚也贾疏师众也都聚也主乡遂民众所聚故谓之师都画熊虎者乡遂出军赋象其守猛莫敢犯也州里县鄙乡遂之官互约言之贾疏州是乡之官里与县鄙是遂之官故总言乡遂之官云互约言之者遂之里是下士得与乡之州中大夫同建旟则知乡之闾亦得与遂之县同建旐也遂之鄙得与县同建旐乡之党亦得与州同建旟可知是互也乡之族上从党同建旟比上从闾同建旐也遂之酂上从鄙同建旐邻上从里同建旟是约也但族师并鄙师已下皆是士官虽与在上大夫同建其仞数则短疑当三仞已下鸟隼象其勇捷也龟蛇象其捍难避害也贾疏隼勇鸟捷龟有甲能捍难蛇无甲见人辟之
  案通帛杂帛熊虎鸟隼龟蛇各殊其识以为建者之差次即有取义未必如注说之支也乡遂之官互约言之轇轕又甚矣曲礼曰行前朱鸟而后𤣥武左青龙而右白虎出车诗曰彼旟旐斯胡不旆旆又曰旗旐央央盖龙虎鸟蛇其始特以左右前后而分继则以龙最贵虎次之鸟蛇又次之遂为爵列之等杀耳
  皆画其象焉官府各象其事州里各象其名家各象其号
  正义杜氏子春曰画当为书 郑氏康成曰事名号者徽识所以题别众臣贾疏昭二十一年左传宋厨人濮曰扬 --(‘昜’上‘旦’之‘日’与‘一’相连)徽者公徒也是名徽也诗六月识文鸟章笺云识徽识也是名识也树之于位朝者各就焉觐礼公侯伯子男皆就其旗而立此其类也或谓之事或谓之名或谓之号异外内也
  辨正郑氏锷曰熊虎鸟隼龟蛇之属可画事与名号何以画当从杜子春作书
  通论薛氏季宣曰司马辨号名之用有六而此所言者有三司马分言之司常总言之耳司马谓帅以门名又曰百官各象其事即此所谓官府各象其事家以号名即此所谓家各象其号县鄙各以其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即此所谓州里各象其名也
  案注云三者旌旗之细又云徽识之书则云某某之事某某之名某某之号固有之然细玩经文则官府之事州里之名家之号亦直书于旌旗之上也如孤卿同建旜大夫士同建物而所书则别之曰某司徒之旜某司空之旜大夫某官士某官之物所谓官府各象其事也州里之吏同建旟则书某州之旟某里之旟所谓州里各象其名也如鲁三家同建旗则书季孙氏之旗孟孙氏之旗所谓家各象其号也观大司马职王载大常诸侯载旗军吏载旗师都载旜乡遂载物郊野载旐百官载旟各书其事与号焉文不更端足以见之
  凡祭祀各建其旗㑹同宾客亦如之置旌门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祭祀之车则玉路贾疏玉路则建大常宾客朝觐宗遇王乘金路贾疏齐仆职掌驭金路以宾齐右职㑹同宾客前齐车齐车即金路朝觐宗遇即㑹同故总以金路解之巡守兵车之㑹王乘戎路皆建大常掌舎职为帷宫设旌门贾疏掌舎树之此官共旌 易氏祓曰㑹同宾客在国外及方岳之下故置旌门以为王者营卫之仪
  大丧共铭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铭旌王则大常也士丧礼为铭各以其物
  建𫷷车之旌及葬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葬云建之则行时解说之贾疏在庙陈时以𫷷旌建于遣车之上及葬入圹亦建之惟在道使人各执遣车又当各执𫷷旌是解说之也
  凡军事建旌旗及致民置旗弊之甸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始置旗以致民民至仆之诛后至者 贾氏公彦曰大司马致众之时司常建之甸谓四时田猎 王氏安石曰置植之也军事建旌旗使师众观之以为进退致民则无所事建植于其所而已
  案以义揆之似车上曰建树于地曰置觐礼上介奉其君之旗置于宫是也盖致民宜树旗于坛不宜建于车也但月令云司徒搢扑北面誓之誓时亦不宜在车而大司马职建旗于后表之中岂建树相对则义有别而散文可通耶
  凡射共获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获旌获者所持旌 贾氏公彦曰若大射服不氏唱获所持之旌三侯皆有获旌也言凡射则兼大射宾射与燕射
  岁时共更旌
  正义郑氏康成曰取旧予新 贾氏公彦曰谓受官旌旗用之者四时来换易则司常共之
  都宗人掌都祭祀之礼凡都祭祀致福于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或有山川及因国无主九皇六十四民之祀贾疏王制天子诸侯祭因国之在其地而无主后者史记伏羲已前九皇六十四民并是上古无名号之君绝世无后今宜主祭之也 案贾氏周礼疏序引此作春秋纬命历序文盖纬书之杂记民疑当作氐其祭祀王皆赐禽焉贾疏祭仆职王所不与则赐之禽都家亦如之主其礼者警戒之纠其戒具其来致福则帅而以造祭仆贾疏祭仆职凡祭祀致福者展而受之
  存疑郑氏康成曰王子弟则立其祖王之庙贾疏庄二十八年左传邑有宗庙先君之主曰都明天子礼亦然
  案公庙设于私家非礼也祖王之庙王子弟焉得立之诸侯不得祖天子大夫不得祖诸侯若王子弟得立庙则夲支无别而统不归于一矣而可乎然左氏所云都邑先君之庙则固间有之盖或迁国而旧都所存如丰有文王庙晋庙在曲沃之类或特营都邑而立之庙如洛邑有文武庙之类其祭朝廷自领之非王子弟所主也王子弟始封为别子其后世子孙祭之则亦致福于国耳
  通论王氏详说曰致福者都家宗人也展宗人之致福而授之膳夫者祭仆也受祭仆之致福而献之于王者膳夫也
  正都礼与其服
  正义郑氏康成曰禁督其违失者服谓衣服及宫室车旗
  若有寇戎之事则保群神之壝
  正义郑氏康成曰守山川丘陵坟衍之坛域
  国有大故则令祷祠既祭反命于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令都之有司也祭谓报塞也反命还白王
  案寇戎荒札遍祷于群神既祷又祭则祭亦报塞之意
  家宗人掌家祭祀之礼凡祭祀致福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夫采地之所祀与都同贾疏大夫有采地者称家若卿则为小都公则为大都
  国有大故则令祷祠反命祭亦如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王命令祷祠归白王于获福又以王命令祭之还又反命
  案大宰以八则治都鄙一曰祭祀以驭其神则凡都家所应祭者皆已颁而受之矣故常祭但致福而已不俟更令也大故祷祠非常则必俟令而行此云祭亦如之则都宗人之祭与祷祠为二明矣举下以见上经例然也
  掌家礼与其衣服宫室车旗之禁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掌亦正也 王氏昭禹曰都家宗人其典祀一也言或详略以互见为义
  凡以神仕者掌三辰之法以犹鬼神⽰之居辨其名物正义郑氏康成曰犹图也天者群神之精日月星辰其著位也 王氏安石曰日月星辰其气物时数升降出入往来鬼神⽰各以象类从焉故三辰之法可以犹而辨之
  案卜史祝巫宗人诸职皆有事于神此以神仕者则未受官而学艺以待用者序官云以其艺为之贵贱之等是其登进之法也欲事鬼神必知鬼神之情状欲知鬼神之情状必先辨其名物以神仕者未有职事故以此先焉必掌三辰之法然后可以犹鬼神⽰之居者如春秋传所载实沈为参神神降于莘曰其至之日亦其物戊子逢公以登而知妖星为告邑姜也
  通论郑氏康成曰国语古者民之精爽不携贰者而又能齐肃中正案国语作衷其知能上下比义其圣能光逺宣朗其明能光照之其聪能听彻之如是则神明降之在男曰觋在女曰巫是以使制神之处位次主而为之牲器时服巫既知神如此又能居以天法是以圣人用之今之巫祝既暗其义何明之见何法之行正神不降或于淫厉苟贪货食遂诬人神令此道灭痛矣
  以冬日至致天神人鬼以夏日至致地⽰物鬽以禬国之凶荒民之札丧鬽睂秘反禬胡对反札则八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天人阳也地物阴也阳气升而祭鬼神阴气升而祭地⽰物鬽所以顺其为人与物也百物之神曰鬽春秋传魑鬽魍魉贾疏宣三年左传王孙满对楚子辞杜氏子春曰禬除也
  案天神地⽰诸祀大宗伯掌之而六卿之正贰以及祝史胥有事焉以神仕者㣲矣不足以与其礼也此以天神人鬼地⽰物鬽杂言之明非神⽰之尊者于冬夏日至致之亦不成为祭也以诸人未有职若使之肄业焉尔云以禬者非是则无以为名也
  通论王氏应电曰圣人生而神灵故能通幽明之故下此得气清明者亦推测天地阴阳鬼神之故此卜筮占梦视祲冯相保章大祝司巫等官所由设也记曰王前巫而后史卜筮瞽侑皆在左右王中心无为也以守至正
  总论黄氏度曰春官之属凡七十自大宗伯至职丧为一节自大司乐至司干为一节自大卜至御史为一节自巾车至末为一节
  案宗伯职掌邦礼而以祭祀为主盖所以治神人而和上下故凡有事于礼及司神之官皆属焉小宗伯肆师佐大宗伯者也郁人鬯人鸡人司尊彝司几筵皆掌祭祀之重器天府典瑞典命司服皆掌礼秩之大仪典祀守祧世妇内宗外宗则守庙祧之官及祭事之职也冢人墓大夫职丧则守墓域之官及丧事之职也行礼必有乐然后神人以和故大司乐乐师大胥小胥大师小师瞽蒙眂了典同磬师锺师笙师镈师韎师旄人龠师龠章鞮鞻氏典庸器司干皆乐官之属也卜祝巫史明鬼神之理通阴阳之道故次于司乐之后而皆隶于宗伯之职大卜卜师龟人菙氏占人簭人占梦眂祲卜官之属也大祝小祝丧祝甸祝诅祝祝官之属也司巫男巫女巫巫官之属也大史小史冯相氏保章氏内史外史御史史官之属也巾车典路车仆司常掌车旗之事宜次于典命司服而叙在巫史之后盖车所以乘旗载于车后之者贵贱之等也都宗人家宗人主食邑采地之官后之者内外之辨也凡以神仕者无常数未有官职故又后之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七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八
  夏官司马第四之一
  惟王建国辨方正位体国经野设官分职以为民极乃立夏官司马使帅其属而掌邦政以佐王平邦国正义贾氏公彦曰郑目录云象夏所立之官夏整齐万物天子立司马掌邦政以正天下故曰统六师平邦国 郑氏康成曰政正也所以正不正者也 吕氏祖谦曰自夏后氏命𦙍侯掌六师举政典以誓众则邦政之掌于司马旧矣国事莫非政也独戎事谓之政者寓兵于农编伍合聨赋役百为于是乎施是固政之所従出也天下有事则举兵讨乱邦之安危系焉政孰大于此哉曰平邦国者王师非以济贪忿特欲平邦国之不平者耳 刘氏彝曰邦治邦教邦礼之后次以邦政者举兵讨乱将使四海九州莫不循乎教治而安于礼乐也平谓戡定之
  案夏于时为火于卦为离离为甲胄为戈兵离上之象曰王用出征诗曰如火烈烈则莫我敢遏盖非威明之极不能用兵以正天下故司马为夏官 凡国事无非政而独于司马言政者张皇六师然后礼乐征伐自天子出而政行于天下也 司马主兵而曰马者军政莫重于马也制畿曰万乘制国曰千乘制家曰百乘皆以此率焉 书传殷称圻父亦称司马牧誓司徒司马司空是也至成王训官定其名曰司马而酒诰云圻父薄违小雅仍称圻父盖文诰非命官之比故通用先代之称
  政官之属大司马卿一人小司马中大夫二人军司马下大夫四人舆司马上士八人行司马中士十有六人旅下士三十有二人府六人史十有六人胥三十有二人徒三百有二十人行户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舆众也行谓军行列晋作六军而有三行取名于此贾䟽僖二十八年左传晋侯作三行以御狄注云晋置上中下三军今复増置三行避天子六军之名彼名军为行取于行司马之名也 黄氏度曰舆司马掌车行司马掌徒军司马兼掌之 易氏祓曰师田之法险野徒为主易野车为主故各设司马以专其任 贾氏公彦曰史胥徒独多于四官者军事尚严特须监察故也
  案治教礼刑四官之司旅皆有官中常行之职业惟兵则戢而时动虽百年不用不可一日不戒也故军司马以下设舆司马以闲舆卫而教以磬控骤驰之节设行司马以整戎行而教之以歩伐止齐之数使习之于平时而试之以蒐狩所谓本强而精神可以折冲也畿内之兵既更番而试之六服之国亦各用王朝之法以蒐乘简卒则诸侯之师皆可以从王朝司马之法所以六军同力如臂指之相使也楚之强也卒乘戢睦日夜无懈随㑹忧其难支晋之衰也公乘无人卒列无长叔向叹其不竞观此则知周公整军经武之法虽百世不可易矣舆司马之爵髙其任重也行司马之数倍其员多也六师之作每军舆司马宜各一人行司马各二人旅下士之居者行者亦各听于二司马而职文既逸无可稽矣 大司马掌军政之大者其小治则军司马听之唐时节镇设行军司马祖此 舆司马行司马分掌车徒之事与天地春秋四官之上士中士通治官中之事者异故别立官名薛氏衡谓因事制名在官府则曰上士中士在军旅则曰舆司马行司马非也
  凡制军万有二千五百人为军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军将皆命卿二千有五百人为师师帅皆中大夫五百人为旅旅帅皆下大夫百人为卒卒长皆上士二十五人为两两司马皆中士五人为伍伍皆有长将子匠反帅所类反长知丈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军师旅卒两伍皆众名也将帅长司马者其师吏也言军将皆命卿则凡军帅不特置选于六官六乡之吏自卿以下徳任者使兼官焉郑氏众曰王六军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故春秋传曰成国不过半天子之军贾疏襄十四年左传周为六军诸侯之大者三军可也诗大雅常武曰整我六师以修我戎大雅文王曰周王于迈六师及之此周为六军之见于经也春秋传王使虢公命曲沃以一军为晋侯贾疏庄十六年左传此小国一军之见于传也百人为卒二十五人为两故春秋传曰广有一卒卒偏之两贾疏宣十二年左传 王氏应电曰六军盖通王畿千里更调而用之观四时教阅之旗物号名必兼州里县鄙都家可见矣三军二军一军可以类推
  案地官比长下士而伍长不言下士何也平时掌五家之治必校行能而赐爵焉军旅专取壮勇伍长未必即比长之为士者又自六乡以外五家之长本非士也
  通论左传子罕曰天生五材民并用之废一不可谁能去兵兵之设乆矣所以威不轨而昭文徳也圣人以兴乱人以废废兴存亡昏明之术皆兵之由也薛氏曰一封出车千乘以杜氏法积算十同千乘当有戎马四千匹牛一万二千头甲士三千人歩卒七万二千人合士卒之数可以为六军曰大国三军者犹天子六乡六遂迭用之耳盖诸侯地不过百里车不过千乘以开方之法计之方十里者为方一里者百其赋十乘方百里者为方一里者万其赋千乘然赋虽出千乘而兵不过三军五百乘而已则五百乘三乡之所出也千乘阖境之所出也何则乡万二千五百家合三乡则三万七千五百家凡起徒役无过家一人则三军为三万七千五百人矣三军而车五百乘则天子六军为车千乘矣案车乘之数此为核王畿千里为方百里者百常具十万乘之数六军之作不过千乘临时调发仅百分之一耳然则千乘之国其地必不止于百里可推矣 王氏应麟曰古者什伍之法于州乡则聨其民于师田则聨其徒于宿卫则聨其官故能以中国为一人而无内患为属连卒州以聨其国为长师正伯以聨其人故能以天下为一家而无外虞
  存疑郑氏康成曰伍一比两一闾卒一族旅一党师一州军一乡家所出一人 贾氏公彦曰云命卿及中下大夫上中士者据在乡为乡大夫州长党正族师闾胥时尊卑命数也伍长是比长下士不言皆下士者文略
  案制军为大司马专职小司徒以井牧之法徴赋于乡遂都鄙公邑大司徒㑹万民之卒伍以起军旅大军旅以旗致万民州长帅而致之遂人师田作野民帅而至县师受司马之法以作众庶稍人帅而以至以听于司马车徒既集然后大司马更加蒐乘以制为六军不但军师卒旅必以通融简稽而成即将帅司长亦须选任程材而授盖前此更番弛舎均役徴发之制具在地官而临时大简车徒陈鞠师旅比较材武俾勇者各适其用强者不绌其材孰可前茅孰宜后劲或以人为主或以车为主或攻宜用众或守宜用寡一切戎行节制战陈机宜凡六军之将所承令者备具于司马制军之法但未必如后世田穰苴辈所撰耳又况制军之数不同于出甲之数徒之卒伍不同于车之卒伍盖参伍错综相为经纬彼此聮事而实不相侵官大国以下制军之法视此旧说泥于六乡出六军之法遂以司马司徒比而同之则此经为赘矣王氏应电能见大意说已见前
  一军则二府六史胥十人徒百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有军则置之无则已故不言府二人史六人而逆言其数以见义
  司勲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注故书勲作勋郑司农读为勲
  正义郑氏众曰勲功也此官主功赏故曰掌六乡赏地之法以等其功 贾氏公彦曰军以赏为先故首司勲
  案官中大夫士而外首列司勲非信赏必罚不可以用师而民之死生听于将覆军之法重则有功者之赏不可以不先也王功国功民功事功治功五者并列职于司马之属何也王功国功之体大征伐虽包其中而不足特举也民功事功治功既成则本强而内外顺治有不战战必克矣所谓善为国者不师也赏功之典非治教礼刑之所及故惟列于政官为宜
  马质中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贾四人徒八人质如字贾郑音价一音古羊人巫马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质平也主买马平其大小之贾直贾氏公彦曰不与校人相近而在此者平马大小
  贾直故与量人相近 薛氏衡曰地官岁时稽乡遂都鄙之牛马辨其可任者马之在民者无不足之虑矣而公马之缺则官买之故设马质马质宜为校人之属今列此者校人兼掌六马而戎马之用尤多其事尤急先儒谓序官先后不以尊卑直取事急者居前事缓者居后是也
  量人下士二人府一人史四人徒八人量音亮或音良
  正义郑氏康成曰量犹度也谓以丈尺度地 贾氏公彦曰以其掌营军之垒舎量其市朝州涂军社之所里其闲虽有馀事要以军事为重故列职于此
  小子下士二人史一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小子主祭祀之小事 贾氏公彦曰以其职有衅军器及师田斩牲徇陈之事故在此王氏应电曰羊人掌羊牲但主宰杀耳其解折肉
  豆皆小子掌之及夫用羊以为祈珥衅徇陈皆非羊人所与故设官在羊人之前且兼赞司马之羞有司之彻皆小事也故以小子名官
  羊人下士二人史一人贾二人徒八人贾音价
  正义贾氏公彦曰羊属南方火司马火官故在此五行传视之不明则有羊祸注羊畜之逺视者属视故列夏官
  通论薛氏衡曰大司马职曰斩牲以左右徇陈曰不用命者斩之小子职亦曰凡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盖誓群吏者司马斩牲者小子共其牲者羊人也故羊人次小子
  司爟下士二人徒六人爟古唤反注故书爟为燋杜子春云当为爟书亦或为爟正义杜氏子春曰爟为私火贾疏民闲理爨之火为私火 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行火之政令火属南方故在此存疑郑氏康成曰爟读如予若观火之观今燕俗名汤热为观则爟火谓热火与贾疏热火对司烜氏以夫燧取火于日为冷火也司烜取金义故在秋官
  掌固上士二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固国所依阻者也国曰固野曰险易曰王公设险以守其国贾疏掌固职掌修城郭沟池树渠之固并据国而言司险职周知山林川泽之阻而逹其道路皆据在野而言易于国亦曰险者对文则险固异散文则通通论张氏栻曰孟子谓域民不以封疆之界固国不以山谿之险而掌固司险之职列于周官者盖先王之治体用兼备本末具举有以一天下之心即有以周天下之虑所以常乆而安固孟子之言则以当时皆重末而忘其本耳
  司险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史二人徒四十人
  正义郝氏敬曰险谓四方阸塞要害之地所当防据者
  掌疆中士八人史四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疆界也 易氏祓曰王畿所届谓之疆载师以大都之田任畺地是也邦国都鄙亦各有疆大司徒制其畿疆而沟封之是也此官虽逸以司险推之则掌王畿以及邦国都鄙之疆审矣 王氏应电曰主王畿千里四面封疆之境地广而远故官吏视掌固司险独多其士以八人者盖四正四隅也
  案疆界所以正封守禁侵夺王政之大也先王知后世强众相凌必自紊其疆界始故设官掌之至春秋时大国兼地数圻则王政不纲掌疆之职不修也
  候人上士六人下士十有六人史六人徒百有二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各掌其方之道治与其禁令以设候人诗云彼候人兮荷戈与祋亦是武事故在此
  案候人本主境上候望而有方治来者亦帅之送之若大宾客则自有掌讶与讶士迎送非候人之职矣注以为候迎宾客之官盖未通㑹秋官也周语云敌国宾至候人为导侯国不备官或以候人兼掌讶之职与
  环人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环户关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致师察军慝皆是军事故在此 黄氏度曰以环名官取巡逻周匝之义通论郑氏锷曰夏官环人掌巡察军中之事秋官环人掌送逆邦国之通宾客皆循环往来为义
  挈壶氏下士六人史二人徒十有二人挈苦结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挈读如絜发之絜贾疏诗总角之晏毛传总角结发也此注依毛传絜即结之义壶盛水器也世主挈壶水以为漏贾疏以其称氏故知世官 贾氏公彦曰案其职所列皆军事故在此 郝氏敬曰大军所止遇水可汲悬壶示众故名案挈壶氏隶夏官军行必载行漏也
  射人下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射武事故在此 薛氏衡曰先王于祭祀则有射于燕飨则有射文事而兼武守重其职故以下大夫为之长
  服不氏下士一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服不服不服之兽者贾疏象王者伐叛服柔之义 黄氏度曰射人与司士诸子聮职而以服不氏以下四官参其闲服不氏待获射鸟氏取矢终射义也
  案四官皆各飬一牲而羊人马质并设于夏官复列服不射鸟罗氏掌畜四职何也四官事纷惟兵则不得已而后用官中事简而国事所用马与羊最多罗氏所掌羽物实繁掌畜所飬事类杂冗故并设于夏官射鸟氏则因射而及之又所射乃鸟中膳羞者与罗氏掌畜为类故别之于庭氏之射夭鸟设官分职之宜讲事处物之当即此可见 论官职则射人之下当次以司士诸子以服不氏同有事于射故与射鸟氏四官并附焉
  射鸟氏下士一人徒四人射常亦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射鸟亦武事故在此
  罗氏下士一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能以罗罔搏鸟者郊特牲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贾疏案郊特牲大罗氏天子之掌鸟兽者也诸侯贡属焉彼称大对诸侯此无所对故不称大此职惟罗鸟彼兼言兽则兼掌之也
  案服不氏赞张侯射鸟氏兼为射人取夭故次射人罗氏掌罗鸟而继之者从其类也
  掌畜下士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畜许六反刘许又反正义郑氏康成曰畜谓敛而飬之贾䟽案其职云掌飬鸟而阜蕃教扰之是専飬鸟注谓鹅鹜之属是敛而飬之
  司士下大夫二人中士六人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掌诏爵诏禄赞大司马进贤兴功故列职于此 郝氏敬曰案王制大司乐论造士升之司马司马论进士之贤者告于王而官之故司士为司马之属
  案司士隶夏官以司马论辨官材习察其人然后用之各当也射人掌公孤卿大夫司士掌士士员多故司士与射人爵同而中士下士之数又多也
  诸子下大夫二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子主公卿大夫士之子者或曰庶子 李氏嘉㑹曰在此者与司士等皆是辨论官材之事
  案入成均者必适子其馀皆掌于诸子故其职曰掌国子之倅
  司右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谓有勇力之士充王车右贾疏其职云国之勇力之士能用五兵者属焉 贾氏公彦曰在王车之右执干戈以卫王故在此 刘氏敞曰司右属车之右也若王玉路金路之右则下大夫也象路之右上士也戎路木路之右中大夫也故群属车之右别立司右以掌之
  虎贲氏下大夫二人中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十人虎士八百人贲音奔
  正义郑氏康成曰不言徒曰虎士则虎士徒之选有勇力者贾疏胥下例皆是徒今虎士在胥下故知选徒之有勇力者言贲见其勇
  案虎贲氏不言徒而曰虎士盖勇而有志行者通论吕氏祖谦曰周公戒成王以虎贲与任人牧人准人并言盖侍卫仆御朝夕亲比必得正人渐移黙化故愼虎贲缀衣之选乃飬成君徳详宻处
  旅贲氏中士二人下士十有六人史二人徒八人正义贾氏公彦曰言旅见其众
  案旅贲氏掌执戈盾夹王车而趋其地尤近职尤亲故皆以命士为之且世职焉盖必材武过人忠义素厉而后得与此选后世逆乱多由禁旅使宿卫皆世臣良士奸凶岂能相煽哉 虎贲氏掌先后王而趋以卒伍其趋者虎士也徒之强力者也虎贲之外更设旅贲夹王车而趋乃任官之士强力而笃于忠义者故夹王车之左右视先后者尤亲且近矣
  节服氏下士八人徒四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世为王节所衣服
  案春官司服辨用事以共其物而已故特设此职使常侍左右凡王登车下车易服弛服之节及风雨寒温皆在视而得其宜所以谨仪法而王躬是保也司服惟辨礼度其事简故设官止二人此职朝夕无闲必八人乃可以更番递代其不以类从司服而属夏官以与诸仆聨事凡王有行无不从也
  方相氏狂夫四人相悉亮反注音放想不必从
  正义王氏应电曰其职主执兵以逐疫亦用武以正其不正之事故属夏官
  存疑郑氏康成曰方相犹言放想可畏怖之貎贾疏放想汉时有此语是可畏怖之貌
  大仆下大夫二人小臣上士四人祭仆中士六人御仆下士十有二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仆侍御于尊者之名大仆其长也贾氏公彦曰四官别职同官故共府史胥徒 王
  氏应电曰大仆掌正王之服位诏法仪出入王之大命故称大小臣掌小命及小法仪故称小礼莫重于祭故特设一官以掌其事燕居必有侍御之臣其事繁故御仆十有二人
  通论郑氏锷曰小臣爵上士盖以徳行道艺简者天官内小臣掌王后之命亦以奄上士为之
  隶仆下士二人府二人史二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此吏而曰隶以其事䙝 贾氏公彦曰所掌事䙝故别官不属大仆 何氏乔新曰隶仆主五寝之洁除非徒四十人则不给于用
  案凡国中之劳辱事皆罪隶共之五寝之埽除粪洒不可使盗贼之子故以徒代隶而因以隶名官谓此仆所掌者隶事也疏谓与贱者同称则司隶中亦有下士何独于隶仆则为贱称乎
  弁师下士二人工四人史二人徒四人弁皮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弁者古冠之大称贾疏礼记郊特牲及士冠记皆云夏收殷冔周弁皆祭冠也则冕亦得称弁故云古冠之大称委貌缁布曰冠贾疏此二者惟对皮弁爵弁六冕则曰冠若散文亦得称弁故司服职凡田冠弁服凶事服弁服 王氏应电曰弁首服之次于冕者自天子而下皆用之冕则不常服故冕虽尊而独以弁称
  司甲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甲今之铠也贾疏古用皮谓之甲今用金谓之铠司甲兵戈盾官之长
  通论王氏曰周官先司甲而后司兵费誓先言敹乃甲胄敿乃干而后言备乃弓矢锻乃戈矛砺乃锋刃者戎事先自保也
  案甲之成也难收藏亦不易故官中之士及府史胥徒视司兵司戈盾以倍也
  司兵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云掌五兵五盾及授兵从司马之法故在此
  司戈盾下士二人府一人史二人徒四人盾竖尹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戈今时句孑㦸贾疏案考工记冶氏为戈㦸戈则两刃长六尺六寸㦸则三刃长丈六尺此注云戈句孑㦸为一物解之者盖举汉法况之汉时戈有旁出者为句孑亦名胡孑故号戈为句孑㦸也
  案五兵五盾既有司兵以掌之而又设司戈盾之职何也司兵事繁天小舆帅及甲士之五兵皆以司马之法颁焉故王之侍卫别使司戈盾授之府史皆半于司兵其事简也无胥而徒亦少以士大夫之戈盾皆亲授之无所用胥徒也若甲士则莅焉而使胥徒授之可矣故司兵有胥而徒特多
  司弓矢下大夫二人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司弓矢弓弩矢箙官之长贾疏缮人槁人皆士官故得与之为长 郝氏敬曰弓矢之用要而广故设官同于司甲
  缮人上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胥二人徒二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缮之言劲也善也贾疏以其所掌弓弩有坚劲而善堪为王用者乃入缮人 郑氏锷曰左传大叔缮甲兵言修治之也
  槁人中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二人徒二十人槁古老反正义郑氏众曰箭干谓之槁贾疏案矢人记以其笴厚为之羽深后郑注笴读为槁谓矢干 贾氏公彦曰案槁人非直掌矢槁兼主弓弩矢箙等而云槁人者以槁为主耳
  案司兵司戈盾惟辨其物以颁之而弓矢则别设缮人槁人何也五兵之用少弓矢之用多王亲征誓师则杖钺秉旄在车则执路鼓五兵不亲执也射则王时有事弓矢决拾诸具不可以不加之谨故设缮人掌王所用以诏王而赞其事焉槁人专司弓弩矢箙诸财用之出入亦以物博事繁非司弓矢一官所能兼理故増设槁人总其工作并董率而劝惩之所以工皆竞劝而用无不利也
  戎右中大夫二人上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右者参乘贾疏若元帅之车则将在中居鼓下御者在左凡兵车则射者左御者居中若在国则尊者在左御者亦中央其右皆勇力之士执干戈常在右故云右者参乘此充戎路之右田猎亦为之右焉贾疏案巾车王路有五下文仆亦有五此戎右已下不见玉路木路之右以田戎相类齐祀相因故戎右兼田右齐右兼祀右仆不兼者仆难于右也
  通论贾氏公彦曰案巾车玉路居前戎路在后今戎右在前又戎右中大夫齐右下大夫道右上士者夏官主兵事尚威武故戎右居前而官尊也 薛氏衡曰右与仆皆身任其事故无府史胥徒
  齐右下大夫二人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充玉路金路之右 王氏安石曰金路以宾而谓之齐者敬宾如祭也
  道右上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充象路之右贾疏以巾车五路差之上已有玉路金革之等则道右当充象路之古 贾氏公彦曰上四事简故使兼道右每日视朝行事繁故不兼以其事次于齐戎故官秩卑也
  案戎右以中大夫齐右以下大夫道右以士者右取其武故戎右宜尊宾祭尚严故次之朝夕视朝武非所尚也右以戎兼田以祀兼宾而仆各异者右主捍卫其事可兼宾祀师田车行异节必各有专仆而后事可闲也
  大驭中大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驭之最尊贾疏以其御玉路以祀故云最尊不与下同名仆而谓之大驭 王氏应电曰驭者通谓之仆惟大驭不称仆者以前有大仆不可混也
  通论王氏志长曰戎车之驭与大驭同为中大夫者重戎也不得同称驭者尤重祀也
  戎仆中大夫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驭言仆者此亦侍御于车贾疏大仆已下并是侍御之官此驭车之人称仆亦是侍御之类也
  通论黄氏度曰射人令有爵者乘王之倅车戎仆掌王倅车之政即车仆所掌阙车广车革车轻车之萃也 王氏应电曰五路唯戎车专尚威武此戎右所以先齐右也车莫尊于玉路故大驭为长其次莫急于戎路故戎仆次之
  案大仆下大夫戎仆则中大夫何也大仆平时朝夕王所以谨仪法其在军惟赞王鼓而不共御事盖王亲即戎乘危历险马或骇舆咎莫大焉必乆更戎事智略过人不惟进退骤驰保无倾覆且艰难仓卒可辅王以发大命然后能胜其任故愼简六官之贰众职之长以充之而不取之于群仆也戎右以中大夫其义略同春秋传凡军事御右与主将并书以三军之耳目咸属于主将之车故也但中大夫二人之外复设上士二人盖戎田兼事上士乃田车之右耳
  齐仆下大夫二人齐侧皆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古者王将朝觐㑹同必齐所以敬宗庙及神明贾疏案朝觐受于庙是敬宗庙㑹同时设方明于坛上设玉以礼方明之神是敬神明
  道仆上士十有二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朝朝莫夕主御王以与诸臣行先王之道案书冏命以旦夕承弼厥辟出入起居罔有不钦乃仆人之职而道仆以旦夕燕出入与王尤䁥近随事当以道正王故注云然 贾氏公彦曰道仆朝夕在朝往来驾脱事繁故人数多王氏志长曰以更代也
  田仆上士十有二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人亦多者王有四时之田兼有园囿逰猎及取鲜兽之事故也
  案田仆数多以王田道车斿车并从也
  驭夫中士二十人下士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校人良马三十六匹一驭夫计良马二千一百六十匹则六十驭夫驽马一驭夫主四百三十二匹驽马千二百九十六匹则驭夫三人并前六十三人与此不合者盖此序官脱三人也
  校人中大夫二人上士四人下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校户教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校之为言校也主马者必仍校视之校人马官之长
  通论薛氏衡曰周制军赋出于丘甸马牛车辇有地治者岁时数之校人颁马非颁于民乃颁之卿大夫之从军者也
  趣马下士皂一人徒四人趣七口反刘清湏反皂才早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趣马趣飬马者也郑司农云诗蹶惟趣马
  案校人职三乘为皂皂十二匹也
  通论杂说曰趣马虎贲缀衣皆贱有司也而诗书乃与师氏等并称何也人主之治非庙堂听决之为难而深居燕坐之为患非公卿大夫夹辅之为难而侍従仆御顺适其意为可虑也君心惟闲暇为易縦臣言惟卑䙝为易入于易縦之时而择易入之臣朝夕于其间则可以飬成君徳矣
  巫马下士二人医四人府一人史二人贾二人徒二十人贾音价
  正义郑氏康成曰巫马知马祖先牧马社马歩之神者马疾若有犯焉则知之是以使与医同职 贾氏公彦曰巫知马祟医知马病有贾者治马死生须知马价也
  牧师下士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主牧放马而飬之
  通论郑氏锷曰地官有牧人则马亦在所牧此又有牧师者马之为牲者牧人牧焉馀皆牧师所掌
  廋人下士闲二人史二人徒二十人廋所求反
  存疑郑氏康成曰廋之言数 郑氏锷曰廋为隐藏之义马在闲中取其隐藏也故名曰廋人
  案聘礼记朌肉及廋车廋即此廋人也
  圉师乘一人徒二人圉人良马匹一人驽马丽一人圉疑吕反乘䋲证反驽音奴丽郎计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飬马曰圉四马为乘良善也丽耦也 王氏昭禹曰以教圉人飬马故名圉师
  案校人职自圉人以上圉师趣马驭夫并分良驽之数而序官不载何也经文已明特于圉人所分揭其数而其上可放而准矣
  职方氏中大夫四人下大夫八人中士十有六人府四人史十有六人胥十有六人徒百有六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职主也主四方之职贡者职方氏主四方官之长 贾氏公彦曰司马主九畿职方制其贡事相成故在此官尊而人多以主天下人民贡赋之事繁
  土方氏上士五人下士十人府二人史五人胥五人徒五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土方氏主四方邦国之土地案土方氏形方氏及山师川师邍师所役皆司徒之事而以属司马者示有不禀职方之度而侵败王略者则九伐随之 大司徒以土圭土其地而制其域正此职所掌
  存疑王氏应电曰设官之例凡士之数必以二四六八而此独以五与十者以主五方也
  懐方氏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懐来也主来四方之民及其物
  合方氏中士八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合方氏主合同四方之事
  训方氏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训道也主教道四方之民
  形方氏中士四人府四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正义郑氏康成曰形方氏主制四方邦国之形体
  山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案王制名山大泽不以封故天子立山师以遥掌之使贡故与职方连类在此
  川师中士二人下士四人府二人史四人胥四人徒四十人
  正义贾氏公彦曰其职与山师同
  邍师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四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邍音原
  正义郑氏康成曰邍地之广平者 李氏嘉㑹曰知土宜之美恶种植之善否以教导民故曰师
  案五等之国及附庸外八州皆有闲田诸侯削地则归于闲田故特设邍师以掌之 地官虞衡所主畿内之山川也夏官山川邍师所主九州之山川原野也邍师官府胥徒独倍者平原较山林川泽为多也
  匡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匡正也主正诸侯以法则
  掸人中士四人史四人徒八人掸与探同他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掸人主掸序王意以语天下贾疏其职云掌诵王志道国之政事以巡天下之邦国而语之故云掸序王意以语天下
  通论李氏觏曰天下之情欲上逹故训方氏之职设人主之志欲下通故掸人之职设古者君民一体上下交孚而无壅遏之患如此
  总论薛氏衡曰职方之属自合方至邍师乃建邦敷教安民懐逺之节目也究其本原则必有以大服天下之心然后政教四逹而不悖故匡人逹法则以遏诸侯作慝之私掸人诵王志以动万民内向之志使诸侯咸知有王其国民共知有大君则九伐之法可悬而不用矣
  都司马每都上士二人中士四人下士八人府二人史八人胥八人徒八十人
  正义郑氏康成曰都王子弟所封及三公采地也司马主其军赋 贾氏公彦曰此王自以臣为司马遥掌都内故其职云掌都之士庶子及其众庶车马兵甲之戒令听于国司马
  家司马各使其臣以正于公司马
  正义郑氏康成曰家卿大夫采地正犹听也公司马国司马也
  案或疑此当为家司马职之文都司马职后家司马亦如之当繋于此非也家地甚狭大夫不具官安能设上中下士府史胥徒一同于都司马乎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八
<经部,礼类,周礼之属,钦定周官义疏>



  钦定四库全书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九
  夏官司马第四之一
  大司马之职掌建邦国之九法以佐王平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成也正也 贾氏公彦曰九法以下皆言邦国以施于诸侯为主 孙氏曰司马统六师则九伐之法莫先焉而先言建邦国之九法者九法脩明诸侯无侵败王略者奚以九伐为哉九伐特不得已而用之
  案大宰建六典司徒建土地之图宗伯建三礼司寇建三典皆曰邦独九法之建曰邦国者四官所建皆王邦之典而侯国兼用之九法则专为侯国设也
  制畿封国以正邦国畿音祈
  正义郑氏康成曰封谓立封于疆为界
  案邦国有违言多由边境邻接经界水道之争或中闲隙地彼此皆欲得之如春秋传弥作等六邑宋郑盟而不有之类故制畿封国时必使疆界分明不相淆混乃所以绝其争夺之源司马之属特设形方氏掌制邦国之地域正其封疆无有华离之地盖为此也八州之内皆有闲田属于王官诸侯之削地归于闲田其加地进律则以王命取于闲田以与之皆所以息争端定众志故曰以正邦国
  设仪辨位以等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仪谓诸侯及诸臣之仪贾疏大行人以九仪辨诸侯之命等诸臣之爵谓命者五公侯伯子男也爵者四诸侯之孤卿大夫士也若大宗伯以九仪之命正邦国之位则兼有王臣与此异辨别也别尊卑之位
  案设仪辨位本大宗伯主之大行人辨之小行人协之司仪诏之又列于九法之中而大司马并掌焉合诸侯之六耦则以属大司马盖礼法者兵刑之本也
  进贤兴功以作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兴犹举也作起也起其劝善乐业之心使不惰废 王氏曰进贤兴功若王制所谓有功德于民者加地进律 郑氏锷曰见于德行之谓贤见于事业之谓功贤可尊也受七命者进为八命之牧受八命者进为九命之伯功可录也或加之以地或进之以律进其贤者则不贤者自励兴其功者则无功者知奋故曰以作邦国
  建牧立监以维邦国监古衔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维犹连结也 贾氏公彦曰此即大宰职所谓建其牧立其监上下相维持故云以维邦国 林氏椅曰监乃属长连帅之比
  案此与大宰职建其牧立其监一也凡始封国大司马与大宰共定之牧即所封之五等守土以牧民者监谓方伯连帅相监临者方建牧而即立之监见其于方伯连帅必有所隶也左传曰五侯九伯汝实征之
  制军诘禁以纠邦国诘去吉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诘犹穷治也纠犹正也 贾氏公彦曰制军上文大国三军次国二军小国一军是也郑氏锷曰禁如葵丘五禁之类
  施贡分职以任邦国
  正义贾氏公彦曰施贡多少据国地大小大宰以九贡致邦国之用小行人令春入贡是也 郑氏康成曰任犹事也事以其力之所堪 王氏应电曰职方氏制其贡各以其所有制其职各以其所能
  案分职谓王巡狩征伐小大之国各有所承之职事春秋传所谓各脩旧职如卫取于有阎之土以共王职是也
  简稽鄕民以用邦国鄕陆许亮反今读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简谓比数之稽犹计也贾疏谓比数计㑹鄕民而用之 王氏昭禹曰大国三鄕次国二鄕小国一鄕简其强弱稽其众寡然后众可用
  案用谓用以征伐田役也大宗伯之军礼五此兼其三大封则定于制畿封国之初大均则寓于施贡分职之内盖平常无事恤其财力以厚其生然后一旦用之皆知戮力于王事也独言鄕民者六遂都鄙无不更番调𤼵而要以鄕为准也
  均守平则以安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则法也 王氏昭禹曰匡人逹法则以匡邦国平则者平其八则也
  案均守平则所以正邦国之都家也八则以治都鄙管仲曰有天子之二守国高在栾盈曰陪臣盈得罪于王之守臣三乡二乡一乡所守地邑多寡各有定分是之谓均爵有尊卑而八则无同异是之谓平守均而则平则上下和睦而国无不安矣
  比小事大以和邦国比毗至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比犹亲也使大国亲小国小国事大国相合和也贾疏如司仪五等诸侯相为宾又诸侯之臣相为国客皆是也易比象曰先王以建万国亲诸侯
  案九法之中大司马专之者制军诘禁而已司马之属与诸官联事者三制畿封国地官冬官之事而土方氏形方氏与之联施贡分职地官之事而职方氏与之联均守平则地官天官之事而司险掌固匡人与之联是也大司马掌其事而他官存其法他官执其总而大司马与焉者二简稽鄕民司马主之而邦国之比要则小司徒受之设仪辨位统于春官秋官而惟大射大司马合诸侯之耦是也至于建牧立监大宰専职比小事大进贤兴功则天子巡狩考职所以劝惩群侯运动四海之操柄而皆列职于司马何也盖不能四征不庭则威命不能服众而恩礼亦不足以感人五官之典皆废置于无用矣周之东迁以后是也周公作立政则曰其克诘尔戎兵以陟禹之迹周颂之般亦曰薄言振之莫不震叠与此经之义更相表里乃圣人仁育义正运用天理之实心实事与后世之耀威而黩武者异矣
  以九伐之法正邦国
  正义郑氏康成曰诸侯有违王命则出兵以征伐之所以正之也诸侯之于国如树木之有根本是以言伐云 贾氏公彦曰案下文九者唯贼贤害民称伐此总言伐者侵灭二者亦是伐之例其馀六者皆先以兵加其境乃眚之𫮃之削之正之残之杜之故皆以伐言
  冯弱犯寡则眚之冯皮冰反眚史梗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冯犹乘陵也言不字小而侵侮之案眚病之也如贬其爵命薄其恩礼披其附庸之类与削异野荒民散不能自治其国邑故削之冯弱犯寡必雄桀骄蹇之侯也病之使不能张则自戢矣辨正郑氏锷曰注以眚为犹人之眚瘦引王霸记削地之说与下削之无异非也
  贼贤害民则伐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秋传有锺鼓曰伐贾疏庄二十九年左传伐者兵入其境鸣锺鼓以往所以声其罪
  暴内陵外则坛之坛郑读作𫮃音善
  正义郑氏康成曰内谓其国外谓诸侯坛读如同𫮃之𫮃贾疏除地曰𫮃书金縢三坛同𫮃王霸记置之空𫮃之地盖置之空𫮃以出其君更立其次贤者贾疏以不灭其国故知更立贤子弟贾氏公彦曰暴内即上贼贤害民是也陵外即上
  冯弱犯寡是也有一于此故止于伐之眚之不夺其位此兼有其恶故坛之
  野荒民散则削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荒芜也田不治民不附削其地明其不能有 贾氏公彦曰古者量地以制邑度地以居民地邑民居必参相得无旷土无游民野荒民散由政恶民并适彼乐国是其君不能有也故削之
  负固不服则侵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负犹恃也固险可依以固者也不服不事大也诗曰密人不共敢距大邦 王氏应电曰无锺鼓曰侵掩其不备既服即止
  案王师自出则宜曰讨曰伐侵者邻敌相掩之辞也深则冞入其阻浅则掠其边疆盖负固者必险远之国若会同讨伐而据险逆命必旷日而剿民故委之方伯连帅使壤地邻接之国俟闲而乘之出其不意以声王讨即不能应时戡定而四邻交侵王无宥命势穷力屈自不得不悔祸而服义矣不服如朝觐愆期职贡不入之类注谓不事大国盖亦谓不从大国之服王事者
  贼杀其亲则正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正之者执而治其罪春秋僖二十八年冬晋人执卫侯归之于京师坐杀其弟叔武存疑郑氏康成曰王霸记正杀之也贾疏正未必即是杀但贼杀其亲罪尤重故王霸记以正为杀也
  放弑其君则残之弑本又作杀同音试石经作杀
  正义郑氏康成曰放逐也贾疏放若鲁季氏逐昭公之类弑若鲁庆父弑二君齐崔杼弑君之类 王氏应电曰残若秋官掌戮辜之焚之罪不容于死也
  案贼杀其亲罪有轻重用罚非一故统之曰正放弑其君则非徒杀之必裂其支体如齐人轘髙渠弥之类故曰残
  犯令陵政则杜之
  正义郑氏康成曰令犹命也王霸记犯令者违命也陵政者轻政法不循也
  案杜与坛相近而有轻重坛犹放也周公囚蔡叔于郭邻以车七乘虽禁其出入而尚得以私属自随与邻里往来杜则限隔内外不得复与人通与狱城类矣所以杜其犯上作乱之萌也
  外内乱鸟兽行则灭之行下孟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霸记悖人伦外内乱无以异于禽兽不可亲百姓则诛灭去之也曲礼夫唯禽兽无礼故父子聚麀 贾氏公彦曰外乱若齐襄公淫于鲁桓公夫人文姜内乱若卫宣公上烝父妾下纳子妻是也
  案春秋于世子亦书弑其君则贼杀其亲乃谓戕其戚属者虽正其罪诛止于身其子姓果贤犹可继世也灭则舍乱人之类殄其世嗣或先世有元德显功则存其宗社而建置族姓可也恶莫大于放弑其君残其身且潴其宫则灭不待言矣
  正月之吉始和布政于邦国都鄙乃县政象之法于象魏使万民观政象挟日而敛之县音悬挟子协反
  正义贾氏公彦曰政谓上九法九伐并下凡令赋以下
  乃以九畿之籍施邦国之政职
  正义郑氏康成曰畿犹限也籍其礼差之书 王氏昭禹曰九畿又谓九服者畿言其有界画服言其服王事 黄氏度曰政职司马政典所当奉行者案政职主军旅㑹同田役所赋车徒之数而职方氏所谓制其职各以其所能制其贡各以其所有者亦存焉
  方千里曰国畿其外方五百里曰侯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甸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卫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蛮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夷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镇畿又其外方五百里曰蕃畿
  正义郑氏众曰春秋传天子一畿列国一同贾疏襄公二十五年左传郑子产对晋辞诗殷颂邦畿千里维民所止 贾氏公彦曰侯者𠊱也为天子伺𠊱非常也甸者为天子治田以出贡赋男者任也任天子之职事采者采取美物以共天子卫者为天子卫守蛮者縻也以近夷狄縻系之以政教自此以上六服是中国之九州自此以外是夷狄之诸侯此蛮服与大行人要服一也蛮服又云要服见要束以文教也夷者以夷狄而得称也镇者去中国稍远理须镇守蕃者以其最远故得蕃屏之称此三服总号蕃国大行人九州之外谓之蕃国世一见是也 郑氏康成曰自王城以外五千里为界有分限者九
  通论王氏安石曰方千里曰畿则禹贡所谓甸服也甸服面五百里则为方千里矣其外侯畿甸畿禹贡所谓侯服也又其外男畿采畿禹贡所谓绥服也又其外卫畿蛮畿禹贡所谓要服也又其外夷畿镇畿禹贡所谓荒服也又其外蕃服在禹贡五服之外存疑王氏昭禹曰自侯畿至卫畿谓之中国所谓疆以周索也自蛮畿至蕃畿谓之四夷所谓疆以戎索也案左传疆以戎索谓晋也
  凡令赋以地与民制之上地食者参之二其民可用者家三人中地食者半其民可用者二家五人下地食者参之一其民可用者家二人
  正义朱子曰赋兵也古者以田赋出兵故谓兵为赋郑氏众曰上地谓肥美田也食者参之二假令一家有三顷歳种二顷休其一顷下地食者参之一田薄恶者所休多 刘氏敞曰小司徒均土地稽人民周知其可任之数凡起徒役毋过家一人以其馀为羡惟田与追胥竭作此言可用者家三人至二人正竭作其羡于四时之田而以教之战也伍两卒旅师军家一人为正兵六乡六遂通十有五万人为十二军而羡卒在外都鄙之兵又在外大司马则总其军律既习之以田猎又试之以追胥驰骤之而队伍罔差操纵之而进退用命为其可以起六军而行九伐也则家选一人而精强可获矣由教之者众而用之者寡也圣人之精密盖如此
  案上地以下已见小司徒及遂人而覆举之盖畜众者司徒而徴兵者司马或略焉则可任与施舍之数不分明矣曰凡令赋见此职所言乃敝赋赋舆之赋与九赋异也所令盖兼六服群侯之军赋其畿内军赋大小司徒令之大司徒职凡大军旅大田役以旗致万民而治其徒庶之政令小司徒职㑹万民之卒伍以起军旅以井牧之法起军赋大司马亦必聨事焉曰凡则畿内鄕遂公邑家稍县都以及侯国无异法可知矣侯国制畿施职制地令赋已具于司徒而复列于司马者必司马董正之然后疆埸不犯而政令无壅也其后召虎南征疆土是彻乃率由周公之典法耳周官之法车辇马牛兵器旗物民自具之有事征
  伐则遗人委人共其道路之资粮别无所谓军用自康成以赋为给军用者胡氏安国遂谓田以出粟取之农夫赋以出兵取之商贾杂税遂为乱国邪臣兴利者所假托皆说经者之误也
  中春教振旅司马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中音仲下同陈直顺反下同
  正义郑氏康成曰以旗者立旗期民于其下也兵者守国之备孔子曰以不教民战是谓弃之兵者凶事不可空设因蒐狩而习之凡师出曰治兵入曰振旅皆习战也四时各教民以其一焉春习振旅兵入收众专于农案春耕时也故云兵入收众专于农此释振字之义平犹正也 贾氏公彦曰旗熊虎之旗尔雅出为治兵尚威武也入为振旅反尊卑也反尊卑者出则壮者在前老弱在后入则壮者在后老弱在前 王氏应电曰以旗致民即大阅司马建旗旗弊诛后至等事平列陈者即大阅陈车徒斩牲听誓等事也
  案春时方寒以教茇舍则难露宿治兵大阅更非其时惟教振旅为宜平列陈谓在所立表之北中军未鼓之前先平列之也平者画一整齐之意
  辨鼓铎镯铙之用王执路鼓诸侯执贲鼓军将执晋鼓师帅执提旅帅执鼙卒长执铙两司马执铎公司马执镯镯直角反铙乃交反贲扶云反提徒兮反鼙并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鼓人职以路鼓鼓鬼享以贲鼓鼓军事以晋鼓鼓金奏以金铙止鼓以金铎通鼓以金镯节鼓杜子春云公司马谓五人为伍之司马也某谓王不执贲鼓者尚之于诸侯也伍长谓之公司马者虽卑同其号贾疏以军事主严 贾氏公彦曰三时各教其一必春辨鼓铎者鼓雷之类象仲春雷发声也鼓人六鼓四金各依所用今贲鼓鼓军事外王执路鼓军将执晋鼓等并不依本用在军兼用也 王氏昭禹曰军法自旅而上然后有旗以非旗不足以指麾也自旅而上然后有鼓以非鼓不足以令众也案军事用贲鼓而不使军帅执之者天子九伐多用方伯连帅之师故以贲鼓属诸侯教以敌王所忾也贲鼓既属诸侯王当上一等则路鼓矣晋者进也闻鼓声而进闻金声而退出师之律也以金奏之鼓属主将所以云师行之节制也自鼙以上皆鼓也鼓皆有跗以植于车左传汏辀及鼓跗著于丁宁则鼓下有跗明矣路鼓鼖鼓疑未必如考工所言者之长且大但取其名制同耳以其过大则掩目过长则植之不固又帆风也铙铎镯则歩者可手执而车亦有之此鼓铎镯铙之用四时皆同与三时互见耳唯行师而为无锺鼓曰侵者则不用之然亦备而不用非竟无也 诸侯乃朝觐而适遇时田或巡守而从王㑹猎者故与于蒐狝近畿之国亦或因王田来㑹春秋传卫取相之东土以㑹王之东蒐是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提为马上鼓有曲木提盖据当时已有单骑故举以为况其实周时乘车无轻骑法
  案提亦建于车上岂以其鼓较小偏植之故名提与铙以止进使卒长执之何也其声可达于四两也若旅帅以上执之则所辖广而不可以逺闻矣铎以通鼓使两司马执之何也四表仅二百五十歩六军分左右而陈去中军有甚远者矣惟二十五人之长排列甚近鼓声止而传铎则同时可以立逹矣镯以节鼓使公司马执之何也以为车行徒歩之节必伍长执之乃便也以节车徒而鼓人职曰节鼓何也车徒既行鼓声不绝其行之疾徐异则鸣镯之节亦异如车徒皆行时鼔声三而一镯则车骤徒趋时鼓声再而一镯鸣镯以为鼓声疏数之节故又以为节鼓也四金独无𬭚康成以为用于乐而不用于军也马氏贵与㩀国语鸣𬭚于以为军行则用之或后世有异与
  以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数疏屋反又所学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习战法 贾氏公彦曰下大阅礼虞人莱所田之野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已下有此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彼大阅具言于此略说亦有此坐作之法也
  案王氏应电谓旗居卒闲以分地逺则疏近则数非也既曰居卒闲则远近合一疏则均疏数则均数矣且分地在出和门之后此教战时尚未也岂前三表百歩为疏后表五十歩为数与
  馀论李氏嘉会曰兵事以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为本武王誓师不愆于六歩七歩乃止齐焉武侯八陈进皆进止皆止所以不可破也荀子云齐之技击魏之武卒秦之锐士终不可以当桓文之节制者以此
  遂以蒐田有司表貉誓民鼓遂围禁火弊献禽以祭社蒐师优反貉莫驾反弊平世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田为蒐表貉立表而貉祭也誓民誓以犯田法之罚也誓曰无干车无自后射立旌遂围禁旌弊争禽而不审者罚以假马贾疏此据汉田律而言无干车谓无干犯他车无自后射象战陈不逐奔走假马谓获禽所算之筹禁者虞衡守禽之厉禁也既誓令鼓而围之遂蒐田火弊火止也春田主用火因焚莱除陈草皆杀而火止献犹致也属也田止虞人植旌众皆献其所获禽焉诗云言私其豵献豣于公春田主祭社者土方施生也 贾氏公彦曰蒐搜也春时鸟兽字乳搜取不孕者故以蒐为名此亦当如大阅礼以旌为左右和之门群吏各帅其车徒以叙和出左右陈车徒有司平之既陈设驱逆之车而后有司表貉不言文略也 郑氏众曰貉读为祃祃师祭也书亦或为祃
  案誓当有二前誓在列陈之后戒其坐作进退之不用命中冬所云是也后誓在表貉之后戒其从禽之不如法此云誓民是也经文盖互见尔疏引大阅群吏听誓以当此似未明析
  辨正郑氏锷曰肆师大田猎祭表貉则为位甸祝掌四时之田表貉之祝号则有司谓肆师与甸祝也注以大司徒为有司非也
  存疑郑氏锷曰月令仲春之月毋焚山林司马乃用火田盖春所焚止禁围以内为地无多耳
  案春蒐火弊盖尚在未启蛰时
  中夏教茇舍如振旅之陈茇蒲未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茇读如莱沛之沛贾疏俗以水草为莱沛茇舍草止也军有草止之法贾疏以草释茇以止释舍 王氏志长曰茇舍谓草宿也营垒于野所戒在夜故教之
  群吏撰车徒读书契辨号名之用帅以门名县鄙各以其名家以号名乡以州名野以邑名百官各象其事以辨军之夜事其他皆如振旅撰息转反注读作算又助转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撰读曰算算车徒谓数择之也读书契以簿书校录军实之凡要贾疏军实兵器也号名者徽识所以相别也乡遂之属谓之名贾疏即经云县鄙是遂之属州是鄕之属野以邑名亦在焉家之属谓之号贾疏谓都家之大夫至士百官之属谓之事贾疏从王朝六卿以下至下士在国以表朝位贾疏觐礼上介各奉其君之旗置于宫是也在军象其制而为之以备死事贾疏缀之于膊上以别死者帅谓军将以门名者所被徽识如其在门所树者也军将皆命卿古者军将盖为营治于国门鲁有东门襄仲宋有桐门右师皆上卿为军将者也贾疏非常之急要在于门使卿为军将居国门故帅以门名县鄙谓县正鄙师至邻长也家谓食采地者之臣也贾疏食采是公卿大夫身在朝其臣在其采地今随主在军故以家号为名乡以州名亦谓州长至比长也野谓公邑大夫贾疏谓四等公邑百官以其职从王者此六者皆书其官与名氏焉贾疏假令官则云大司徒下某官姓名某夜事戒夜守之事草止者慎于夜于是主别其部职贾疏分别其当部当职不交杂郑氏锷曰乡之军法至州而成故以其州名之言
  某州之师也
  案行军有昼事必有夜事皆所当习夏月暑热薰蒸从禽之役不可以终日故茇舍则专以辨军之夜事于以顺时令而适人情斯为宜矣然则茇舍盖晚集而晓散者也自撰车徒至车弊盖终夜及晨而毕之撰车徒读书契案籍而数之即各以所建所执之器为验也他时亦然特于此见之耳群吏分为之则不疾而速矣辨号名之用夜事之所尤重也故下文详言之帅以门名者孤卿为主帅者也一帅所统之军或由乡或由遂或由采地或由公邑郷师遂人县师稍人诸官以法作民徒帅而至于司马以分隶于六军之帅既更番而递役之以均其劳逸又随所部而分辖之使亲其长上故一帅之下有此数色也县鄙由六遂来者家由采地来者即师都也乡由六乡来者即州里也野由公邑来者也官府者孤卿大夫士之总称孤卿既为主帅则此百官者大夫士也县鄙各以其名如云某遂某县某鄙也乡以州名如云某乡某州某党也野以邑名若鲁则武城汶上之等是也此三者注云乡遂之属谓之名即司常职州里各象其名者也家以号名如孟孙氏叔孙氏臧氏郈氏之等皆号也注云家之属谓之号即司常职家各象其号者也百官各象其事如天官之幕人掌次地官之鼓人牛人山虞泽虞春官之甸祝夏官之量人小子司弓矢之属其从王者则师氏保氏虎贲大仆之等皆于伍两卒旅之外各有所司其爵则大夫士故目之曰百官书其官则事具矣注云百官之属谓之事即司常职官府各象其事者也夏茇舍冬大阅如此他时号名亦同可知夜战声相闻为其素所稔也号名定则一呼立应运掉自灵即有死绥者而亦不虞其无所识别矣此不言王与诸侯者号名之所不及也
  遂以苖田如蒐之法车弊献禽以享礿礿馀若反
  正义王氏昭禹曰夏田为苖除禽兽之害故曰苖郑氏康成曰车弊驱兽之车止也夏田主用车示所取物希皆杀而车止贾疏隠九年左传彼徒我车惧其侵轶我也是车行遅取兽少案冬狩徒弊非不用车则夏苖车弊亦非不用徒各有所主车弊而徒亦止杀耳王制天子
  杀则下大绥诸侯杀则下小绥大夫杀则止佐车佐车止则百姓田猎礿宗庙之夏祭也
  案号名既辨则表貉围禁即于其夜及晨毕之亦所以习宵战也盖仲夏日炎使将士被甲荷戈驰骤竆日则人怠马烦而军容为之不肃矣故教以茇舍而苖以车弊取物甚希礼成而人不劳事举而时不费凡此皆圣人以仁体事所以曲成乎万物也 旧说禴祠烝尝皆以孟月然中夏苖田献禽以享礿中冬狩田献禽以享烝据此则当以中月盖古者祭必卜日吉事先近如孟月不吉则至中月矣中月可祭则孟月亦可田中春中夏经特言其概耳非胶执者也惟君用鲜故时田为致享而设礼七鼎七爼者用
  干腊九鼎九爼者则有鲜腊是也鲜兽而以腊用之者田后尚有散齐致齐之期非腊不可耳九鼎有鲜鱼先期𤣏人亦取鱼可知
  中秋教治兵如振旅之陈
  正义贾氏公彦曰出曰治兵入曰振旅春以入兵为名尚农事秋以出兵为名秋严尚威故也
  辨旗物之用王载大常诸侯载旗军吏载旗师都载旜乡遂载物郊野载旐百官载旟各书其事与其号焉其他皆如振旅书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军吏军帅也野谓公邑大夫 贾氏公彦曰各书其事与其号即仲夏百官各象其事及号名之等秋虽不主辨号名亦略举之见四时皆有此物也
  案司常职云大阅颁旗物此云治兵辨旗物则是大阅与治兵之旗物固自不同两经各言其一而中冬大阅之旗物即于司常见之矣唯王建大常诸侯建旗彼此无异彼云孤卿建旜大夫士建物师都建旗州里建旟县鄙建旐孤卿即此军吏也以其爵则曰孤卿为主帅则曰军吏大夫士即此百官也以其爵曰大夫士以其从王有事而不与乎围禁如师氏保氏甸祝量人之属故曰百官也师都即此师都谓车徒自公孤卿大夫之采地来者也州里则此之乡也县鄙则此之遂也彼不见公邑盖于县鄙内包之此云郊野则公邑也遂人掌邦之野野以六遂兼公邑足以明之郊外曰野故连言郊也乡遂郊野谓车徒之从郷遂公邑来者凡此皆分隶于六军之军吏故载旜载物载旐也此所载与大阅异者军法之变也盖行军有正法有变法大阅之旗物正法也治兵之旗物变法也正法以齐军心变法以新师目故孤卿之建旜者改而载旗师都之建旗者改而载旜采地本属孤卿不妨于互易也州里建旟县鄙建旐并改而载物而郊野则别载旐彼以乡遂区内外此则以乡遂与郊野别公私也百官虽不与围禁必有所载以为别百官载旟则乡遂不得不合而载物矣乡遂自州长县正以下亦大夫士也载物载旐载旟爵列相等故可易也治兵旗物可变则振旅茇舍及行军时皆有变法可推春秋时有不去其旗而败者有望其旗而指目其仇者有纳旌于弢中不令敌人见者此旗物所以有变易之法与
  存疑郑氏康成曰师都遂大夫也郷遂乡大夫也或载旜或载物众属军吏无所将也郊谓乡遂之州长县正以下也百官卿大夫也载旟者以其属卫王也凡旌旗有军旅者画异物无者帛而已书当为画事也号也皆画以云气
  案司常注以师都为郷遂大夫而此以为遂大夫经明言乡遂而以为乡大夫匪唯违经抑且自背又以郊为州长县正以下亦属不伦良由未得其条理而随文立解故此注既与司常互异而亦与茇舍龃龉也旜物则旜贵于物旗旟旐则旗贵于旟与旐故秋冬虽变易而皆不失其伦不画异物之旜物师都乡遂之临行陈者亦载之画鸟隼之旟百官之不临行陈者亦载之如泥注义则师都乡遂一无所将所司何事而祭祀会同王之载常诸侯之载旗自若也岂必有所将而后画日月交龙乎云气之画尤属无稽司常以画为书此忽以书为画胡反复不定邪
  遂以狝田如蒐田之法罗弊致禽以祀祊狝息浅反祊音方正义郑氏康成曰秋田为狝狝杀也郑氏锷曰秋气肃杀故田以杀为主罗弊罔止也秋田主用罔中杀者多也皆杀而罔止祊当为方声之误也秋田主祭四方报成万物诗曰以社以方贾疏祊乃是庙门内之祭今因秋田而祭当是祭四方之神引诗证方是四方案四方之神盖祀所狝之方而为道之所经者 变文曰致禽以物成而获多故属而比之然后取其上杀以献也于秋冬曰致禽则春夏献禽之约可知矣
  中冬教大阅前期群吏戒众庶脩战法
  正义郑氏康成曰春辨鼓铎夏辨号名秋辨旗物至冬大阅简军实贾疏以冬时农隙故大简阅军实之凡要见春夏秋各教其一至冬总教之群吏乡师以下贾疏乡师职凡四时之田前期出田法于州里简其鼓铎旗物兵器脩其卒伍是其事也以下若州长师田行役帅而致之掌其戒令党正则以法治其政事族师则合其卒伍简其兵器以鼓铎旗物帅而至是也
  案田法战法之详至仲冬始见者必待筑场纳稼之后乃可遍简车徒稽人畜旗物军器也行于三时则夺农功而无地以陈车马矣
  虞人莱所田之野为表百歩则一为三表又五十歩为一表田之日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群吏以旗物鼓铎镯铙各帅其民而致质明弊旗诛后至者
  正义郑氏众曰虞人莱所田之野芟除其草莱令车得驱驰 郑氏康成曰莱芟除可陈之处后表之中五十歩表之中央表所以识正行列也贾疏于可陈之中央立此四表军至表则闲一而坐坐而更起是表正行列也四表积二百五十歩左右之广当容三军歩数未闻致致之司马质正也弊仆也 贾氏公彦曰三表之立始于南以北为后表王氏昭禹曰军法后期者斩而此言诛则方致民也以下文言不用命斩则此言诛未遽以死处之也
  乃陈车徒如战之陈皆坐群吏听誓于陈前斩牲以左右徇陈曰不用命者斩之乃陈之陈如字
  正义郑氏康成曰皆坐当听誓群吏诸军帅也案众军帅盖自师帅以下陈前南面乡表也月令季秋天子教于田猎以习五戎司徒搢扑北面以誓之贾疏军吏及士本是六乡之民故使司徒誓之此大阅礼实正岁之中冬而言季秋之政为周之中冬月令失之贾疏周虽建子及其行事皆用夏之正歳此经中春中夏中秋中冬皆据夏正也吕不韦作月令以为周之中冬当夏之季秋故言失之斩牲者小子也贾疏小子职凡师田斩牲以左右徇陈凡誓之大略甘誓汤誓之属是也贾氏公彦曰士卒皆于后表北面坐诸军帅皆在
  士卒前南面立以听誓徇陈从表左右向外以徇陈案车徒当陈于后表之北记曰司徒搢扑北面誓之惟陈于后表之北故誓必北面誓毕然后司马南面令鼓而车徒以次而前也然则建旗于后表之中者盖当后表之北而建之以其与表相当故云中也而表北之地必可以容六军可见矣 士师五戒首军旅之誓则𤼵誓命时士师宜莅焉春蒐之礼有司表祃誓民表祃者肆师士师掌田役之禁则誓民者必士师矣若斩牲以左右徇陈乃师田之所同则共其事者小子也
  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司马振铎群吏作旗车徒皆作鼓行鸣镯车徒皆行及表乃止三鼓摝铎群吏弊旗车徒皆坐摝音鹿李蒲表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中军中军之将也天子六军三三而居一偏群吏既听誓各复其部曲中军之将令鼓鼓以作士气也贾疏庄十年左傅曹刿曰一鼓作气再而衰三而竭是也成二年晋与齐战于鞍郤克援枹而鼓之哀二年鐡之战赵简子云吾伏弢呕血鼔音不衰皆将居鼓下鼓人者中军之将师帅旅帅也贾疏上经军将执晋鼓师帅执提旅帅执鼙皆鼓人司马两司马也振铎以作众作起也既起鼓人击鼓以行之伍长鸣镯以节之贾疏鼓人职以金镯节鼓伍长一曰公司马及表自后表前至第二表也三鼓者鼓人也摝读如涿鹿之鹿掩上振之为摝贾疏以手在上向下掩而执之摝者止行息气也贾疏鼓人职以金铎通鼓而云止行息气者摝铎即弊旗故知止行息气也司马法曰鼓声不过阊鼙声不过阘铎声不过琅 贾氏公彦曰此听誓讫将向南第二表象战陈初𤼵面敌也
  案六军三三而居一偏则中军亦在矣王亲田则王自为中军而孤卿将其五王不与则中军亦孤卿也其六军之帅宜各阅其属毎军各立四表如中军之式师都乡遂公邑诸帅各帅其属分隶六军分班鳞次而进中军不遍阅也盖右者兵车一乘徒七十五人而大阅之表相去仅百歩必如墙而进始能骤趋驰走及表而止归于截然齐一六军车徒极多虽各阅其属犹恐不及况以中军遍阅六军乎以鼙令鼓令六军之鼓也令之者中军之旅帅也则六军之各自为表可见矣大仆职凡军旅田役赞王鼓则王与而自为一军又可知矣
  又三鼓振铎作旗车徒皆作鼓进鸣镯车骤徒趋及表乃止坐作如初
  正义郑氏康成曰趋者赴敌尚疾之渐也春秋传先人有夺人之心贾疏昭二十一年左传及表自第二前至第三
  乃鼓车驰徒走及表乃止
  正义郑氏康成曰及表自第三前至前表 王氏应电曰车骤徒趋象以渐赴敌也车驰徒走对敌行益疾也
  鼓戒三阕车三𤼵徒三刺阕苦穴反刺千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鼓戒戒攻敌鼓壹阕车壹转徒壹刺三而止象服敌案注以车转为𤼵恐不然车既及表乃止矣又三转胡为乎盖车上主射者三𤼵矢以象杀敌耳 王氏昭禹曰戒者作气使战阕者不极其力
  案群吏致民于后表之中陈而皆坐尚未行也故至第一表曰车徒皆行由第一表至第二表象师之进故曰鼓进由第二表至第三表则极矣象伐国之附其城对敌之薄其陈故车𤼵徒刺而鼓退也凡此坐作进退𤼵刺之节四时所同而独于大阅言之者民事至冬而毕然后车徒可详简也
  乃鼓退鸣铙且却及表乃止坐作如初郤起略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铙所以止鼓军退卒长鸣铙以和众鼓人为止之也贾疏鼓人职以金铙止鼓退自前表至后表鼓铎则同习战之礼出入一也异者废镯而鸣铙 贾氏公彦曰乃鼓退者谓至南表军吏及士卒回身向北更从南为始也鸣铙且郤者据初至南表退军之时象在军军退亦鸣铙哀十一年左传艾陵之战陈书云吾闻鼓不闻金亦是鸣铙退军法
  案大阅事毕则鸣铙而郤可矣复鼓之而后退何也鼓以作气兵事以严终故复鼓以示气无衰竭耳
  遂以狩田以旌为左右和之门群吏各帅其车徒以叙和出左右
  正义郑氏康成曰冬田为狩军门曰和今谓之垒门立两旌以为之贾疏昭八年秋蒐于红穀梁传刈兰以为防置旜以为辕门以葛覆质以为槷流旁握御轚者不得入注云质椹也槷门中臬也流旁握谓车两轊头各去门邉容握握四寸也又车攻诗传云大芟草以为防或舍其中褐纒旃以为门裘纒质以为𣙗门容握驱而入轚则不得入左者之左右者之右然后焚而射焉叙和出用次第出和门也左右或出而左或出而右 郑氏锷曰军中用辕为门此乃用旌为和门何也军行偶有所止以车为藩则仰辕以为门田而教战欲使众心和一也故设为和门案植旌为门不以辕者凡车皆行不得止之以为门也以叙和出以次第出左右两和门既使车徒行列整齐亦以试御者过君表之法也
  陈车徒有司平之旗居卒闲以分地前后有屯百歩有司巡其前后险野人为主易野车为主易俞寄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有司平之乡师居门正其出入之行列也贾疏乡师职巡其前后之屯而戮其犯命者断其争禽之讼故知此经有司皆是乡师旗谓军吏所载分地调其部曲疏数前后有屯百歩车徒异群也贾疏出军之时一车甲士三人歩卒七十二人车徒同群今在军行列之时则车徒异群也车徒毕出和门乡师又巡其行陈 贾氏公彦曰旗居卒闲者军吏各领已之士卒执旗以表之郑氏众曰险野人为主人居前易野车为主车居
  陈氏祥道曰春秋左传周伐郑郑为鱼丽之陈先偏后伍伍承弥缝偏则车也伍二十五人伍从其偏也先其车足以当敌后其人足以待变古车战之法略可知也
  案车徒既出门而趋围地则左右陈之有司平其行列每百人为卒则植旗其间以分所占之地必广狭如一禁地之前后各有屯百歩以待田毕屯车徒而后各献其所获也险野人为主谓列陈用徒而以车承其阙也险则高下偏仄车不可行其闲平地乃以车承其阙易野车为主谓列陈用车而以徒承其阙也
  既陈乃设驱逆之车有司表貉于陈前
  正义郑氏康成曰驱驱出禽兽使趋田者也逆逆要不得令走设此车者田仆也贾疏田仆职设驱逆之车 王氏昭禹曰驱逆之车校人帅之以至
  中军以鼙令鼓鼓人皆三鼓群司马振铎车徒皆作遂鼓行徒衔枚而进大兽公之小禽私之获者取左耳正义郑氏康成曰群司马谓两司马也贾疏上文春辨鼔铎云两司马振铎枚如箸衔之有繣结项中贾疏繣即两头系也既有两系明于项后中央结之军法止语为相疑惑也进行也获得也得禽兽者取左耳当以计功 郑氏众曰大兽公之输之于公小禽私之以自畀也诗云言私其豵献豣于公王氏应电曰获者取左耳如军法之执馘
  案上经曰司马振铎此曰群司马者并六军而趋围禁众铎齐鸣非加群字不足以显此义也
  及所弊鼓皆駴车徒皆噪徒乃弊致禽馌兽于郊入献禽以享烝駴本亦作骇胡楷反噪素报反馌移猎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及所弊至所弊之处某谓所弊之处田所当止也天子诸侯蒐狩有常至其常处吏士鼓噪象攻敌克胜而喜也疾雷击鼓曰駴噪讙也书传曰前师乃鼓䵾噪亦谓喜也徒乃弊徒止也冬田主用众物多众得取也致禽馌兽于郊聚所获禽因以祭四方神于郊月令季秋天子既田命主祠祭禽四方是也入又以禽祭宗庙 易氏祓曰春社夏礿秋祊不言入献禽而冬烝独言入者以外行致禽馌郊之礼然后入献于宗庙也 郑氏锷曰郊言馌兽烝言献禽合而言之兽亦曰禽也
  案车徒皆行独言徒弊者车至所止之地则排列不行徒犹进而逐兽终事而后徒弊也战法田法春举其纲冬详其目大阅司马建旗于后表之中至不用命者斩之即春蒐以旗致民平列陈如战之陈也中军以鼙令鼓至鸣铙且郤坐作如初即春蒐所教坐作进退疾徐疏数之节也以旌为左右和之门至车徒皆噪即春蒐表貉誓民鼓遂围禁也前期脩战法乃四时所同而于冬乃出之则三时专辨其一而大阅备举其全具见矣 先王寓兵于农正羡之卒必无一人不教然后本强而精神可以折冲事习而比户皆能守御又必歳时从其有司先肄试焉然后居常自厉而无怠心公邑都家之民分四时更番以从蒐狩数歳而遍未见其烦扰也经文号名旗鼔备列县畺地官又曰惟田与追胥竭作而陈氏汲乃云司马所教惟乡遂馀皆不与谬矣狩田徒弊正与火弊车弊罗弊相对而王氏应电乃云冬亦兼用火罗皆昧事理悖经义故略举一二以见义例焉
  馀论胡氏安国曰戎祀国之大事也用民以训军旅示之以武取物以致祭享示之以顺也然不时则害农不地则害物春夏秋冬之仲皆常时也周甫田郑原圃秦具囿之属皆常所也若违害民物则百姓将闻车马之音见羽旄之美而疾首蹙额可不谨乎总论王氏应电曰昆虫未蛰不以火田春而火止故以火言鸠化为鹰然后设罻罗故以罗言四时皆有宗庙之祭夏禴以迎来冬烝以送往错举其盛者也李氏曰鸟兽鱼鳖皆函血气若无故而杀之是暴
  天物作禽荒也故因祭社享礿祀祊享烝而行焉
  及师大合军以行禁令以救无辜伐有罪
  正义郑氏锷曰行禁令所以申明九法也 郑氏康成曰师所谓王巡守若㑹同司马起师合军以从所以威天下行其政也
  案下特举大师则此云师者司马奉王命以征伐亦存焉行禁令因伐有罪而明王禁于群侯也
  若大师则掌其戒令莅大卜帅执事莅衅主及军器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师王出征伐也莅临也临大卜卜出兵吉凶也贾疏大卜掌龟之八命一日征司马法曰上卜下谋是谓参之贾疏卜在庙故云上卜谋在下故云下谋君居其中故云参也主谓迁庙之主及社主也军器鼓铎之属凡师既受甲迎主于庙及社主祝奉以从杀牲以血涂主及军器皆神之易氏祓曰天子亲征方伯连帅各以师从军将师
  帅莫不受戒令于大司马 贾氏公彦曰小子职衅邦器及军器彼衅之大司马主临之
  及致建大常比军众诛后至者比必里反
  正义郑氏众曰致谓聚众也 郑氏康成曰比校次之也 贾氏公彦曰大师王亲御六军故司马用王之大常致众若王不亲则司马自用大旗致之 王氏安石曰乡师致民以司徒之大旗则司马致民宜以王之大常矣凡此皆示其致民之命有所受之也案稍人帅众而致于大司马王亲征则邦国亦以师从凡帅众而至者大司马皆以致于王故建大常注谓致民者鄕师非也役则鄕师致之军事则正治其徒役戮其犯命者而不致也
  及战巡陈眂事而赏罚
  正义郑氏康成曰事谓战功也
  案观此则大司马不任军帅而兼督六军吏士春秋传晋军帅及佐之外别立司马盖其遗法
  若师有功则左执律右秉钺以先恺乐献于社钺音越先悉荐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功胜也先犹道也律所以听军声贾疏律以听军声大师职文初出军时大师执听至此克胜司马执之钺所以为将威也兵乐曰恺献于社献功于社也司马法得意则恺乐恺歌示喜也郑司农曰故城濮之战春秋传振旅恺以入于晋贾疏僖二十八年左传
  案六军之帅必各帅其属以振旅而司马独先亦不为军帅之徴
  若师不功则厌而奉主车厌于业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郑司农云厌谓厌冠䘮服也军败则以䘮礼故秦伯败于殽素服郊次鄕师而哭贾疏僖三十三年左传某谓厌伏冠也贾疏曲礼厌冠不入公门五服之冠皆厌奉犹送也送主归于庙与社
  王吊劳士庶子则相劳力报反相息亮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师败王亲吊士庶子之死者劳其伤者则相王之礼庶子卿大夫之子从军者 郑氏锷曰士庶子宿卫王宫者
  案兵凶战危故虽王师九伐必具死败之礼厌而奉主车及相吊劳皆使大司马亲之俾无事则职思其忧消患于未形有事则谋出万全也虽师有功将士必有死伤士庶子之吊劳王犹亲之则毎上者不必言矣
  大役与虑事属其植受其要以待考而赏诛与音预属音烛植除吏反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役筑城邑也虑事者封人也于有役司马与之贾疏宣十一年左传楚令尹𫇭艾猎城沂使封人虑事以授司徒 案楚使封人偶然之事未可以为定职王朝大役虑事者其司空与鄕师职以考司空之辟植筑城槇也易氏祓曰槇谓筑城板干制度之高博系焉案槇盖与桢通筑墙版木孔氏安国曰题曰桢当墙端者也旁曰干在墙两边者也属赋丈尺与其用人数 郑氏众曰国有大役大司马与谋虑其事也要者簿书也考谓考校其功
  存疑郑氏众曰植谓部曲将吏春秋传宋城华元为植巡功贾疏宣二年左传属谓聚㑹之也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植为部曲将吏属为㑹聚后郑不从者案昭三十二年晋士弥牟营成周令役于诸侯属役赋丈以此知属谓赋丈尺与人数也王氏安石曰与虑事欲知其故之可否属其植欲知其人之多寡受其要欲知其功之差等
  通论王氏应电曰大役任众属军礼故主其事者司空也大司马与其谋赋之丈尺者量人也大司马主其数执其要簿而考之者鄕师也大司马行其诛赏
  大㑹同则帅士庶子而掌其政令
  正义郑氏康成曰帅帅以从王贾疏诸子职若㑹同宾客作群子从是也郑氏锷曰士庶子掌于宫伯其职曰邦有大事作
  宫众则令之令者作而行之必须有统率之人以政令治之故属于司马
  若大射则合诸侯之六耦
  正义郑氏康成曰大射王将祭射于射宫以选贤也贾疏射义古者诸侯歳献贡士于天子天子试之于射宫中多者得与于祭大射礼亦射于郊学宫中皆是为祭选士王射三侯以诸侯为六耦贾疏王射三侯者司裘职王大射则共虎侯熊侯豹侯是也
  存疑贾氏公彦曰大射用诸侯为六耦若宾射射人亦用六耦但不用诸侯当以卿大夫为之燕射三耦自然用卿大夫以下
  案大射未必如注疏所云说见天官司裘职及仪礼大射仪大射以诸侯为六耦当是正射之耦非初射之耦也疏以燕射三耦例之是直以为初射之耦矣诸侯大射以弟子为三耦以初射故使贱者也岂诸侯而可使为初射之耦乎但耦数以六为限其故未详大射仪公与宾为耦卿大夫继之无定数与此异又若诸侯不足则当以大夫耦之诸侯为下射大夫为上射以大射仪士与大夫为耦推之可知盖毎耦有一诸侯即为诸侯之耦不必十二诸侯而始备也王与射亦当与诸侯为耦
  大祭祀飨食羞牲鱼授其祭
  正义郑氏康成曰牲鱼鱼牲也祭谓尸宾所以祭也贾疏少牢傧尸礼尸爼五鱼侑主人主妇各一鱼加膴祭于其上公食大夫礼亦云授宾祭若王祭则膳夫授之
  案大司马羞牲鱼者以羊肆羊殽小子羞之故大司马无其文也凡牲牛为大大司徒羞之鱼腊鱼为贵大司马羞之皆举其重者而其馀则从杀不必正卿矣经云授其祭唯鱼有之明他牲之不然也又此与飨食并列意绎祭宾尸之所羞故有此授与
  大䘮平士大夫
  正义郑氏康成曰平者正其职与其位
  辨正贾氏公彦曰先郑以平为一其服后郑不从者小宗伯已县衰冠故也
  丧祭奉诏马牲
  正义郑氏康成曰王䘮之以马祭者盖遣奠也贾疏丧奠及虞卒哭无奉送诏告惟大遣奠入圹之时有奉送之事奉犹送也送之至墓告而藏之
  案遣奠入圹者即士丧礼所云苞牲取下体者也檀弓云国君五个大夫七个其牲体之数也常祭用牛止矣此独有马牲者盛葬奠也
  小司马之职掌
  正义郑氏康成曰此下字脱灭札烂文阙汉兴求之不得遂无识其数者
  案小司马职阙以诸官例之所专掌必论辨官材也盖师之职皆以贰其正然必有专掌之事为正之所不能兼者如小宰之建宫刑小司徒之建教法小宗伯之建神位小司寇之掌大讯是也国子选俊并升于司马司士治之庶子之脩业于鄕学者诸子治之而大司马职不及论辨官材则小司马专之必矣
  凡小祭祀会同飨射师田丧纪掌其事如大司马之法正义贾氏公彦曰小祭祀已下至丧纪皆蒙此小字对大司马大祭祀之类
  军司马
  舆司马
  行司马
  正义贾氏公彦曰军司马当宰夫肆师等职皆下大夫四人舆司马当上士八人行司马当中士十六人馀官皆无异称此独有之者以军事重故特生别名也








  钦定周官义疏卷二十九